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缺

14、泽北荣治，一个王者的背影

     你是全日本第一高中生，冠军球队的王牌球员。天赋与才情，气质与实力，名望与希冀，光荣与梦想，都系于你16岁的傲骨，你那双明眸却丝毫没有高处不胜寒的冷冽。相反，那不时涌出的泪水，才折射出最真实的你——泽北荣治。
     你早已将篮球与生命融为一体。襁褓之中的你便感受到篮球的炽热，十六年的日日夜夜篮球不曾离手。皮球击地的声响，之于你，宛如心跳与脉搏，宛如生命的旋律。
     你将细致与耐看的脸庞，隐藏于山王工高那群看起来差不多的孩子中间，却又是冠军球队中气质最独特的一个。
     你早已经站在日本高中篮球届的巅峰，孤独地接受众人的仰望。无敌最是寂寞，你决定远赴异国，寻找更高的起点，更宽的舞台。

     然而，离去之前，你还需要最后的正名，为山王，也为你自己。
     8月的广岛，泽北，你准备好了吗？
     聚光灯下，剑拔弩张。山王工高是三届全国冠军，湘北却是第一次进入全国大赛的无名之辈；你萦绕着全日本第一高中生的光环，对方却没有一个人在全国舞台上有过哪怕是片刻的璀璨；你身后的万千观众心中都有一种叫做“山王”的信仰，而湘北，只不过是反派角色而已。
     你知道，这是一场输不起的比赛。然而你不会输，在你的字典时，从来没有“失败”两个字。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何况你是一把磨了十六年的宝剑？何况只有这个舞台才配得起你，绝域万里，一剑光寒动本州。

    你细致而敏锐。在观看湘北录像带时，连中锋河田都还未发现赤木刚宪的弱点，小前锋的你却首先观察到了。
    你自信而狂烈。当受对方的挑战激发起你内心狂热的斗志时，你说：“像你这样初出茅庐的一年级王牌，怎么能对抗得了我？”
    你从容而大度。对方那冷酷的王牌流川只是无名之辈，却喊出了“我要打败你”。你淡淡地说：“我接受你的单挑。”从容地与眼前的少年展开天才的对决。
    你坦然而幽默。当樱木叫嚣着：“你不可以堂堂正正的用灌篮之类的射球来决胜负吗？”你却诚实地回答：“不，因为你拦截时起跳太高了。”樱木拍了拍你的肩膀：“过奖了。”知道吗，你的魅力，已经让单纯王樱木折服了（樱木没为你起绰号，是吧）。
    你是真正的王牌。你懂得何时让队友得分，何时由自己接管比赛。对上半场的落后漫不经心，却在下半场刚上来就投进一记三分球，让山王取得领先。
    你有高超的球技。你封盖流川，抢断篮球，晃过赤木，空中避开樱木的拦截，投篮得手；你面对赤木流川樱木三人拦截，滞空换手上篮，那优美的姿势和精湛的球技，令时间停滞不前，令无数人心旌动摇。
    你进攻防守俱佳。你是外线的防守悍将，看似被流川晃过了，实际上将流川赶到河田驻守着的死胡同。
    你传承了山王的霸气。你的话语透着令人胆寒的霸气：“你真的要做日本第一吗？做便做，在没有我的日本里。”
    你却有些孤傲。那份自信与能力让你眼里只有篮框，连樱木都看透你从来不传球，因而大胆地提议让赤木来协防你。
    你面前，站着两个孤傲的少年——一个终日把“我是天才”的格言挂在嘴边，另一个则把日本第一高中生的目标埋在心底——他们也一样的桀骜不驯，因此负气斗嘴远多于并肩作战。
    然而，你是否知道，正是山王的强大，正是你的荣光，让他们感受到需要彼此，从而迎着你的拦截送出一记史诗般的妙传，再以一记旷世的绝杀，切断了你的卫冕之路，结束了你亲手奠下的王朝！

    王朝的延续是一种秩序，黑马的狂奔则像是一个神话。世界终归是要些许神话的，不是么？
    况且，你，泽北荣治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美丽神话。

    父辈的寄望，山王的希冀，天才的证明，都在这个有雨的夏日曲终人散。当你转身离开8月广岛的舞台，我却看不见，你的眼里是否还有泪水？
    纵然悲壮，王者的背影也永远不会落寞。略一转身，面向大海，彼岸又是春暖花开。
    泽北君，会否，在那个遥远的国度，与那个叫做流川枫的少年，再上演一场继往开来的壮丽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