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仙/藤】快要十年 (6月26日更新2.2) - 灌篮高手耽美同人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var STYLEID = '1', IMGDIR = 'images/default', VERHASH = '500', charset = 'gbk', discuz_uid = 0, cookiedomain = '', cookiepath = '/', attackevasive = '0', disallowfloat = 'register|sendpm|newthread|reply|viewratings|viewwarning|viewthreadmod|viewvote|tradeorder|activity|debate|nav|usergroups|task', creditnotice = '1|零花钱|个篮球,2|交易币|sd经费', gid = parseInt('20'), fid = parseInt('44'), tid = parseInt('6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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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的寫法、人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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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6# GlistarAntinous


    嘿嘿,大家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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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5# windy


    谢姑娘抬举啊~~不嫌无聊就好~~嘿嘿。另外,粽子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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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藤真坐的隔夜车,晚上九时点钟离开。一路在车上睡得迷迷糊糊,仿佛间听到了手机的铃声,未及他动,又静了下去。再次醒来时已快到东京,低头看显示,接连两三条仙道的短信。起先是照例送别顺带祝一路平安的,然后是两句有些没头没脑的话:

“不知该说什么好。有半年见不到了吧,我该想想要怎样面对。”
“不同个体对事物反应的表现形式天然不同,但不代表重量不一样。”

看时间,都是半夜凌晨发的。那家伙大概一直没睡都在翻自己的那些闲话吧。藤真看着渐明的天光,额头抵着车窗闷笑着。病句啊仙道,都多大的人了,话都说不清楚。

藤真跟花形在一个学校,一个统计一个应数。海南的神也来了东京,隔壁学校的医学院。都是大学校,光是门口的学院名称列表都能把外人给看晕,何况还有各系自己的楼堂馆所,外加有些同院里两不相待见的系离得恨不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铺展得开了,反倒是藤真和隔壁学校的神离得近了,出门走上一刻钟就能到,远比愣生横隔着校园的花形来得方便。之前只是场上有过几面之缘,双方多少有些相惜,而今换到这偌大得城市里,反倒更是亲近了些。阿神远比藤真所想的来得活泼,无奈都是学的硬专业,平时也没什么休闲,无非是遇到公休假了能聚一聚吃个饭。即便这样阿神也经常是直接从图书馆里出来,手里十有八九拿了他们那能砸死人的专业教材。据说医学院有个传统冷笑话,说哪天本科的学生死在寝室了,不是被外科学的教材砸死,就是被摞在地上的实验报告给绊倒摔死。

大学里所谓的专业精神,很大程度上体现在平时脑子里转的语句有多少是课程相关的。具体表现在阿神的身上,就是时常在饭桌旁热情洋溢的跟藤真形容今天解剖实验老鼠的情景,肌肉如何抽搐啦,实验组的肿瘤长得什么样啦,再不然就是各种医学科普,比如人颈动脉旁边有条神经是控制心跳的,外部刺激会导致心脏骤停;又比如外伤伤口会刺激腺体产生大量内吩肽,即是所谓“自制吗啡”,镇痛且能使人产生快感的一种物质,多少算是进化产物,以免人类太容易被“痛死”过去。阿神有次一边拿教材里精准的科学语言来跟藤真描述各种尸检项目,一边冷静感叹说学了这么多,越学越发现想要成功并且小痛苦的自杀实在是不容易的事,且那些很容易被艺术化的疾病,比如什么白血病啊之类的,事实上全是没有任何美感的病症,在面对一个真正的病人时几乎无人会升起丝毫的浪漫之情。藤真事后想起,觉得这真是太有神宗一郎的特色了,连跟别人讨论沉疴顽疾死症都还要用“美感”来做衡量标准。周围的食客时常面色大骇得盯着这两个面色温和却言语血腥的学生,藤真倒不以为意。他多少也算是个蹭到自然科学大门口的人了,对科学研究中的种种现象都抱着浓厚的好奇心和严谨求实的态度,每每都能听得入神,时不时还会问些个相关的问题来拓展下话题,用谈话双方都喜闻乐见的沟通方式使得这不甚频繁的相聚时刻保持欢喜的气氛。

临到年底,阿神只觉得藤真的脸色一次比一次差,从里到外的疲态。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藤真松松一句只说是一个建模比赛和期末考试撞在一起,再没后话。那日两人忙里偷闲的在藤真他们学校附近的咖啡馆点了下午茶。难得日本人学美国多年后却还能找到正经做英式下午茶的地方,点心配得细致,都是些阿神不太能叫出名的东西。也无甚所谓,两人都是在图书馆里熬了半天书的,此时大脑缺糖得很,厚重的巧克力、奶油、果酱正好多多益善。考试间隙里难得两人能慢慢坐着,也就照样胡掰乱扯些杂碎事物,顺带互相科普一番。直到藤真叫了第四杯咖啡,阿神才转了话头,直盯着藤真的左手腕。

“怎么了?”
“你的手在抖你知道么?”
“……好像有点。正常的,没什么。”
“经常有?”
“是啊,我这一下午的咖啡因摄入量都多大了,换谁来都得抖。”
“你还知道?!”
“也没什么,就这一阵罢了,放假回家哪还用天天这样把自己当咖啡壶使。”

阿神还想再教育他几句,被旁边过来一个藤真的同学给打断了。拿了份稿件似的东西,嘴里飞快的说着什么,手下还不停的翻翻划划,好容易才停下喘口气。

“你看,人家这都快是指名点你了,这篇摆脱还是再磨磨吧。”
“行吧,没问题,我再拿去看看。麻烦你还单独跑一趟来。明天改好了再给你?时间赶得上吧?”
“藤真同学这次是麻烦你才是。明天晚上6点之前给我就还赶得上的。实在是劳你多担待了。”

看那同学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又急急跑出门去,阿神颇是有些奇怪。请藤真帮忙写东西没什么,在海南时就听说过藤真笔下出得好文章,当年联考模考翔阳的范文当头就有他的。只是没想到学校里能有什么,连藤真的稿子都能被专门挑出来让修改。

“怎么回事?”
“唉,我们院里的期刊。上次乱发牢骚写了篇关于自杀的,结果被数学院的人看见,也发了篇文章来驳这篇,只差指名点姓的叫阵了。”
“难得,还有人能跟你杠上。”
“你以为数院的人都是要看这些八分摆设两分过场的院刊的?”
“认得那个作者?”
“数院里能想到拿‘良莠’落款的,除了花形还能是谁。”

阿神一愣。花形经常出现在他俩的对话里,细想想之前藤真说的那个什么建模比赛,也是跟花形那个学应数的人一起组队在搞,现在大概是第一轮快结束的样子。

“没想到那个大高个还是个写文章的人。”
“你估计也读过他的文章,之前没把名字给对上吧?”
“什么文章?”
“你们学校校刊有次开天窗,编辑是以前认识花形的,死活拖他半天里凑了篇《海南赋》出来,还有印象没?”

和之前所有听到花形是那篇文章作者的反应一样,阿神死盯着藤真,一副要他马上承认自己说谎的表情。想来也是,那期校刊是专门拿去给校庆装门面的,学校难得主动掏钱让学生去做了次彩色的出来。阿神被学生会祭出去装门面招待校友,他为了“深入了解母校”,各种材料没少看,这个校庆专刊自然也是细读过的。说起来也是几年前的事了,大多文章都不记得,唯是当头的这篇印象深刻。自己当年还找编辑问过,想知道哪个同学笔下能如此气韵与文采并重,把海南的表里都写得如此精准,越读越觉得那些明的暗得典故引用余味悠长。无奈编辑说是作者不愿透露,打死不肯说一个字,后来也就不了了之而今听说当年母校庆典里当是献礼的文章,居然是翔阳花形所写,一时间不晓得往脸上该放什么表情好。

“没想到啊?”
“当然是……没想到。”
“我们这批的也就他能动笔来跟我叫板了。”

藤真说着开始轻笑,手里拿着搅咖啡的小勺在碟子上轻轻磕着。神是知道他笔头上的利害的。中学时能有那样的笔力,藤真不说,多少也是个自负于章句的人。能找到个手下能过招的人,大概也是棋逢对手的刺激吧,怪不得忙里被叫去删改还没一点怨言。这两个人,往前方百十来年,大概会成那种左手提刀右手握笔的将帅,再不济也能担个能文能武的名声。

隔天又叫藤真去吃饭什么的,他顺带也把花形给捎上了。为了比赛的事,两个人除了复习期末剩下的时间全都耗在了机房里写算法画图形。神宗一郎早先跟牧说过,藤真看着那么温文,其实是个相当亲近不得的人。而今又见了他和花形一处,越发觉得当时场上错身而过那一瞬的直觉没错。藤真那是从小的人尖儿,请他帮忙找他办事自然从来都是靠谱稳妥,连翔阳球队那么大的场子不也都硬顶了下来;外加那样的人品面貌,略是有些交情的都会对他生出那不多不少恰好够用的好感来。但也就止于这一步了,再想跟藤真走近一分一毫都是奢望。哪怕是当年翔阳球队上下百十号人,外加班里校外的各色“熟人”“朋友”,叫了多年也不过是“藤真同学”“队长”“藤真学长”,除了樱木那个二愣子,没听说谁再叫过他什么外号。连花形也没例外,人前是喊队长,人后再开玩笑也只听得他叫“藤真”。且不说湘北那一大家子没个正形的了,连牧绅一在队里都没少被人开过玩笑取过外号,哪里有人像藤真这样,身边有个玻璃钟罩,里面的人是看得摸不得,听得说不得。

仙道彰若有机会跟神宗一郎交换意见,他们两人大概会因为这珍贵的对关于藤真健司真面目共识而歃血拜把。

阿神脾气好,跟谁放一起说不得话,何况还是花形,除了平时面上表情少了些之外,什么样的玩笑都能跟他开,稍微熟点的要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统统没问题。三人一桌,比起他和藤真一道吃饭时还更热闹些去。阿神他们学校这侧的馆子味道好些,三人也就常来。花形他们每次都会先送阿神回去,两人再一道慢慢过了大街往自己学校走。只一次,阿神进了楼门没立时往宿舍走,回身站在里面目送那两人离开。藤真的神色比自己在时更为欢喜一些,一直略略斜仰着头和花形说话。不知花形回了他句什么,两人在那模糊的暮色里笑到了一处。阿神是知道的,这两个从小一个院子里长大,说起也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只是那刻藤真的高兴在神宗一郎的眼里并不是那么让人心生向往。

他看着那两个背影没来由的只觉得累。

来东京后,藤真也知道仙道当了队长,琢磨着这家伙无论如何该知道怎么担事情了,反而没问他而今过得如何队里是否顺利。也不担心他比赛,县里自己这批走了,翔阳的新人还得再练练;湘北说是有流川盯着,樱木似乎也渐渐上了手,可那群长不大的家伙没有赤木这样镇场子的人在,到底能折腾出什么样也是两说。藤真自己在场上见过他发飚的架势,那还是两三年前的仙道。眼下能挡得住他的,在神奈川县内掰着手指也能数得出来。来东京后事情一直很多,无非是偶尔想起了随便打电话说两句话而已。仙道大概也是忙,走后没多联系藤真,闲言碎语的发短信来,多是些可有可无的话。藤真学统计的,平日的作业就无比繁琐,快期末这阵遇到在机房写算法熬得昏天黑地的,不过随手回一两句,很多时候连仙道说了什么都不及细看。

“可惜早几年没来得及,只是对月伤怀不是我们这个年岁该干的事了。洗洗睡了吧,明天还有优化要上。”藤真这么安慰过宿舍里刚被人甩的室友。他有他的道理。

第一学期总算快收尾了。好容易那日交了期末项目上去,紧接着又跟花形连轴两天把建模比赛的报告给写出来,从机房里出来时,藤真已然不知今夕何夕。花形同他关在那小小的隔间里犹如困兽般的过了四五十个小时,又是个刚被期末折磨完的人,面上看去脸色只比藤真更差,却仍坚持绕路把他给送回宿舍才走。藤真推不过,由他横穿校区把自己给送回来,一路上只觉得这么些年的队长都白当了,这才来东京多久啊,连花形都要对他摆一副照顾老弱病残的架势出来。

站在楼下,他突然有点舍不得上去。知道两人都累得不行了,却又想再一起待一会儿,找借口提溜着花形先去填饱肚子。一时不知该怎么动弹。

“行了,你这两天也太辛苦了点。赶紧睡一觉去,听话啊。”
“花形,你不要太得寸进尺,这次按你说的换了MATHEMATICA来写,凭空多出多少事来,现在知道跟我说辛苦了?”
“反正也是你同意的。作为报答,我答应你在你睡觉期间天塌下来我负责撑着如何?”

花形说完,看藤真笑得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扬头拿下巴指了指楼门,示意他快上去。藤真也没再坚持,点点头转身走了,边走边还想着花形那句不晓得该算恶毒还是温情的话。

人一沾床就不行了。藤真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脱鞋,几乎是一瞬间就睡死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第二天过午时分了。同宿舍的见他起来都笑,也不说话,直把藤真都笑得脸上绷不住了。

“什么那么开心?我梦里说傻话了不成?”
“藤真同学你要说梦话我们一定立刻录下来拿去卖,哪还能等你醒来再说。”
“你才做梦去吧。谁会想要我的梦话。”
“没人要不怕啊,拿去敲诈花形同学总是可行的。”

藤真正在翻身下床,听到这句一脚踩空,不是手上还抓着床沿今天估计是要狠狠崴一下了。

“听听你嘴里都在胡扯些什么。这又关花形什么事。”
“是不关他的事。可他给我们下了半天指示,不该敲一把竹杠么?”
“什么指示?”藤真觉得自己人醒了,脑子还在昏睡,不然怎么都转不过弯来。
“电话都打到寝室来了,指令我们帮你脱鞋盖被,不要吵着你,还要准备好吃食慰劳你。”

藤真这才穿好鞋抬头看了眼桌上,牛奶水果饼干巧克力,瞧塑料袋就是楼下小超市的。大概电话响了被同学接到,这才麻烦人家帮忙的吧。藤真连睡快二十小时才补了前四五天欠下的瞌睡,这会儿头还闷闷的有点晕。胡乱洗漱了一下,好歹醒透了,立时觉得饥肠辘辘,抓了桌上的东西闷头吃起来。一时风卷残云,好歹把血糖给补了回来,有了精神,跟同学随便胡扯了一阵考试放假的事,拿了衣服去洗澡。

前后一折腾,再回来时已是四五点光景。估摸着花形无论如何都该醒着了,是不是该找他地方一起吃顿饭,多少庆祝下阶段性胜利?藤真在寝室中间那张公用书桌上翻腾半天,总算在重重叠叠的稿纸教材中把从开考起就没碰过的手机给翻了出来。

无数个未接电话。四条短信。全是仙道的。

“到东京了,青年赛。”
“明天第二场比赛,来看么?”
“还是输了啊,不过不太难看。”

然后,他今天下午要来见他。

藤真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人间一样,此前因为考试比赛结束而升腾起的轻快烟消云散。

他短信里说怕考完了还在休息就不打电话了,今天下午三点北门见。藤真抬手看表,过了快两个钟头,撂下手里的毛巾一路飞奔着赶去大门接仙道。那个傻瓜,只知道北门是正门,高大漂亮,但凡来留影的都找那个地方,却不知道那恰是离自己宿舍最远的一个门。快到饭点,路上人来人往,无论如何都跑不快。藤真心头愈急,觉得面前的人愈多,平日里就觉得漫长的路途,而今赶起来更是看不到头。

藤真跑到北大门,一眼望见了仙道的脑袋,刹住了脚步,手撑在膝盖上喘气。心脏好像又回来了,稳了稳神,他这才想起刚才太急,居然会忘了打个电话来问问人还在不在,竟就这么一路愣冲了过来。

不知道他在风里站了多久,朝天的头发吹得有些歪斜散乱了,人胡乱过在大衣围巾里,在门口往来汹涌的人群中勉强站着没被冲走。藤真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

“好久不见了。吹冻着了没?走,吃饭去。”

仙道转过身看着藤真,咧了嘴笑开。小半年没见,他又往上窜了点,实打实的比藤真高了快一个头出来。周围人声鼎沸,仙道张了张嘴,胡乱答应了句,言语才一出口就被四周的声音给吞没了。

藤真问了仙道住的地方,也就在这片大学区附近,便干脆打了车往他在的那个宾馆方向走,在附近找了家熬粥汤的店。只捡那些厚粥肉饼一类的点,又单给仙道叫了一小份药材煲的汤。等上菜的间隙,闲闲聊了些这半年里的事。藤真问仙道这队长当得如何,明年联赛还有什么目标,毕业的安排又如何。仙道难得老实一一答了过去,然后一顿,手里握着茶杯又开始盯着藤真笑。

“又怎么了?”
“我说,这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又做回学长了?”
“什么叫做回学长?一直就是。明年你来东京,照旧不得我罩着。”
“那就补偿下因为我的出现而对你回头率造成的损失,随便你叫吧。”
“给个梯子你还真就上房了?要不补偿到底,你直接来我们学校算了,我当你直系学长。”

未及仙道应声,粥汤已经热滚滚的端了上来。在外面很吹了阵冷风,现在多少有点饥寒交迫的味道了。仙道也不再客气,动手大吃起来。藤真倒不急,挪了挪坐到桌子侧面来,时不时动动筷子碰碰那些配菜而已,只帮着仙道布菜添粥。另叫了壶酒来,温了给两人倒上。

“嗯,够了。我喝不得酒,你自己慢慢来。”

藤真抬眼一看,仙道不过一两杯下肚,脸上早都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般。

“酒量这么小?赶紧喝点粥缓一下去。”

一边吃着,藤真一边不忘叫服务员来添下小锅下面的火,让粥一直慢慢滚着。一会儿仙道嘴里空了,便找些话来扯,说神奈川的那些个人而今都如何如何了。

藤真没接话,端着酒杯盯着仙道。

“唉,别这样啊,我知道我输了,对不起学长多年栽培。你这个表情回去教练还不知得给我看多少天呢,现在先省省吧。”
“怎么回事呢?”
“还是配合不太好吧。全队训练其实没多久,之前跟流川一直都在对场打,放到一起反而没习惯。拧过劲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仙道侧了侧头,窗外五色流光映在脸上,再看不清他神色。藤真也没再说什么,伸手搭到他肩上握了握。长结实了呢。

“输了就算了吧。还有联赛不是。”
“当然只有算了,还像你一样哭鼻子不成。”

仙道转头望着藤真,半真半假的笑。

“哭过了就行,再没什么。”

他不再辩解。藤真认定的都是事实。

都说仙道拿得起放得下,才多大年纪就得了个云淡风轻的名声。藤真那时写给他的信里有一句,说出来认识仙道的都不信:

“见你之后才知道,我枉背了这么多年执着于胜负的评价。单说我们这批打球的人,要论执着,你算是头一个。”

藤真跟神宗一郎抱怨过,怎么就因为自己当时场上那一落泪,执着的名声就摆不掉了。“就没人想想仙道那样的就不算执着了?无非是没怎么遇到过强敌罢了,想赢的比赛都能赢,才有了闲心去摆造型逗小孩儿。跟阿牧对上那场观战的都把眼睛忘家里了吗,全场就他一副燎了毛的兔子一样前后上下的乱扑腾。就是扑腾得好看些有料些而已,临到头了不忘自己还有个脑子,是个厉害家伙。但再厉害那本质里也还是个燎了毛的兔子在扑腾!”

阿神难得见藤真那么对人较真,听到末尾完全乐不可支,在饭桌上笑得花枝乱颤收都收不住。但他同意藤真。不知是不是就为他那副皮囊那张笑脸,怎么这么些年全体都能看走眼到如此地步。

单论执着于比赛,上了场的哪一个不是在争胜负。仙道是执着于了解掌握所有事,甚至执着于自己有没有在执着这件事上。腔子里都不知被搅成什么样了,也还要绷着来撑绅士的场面。输给湘北,十年二十年后翔阳的人大概只是一叹当成往事来说,彼时种种都会慢慢模糊起来。只有仙道,才敢连少年往事都钉在“记忆犹新”四字铭牌下。比他们都更勇于去面对。可以理智的接受结果,可以理智的分析原因,甚至几乎实用主义的愿意主动妥协寻找最优。但不等于他能忘记自己曾经所想所愿和最后的不情不愿,又或者是那么多如此这般的阴差阳错天不由人。

那些人都忘了么,输给湘北之后陵南上下无非一哭一憾,仙道却是实打实的从人前消失了一周。他说他去钓鱼晒太阳了,然后大家竟也就买了这账。藤真当时听说了嘴角就不由得往上咧,却又非得忍着这苦笑带完一天的训练,然后跑去找仙道。陵南输给了湘北然后仙道就跑去钓鱼了,大家是准备评选年度最佳冷笑话么?

那是藤真唯一一次自己不请自到仙道的家。空荡的房间,厚密的窗帘被拉得严实。仙道就这么凑合着方便面过了三四天,自己放了比赛的录像反复看,藤真来了又拉上藤真一起看。直到藤真强行关了电视,在黢黑无声的房里陪他枯坐了一夜。

走出门的又是那个凡事无所谓的仙道彰。

他执着于能否掌控自己的生活,执着于正确的认知,执着于那些入了他眼的人和事。流川枫只在篮球一事上一根筋,仙道却是事事都会一条道走到黑,宁可撞死在南墙下。那个关于泽北的万世笑话,无非恰好发生在他开始打好篮球和真正把篮球当回事的间隙。这个愉快的意外妥当的成为了仙道俗事不萦于怀的佐证。

仙道赛后在更衣间就发了短信给藤真,却不知那人正在和花形为了让最终的运算速度快上0.5秒而不眠不休的修改算法,手机更是早就丢在空无一人的寝室里。

曾经陪他在灯塔上吹了半夜冷风的人究竟还是没在身边了。仙道跟球队回到宾馆,一路还不忘安慰闷气不止的流川。然后自己回房,连插卡取电都省了,走到落地窗边,靠着墙角坐下。如同多年以前。

成年后仙道没少赶场赴宴,但从来都以不胜酒力为由少饮辄止,放了杯便再是劝不下的。没人知道自制颇好的仙道曾经大醉过。只一次,仙道把临走前神使鬼差装进行李的酒给喝了个底朝天。那瓶藤真和花形出去赶樱花时买的清酒,浅绿的瓷瓶,清冽的味道,仿佛还能尝出酿造它的山泉的气息。藤真当年给他带的那些礼物,日后或丢或坏,没剩多少还在了,除了张棉纸,一直留在他的钱夹里。它曾被细细压在那个装着清酒的木盒子底,看起来像是店里包装袋的边角,狭小的纸片上只写了两句话,熟悉已极的字体,墨迹慢慢的沿着棉纸的纹路洇开:

“落樱缤纷,不知前路”

他明确的知道自己醉了,明确的知道自己头靠着冰凉的玻璃,眼泪一下一下的往地毯上砸,瞬间又悄无声息的渗下去。仙道还记得那个无眠无声的黑夜,有人陪他在冰凉的地板上坐着,气息平稳,一宿无话。而那个温暖的肩头到底还是没找到。仙道有些恍惚,看着玻璃窗外流离的灯光,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无可依靠。

仙道斜着探身在床垫上摸到手机,拨通了电话,长长的铃声,然后没有那个熟悉的声音。他就这么别扭的侧靠在床沿,不停的重拨,听完那一遍又一遍仿佛永无止尽的铃声。直到有一刻,他模糊中听到了有人在电话那头回应,自己却因为脖子别扭的姿势而发不出声音。

仙道慢慢的沿着床边滑到地上,脸转向落地窗,看那渐渐安静下来的城市和始终泛着橙黄光线的路灯,然后对那个熟悉的声音慢慢开口说:

“健司吗,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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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说的没错,反观原著,被樱木取过外号的人里头,还算藤真的外号,最“客气”了~~~果然还是“替补的”看上去就天生气派么?
哎,不知道为啥,总觉得这几只的大学生涯,透着压抑啊。。。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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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0# 摩羯旦旦


    超特大型城市里的大学生活……很容易high过也很容易悲催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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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真的中文站已经有最新更新了,大家可以去看看http://bbs.dearkenji.net/forum.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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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挺细腻的啊,可看得我挺压抑的,能不能写些开心的事情,给个好点的结局哟……
博爱党,监督大儿子,彰彰小儿子(*☆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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