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桦地/三井】桦地崇弘的炎热暑假(SD+网王,中篇完结) - 三分天下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var STYLEID = '1', IMGDIR = 'images/default', VERHASH = '500', charset = 'gbk', discuz_uid = 0, cookiedomain = '', cookiepath = '/', attackevasive = '0', disallowfloat = 'register|sendpm|newthread|reply|viewratings|viewwarning|viewthreadmod|viewvote|tradeorder|activity|debate|nav|usergroups|task', creditnotice = '1|零花钱|个篮球,2|交易币|sd经费', gid = parseInt('50'), fid = parseInt('51'), tid = parseInt('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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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完结] 【桦地/三井】桦地崇弘的炎热暑假(SD+网王,中篇完结)

1.

  “前方的驾驶者,为了公众安全,请立即靠边接受检查!”一阵刺耳的警铃呼啸,身后骑警从扩音器里传出的不断重复的命令,离自己越来越近。三井加足了马力,把机车飙得眼看就要飞了起来。
  他刚刚离开了县体育馆,看了一场窝囊的比赛,湘北以40比98的悬殊比分,干净利落的输给了自己压根看不上的球队角野,而赤木刚宪从头到尾被包夹的活像个饺子,根本没有一个队友能给他一星半点的支援。
  妈的,真是叫人憋气,如果自己在场上……呸呸,三井突然觉得自己够贱的,那支破球队分明已经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还巴巴的去看什么球赛,给自己找不痛快!
  模糊视线的极速和扑面入刀的劲风带来的强烈刺激,让三井一直焦躁的心情逐渐转变成抑制不住的兴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街头有那么多不戴头盔的飙车族了。
  骑警的声音仿佛远了一点了,哈,看来自己的飙车技术还不错,三井忍不住得意的回头,想看看那个白痴究竟被自己甩到哪里了。
  他刚拧了一下脖子,就听周围涌起了一阵乱哄哄的惊叫,怎么了这是?还没有等三井明白过来,就觉得脸上被刮得一阵刺痛,好像什么东西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等他惊诧的转过头来,就听耳边哗啦好大一声动静,自己兜头扎进了一大片绿油油的颜色之中。
  三井只觉得自己在密密层层的枝叶中接连打了好几个滚,终于眼前一亮,钻了出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接着耳朵里灌进一缕绵靡的让自己牙疼的音乐还伴随高高低低的惊呼,然后咚的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咚的砸在了自己的额角上,一汩冰凉的液体,从脖子灌了进去。
  “妈的,好痛啊,是那个家伙乱丢东西!”三井揉着脑门,嘴里吐出一串咒骂。睁眼一看,整个人就呆住了,这,这是什么地方啊?
  一块足够宽敞,又花木掩映的空地上,错落有致的摆放着样式俗气奢华的金属桌椅,桌椅边上,穿得足够清凉的美女三三两两的赖在男人怀里扭皮糖,不过现在他们似乎都停止了动作,瞪大了眼睛在看着什么,啊,好像都在看着自己?
  神经病,大白天把灯点得这么亮干什么?闪闪烁烁的霓虹让三井的眼睛突然有一种不适感,他抬头,手掌挡住了眼睛。
  哈,这地方室内装修还不错啊,星星也弄得跟真的似的。等一下,这,这好像不是装饰品,从指缝里窥见的,正顽皮的对着他一眨一眨小眼睛的,是真正的星星?!现在是,是晚上?三井懵了,分明自己刚才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大白天,在人群熙攘的繁华街区跟骑警大哥玩追逐游戏的,怎么一晃眼就是晚上了,莫不是这一摔,把脑袋给摔坏了,弄出一个幻视来了?
  “唔,你……”一个浓浓的鼻音在三井头上响起。
  终于听到一个正常点的声音了。三井抬眼,从下往上看,一个高大的身影又遮住了他半截视线。
  这个人年纪跟自己差不多,身高和肤色却跟赤木那个大猩猩差不多,五官么,哈哈,豆粒似的小眼睛,高的可以扎人似的颧骨,连体香肠似的嘴唇,还有一对插座眼儿似的鼻孔。没有任何表情,活脱脱就像一个用劣质材料雕刻出来的废品木偶。
  此刻这木偶正端着一个盘子,用勉强还看得出会动的眼珠子瞪着自己。手上拿了一个豁了口的玻璃杯,里头还有残余的酒液,敢情刚才就是这家伙盘子里跌落的杯子,砸了自己的额头。
  “喂,问一下,现在是几点?”因为还有更重要的问题,所以不安的三井就暂时不跟他计较,几乎让自己毁容这一档子事了。
  “2008年9月15日晚上9点,唔……”木偶回头看了看背后墙上的大钟,老老实实的回答,“四十六分。”
  “什么!”三井听见一声伴随着颤音的吼叫,冲出了自己的胸腔。玩笑不带这么开的吧?自己一个跟斗不仅从白天摔到了晚上,而且摔出了十年之外?虽然自己平时喜欢看科幻故事,也幻想过一交摔到古老海盗船的金币堆里,或者跟XXX年后的太空美女来一次亲密接触,可是那也只是在被窝里头想想而已啊!
  “桦地,你不去干活杵在那里干什么!哇呀,我的天哪——”一声分贝高的的让三井牙根儿打颤的尖叫响起,“老娘上个星期才刚刚装修过的呀,这这这,是谁干的!”
  三井看见从对面堂皇庸俗的房子里,跑出了一个让你一见就忍不住想向推销减肥药的中年妇女,金光灿灿的衣服紧紧裹着她一身直颤抖的肥肉,脸上的粉正因为极度惊恐的夸张表情而噗噗的直往下掉。
  “唔……”桦地动作机械的指了指仍旧坐在地上的三井。
  “是你!”又是一声尖叫,然后就听见吱的皮肉挤压的声音,一个五光十色的肉堆垛在了自己跟前,接着两道凶光和一张血盆大口,骇得三井刚刚离地的屁股,又咚的坐了回去。
  “桦地,你把这小子给老娘架过来!”
  三井非常悲哀的发现,自己被那个叫桦地的男孩单手裹着腰就拔离了地面,跟着肉堆大婶,穿过一个音乐喧嚣、群魔乱舞的舞池,再穿过一个个里头看不清是男是女两两搂抱的半独立小包厢,最后在她一脚踹开一扇门,再跟着砰的关上门之后,他被桦地还算温柔的搁进一个软软的沙发里。
  房间里顿时一片黑乎乎的,只能看得见桦地和大婶两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以及四只瓦数悬殊的眼睛。
  “臭小子,谁派你来砸老娘场子的?”两道暗夜里的蛇一样,明晃晃又粘糊糊的眼光,让三井十五年来终于知道了怕字要怎么写。
  “没,没有,我是飙车摔不小心进来的……”三井呻吟。
  “撞坏了老娘东西,赔钱!”
  “我,我未成年……”
  “打手机给你父母,叫他们过来赎你!”
  “手机?”三井一愣,那东西他是见过,不过是个高档玩意,他的父母可用不起,于是只好讷讷的说,“他们只有CALL机,而且晚上都是关机的。”
  “CALL机?”尖叫声在狭小的黑暗空间里嗡嗡的回荡,“现在都进博物馆了,你耍老娘玩呢臭小子!”
  “是真的……”
  “那就电话!”
  “XXXXXXX……”
  “日本电话现在还有七位数的吗?桦地,出去喊两个人进来,看来这臭小子不给他点颜色,是不会放老实的!”
  “等一下哇!”三井都快要哭了,谁知道十年后的电话是几位数呀!不过,他总算还没有被完全吓傻,还知道结结巴巴的说:“能不能,麻烦你找人通知我的父母,大婶……”
  “谁是大婶!”
  “啊,大姐……”
  “说,你的家住哪里,老娘派人上门讨!”
  “神奈川县XX町XX街XX号。”三井自报家门还算顺流,然而心里却嘀咕着,不知道十年后,他的父母有没有搬家。
  终于,三井的耳膜被洞穿,肉堆大婶一把揪起三井的衣领,贴在他耳边大声吼道:“这——里——是——东——京,臭小子!”
  这时候,桦地患了顽固感冒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呃,经理……”
  “叫妈妈桑!”
  “呃,妈妈桑,我能不能下班了,我想回去看北京奥运的网球比赛。”
  桦地瓮声瓮气的话语,终于彻底掐灭了三井最后一丝希望,连北京都主办奥运会了,看来自己真要成为被彻底遗弃的时空垃圾了!

2.

  “网球有什么好看的?”妈妈桑回头恶声恶气丢给桦地一句,“你还有半个小时才到收工时间!”
  对,网球有什么好看的,篮球才……一个“球”字,总算让三井恢复了一点元气,开始思考自己在这个陌生而险恶的世界里的生存问题。
  这时候,有人在外头笃笃的敲门。
  “桦地,开门!”
  门一打开,一股浓浓的古龙水的味道扑鼻而来,呛得差点让三井打了个喷嚏,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虽然面部背光,却也看得出来嘴脸还算俊俏,怪异的灯光照在他的头发上,折射出一片油汪汪的亮色。
  “妈妈桑,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是不是该把姐妹们的份例钱给结一结了?”女里女气的声音像是硬从喉咙里憋出来的,腻得让三井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哎哟,菊地君。”三井没有想到,活像一个相扑手该行的妈妈桑,声音也可以突然变得又甜又软,“你们几位真的就不做了么?我们可以合作得很久了,一直都很愉快不是?”
  “没办法啊,你这里的生意实在太淡了,姐妹们也要吃饭穿衣不是?”菊地两手一摊,给了妈妈桑一个抱歉的态度,一转眼看见缩在沙发里,愣头愣脑的看着自己的三井,立刻吹了一个响亮的呼哨,“咦,妈妈桑,你又进新货色了?看起来嫩了点,不过脸蛋挺漂亮的,包装一下应该行情不错,哎哟哟,瞧他这脏的!”菊地捻着兰花指,拎起三井被枝叶挂的七零八落的衬衫,啧啧啧的直摇头。
  三井顿时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滚反胃,条件反射的用力推了菊地一把,后者立刻蹬蹬蹬的退了好几步,捂着肚子夸张的叫唤,“哎呀,你这小子,你知道我这完美的身体一天能赚多少钱吗,打坏了就是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卖了也赔不起?菊地的话如一道灵光划过妈妈桑的脑海。她走到三井跟前,伸出两片肥厚的巴掌,夹起他的脸颊,硬是让他抬起头对着自己的视线,像一个精明点的主妇在市场里看货一样,仔细打量了三井半晌,突然咧开嘴笑了,“嘿嘿,小子,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让你父母来赎你,第二就是在我这里打工赚钱,直到赔清了我的损失为止!”
  这样一个清纯漂亮又带点冤大头气质的新鲜小侍应,没准还真能给她惨淡快要关门的会所带来点生意呢,妈妈桑心里的算盘大的噼里啪啦响。
  因为妈妈桑撂下一句“桦地,这小子归你看管,明天带他来上工,要是跑了老娘就扣你薪水”,就这样,三井垂头丧气的跟着桦地回到了他暂住的小公寓。
  虽然桦地属于那种一棍子下去蹦不出半个闷屁的家伙,一路上三井等于自说自话的,也把他的底细摸了一个大概。
  桦地全名叫桦地崇弘,十五岁,是冰帝学园高中部一年级的学生,还是学校网球部唯一的一年级主力正选,现在正在利用暑假时间,在这个名叫naughty boy的会所打工。暂时住在学长忍足侑士租住的公寓里,忍足暑假回到自己家里去了。
  桦地把热腾腾的面条往三井面前一放,仍旧跟个桩子似的杵在他身边。虽然是清汤寡水的速食面,然而被扑面而来的热气一熏,三井顿时想起来了妈妈拿手的土瓶蒸和蟹味火锅来,自己本该舒舒服服的在家里享受这个快乐的暑假,谁知道竟然一个跟斗摔到了陌生的十年后,为明天究竟是要卖艺还是卖身而担惊受怕。
  三井终于鼻子一酸,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了面碗里。
  “你……”桦地终于说话了,不,只能称作出声。
  “怎么你都不问我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怎么来的吗?”三井抬起眼泪汪汪的脸庞,泪水把他脏兮兮的脸皮洗出了几道干净的皮肤,桦地看着不由呆了一下。
  “唔,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怎么来的?”桦地几乎是原话奉还给三井。
  “我叫三井寿,从十年前的神奈川来,是一个跟斗摔来的!明白吗?”三井使劲摸了一把眼泪,充满期待的看着桦地,他多么希望桦地告诉他,是他得了幻视幻听加幻觉,所以满口胡话。
  “明白,就是穿越。”桦地终于不再是简单的发出一两个音节,总算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啥?这,这你都懂?”三井一脸的不可思议,自己满口胡言乱语,桦地居然还可以如此淡定。
  “唔,现在很流行,网上很多人写这个……”桦地诚恳老实的态度再度把三井的希望击个粉碎。终于不再说话,低头西里呼噜的赌气似的吃面,遇到这么荒唐的事,还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吃饱一顿算一顿!
  三井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湿淋淋的头发贴着他浅小麦色的皮肤,桦地发现他的头发居然是黑中透着幽蓝的好看颜色,就像忍足那奇异的发色一样,而发尖还挂着几颗小水滴。而自己借给他的衣服太过宽大,松松垮垮的吊在三井的肩头,正露出从锁骨到肩头的一截部位。
  此刻的三井就像是一个发光体,发热体,桦地突然感到空气好像一下升温了许多,好像从窗户外头照进来的,不是凉凉的月色,而是炽烈的阳光。桦地觉得眼睛很热,喉咙也有点干,看来这个暑假要比往常热呀。
  桦地突然跑回了房间,在三井莫名其妙的眼光中又跑了回来,手里多了一套衣服。
  “这个,是忍足的,他的身高跟你差不多……”桦地从来没有这样细心过,他只是觉得,三井如果再这样香肩半掩的穿着自己的衣服,那是大大的不妥,至于哪里不妥,桦地却又说不上来。
  “桦地,你在会所里,主要干些什么?”三井总算是穿戴齐整的出现在桦地面前,后者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既然要工作填债,三井认为总得把自己的工作内容先弄弄清楚,如果实在有危险的话,想来十年后也不可能就没了警察局吧?
  “送酒、送饮料、送餐。”
  “就这样?”
  “唔……”
  桦地的回答,终于让三井放心了,或许还可以打工赚点回神奈川的路费,他就不信了,就算穿越了十年,当年神奈川的熟人难道就一个一个的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了,包括他那对打自己出生起就搬过家的父母?
  可是他却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桦地崇弘同学的姿色,和他自己的,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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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吃过早饭,桦地拎了一个包朝门口走去,三井跟上,桦地停下,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睛看着他。
  “怎么了?”三井很佩服眼前的这个家伙,出了眼神还有点变化之外,脸上的肌肉简直就是定型的。
  “你想去哪里……”
  “上工啊,跟你一起。”这下轮到三井觉得奇怪的。
  “我去打网球。”桦地摇头,“上工要晚上。”
  “哦。”三井总算明白了,耸了耸肩,“那,我要做什么?”一个从十年前穿越过来的土娃,大路不认得半条,口袋里没有半毛钱,出门就等着被拐卖,又能做什么呢?
  “唔,你看电视吧……”三井瞪着一双泛着潜蓝光彩的眼睛看着自己,一副无奈又茫然的模样,桦地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高大起来,然后昨天晚上那种说不出的怪异,又有点儿慌张的感觉又冒上心头。于是桦地同学赶紧低着头,逃离似的出了门。
  三井不停的按着手里的遥控器,这个电视太强大了,不但只有一本书那么薄,而且手指头都已经有点酸了,屏幕上的节目都不带重复的,怕是要有一百多个频道吧?三井忖度着,有点激动,又有点悲哀。
  太阳照进了窗子,三井觉得有些热,客厅里是有空调的,可是,要怎么开?三井瞪着面板看了半晌,终于放弃,就这样在闷热的空气中,三井瘫在沙发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直到一阵喧哗又把他吵醒。
  三井顺着喧哗声走到小阳台,向外探出头去,这一看登时让他精神大振。阳台下是一个不小的街区空地。然后一大群人正围拢着一个街头篮球架,喧哗声此起彼伏,想来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街篮比赛。
  昨天还信誓旦旦的在肚子里咬牙赌咒“篮球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三井寿,终于在给了自己一个“反正老子在另外一个世界”这样足够充足体面的理由后,终于在与生俱来的篮球之血的强烈召唤下,鼓起勇气独立踏出了他在这个陌生时空的第一步!
  “让让,让让!”三井振奋地一面吆喝一面往人群里钻,总算扎到了一个看得清场面的位置。场中有两个年轻人正在进行着一对一篮球赛,其中一人抬手,射三分。
  太急了,位置不好,姿势也不对,不会入的,三井嘀咕着。果然,篮球很不给面子的在篮筐砸了好大一个动静。围观的人有的欢声雷动,有的叹气咒骂。
  “时间到!比数2比5,30000日元!”场外一人吹了一声哨子,大声吆喝。射篮不入的那个人悻悻的走到场外,从外套的兜里掏出几张钞票,往地上一扔,气呼呼的走了。很快的,又换了另外两个人进行比赛。
  这,这,这不就是用篮球来赌博吗?虽然莫名其妙的穿越了十年,可是这一套赌/球的路数,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三井有点儿气愤,篮球在他心目中,那是魔鬼和天使一样的存在,既拼命的躲避,又珍贵的不容玷污。
  三井心中正忿忿不平着,五分钟之后,这一场的胜负又决出了。什么嘛,技术也太糙了,速度也不行,要胜他们简直就跟吃饭睡觉一样容易。三井心中鄙夷的想着,开始觉得有些兴味索然了。
  等一下,突然一个大胆的有点儿荒唐的想法,贯穿了三井的脑海。如果自己也下场子比赛,胜一球10000日元的赌注,不是很快就可以赚到足够的钱,替自己赎身了吗?
  三井有些激动又有罪恶感,患得患失的忐忑着,场边的裁判又开始吆喝,“还有没有要下场子比赛的?”
  “我……”许多年以后,三井都没有想明白,自己但是是怎样,跟个游魂的似的,迷迷糊糊的就下了场子。
  围观的人一下子哄笑了,这么一个秀气的,清瘦的,看着还带点晕乎和慌张的小子,不是明摆着下场子挨宰的吗?

  “咚!”冥户亮一个凌空扣杀,黄色的网球干净利落的从桦地的后场飞了出去,40:0!
  终于看不下去的迹部景吾打了一个响指,桦地条件反射的看了过去,迹部冲他勾了勾手指,桦地又老老实实的站在了迹部面前。
  “都大会的日子快到了,对吧桦地?”此刻迹部招牌式的高傲华丽的笑容,好像也冒着丝丝冷气。
  “是。”
  “我们更需要专心拼命的练习,对吧桦地?”
  “是。”
  “可是你今天很不专心。”
  “是。”
  “有事?”
  “是。”
  “什么事?”
  “唔,我,我想先回去……”
  太阳当头照着迹部银紫色头发,泛着看起来有一些眼熟的光泽,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自从刚才肚子里咕噜叫了一声,桦地就想起来,公寓里还藏着一个十年前来的漂亮古董,或许正在可怜兮兮的挨着饿,等待着自己回去喂养。于是桦地头一回发觉,他再也无法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网球上了。
  迹部眯起眼睛,上下扫视了桦地一番,后者半低着头,把眼皮翻了翻,跟自己的眼光碰了一个正后,又慌张的垂下眼皮。
  桦地也会有看起来这样狡猾的眼神?刹那间迹部差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桦地是网球队的主力之一,到底是什么事,竟然可以让他在打球时不专心?身为队长,并一贯以桦地崇弘的监护人自居迹部景吾,决定,一定要吧这个问题弄个水落石出!

  “哗!”桦地刚刚走到公寓下的那个街头篮球区,一阵夸张的欢呼让素来对篮球没有兴趣的他,不禁也扭过头去瞟了一眼,却看到了令他一生都忘不掉的绝美画面。
  在黑压压攒动着的人头阵的尽头,一个青春健美的身影高高的跃起,舒展着修长的胳膊,手指轻拨,橙色的篮球飞出,划过一道如彩虹一样明亮流畅的弧线,如小鸟掠过琉璃水面一般,悄无声息的落入了篮筐。那个人影扬起手臂、握拳,微笑,落下,蓝发飘扬,汗水飞洒,散落无数比阳光还要耀眼的热烈光采。
  那种让眼睛又刺痛又迷离的感觉,又再次撩动了桦地原本迟钝的心。人影淹没在了人群中,桦地却仍旧呆在原地动也不动,篮球,竟然也可以这样美丽吗?
  三井兴奋的从人堆你钻了出来。看来穿越了10年,也不尽都是倒霉事啊,三井激动得有些发抖,脚步轻快的好像踩在棉花上,手心里紧紧攥着一大把钞票,虽然日元是发行了新版,但那上头的数字三井还是认得的,这么说吧,他活了十五岁(二十五岁?),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还赚得这样轻松,这样快乐,三井咧着嘴傻笑着,乃至于一开始那小小的罪恶感早就灰飞烟灭。
  不过,很快三井就笑不出来了,三个明显来意不善的青年,把他给拦住了,其中一个就是刚刚跟自己交手,五分钟之内被打了一个15比0的家伙。
  “干,干什么?”三井心虚,自己打架和打球的本事,一贯有着强大的落差。
  “小子,赢了我们那么多钱,就像轻轻松松的走人吗?”那个冤大头龇着牙,恶狠狠的看着三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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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怎么,输,输不起呀?”三井硬着头皮顶了一句,眼中已流露出怯色。
“少废话,把钱拿出来滚蛋,否则——”三个青年按着指节,发出一阵让三井发怵的爆响。
  三井把钞票藏到身后,在这个找不到北的世界,现在也只有这玩意让他有点踏实感了。四下望了望,看好了出路,三井突然撒腿冲了上去,一脑袋撞到了中间那个青年的肚子上。后者猝不及防,哎哟一声,被撞了一个仰八叉。三井瞅准了这个空档,像头泥鳅一样就要溜之大吉。
  可是他还没抛开两步,就觉得后颈一紧, 被人揪着衣领拎了回来,然后掼到了旁边的墙壁上。
  好痛啊!强烈的痛感让三井抱住了肩膀,手中的钞票撒了一地。三井顾不得疼痛,蹲下身去捡,而头顶上有人狞笑,一只厚重的鞋底朝他的手掌踏了过来。
  忽然听见一声吼叫,一个高大的人影挡在了三井跟前,然后就听乒乒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然后就是哎哟哎哟的一阵呻吟。等三井回过神来,就看见那三个家伙跟叠罗汉般在地上摔做了一堆。
  “桦地?”三井没有想到,木偶一样的桦地,也会有现在这样杀气腾腾的表情,“快,快跑!”总算三井还知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吃眼前亏,趁着地上的家伙们还没有爬起来,抓起桦地的手飞奔进了公寓大门。
  不远的街边,一辆张扬的法拉利599GTB的窗子被揿落,露出迹部充满俊美却满是狐疑的脸庞。如果不是他亲眼看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一向木讷温柔的桦地居然会在街头跟人打架?!等一等,那个蓝色头发的少年又是什么人?在此之前,桦地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其他时间都在自己视线范围内随叫随到,升了高一才刚刚跟自己拉开了一点点距离,就搞出这么大动静,迹部更加疑惑了,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不忿,对自己惟命是从的桦地还从来没有替自己打过架呢。
  于是迹部更加笃定,他对这件事,这个人,绝对没完!

  “砰!”大门在身后关上,三井靠在门上喘着粗气,不过紧张个半死的心总算是落了回去。一抬眼,将桦地正傻傻的看着自己。
  “桦地,谢谢你呀,你没事吧?”三井感激的捧起桦地的拳头,放在自己的掌心里一个劲的揉着。
  “唔,没事……”桦地却像是被电到了一样,迅速抽回了手掌,局促的藏在了身后,偷偷在腰上搓着,三井手心的温度和触感,让一口气冲上7楼犹自不带喘气的桦地,莫名的心跳加快起来,跟糟糕的是,桦地发现自己的脸很热,不知道三井会不会看得出来?唉,这个暑假是在太热了!
  “哎哟糟糕,钱啊!”三井突然惨叫,他才想起来刚才光顾着逃命,赢来的钱都还没有捡回来呢。
  “算,算了。”桦地慌忙连连摆手,要知道刚才那会儿,其实是身高190公分,体重85公斤的他这十五年来头一回打架,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唉……”三井沮丧的往沙发里一坐,一脸的灰败神气,白忙活了一场,还是逃不了卖身还债的命运呀。
  “那个,三井,你的篮球打得真好啊……”桦地小心翼翼的在三井身后,倾吐着自己最由衷的赞美。
  篮球?三井的背影僵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桦地,“那东西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一场激烈平静下来之后,突然又被人提起这两个字,三井的心头不禁又是一疼。只不过打5分钟一对一的攻防战,虽然是自己大胜,可是左脚膝盖的隐痛,还是不客气的提醒着他,再也不能尽情投入的打篮球的事实。
  桦地发现,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流露出了一种古怪的神色,他也看不明白,但是却觉得有点儿……难过。

  可爱的领结,雪白的衬衫和高腰的裤装,穿在桦地同学身上虽然不伦不类的,然而三井同学给这么一包装,却显得秀气颀长,还带着那么一点点青涩的诱惑。
  妈妈桑一边满心欢喜的打量着三井,一边唾沫横飞的向他介绍,怎样推销贵价的酒水,怎样识别真正有钱的冤大头等等,在她眼里,这个漂亮的少年现在看起来跟镀了金似的,怎么看怎么可爱!
  三井在暧昧的音乐、诡秘的灯光和投射在他身上含义不一的眼光中昏头昏脑的穿梭着。而桦地发现自己今天真是不对劲极了,从白天的不能专心打球,到晚上的不能专心工作,眼光直跟着三井的身影晃荡,刚才还失神一个趔趄,摔碎了一个酒杯,幸好是空的,否则他这个暑假的工算是白打了,就这样,妈妈桑还把他拎到了后头,还一阵臭骂。
  “嘿,宝贝儿,我买一支Absolut,你坐下来陪我喝一杯怎么样?”突然一个酒客叫住了三井。三井正歪着脑袋使劲的想,刚才妈妈桑说了Absolut什么价码,自己可以拿多少抽成,那个形容猥琐的中年男人就捏住了自己的手。
  “哇!”色迷迷的眼神和滑溜肥腻的感觉让三井一阵恶心,登时条件反射的手臂一甩,只听啪的一声,那个男人的脸上已被他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巴掌。
  “妈的,敢打老子!”中年男人恼羞成怒的跳了起来,用力拧住了三井的胳膊。
  “尻尾君。”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个清朗温和的声音响起,中年男人转身,三井抬头,一个二十五六岁,留着一头有点怪异,却很精神的朝天发,容貌英俊温雅的青年正站在他们面前,
  “仙道先生?”中年男人看清了那个人的面目,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这个年纪轻轻,就已经在设计界呼风唤雨的天才设计师,正是作为建筑商的自己,要拼命巴结的人物呢。
  “怎么,我的朋友得罪了尻尾君吗?”姓仙道的青年笑眯眯的问,而目光的焦点却是集中在三井身上。
  自从进入这个会所开始,自从三井的身影从眼前飘过,仙道彰就惊呆了。八年前苦恋无果的意中人,好像突然穿越了时空隧道,出现在了自己眼前。那秀气的眉眼,那倔强的神情,以及下巴上那道小小的疤痕,都和心底的那个人一模一样,让仙道突然感到宛如梦幻的眩晕。
  这个少年只有十五六岁吧,他不可能是寿,仙道摇了摇了头,告诉自己要清醒,他甚至还拨了一个电话到神奈川,牧和三井的住处,结果牧硬邦邦的告诉他,三井正在洗澡,有事没事都请勿打扰。于是仙道苦笑,然而视线还是忍不住跟着三井打转,直到那个尻尾对三井出手,他终于坐不住了。
  “啊,原来是仙道先生的朋友啊,对不住,对不住。”尻尾带着暧昧和讨好的笑容,一个劲的跟仙道仙道道歉,“那个,我不打扰二位了,仙道先生,希望我有这个荣幸改天请您喝杯茶?”
  “嗯。”仙道礼貌的笑着,尻尾立刻识趣把放下酒资在三井手上的盘子里,一路走,一路不停回头的向仙道点头,直到离开了会所大门。
  “谢谢你,仙道先生。”三井足够伶俐的向眼前这个青年道谢,没来由的他就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十分顺眼。
  “不要紧,你,叫什么名字?”虽然明知道想法荒唐,可是仙道的心里还是有着期待。
  “我叫三……嗯,我叫Augus。”眼前之人的亲切,以及莫名的好感,让三井差点把自己的名字脱口而出,不过他终于记起来,刚才妈妈桑给了起了一个花名。
  仙道笑了,笑容里有点失望和疏索,如果是寿,应该不会取一个这么俗气张扬的英文名吧。于是他坐下,抽出一张钞票放在三井的盘子里,温和的说:“请给我来一杯Moet Chandon吧。”
  “是的,仙道先生。”三井答应了一声,转身向吧台走去,看着他的背影,仙道把身体往沙发一靠,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不是寿,他只是一个孩子而已,自己还是别再胡思乱想了。
  “唔,刚才那个人,跟你说什么?”桦地拉了拉三井的衣袖,忍不住发问,他从来都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一向不关心来这里的酒客。可是刚才吧台里的调酒师们在窃笑私语,说是仙道先生好像看上了那个新来的小侍应,这让桦地非常的不安和不适,燥热的感觉又从脊背窜出了领口。
  “没什么啊,他就是要了杯Moet Chandon。”三井取了酒,一回头,却发现刚才的座位上空空的,仙道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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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哇卡,可累死我了!”一进门三井就把自己整个儿砸进了沙发,趴着身体直哼哼,“桦地,我不洗澡了,我要睡觉。”
  三井上工的第一天,推销酒水的营业额就超过了其他侍应生,这让三井看到了早日赎身回家的曙光。当然,光是来来回回的取酒送酒,以及应付那些居心不良的客人,就把他给累得够呛。
  看着沙发上三井微翘的臀部和因为轻微喘气而起伏的背部,桦地突然觉得心里有些软软的感觉,“唔,晚上,你睡床吧,我睡沙发……”桦地说。
  “不用了。”三井从沙发里回过头来,笑着说,“你还是小孩子嘛,正在长身体,而且个子那么高大,睡沙发会驼背的哦。”
  “我?小孩子?”桦地感到不解,明明三井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比自己大嘛。
  “当然啦,你可比我小十岁呢……”三井嘟哝着,便不再说话,不一会儿,桦地就听见细细的鼾声传了出来。
  “三井,三……”桦地低声呼叫,三井没有动静,于是他轻手轻脚的蹲下身去,把三井垂在沙发外面的胳膊挪了回去。抬头起身的瞬间,三井带着浅浅微笑的面容扑进了自己的视线。
  月白的灯光将他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了两道温柔的阴影,挺立的鼻尖上有几颗小小的汗珠,柔软的头发松松的从额角垂落几绺到脸边,在桦地的眼眸深处铺开一片幽幽的蓝。
  桦地忍不住探出手指,小心的在三井的发端轻触了一下,丝缎一般的感觉。忍足的头发也是这样的颜色,可是为什么总是觉得不如三井的好看呢?
  桦地歪着头想了一阵子,没弄明白,而空气似乎又在不知不觉中升温了,桦地觉得喉头好像有些干渴,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赶紧站了起来,打开窗户,清新的夏夜凉风吹了进来,桦地用力的深呼吸了好几下,终于那种燥热的感觉舒缓了一些。而身后又传来三井含糊的一声叹息。桦地回头,好像省悟起什么事,赶紧回房间取了一条毯子,盖在了三井身上。

  迹部景吾一边吃早餐,一边听着山置管家的调查报告,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这份关于“那个男孩子”的调查报告,根本没有什么价值可言,除了“姓名三井寿,性别男,年龄15岁后头还加了一个问号,naughty boy休闲会所新来的侍应生,很受男客欢迎,篮球打得不错”之外,其他各项都是“不详”或者“待考”。
  迹部终于忍不住把刀叉往盘子里一撂,气呼呼的开骂:“号称日本第一的相田侦探事务所,就拿这些东西搪塞本大爷,啊嗯?”
  “没有办法啊景吾少爷,相田彦一所长他太太生孩子,停接一切业务,这个还是私下找他副手调查的。”山置管家愁眉苦脸的回答。
  虽然这些资料如同废纸,但是有一句迹部还是相当在意的,那就是“很受男客欢迎”。看来那个三井寿,也不过就是一个道上钓凯子的小白脸。他怎么能坐视从小就跟在自己左右,纯洁的像只小黑兔(本来想写小白兔的,汗~)的桦地,被他引诱的连网球都不专心了?所以迹部决定,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三井寿,同时用自己无与伦比的“洞察眼力”,让桦地看清那小白脸的真面目,尽早抽身为妙!
  迹部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上额头,从指缝中透射中犀利的眼神与高傲的冷笑,(哦,作者本人大爱女王这个招牌动作之一~)开始构思他的“桦地崇弘挽救计划”。

  “行了,大家先休息一下。”迹部打了一个响指,踌躇满志的说,“今年我们一定可以打败青学,拿到都大会的冠军,进军关东大赛,全国大赛!对吧桦地?”
  接下来是一片沉默,桦地那声“是”并没有如往常那样响起,迹部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桦地,桦地到哪儿去了?”眼前一溜儿排开的队员里,除了临时请假回家的忍足之外,并没桦地那高大的扎眼的身影。
  “刚才我上洗手间回来,看见他在篮球部那边的场地……”日吉若慢吞吞的说着,伸手往迹部身后指了指。
  “篮——球——部?”日吉的回答让一向优雅冷静自诩的迹部差点没有跳了起来,这让他想起了三井寿调查报告上另外一句话“篮球打得不错”,顿时脸上阴云密布,立刻转身朝篮球部的方向大步走去。
  于是大家有些尴尬的互相看了看,然后不约而同的,又流露出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迹部是很有实力没错,迹部是很慷慨没错,可是迹部一直很嚣张也没错。
  没走出多远,迹部就看见桦地的身影正站在篮球部训练场地的边上。再过一周,就是IH大赛了,所以冰帝学园的篮球部也在利用暑假时间拼命的练习。
  桦地显然看的非常投入,连迹部悄悄的绕到他身边都没有发觉,还不时的抬起手来,仿佛在模仿着场中球员们的动作。
  这时一个射失了的篮球咕噜噜的滚到了桦地的脚边,“嗨,网球部的大个子,丢过来!”篮球场中的球员向桦地挥手叫喊。
  桦地弯腰拾起篮球,抱在手中,犹豫了一下,忽然抬起胳膊,手指轻拨,篮球流畅的从他手中飞了出去,然后在所有人讶异的眼光中,在篮筐上打了一个转,最后竟然滴溜溜的落入了网兜!
  “哇,不错呀大个子!”场内的球员欢呼,远远的向桦地竖起了大拇指。
  桦地能够藉由天生的纯净心灵,吸收所有球技的惊人才华,此刻居然展现在了篮球上?!迹部一直很灵光的脑子,突然有些转不过弯来,而此时桦地却咧开嘴笑了,笑的那样天真畅快,僵硬的脸部线条刹那间柔化,迹部一下子看呆了。
  桦地跟着自己玩网球有多少个年头了?从小学三年级,啊不,从小学二年级就开始了,他迹部景吾还从来没有见过桦地崇弘这样笑过!
  “桦地!”迹部的手掌终于拍上了桦地的肩头,眼睛里跳动着火焰,另一手掏出了手机,“山置吗,你给我联系那个naughty boy的经理,让她晚上给本大爷清场!所有服务人员一个都不准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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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哎呀,迹部少爷都长这么大了。我在东京名媛会所,第一次见到你妈妈带着你的时候,您才6岁,还是7岁呢?”妈妈桑脂粉厚重的脸上挤着谄媚的笑,活像东京中国菜馆一道的招牌菜——粉蒸肉。她再耳背,也听过迹部家和被称为“迹部的白金汉宫”的豪华别墅,再OUT,也在各类时尚杂志、体育杂志上看过迹部景吾少爷的倩影。
  现在,这个明晃晃耀眼的金蛋,正优雅的架着二郎腿,坐在她面前,用干净漂亮的手指玩捻着瓶子里玫瑰花。
  “你眼花了吧筱原经理,8岁以前,我和妈妈一直住在大阪。”迹部的声音懒洋洋的,心里头嗤笑,才怪,我妈妈会认得你这样的人?不过他现在懒得跟这个欧巴桑罗唣,至少从她身后站着的侍应生堆里,迹部满意的看到了那个蓝发少年的身影。
  三井正站在桦地身边,低声跟他说笑着什么。咦,这家伙的45度角侧脸,好像还挺好看,额头很高,睫毛很长,鼻子很挺,下巴的线条硬朗但很流畅。第一次近距离打量三井的迹部,感到有些意外,修长的手指又爬上了额头。
  而桦地则是呆呆的看着他们网球部的部长大人,露出了一种应该算是诧异的表情,他完全不明白迹部为什么会来这里,莫非是为了照顾自己的业绩?桦地生出一阵感激,迹部虽然傲慢,可是一直都很体贴,比如虽然总是记错日子,但他每年都记得给自己办庆生会。
  “啪!”迹部熟稔的打出一个清脆的响指,山置管家走到桦地身边,一边低语一边拉着他走到了后面。
  “你。”迹部的食指离开额头,往前一指,似笑非笑的说,“留下来,其他人可以离开了。”
  好像,他指的是自己?三井看着迹部的指尖,再看了看左右,没错,大家都把眼光集中在了他身上,有奇怪的,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更有看好戏的,让三井觉得有些局促不安,“我?”
  “对。”迹部嘴角一勾,高傲中带着温柔的笑意,华丽的仿佛会发光,让三井霎时晕了一下。
  妈妈桑眉花眼笑,把三井往迹部跟前用力推了一把,“好好为迹部少爷服务,知道吗?”说完立刻识趣的带着其他人散的干干净净。
  三井向四周看了看,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自己、迹部以及他身后的一个随从,只好硬着头皮说,“那个,您想喝点什么吗?”
  “随便,你给我推荐吧。”
  迹部太亮的眼神毫不遮掩的直盯着自己,让三井赶紧镇定心神,按照这几天积累下来的“工作经验”,在心里迅速为迹部选择了一款价格不菲,可以让自己小赚一票,但也不会贵的离谱的饮品,“爱丽丝红唇苹果酒,您看可以吗?”
  迹部的指头轻敲着桌面,微笑着点了点头,三井如蒙大赦的赶紧回身去吧台取酒。一路走一路想不通,对方不过就是看起来比自己大一点点而已(而理论年龄,自己可要比他大多了!),怎么就可以看得自己一阵一阵发毛呢?
  而被山置管家拉着躲在远处偷看的桦地,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这会子他再迟钝,也看得出迹部是冲着三井来的,可究竟为什么呢?难道,难道迹部也“看上”了三井?他从小到大早已习惯了一个认知,那就是迹部说的话、做的事,统统都是对的。可是这件事,却让桦地原本就迟钝但是很单纯的思路一下子卡壳了,没来由的心里一阵慌张。
  三井为迹部倒好酒,就按照职业惯例,礼貌的搁下一句“您慢用”,就站在一边不吭气了。
  “你坐下来。”迹部眉头一皱,点了点对面的座位,“我不习惯有人从上方盯着我看。”
  “这个,会所的规矩,我是不能在客人面前坐下来的。”
  “哼哼,让你坐下就坐下,本大爷就是规矩。”
  三井渐渐习惯了迹部的气场,也不那么紧张了,心中嘀咕这家伙真能装腔作势,只好无奈的把半个屁股贴上了椅子。
  迹部满意的端起酒杯,不紧不慢的啜饮着。透过冰亮剔透的杯壁,映出迹部红润完美的唇形,三井忍不住遐想,这家伙的排场虽然让人讨厌,可是模样还真是俊俏。
  就在三井胡思乱想的时候,迹部已经把空了的杯子推到了他的面前,然后拿起瓶子慢悠悠的往里倒酒。
  三井看着迹部修长的手指、光洁的指甲盖和慢慢倾流的淡红色酒浆,不禁赞叹,头一回见到有人连倒酒的姿势都这样好看的,连会所里的头牌调酒师都比不上。
  “喝了它?”三井看起来有点晕乎乎的神情,让迹部很满意。
  “啊?我喝?”三井果然有点晕,迹部的意思,是让自己,陪酒?
  “对。”迹部从沙发里抬起了上身,靠近三井,眼中有些氤氲危险的气息,声音低沉而暧昧,“喝完了,跟我出去,出台吗boy,啊嗯?”
  “出,出台?”三井煞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这几天虽然也有人向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都不如此刻从迹部口中说出来,这样有震撼力,“这,这……”
  迹部又抬手打了一个响指,身后的随从立刻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放在了迹部面前。
  迹部打开了盒子三井顿时感到一道炫目的光芒掠过他的眼睛,一个流光灿烂的钻戒静静的躺在盒子里。在会所混了几天,三井也有了一些基本的眼力,这个小东西怕是要值很多钱呢。
  “好漂亮啊!”三井由衷的赞叹。
  “那当然,本大爷的美学,每日都闪烁着光辉……”迹部意味深长的望着目瞪口呆的三井,眼光比钻石更加夺人心魄,“你跟本大爷出去玩玩,这个就送给你了。”
  三井被煞的半晌都没有反应,不知是因为钻石的光辉还是迹部充满煽动力的眼神。
  而山置则拍了拍同样呆若木鸡的桦地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看到了吧,桦地少爷,这个三井寿,根本就是一个爱钱的家伙。”
  看见三井好像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在钻戒上摸了一下,桦地感到心里闷闷的难受着。
  三井的眼中流露出艳羡,脸上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就像一个突然间看见了向往已久的心爱玩物的孩子,迹部的心恍惚的摇了一摇,声音也变得有些含糊不清,“怎么样,啊嗯?”
  “这个……”三井捻了捻手指,原来摸钻石的感觉就是这样啊,真不错,可惜跟摸篮球比起来,还是差了点儿。呀?篮球?呸呸,绝对不要再想了!三井赌气的翻了翻眼睛,“未成年呢……”
  “你未成年吗?”迹部格格的笑了起来,“害怕本大爷对你做什么,啊嗯?”
  “不是。”三井摇头,“我是说,您未成年,我不能……”
  迹部的笑容僵住了,迹部少爷一向都自诩是华丽的成熟男子,这个小侍应的话结结实实的打击到他了。
  远处的桦地不禁咧了咧宽厚的嘴唇,突然觉得很好笑,很高兴,可是看着迹部,又习惯性的不敢笑。遥望三井的侧影,高大自豪的感觉充满了桦地的胸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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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财诱不够吗?那就色诱!沉醉在本大爷的美貌中吧,哼!迹部恼羞成怒,然而脸上的笑容却更加温柔,更加魅惑。
  他轻轻捉住三井的手腕,慢慢的向下滑,直到三井的手掌整个都落入他的掌握之中。
  迹部要干什么?桦地的脑袋嗡的一响,虽然自己是对迹部免疫的,可是却看多了因为迹部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迷的七荤八素的小男生小女生。突如其来燥热的感觉又笼罩了桦地,让他头一回觉得,迹部那张熟悉俊美的脸庞此刻看起来这样的欠扁。
  温热的肌肤在自己手腕滑动的敏感触觉,让三井觉得好像有一只伶俐的小爪子在轻轻挠着自己的心,痒痒的既怪异难受又无比舒畅,让他一时忘记了要抽回自己的手,而是傻兮兮的抬头,看着迹部站了起来,慢慢俯下身子,弯弯的嘴唇离自己的视线越来越近。
  于是二人距离近得甚至可以让三井清楚的看见,迹部左眼下泪痣边上的几点白麻子。哈,真是可爱,三井不禁也扯开嘴角笑了。
  很灿烂的笑容,三井的反应,跟那些沉醉于自己美貌中的白痴不一样,让迹部的眼睛和心弦一阵摇晃。原本只是想演一场戏给桦地看的,可是现在这种感觉,好像有点儿滑出剧本的意思啊。
  “钻戒给你,让本大爷亲一下也行,啊嗯?”迹部细细暖暖的呼吸喷在了三井的鼻尖上,后者条件反射的把脑袋向后一缩,却被一只热乎乎的手掌拨了回来。
  亲,亲一下?迹部的话让三井的笑容僵住了。虽然钻戒很迷人,虽然迹部很漂亮,可是三井残余的理智总算还能意识到,对方是个男人这个老大的问题。
  “桦地少爷,你看,三井寿还是一个轻浮的家伙,随随便便的就被景吾少爷给迷住了!那种人你还是——”山置管家得意洋洋的说,手掌却感觉到桦地的背剧烈的起伏,呼噜呼噜的像在拉风箱,好像刚刚进行了一场剧烈的比赛一样,“咦,桦地少爷,你怎么了?”
  在山置惊异的眼光中,桦地突然像一只奔突的野兽一样,冲了出去,山置大叫:“桦地少爷,桦地少爷!啊,景吾少爷,小心呀!”
  山置的叫声,让都有点儿云里雾里的三井和迹部同时抬起来头来,还没能做出什么反应,庞然大物似的桦地就一头扎进了他们中间,伸手朝迹部胸口用力一推,猝不及防的后者一屁股跌回了沙发中,瞪着一贯对自己惟命是从的小跟班,“桦地,你,你发什么神经?”
  被迹部的眼睛一瞪,刚刚凭借着一股灼热血气冲出来的桦地,好像又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混乱和心虚让他来不及多想,就条件反射的抓起三井的手,一路跌跌撞撞碰到了一溜儿桌子椅子,最后撞开了会所大门,冲进霓虹闪烁的夜街之中。
  快逃,要不自己要被迹部骂,三井要被迹部亲,桦地心里就着一个念头,拉着三井一路狂奔,慌不择路,完全没有听到三井在他耳边喊着什么。
  吱!一声刺穿耳膜的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骤然响起,一辆车子在桦地和三井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猛的停了下来,一个脑袋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气恼的骂:“喂,你们两个小孩,怎么在大马路上乱闯,当心呀!啊?”刚刚和二人打了一个照面,车上的那人便刹住了半截子话,脸上的表情惊诧的活像看见了UFO。
  “对不起,对不起。”三井抬手哈腰,赔笑着跟那人道歉,而桦地愣了一下,很快又拖着三井的手跑开了。
  车上那人伸长了脖子,目送三井和桦地消失在夜的华灯丛林,半晌说不出话来,直到他的肩膀被副驾驶座上的人拍了一下,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怎么了?”
  “寿,我我我,我刚刚好像看见你和一个男孩子,牵着手……”驾车的青年一张微黑的英挺脸庞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什么?”副驾驶座上俊秀的蓝发青年腾的坐直了身子,瞪圆了双眼,咬牙切齿,“牧绅一,就算你怕我去找仙道,也别一到东京,就给我派这么离谱的过错!”
  “寿,是,是真的呀!”
  “放屁,我和别的男人在街上跑,那坐在你身边的是谁?”
  “啊……”

  “桦地,停,停下来,我,我跑不动了!”左膝又隐隐有要作怪的意思,在一个街角,三井硬生生的把逃命似的桦地拖住了。
  桦地终于停下了脚步,三井腿一软,好像要溜到地上一样,桦地赶紧展开宽阔的手臂,用力一合,三井的身体就完完全全的落入了他的怀抱。
  三井攀着桦地的肩膀,总算是站直了,边喘气边笑着说,“桦地,你跑什么,莫非你怕那个喜欢摆谱的家伙,嗯?”
  “我,我是怕你,你……”桦地脸一红,“被他亲”这几个说得已经比蚊子还细声了。
  “啥?哈哈,桦地你太可爱了!”三井笑的花枝乱颤,抬手在桦地的短发一阵乱揉,“就是亲一下,那家伙挺漂亮的,占便宜的也是我,有什么要紧?”
  怀中人笑得身体一阵颤抖,轻轻摩擦着自己的胸膛,他的笑容和蓝发在迷离的夜色和闪烁的虹霓之中,泛着明朗而带着神秘的光采,让桦地的眼里心里仿佛瞬间色彩变幻,好,好漂亮啊!
  “不要紧吗?那,我,我也……行吗?”一向直觉支配行动的桦地,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他视线点的焦点只有一个,那就是三井因为喘息和笑语,而一张一合的饱满嘴唇。
  “你说什么?”不知道是因为桦地太小声了,还是车水马龙的声音太喧嚣,听不清楚的三井大声问。然而背部感觉到桦地不断收紧的力量,以及在眼前慢慢放大的脸庞,咦,这情形怎么跟刚才在会所里的那一幕这么像?所不同的是,迹部漂亮的,却有点可恶的白脸,换成了桦地粗犷的,却很亲切的黑脸。
  莫非,桦地也打算亲,亲自己?三井总算还不是迟钝的离谱,短短几秒就猜到了桦地的意图。可是不知为什么,虽然心里突突直跳,虽然也觉得哪里不妥,可是他却没有躲闪,直到桦地灼热的厚唇印上了自己的。
  四唇交接的瞬间,如同电击一样刺激的感觉,霎时贯穿了三井和桦地的意识,二人同时感到从大脑到身体都一阵猛烈地摇晃,接着眼前陡然一黑。
  一阵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声,将桦地从无边混沌中唤醒。他睁开眼四下张望,自己正孤单的站在一个街角,眼前是川流不息的车河,身后是漆黑诡异的小巷,三井已经不见了人影。
  “三井,三井!”桦地大声的叫喊着,可是他的声音很快被嘈杂的都市节奏淹没了,许久也没有人回答,热热的夏夜风一阵一阵的吹来,桦地的心里空荡荡的,单纯的他,被从来都没有过的无边恐慌和寂寞淹没。

  三井醒来,视野所及是一片雪白,而鼻端萦绕着熟悉的医院消毒水的气息。三井移动着视线,终于在这白茫茫之中看到了不一样的颜色。
  一个高大而熟悉的人影着背对着他,宽阔的肩、厚实的背,精神的短发,“桦地?”三井高兴地叫。
  “你叫谁?”三井听见一个粗犷低沉的声音,那个身影转过身来。三井呆住了,那个年轻人同样浓眉大眼高颧厚唇,可他不是桦地!
  “呀,你?”三井万分惊疑,而从窗帘缝隙透进的明亮阳光,更让他感到迷惘,自己不是和桦地在一个炎热夏夜的街角,不小心的,亲,亲吻了吗?
  “既然醒来了,就自己打电话让家人来付医药费吧,我走了。”那个人哼了一声,丢下一句,“技术这样差,还是到自家院子里飙车吧,小子。”说着朝门边走去。
  “等,等一下!”三井急切的叫住了他,想知道关于自己进医院前更多的事,可却不知从何问起,只好先憋出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铁男。”那个人砰的带上了门,声音穿进门缝,飘进了三井的耳朵。
  “铁男……不是桦地……”三井喃喃的念着,无力的往床边一靠,对面墙上的电子钟映入了眼睛,1998年8月20日14点32分,火曜日。
  难道,自己又回到十年前了,桦地、迹部,还有那惊险却带着甜意的经历,究竟是真实存在过呢,还是只不过是自己做的一个荒唐得梦?三井一片迷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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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爱的文~
话说怎么想到这两人一起的。。。真是不明白自啊不明白。。。
网王,好吧,一直把桦地当做A部周围的固定空气了,我自拍。。。。
话说这娃跟着迹部大人这么久,看了迹部大人这么久还会被小三迷住。。。真是,只能怨小三太性感了么。。。
三井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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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最喜欢三三,POT最喜欢小景,三三要是被小景迷上了也不错啊,8过这年龄差距还是不好解决啊,只能穿越?呵呵,小景还是还给小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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