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花流】我是白痴我怕谁(作者:迷叶) - 完结区 - 灌篮高手耽美同人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var STYLEID = '1', IMGDIR = 'images/default', VERHASH = '500', charset = 'gbk', discuz_uid = 0, cookiedomain = '', cookiepath = '/', attackevasive = '0', disallowfloat = 'register|sendpm|newthread|reply|viewratings|viewwarning|viewthreadmod|viewvote|tradeorder|activity|debate|nav|usergroups|task', creditnotice = '1|零花钱|个篮球,2|交易币|sd经费', gid = parseInt('20'), fid = parseInt('23'), tid = parseInt('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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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 【花流】我是白痴我怕谁(作者:迷叶)

一、自认为英俊无比的红发男孩,要为爱牺牲色相

时值秋高气爽,九月的风吹过八层楼的教学楼顶。上面两个大男孩正进行着一场乏味而无聊的对话。

“今天,睛子向狐狸告白了。”

“你已说了 18 遍了。”

“我再说一遍不行吗?”

“当然可以,不过拜托你不要对着我耳朵说。”躺在地上,黑短发的男孩尽量把头缩进臂膀里。

“小洋 ----- ”红发男孩几近哭腔。

洋平毛发倒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忍着呕吐的冲动,咬着牙,温和地吐出一句:“又怎么了?”

“那狐狸居然拒绝了。”

“你也说了 18 遍了。”

“我再……”

“你当然可以再说一遍,不过……”忍无可忍的洋平一跃而起,指着红头发的樱木:“拜托,不要对着我的……”

“小洋……”樱木泫然欲泣。

洋平胃一阵抽搐,乖乖地躺回原处,背对着樱木:“花道,别难过了,有什么难过的,这对你不正好吗?”

“为什么?”听声音,洋平都想得出樱木傻呆呆的样子。

“你大可化悲痛为力量,一鼓作气把睛子抢回来嘛!”

“啊 -- 啊 -- 小洋 -- ”

“又,又,又怎么了……”

“好象有点,乘人之危。”

“这不正你拿手的吗。”洋平无意识地嘟囔。

“什么?”与此同时,洋平的脑袋已经冒烟。

“这是你侮辱本天才的下场。”刚才一副可怜样儿的樱木,转眼成了金刚。

洋平抱着脑袋苦笑:“我还说,这次和往常不一样呢。”

话没说完,樱木一下子抱紧了洋平:“洋平,你说狐狸为什么不要睛子,睛子小姐又温柔,又漂亮,又好看,又……”樱木哽咽着想不出下一个词。

洋平体贴地接着说:“又贤淑,又大方,又聪明,又乖巧。”

“是是是。”樱木拼命点头。“可是那狐狸居然,居然……”樱木又说不下去了。

洋平又体贴地接到话头:“居然有眼无珠,有眼不识金香玉,有眼不知道樱花为什么这样红。”

“嗯嗯嗯。”樱木又一猛点头,磕得洋平肩膀都酸了。

“所以,发生这种情况不关你的事,是流川枫自己有问题……”

“我也,也这样认为”樱木泣诉:“那狐狸怎天板着脸,见谁都给脸色看,给别人看也算了,我好歹也是个天才,就算他妒忌我是个天才,也不用给睛子小姐脸色看,睛子小姐好歹……”

听见樱木已经语无伦次,洋平心里叹着气,再次接过话头:“流川也不是特对睛子小姐不好,我看他对任何女孩子都那副样子,所以,花道……”

“他凭什么要给漂亮女孩子脸色看,不喜欢,也不用摆那副臭驾子,他以为他是谁,我就没见过他主动对女孩子说过话。”樱木控诉中带着不可思议的不解:“他还是不是男人?”

樱木被自己的话震惊了,身体一下子直了起来:“小——洋——”

洋平再也忍不住,转过身,用力搓自己的胸:“怎,怎,么了。”

“你说,那狐狸,是不是,是不是——”

“是什么。”洋平困难地说。

“是,——那个。”

“那个?”

樱木凑到洋平耳边,小声地说。洋平大叫一声,一下子跳开五六丈,惊魂失措看着樱木。

“你认为呢?”樱木可怜地请求支持。

洋平好不容易平了喘:“我怎么知道,你比我了解他多了。你应该更清楚呀!”

樱木一付费力思索的样子,抓着头:“我也不确定啦。”

“拭拭不就行了。”

“真的。”樱木一把拽住洋平。“怎么拭?”

“找个漂亮男人,摸他,亲他,抱他,看他有没反应,不就结了。”洋平说着,边厌恶地把樱木的手拨开,象是怕传染上什么病。

“可,可,找哪个漂亮男人啊?”樱木一脸痴笑,望向洋平。

洋平想吐他一头一脸。

“那还用说。”洋平用手上下比划着樱木:“你看这,这脸……这……身段……这头发,真……真是百里挑一……”

“真,的,你也这样看本天才”。

“那,那还用说。”

“所以,这个任务,非你莫属,我保证你会把那个流川迷的七晕八素,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北。当然,作为你最好的哥们儿,我会在一旁为你好好加油助威的,所以,花道,好好努力吧!”

洋平边说边窜,到最后一个字,已不见踪迹。

留下樱木一人,挺难为情地喃喃自语,“本天才真这么俊吗……”

“老天,他不会当真吧!”狂奔中的洋平如是想。



二、红发男孩问狐狸男孩,为什么没反应。狐狸男孩无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就凭你?

流川枫凭空觉得自己身上系了根无形的绳子,射篮,被牵了手,跳投,没绑了脚,一晚上空心篮、擦框篮不断。猛一回首,樱木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这白痴今天很奇怪,流川枫暗自思忖,一整天不看睛子,倒死盯着自己,集中练球完毕,却没来由说要留下陪自己练球,自己什么时候和他交情这么好了?说是练球,传球也不干,一对一也不干,问他想怎么样,他倒一个人站那儿干些抓耳挠腮的勾当。

而且那动作还透着那么点忸怩,那么点害臊,那么点羞赧,看得流川枫一阵犯悚,赶快把注意力转移到篮球上了。

“狐……流,流…川……”

流川枫听到樱木咽唾液的声音。

“什么?”

“你,不累吗?”

“还好。”他真的有病了。

“你,你,就会逞强的狐狸,歇一会儿,本天才不会笑你的。”该不会受到什么剌激吧!

流川不理他,一个篮接一个篮地投。

“我说狐狸。”樱木一下子拍掉流川的球,“我,我有话对你说。”

果然,这白痴今天有问题。

流川枫难得的有点好奇,摆出一副你说,我听的低姿态。

“那个,那个狐狸……”樱木看自己的脚。

“那个,流川……”樱木奇怪自己的篮球鞋怎么好象又要破一个洞。

“那个,……”怎么流川枫的鞋却还是好好的。

“那个,……”

樱木忽然“嗷”的一声长嚎,抱头,蹲在了地板上。

“白痴,死白痴”,流川已气不打一处来,下死力地猛踹樱木。

但樱木却只管拼命地抱着头嚎叫。

流川枫无计可施,喘着气坐在了地上。说:“死白痴,想好了告诉我。”

说着,就地一躺,看样子是想以睡止烦。

流川背对着樱木,距离不到 5 公分。

樱木能清晰的看到流川头发的纹路,肌肤的纹路,甚至汗珠顺着后脊淌下的纹路。直到十几年后,樱木还能记忆犹新地回忆起流川的体态,色泽和气味,都源于这次近乎贴身似的细致观察。据樱木清醒后的总结,那时流川的身体象是一道热气腾腾却又辣味十足的川菜,看着还没想吃还是不吃,已觉得胃被辣的,烫的痛不堪言。

但,现在樱木还只是傻呆呆的。

樱木觉得手脚有些发软,于是就软在了地上。樱木感觉到流川身上的炙热的气息一波一波地传播过来,烤得他难受,于是樱木全身又出了汗。

樱木甚至听到了流川匀长的呼吸,可不明所以的,自己却乱了呼吸。

终于樱木伸出了一根手指,最灵活,最收放自如的手指——食指。

樱木的食指轻轻地点了点流川的颈椎,那种力道刚好是拂掉脸上一粒小灰尘,弹掉头发上一片小树叶的力道。

樱木觉得手指头那儿滑滑的,轻飘飘的,似乎手指头不再属于自己。

樱木加重了力量,由点变成了轻轻地按。

发现被按的那个地方似乎很有弹性,很有韧性,也很有力量。

樱木的手越按越深,越按阻力越大,越按手指的触感越丰富,也越精彩。

樱木被自己的感觉入了迷。

我们有充足理由相信,这种状态下的樱木,绝对不是对流川的身体起了色心,他那样做,只是对一项十分陌生的体验感到份外新鲜,份外着迷。如果他现在按的真是块狐狸肉,我们也同样相信,他做得也同样认真,同样着迷。所以说,如果现在流川对樱木发火,那只能怪事流川太不讲情面,太不够意思,太不理解樱木那充满童稚的感情。

但流川枫就是流川枫,他不通人情,他不通事故,他还最讨厌身体接触。

流川枫猛得翻身坐起。

樱木“啊”的一声如梦惊醒,一脸土灰地举着那根指头,好象被判了死刑的在押犯。

流川枫面无表情地落在樱木的食指上。

“是这根?”

“啊。”樱木下意识地答腔。

流川两手夺过那根手指,就往折处掰。

半夜的篮馆响起了一声划破长空的凄惨叫声。

流川骂了句白痴,起身就要离去。

可樱木抱着那根残缺的手指,冲着流川吼:“站住,流川枫。”

流川枫啊——

他在这样叫我,很难得丫。

流川枫想笑,转过脸却又冷若冰霜。

“怎么了,白痴,一根手指还不够吗?”

流川枫若有所待,等着樱木一个饿虎扑食,或者直接一记飞镖——篮球。

但樱木除了一脸悲壮外,就是一脸悲泣,对着流川只是嚷:“死狐狸,你得意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后面的话樱木用“哼,哼”代替。

流川枫不关心别人,也不关心自己,不过幸好还有点好奇心。

“你要说什么,白痴。”

“你……”

樱木红了脸,猛得跳到流川耳边,说出几个字,又立即跳了回来,留下流川枫一脸愕然。

看到流川枫的反应,樱木得意而又有点自豪,毕竟能让流川出现这种表情的是他,天才,樱木花道,而不是什么仙道,什么泽北之流。

“怎么样,一句道破狐狸的秘密了吧!”

半天,一脸困惑的流川才想出一句:“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死狐狸,你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

“那你喜不喜欢女孩子?”

流川挺认真地想了想:“大概不喜欢吧!”

“你不交女朋友,又不喜欢女孩子,你说你自己是不是——”樱木那个词还是羞于出口。

“这样啊!那么——”

流川枫看着樱木,忽然眼里露出一丝戏谑,捉弄的笑意。

但那时篮馆里的吊灯太亮,落在的流川的眼里,如同满载着星辉。

樱木看不到流川眼里的俏皮,眼里的调侃,甚至没看到他眼里的笑意,只是觉得,那只狐狸的眼睛真亮。

那只狐狸,就闪着那样亮的眼睛,说:“我大概是吧!”

“啊——啊——”樱木顿地锤胸。

流川枫不明白,明明是樱木先挑的头,为什么自己承认了,他却一副天塌下来的样。

“白痴,没事我要走了。”

“等等。”

流川不回身,却停住了脚步。

“我问你,——”

快说呀,白痴!我可没耐心等你。

“刚才你什么感觉。”

“什么刚才。”流川又想笑。

“刚才,就是”樱木一副慷慨就义,从容付死的样儿“我摸你啦——”

摸——???吗——???

“你摸我啊,”流川说,“很恶心。”

“什么,你,你,——”樱木有点愤慨,又有点委曲,几乎还有点痛心“既然你是——为什么会没反应。”

流川枫难以置信地看着樱木,无限鄙夷地说,“就凭,你吗?”



三、如果你想牵女孩子的手,你就告诉她你想跟她上床。洋平这样教导樱木。

那天,狐狸穿着件暗红色的背心,映得皮肤也好象艳艳的。

那件背心他平时不常穿,所以穿的时候本天才就会特别留意。所以,那天,他穿着那件让本天才比较中意的衣裳说出的话,本天才是绝对不会记错的。

“他真这样说。”洋平一脸的难以置信,同时也错愕这个活宝居然也真去摸碰那个狐狸一样的男孩儿。这天下的荒唐事,怎么都让他洋平给撞上了。

“本天才怎么会记错。”

“但你摸他,他说没反应?”

“哼,哼”樱木有些受挫。

洋平安慰地拍拍他:“他不喜欢你摸,并不代表他不喜欢别的男生摸。”

“本天才摸他他竟敢不喜欢,那他喜欢谁摸——”樱木忽然停住了口。

一个很帅气,很狂妄,但也很让人不爽的身影同时闪过两人的脑海。

两人难得的一起对望着对方,一副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的模样。

“不会真是吧!”

“可听说他们最近常一起打球呢!”洋平诡异地笑,不知要卖什么药。可能觉得这千载难遇的事,还挺有趣。

“啊——啊——本天才——居然败给了仙道。”

洋平已有些瞠目结舌,不知樱木这天才的脑袋瓜到底要想些什么。

洋平从楼上看到正经过操场的睛子。

“啊,晴子小姐。”樱木叫出了声。

“我说樱木,你和晴子怎么样了?”

“我们可正在交往,小洋。”

“真,真的。”洋平颇有受震的感觉。

樱木挺自谦:“她说我们先,感觉感觉。”说着,说着,樱木好象看到了晴子就在面前,迷迷的脸先红了。“好想牵她的手哦!”

洋平目光闪动:“如果只是牵手,很容易哦。”

樱木一粘住了洋平:“教我,洋平。”

“如果你想牵女孩子的手,你就告诉她你想跟她上床。”

“什,什么?”

“你说要跟她上床,她一定会拒绝,于是你就再提出,可以接吻,当然她还会再拒绝,如果她要真的喜欢你,拒绝了两次,一定会不好意思,那么,你说要牵她的手,她一定会不好意思再拒绝。除非,她一点儿都不喜欢你。”

樱木听得有点发痴。

“那么我想跟她——那个呢?”

“如果你想跟她上床,你就要问,可以牵着她的手吗?”

“为什么?”

“接着你就可以说那么可以让我吻你吗?既然手牵了,当然不好再拒绝,依此发展,还不能想象出吗?”

“真这样吗?”

“当然,我至今没失手过。”洋平嘻嘻地笑。因为,我从没试过,洋平心里说。
四、摸?那叫摸吗?狐狸男孩抓起红发男孩的手往自己领口,说,这才叫摸。笨蛋。

热热闹闹的练习又一次在湘北篮馆里展开。这一次练习和上一次练习没有什么不同,而且我们可以肯定和下一次的练习也不会有任何不同。

但如果你够细心,你就会发现今天的樱木有些诚惶诚恐,时不时拿眼睛瞟向场外的晴子。拿眼睛瞟晴子也算了,可是他居然也用同样的睛神瞟流川枫。

白痴——

再不集中集力,可不够玩了!!!

为了让樱木多留一点儿心在篮球上,流川枫来了个示范性,示威性的个人灌篮表演。并顺带说了一些带有挑衅性,挑拨性的话——如果那能称为话的话。

此举真的屡拭不爽!!!

今天的狐狸出手分外的猛。害得本天才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一些重要问题。

可是,本天才今天是先向晴子小姐表白,嗯,不是表白,是——是进展啦?还是揪住狐狸的尾巴,恶狠狠地质问,那狐狸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那只狐狸在看我呢?不要用这样眼光看我,别拿我当白痴。

流川枫,樱木花道,这两个 16 岁的男孩,就这样,如同每天一样又一次地进行着心里交锋。

终于训练结束,但樱木知道,流川还会一个人留下来单独训练,如果想质问题他,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可樱木拿不准主意,是追上晴子,还是留下来。

可是,出乎意外的流川居然走到盥洗室,换了衣服。

狐——狸——

樱木出了神,没有留意偌大的篮场馆人已走得干净。

白痴,还没走吗?

流川用眼睛说话。

狐狸,你不练球了?

樱木只在那儿犯傻。

白痴,你想干什么?

流川枫的眼里已有些不耐,有些恼火。

“你——要去——找仙道吗?”

就,问这吗?

“是啊!”

“啊——”

殊不料樱木就跳了起来,指着流川:“死狐狸,死狐狸——”

怎么呢?——

流川枫侧起了头。

“你,你真的不正常。”

流川枫有些懵。他似乎忘记了自己那个不算恶意,却又带点恶意的玩笑。

“你——你——”

笨蛋,我走了。

真的,流川枫的眼睛真的很会说话。因为,我们的樱木每次总能从他的眼时里读出讯息。

这一次,流川枫还没有转身。樱木已经知道了他的下一个动作。

因为,樱木已跳了起来。

“你走吧,死狐狸,我要告诉仙道,哼,哼。”

“告诉仙道什么?”

“哼,哼”

笨蛋,快说!!!

流川的眼睛又在催促。

“我告诉他,你,被我摸过了。”

摸——摸——过了?

“你,你不要说你忘了。”

樱木有时真的有点聪明,因为流川真的好象忘了。

樱木有些痛心疾首。

“你,你,就在昨天晚上,就在这里,我,我——”

“哦。”有一道什么东西从流川枫的眼睛里闪过。

这种东西如果在别人的眼睛里出现,樱木会立即认出来,并且能准确地说出他的含义,微笑。

可是,出现在流川枫的眼睛里,樱木却迷了心窍。

“你,想起来了,狐狸。”

“那也算摸吗?”

樱木再一次的目瞪口呆。

“笨蛋。”

流川枫抓起了樱木的手,胡乱在自己裸露在外的领口那搪了几下。

“这才叫摸。”

狐狸———

在时间停顿了 5 秒后,樱木大叫一声“啊——要烂掉了。”直奔盥洗间。

白,白痴。

流川把篮球用力地砸向篮板,篮板砰地一声响。

水龙头的水一直放个不停,发出哗哗的声音。

樱木握着自己的右手,有些呆。

樱木的脑子里一遍遍回忆起,自己的手被流川抓着在身上乱搪的感觉。那是颈下了一带,曲曲折折,手从那里经过一遍,几乎可以体验出各式各样的感觉。柔软,坚实,饱满,青涩。樱木甚至清楚地感知经过流川的锁骨时碰痛了自己的手,以至于让樱木还联想到这只狐狸真的需要体能训练。

樱木觉得似乎手有些酥软,有些发烫,但狐狸的身体却是清凉凉的。

和上次潮湿的,温润的,散发着强烈气息的身体完全不同。

这次干燥而净爽,并带着点淡淡的凉意。

为什么呢?

因为狐狸没打球吗?

只有打球时的狐狸才是热着的吧!

樱木忽然觉得有些悲哀。

篮馆里的流川把篮板砸得轰鸣。

死狐狸,篮球让你砸坏了!

流川猛地回头,恶狠狠地回视樱木。

狐狸,你生气了!

流川的眼睛盯着樱木,和历次一样的,没什么不同。闪烁的,光辉的。

可是,樱木却举起了右手,

憨憨地笑着,

“狐狸,本天才可没洗手哦!”



五、两个把打架当表演的天才篮球手,开始闹一场真正的扭拗。

樱木不知道流川为什么会拿球砸他。

樱木自认为说了一句可以让流川高兴的话。但是,流川确实是卯足了劲,直直地把球砸了过来。

樱木生了气。过去就打。

用左手。

狐狸,这次,本天才不用右手打你!

彩子就不明白,怎么就一夜的功夫,这两现世宝又变得象个仇敌似的。彩子问了晴子,晴子又问了樱木,樱木却说,都是狐狸闹的。

但大伙总不至于真的去问流川吧!

这两人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闹得大家都已经麻木不仁,熟视无睹。可这次却似乎有些新明堂。以前彩子总觉得,每次虽然两人闹着,但明显的是争强好胜,外加流川那么点有意挑逗,耍着樱木玩似的。而爱热闹的樱木也是紧凑配合,合着力把这每日的龙虎斗演的有声有色,时不时的变着花样,日日翻新,总之让篮球队的学长,学弟们百看不厌,尽兴而返。

所以,以前闹,是带着表演性质的,夸张似的闹。

是不擅表达的流川,和不知表达的樱木之间共同创造的,变了形的,却是两人心意相通的一种沟通方式。

可现在,却似乎走了味。

流川看着樱木象是仇敌,发亮的眸子,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流川的眼光放纵、野性。

但让人感到荒唐的是,这副样子反而让一向太过冷淡的他,显得栩栩如生,血肉十足。

他这个样子,让他和樱木之间,一天多打了几次架,又多对骂了无数场。

可是出人意外的是,每次打架都生龙活虎的樱木却近几次都在吃亏。

看得洋平等军团看不下去了,摄着樱木说要和着伙着凑流川一顿。

可樱木咆哮着说天才怎么会和伙欺负凡人后,就只管瞅着自己的手掌发呆。

洋平也曾认真仔细地研究过他的手,发现除了智慧线短缺以外,别的线还都挺正常,就纳闷,有什么重大的人生奥秘需要樱木如此迷惑,如此痴情地研究。

难不成——

洋平冲着樱木说,“如果摸了女孩子,三天都不想洗手哦!”

真,真的——

看着樱木一副傻呆呆的样儿,洋平知道自己又猜得八九不离十。

可为什么樱木一副苦闷样呢?这可不象他平时的作风。

“她生气了?”洋平拭着又问。

啊——

又对了?

“你该不会用强的吧!”

樱木气红了脸:“什么,死洋平,你以为本天才要靠这吗?可是,那死——主动的。”樱木有些委曲,急于想找个诉苦的对象,“明明说了本天才没洗手吗,那死——还用篮球砸本天才。”

樱木跺了脚,“别以为本天才让着你,你就觉得本天才好欺负——死,死——”

樱木活了过来,手足并用的开始发泄不满。

但洋平却呆了过去。

洋平奇怪地看着樱木,象是个护雏的母鸡。

洋平的眼里尽是怜惜,不忍。

半晌,

“花——道——”洋平的声音很动情,“别被那狐狸害死了。”

在洋平的安排下,樱木和晴子看了一场电影,聚了两次餐,还挨着肩逛了趟夜市。樱木幸福的象个从水中捞着月亮的猴子。

并且在这次幸福的感召下,樱木鼓足勇气提出要和晴子继续交往。当然,本来樱木是想要求可不可以每天牵着晴子的手上下学的,但想到要求牵手,还必须先要求和晴子??毕竟我们的花道不是洋平,既然连洋平都做不出来,凭什么要为难我们的花道呢?

那是个月朗星稀的晚上,本天才向晴子小姐开始了第 52 次表白。本天才有 10 成的把握,不会遭到拒绝。因为,哈,如果拒绝,晴子小姐第一次就会拒绝呀!

可是晴子小姐居然问本天才,喜欢她什么?

天,这叫本天才怎么回答嘛?

晴子小姐你好可爱,你好温柔,——

本天才怎么说出口吗?

可是晴子小姐却对我说,她喜欢流川——

本天才有些不爽,那只狐狸——狐狸丫,我们好久没说话了吧!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看着他,心都会疼。

真,会吗?可是,晴子小姐,本天才看着你却觉得很高兴呢!

他高兴,我也高兴,他苦闷,我也不开心——

晴子小姐——你有过不开心吗?

好象自己和他成了一体,那个叫晴子的女孩,全身心的被自己爱着的人所占据着——

静静的街市上,有灯光,有星光,不知在晴子的睛里闪烁着的是什么。

晴子冲着樱木微笑:“樱木也是这样喜欢我的吗?”



六、那天晚上,红发男孩看到了流星,成群的秋萤,还有三五个小孩从身边跑过

樱木觉得闷得难受。他奇怪晴子为什么那样问他,他更奇怪自己居然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那本来是一个很容易的答案,只需一句话,或者只是一个字就能表达,樱木却着了魔似的,说不出口。

晴子小姐,她在哭吗?

喜欢一个人,真得很难受吗?

樱木沿着黑魆魆的夜跑起来。

校内的篮球馆灯光通明。

里面传来砰砰的篮球声。空旷而又沉重。

樱木推开了门。

流川枫在运球,突破,上篮,

一次,来回再一次。

篮馆里回荡着篮球拍在地板上的声音,大力灌篮的声音。

都来自流川,来自流川发出的声音。

但流川不属于这声音。

声音属于篮球。

流川只属于夜。

黑沉沉,凉冰冰,孤单的深夜。

狐狸——

又一次,樱木觉得悲哀。

流川枫喘着气,撑着自己的腿,

狐狸,你现在很热吧!

流川枫直起了身子,直视向樱木。

夜无声地被叩击着。

樱木沉默了许多。惹得湘北篮球队视为奇谭。以至于洋平拜托他,如果没想什么哲学问题,千万别摆出一副思想家的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樱木追着要槌洋平,樱木军团惊得四处逃散。

这一天,樱木没参加集体训练,溜了出来,说是洋平要请樱木吃面。

樱木算计来算计去,想着该如何痛宰洋平。可是没想到一顿面,还让樱木倒贴了本钱。原因是樱木军团来之前,打了小钢珠,并且输了钱。

樱木一阵咆哮。

眼看着就又要乱成一团。

忽然大楠说:“流川枫——丫!!!”

透过玻璃窗,流川的脚踏车穿街而过。

死狐狸——他也开溜了???

樱木脸贴着玻璃。

耳边传来洋平的声音:“樱木,你和晴子怎么样了?发展到哪一步了?”

樱木一记头槌:“不要提晴子小姐。”

“不会吧!真被甩了?”

“本天才没被甩呢?你们这些凡人等着看——”

樱木闭上了嘴。

洋平看着樱木,伸出手,揉了揉樱木的头发:

“天才可不用想这么多,花道!”

那天,本天才匆匆拨完了饭,并威吓着洋平、大楠也迅速地解决,就跑了出来。

本天才知道那只狐狸在哪儿,本天才知道那只狐狸只有篮球。

所以在有篮球场的地方,一定能找到狐狸。

本天才想找他干嘛?

本天才觉得很闷,很烦,

所以,本天才要和那狐狸打架。

并且,还想告诉狐狸,

“象从前一样,好不好——狐狸?”

但那天晚上,樱木没找到流川,樱木迷了路,在一个树林里颠簸了半宿。

最后瘫倒在公园的长条石凳上。

那天夜色很清明。

月亮的清辉均匀地铺了下来,

樱木清楚地看到,成群的秋萤在身边飞舞,三五个拿着捕网的小孩在狂奔,

还有,流星两次从夜空划过。

七、萤火虫的光亮,在暗暗的屋中,映出流川枫苍白美丽的脸

流川枫一打开衣柜,脸便变得刹白。如果不是平时流川沉默寡言,或者说是死要面子,宫城断定流川一定当场大叫起来。

流川的脸由发白,慢慢地又变成了铁青。眼睛亮得可以杀人。

小三也凑了过去。

“啊”的一声,象踩了大便。

流川的衣服上爬满了豆子大小的虫子。有的甚至已沿着衣柜爬了出来。

“谁,谁干的?”

“流川,该不会是你的仇家吧!”

“我说,学弟,叫你平时不要老绷着个脸……”

小三,宫城象是终于逮着个机会,把平日的怨气一下泄个够。当然,这个怨气是躲在关怀备至的言辞之下的。

正说着,有人冲了进来。

叽里哇啦乱叫,不用看,就是樱木花道那个蠢材。

一进来,看着三人的样,露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白痴,过来——”

流川声色俱厉。

流川枫在叫樱木呢?

小三,宫城当然知道两人最近已发展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狐狸,你叫本天才过去,本天才就过去?”

樱木站那儿挺抖的。

流川冲了过去,二话没说,抡起拳就是猛击。

在樱木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已挨了十几拳。

死狐狸——

樱木发了威。鼓足了战劲,两人打成一团。

三井,宫城看得掉了下巴。左右找着彩子,但彩子哪里见着身影,早走得不知所踪。

两人一合计,也溜之大吉了。

走得时候没忘记还把门带好。

因为,据他们自己说,那两人都是输不起的人。

双方来往了几十个回合。

“狐狸,再打,不让你了。”

“白痴,谁叫你让了。”

“好,你说的,”

樱木一记阴拐,流川枫就此搁在了地上。

搁在地上的流川暂时缓不过来气。刚才的集训显然已消耗了他相当大的体力。

樱木俯视着地上的流川,很有点得意。

“狐狸,这就是你无缘无故偷袭本天才的下场。”

流川枫闭上眼,一副不理人的样子。

“喂,狐狸,你干嘛偷袭本天才,是不是不满意本天才刚才的灌篮表演?”

“喂,狐狸?”

樱木蹲了下去。

流川猛一飞腿,樱木斜飞了出去。

樱木跳了起来。按住流川就要打。

可是拳头停在流川的脸侧停了下来。

樱木发现流川的脸色有些发白。樱木知道刚打完架的人脸不应该这样白。樱木熟悉流川兴奋着的,泛着红晕的颜色。如果那时恰巧流川穿着暗红的球衣,就会和他温润的皮肤相映成辉。

樱木喜欢那样的流川。

发放光的。生机勃勃的。

狐狸,你怎么了——

“白痴,还打不打。”流川斜着眼看他。

樱木觉得心里怪怪的。

“狐狸,你病了”。

“白,白痴。”流川有点措手不及。

“病了的狐狸,还想逞强。”

“死白痴。”

“狐狸,你为什么打我。”

流川的脸又沉了下去。

“死白痴,你在我衣服里放什么了。”

樱木抓着脑袋想一想。

“啊,狐狸——”

樱木站了起来。

樱木关了灯。

屋里暗黑一片。

“白痴,死白痴,你在干什么。”

樱木觉得流川的声音有些抖,不知是不是错觉。

“狐狸,你鬼嚎什么?”

忽然,屋里隐隐绰绰亮起了。无数个小亮点,在屋里飘荡,飞翔,闪耀。

有几只飞了过来,流川感觉到落在了自己的头发上。

“萤火虫丫,笨狐狸。”

樱木从流川的头发上一个个地捉了下来。

并在手掌里。

“狐狸——这是本天才送给你的礼物!”

晦暗中的樱木声音很柔和。

“白——”

流川伸出手指,轻轻地逗弄着樱木手中的小虫子。

樱木的手上,

幽幽地发着光。

美丽的,神秘的,如同梦境的。

映在流川的脸上,明明灭灭,虚虚实实。

萤光轻轻地在颤动着。

流川的睫毛也在扑蔌扑蔌地颤抖。

狐狸——

手中的流萤飞了。

樱木看着流川也呆了。

“白痴。”

黑暗中,樱木感到流川的气息。

感到流川的手环上了自己的脖子。

感到流川涩涩的嘴唇,在自己唇上微微地颤抖,

就如同流川的睫毛般轻轻翕合。

樱木觉得流川的身体也在发着抖,于是伸出手臂,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

樱木觉得流川的身体很凉,于是把手伸进他的衣裳,来来回回地抚动。

流川的呼吸开始发热,身体开始发烫。

流川的吻也深入了起来。

流川热切地吻着樱木,如同要穿过他的胸膛,去吻他的肺。



八、片刻前,他觉得他象冰糖,片刻后,他觉得他象狐狸

樱木觉得流川很甜,不明白自己以前怎么会觉得他很辣。

樱木觉得流川象块冰糖,而以前自己老认为他是座冰山。

象着冰糖的流川,远远地看着,又冷又硬,冰晶得如同创世纪时掉在北极的石头。但没想到,当他把他搂在杯里,含在舌尖,流川却能一丝丝,一分分地融化。

融化的味道,真得很甜。

当然,这是在流川还没把樱木一脚踹开时的想入非非。

“白痴,你要干什么。”流川一脚把他踹开,气息还没能稳定,说着话都有点气喘吁吁。

我要干什么——?

没等樱木明白过来。黑暗中的流川已夺门而去。走得时候好象还撞到了什么东西。

狐狸,你走那么急干什么?当时,樱木还这么想。

剩下樱木一人的时候,樱木就有些犯傻。傻到连自己都有点自觉的地步。

我要干什么——?

这句话似乎有点奇怪。

樱木的头脑有点木,有点僵。

樱木左右扭扭头,满屋的萤火虫还在漫天的飞。

樱木觉得眼有点花。

我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

樱木一头撞柜子。柜子发出一声轰响。

狐狸,死狐狸,是你要干什么才对吧!

第二天一早,众人一踏进更衣室,就发现躺在地上,睡得天晕地暗的樱木。众人颇觉意外。都大呼小叫,说是迟到大王,居然第一个报道。是不是世道真得变了,还是樱木要转性了。吵吵嚷嚷的,樱木懵懵懂懂地睁开了眼,左右斜么了几下,冲着赤木嘟囔:

“天亮了啊,大猩猩。”



九、樱木的便条——可我老觉着是情书

樱木发了狂。走哪儿打哪儿。这种样子,樱木军团是久违了的熟悉。

当他第一次失恋的时候就这副德性,直到第五十次失恋也没见改过。

“我说,樱木,你又破记录了”。不知死活的高宫挺着大肚子一副没事欠揍的样。

真的,如果有人当了 50 次出气筒,那么你绝对要相信,他注定也会当这第 51 次出气筒。

果然,砰砰嗵嗵一通响,周围倒了一地。只有长点脑筋的洋平幸免于难。

“好哇,本天才也打得你们破记录了吧。”

樱木淡着脸说话的神情,还挺是那么回事儿。

“花道,我们跷课吧!”

樱木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这话本应该他天才说的嘛!

“你说是打钢珠,还是打电动好呢。”

樱木有些感动。

洋平有时候很体贴。

“洋平——”

洋平微笑着看着他,居然显得很温柔。

可是,樱木把手搭在洋平肩上,模样透着庄重,

“今天,本天才,哪都不去,因为,本天才——”

樱木的表情有些困惑,有些专注,

而且,洋平隐隐约约地看到樱木好象还红了脸。

该不会是错觉吧,

洋平想。

樱木自已都不相信,自己会干这种蠢事。

樱木一向不知道自己的国文水平居然这么差。怨恨之余,把目光投向正在兢兢业业,克敬职守的山田老师。当然,山田老师不教国文,山田老师只教数学。

狐狸,——

樱木费力地写了两字,脸已烫了起来。

猛得拿起了橡皮擦,呼哧呼哧地擦掉。

流川枫——

樱木觉得这个名字很难写。写得时候手都在发抖就是难写证明。

看着歪三扭四的笔划,樱木再一次拿起了橡皮擦。

流川枫——

樱木的呼吸颇觉困难。

樱木呆了会儿,想了会儿,抓起纸条,撕得粉碎。

隔了会儿,

再写。

“狐狸,本天才有话对你说,晚上九点在校门口等着本天才。”

樱木那天在课堂上,很枯燥的课堂上,课堂上讲的是数学,樱木作着一切很浪漫的事。樱木在写一封信,给流川枫。信很短,只有一句,樱木称之为便条。

可是,我们知道,据我们猜测,它似乎更应该称之为——情书。


十、那句话终于没有机会问出口

当洋平找到樱木时,樱木正在课桌上死睡。张着嘴涎水流了一桌子。洋平为了难,不知道该叫不叫醒樱木。但想通“长恨不如短痛”这个道理后,还是揪着头发叫醒了樱木。在樱木还没来得及发火前。洋平及时声明,他可是带着流川的口信来的。

啊,樱木等着洋平宣判。

洋平端正了脸,“花道,流川枫让我对你说——”

洋平忽然脸上泛起一丝滑稽的样子,

“闪边吧,白痴。”

啊,樱木一拳向洋平打去,虽然洋平再三声明,他是洋平,不是流川,但樱木也没有罢手的意思。没奈何,洋平只好用了三十六计,抱着脑袋,冲樱木嚷:“我说樱木,拿流川没辄,就会欺负我是不是?”

樱木果然跳了起来。

可是,洋平到底还是没有明白,流川和樱木到底犯了什么邪乎。

樱木翻边了整个学校,终于在停车棚那儿逮着了流川枫。

流川枫骑了车,就要走。

樱木一脚过去,就踏住了前车轮。

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以为要打架,窃窃私语着,没忘记把步子挪得飞快。

流川没拿正眼瞧樱木一眼,“闪开,白痴。”

樱木觉得很没面子,有点下了不台,便死撑着脸。“死狐猩,滚下来。”

“闪开。”

“滚下来。”

樱木恶着脸,没有商量的余地。

流川枫忽然不敢看樱木。虽然脸没有转向别处,却把眼神垂了下来。

樱木把他理解为害怕。

哈,狐狸,你害怕本天才了吗?

“白痴,你要干什么。”

“本天才有话对你说。”樱木很强悍。

白痴——

流川的嘴角蓦得一弯。

这次流川笑得很明显,很有目的,很有针对性,还唯恐着樱木看不到似的,弯起来了嘴角。

流川想让樱木看到。

只是因为,流川想让樱木知道,他真得是很白痴。

“还没到 9 点吧,白痴。”

樱木愣了愣,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樱木大叫一声。

一脚踹向流川枫的脚踏车。

流川枫结结实实地从单车上摔了出去。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流川。扛起脚踏车就往樱木身上砸。

那天本天才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狐狸的微笑。

本天才一直在想,狐狸笑起来会是个什么样呢?

大概会象个狐狸吧,

象狐狸一样好看。

就象,

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萤火虫的光很亮,也很暗。

本天才觉得……

觉得……

但是,樱木没能想到流川会这样的破颜一笑。

樱木为流川的微笑设计很多类型。

但任何类型里都没有这一种。

樱木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

樱木觉得自己可以被打,可以被骂,甚至可以被嘲笑,但不可以被戏弄。

樱木晕了头。

樱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樱木只想打架。

和流川。

“死狐狸,看你还凶。”

“本天才要让你知道,你永远是本天才的手下败将。”

“今天本天才……”

依旧坐在地上流川,打架打得好象失了神。沉默着。没有半句言语。

樱木的语言猛得卡了壳。

黄昏的暮蔼已静静地褪色。

瑰丽的余晖被筛尽,被剔除,

成了细细地,透着无限空隙的淡褐色薄纱。

樱木才注意到车棚里来来往往的人影已有些模糊。

流川枫的表情也有些模糊。

狐狸——

樱木伸出手,要拉流川。

流川狠狠地挥手打开,自个站了起来。

樱木觉得手又麻又痛。

流川去扶脚踏车。

樱木就站着,看着,觉得自个又重,又沉。

“狐,狐狸,”

流川枫检查着他的车子。

“我,我走了。——”

“死白痴。”

樱木听到流川在骂。

樱木觉得很兴奋。

樱木掉转过了头。

“你把我脚踏车弄坏了。白痴。”

啊——

“那,那,那怎么办?”

连樱木自己都开始不原谅自己的笨手笨脚。

流川的脚踏车链掉了。樱木觉得很简单,而且还有那么点暗暗地高兴。但这高兴并没维持多长时间。樱木记不清自己擦了几遍汗,在自己的印象中,海南那一战也没让自己这么急,这么累过。樱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车链总是在装上去的那一刻又掉了下来。

樱木知道流川就看着自己。被流川看着的樱木清楚地知道自己被看着。

樱木又要擦汗。

擦着汗的樱木错过了一次又一次机会。

薄暮沉下来的时候,

车棚的灯亮了的时候,

四周秋虫的鸣声开始织成一片的时候,

樱木都没有机会

没有机会问

那一句哽在心中,噎在喉咙的话

——那个晚上,为什么会吻本天才,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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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屋子很大,屋子里的灯很小。洋平说,“如果有人吻了你,你为什么不去吻他呢?”

半夜 1 点的时候,洋平听到门外的鬼嚎,鬼嚎从上窜到下,从下又窜到上。洋平听得毛发悚然,捂住了耳朵,却还是心惊肉跳。听着听着,听出了味,居然好象喊着自己的名字,洋平更是不敢吱声。直到自己的门铃被按得叮叮当当作响,接着又被当作牛皮鼓捶得地动山摇,洋平猛得记得这么一个人的风格来。

壮着胆一开门,居然真的是樱木。

洋平火气直向上窜,就要把樱木大卸八块。

可洋平及时发现了樱木的表情有点玄。到了嘴的恶言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那个,我说,花道,”洋平陪着小心开了口。

可樱木已把自己撂在了沙发上,就要到这儿过夜。

没了辄的洋平,搔了搔脑袋,只好转身重温旧梦。

过了一刻钟,洋平又转了回来。

只开了壁灯的屋子,有些暗。

但窗玻璃上却不停的有光影晃动。

那是外面立着的高速公路上,呼啸而过车灯的影子。

洋平看见樱木把头埋在沙发靠垫里。

洋平自己开了冰箱,拿了听可乐,咚咚地灌了起来。

一会儿,樱木瓮声瓮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说,如果,有人……”樱木停了半天,“吻了你,那会是什么意思。”

洋平觉得樱木很害羞,以至于突发奇想,

樱木平时招摇撞骗的是不是因为,实质上他的本性太过内向,太过害羞,而导致的自我反抗。

“嗯,一般来说,”洋平又要搔脑袋。“那代表,……”

洋平忽然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个很害羞的人。“那人喜欢你啦。”

“一般来说?那,那还有别的吗?”

洋平为了难。

洋平觉得这似乎超过了高中生所应该知道的地步。

“别的啊!要么他逗着你玩,要么他拿你当猴耍。”

“你才是猴子。”

一个东西直劈过来。

洋平闪身躲过,发现是沙发垫。

“没人说你是猴子。”

光影迷乱中,樱木的脸上有东西亮晶晶的一片。

洋平吓得忘了呼吸。

隔了半天,才徐徐地吐出一口气来。

很久,洋平问,

“是谁吻了你。花道”

房屋很大,

房屋的灯很小,

洋平说,

“如果有人吻了你,你干嘛不去吻他呢?”




十二、流川的一记飞球,让天才爱的宣言,当作了极具娱乐的猴戏

晚上樱木没来篮球馆。安西大爷忽然说要分组对抗演练。没有了樱木这个篮下的障碍,流川、宫城偷袭,快攻连连得手,落了后的三井,心里把樱木骂了个翻天。咒骂之余,三井也奇怪今天的啦啦队到得这样齐,连铁男都来了,正在和洋平搭着腔。

奇怪,洋平都来了,樱木那笨蛋死哪了。

小三这样奇怪着,彩子也正向洋平打听。

可是,还没等问着,

胜负都出了,练习结束了,也就快那么 9 点多钟的样子。樱木忽然出现在篮球馆。

高宫一句“呵,樱木啊,你是等着来打扫篮球馆的吗!”说中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心事。

可是樱木居然对如此嘲讽置若妄闻,绷着脸,一脸严肃,一脸认真。

大伙正怀疑,是不是和流川呆久了,连表情都模仿了,

樱木忽然远远地冲流川枫举起了右拳,

“流川枫,你等着。”

大伙都别过气去,没明白怎么回事。

但樱木就已转身要走。

樱木的腔拿得很足,步子迈得很正,

配合着刚才的声音,刚才的表情,

压根儿一王牌对王牌的翻版。

众人都看得吃了惊,

料不到樱木也有如此酷的时候

可是,还没等众人来得及好好点评

樱木已飞了出去,接着还一个五体投地式的狗吃屎。

众人看走了眼,齐齐地扭过头。

老远的流川目光闪动,盛气凌人中还透着一股子霸气。

众人才明白过来。

刚才樱木的摆酷,还真是小菜一碟。

樱木自己摔出去时,都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记得自己当时正迈着右脚,所以右脚微微地向上抬起,左脚尖轻微地着了地。樱木不用想,就知道紧接着自己该是右脚着地,然后在右脚还没落实,即将落实的同一刻,左脚开始迈出。

可是自己却飞了出去。

同时,他听到满场的笑声。笑的最响的还是他的好友兼死党的樱木军团。

樱木从地上爬了起来。

樱木向后转身望去,

流川枫正对着他,

看着他,

挑衅着,

似笑非笑着,

似乎还喃喃地骂着白痴。

“啊——”,樱木变了形象,就要过去拼命。

可没几步,被大楠,高宫拽了回来,那只是因为他们实在不敢保证樱木会再出什么洋相。被死死拉住的樱木边骂边挣扎着不停。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直到赤木一记手锤,骂了句“教练还在呢,笨蛋,”才把算局面控制了下来。

但这个笑话据说很久都被湘北篮馆无事生非者传唱。

以至于三个星期后,在一场同陵南的友谊对抗赛中。

仙道控着球,从他身边经过,还笑着问他,狗啃屎的味道怎么样。

樱木哇的大叫,你自己怎么不拭拭,就去拦截仙道。

但结果却是送了陵南两分。因为樱木在准备让仙道狗啃屎时犯了规。

事后,樱木也作了总结,总结的结果是,如果当时自己迈着左脚,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摔出去了,毕竟右脚着地要踏实些。当他把他的总结告诉了洋平,洋平笑岔了气。

末了,洋平说,“继续哦,花道。”

花道愣了神,问继续什么。

洋平说,继续耍宝,继续让他笑。

樱木过去就打,但洋平早已逃开。

可洋平自己知道,那句继续的含义。

当时洋平就在流川身侧。

他看见流川骂着“白痴”,

看见流川向樱木丢球,

甚至看见流川一闪即逝的笑容

是快乐

就继续吧

洋平这样想。



十三、为什么会吻你?我怎么知道,白痴。流川枫颤微微地回答

流川很迟钝,流川很粗心,可是流川也觉得洋平对他的态度好象和以前不一样。擦肩而过时,洋平会不顾大楠,高宫等人的惊诧,向他微笑着打招呼,这一次,他们和樱木瞎混时,无意中遇着了流川,洋平居然挺客气地激请他,要不要一起去玩。

流川枫挺淡然地应付过去,可是转过身,却觉得有点脸热。

流川枫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真得有点——怯。

流川不明白自己怯什么,

怯什么?——

流川枫不觉得自己要怯什么,

可是他转身真的走得很快。

奇怪,

那白痴今天也没去训练吗?

自己也很有几天没去参加团体训练了吧!

有些怯怯的流川背着装着篮球的挎包,走着,远远地看着似乎有点茫然。直到有人背后猛得大喝一声:“狐狸。”流川才惊惶失错地回过神来。

白,白痴——

不是去打小钢珠吗?

流川枫惊异之余,还是怒火渐升。

樱木手里掂着球,很耀武扬威。

“狐狸,本天才今天心情很好。”

白,白痴——

流川忽然发现,有时不想叫他白痴都很难。

“所以,本天才决定,今天好好教训教训你这只狐狸。”

白,白痴——

流川已想不起要说什么了。

看着张口结舌的流川,樱木颇有成就感,

“怎么样,狐狸。敢和本天才一对一吧!”

“本天才要让你知道,能打败你狐狸的不只有仙道那个扫把头。”

樱木目光闪耀,直视着流川,

嚣张而又倔强。

居然耀眼得有些令人目眩。

打球啊!——

好啊——

流川的眼睛里也有光在跳跃。

如同被露水惊醒的精灵,

同样的耀眼,同样的令人目眩。

流川从来不认为樱木是个可以忽视的对手。纵然是骂着他白痴。流川骂他白痴,只因为,他有够资格,才会骂他。流川在无聊的时候,也曾拿眼角瞟过樱木几眼,打量一下他的身高?他的跳跃?还有他蠢得让人叹为观止的力量?但比起这些,流川更在意樱木的气势。

气势如虹的樱木如同一个篮下的霸主。

从容自信而又霸气十足。

但流川从不认为自己会输。因为流川从来拒绝服输。

流川有着成熟的技巧,绵长的韧性,决不认输的斗志,更有着渴望挑战,勇于面对挑战的精神。

所以,这一次流川还是会赢。

但流川觉得很尽兴。

现在的樱木已经有了足够让他认真对待,小心应付的能力。

流川觉得很难得,很惊讶,还有那么一点高兴。

可是,这并不妨碍流川对樱木的恶言相向,

“应该是我教训你吧!白痴。”

橘红色的蓝球在流川的手里转得很欢,雾篷篷的一团。

樱木呼哧呼哧喘着气。

恶狠狠地盯着流川,

流川倒是挺宽容的,隐隐还有那么点笑意。

“狐,狐狸,本天才,本天才,总有一天——”

樱木的眼神挺凶,口却吃了起来。

不知怎么的,流川居然有点幸灾乐祸。

“总有一天啊——希望不会让我等太久,白痴。”

流川把球向樱木怀里一抛,就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狐,狐狸,”

背后的樱木嘶着嗓子叫。

怎么了,白痴——

流川已穿好自己的衣服。

“狐,狐狸。”

白痴。你想要干嘛?——

樱木过去拽住了流川的手腕。

流川呆了呆,没有反应过来。

樱木死瞪着流川,可却发出不出一点狠劲。

“狐,狐狸,本天才以后会,天天陪你打球。”

流川更是呆了过去。

半天回过神来,猛得摔开了手,

脸却涨得通红,

但红着脸的流川眼睛依然能发光,依然能挑衅,依然一句话就能让樱木背过气去。

“谁稀罕,白痴。”

当时的气氛很差,火药味也十二分的浓。流川想着樱木那白痴大概又要捏着拳头过来揍他。真的,樱木确实就想给流川一拳。因为樱木的拳头都攥好了。

但樱木也只是攥着拳头而已,

攥着拳头的樱木也只是死盯着流川,

“狐,狐狸……本,本天才,问你……”

流川回视着樱木,眼神依然的犀利,依然的神彩,

但莫名地忽然开始紧张。

“问,问你,那天,那天……”

流川觉得,

发抖得好象不是樱木,而是自己。

“那天,为什么会……”

流川觉得自己很吃力,但吃力的明明白白是樱木。

“为什么会吻本天才。”

那天的天气很凉,九月,白天还燥热地穿着单衣,但一到了傍晚,便有的入秋的感觉。

那天没有到傍晚,是清清淡淡的下午 5 点,可有风吹过。

细腻微凉的风轻轻吹过,

拂乱了流川的头发,

也拂乱了流川的声音,

流川就颤微微地回答,

“我怎么知道,白痴。”



十四、“笨,笨狐狸,你是喜欢,喜欢本天才吧!”

“狐,狐狸,你听好,”

“本天才,也喜欢狐狸。”

流川很正直,流川很诚实,流川也不会说谎,流川说他不知道,那么他就不知道。其实,有几个 16 岁的男孩子,知道突如其来,混混沌沌,无法遏制却又无法理解,让人害怕的

——初恋的感觉呢?

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流川说不知道,

真的,他不知道。

静静地,流川就站在那儿,绷紧着神经,绷紧着肌肉。

强撑着,看着樱木,

如临大敌。

“笨,笨狐狸。”

樱木走了过去。抱住了流川。

流川的身体绷得很紧,

樱木抱着他也很用力,

樱木觉得自己很紧张,需要些镇定,

因为只有镇定,才能思考,只有思考,樱木才能勉强地表达出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念头。

“笨,笨狐狸,你是喜欢,喜欢本天才吧!”

“笨,笨狐狸,你听好,”

“本天才,也喜欢狐狸。”

那天流川的反应很呆,很硬,眼睛里还倔强地发着锐气。可樱木还是壮了胆,吻了流川。很小心,很轻柔,如同呵护一个稀世的珍奇。

那天流川就那么站着,

那么紧绷着身体,接受了樱木的亲吻。

事后的流川觉得自己很笨,觉得自己很没脑子。

觉得自己简单傻得没了边。

死白痴,你说我喜欢你,我就喜欢你吗?

你说我喜欢你——啊——

哎,白痴——

最后一句,不知道流川是说樱木,还是自己。

但樱木却象变了个人,平时没事的就在流川身边晃游,不明所以的还以为樱木又要耍什么宝,以致于有好心的宫城提醒流川,谨防小人暗算。

流川倒很依旧,一副爱理不理人的样,对别人,也对樱木。

可是樱木似乎很会找碴,惹得流川也总是火起,看得湘北队员气氛一波一波地紧张,可是到后来,也没见这两人能打起来。眼看着这武戏居然一日日的有惊无险,逢凶化吉,众人都着了迷,吃了惊,吃惊之余发现,原来总在紧要关头,樱木都妥了协。众人都感叹,哎,樱木丫,你终于长大了。可让人不明白的是,干嘛每次惹祸也是他起头呢?

众人觉得伤脑筋,洋平也似乎有点头疼。

以致于有一天洋平问樱木,你累不累呀?

樱木傻头傻头地问,打球吗,本天才可是体力一流,不比那只狐狸。

洋平就笑着问他,那只狐狸还好对付吧!

樱木挺斗志,挺信心的一句,小洋,本天才总一天会打败那只狐狸给你看的。

洋平笑着直摇头,拍了拍他的肩,一句“樱木,继续努力吧”就开溜了。

留下一人的樱木,觉得洋平那天特神秘,特高深,特让人刮目相看。

可不管彩子,甚至宫城觉得樱木变得怎么样,或是压根没变怎么样,只表面做出一副乖样儿给人看,但樱木练球确实是勤快多了,至少每天晚上集训完后,都能主动留下来再和流川单独训练,彩子当时很闹不清,樱木和流川单独在一起,到底是想打架还是想练球。

可是,樱木确实是在练球。

很认真,很执着。

看得流川心里直叫他白痴。

这白痴不知又犯那根神经了。

白痴,我要走了。

每次练完球,本天才都会让狐狸先走,本天才对狐狸说,要把这儿打扫完后才走。那只狐狸,居然连眼角都不扫本天才一眼,就把本天才一人撂那儿。

你走吧,死狐狸。

本天才,

本天才,

——

虚掩的门内,篮球馆亮如白昼。

樱木就在那儿,站在罚球线外,一个一个练着罚篮。

炽烈的吊灯把整个篮馆镀了一层白光,

篮球每一次很有弧度的划出,都很耀眼,都很亮,

篮球落入篮框的声音也很脆,很响,

振动着灯光,跟着来来回回地波荡。

很投入的樱木,

没有注意到返回来取 CD 机的流川枫。

流川看着他,打量着他,

思考着他,钻研着他,

问他,

“你在干什么呢?白痴。”



十五、一起称霸全国吧。被流川紧抱着的樱木觉得自己承载了流川所有的精神、力量

这一天,湘北篮球队正利用午休做短暂的训练,其间,樱木又不知作了什么怪,招惹的赤木伸长了手臂箍紧了樱木的脖子,看来又要好一顿被捶,被逮着也算了,但让人可乐的是,樱木居然拿眼神望向流川枫,一副求助的可怜样。众人都等着看好戏,没想到流川也更乐衷于看好戏,便转着球,闪着眼睛,一句“白痴”,算是对樱木的回答。

被紧箍的樱木算是认清了流川的真面目,绝望之余,矛头对准了流川,“狐狸,死狐狸”地骂个不停。

宫城就笑,樱木哎,你被猩猩捶,可你骂流川干嘛?大家乐成一团,一时间篮球馆成了游乐园。

但篮馆的大门这时候被无声地推开。正热闹的队员都没有注意。

有人站在门口,逆着光线。

全身看不清,但身体的周围却披着日光。

没人的注意到,

只流川。

那人冲着流川,

流川觉得他在笑,

很骄傲,很自负的那一种。

“晚上 11 点,我会再来。”

那人说。

本天才那天晚上,没有料到狐狸会转回来。本天才没想到自己的秘密会泄露。

你在干什么?

那只狐狸这样问本天才?

本天才在干什么?

本天才当然在练球。练球干什么?

狐狸丫,本天才想和你打海南,打山王,

打全国大赛,打职业联赛——

本天才——

本天才——

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所以,狐狸——

千万不要小看本天才,

本天才——

会为你——

会为你——

晚上 11 点的湘北篮球馆,大门紧闭。开始闹腾腾的大家不肯走,说是纵然在门外,也要等着比赛的结果,毕竟,时隔两个月后,泽北荣治的再次挑战,让大伙即觉得兴奋,又觉得不安。听说是即将到美国的泽北临走前的愿望。但大猩猩却非要让大伙回家,大伙都提出了异议,但奇怪的是小三,宫城却已不动声响地默默离开。大伙没了盼头,便各自打道回府。

大伙都走的没影。

可樱木站那儿却没动,

赤木喊他,没有回音。

只站着,沉默着,

倔强着。

赤木走了过去,

箍着他的脖子,声音嘶哑中透着柔和,“有些事一个人承担就够了。”

可是樱木不听,樱木依然站着,

象棵树。

狐狸平时的样子很冷,可是本天才知道,他很热。

在打着球的时候。

狐狸的眼睛会燃烧,

本天才看着,

就觉得自己也会被烧着。

本天才,——

想——

狐狸——

这样燃着的狐狸,

为什么会看起来,

让本天才,

想——

想——

静静的门前,樱木站着。

赤木叫不动樱木,

赤木看着樱木,

然后走开。

孤伶伶的路灯,沿着它自己的中心,荡漾出一轮比一轮浅淡的

光的水纹。

本天才打球一直都有人陪,本天才从没想过会一个人练球。

一个人打球的时候,

时间会变得很长,

篮球馆会变得很大,

篮球落框的声音也变得很沉,

那天,本天才一人,

想着,

狐狸。

狐狸就来了——

狐狸一个人练球的时候——

也会有这种感觉吧!

狐狸,也会希望,

有个人能想吧——

本天才,——

那时,在心里发誓,——

狐狸——

本天才——

路灯的光线,霰射着,到了边缘,成了颗粒。

樱木站在那儿,

光线的颗粒泼溅了一身。

本天才知道,狐狸现在就在里面,

一个人,

本天才只能站在门外。

狐狸,狐狸,一直都是这样,

一个人……

狐狸,狐狸,狐狸………

路灯的光只有一隅。

夜空却很深。

离着樱木,很远,

很高,

很高的东西——都会,很寂寞。

狐狸,狐狸,狐狸………

门被吱地一声推开。泽北走了出来。喘着气,经过樱木,没有回头,直接离去。

不知道多少时候,樱木不知道是多少时候。

樱木觉得很久,

流川站在他面前。

“白痴,你哭什么。”

狐,狐狸——

流川不再说话,看着他。

许久,

流川仔细地弯起了嘴角,

对着樱木,

微笑。

那是疲惫着的流川,重怆后的流川,

为樱木,

特意的

一个微笑。

纵然失败着,受挫着,

可是仍然

自信着,锐意着。

如同流川任何时候的

眼睛。

“一起称霸全国吧!”

流川伸出手臂,紧紧地抱住樱木。全部的力量,精神都托在樱木的身上。

樱木承接着他,负载着他,

樱木知道,

以后的一切,

都不再会是流川,

一个人,

而将会由他,和他

共同承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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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啊!!那个!楼主你有迷叶大人的授权么么????
花AND流
还有三井……
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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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白痴我怕谁,哈哈,当然是怕那只小狐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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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前六
天啊我又没节操了XDDDDDD
这文有爱!!
好吧我顺利的花+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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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狐狸,本天才以后会,天天陪你打球。”

真是好啊~花道和流川...
话说洋平真是腹黑心理导师~
说他是有前瞻性呢~还是单纯的耍花道呢~
枉我们花道这么信任他~嘎嘎~
其实洋平没准是流川的发小儿~要不怎么老是帮着流川捏...
是不是因为眼睛像素太低 才无法看清这个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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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7# Roronoa.Zoro


    小平平本来就是个超级大腹黑啦!!
   我超喜欢让小平平当超级大红娘的,萌撮合花和流(A叔我为了你加了一个和哦!)
   哦霍霍霍霍……
花AND流
还有三井……
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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