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古风月文】【三暮/牧藤(少量南藤)】吻火(11.11更112,终于完结了!) - 完结区 - 灌篮高手耽美同人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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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区 » 【古风月文】【三暮/牧藤(少量南藤)】吻火(11.11更112,终于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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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不,阿牧,”木暮非常激动,他不小心喊出了阿牧的名字,因为他内心汹涌。此时他没有把阿牧当成自己的君主,而是把他当做自己的朋友。虽然他伤害了藤真,但他也希望他得到幸福。
“你千万不要这样想,其实如果不是这个流言,我也不会发现自己这样深爱三井,也许我们现在只在观望,并没有在一起……所以您千万不要自责啊!”
“在我的心里还很感谢您呢,如果不是您授予我执事大人的职位,也许我和三井根本就没有碰面的机会。”
“如此说来……”阿牧的情绪也稳定了些:“呵呵,木暮,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三井,三井的确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和你正是相配。”
看到阿牧脸色稍缓,木暮的心里觉得开心了许多,上前握住阿牧的手,木暮对阿牧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感觉那双缠满绷带的手透着温暖,阿牧感动得想要落泪:“木暮爱卿,谢谢你。现在我才发现你的双手受伤,这件事情我又连累了你……我的关心似乎太晚,现在你有了三井,他应该会把你照顾得很好。”
“嗯,是啊,所以我真的很谢谢你。”木暮的微笑像是冬日的阳光,温暖了阿牧的心:“所以无论是你的事情还是日月殿的事情,我和三井都会尽力的,但最终还要等您来裁决呢。健司吉人自有天相,您也不要太担心他了。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健司为了您他付出了生命,如果再出现什么问题,他一定会很难过的。”
“嗯。”阿牧点点头。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像是被兄长一样关心和疼宠着。
离开了日月殿,木暮一边望着满天星斗一边回忆他和三井的过去,幸福让他的唇角微微上翘。
真的应该感谢那个流言才对,如果不是宫城这样告诉自己,自己也不会对三井特别在意,自然不会发生接二连三的故事。当然,在官位名望与幸福之间,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幸福。
不过他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三井,他能感受到阿牧的心焦,他已经原谅了他。而三井早已在这谎言中为阿牧效忠了三百多年,这足以说明三井的大度与忠诚。
现在他最想要做的,是马上回到三井身边,回到那个他最爱的男人身边,告诉他自己是多么幸福。
是的,他现在很幸福很幸福。
……
回到灵云殿,木暮悄悄地走进自己的寝宫,看到三井还在认真地批阅奏折。他的两道剑眉透着成熟和老练,而深蓝色的眼眸尽是专注与坚毅,他就是这样吸引自己。
像个孩子一样向着三井跑去,趁其不备木暮一头扎进三井的怀里,紧抱住那个深爱自己的男人。
“哎呀,手,手!”不明所以的三井大吼道:“注意点啊你,你的手!”
看到三井关心自己时露出的狰狞表情,木暮突然觉得他特别可爱。钻进他的怀里,木暮嗅着三井身上好闻的阳刚气息。
“三井!”
“嗯?”三井为木暮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然后打算继续批阅奏折。手边还有两本就要批完了,不知道这个家伙大半夜的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
“我爱你,三井!”
“嗯。”三井立刻收敛情绪,故作老练地装作很认真批阅奏折的样子,其实他的眼眸里早就泄露了狂喜。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三井!”
“嗯,”三井伸出手来揉乱了木暮的长发,表情中带着无尽的温柔和宠溺:“去洗漱然后躺在床上等我吧。”
……
又过了几日,因为不放心阿牧的状况,木暮还是去了一趟日月殿。总算让阿牧放弃了与藤真交换血液的想法。
之后木暮又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藤真。藤真果然不抗拒与他的聊天,木暮很开心地将这几天的谈话内容都告诉了藤真。
“事情就是这样的,其实阿牧很爱你,我能感受到他对你的爱。”木暮握着藤真的手,他衷心希望藤真能够获得幸福:“不过老实说,那个南烈我倒是也挺喜欢,我觉得他对你很不错。”
藤真撇撇嘴,表示不愿意去深究这件事情,还故意转移话题:“木暮哥哥,你一定和我师父在一起了对不对!我就说我师父人超好的嘛,如果我先碰到他,就没有你的份了。”
“呵呵。”看着面前的小人儿对自己做了个鬼脸,木暮很高兴看到藤真恢复生机:“阿牧也不错啊,我觉得他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当时阿牧已经连之后的事情都对我交代了,他绝不是用这件事情来使心计迫你回来,请你相信我,好吗?”
藤真有些不开心地撅撅嘴,现在他拒绝去想这件事,之前的记忆总是让他不能释怀。但看到木暮既温柔又认真的神情,藤真不忍心去反驳木暮的话。
“好吧,木暮哥哥,我会去想这件事情的。其实我现在已经不敢再想过去的事情了。他要了我,然后又甩掉我。我不敢再去想之前的幸福,我怕我想起那些会无法承受现状的残酷。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虽然现在我和阿牧还有联系,我已经不敢再去设想我们的未来,我早就不相信我们会有什么未来。过去的幸福对我来说,就像是笑话一样。他曾经对我那么温柔细心,最后终究是弃如敝屣。”
“所以追忆从前的事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现在所知道的是我不能给阿牧再一次伤害我的机会,之前的每一次我都被伤得很重,我不想要这样了!”
木暮点点头,他希望自己的微笑能让藤真感到安心。
……
“健司,相信我,我和寿都不希望你出事,所以我也会帮你留心。你之前受了那么多苦,所以我比谁都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试着去给他们一个机会,好吗?去忘记之前的事情,或者去试着接受一个你并不熟悉的生活,这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像是一个可靠的长者一般,在木暮的话语中,藤真找到了好久都没有感受到的安全感。他对木暮点了点头,答应木暮自己会试着考虑这件事情。
最近几日木暮都特别高兴,因为在自己的安慰和关心下,他发现阿牧和藤真的情绪明显稳定,两人都平和了很多。
很开心地对三井说着自己的想法,木暮衷心希望三井也能和自己一样开心。
这天太医取下木暮手上缠满的纱布,告诉木暮今后他都不需要缠紧纱布来固定自己的手指,只要涂药就可以康复。
“太好了,公延!”三井小心翼翼地捧着木暮的手,双眼激动得像是要流下热泪。他比木暮还要担心他的手,生怕木暮的手出了什么闪失。每天他都会亲自给木暮换药和缠紧绷带,听到木暮难忍的叫声和吸气,三井比他还要难过。
从今以后自己的爱人再也不会受这样的皮肉之苦了,三井觉得分外宽慰。为木暮的手涂好了药,三井头一次拉着木暮的手臂要求带他去集市逛逛,而把那些奏折堆到了一边。
木暮也欣然同意。最近三井的确是辛苦了些,自己也多有不便,现在他会好好陪着自己的爱人,做他喜欢做的一切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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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今天突然看到我的文又上了首页的推广九格,我好感动啊,谢谢管理员,谢谢各位看官~(涕泪横流中)俺会好好终结这篇文滴,呱呱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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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三井拉着木暮到处乱逛。他们吃遍了集市的小吃,夕阳落山之后,两个人又逛起夜市来。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木暮提出了回去,三井有些不情愿。
“寿,我还有几本奏折没批完啊,现在已经不早了,再逛下去就到了入睡的时间。”木暮试着微笑着去缓和三井的不满,他发现三井有些时候就像个孩子一样执拗。
三井皱了皱眉,又撅了撅嘴,几乎是拉着木暮的袖子撒娇:“那些奏折在你睡下之后我就会批完,你还要担心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寿,最近你一直都很辛苦,现在我的手康复了,我很想找回过去用手写字的感觉,我非常怀念那种感觉呢!”
三井撇撇嘴,把头转到一边小声说:“哼,又不是完全好了,刚刚有点起色而已。”
把头转向一边的三井本来是想要表达他的不满,但他转头的方向正好是日月殿的方向。不经意间他看到滚滚浓烟从那个方向升起,虽然不怎么明显,三井心中的玩乐感觉被瞬间冲走。
“寿,你怎么了?”看到呆立的三井,木暮也把头转向了日月殿的方向。
看着浓烟升起然后在高空中缓缓消散成狰狞的模样,三井想起了三百年前藤真的将军府时着火的情形。那天几乎所有人都在日月殿与神尊欢庆,火势变得那么严重都丝毫不知。而今天,与那天的情形完全是一样的!
“木暮,快抱紧我。”三井将木暮拦腰抱起,将真气提至丹田就向灵云殿飞去。一路上风声在他们的耳边呼啸,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他要先把木暮送回去,然后去日月殿帮忙。将木暮在灵云殿门口放下,三井嘱咐木暮哪里也不准去,然后向日月殿急急奔去。
“希望不是将军府,希望不是将军府……”藤真的将军府就在日月殿的旁边,但三井在出事地点降下,发现真的是将军府着了大火。
……
火势冲天,里面没有人声。周围的宫人都在对着燃烧的墙与蔓延的火焰泼水,但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整座将军府都已经着火,毒辣的火舌已经要把整座宫殿都吞没——如同他当年所经历的一切。
三井完全呆住了,出于本能他马上向着将军府里面冲,黑暗中有两个人影拉住了他,模糊中三井发现,是宫城和彩子。
“三井大人,神尊殿下和樱木将军刚才已经冲进去了……您就不要再进去了,他一定可以把藤真安然救出。”
是吗?三井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了,此时他脑中的唯一想法,就是他的爱徒藤真还处在危险之中!他要救他,他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
“三井大人,您不要着急……”这次拦住他的是流川枫,在流川枫的冰瞳中,三井才渐渐稳定下来:“你们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起火?”
流川枫摇摇头,而宫城和彩子没说话:“方才我与神尊殿下商议国事时就听到有人尖叫,赶到这里来发现已经起火了。”
“嗯,神尊殿下已经冲进去寻找藤真将军,附近的所有宫人都参与了救火。”
交代完了事情,宫城、彩子和流川枫马上加入了救火的行列,三井依旧呆在原地望着火势:直入天顶的火焰像是要染红黑夜,它不停地燃烧和蔓延,像是毒蛇一样对着自己吐着信子。
这火已经不是宫人可以扑灭的了。打定主意的三井还是纵身向火海飞去,他试着靠近这间宫殿,寻找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他进去。在他刚刚选定了一个角落,还没准备好便被一个怪力撞倒。极大的力量压在自己的身上,三井刚想要把他推开,却发现是一脸扭曲的阿牧。
“健司他……”阿牧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他的背上是已经不省人事的藤真。
……
七手八脚地将两人抬进日月殿,宫城和流川继续组织灭火,而彩子连忙叫太医。
在木暮赶到的时候,他看到藤真的将军府已经要烧成一片废墟,脸上遍布灰尘的樱木和流川、宫城两人坐在距离将军府不远的地方,等待它烧成灰烬。
“真是该死,除了藤真之外我们只救出一个人!”樱木站在原地大吼,布满灰尘的脸完全涨红,眼中闪动着悲伤的光芒:“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我能再……”
“我们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很大了。”拍拍樱木的肩膀,这是一向惜字如金的流川给樱木的安慰。
宫城叹了一口气,他的脸上尽是无奈:“是啊,我根本就进不去,只能看着它这么烧。真不知道是谁纵火,这么狠,藤真的药全在里面,这下子全都烧光了。”
是啊,藤真的药还在里面!木暮打了一个激灵,正好看到彩子迎面走来:“咦,木暮大人也来了啊?”
木暮点点头:“是啊,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日月殿起火,我就连忙来看,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三井大人现在和太医们正在检查神尊殿下和藤真将军的情况,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樱木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刚才进去了你一定吸进了很多毒气,还是让太医看看吧。”
摆摆手,樱木不想理会这样的话题,因为他正在为自己没有救出更多的人而自责。
“去看看吧,神尊殿下醒来还会要求我们派人去追查这件事情,你还要出力。”流川推了樱木一把,直接把他带进日月殿,而木暮也跟着两人一起进去了。
……
藤真的问题不大,因为起火的时候他是在靠窗的地方,而且正在睡觉,根本没察觉到出了问题,所以也没有吸入太多的毒气。而阿牧的状况就很糟了,为了寻找藤真,他费了很大周折才进入藤真的房间,被火烧到皮肤不算,吸入过多的毒气让他最终昏倒。
“藤真将军不久就会醒来。”太医放下藤真的手腕:“我只要给他开一副排毒的汤剂即可。”
三井又转过头去看面色发黑的阿牧,只听太医在耳边说道:“现在我要开一副排毒的汤剂为神尊殿下灌下,他手臂和背部的烧伤也要马上处理。我也保不准他会什么时候醒来,但每日必须要为他灌下排毒汤剂和滋养药品。”
“神尊殿下的脉象很不平稳,心脏功能受到了较大损害。我会针对这个情况开药,但会恢复成什么样子就不好说了。”
“樱木将军也要服用解毒汤剂,而且现在要立即去太医院处理伤口!”
习惯照顾别人的木暮马上唤来宫人,将太医的药方和叮嘱告诉了宫人,再吩咐侍卫将两人抬到内殿。
“来人啊,传我的命令!”三井从椅子上站起,望向守卫在一旁的侍卫:“传大统领之命,命副将彩子和流川枫彻查此事,务必要查清失火原因!”
流川枫和彩子领命去彻查火灾之事,樱木去了太医院处理伤口,木暮也回到灵云殿批阅奏折,此时只有三井一人守在两人的身边看护。
藤真果然不多久就醒了。看到自己的爱徒在模糊中醒来,三井非常宽慰。
“师父……”藤真揉揉眼睛,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我的头好痛,而且觉得自己怪怪的。”
三井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遍,这时宫人也送来了排毒汤剂。
“好吧,我现在就喝……怪不得我一点都不知道,而且这座宫殿本来就很空旷,除了我之外其实没什么人。”
藤真醒来让三井的压力减轻了一半,但另一半阿牧还是昏迷不醒。
三井又感觉到自己即将冲进火海的那一刻时,阿牧的蛮力撞在自己的身上的痛觉。那时大火让他们睁不开眼睛,三井知道阿牧一定吃了很多苦才把他救出来。
“阿牧什么时候会醒来啊,师父?”藤真将药碗放在桌子上,假装不经意地问三井,其实他的内心焦急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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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77# 银八老师
嘿嘿,谢谢乃。其实我以前看别人也是这么做的,不过= =。我能说我最不擅长的就是写文案、一句话剧情什么的么- -有的时候搜肠刮肚都想不出用什么话总结最好。嘿嘿,我得多努力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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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这个问题让三井也很头痛。阿牧的武功造诣不如自己,况且已经多年没有征战,三井也拿不准阿牧现在到底到了什么程度。遇到这样的情况一般需要长时间的闭气,也不知那些毒烟阿牧究竟吸去了多少。
“师父,你怎么不说话啊。”三井的沉默让藤真无法再冷静。扯住三井的衣袖,藤真的表情完全暴露了他的心急。
心里也没了主意的三井只能实话实说,藤真听后也是满心难过。
“就是这样,在我赶到的时候火势很大,而阿牧已经进去了,他们都来不及阻拦……”
“健司,你先不要想这么多,阿牧吉人自有天相,倒是现在还有其他的问题。”三井轻推了一下藤真,试图转移话题:“南烈走前给你配了一些补药,都放在你房间的隔壁,现在将军府失火了,那些药八成也没有指望了。一会我要太医帮你看看,给你开些也好,你自己最近也要多注意。”
“唉,现在出了这样的状况,真是让人伤脑筋。你先搬到灵云殿住几日吧,师父和木暮都住在那里。你在我们身边,我也放心些。”
藤真搬去了灵云殿,木暮将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弟弟一样照顾,而三井对藤真更是百般疼宠。藤真的力量恢复了不少,倒是阿牧一直没有醒来。
近日流川和彩子已经查出了将军府失火的原因——原来是后宫几名妃子嫉妒阿牧近日对藤真的宠爱,所以买通宫人在藤真熟睡时纵火。流川和彩子已经锁定目标,决定阿牧醒来若追究此事,就请示阿牧的做法。
可是这几日阿牧的状态一直非常不好。他每次都是迷迷糊糊地醒来,环视了周围一圈之后,看到了藤真就会再次睡去,连服药都是硬灌下去的。
终于到了第七天,阿牧神志清醒了。看到藤真坐在自己的床边,心里感到极大的宽慰。最近他一直沉溺于梦境,在梦中,他总是找不见藤真的身影。
……
“健司,你怎么哭了?”看到藤真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阿牧想说些什么却根本动不了。他伸出手去想要触摸藤真,但他发现他的全身都很痛。耳边传来了藤真的哭声,这声音听起来这么真实。
三百年的经过从阿牧的眼前飞速掠过——仿佛那些他伤害他、责怪他、离开他的剧情从来没有发生过,而他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三百年发生的事情如烟云般在阿牧的眼前散去,最终他看到了心爱之人的面孔。
“我没事……”用尽全力,阿牧只说出了这句话。
看到阿牧已经醒来,藤真跑出殿外去找太医。太医进去了之后,藤真却站在原地。
阿牧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他呢?
阿牧最终还是选择了在大火中救出自己,而自己应该如何选择呢?
选择遗忘过去,还是选择离开这个虚弱的男人呢?
他转过身望着那个帝王般强势的男人,他曾经给过自己的这么多伤害和痛苦,如今他躺在床上,正用期盼的眼神望着自己。
在他昏迷时,看着他苍白憔悴的脸,心里最底层的想法是不希望他有事,希望他能醒来。但看到他脱离危险,自己又想要退缩了。
已经不愿再去想“爱”这个话题了,这个话题太沉重太复杂,梳理起来会扯出好多的噩梦。但眼前的事实是阿牧从熊熊大火中救出了自己,这是否说明阿牧也是在乎自己、关心自己的呢?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藤真忽然无奈地笑了。无论他怎样做,都无法逃开阿牧。因为他的一切,早已经和那个男人融合在了一起。他曾经试过将过往的一切连根拔起,但这让他痛入骨髓。
他缓缓走到阿牧身边,阿牧挣扎着起身,握住了他的手。这一次藤真没有躲开,虽然他的心里很不安。
……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南烈很快就取回了药品,而三井也找到了千年寒冰。在南烈的医治下,藤真的身体慢慢康复起来。
三井和木暮对南烈十分感激,但南烈还是在藤真刚刚恢复就提出要离开。藤真一直送他到城门口,其实他有点不想离开南烈。
“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还是回去吧。”南烈驻足,回头看身后的藤真。藤真低下头,不敢去看南烈注视自己的火热目光。
南烈足足注视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自己的火热目光。他上前托起藤真的脸,在他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保重。以后我们可能会很少见面,不,也许是不会见面了。”
藤真光彩流转的眼眸中似要流下泪来,他张了张嘴,想对南烈说什么,但似乎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半晌,他才挤出一句话来。
“南烈,你要幸福。”
“那你呢?阿牧昭告天下,即将与你举行婚礼,你会幸福么?”
南烈自嘲般地笑了,尔后又感叹起来。
“我不知道。”藤真说,他好像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南烈笑着向他告别,但藤真无论如何无法笑出来。
目送着南烈离去的身影,藤真无法不感叹命运。那个男人的温柔让自己感激,但却无法打动自己。命运就是这样不公平,如果当初第一个遇见的人是他,那么结果会不会有不同?
摇了摇头,藤真不去想这个问题,他回到了将军府,刚刚走进去就看到阿牧正等着自己。
……
“我去送南烈了。”藤真决定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但出于对阿牧的防御,藤真站在门口,没有靠近坐在他床上的阿牧。两个人之间形成不远不近的距离,看起来有些微妙。
阿牧对他伸出双手,摆出想要拥抱他的姿势,露出的微笑也显得他并不介意此事。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却让阿牧的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亲爱的,我们去吃晚饭吧,今天我吩咐了厨房,做的都是你最喜欢的,”
这段时间以来,阿牧真的有去努力改正之前的错误,也尽量去弥补藤真。但他发现藤真对这一切好像早已经淡然,好像失去了原有的情感,再也无法回应自己。
过去的那些和谐美好,仿佛消失不见。他们之间有一段长长的沟壑,阿牧无法跨越,而藤真不肯靠近自己。
听到阿牧对自己的要求,藤真点了点头。现在他们每天都是这样,阿牧重新执掌朝政,每次下朝都会陪着自己。而卸下重任的三井和木暮则是每天下朝就回到他们的家,过着甜蜜幸福的二人世界。
一提到三井和木暮,藤真总是由衷地羡慕。从他们的眼神就可以知道,他们相爱甚深。不需要多余的语言,就可以明白对方的心思。
而对于面前的这个男人,藤真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的温柔和笑容看起来很真实,但让自己感觉那么虚假,而且自己一靠近他,都会从心底涌上一层恐惧感。
“健司?”看到藤真食不知味的样子,阿牧忍不住出了声。最近藤真总是魂飞天外的样子,让他非常没有安全感,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健司,你最近觉得怎么样,身体还舒服吗?”
“嗯,不错。”藤真点点头,然后就没话了,这让坐在藤真对面的阿牧更是心急如焚。
“健司,我决定下个月一号就和你举行婚礼。现在礼堂准备得差不多了,但将军府还要重新翻修一遍,一会我就帮你收拾收拾东西,你先搬回日月殿住吧。”
“嗯,行。”藤真继续点头,同意了阿牧的建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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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两个人继续吃饭,吃过饭后阿牧就吩咐宫人把藤真的物品搬到了日月殿。藤真也不置可否,不发一语,直到晚上他们两人睡下。
夜已经很深了,听着身边传来的规律呼吸声,阿牧却怎样也睡不着。
阿牧发现他和藤真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聊聊了。藤真一直都对他很冷淡,这已经好久好久了,而他现在才发现藤真好像并不想和他在一起。
不过不要紧,无论藤真现在是怎么想的,他都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因为他答应了留在自己身边——每次看到藤真的冷淡目光时,阿牧都会这样安慰自己,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会稍稍好过些。
其实回想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已经算是幸福了——国事不算太重还有三井木暮帮忙,藤真回到自己的身边然后南烈也退出了,自己有了儿子继承神尊之位,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但目前的状况仍然没法让阿牧满意,他和藤真好像越来越疏远了,而且藤真对自己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态度,不再像以前一样依赖,更不会提出任何要求。
阿牧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需要时间和爱来弥补,对藤真的态度他并不怨怼,而是更加的用心。
这一天下了朝,阿牧就匆匆奔回自己的寝宫,他推开门,就看到了藤真的身影。
“健司!”阿牧直接跨进屋内,捉住了藤真的手:“总管告诉我,婚礼的礼服已经做好了,我们现在去试穿一下,好吗?”
藤真点了点头,望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太阳看起来那样光明那样温暖,但随着婚期临近,他的心头却越来越阴郁。
不情愿地走出了这间屋,藤真从心底想与阿牧保持距离,不过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阿牧的温柔让他觉得很不习惯,总是想要下意识地去后退。
他机械地伸出双手,让阿牧将礼服套在自己身上。看到阿牧兴奋地抱住自己,藤真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昭告天下自己要和一个男人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这么做真的合适吗?藤真咬了咬下唇,不敢再去多想。就算阿牧对他这么耐心,就算他们之间好像回到了过去,但那也不是过去啊!
唯一的事实就是,阿牧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他无法承受这件事带来的非议,才是最深刻的真相。
……
想到这里,藤真再也没办法稳定自己的情绪了,他的双手颤抖着,好像在隐忍什么一样。
周身一下子变得冰冷,藤真下意识用双手护在自己胸前。他觉得自己身上那华丽的以上根本就不是结婚的礼服,而是缠缚自己的蛛网,那上面甚至还有毒!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后退,这个地方让他觉得很危险。
阿牧看到藤真的这副表情,自然是非常心疼,连忙关心地询问,藤真却摇头不肯说。
“健司,不要这样,把你心里的想法告诉我。”阿牧有些失落地抱住藤真,爱人在他的怀里,但他的心却隔了他千万里:“你在想什么,通通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以前是我不好,总是不留意你的感受,从今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藤真摇摇头,没有去看阿牧,显然没有把阿牧的话听进去。
看到藤真对自己的话没什么反应,阿牧的心里更加难过了。婚期将近,他一点都快乐不起来,只能用大婚之后藤真就完全属于他来麻痹自己。
“没关系的,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现在只剩下两天时间。从今以后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健司,忘掉过去那些事吧,我会让你幸福的!”
阿牧灼灼地望着藤真,一刻不离藤真的双眼。经过这件事情,他发现藤真原来对自己这么重要,他渴望得到藤真的爱,他希望他爱的人眼睛只看着自己!他的双眼中有自己的一切,是自己的地狱和天堂!
没有回答阿牧的话,藤真突然抬起头来直视阿牧的双眼,不经意却又掷地有声地:“阿牧,我想和你谈谈。”
“嗯,好啊,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把你心里想的都告诉我吧!”阿牧忙不迭地回答藤真,事实上他真的很想要听到藤真内心深处的话,尽管涌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此时此刻他最希望的,是藤真对他提出要求。他费尽心思想要去讨好自己的恋人,他甚至希望自己的恋人离开自己就活不下去。
而藤真还是很冷漠地。他深吸了一口气,别开了阿牧的视线,望着远方,忽然直接说出了让阿牧抓狂的话。
“阿牧,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你取消婚约吧,我们不应该在一起。”
……
听到藤真的话,阿牧如遇雷击,他不知道藤真为什么会这么说。之前都深爱自己的恋人,突然说出要离开自己的话。
“为什么,健司,你不是一直都深爱我吗?现在我也认清了我对你的感情,我们应该长久地厮守在一起才是啊!”
“阿牧,其实你并不爱我。你原来追逐我,是对我的一时迷恋;而现在的后悔,是因为心里对我的内疚。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再这样下去,这样是不会幸福的。”
“为什么!”听到藤真说出如此惊人的言论,阿牧着实不知道藤真都在想些什么。他没有不爱藤真,他每天都想要和他在一起啊!
“健司,不要说这样的话,你明知道我是这么想跟你在一起……老实说,以前我一直不敢承认自己对你的感情,担心会威胁到自己的神尊之位,还可笑地以为很多女人都愿意为我生儿育女。现在我清醒了,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
藤真充满嘲讽地一笑,然后又摆了摆手:“不,阿牧,你还是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吧,这听起来一点都不像你。你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你怎么可以对别的人说出这种话。而我也不想听你这样说——这样的话听起来固然好听,但也只是现在,你永远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
藤真嘲讽的嘴角上勾,凄凉中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迷人和惊艳,而他现在的样子却让阿牧心里打翻了五味瓶。阿牧突然害怕了,他发觉自己错过了太多东西,多得都已经让他不能准确察觉了。
“健司……”阿牧颤抖着双手,上前用力紧抱藤真。他突然不想再听藤真说下去,无论是什么他都不想听!他语无伦次地说着内心的感觉,说给藤真也像是说给自己听:“藤真,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吗?请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会给你幸福的!况且,你已经答应了我,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
一直捱到两个人大婚的日子,这一天早上起来,阿牧才觉得神清气爽。无论他们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以后都将会永远在一起了!他们之间的所有问题,都会随着他们的结合而消失!
所以阿牧在一大早便赶去大殿,吩咐宫人摆宴。看到主婚人三井也是盛装出场,阿牧觉得分外开心。
方才在自己离开前,藤真还在梦中熟睡。他的睡相可爱极了,阿牧忍不住偷了一个吻。
“健司,今天过后,一切都会好的!”环视着礼堂里面的奢华的布设,阿牧在心里对自己说。
“神尊殿下,你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三井走近了他,对他打了个招呼。而总管也为他报告关于摆宴的一些事情,阿牧越听越是开心。
不一会儿木暮也来了,木暮是他们的证婚人。阿牧看着木暮匆忙跑进殿内,然后就是三井有些心疼的语气。
“不是叫你多睡一会嘛,时间还早呢。”
“没事,今天是健司的大日子,我也想早点来。寿,你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的差不多了,不过这辈子是第一次当主婚人,还真是很紧张。”
看着三井和木暮亲密又和谐的样子,阿牧忍不住嫉妒起来,但他马上安慰自己。今天过后,一切问题都会随着他们的结合而消失,所以完全没有必要羡慕别人!
为了强烈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安,阿牧开始接见到来的百官,逐一向他们问好,听着他们的吉祥话。这些话让阿牧的不安微微淡去,他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正在他开心地与百官聊天时,忽然总管对阿牧耳语两句。阿牧立刻转身,不顾众臣在身后急唤。
举行婚礼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阿牧现在是去干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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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81# 尾崎丰
嘿嘿,腐摸腐摸丰丰,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呢,看你QQ也不上。咱会多多更新的,乃长时间来一次就会感到惊喜,嘿嘿嘿。
丰丰要注意身体,考研很不容易,加油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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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什么,他跑了,他居然跑了!在跑回寝宫的路上,这几句话一直在阿牧的脑海中轰响。几天里他一直自欺欺人,直到现在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迅速推开藤真的房门,果然已经人去楼空。身后是总管气喘吁吁地跟来,在阿牧身后大大地行了个礼。他知道这件事对阿牧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不敢上前捋虎须。
“神尊殿下,我已经前后派人去找了,没有找到藤真将军的身影……”
阿牧望着空空的那张床,一个时辰之前藤真还睡在上面。不知不觉地上前,阿牧将手放在被褥里,里面还隐约残留藤真的温度。
藤真就这么离开了……不过还好现在没过去多久,快搜!
“传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马上派出侍卫给我搜查,一定要把藤真将军找到!”
心惊胆战的总管领旨之后就马上离开,只剩下阿牧一个人在的房间突然显得特别安静。
“健司,你还是离开了吗?”对于这个结果,阿牧不觉得太意外,他知道藤真想要逃避自己,但如今血淋淋的事实就在眼前,还是给了他强烈的震撼——在那之前他还满心以为,推开门的那一刻,会看到藤真淘气的笑脸。
但是,什么都没有。阿牧跌坐在床上,他已经无法感受到藤真的存在了。视线中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惹他惆怅,那放在桌子旁边上面的椅子,因为没有爱人坐上去,而显得格外不协调。
还有一件东西忽然攫住了他的眼球——是一封放在桌子上的信,它离藤真习惯坐的那张椅子很近!
……
“阿牧,请原谅我的离开吧,我确实不想要再这样继续下去,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尽管你现在对我很温柔,但我觉得,这并不是真正的幸福。”
“我愿意相信你对我的承诺是真的,但可以预见我们的未来,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始终为世所不容,况且你又是一国之君。你现在会对我很珍惜,但难保有一天会无法承受世人的唾弃,那时,我会再一次被你抛弃,会比这一次更痛苦。”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今生已经铸成大错,希望来世不要再见面了。”
信纸上只有短短的几行字,却让阿牧头痛欲裂。他不敢相信藤真就这么走了,昨天他还在他的怀里……
虽然他对自己冷淡,虽然他对自己不再信任,可他之前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就算之前他离开自己,自己也一直知道他的行踪,所以那时他觉得他根本就没离开过。
他怎么能离开我,他一直都不能离开我,今天怎么可以离开我!
阿牧伸出手,不自觉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看到情况有点失控,总管连忙上前。壮着胆子硬着头皮提醒阿牧一会即将发生的事情。
“神尊殿下,大家现在都在礼堂候着等着婚礼摆宴呢,您……”
听到总管这样说,阿牧的眼神这才清明了些。恍然间回过神来,阿牧看了看手中的字条,又回头望着总管。总管被他一看,吓得差点没站稳。
“传朕的口谕,今天……”
……
看着阿牧慌张离去,三井也有些不安。但他还是在安静的等着,今天他是主婚人,以往不太同他讲话的大人会有人上前同他聊天,而三井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讲话。
时间久了,木暮也有点着急,刚想问三井要不要去找神尊殿下,忽然看到总管昂着头走进礼堂。
“传神尊殿下口谕:朕前日与三井爱卿打赌,朕输了。依照约定,朕允许三井爱卿和木暮爱卿结为连理,并请满朝文武为这对新人祝福。对于前段时间的不实信息,希望能够见谅!”
总管传了神尊殿下的旨意之后,便听到满朝文武一片哗然。三井和木暮也面面相觑,还没搞明白怎么一回事就被总管双双拉向内殿。
“请三井大人和木暮大人快着点儿更衣,别让大人们等着急了。今儿是小的为您们主婚,望能不弃。”
三井点点头,也没说什么。但他直觉的知道,一定出事了。
藤真一定出事了,他无法安心。出了什么事,他特别想要知道。再看看木暮,木暮也是一点焦急地将原本属于藤真的礼服套在自己身上,丝毫看不出即将成婚的喜庆。
两个人机械地行了结婚之礼,在行礼和吃酒席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先后告退。木暮先回灵云殿去了,而三井假装不胜酒力,也迅速撤退了。
三井的一只脚刚踏进寝宫,就看到木暮迎了上来。木暮早就掀开了盖头,他握住三井的手,眸子里都是焦急。
“今天神尊殿下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和健司成婚了?”
……
三井拉着木暮坐在床上,他们做的事情和谈论的话题根本不像是一对新人夫妻,反而像一对成亲多年的老夫妻,正在为他们儿子的婚事发愁。
“不知道。”三井的眉头难掩焦虑。酒席上阿牧居然没有露面,三井想探口风的机会都没有。
木暮叹了口气,还是不死心地问问题:“那你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三井开始努力回忆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除了藤真对阿牧一直比较冷淡之外,好像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就算发生了三井也不知道。
“老实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走后阿牧也没有出现,我一直在等他。可是后来我熬不住,就回来想和你聊一聊。最近我忙于朝中的事,健司和你比较亲近,我以为你会知道一些……”
说到这里,三井和木暮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哪还有刚刚新婚的喜悦。
本来三井还抱着一点开心的态度,想对木暮一诉衷情,但看到木暮眉头紧锁,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三井提议现在去问问阿牧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木暮却不建议三井这么做。
“寿,我们还是明天再去看殿下吧,现在太晚。如果……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又扰了圣驾,那咱们就是给健司添麻烦了。”
三井想想也是,索性躺上了床,将木暮一把搂进怀里,三井的心里仍然是非常不高兴。
哼,不方便,这会有什么不方便,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那个该死的牧绅一肯定又在和后宫的妃子寻欢作乐。现在藤真突然不见,肯定是阿牧临时后悔和他的婚事了,多半就是将藤真赶走,甚至是……
一道闪电从三井的脑中划过,激得三井从床上惊起。按照藤真的性格,多半很难对这样的事情做出妥协,他又知道很多阿牧见不得人的心思和秘密,难道阿牧……
看到三井的样子,木暮也从他的身边起身,温声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三井在木暮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躺下身子搂住了爱人。木暮说得对,不管如何都要等到明天早上,否则真撞见了什么尴尬的事情,自己是在给徒弟添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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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84# 尾崎丰
牧叔叔残忍地算计藤真,这是哪一段?你说的是结婚的这一段,还是先前南烈对牧叔叔怒吼然后被刚醒来的藤真听到的那一段呢?
如果是结婚的这一段,我觉得不算算计啦,牧叔叔只是想把他留在身边。而南哥哥对牧叔叔吼的那段,其实应该是南哥哥误会了,牧叔叔没有那么坏,他让木暮去取药,只是不想南烈知道然后抢走藤真,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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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84# 尾崎丰
腐摸腐摸,剩下的日子挺一挺就过去了哟,雪在为你加油呐,嘿嘿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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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86# 尾崎丰
我刚才又详细地想了一遍,没想明白牧叔叔到底是哪里算计了藤真哈。因为在我看来,牧叔叔对藤真粗暴了点,而且自私了点,算计应该还不至于。也可能就是我表达的问题了,就是我本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写出来的剧情让你体会到我有这样的想法。嘿嘿,这种技术问题等你考研之后我们再讨论叭,最近看到乃真高兴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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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在下旨撮合三井和木暮成婚之后,阿牧一直在他和藤真的宫殿里发呆。听总管说,这件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自己的面子得以了保全。
但阿牧始终不敢跨出宫殿,他不敢去看自己为健司准备的礼服,穿在别人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他离开我了……”阿牧长叹一口气,一夜之间他好像老了十岁。派出去的侍卫都搜寻失败,没有人知道藤真跑到哪里去了。
抬起头,天空看起来好像不那么漆黑了。他的眼前晕了晕,从昨天发现这件事情开始,他就水米未进,现在终于感觉到难受了。
“健司,为什么一定要走,你曾经那么爱我,现在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如今,阿牧是完全没了主意。回想起近日他们相处的状况,阿牧知道藤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他找到。他知道藤真的离开是因为对自己的不信任,之前他一直自欺欺人地以为,藤真只要在自己身边,就总会有机会弥补。但从现在看起来,藤真已经伤重到连弥补的机会都不愿给他。
他该如何做呢?阿牧正在想着,突然听到殿外有一阵女人的尖叫声。阿牧本来不想理会,但这尖叫声越来越近,就连侍卫也拦不住她们。
“我们要见神尊殿下,你们这些家伙快让开!”
接着就又是一阵尖锐的女声喊叫,惹得阿牧非常恼火,阿牧挥挥手示意她们进来,然后努力坐正身体。现在他实在累得要命,实在很难保持威严的帝王姿态。
几十位贵妃立刻涌入了阿牧和藤真的宫殿,看到来人之后阿牧十分不悦。但那些妃子们却是如获大赦般,纷纷向阿牧奔去。
她们在阿牧的身前跪下,求阿牧不要将她们打入冷宫。阿牧本不想理会她们,希望她们哀叫一会儿觉得没趣就能有所收敛,但贵妃们看到阿牧没什么表示,还以为阿牧默认了她们的要求。
她们扑上前去,对着阿牧讲自己连日来的思念。
……
“殿下,为什么您现在都不理我们了,我好想您。以前的日子多么幸福,臣妾好想您再看看臣妾啊!”
“是啊,殿下,您不要被那个狐狸男宠迷惑了,只有我才是最爱您的人……”
阿牧没有说话,他在思考到底应该怎么对这些妃子说这些事情。前段时间忙于政务,只把她们送入冷宫,还来不及处理藤真就走了。现在看来,藤真的离开,想必也和她们有关。
“众位爱妃,朕现在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和时间陪伴你们。如果你们有其他相中的好人家,就快去吧。朕不需要你们的陪伴,也不想耽误你们的年华。”
听到阿牧的这番话,几十名妃子马上乱了起来,她们纷纷靠近阿牧,抱住阿牧身体的一部分,求他不要离开她们。
“殿下,求您不要这么说,臣妾还想为您生儿育女,臣妾每天都在想您啊……”
“是啊,殿下,那个男宠已经走了,他不值得您这样……”
女子的娇声以前是让阿牧万般受用的,但现在听在耳朵里却有说不出的心烦和厌恶。而且,他无法容忍别人说出对健司不利的话。刚刚想要怒吼一声逼退她们,阿牧却听到另一个响亮的声音响彻耳边!
“阿牧,你居然在和她们……算了,让她们都滚出去!”
阿牧抬头,看到三井正在不远处瞪着自己,愤怒的眸子像是要燃烧出火焰来一样。三井拔出宝剑,用宝剑指着围住阿牧的妃子,他的身后是头发微微有些不整、气喘吁吁的木暮。
几十名美娇娘在看到三井的狠戾之后马上向阿牧求助,但是阿牧没有做出任何保护她们的动作,也没有任何想要保护她们的意思。只好认命撤出了阿牧的房间,妃子们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三井和木暮一眼。
三井刚刚开口便十分不客气,一点君臣之礼都没有了。本来他强按着自己的怒火,还想给阿牧留一丝面子,毕竟他是藤真的心爱之人。
但看到阿牧在这里与妃子寻欢作乐,他觉得完全没必要这么做了。
“牧绅一,你到底是想怎样!快说,你把健司弄到哪里去了?”眼前此景让三井气得头脑发昏,他是傻子才会对阿牧和健司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早知道阿牧是这样的人,他根本不会允许他碰自己的徒弟一根寒毛!
倒是三井身后的木暮拉住了他的袖口,叮嘱他不要问的这么直接。毕竟阿牧是神尊,如果他的怒火危及三井的话……
阿牧看了一眼三井怒发冲冠的样子,突然觉得心一下子凉了一截。他本以为三井会知道藤真的消息,没想到现在是三井先来兴师问罪了。
……
“健司走了……”阿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但这听到三井耳朵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健司走了,这是什么意思?按照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就算要走,也会知会自己一声。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那只能说明……
三井向后退了一大步,得到的消息让他眼前一黑。怒气从下至上郁闷在胸,差点憋得三井喘不过气来。原来如此,阿牧竟然是这样的人,为了自己的地位和面子,竟舍得杀死健司!
“牧绅一,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就算不爱他了,他也曾经为你付出过这么多,你居然舍得叫他死!”三井提起刚刚又放下的剑,双眼喷出烈焰。
“什么,健司死了,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他在哪!”
听到“死”这个字,阿牧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三井,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到藤真的消息。但这被三井认为是自己说中了阿牧隐瞒的真相,这让三井更加怒不可遏。
三井没说二话,直接举起宝剑对着阿牧冲去。他实在没办法原谅这个男人对自己徒弟所作的一切了,他受够他的残忍和无情了!
“阿牧,我要杀了你,为我的徒弟报仇,我受够了!”
三井直直地向着阿牧而去,他的眼睛已经喷出火来,像是一只狂怒中的野兽。他早已经忘了君臣的身份——他的宝剑直指阿牧的心脏,方向准确动作迅速。
“啊!”宝剑刺进皮肉的尖锐声音和痛苦的叫声迅速传来——但那声音不是阿牧发出的,却是木暮发出的!
……
时间停住了,而周围的一切,此时变得万籁俱寂,只有木暮发出的凄厉惨叫——那声音是三井从未听到过的,把他的灵魂都刺痛了!
“不要!”
三井浑身乱颤,发出痛苦不似人声的叫喊。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木暮竟然挡在了阿牧的身前。他不知道木暮竟然会这么快,竟然会超过自己的身法,他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涌上泪光的双眼闪现了疼痛的光芒,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宝剑刺入了木暮的肩膀——自己的手还握着剑柄,那剑尖已从木暮的肩膀穿过。
那只手——那只握住剑柄的手,三井把他的目光收回来放在手腕上,他很难确信这是自己的手。
“木暮!”眼前的状况也让阿牧大吃一惊。阿牧奔到木暮的身前,却看到那个荏弱的男人一点一点地倒下。他对门外的宫人狂喊着要太医快点过来,心中的寒冷又飘起了漫天冰雪。
三井艰难地呼吸着,他踉跄着紧握住木暮的手,眼泪早已经流满了整个面庞。他痛哭着,不断呼唤着爱人的名字。
“木暮啊,我的木暮啊……!”
忽然他又捏起了木暮的手腕,源源不断地将自己的护体真气输入木暮的身体,眼泪也不再从眼角流出,仿佛他的眼前看到了光明一样。
“寿,听我说,你不能……”
感到一阵温暖的气息正在驱赶自己身体的寒气,木暮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了一点力气。肩膀的疼痛随着呼吸一下一下地加重,但是他还是不顾疼痛,挣扎着想要说话。
他的额头上不断冒出汗珠,然后沿着面部的曲线流下。有些滴在三井的宝剑上面,再与红色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看起来分外惨烈。
“那是……弑君的大罪,你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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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木暮说完了这句话,他还用力地望着三井,仿佛想要将心爱的人夺去一般。在三井拔出宝剑的那一刻,他只是凭借本能去阻止三井。因为他知道以三井在朝中尴尬的处境,是万不能做出任何“谋反”的举动来的。在三井拔剑的那一刻,千钧一发间不允许有任何踌躇,无论如何他都要阻止,哪怕是失去生命!
而当宝剑刺入了他的胸腔后,传来的疼痛才让他发现,原来生命是这样脆弱,原来自己的爱人是这样迷人,原来他这样渴望活下去!
但是他丝毫不觉得后悔,他只是执拗地瞪大着双眼不愿睡去——此时他看着三井的侧脸,有一种命令他活下去的声音从内心响起。他想要活下去,他想要和最爱的人在一起,他还想和他一起终老……
太医很快赶到,小心翼翼地为木暮拔出了剑,然后处理好了伤口。虽然流了很多血,但因为远离心脏,而且三井的护体真气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有惊无险。
在拔剑的过程中,无论三井如何哄劝,木暮都不肯闭上双眼。直到三井点了他的睡穴,木暮才沉沉睡去。
但木暮令人揪心的样子深深地刻在了三井的脑海里——一直以来三井都特别自责,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会带来这样惨重的后果。在木暮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宁愿噩运降临在自己身上而不愿爱人受苦的三井陷入了内疚中。
三井自从下朝之后,就急急地奔回家守着木暮。不看到自己心爱的人,他会觉得非常不安。
……
这一日,三井将奏折拿到床上批阅。他的身边躺着木暮,木暮已经脱险,但是他的精神看起来非常不好。三井就守在他的身边,方便他有事自己帮忙。
叹了一口气,虽然心爱的人在自己身边,但是三井的心情却是非常复杂的。他无意伤他,他舍不得伤他,可是他还是伤害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放下奏折,三井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微微的疼痛。他觉得自己的心从内到外散发着寒气,有一种深深失望的感觉。对什么失望?他不知道。
俯下身来,在木暮的唇上印了一个吻。木暮已经睡了很久了,就让他好好休息吧。三井这样想了,又拿起了一本奏折。
“寿……”耳边传来模糊的声音。
三井马上转过身,焦急地问木暮需要什么。他的灰暗心情,几乎要被木暮的呼唤声一扫而空。他的爱人终于可以对自己提出要求了!此时的三井觉得,就算木暮要求他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他都愿意!
“小暮,有没有好些?你需要什么就对我说,千万别累着!”
看到木暮毫无血色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三井心如刀割。
……
躺在床上的木暮无力地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他想换一个姿势,但身体稍稍动了一下,便感到肩膀处传来巨大的疼痛。他不禁轻呼出声,然后看到三井的脸色从狂喜立刻变成灰白。
“我不要紧……”木暮艰难地说着,他好像要伸出手,抚平三井眉间的忧郁。在他的印象中,三井是很少表现自己脆弱的坚强男人,除了在自己以前拒绝他的求爱时。
“寿,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是不想睡觉了……我好想和你说说话啊,每次沉入梦境,我都好害怕,我怕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帮我调整个姿势吧,这样躺着,觉得很累呢……”
木暮的声音细若蚊蚋,这让三井更加担心。连忙把放在膝盖上的奏折都放回书桌,三井又回到了木暮身边躺下。小心翼翼地扶住木暮的身体,三井把爱人搂在自己怀里。他靠着墙,调整成两个人都会比较舒服的姿势。
为了不让木暮开口说话很累,三井慌忙地开口。其实他都根本没有想好要说些什么,他的心里乱得紧。
“小暮,最近我总是会想起我们相遇的时候,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你身体的边缘都发出白色柔和的光,让我不知不觉就想要靠近。尽管那时我已经对自己说过很多次,别人都是不怀好意的,他们靠近我都是觉得在我身上有利可图。”
“经过各种努力吧,我们终于在一起了。这段时间以来,是我从出生到现在最快乐的一段日子,能和你一起度过,我真的觉得非常幸福。可是我……我竟然伤了你,每一次想到这里,我都不能原谅自己。”
……
说到这里,三井的眼前变得模糊,他回忆起了这段时间的噩梦。他的内心备受煎熬,白天要为爱人的情况担心,到了梦中却是噩梦不断。每天晚上,他都会梦见自己拿着一把宝剑,将它刺入了爱人的心脏。
每当这时,他就会大叫着醒来。醒来时冷汗涟涟,好想忧郁和迷思还在他的身边盘桓。只有睡在身边的恋人,才能让他安心。
只是三井在梦中的挣扎和大声喊话,会惹得木暮在睡眠时不得安宁。几次之后,被噩梦惊醒的三井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才好。
如果自己在他身边,总是会扰了他的休息。
可是自己若不在他身边,他无法想象木暮在病痛时呼喊自己的名字,自己却听不到的情景。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三井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地念出了声。爱一个人,居然会这样心甘情愿地放弃自我。他甚至不知道他应该怎样去对待木暮,他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去换取爱人的健康和快乐,但是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交易。他也更不能允许自己的行为,会有一丝一毫地伤害到他的木暮!
三井迷茫了,他感到内心的阵阵无力。从岸本对木暮的凌虐,到自己对他的意外伤害,他真的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即使强大如他,都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一种迷茫的不安全感。
感到自己的手背有一阵温暖传来,三井缓缓转过了头,那是他的爱人,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木暮用力露出一个微笑,他能读懂三井眼中深蓝色的忧郁,因为那个男人已经在他的心里。
“寿,我没事……我只是有点难受,但我会陪你直到终老。”
听到木暮的承诺后,三井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滴在了木暮洁白的衣料上。
“不要这样,不要自责,这一切是我心甘情愿的……呵,其实我也真的唐突了点儿,我当时只是出于本能想去阻止……你知道我的,可是没想到事情被弄成这样。”
两滴,三滴。三井的眼泪滴在木暮的衣料上,然后晕成小小的一片。
“寿,这件事情你不要多想,其实我本来也没有多想……我只是觉得,我不能去让你犯下弑君的大罪,仅此而已……太医也说了,伤口距离心脏很远,我真的没事的……”
……
“你流了这么多血,谁知道你有没有事!”
三井咬着嘴唇才挤出这几个字,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他不敢开口说更多的话,因为他觉得他马上就要做出哭泣这么丢脸的事儿来了。
“唉……”木暮叹了一口气,用力握住了三井的手。这个家伙怎么这么顽固,让躺在病床上的他既好气又好笑。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不是三井的执着,他们现在未必可以这样幸福地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了,可是这个男人眼底,总是有一丝无法抹去的悲伤。这段时间尽管很幸福,但木暮都一直看在眼里。
他没有安全感,从自己最开始的坚决拒绝开始,从岸本凌虐自己开始,从他这次误伤自己开始。
对他来说,三井是个很完美的恋人。他温柔而专情,又不会因柔情失去自己的原则。他对自己体贴照顾——木暮发现了一件事,如果他遇到了什么三长两短,或者他不满意三井的关爱,三井立刻就会慌张成一个孩子,六神无主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
可是这样的爱人,又惹得他的心里隐隐作痛,让他忍不住想要去疼惜。该怎样帮他建立安全感呢?每当看到三井为自己着急的样子,他不会觉得很骄傲,反而开始为了三井皱着的眉毛担心。
该对他说些什么呢?
“寿,听我说……我好想有个孩子。”
听到木暮的话,三井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地转移了。他定定地望着木暮,不再流出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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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木暮再次对三井微笑了一下,虽然他觉得自己很累,但是他还是想要说出自己的心情。
“亲爱的,每次看到别人的小孩,我都好希望自己能够有个孩子。现在流浪的孩子那么多,我好想把他们都收养起来……寿,等到健司有了下落,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我想要去乡下,过那种平静的日子……”
“好,你想去哪里我都依你。”
“我们可以收养当地的孤儿,我还想开一间私塾……有好多的男孩和女孩,那时你可以教他们武功,而我教他们做人……寿,你说这样好不好呢?”
“不好,你来教他们做人?”身边的男人故意用冰冷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脆弱:“然后个个都像你一样,又老实又迂腐?”
听到三井故作冷酷,木暮突然开心地笑出了声。他也学着三井的口气,但话语中却又带了几分俏皮:“难道要他们向你学习吗?我还记得你要出战的前一晚,你站在我的门前眼睛里都是水汽……那场景现在想起来,真的觉得寿你既温柔又迷人呢。”
三井用鼻子“哼”了一声,他才不会说他是在不好意思。
“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父亲……你是那么温柔的男人,又是那么坚强和善良。我想那些孩子以后一定会像我们,看着他们我就可以想到我们的过去。”
“呵呵,可是过去时候的我啊,真的没想到会经历那么多事情……”说着说着,木暮的语气忽然伤感起来:“那时候的我根本就没想到,原来你对于我是那么重要。只是想着对家族和朝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才不断地拒绝……现在想起以前,真的觉得好后悔……如果当初没有多次拒绝,现在你也不会这样没有安全感了……”
“胡说,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三井的语气不知不觉听起来有点严肃,但木暮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躺在三井的怀里,他感到格外幸福,以前从没有哪一个人,能让他有这样的感觉。
“寿,直到那天我才发现,我真的好爱你……不想看到你的身上发生什么意外,我想和你一直这样在一起……带我走好吗,寿,我想离开这儿。我有点累了,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
木暮说到这里,他还向三井的方向靠了靠。三井连忙更用力地搂住他,生怕他觉得温暖不够。木暮的话让三井内心激荡,他在心里发誓,他一定会陪着他直到最后。
……
木暮康复的这段时间里,阿牧有对三井说过这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三井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后却还是不愿对阿牧讲话。他虽然对阿牧心有歉意,但木暮的伤和藤真的离开让三井无法释怀。
“我得不到健司的任何消息,但是我愿意相信他还活着……”三井最终还是开了口。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阿牧知道他在因为这件事自责。
三井没有多说什么,他沉默了,而阿牧静静地望着他,试图从他身上找到藤真的消息。三井是藤真的师父,也是他找到藤真的唯一的线索。
过了半晌,三井抬起了头。他从怀里摸出三个命官大印,放在阿牧的书案上。
“神尊殿下,三井不才,难以胜任大统领的职位。经过我和木暮的商量,我们决定辞去大统领和执事的职位。神尊殿下英明,一定会找到合适的接替者。”
如此客气的话语,好像好久都没有听到过了,让阿牧从悲伤的情绪中忽然清醒。看着三井在自己的面前单膝跪下,书案上摆着的三个命官大印亮的都有些刺眼。
“什么,你说你要走?”
“是的,请允许臣和木暮辞官。罪臣前日做出了冒犯殿下的事情,已经不再适合留在朝中了。所以请允许臣……允许臣请辞,或者告老还乡……另外的大印是健司当年离开将军府的时候和炎凤宝剑一起留下的。我原以为能劝他回朝就偷偷留下了,现在要一并归还给您了。”
为什么!看到三井坚决的表情,阿牧的心中突然一紧。三井和他不仅仅是臣下的关系,他们之间有着更深的联系和情感。而且现在他是找到藤真唯一的希望,他怎么可以离开!
“为什么离开朕,朕早已经不介意几天前的事情,你心里应该知道的!三井,私下的时候你称呼我的名字就好了,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你和健司对我一样重要的!”
阿牧觉得自己真的要发疯了,他觉得自己真的要不正常了!接二连三的事件,以前从来都不可能发生,就在这几日统统发生了,而且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对不起,阿牧,我们真的要离开了。我做出了犯上的事情,不想让你为难,而且木暮的性格也不适合在朝中,我不想有什么流言蜚语伤害到他,也不希望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之前的好多事情让我心惊胆战,我不想再让木暮涉险了。今后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我一定万死不辞。但现在,请允许我们离开。”
三井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就离开了日月殿,没有一丝后悔。他的爱人在他们的家里等着他回去,等着自己和他一起创造美好的未来!
……
藤真离开了,三井离开了,木暮也离开了。第二天的早朝,只是少了两位朝臣,整个日月殿的大殿却冷清起来。没有三井沉稳的身影,没有木暮关心的絮叨,阿牧兴味索然。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了几个月,一直以来阿牧都命侍卫寻找藤真的下落。木暮还偶尔会给他去信两封,向他询问朝中的情况。
无法找到任何关于藤真的线索——又是几年过去了,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侍卫吞吐着禀报,阿牧失神地坐在藤真曾经躺过的床榻上。枕头上、被子里早已经没有爱人的气息,但他的一颦一笑在阿牧的脑海中却越发清晰。
为什么在失去之后才知道这段感情的珍贵,为什么之前对爱人的付出视而不见?每每想到过往,阿牧便心痛难当。
他不敢去回忆过去的幸福,因为这会让他和现在的生活比较;他也不敢去回忆他伤害藤真的片段,这会让他看到自己的愚蠢。
起初,在收到木暮的来信时,阿牧非常兴奋,他以为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藤真一定会去投奔他们。但这一次就连木暮也没有藤真的任何消息,阿牧知道藤真是真正下定决心离开自己了。
“健司……”抚摩着藤真的枕头,阿牧情不自禁地唤出了声。但刚刚把这个名字叫出口,阿牧便咳嗽起来,最近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的健康急速下降。
大概是因为最近比较劳累的原因吧,健司走了已经很长一段日子了,阿牧终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痛定思痛,阿牧励精图治。其实他并不是想要成为一代明君,而只是希望,藤真能够听到他的消息,或者是还能看到自己。
“殿下,现在已经很晚了,您还是休息吧……”
总管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在空荡的房间里面回荡着。听到他微微苍老的声音,阿牧仿佛突然醒悟一般。
从床上坐起,阿牧回到了床边的书案:“总管,还是给我换一盏灯吧,我想再多看一会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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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牧藤)
转眼间一百年过去了,但阿牧的生活还是和藤真刚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他孤身一人、勤于政务,偶尔会收到木暮的来信,也会偶尔和宫城、流川他们聊天。
而且,也真的从来都没有过藤真的消息。
这一日太阳比较好,疲惫的阿牧半躺在后宫花园的长椅上望着天空。时间过得真慢,现在自己的小儿子也慢慢长大了,开始会对他说话了。阿牧为他找了一个老师,便投入了政务之中。他每次见到那个孩子都会很害怕,这会让他想起那些他不愿面对的愚蠢选择。
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怎么样了,其实他对他的牵挂一点都不会比其他的父亲少,只是……也不知道现在的老师怎么样,在阿牧的心里,木暮才是最好的老师人选。
如果藤真还在他身边的话还好,他不在身边,一切都这么没趣。
眼皮很重,身体也越来越重了。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体力越来越差了。他并不是刻意折磨自己,只是如果不是非常疲惫,他就会特别思念藤真。
他现在在哪里,他现在还好不好,他还会不会为之前的事情难过,还是干脆忘了自己?
这一百年来,阿牧不是没有寻找过其他人。他也希望自己能够走出这样的状态,但都无济于事。
能让他快乐的只有那个人,可是他却离开了……
阿牧闭上双眼,疲惫像是黑色的阴影覆盖上他的身体。感觉到喉头一阵腥甜,他又开始咳嗽,但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咳出了血!
站在不远处的总管也看到阿牧脸色很不好,连忙召唤太医。阿牧有些失去血色的嘴唇让他大惊,他不敢碰阿牧,担心自己会越帮越忙。
“不妨事,给朕传宫城良田,朕有事情还想问他……”阿牧摆摆手,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
太医为阿牧开了很多补气的药,并且叮嘱阿牧一定要注意休息。这天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稍稍恢复了些力量,便又读起了书。
还是感觉很不舒服,不过阿牧也不介意,他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状况。昨天夜里他又梦见了藤真,他梦见藤真在自己的胸口乱拱着,发出幸福的声音。他很想去拥抱自己的爱人——可他将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却发现怀里的不过就是空气。
他被吓醒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幻灭。
醒来之后,胸口有一种无法排解的疼痛,随着呼吸的频率缓缓增加,这是他每次梦到藤真都会出现的状况。
恍然间他突然有一种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感觉——他不觉得这是一种错觉。
下朝之后,回到书房批阅奏章,有些累,感到眼前一黑。
阿牧本来没太介意这件事,还想要抽出一本书来读。但刚刚起身,便觉得眼前一阵铺天盖地的黑暗。在这黑暗面前,自己忽然变得特别渺小和无力。
还来不及稳住自己的身体,阿牧便倒了下去。想扶住地板喊来总管,张开嘴却是一口腥甜涌了上来!眼前金星乱冒,阿牧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现实世界,还是在自己的幻觉里。
为什么地面这样软,为什么自己的双手这么无力,为什么一切都失去控制?
为什么那个人现在不在自己的身边,难道就真的要这样凄苦地独自离去吗?
没有发出声音,这位操劳了一百年的神尊殿下就昏倒在地。待到总管发现了他,已经是很长时间以后的事情了……
……
今年冬天下了很大的一场雪。银白色覆盖的大地,因为雪而变得分外宁静。即使是人来人往,看起来也要比往日安静得多。
可能是因为大雪的原因,来打尖的客人变少了,而投宿的人却特别多。小二一直在客栈里收拾屋子,忙得甚至都要把柴房让了出来。
“真对不起啊客官,我们这里真的没有空房了。只剩下柴房,可是您……”
看着这位来投宿的锦衣客人,小二犯了难:“还是请您到别家客栈去投宿吧。”
“求你再找找,现在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天都要完全黑下来了。我可以等的,我肚子饿死了,我一边吃饭一边等好不好,看看有没有客官会在这个时候退房?”
锦衣华服的客人露出焦急的神情,他甚至已经在靠近掌柜的一张桌子旁坐下。小二看着他的样子,倒是犯了难。毕竟是个孩子,还是不忍心叫他这样等下去。
“不妨事,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就好,今晚我去柴房和你们一块住。”
正在小二六神无主之时,在一边打算盘算账的掌柜发了话。他的音量不大,但声音文雅清越,一下子就吸引了这位客人的注意力。
他抬起头,想看清那年轻掌柜的相貌。但那年轻掌柜还是低着头算账,对他不理不睬,他根本无法仔细端详他的脸孔。
那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男人,那个客人想道。他的相貌让他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他想开口对他说话,但那个漂亮男人却抢先一步,把未出口的话堵在口中。
“小二,你先带他上去我房间。我房间里的那些书,他若不喜欢就搬下来好了。”
……
今年的雪真是特别大啊……在看到小二将客人领上了楼,藤真从厚厚的账本中抬起了头。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心里总是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但是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最近都城一直都很太平,也没有难民涌入,那应该就是没事了。
虽然师父和木暮已经离开了朝廷,但还有其他得力的人才,他不应该再担心了。
这么想的藤真继续把头埋在账本中,刚刚回神忽然听到客栈门口一阵马嘶。以往这样的声音都不会引起他的注意,但今天不知为何,他的心口突然剧震了一下。
看到有一个人拿着什么东西从马上跳下来,藤真觉得有点莫名奇妙。刚低下头想要继续看账,余光却瞥见那人干脆走进了客栈。
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想要弄清楚原因的藤真放下账本,抬头直面那个从马上跳下来的男人,径直都进屋内。
他展开了手里拿着的一张明黄色的锦帛,藤真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然后,他突然觉得头皮一紧,出自本能地就想向后退。
那张锦帛,是被那人发现了吗……
来人却没看藤真,直接展开锦帛,念起了上面的字。
“昨日夜半,我神族神尊殿下驾崩,新殿登基!现按照神族律法,所有的人行跪礼为神尊殿下送行,且一个月内都城所有人只能穿黑白外服,不准有任何喜事与娱乐活动!”
藤真听到这话倒也没有什么反应,和其他的人一道跪了下去。他一直都低着头,所以不知道那个颁旨的官员其实根本都没有看他。
……
夜已经黑了,也没有客人上门。小二打烊然后关了店门,看到藤真还在桌边算账。好像在他的印象中,今晚掌柜的一直都站在这里算账,他不觉得累吗?
他也没有多想,就上前对藤真说:“掌柜的,今天怎么算了这么久,我看你一整晚都没歇着……”
小二这样说着,便去看藤真的账本。藤真的账本还有厚厚的一叠没有看,这让小二更加奇怪了。他的个性比较憨直,所以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咦,掌柜的,您怎么才算到这里啊,今天的生意有这么好吗?”
藤真抬起头,拨了拨耳边的碎发然后对小二微笑了一下,那人这才看到他的表情有点不太对劲。
“今天客人比较多,所以我在重复地算账啊,不然容易出问题的。你去睡吧,把钥匙给我,不要锁门,今天我想出去走走。你先睡,留最外面的床给我就好。”
小二把钥匙交给了藤真,然后就去睡觉了。藤真重新打开小二刚刚锁好的门闩,披上一件裘衣就投入了冰雪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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