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牧藤】嗨,健司(又名《似火流年》)8.29日更新番外一 - 完结区 - 灌篮高手耽美同人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var STYLEID = '1', IMGDIR = 'images/default', VERHASH = '500', charset = 'gbk', discuz_uid = 0, cookiedomain = '', cookiepath = '/', attackevasive = '0', disallowfloat = 'register|sendpm|newthread|reply|viewratings|viewwarning|viewthreadmod|viewvote|tradeorder|activity|debate|nav|usergroups|task', creditnotice = '1|零花钱|个篮球,2|交易币|sd经费', gid = parseInt('20'), fid = parseInt('23'), tid = parseInt('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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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看似正经的人,其实最狡猾了,比如花形透;所以看似老实的人,其实最……无耻了,比如牧绅一
牧君
你可以再无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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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一热,温厚而微感粗糙的触感,不用低头,就知道那家伙光天化日之下,温柔又不由分说的,握住了自己的手。

被这句秒杀。喜欢牧藤就是因为萌温柔憨厚却也霸气的攻X骄傲晶光四射的受

我常常想,一对男同性的恋人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在街上手拉手把他们的恋情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呢。但我也更欣赏勇于牵对方手的那个,因为那份爱足以让他忽略任何的目光,相信被他牵着的那个人,终有一天也会坦然。

力挺旦姐!
最爱三井寿,没有之一。极易勾搭,碎文癌透明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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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够了呀!^^ 我就是希望两人能有一次细致从容的独处,脉脉(…)地交流交流,老是被各种意外打断真是让人心力交瘁呀~(谁?)旦姐想来更大的招我不介意(喂)裸体之前不是已经看过了吗?(虽然是纸上)下次搂个小腰吧哈哈,不然搂粗腰也行(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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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无力吐槽
你们俩就不能好好谈个恋爱吗
为啥每次就要扯到比赛啊 篮球啊
好吧我知道你们是热血篮球好少年
和花形童鞋一样思想不CJ的人面壁去……
其实我最近森森地萌着牧受
。。。
我会告诉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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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烁夜 于 2011-6-6 17:16 编辑

哎呦~~是呢~这个小手拖的多不容易呀~~~不过。。。人不能光靠回味活着不是~~~旦姐有事没事就撒个糖呗~~~【这人忒贪心了!!!
话说,我觉得监督大人绝对是上辈子欠了花形的!绝对的!哈哈哈哈哈,不过花形同学聪明就聪明在完全看得清形势,此人日后必成大器啊【藤真:喂我还没退休呢!
PSSS:牧哥最后那句话颇有深意啊,看来牧哥一直拼命练习赢翔阳,其实是为了不让藤真离开自己啊。。。真是用心良苦。。。T T
PSSSSS:我看见了!!我看见了!!让小真真摸牧哥裸体神马的!!!旦姐不能反悔!!【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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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叔,乃这也可以不叫无耻,叫智商,还是被逼出来的智商。。。好吧,看着主动的牧叔真是热血沸腾啊~~XD
公园里,小凳上,嘿嘿,真是有爱啊~~
看最后的对话,牧叔要抓紧联系鸟~为了留住心爱的人,各种手段呐。不过,如果藤小真同学输了心里肯定会有些别扭吧。。。
P.S. 我也看到摸牧叔裸体啥的了。。。这个让我激动鸟,以至于看文时想吐的槽都忘了。。。旦旦不能邪恶地欺骗我们。。。
三井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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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好好的约会了一次!不容易啊!!!!!!!!
话说,牧叔绝对是外表忠诚害羞温柔体贴,内在强势霸道腹黑闷骚无耻的全能选手啊,
可塑性太强了,果然是适合健司的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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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裸體很早就摸過了,就他們跟阿神在小球場打球那次...
其實比起香豔刺激的,我比較喜歡清水,牽牽小手親親嘴摟摟腰什麼其實很有想像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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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高手和弱旅

比赛结束,最终比分是108比50,神奈川县的高校篮球冬季选拔赛第一轮,翔阳高中以悬殊的比分,轻松淘汰了角野高中,队长兼监督藤真健司没有出场。
“伊藤,你打得很好,继续加油!”
藤真在一年级后卫伊藤卓的背上重拍了一下,后者马上啪的一声,两腿一并,立得笔直,响亮的回答:“是!”
藤真微笑颔首,又转向负责场边记录的队员,“现在还有几场比赛没有结束?”
“除了我们这一场,其他几个场地的比赛,都还在进行,包括海南和陵南。”
冬季选拔赛没有种子球队,所有报名参赛的队伍,都要从第一轮打起。
“哦?”藤真的这声疑问,还带着明显满意的口气,“看来,大家确实干得不错,接下来也还要努力。”
“藤真,还有时间,我们去看看老对手们吧?”花形提议。
反正就算我不说,你也会设法的找理由,去看那家伙的比赛,本副队长今天赢球心情好,干脆再做一次好人吧。
可惜,长久以来的怨念,让藤真的思路,只习惯于往恶意方向,去揣测他的室友兼副手。
花形透,你这损人不利己的家伙,你不就想绊住我,不让我去看那家伙的比赛吗?
“行。”藤真微微上扬的优雅唇形背后,是一个悄然咬牙的动作,“那就去看——陵南的吧!”
几乎同时,花形也脱口而出,“——海南的吧!”
两个声音重叠在一起,队员们愣了一霎,看了看队长,又看了看副队长,不知道哪家说的话才算数。
“咳咳,那就——陵南的吧。”
“咳咳,那就——海南的吧。”
我说藤真,你怎么就这么别扭,这么没有默契呢,真是辜负我的好意呀。
花形透,你是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
队员们先是一阵轻噫,似乎觉察了队长和副队长之间,气场有点儿不大对劲,面面相觑之后,人群里发出了一个闷闷的声音。
“你们慢慢商量吧,我去看比赛了。”
说话的是长谷川,他脱下汗湿的球衣,胡乱塞进挎包,套了件干净的T恤,再把挎包甩上肩头,像是对这场古怪的争论毫无兴趣。
“等一下。”藤真在他背后追问,“你去看什么比赛?”
“湘北。”长谷川头也不回的转出了看台下的小门。
“湘北?有这支球队吗?”负责记录的队员翻了翻手中的本子,一拍脑袋,“原来是和陵南的对手。”
花形托了托眼镜,默然。藤真,这下怪不到我了,是你今天欠点儿恋爱运势。
“陵南吗……”藤真把头转向对面看台的电子屏,“奇怪,能和陵南打到这个时候?”
这下花形也发现了其中的关键,陵南不用说是县内数得上的强队,一支籍籍无名的球队,可以和陵南队打到现在还未分胜负,却不得不让人关注了。
果然,藤真毫不犹豫的发布了命令,“走,我们去看陵南对湘北的比赛!”
当翔阳的队员们出去的时候,却在通道口看见了长谷川。退场的观众陆续从他身边走过,看来比赛已经结束,可是他却好像还在那里等待着什么。
“哎,藤真学长?你来给我加油的吗?真是叫人感动啊!”大老远的吆喝过来,然后乐颠颠的跑到藤身边的,是顶着一头被汗水耷拉掉一半朝天发的仙道。
“不好意思,迟了,比赛结果怎么样?”藤真后退一步,避开了那热腾腾的熏人汗气。
“赢是赢了,可是,不轻松啊。”仙道挠了挠头发,眼角偷偷的向后瞥。
顺着仙道的眼光,藤真看见陵南的巨型中锋鱼住纯,他已经披上了4号的队长战袍,垂着脑袋,宽厚的肩背也微微垮塌着,以藤真的高度,正好可以看见他那张紧绷的厚唇。
总之,在这位新队长身上,怎么看,也找不到一丝刚刚赢球的喜气。
“怎么了?难不成,你抢了你们队长的风头?”藤真悄声在仙道耳边,半开着玩笑。
“哪能呢,藤真学长,我打得也不轻松啊。”仙道有点夸张的苦着脸,“湘北可不弱,有整整五分钟,鱼住学长的所有射篮,都被对方的4号中锋,一个不漏的给封杀了。”
“什么?仙道你没有夸张吧?”发问的是花形,在他的印象里,县内还没有能够全面封杀鱼住的中锋,包括他自己。
“所以,鱼住学长才觉得很不爽啊——哎,来了来了!”仙道无奈的一摊巴掌,大声答应着招呼他归队的队友,脖子一缩,从藤真身边溜过,突然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湘北强的,可不止是中锋啊。”
“出来了。”花形的手肘碰了一下藤真。
又一队球员从通道那头走出来,身穿红色的球衣,胸前的校名正是——湘北。
领头的4号球员果然高大魁伟,而且神情刚毅,脚步健阔,完全没有输球的沮丧。
尾随在他身后,只有稀稀落落的几名球员。而且看上去,似乎并没有谁,显得身体条件特别突出,或者是格外引人注意的。
除了首领之外,湘北真看不出有半点强队的气派,仙道口中“可不止是中锋”的高手,指的又是哪一个?
“宫城呢?还没有回来?”湘北的4号突然吼了一句。
“呃,比赛一结束,他就不见了。”回答的声音也是细细的,有气没力。
纪律涣散,士气也不行,湘北果然还是去年的那支弱旅,藤真在心里落了评语。
“我先走了。”湘北的最后一名球员绕过转角,长谷川又简短而沉闷的撂下一句话。
“真没有想到,最后结束比赛的是海南。”花形似乎颇有感慨,“怎么样藤真,去看看吗?”
“去!”
“哦?”藤真大方又干脆的表示,倒是挺出花形的意料。
不只这样,更让花形意外的事,还在后头。
“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先带大家回去。”
嘿嘿,藤真健司,你终于憋不出了,终于说出来了?
哼哼,花形透,总有一天,老子豁出去了就什么也不怕!
“花形,走了走了。”难得队长兼监督做出如此“人性化”的决策,队员们都一个劲的鼓噪花形赶紧走人。

藤真站在看台上方,赛场的情形尽收眼底。
比分是98比64,而且海南队的场上阵容除了前锋武藤,是全替补,看来海南高中对樱町高中的比赛,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艰难。
比赛时间也只剩下3分钟不到,樱町的队员早已斗志涣散,溃不成军。然而海南队依旧进攻凌厉、防守严密,不见丝毫松懈轻敌的意思。
只要是比赛,就没有所谓垃圾时间,即便是拿弱旅磨练板凳,也是全力以赴,永不轻敌,这也是常胜海南,连续十七年县内称霸的奥义之一么?
先发现藤真的,是神宗一郎,他站在休息区频频向藤真招手,这一下藤真倒不得不走下去,靠在海南替补席上方的栏杆边上。
“健——藤真?”总算牧的舌头,还转的足够快,“你们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学长看起来很轻松,一定是赢了吧?”神高兴的问。
“呵呵,这么快解决了对手,看来,翔阳今年的实力,又有所提升啊?”高头教练也兴致勃勃的转过头来。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藤真只好先回答高头教练,“您过奖了,只是第一轮而已,接下来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强。”
“不愧是藤真!”高头教练赞了一句,哗啦合起折扇,往海南的替补席划了一圈,“大家都听见了,不要因为轻松赢了第一轮,就掉以轻心。”
可惜应者寥寥,间或还杂着几声呵欠、冷笑或者闷哼,敢情还记着上回练习赛的仇呢。
藤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高头教练则打着哈哈,“看看,看看,真是的,一点都没有礼貌。”
这个时候,看台附近早有好几拨女生,朝藤真指指点点,兴奋的叽喳议论着,一个个眼睛发亮、脸蛋发红。
有没有搞错?好容易由于阿神的加入,总算有一定数量的女性观众,开始关注海南的比赛。可这小白脸往看台上这么一站,那些女孩子哪里还会有一丁点儿注意力,分给他们这些纯爷们?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海南队员里头,终于有人发牢骚了,“教练,比赛还没有结束呢!”
同样忍受了许久,又没敢打断自己教练兴致的牧,总钻抓住了一个机会,赶紧站起来向高头请缨,“老师,就由我,跟藤真同学交流一下吧?”
“可以可以。”高头教练欣然答应,“应该说,请藤真监督多多指教,哈哈。”
“是!”牧迅速离席,此刻不走,等一会武藤下场,怕又有阴阳怪气的废话要说了。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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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暴力事件

“怎么样,说说看?”牧用手臂蹭了蹭藤真,肌肤上湿热的汗水还没有干透。
“说什么……”
“咦,不是说交流一下吗?”牧笑指着场上已进入尾声的比赛,“很想得到藤真监督的指导呢。”
去!说要“交流一下”的是你,可不是我。
藤真偷偷的翻了一个白眼,他只是想“顺道”过来看看海南的比赛,再“顺便”看看牧而已。
没有想到,这家伙就这样大喇喇的绕到看台上,坐在自己身边。还利用不算宽阔的座位,时不时的,在两人之间制造出一些亲密的厮磨接触。
而且,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反正足够让这番冠冕堂皇的话,传到前下方的海南替补席。
藤真也只好一半认真,一半无奈的配合他,“海南的替补也很强大,即使主力都毕业了,他们也可以延续海南的胜绩。”
“那是因为,海南从来不满足于一时一日的胜利。”高头教练又兴致勃勃的抬头插话,“翔阳是县内球员最多的队伍,在替补里头仔细挑选的话,一定也有了不起的人才。”
听出来了,这一番话就是明褒暗贬,是说翔阳的后续力量不行,是说海南还会一直延续胜绩?
“老师说的是。”藤真谦逊的点了点头,肚子里却坚定的冷笑,您就等着吧,把海南从常胜王座上拖下来的,一定是我们翔阳!
在一老一少两位监督不着痕迹的碰撞中,终场的长哨吹响,海南高中也顺利的赢得了第一轮胜利。
“多谢老师的指教,我先告辞啦。”藤真站起来,客气的向高头教练道别。
“呵呵,好的好的。”高头教练一面称赞藤真,一面打趣他的弟子们,“你们不要总那么骄傲,瞧瞧藤真同学这礼貌,这气度,啧啧。”
“那,我送送藤真同学?”牧再一次顺着教练的话头,捕捉到了大好时机。
嘿,这家伙,还真是……比自己“豁达”啊……
听着身后沉稳而振奋的脚步声,藤真的心里虽不免一丝尴尬,终究还是窃窃的开怀。
“健司,这边。”
掌心一热,厚实的胸膛已顶上了自己的后背,随着一股温柔的推力,藤真被挤进了走廊边的小通道。
不由分说的被他拉着疾走几步,眼前便豁然开朗,高高低低的树木葱茏掩映,而赛场的各种热烈声响,也只剩下一丝依稀的回音。
这里是主体育馆的背面,从周遭的环境看,干净、清静,应该是少有人往来。
明明知道他的用意,明明耳后已开始发热,藤真依然摆出淡定从容的模样,手掌轻轻一抽,“送到这里就行啦,你回去吧。”
手掌没有抽回来,反而被他握的更紧,扣在自己身后,然后稍一用力,立时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看得清他脸上兴奋的油光,和因为粗重呼吸而起伏的毛孔。
“健司,就一会儿,我就说两句话。”
“唔,说……”
“祝贺你们突破了第一轮。还有,我很想你……”
很想……想什么?前几天不是才见的面么?堂堂男子汉,总说这些话,真是……会说肉麻话的牧绅一,究竟是物种进化,还是基因突变?
想起那个在街边小公园,那些被灌木遮住的小动作,那环境、那气氛,跟现在还真有些相似……
藤真的脸皮,终于罩不住那股灼热和酡红。那家伙的黑脸膛,虽然在这一点上有优势,但眼中的恳切和期待,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这样的眼光,仿佛把两泓倾泻的热流,灌进了藤真的心里,一颗心就浮在这热流之上,飘飘荡荡的有些不着边际的舒畅着。
“嗯,来……”藤真的眼睛,也闪动着大胆而顽皮的光芒,突然一伸手揽住牧的脖子,飞快的在他的嘴唇上一印。
当牧总算省悟过来,正惊喜的打算仔细品尝着意外的甜美滋味时,藤真的柔软湿润离开了他,脸上的表情既温柔荡漾,又故作正经,“不好意思,作为男朋友,我对你……照顾不周,反正,等比赛结束了,再说吧……”
牧啼笑皆非,这算什么?就像是自己刚刚当了队长时,高头教练所说的,对手下的球员,既要有“奖赏”,又不能少了“约束”么?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互相揣摩着,感应着对方眼中心底的意思,而后同时悠然会意的抽了抽嘴角,似乎都觉得有点儿好笑。
“好了……”
藤真刚刚开口,突然从树丛的背后,传来一阵粗野嚣张的呼喝,还夹杂着密集沉闷的碰撞声。
两人的瞳孔放大,都露出紧张的、不可思议的表情。
没有想到,这足够僻静的地方,居然还有别人?那刚才他们的“肉体”交流和“心灵”感应,有没有被发现?
不愧是神奈川篮球界身经百战,纵横叱咤的“双璧”,恐慌和心虚只持续了几秒,两个人都镇定了下来,牧更是沉吟了一会,就断然决定,“过去看看!”
才穿过树丛,踩上这块宽敞的水泥地,藤真的的脚尖,就踢到某个圆溜溜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装在网兜里的一个篮球。
那阵乒乒砰砰的声源就在眼前,只见三四个身穿校服的少年围在一处,对着中间的目标拳打脚踢,挨打的那个像是也有还手,但被高大的对手淹没了看不见人影。
不远处立着另外一个少年,敞开的校服显露出挺拔的身躯,半长的的头发披拂在两肩,被阳光折射出一种奇异的幽蓝色。
这非常奇特的发色,似乎勾起了藤真的些许印象,略一思忆,又终不深刻,想不起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
再仔细打量那个人的脸,被长发遮住了一半,露出的立体的眼廓和高峻的鼻梁,显示着原本该是俊朗的容貌。可惜,此刻他削薄的唇边,却噙着阴鸷的狞笑,双手插在裤兜里,冷冷的望着跟前的战团。
藤真刚收回困惑,就听身旁的牧威严的喝了一声,“喂,你们在干什么?”
旁观的少年霍的扭过头,看见牧和藤真,一霎讶异,随即恢复了桀骜凶狠的声色,“少管闲事,滚一边去。”
因为牧的喝阻,围殴的几个人也一时停下手脚,从他们撤出的狭小缝隙,藤真看见倒在地上的人,穿着一套红色的球衣。
什么?挨打的是篮球手?难道也是某支参赛球队的球员?赛会明明规定,所有参赛球员都不得卷入暴力事件,违者取消参赛资格。
自从担任监督以来,强调纪律、尊重规则和爱护球员,已经成为藤真的习惯。
这一下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果断喝斥,“都住手啊!”
蓝发少年阴冷的目光在牧和藤真身上流连了一圈,在看清他们球衣背号时,似乎格外显露出嫌恶之色,然后不屑的啐了一口,“继续!”
真是岂有此理,太嚣张了!藤真眼中也有了锋芒,大踏步的向人堆走去,弯腰去扶地上的那个人。
“滚开!”见这个秀气且有些清瘦的篮球手,竟然如此旁若无人的模样,其中一个平头阔脸的少年登时火起,一把抓向藤真的背心。
“藤真,小心!”牧一惊,连忙抢身上前。
不过他脚下刚动,就看见藤真头也不回的抬臂一挽、一提,再一摔,那个几乎是他两倍阔的身躯,就接连的几个趔趄不住倒退,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好一个标准又漂亮的柔道摔技“侧掛”,牧忍不住暗赞,他虽然略懂一二,但自问绝迪对做不到藤真这个水平。
这一下好像把几个少年都镇住了,他们看了看已经把人扶起来的藤真,又看了看壮实的如同铁打一样的牧,最终把畏惧而为难的眼光,投向应该是他们首领的蓝发少年。
“反正已经出气了,你也不是真想把他怎么样。”摔坐在地上的平头少年,有些怯意的问,“是吧,三井?”
蓝发少年两眼一瞪,平头少年立时把嘴闭得紧紧的,不敢再吭声。
“我们——走!”蓝发少年似是不甘的挤出一句话,忿忿的头发一甩,掉头走人,他的喽啰们赶紧匆匆跟上。
“你没事——嗯?”藤真的视线停留在那张鼻青脸肿的面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一转头,发现牧也是跟自己一样的表情。
因为藤真知道,这个被揍得狼狈之极的少年,给他们都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象。
那还是今年IH大赛的县内选拔赛第二轮,同样是两只弱旅的比赛中,却有一个表现非常抢眼的矮小后卫,吸引了他和牧的关注。
藤真的目光下移,果然,那件满是尘土的红色球衣正中,显示的是SHOHOKU,湘北!
“谢啦,这个球是我的。”矮小少年揉着自己的屁股,抽走了藤真手中的网兜,走开两步,又回过头来,非常认真的嘱咐,“是他们打我,我可没有打架,你们不要乱说啊。”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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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奇招

“大家都做得很好,现在,我们进入决赛了。”藤真的笑容带着鲜明的嘉许,环视围绕在他身边的队员,他们刚刚战胜了四强之一的武里高中篮球队,把决赛权收入囊中,“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再漂亮的赢一场,翔阳就是冠军了!”
“是!”队员们应声雷动,响亮的拍掌互相勉励,随后解散各自收拾东西。
“嗨,下一场,可是海南和陵南的比赛。”经过藤真身边的时候,花形悄悄碰了一下他的肩膀,“怎么,不看吗?”
这八卦男,又来了!
藤真的眼皮子刚一掀,却看见花形的表情很严肃,不带丝毫戏耍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看着队员们一面忙忙碌碌,一面轻松谈笑的背影,低声对花形说:“我们已经连胜四轮了,大家的状态很好,我不想影响他们的信心。”
“怎么,你怕看了海南和陵南的比赛,会把他们吓坏了?”花形平稳的声调,有一丝上扬的尾音,像是有些不服气。
“花形,我必须承认,翔阳还不是海南,还不是一支认为胜利是理所当然的球队。”藤真的眼神,透着对花形傲气和自信的赞赏,还是耐心跟他解释,“所以,我想尽可能的让大家感到轻松一点,没有压力的去打赢明天的比赛,不管对手是海南,还是陵南。”
花形沉默了几秒,微一颔首,算是对藤真的说法,表示接受。
藤真刚弯下腰去整理挎包,花形的脚步又移到了他身后,闷闷的声音好像含在口腔里打滚,“大家不去看,你可以……”
藤真的背部一僵,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突然趁花形不备,右脚跟抬起,重重的踏上了他的脚背,后者只好把剩下的话语,连同半声惨呼,一块儿强咽回了肚子。

望着手机屏幕上“牧绅一”,犹豫了一会,藤真还是把通讯录的名单往下拉,最后停留在“仙道彰”上面,按下了拨打键。
电话很快接通了,听筒那头的声音舒适懒散中,跳荡着些许兴奋,“好意外,会接到藤真学长的电话,是打算安慰我一下吗?”
“呵呵,听你这口气,应该是赢了吧?”
“学长你可真会说笑话,赢了我还需要安慰?”
“看来,真的不打算给我一点意外了?”
“唉,有牧学长在海南,要产生点儿意外,还真是不容易呀。”
“喂喂,我们明天还要跟海南打,你这么说,很不给翔阳面子哦。”藤真半开着玩笑,快速思忖着,要怎样从仙道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
“哎呀,如果是藤真学长赢了,就称不上意外了嘛。”仙道悠悠扬扬的讨好腔调陡然一折,口气变得缓慢而认真,“不过,如果翔阳要赢,就一定要法子解决牧学长才行。大概我和鱼住学长,都太想……呵呵。”
仙道没有把话说完,但藤真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
他们都跟自己一样,既承认牧的实力,又忍不住想同他在那块火热的场地上,一决高下。
解决牧绅一吗……藤真在心里对自己提出了疑问,同时诚恳的说:“谢谢你了,仙道。”

在黑暗中,藤真睁着眼睛,窗外透进来的路灯光线,将头顶的天花板染成灰白色,宛如电影放映结束,那幅沉沉的幕布。
和牧交手过的所有情形,都在脑海中重映了无数遍。
“怎么,还不睡?”
“你不也是一样。”
“……”
“花形?”
“嗯。”
“明天,也许,要靠你了。”
长久的安静,然后在这仿佛无边的安静之中,轻轻的传来花形的一声“好”,再无其他话语。

风一样的藤真从身侧掠过,在速度上,终究自己还是逊他一筹啊。
可让牧感到意外的是,藤真并没有如同先前的比赛那样,抢占有利位置,对自己形成阻挡之势,而是脚步不停的越过了三分线。
这是怎么回事?一直以来,都习惯了和藤真的正面对抗,这一下倒令牧大惑不解。
不容他有思考判断的余裕,眼前就黑魆魆的压上来一大片人影。
高野、永野,长谷川?翔阳的三大长人,正从正面和左右两侧,对自己形成了包夹。
三个人吗?牧不由脚下一顿,在三个190公分大块头排列成的人墙之前,的确一时间也无法强行突破。
难道藤真打算用包夹战术,彻底的封死自己?难道藤真忘记了,海南场上的每个球员,都是强有力的攻击点?尤其是——
越过高野的肩膀,牧看见了那个高瘦颀长的人影,已经站在了自己最熟悉、最顺手的位置。
牧控球的手臂一拉,身体晃动,做了个试图换位、突破的假动作,三大长人立马反应。位置的变换间,虽然只漏出了一点缝隙,已经足够牧快速精准的把球传出去。
球稳稳的落在了神的手中,他的双臂已舒展成完美三分球的起手姿势。
正当场内观众和海南替补席上的球员,喝彩呼之欲出的时候,牧却隐隐觉得不对,这开局未免太顺利了一点?
他寻找着那个令他不安的源头。果然,绿影一闪,神收回了投篮的姿势,挡在他身前的藤真,使他无法从容出手。
神有些紧张的后退一步,一连变换了几个角度和动作,始终无法摆脱藤真如影随形的近身迫守。
这个就是藤真对付海南的新策略?用三大长人封死自己,然后再由他亲自防守海南的第二得分点神?
篮球是五个人的运动,这样即使有效遏制了自己和神,但是……
“阿神,传球!”想通了这一点,牧果断的向神发出指令。
应该承认,神成长的很迅速,坚持每日五百球的射篮练习,使他成为县内首屈一指的神射手。
但是面对藤真的技术、气势经验,神始终还是稍弱了点。
神利用身高优势,把篮球高抛传出,目标是篮下附近,无人防守的武藤。
可是,有一个人,却比武藤更快。
在神抛出篮球的同时,花形抛下由他对位防守的高砂,来争抢这个传球。
武藤虽然比花形位置更好,他的手指也只比花形快了那么一瞬,接触到篮球。可惜,在花形的干扰下,他只能把篮球拨出了场外。
这一下不管是监督席上的高头教练,还是场上的队长牧,都清楚的明白了藤真的用意。
很简单,在进攻的发起端,就封堵住牧绅一,接下来,就比拼双方的运动量和应变能力了。
单是永野等三人,并不能完全冻结牧,但可以让他的进攻火力打折扣;同样的,用锋线上的三个主力对付牧一人,使得翔阳在组织和进攻上少了支应,只能靠藤真和花形。
明白归明白,对于藤真的“奇招”,高头教练和牧,一时也拿不出有效破解的法子。
这样一来,两队的得分效率都相当低下,比分缓慢的交替上升,可以说,海南和翔阳打了一场自遭遇以来,最反常,最艰难的比赛。
终场前半分钟,花形在篮下勾手投篮命中,把比分改写成68比68,双方的队员,都记不清,一场比赛下来,这是第几次平手了。
从理论上讲,海南握有最后一次进攻的机会。
在和翔阳纠缠了近一个小时之后,胜利的女神似乎终于缓缓的,把笑脸转向海南。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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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家庭会议

那矮小的球员在牧的左侧奔跑,向他招手呼喊,“阿牧,没有时间了,别跟他们纠缠,传过来!”
离终场只有半分钟的时间,藤真第一次在赛场上,见到这名海南球员——宫益义范。
即使知道海南队中绝无弱手,藤真还是对宫益的存在,感到相当的纳闷。
不足160公分的身高,瘦弱,还戴了一副古怪的眼镜,怎么看,都不适合出现在这健将们以实力交锋的赛场上,
宫益的速度很快,判断也很正确。这是海南队最后一次理论上的进攻机会,如果不能得分,就会被拖进加时赛。
从全场比赛的情况,和现在的球员状态看,翔阳的运动量和体力,并不输给海南,一旦进入加时赛,鹿死谁手还很难说。
所以,非要好好把握这一次进攻,速战速决,不能再把时间消耗在牧一个人,和翔阳半支球队的对抗上了。
转眼之间,宫益已经超过了牧。面对三大长人搏命式的阻挡,牧加重了运球的力量,在密集的节奏中,篮球越弹越高。
高头教练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偏偏在这个时候,换上这么一个人,必定有他深刻的用意。
牧的上臂扬起,手掌有一个外翻的动作。
这细微的动作如同一道闪电,击穿了藤真脑海中的所有困惑,凛然之意霎时直透心口。
“高野,快协防!”来不及做进一步的思考和判断,藤真就听见自己喊出了这一嗓子。
“是!”高野撇下牧,直奔宫益而去。
那个因为高野的离开,而在牧身前空出的缺口,一出现在藤真眼前,心口的那股凛然,顿时变作了震恐。
糟糕,上当了!
果然,牧从那个缺口冲了出去,篮球还牢牢的粘在他的掌心。
试图抄前拦住的长谷川,被他的肩膀一撞,斜斜的踉跄出去,几乎没有站住脚。
我要阻止他,能阻止他的只有我!
一瞬间,藤真觉得身边所有的纷乱和嚣腾,都从眼底,从耳中远去、散去。
他只看见那个正以不可一世的姿态,朝自己的阵地奔杀而来的人,只听见他气势凶猛,如雷动地的脚步声。
他迎向牧绅一,长久以来累积的交手经验,对败绩的耿耿于怀和对胜利的无限渴望,让此刻藤真的脑子,仿佛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极快的算准了对手的速度、角度和力度。
没有问题,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决定胜负的碰撞眼见就要发生——
从来不惮和任何对手正面对决的牧,却做了一个令藤真万万没有想到的动作。
奔跑间,他高高的抛出了手中的篮球。
篮球又高又飘的从头顶掠过,藤真知道,那是他无论如何也够不到的高度,而弧线的另一头,是被自己仓促抛下的海南神射手,神宗一郎!
藤真猛刹住脚步,脸上呈现出近乎绝望的茫然,就像一个人拼尽全力,也要撞破面前的这堵墙,却突然发现它根本不存在,反而一脚踏进了那幻影背后的万丈深渊。
错了,完全算错了!
是高头教练终究老谋深算,技高一筹?还是在自己的心中,终究还是把和牧绅一的对决,等同于这场比赛的输和赢?
藤真健司,你输了,却让翔阳跟着你一起输。
篮球落网声干净、清脆,在全场的绝对静默中,如同天籁,却像一颗巨石,砸进了藤真心底深深深深的寒潭。

“健司,你果然在。”看见阴影中倚墙而站,抬眼望天的藤真,牧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
这里是体育馆建筑背面的绿地,也是昨天他们“交流一下”的地方。
“逃避,顺便品尝一下败仗的滋味。”藤真偏过头来,笑容清淡,带着几分索意的自嘲。
“你别这么说……”牧的脸上僵了一下,搜肠刮肚了半晌,最终只能苦笑的说:“听起来可能有点虚伪,但是翔阳真的很强,这场比赛,是我赢得最艰难的一次……”
“阿牧,你说的没错,翔阳很强。”藤真的笑容,瞬间闪动着骄傲的神采,但又喟然摇头,“不过,那样的你,让我太有一决胜负的冲动,这一次败阵的过错在我。”
这样无力、沮丧而自责的藤真,是牧全然陌生的,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安慰他,又或者他从来都没有想过,那样坚强、傲气而能干的藤真,会有需要他安慰的一天。
从场馆里传来一波高过一波的热烈声响,颁奖典礼就要开始了,牧心一横,扣向藤真的手腕,想大声告诉他,“是男子汉的话,怎么能纠结于一场比赛的输赢?”
牧的手指刚刚碰到藤真的肌肤,后者忽然跳了起来,大力的挥动手臂,身体有了一个尽情舒展的姿势,再度抬头时,脸上已是阴霾尽扫,笑意粲然。
“行了,忧伤完毕,去领奖吧。”
“哎?!”
“第二名也是荣誉,是大家一起努力得来的。”
“……说的对!”
“阿牧,我承认,翔阳和海南还有距离,不过不要紧,我,不,我们还有时间!”
“这么说,你是打算,留下来了……”
“喂喂,这个并不是问题的重点!”
牧连忙赶上微红着脸,埋头大步疾走的藤真,手臂从背后悄悄绕过了他的腰,在他耳边嘀咕,“对我来说,这个才是绝对的重点……”

拖鞋、睡衣、杂志、饮料罐、设计稿……
藤真浩司像一头忙碌的大蚂蚁,在客厅和房间进进出出,整理着他乱的可以的居所,眼睛却没有一刻离开那个以绝顶高傲的姿势,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哎呀,妈妈,你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来了。”
“怎么,有什么东西,怕被我看见吗?”
“哪儿的话,我不是想着去接你嘛。”
总算视线所及,没有什么有碍观瞻的东西了,藤真浩司一屁股栽进沙发,笑嘻嘻的挨近太太身边,对方却毫不客气坐开去,外加给了他一个嫌恶的白眼球。
“健司明天就放寒假了,我是来接他的。”
“妈妈,何必呢?健司跟我住的好好的。而且明年他就高三了,再转学不好吧?”藤真浩司锲而不舍的,把太太迫进了沙发扶手和自己胳膊形成的包围圈,笑得无尽谄媚,“还是由我继续照顾他吧?”
“你还说?”藤真井理央修的细细的眉毛,像两枚小刺一样扬了起来,“健司期末考的成绩,落出了年级前十名,这都是你照顾的结果!”
“哈哈,又有什么关系?我从来都在年级一百名以外,可这不妨碍我做一个成功的男子汉,对吧妈妈?”
“这么厚颜无耻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咦,妈妈,这不是我说的,是我们大学恋爱的时候,你说的。”
“你,你——我,反正,我一定要把健司带走!”
藤真井理央直着修长的脖子,杏眼圆瞪,迫视着涎脸嬉笑的那位,双颊涨得通红。
“妈妈,你还是跟从前一样漂亮,嘻嘻。”藤真浩司的拇指,揉了揉那团久违了的可爱红晕。
“请二位从言语上,以及行动上,都保持一定的克制。”站在床边,抱着胳膊,冷眼旁观的那位,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怎么,没一个人,想听听我的意见吗?”
藤真井理央从短暂的走神中醒过来,清脆响亮的拍开老公的爪子,恢复了优雅正坐的仪态,尴尬的抿了抿嘴唇,问儿子,“那么健司,你是愿意跟妈妈回爱知吧?”
“抱歉,藤真女士,我想留在神奈川。”
“哇呀儿子,你真是太给爸爸面子了,妈妈,以后你经常的来看健司吧!”
“抱歉,藤真先生,这跟你无关,我想留下来,是因为——”
“因为什么?”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
“我恋爱了。”
“什么?”两个人非常同调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恐慌,“你恋爱了?真的?”
藤真的鼻孔不屑的发出一声耻笑,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悠悠的扔下一句,“慢慢猜吧,联合你们的智商,我不妨碍二位了……”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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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你长高了

吊篮进入高速运转的摩天的下滑轨道,藤真手心一紧,那热乎乎、汗津津的感觉又贴了上来。
觑了一眼搁在膝盖上的,青筋暴突的手掌,再看看身边这张肌肉紧绷,面如土色的脸,藤真差点没撑住笑出声来。
什么运动健将,什么篮球帝王,没想到竟然会有恐高症?
强忍着笑意,藤真把胳膊绕过牧的肩膀,温柔的拍了拍,善解人意的说:“想大声叫的话就只管叫吧,要不,我把胸膛借给你靠一下也行。”
“藤真,还,还有多久才停下来?”牧虽然坐的还算笔直,可已经是痛苦不堪的呻吟。
“怕高的话一早说,还死撑着上来。”
“我,我不想扫你的兴……”
“真是的,我是看你输了球,想安慰你一下,才来游乐园玩的。”
“啊,谢谢,明年,明年我们一定可以,可以打败山王的。”牧把豪言壮语说的有气无力。
“嘿嘿,阿牧,你终于也尝到了总被同一个对手打败的滋味了?”
“健司,你不会是故意,故意整我的吧……”
“傻瓜!”藤真把牧的脑袋往自己怀里一摁,心头充满了当“男朋友”的优越感。
好不容易熬到双脚踩上了实地,牧一抹额角的冷汗,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
“怎么样,是不是还头晕?要不要我过去给你买一杯水果冰?”藤真半是关切,半是调侃的问,作势要走向游乐区边上的饮料屋。
“不用不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好。”牧赶紧一搭藤真的肩膀,叫住了他,忽然眉眼舒展,露出诧异的神色,“咦,健司,你好像,长高了?”
“是吗?”藤真的眉毛也跟着耸了起来。
身高,这是他自己最在意,却最不喜欢被人提起的话题了。如果阿牧敢借着这个,试图为刚才在摩天轮上的出糗扳回一城的话,就有他好看的。
“真的哦。”牧手掌贴着藤真的背,让他更靠近自己,另一手轻按他柔软的发顶,再往自己脸上一切,正色的说:“以前你只到我鼻子,现在,到这里了。”
藤真看见牧的掌缘,正抵着他自己的眉心,不由一喜,但马上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悻悻的扯了扯嘴角,“那只能说明,我长的比你快一点点而已。可再怎么长高,也不能在高中毕业以前超过你。”
“健司,我在山王工业手下,连续败了两年,我很能体会你的感受。不过——”牧把藤真的双手包裹进自己掌中,握紧成两个同心的拳头,“我仍然相信,明年海南一定会赢!健司,一起努力吧。”
虽然也有一个热烈的浪头拍过心坎,藤真终究觉得一丝怃然,自己的目标是他,而他的目标却是山王。
即使自己从来也不说放弃,可这因为体格、起点甚至运气而造成的差距,就一直无法抹平么?
“算了,我还是给你买一杯水果冰吧。”藤真拽了牧便走。
好在除了块头和篮球,自己任何方面都稳赢他,哼哼。藤真决定不顾牧的自尊心,怎样都要强调这一点!
“客人,如果点情侣杯的话,可以便宜200日元,还能免费加一份红豆。”柜台后头的服务生收着下巴,翻着眼皮,目光从产品目录上掠过,和藤真碰了一个正着。
笑容诡秘、得意,透着意味深长和幸灾乐祸。
“咦,你不是——”藤真一愣,认出了眼前的少年。
“武——藤?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牧好容易才把一个惊骇的巨吼压在喉咙口,但额头以下,脖子以上,已经憋成了酱红色。
队长您昨天不是刚宣布,球队全体寒假都要留下来集训吗?所以,我顺便就打一份工了。”武藤委屈兮兮抱怨着,眼睛瞟向藤真,“哎,说起来,这可都是托藤真同学的福呢。。”
说完,啪的在水果冰上扣了一大勺子红豆。
“哦,放假都要集训吗?怪不得海南这么强。”牧绅一,你为了个人恋爱方便,居然拉全队垫背,你果然比我狠。
“这,这不是为了明年可以,可以打败山王吗……”健司啊,这不是为了你留在神奈川,我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吗?
“看来,跟海南比起来,翔阳还太松懈啊。”藤真把水果冰递给牧,拳头在柜台上敲了一下,“我也要让他们提前一周回来!”
敢情不是面对着自己的手下,藤真倒还落落大方,神清气爽。而牧则是痛苦的看着那杯造型可爱的水果冰,他知道在接过它的瞬间,自己队长的威严已经轰然倒塌。
“藤真同学,这是找你的零钱。对了,阿牧——”武藤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店长说这几天人手紧,开双倍薪水呢,我可不可以请假到新年呢……”
牧手上一用劲,噗的一声,红豆汁流了他一胳膊。藤真垂下头,不动声色的直翻白眼。

藤真浩司小心翼翼的挨着太太坐下,将她虽然仍是姿态冷傲的抱着胳膊,却没有躲开,登时大喜,赶紧讨好的在她的肩膀上揉捏起来。
“妈妈,快要新年了,你还是留下来,我们全家一起过个新年吧?”
“哼,新年不正是你最忙的时候吗?什么发布会、展示会、见面会的。”
“不不,我保证推掉一切活动,陪你和健司过一个快乐的新年。”
“可我还要趁着新年,答谢选民,听取民意呢。”
“妈妈你看,健司都恋爱了,今后也许没有多少时候,愿意陪父母过年了。”藤真浩司似是无限伤感的,用嘴唇拱了拱太太玲珑的耳窝。
“健司恋爱的对象,长的漂亮吗?”那热热的气息,让藤真井理央一个瑟缩,悄悄咬了一下嘴唇。
“不知道……”藤真浩司的嘴唇,也悄悄的移到了太太的面颊。
“她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啊,终于嗅到了草莓唇膏的清新味道,就算知道也懒得多话了。
“……唔,那,那她是哪个学校的?”
“不知……”最后的尾音,已经化作了含糊的咿哦声。
可恶,该不会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吧?你这个爸爸是怎么当的?
不过藤真井理央只能在肚子里抱怨,嘴上却是一点空闲都没有了。
哗啦,沙发上的一叠杂志被性急的男主人扫到地上。
“咦,这是什么?”偏偏女主人足够眼尖。
“没,没什么?”男主人想用温柔强势,转移女主人的注意力和视线,可惜……
“这是——藤真浩司,你这个无耻的家伙!”在女主人的尖声斥骂中,男人被踢下了沙发,狼狈的捡着散落一地的照片。
“妈妈,你别生气嘛,这,这些都是,都是经济公司推荐的模特而已。”
“竟然穿成,穿成这样,你你你真是太,太下流了!”女主人涨红的脸庞,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就差一点点,自己也久“穿成这样”了……
“呜,妈妈,模特儿的形象照,都是穿成这样的啊!”
“我不管,我要带健司回爱知,省的他早晚被你带坏!”
“妈妈,妈妈,你听我解释——”藤真浩司情急之下,抓住甩手就要走人的太太的衣襟。
结果,前棒球国手的力气不减当年,只听嗤的一声,成功的用非常而意外的手段,让他太太出不了门……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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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摩羯旦旦 于 2011-6-22 19:28 编辑

102.又是一年樱花季

藤真一手托着腮帮子,弹去了几片从窗外飘进来的,落在纸面上的樱花瓣,神情认真中又带着几分不解。
“花形,为什么国中联赛四强的王牌,没有一个选择我们翔阳呢?”
“大概因为翔阳是男校的缘故吧……”
“你严肃点!”藤真两眼一瞪,不理会花形的话里有话,“MVP被外县的学校网罗走了,亚军的队长南乡洸一郎去了被津久武,得分王清田信长去了海南,真是奇怪。”
“这些都不奇怪吧?津久武从来没有跌出县内八强,海南就更别说了。”
“我指的是这个流川枫,他是第三名富丘中的队长,毕业以后却去了湘北高中。”藤真盯着资料上的一组数据,“虽然没有拿到冠军,可是综合实力很强呢,特别是攻击力。”
“湘北?”花形偏着头,在印象中搜索着,终于还是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好像有点儿印象,但想不起来,应该不是强队吧?”
“岂止不是强队……”藤真想起了,那个在体育馆背后打架的矮小少年,冷笑着摇头,“简直不像是篮球手。”
“你说什么?”花形听出了藤真语气中的反感,素来尊重对手,哪怕是弱队的他,鲜有表现出这样的态度来。
“没什么……”想起那天和牧的那些“交流”,藤真赶紧埋首资料,掩饰了一霎的脸红。
“不过,这个清田信长,也有些古怪呢。”花形从藤真手中抽出了一张资料,“只有178公分的身高,却有场均33.8分的数据?”
藤真抬起头,似笑非笑的望着花形,“怎么,你觉得个头矮小,就不能是得分王么?”
花形立马闭紧了嘴巴,眼前这位翔阳的王牌、队长、监督,可就是以169公分的身高,顶着爱知县MVP兼得分王光环,在翔阳实行了两年独裁统治的。
“有新科得分王的加入,海南今年更强了啊,会强到什么程度呢?”
“我觉得这对你来说,不是问题……”这么好的机会,让花形再度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
藤真的眼皮慢慢的靠拢,漂亮的大眼睛眯得剩下一条缝隙,透着危险而慑人的犀光。
“不过,不过,海南怎么强,都,都无所谓吧?”总算花形的脑筋和舌头,转的还算利索,“重要的是,是我们自己足够强大。”
“说的对!”藤真一撑椅背,霍的站起身来,意气风发的说:“走,去看看今年的翔阳吧!”
“好,好。”花形悄悄扶了扶有点歪斜的眼睛,赶紧快步跟上了藤真。
身后窗帘轻卷,蔚蓝清透的天空之下,遍布校园每个角落的樱花,丛丛簇簇的开的正盛,在这蓬勃明媚的季节,新的学期开始了。

篮球馆才远远的在望,藤真就听见一阵整齐而响亮的呐喊:翔阳,翔阳,翔阳!如潮水一般,安静片刻,又再度汹涌爆发。
离得更近了,藤真从呐喊声间歇的短暂平静中,又听见另一个清脆高亢的声音,“谁是最终的胜利者?那支球队将进入全国大赛?”
接着,又是几乎要把篮球馆的墙壁和屋顶涨破的呐喊:“翔阳,翔阳,翔阳!”
藤真被这沸腾的加油声,喊得血管都热了起来。可是,怎么听上去似乎又有点儿……夸张?碜人?
在篮球馆门口,藤真停了下来,打算先脑补一下里头的情形,花形却昂首阔步,气魄非凡的推开大门,一脚就跨了进去。
呐喊声戛然而止,篮球馆内安静了下来。藤真松了一口气,才刚抬起腿,想以一个最符合他身份的,自然而气派的姿态,和翔阳的全体老鸟和新丁,来一个新学期首次正式会面,没想到一阵更大、更具有冲击力的声浪便迎面扑来;“队长好,副队长好!”
总算藤真还足够镇定,脚板稳当当的落在了门内,可还是被面前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宛如一片绿油油的树林的人阵,给惊得瞠目结舌。
“怎,怎么回事?”藤真向花形投去讶异的目光,却发现那家伙不仅不讶异,嘴边反而挂着一抹神秘的,得意的笑容。
“藤真学长,花形学长。”很快便有一个高瘦的少年跑到二人面前,兴奋的向花形报告,“新人的啦啦队我已经编排好了,看,大家都很有精神呢!”
“咳咳,不错,挺不错的,辛苦你了伊藤。”藤真表面上笑的优雅亲切,皮下肌肉却感到些许艰难,却趁伊藤高兴的跑开,用手肘撞了一下花形的肚子,“又耍什么花样?”
“嘿嘿,反正板凳上也装不下这么多人,给他们一点儿事干,省的在看台上无聊。”花形望着他的成果,得意的微晃着脑袋,“这样也符合一个强队应有的形象嘛……”
“我才没兴趣闹那些虚的。”藤真往两百多号,列队整齐的新丁跟前一站,笑眯眯的从一张张朝气盎然的脸上扫视过去,暗地里却对身边的花形咬牙,“要符合所谓强队的形象,就只能靠胜利!”
因为是男校,加上这两年优异的战绩,让篮球部的纳新工作,持续了近一个月,现在翔阳已经拥有两百多名队员,无疑是县内规模最大的篮球社团。
尽管看着这气势迫人的阵容,藤真说不激动是假的,但篮球是五个人的运动,胜利凭的实力,不是人多,更不是花形玩的这些花样。
于是翔阳高中篮球队得队长兼监督——藤真健司——整了整队服,清了清嗓子,开始他新学期以来,对全体队员的第一次训话。
“非常感谢大家选择了翔阳,选择了篮球部,大家请看,斗魂,这就是翔阳的精神,为荣誉而战斗,为胜利而战斗!身为翔阳的一员,永远都要有这样的觉悟!”高昂的尾音在篮球馆上空打了个旋,又沿着稍稍温柔的坡度下滑,“我相信大家都是很优秀的,不过,还是希望知道一下,大家对篮球的理解。所以,我想用翔阳传统的方法,对新加入的队员,做一个简单的测试。”
传统的方法,简单的测试,藤真说的轻描淡写,而花形、高野等一众老队员,脸色已经开始不太稳定了。
还是大岛队长伪统治时代,掌握实权的藤真就制定了一条魔鬼政策,每一个申请入部的同学,都跟翔阳的现役球员进行五分钟的一对一,如果可以入一球,或者让现役球员一球不入,就算是顺利入选了。
几轮测试下来,被测试的新人倒没什么,老队员们各个都折磨得筋疲力尽,疲劳得几无人形。
果然,下一句藤真就悠悠扬扬的叫了一串名字:“花形、高野、永野、长谷川……”
终于老队员们的脸色,都呈现出绝望而恐惧的惨绿色,花形把下巴揣进怀里,捅了捅藤真的腰眼,艰难的提醒他,“藤真,我,我现在已经是副队长了,是不是……”
藤真脸上的笑容,明朗的就如同窗外那初春的阳光,望定花形的那双大眼睛,更是闪烁着无比信赖的光芒,“对,所以你是球队实力第二强的人,就从你开始吧!”
“那,那实力第一强的人呢?为什么不从他开始?”
“他另外有更重要的事。”藤真拍了拍花形的肩膀,那种高度又让他更添了一层羡慕嫉妒恨,于是笑容更迷人了,“辛苦了花形君,这里就交给你了,晚上回宿舍我要看第一轮的数据。”
可恶,什么更重要的事,是去找海南的那个家伙吧!
当然,这句狠话直到藤真的背影潇洒出门,花形也没敢真的喊出来。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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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口耐了,两只~
三,偶终于看到乃帅帅的、酷酷的、拽拽的身影了,鸡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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