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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 【花藤】阿猫阿狗 [打印本页]

作者: 紫门 时间: 2011-4-7 10:53 标题: 【花藤】阿猫阿狗

花形家的猫猫还未出生就特不安分，老踹妈妈的肚子。
藤真家的狗狗却是乖地让人感觉不到存在，以致于都5个月了才被发现。

那一年，早产的猫猫抢了先呱呱坠地。
而拖过预产期姗姗来迟的狗狗，降临人世所见的第一件事物，是到邻居家做客的猫猫那双蓝绿眼睛。
一眨一眨的，好奇又顽皮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从小在一起的猫猫和狗狗完全没有异类的概念，只是亲亲密密地成长着。

浅黄色斑纹的猫猫时时刻刻都在探索世界。皮球或是线团，都能让它孜孜不倦，上窜下跳地摆弄好久。熟悉的人来了，它则一马当先，绕着人的裤脚打转，甜甜地“喵喵”着，很快便得到美味牛奶的赏赐。
全身土黄的狗狗因此更显得老实巴交的。它常常看着好动的猫猫独自玩耍，思虑良久走近时，猫猫却“嗖嗖”地跃到柜子或椅子等高处。狗狗不解地仰望着捉弄它的猫猫，侧头用鼻子委屈地呜咽两声，公正地蹲坐，等候猫猫跳下。
狡猾的猫猫不理，顾自玩地高兴。狗狗忍不住“汪”了声，它不太情愿地下来，偏偏正好砸到狗狗，把它压的仆倒在地。狗狗生气似地轻咬猫猫，然后猫猫挥舞爪子迎上去，于是翻腾斯摩，兴高采烈地玩耍起来，从房里追逐到院子，又从院子奔到狗狗的小木房。饿了，吃点狗狗的杂脍饭，累了，共同依偎着进入梦乡。

随着时间的流逝，猫猫昼伏夜出的本能开始起作用了。不用逮老鼠。但人们不知暗夜的城镇，是猫族真正的天下。优雅的体形，亮丽的毛皮，伶俐的眸子，加上与狗狗玩闹培养的战斗技巧，让年轻的猫猫迅疾成了附近猫们的王。它带领着臣服的猫儿，夜复一夜巡视自己的领地，或循着道路，探索新的国土。
另一方面，忠实的狗狗有着属于它的生活节律。每天早晨7点，它率先起来，叼起投递在院中的报纸放到男主人坐椅，然后又回院子衔上猫猫最爱喝的牛奶。花形家人通常赞赏地摸摸它的头。它摇着尾巴，汪汪地寻着猫猫的窝，兴奋地唤它去玩。可惜精疲力尽的猫猫厌烦地呜了声，翻个身继续睡。可怜的狗狗不舍地舔舔它，黯然离开。
直到下午，猫猫休息够了，慵懒地伸个腰，用爪洗洗脸，起了找狗狗嬉戏到傍晚，再去猫的约会。

春天，猫猫愈发繁忙，除了记得回来吃饭，终日不见猫影。
寂寞的狗狗百无聊赖地蹲在家门口，张望着来来去去的人流。突然，它听到娇柔的“汪汪”声，是对门新来的白色杜宾狗呢！扎着蝴蝶结的母狗瞪着呆头呆脑的狗狗，骄傲地仰头。狗狗憨憨地瞧着美丽的狗小姐，忘了回应。害的杜宾琪琪不得不放下架子，小跑过来。因为，笨笨的狗狗，也已经是一只英俊帅气的大狗了哦。
晚上多情的月色掩映下，狗狗和熟悉了的琪琪正亲昵地咬着彼此的耳朵，俨然是对爱侣。
可是，突如其来的响动打扰了它们。
杜宾依稀分辨出是只小猫，怒冲冲地吼着。流着血的猫咪不怕，叫声却分外凄厉。娇生惯养的琪琪瑟缩了一下，回望怔着不动的狗狗，又一溜烟地逃走。
猫猫十分狼狈。它的左耳破了，裂着道大口子，脸上身上不少伤痕还在淌着鲜红的血，右眼眯着睁不开，摇摇晃晃地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狗狗迈出步子，激的猫猫反弹似地大喊，连毛都竖起来，吓的它止了步。
僵局坚持了会儿，不甘心的狗狗轻声地安抚受伤的猫猫，象过去那样。良久，猫猫逐渐平静。它急忙上前添舐它的伤口。猫猫不支地靠在了它的身上……

藤真家的猫猫还未出生就特不安分，老踹妈妈的肚子。
花形家的狗狗却是乖地让人感觉不到存在，以致于都5个月了才被发现。

那一年，早产的猫猫抢了先呱呱坠地。
而拖过预产期姗姗来迟的狗狗，某天一觉醒来，见到了来做客的猫猫那双蓝绿眼睛。
一眨一眨的，好奇又顽皮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两个孩子，常常是睡在一部婴儿车里，彼此抱拥着对方，吮吸着对方的手指，“嗯嗯啊啊”的用他们才懂的语言交谈着。
一旦抱开，他们会特别的烦躁，动不动就哭闹。
4个大人，便也任由他们腻在一快儿了。

会坐了会爬了，然后要学走路了。
年长的猫猫颤颤巍巍地迈出几步，支持着没倒，咧开嘴甜笑。
狗狗月份还小，竟也挣脱大人的搀扶，追逐着过去抓到他，倒做一堆。

“爸——爸，妈——妈，TO——RU！”
“爸——爸，妈——妈，KEN——JI！”
最初的词汇。

学着电视上的镜头，5岁的猫猫踮着脚亲了狗狗的脸颊。
而狗狗的回应，是奶声奶气的呼唤：“亲爱的，你辛苦了。”

童年的回忆充满游戏。
国小开始则被书本占据。
求知欲旺盛的猫猫，即使在课堂上也常提出许多古怪刁钻的问题，而坐在他后面的狗狗，就附和似地猛点头，弄的老师尴尬不已。
闲暇时猫猫会跑到狗狗家的书房，泡在里面整个下午，让狗狗也不得不学着他的样啃书本，直到戴上了眼镜。

后来，狗狗爱上了篮球，并迅速传染给猫猫。
国中的许多光阴，便在你来我往中流逝。

真的觉得他象猫哎——
夜晚花形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那么轻巧灵活，然而静起来又似晒太阳的猫咪！
舅舅家的猫生产了，可惜因为早产只活了两只，花形便挑了只可爱的偷养在家里。

真的觉得他象狗哎——
藤真偶尔望着他的背影会想：耿直到有点笨，其实聪慧，就爱粘着我的狗狗！
要出差的姨妈来托付爱狗，抢着应了，没想到那狗狗快做妈妈了。呵呵——

花形生日带了猫猫到藤真家去玩。
“啊——原来前两天你在藏它啊！”掩不住的兴奋。“叫什么名字呢？”
“小真。”
“哦——”可恨！我要把小狗的名字取做透！“唉——本来想把简妮的小狗做你的礼物呢——”谁知道会赶不上。
“这可不能怪它哦——简妮，对吧？”花形抱起沉重的狗狗简妮，“……健司，它好象不太对劲啊……”
“什……什么？！”藤真把猫猫搁在床上。
难道……
大人可都不在家啊——
简妮痛苦地叫起来。
附近没有宠物医院，要送医似乎也赶不及了——
“透，打电话给你舅舅——我来照顾简妮！”
“好！！”

就这样凭着遥控指挥，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接生，好在母子平安。
出乎意料的，简妮只生出一只狗宝宝，而且比普通的狗崽更大些。
“小透！”清洗干净放在床上，藤真逗弄着未睁眼的狗狗。猫猫也难得乖巧地趴在一边。
“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啊——”正安置简妮的花形颇为不满。
“就要叫！”藤真疲劳地靠在花形肩上，合上眼睛。
猫猫狗狗，小真小透，都安安稳稳地睡了。

从小在一起的小真和小透完全没有异类的概念，只是亲亲密密地成长着。
藤真和花形也升到了高三。

那天，翔阳败给了湘北……
回家的路上，在队员面前强做欢颜的藤真一脸阴郁，花形因而更加深了自责，谁都没有开口，进了各自的家门。

夜不能眠，听到狗狗凄惨的吠叫。
冲到院子里，给猫猫急救，已为时过晚。
“小真……”藤真哭倒在花形的怀里。
花形只能噙泪轻拍他的脊背，让他痛快地发泄出来。

之后，狗狗形单影只，总闷闷不乐的。
失去生命另一半的它，会呆呆地试图分辨着门前来去的人。

某天藤真和花形放学回家，却听说它挣脱束缚冲上马路而被轧死的噩耗。
没有人明白马路对面有什么吸引它的东西。
只有死去的狗狗自己明白。
是一种气味。
猫猫尸体上人的气味。
杀死猫猫的凶手的气味。
可惜它不能用人类的语言说出来。

埋葬狗狗在猫猫的身边。
这回藤真没有哭。
他低着头：“透，不要离开我。”
“好的！我保证！”花形牵着他的手拉进胸膛……

“健司，透，你们的志愿填好了没？”
“好了。”
“……什么？！东京兽医学院？！”
“嗯。我们喜欢小动物。”

若干年后，东京——
两人同居3年的家里，花形奉上个大纸盒。
“结婚纪念日快乐！”虽然只是象征式的婚礼。
“什么啊？！故做神秘！”藤真红着脸嗔怪。
打开盒盖，赫然是熟睡相依的猫猫和狗狗。

20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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