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流三/仙三】野花(7月30日更新后记,全文完结,作者:栀子~) - 三分天下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var STYLEID = '1', IMGDIR = 'images/default', VERHASH = '500', charset = 'gbk', discuz_uid = 0, cookiedomain = '', cookiepath = '/', attackevasive = '0', disallowfloat = 'register|sendpm|newthread|reply|viewratings|viewwarning|viewthreadmod|viewvote|tradeorder|activity|debate|nav|usergroups|task', creditnotice = '1|零花钱|个篮球,2|交易币|sd经费', gid = parseInt('50'), fid = parseInt('51'), tid = parseInt('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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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吃力地慢慢睁开眼睛,右眼很痛似乎有什么又热又重的东西压在上面,一片模糊无法睁开。左眼勉强找到了焦点,他一点点逐渐辨识着周围的事物,淡灰色的墙壁,孔雀蓝、宝石蓝和灰蓝色交织的格子窗帘,还有满墙大小各异的像框。是了,这是他的家,他的卧室,但为什么他浑身疼痛,他慢慢抬起手,茫然地看着手腕上缠着的白色纱布,腿很酸很麻,他努力想撑起身体,但只要一动,背上、肋下还有下体传来的巨痛让他又颓然地躺过原处。他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一些青紫红肿的於痕露了出来,于是他终于想起发生过什么了,想起那些枪声,黑色的面具,还有他遭受的伤害……

他偏过头,一颗泪珠溢进了柔软的枕头,这一切都过去了吗?是的,终于过去了……也许,只是恶梦罢了。

门轻轻的开了,他看到自己熟悉的温和笑脸,“彰……”他呢喃着,仙道快步走了过来。“你醒了……寿……”他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动作轻柔地像对待易碎的玻璃,现在的他敏感得任何肢体接触都会令之战栗。但他渴望安全和温暖,于是他说:“抱着我吧,彰。”仙道轻轻把双手放到他的肩上,他向他的手臂侧了侧头,说:“是真的抱着我。”仙道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躺到床上,避免碰到他的伤口和手臂上的针头,把他尽量搂在怀里。

三井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喃喃道:“我做了一个梦……彰……”“什么梦?”仙道一边吻他的头顶一边问,“我梦见自己是黑侠佐罗,去营救遇到危险的少女,结果……人救出来了,我自己却倒下了……”“傻瓜,那就不要去当英雄,只要做我的寿就好了……”

良久,仙道低声道:“你睡了两天了,……寿……流川送你回来的。”三井浑身一颤,苦涩的味道从舌尖开始蔓延至全身,虽然是在仙道怀中,却仍感到了瑟缩,仙道慢慢放开他,爬起来替他整好了被子微笑道:“你再睡一会儿,我去买点菜,你醒了我烧些你喜欢吃的。”三井怔怔地点了点头。仙道仿若漫不经心地道:“流川守了你两天,今早才被手下人硬拖去休息,我让他睡在客房了,也许一会儿你就可以见他了。”“是吗?”三井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心中各种滋味涌起,竟让他不知从何说起。仙道走到门口,三井突然小心翼翼地叫住了他。
“彰……”他嗫嚅着道:“你不问我吗?什么都不问我吗?”仙道回过头冲他笑了笑,“无论怎样,你都是我最爱的寿。”
“哦,还好你不大介意……”三井怔了怔,露出一个有些安心的微笑,又缓缓闭上了眼。

仙道走出门去,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起他的笑容再也无法维持,“寿……为什么你还能用这样无辜纯洁的眼神看我?我当然会介意!我怎能不介意?在你面临危险时我竟一无所知,救你的反而是本该在地球那边的流川枫,你出了事,我却像个局外人那样只能在一边看着,猜想着事情的原由……为什么面对着你我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这感觉……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他咬住了牙齿,默默靠在墙壁上,客房的门开了,流川走了出来,仙道直起身体,努力向他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他醒了,”流川原本阴沉的眸子蓦然一亮,仙道从他旁边走过问:“你想吃什么?晚上多做几个菜。”流川不答,走到卧室门口却迟疑着伸不出手推门。

仙道叹了口气,也不管他,回到书房,翻开他们放钱的抽屉,把最后几张钞票装进衣袋里。


流川走进卧室,阳光刚好从窗帘的缝隙中照入,三井听到门响的声音,侧过头来望向他,阳光染满了他的半边轮廓,使得陷在白色被褥里的他半透明似的如同虚幻,他怕光线刺眼所以抬起一只手遮在额上,努力扯动带着青紫於痕的嘴角向流川笑了笑。

流川知道自己到死都会深深记得三井此刻的样子,不是因为这张脸他朝思暮想了一年,令他想要扑过去狠狠亲吻;也不是他此时包着一只眼睛,鼻子贴着胶布,额上唇边满是於青,狼狈得令他无比怜惜。而是他那个微笑,那微笑在他脸上的伤痕映衬下如此局促。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他笑——心虚、勉强、尴尬、生分,似乎是羞涩又似乎无地自容,他低低地道:“流川,你瘦了……”

沙哑的嗓音令流川连指尖都有些发麻,他吸了一口气慢慢走过去,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三井垂下眼,从睫毛低下瞟了瞟他,问道:“A?J怎么样?”流川皱起眉,冷冷地道:“我怎么知道。”顿了一顿又仿佛叹息似地说了一句“那女人很好。”“哦……”三井淡淡地回应。流川心中莫明地舒服了点。沉默了片刻抬起眼去看三井,发现三井也正好看向他,两人目光一接触,三井有些慌张地垂下眼,仿佛对上他的目光是天下最困难的事情。流川心中的怒火渐渐烧起,他不假思索地用力一把握住三井的双肩,“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看我?你看着我呀!”三井煞白了脸,脸上呈现出一种慌乱的恐惧,“不……不要。”他努力举起虚弱的双臂挡在脸前,又因为动作扯到了伤口而痛苦的呻吟出声,流川心头一震,蓦然想起他刚刚遭遇过可怕的折磨,仿佛一盆凉水从头浇下,熄灭了他心中的火,他惶然地放开他,看着他紧闭着眼急促地喘息,豆大的汗珠从苍白的额上溢出,“对不起……寿……对不起……”心似乎要被撕裂开般的疼痛,恨不得用自己代替他痛苦,恨自己为什么那时候要去得那么晚,他把头抵在他肩上,几乎不能言语。

三井喘息了片刻,渐渐平静下来,他伸出手轻柔地拍了拍流川的头,“我没事了,流川,没什么大不了的……与你无关的……”流川心中更痛,“与我无关吗?从什么时候起你的事变得与我无关了?”见他埋着头半晌不动也不言语,三井小心翼翼地低声道:“流川……你……愿意给我拿杯水来吗?”流川屏住呼吸,片刻,他抬起头来,脸上除了有些苍白外已别无异样。“好……”他慢站起来去给他倒了杯水回来,三井伸手去接,手却不由的颤抖,“我来”,他温柔地阻止了他的动作,轻轻托起他的头,把水杯凑近他的干裂地唇,一点点喂他喝下。


傍晚仙道回来的时候打开卧室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情景,窗帘打开了,金色的夕阳把一切都镀上了一层美好柔和的光亮,三井似睡非睡地微阖着眼,脸上是一种几天以来第一次出现的安全放松的宁静,流川坐在床头,一向不爱说话的他竟捧着一本书轻声地给三井念着,那一瞬间仙道仿佛觉得这屋子里充满了赞美诗般圣洁优美的音乐,风琴的声音响起,儿童纯真的歌声吟唱,天籁之中小天使拍打着双翼指引他们的灵魂升入高高的天堂,圣灵化成白鸽落在他们额上,主慈祥地用深遂的蓝眼睛注视着你,只为了这一刻你所见所感的真善美。

他怔了几秒,轻轻退了几步,慢慢合上了门。
栀子大,看过来:黑帮、破流,黑帮、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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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段关于小三和小流在一起的画面的描写,
真是太美好,太和谐了,
连我这个非流三党,看了都觉得心灵很安静。。。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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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楼,就把美好停留在这一刻吧

看的眼睛都流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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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旦:乃为啥就不向流三的组织靠拢呢,这是偶的恨啊~
TO涡:最终三是流的,虽然过程有点儿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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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晚上吃饭的时候仙道来叫流川,流川摇头,仙道叹了口气道:“你先吃饭,我去照顾寿,你吃完了来换我。”流川不语,三井苦笑道:“真是的,我又不是生命垂危,值得你们两个一刻不停地守着,去去去,都去吃饭,我一个人清静清静。”流川还是不动,固执地抿着嘴唇,仙道又叹口气,转身出去,不一会儿端了一个托盘时来,里面放着盛好的米饭和菜肴,还有一碗粥,“呐,你就在这吃吧,顺便喂寿吃饭。”流川垂下眼,不再反对,仙道哼了一声,转身离去,片刻,听见大门怦的关上,三井怔了怔,望着仙道出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动了动眉。

天已经很晚了,仙道回到家换下衣服,喝了杯水,然后摸到厨房去打开灯,洗碗池里堆满了碗碟,仙道扫了一眼,唇边浮起一丝讳莫如深的微笑,把剩下的饭菜胡乱装了一碗扔到微波炉里加热,然后端起碗埋头吃饭,后面有脚步响起,仙道一面大口吃饭,一面回过身,果不其然地站着面无表情的流川,“有什么事?”仙道微笑着问,流川拿出一个信封放在他手边的桌上,仙道一只手拿起瞄了一眼,“钱?”脸上还是不变地笑容。
流川淡淡地道:“不是给你,是为了寿,他现在的身体需要调养。”顿了顿又道:“你们没钱了,我知道。”仙道身体不易察觉地一疆,笑道:“你还真是直白啊。”转身把没吃完的饭菜倒进垃圾桶,把碗扔进洗碗池,然后拿起那叠钞票放进兜里,笑道:“谢了。”一面打着哈欠嘀咕着“好困好困……”一面向卧室走去,“寿已经睡了……”流川在他身后说,“是吗?”仙道伸向卧室门锁的手一顿,站了几秒后淡淡地道:“那我也去睡了。”然后转身走向书房,身后是流川静静的目光。

和衣躺在书房的小床上,仙道呆了片刻,从衣兜里掏出流川给的钱,扫了一眼扔在地上,又从另一个兜里掏出另一叠钱,是他刚刚从相田弥生那里借的,也扔在地上,“我靠……”他低低骂了一声,扯过被子胡乱蒙住头,闭上了眼睛。


过了几天,马可医生宣布三井身体的热度已经退了,可以说没什么大碍,剩下的就是长久的恢复期,当然他还必须在床上再躺一段时间,以便养好他的伤口以及他的轻微脑振荡,“我会照顾好他的。”仙道笑着说,马可医生点点头,看了坐在三井床边的流川一眼,道:“我相信,看得出这几天他被照顾得很好。”三井还有些虚弱的笑了笑道:“我简直成了被两位护士看护的白雅尔了,实在是幸福得快要疯掉了。”马可医生微笑道:“那么你的幸福还得要持续一段时间了,不过我看得出你的护士先生们会尽他们的可能使你在静养时感到快乐的。”

三井有些发窘,以为医生已经看破了他们三个人之间微妙的关系,脸上一红,不由咳嗽起来。“不要乱动。”流川皱起眉瞪他一眼,手中却温柔地给他轻轻拍着,仙道则马上端来了一杯水给他,马可医生有些一愣,那种浮游在空气中的温暖、美妙、颇为暧昧且强烈排外的气氛简直令他有些站不住了,好在此时那个粗枝大叶的樱木花道警官提着一把向日葵来探病了,“哟,小三你的气色好些了呀!”他的大嗓门一嚷,马可医生立刻松了口气。

三井把仙道和流川都打发走,只留下樱木,樱木大剌剌地抓起一个苹果嘀咕道:“本想削给你,但我削得太差,怕你会看不下去,所以还是我自己吃了吧。”三井忍住笑道:“你自便就是了。”于是樱木开始咔喳咔喳地啃苹果。
三井顿了顿道:“A?J好吗?”樱木点点头,“她现在天天对着我发疯缠着我要来见你,我简直不堪其扰,告诉她我是有老婆的人了,请她不要整天对着我一会儿大送秋波一会儿又哭又闹,她总是不听,我第一次发现漂亮女人的恐怖。”
“那你答应她就是了,何必烦恼呢?”三井笑起来,樱木瞪他一眼道:“你想让我被狐狸砍死吗?他现在恨不得地球上的人全都消失,只留下你和他两个一起逍遥呢!”
三井脸一红愠怒道:“你不要再说这种无聊的费话了。”
樱木啃完了苹果把果核一扔正色道:“我不会让A?J来骚扰你的,我知道你现在面对着两只野兽:一只狐狸一只笑面虎已经很困难了,起码我会替你挡住一个女妖精的。”

三井低下了头,樱木的话直刺到他心坎的深处,他简直不愿意再谈论这个话题,于是他淡淡地问:“流川怎么会来美国的,又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樱木道:“没有原因,只是一个月前他突然就来了,还纠集了元坊组在美国的人马,后来好不容易从良田那里听说狐狸不知为什么自从A?J打电话骚扰过他后就老觉得心惊肉跳,听说他在拜神的时候抽了个下下签,于是在日本就怎么也呆不住了。我靠!那只狐狸什么时候也迷信起来了?他来美国后我还嘲笑他发神经,他只瞪了我几眼什么也没解释,嘱咐我有什么情况就和他联系。
后来A?J去办那案子,一说你知道了,我就越想越不对劲,出任务的时候还是跟他说了一声,他马上就急了,说以你的脾气一定会悄悄跟着去的,他果然是了解你啊。
按他的想法是要立刻带人冲进去的,可是这案子牵涉太大,当时里面又有很多政要名流,我做为警察无论如何不能轻率行动的,所以硬压住了他,当时我心存侥幸,希望你和A?J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任务回来,后来知道你们可能出事,又看着那些会员大多被放了出来,我马上去调特警队过来,你知道,这种案子,责任是非常大的,所以上面也不准用武力解决,流川当时就火了,说就算是黑吃黑好了,于是我带了我的人加上流川的人全部蒙面进去,好在还算打得顺利,又有营救警员的借口,上面最终也无话可说。可我们还是晚了,害你……”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声音里满含遗憾和歉意。有些话他没有对三井说,比如当时流川就用枪指着他的头,称再阻挡他进去就杀了他。顿了一顿他慢悠悠的又道:
“现在想起来,狐狸对你的事情还真是先知先觉啊,我总感觉冥冥之中始终有一根线牵着你和他似的。”

三井不说话了,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本以为和流川早就结束了,可是现在不得不正视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流川为他所做的一切以及他的深情,三井不能说不深深感动,也不得不承认他对流川也有着何等亲爱的感情,但这也使他的苦痛更加深切。最近这些天来,他已感受得到仙道与流川之间那种暗潮汹涌的不调和性,以至于他清醒和不清醒的时候都会陷入对未来的焦虑和各种荒诞的想象中……

“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我不那么软弱、任性、自私、固执,那么一切是不是都会不同呢?”

“我说小三”樱木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满是愁苦,也不禁代他心酸,于是他关切的道:“我知道你很烦恼,有些事情也要尽早说清的好,但你现在还是静下心来先养好伤再说。”
“我知道……”三井慢慢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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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三最终是流的,三最终是流的

听到这句话俺心安了

被栀子的孔雀虐怕了~~~~~~~~·
~~~~炎之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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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已經看過,貌似有兩個結局,真的太糾結了阿~~(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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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爱,偶在乃的引诱下又重温了一下,虐吧~~~不过貌似我的抵抗力确实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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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小窝:那是,这文看似主打仙三,其实流三更得人心~
TO a:好像没有两个结局吧,栀子大没说啊,也没给两个版本~
TO高:谢谢乃来捧场,偶看几遍都还是心疼小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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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个星期,三井背上的刀伤已经拆了线,留下一道红色的长长痕迹,马可医生说这只有半年后才可能消退了,其他於伤等也无大碍,只是为了他的轻微脑震荡还要多躺一个星期。仙道和流川几乎每时都守在他身边,令他感激之余也有些无奈,那两个人的较量几乎已经明显公开了,只是三井若稍有表示,他们就异口同声地宣称他们之间决无问题,三井完全没必要为他们操心,只要什么都不想把伤养好就是,三井的头也的确不充许他过多思考,否则就痛得利害,于是他只好索信不想,就算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井一觉醒来时发现才半夜而已,夜里的空气很清爽,有一丝令他头脑一振的凉意,他突然听到床边的地上有人打了个喷嚏,他一怔,慢慢撑起身体向床边望去,月光之下流川静静地睡在地上,裹着一条毯子,无意识地吸了下鼻子,三井怔怔地看着那青年在月光下显得分外洁白莹洁的脸,突然鼻子有些发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流川守了他多久呢?一天,两天?还是从他受伤起就这样每天夜里悄悄睡在他的床边?
他呆了片刻,才想起什么似的轻轻喊了几声:“流川,流川……”出乎意料,那个原本非常嗜睡不易醒的流川很快就睁开了眼,“怎么了,寿,要喝水吗?”他揉了揉眼爬起来问他。
“不,不是,你,怎么睡在这里,会着凉的。”三井低声问,声音里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和心痛,“我还没伤到要人守夜的地步啊……”他道。
流川看他一眼,垂下眼道:“可是你夜里会做噩梦。”
三井一怔,记起他前些日子的确常常被噩梦纠缠,这来源于他的那一段令他恐惧的回忆,他也记得在充满呓语的灰色而炙热的梦境中,他总是会被一个令他安心的温柔的声音唤回,现在他知道了,那温柔来自流川。他有些局促地低下了头,许多微妙的感情涌上他的胸口,使他说不出话来。
流川见他不语,淡淡地道:“你没事就继续睡吧。”一面就躺回地上。

“流川。”三井犹豫了一下轻声喊他,流川抬起头,三井没有正视他,却慢慢往床里挪了挪,拉开被子道:“到床上来睡吧,地上冷……”

流川躺到他身边时,三井觉得心跳得几乎离开了胸膛,那种熟悉的热度和体味向他袭来,他几乎是惶恐地转过身去,慌乱地道:“睡吧”。即使是背对着流川,他仍然感觉得到他炙热的目光注视了他很久,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三井强迫自己闭上眼,不再去想流川。
良久,身后没有了任何动静,三井缓缓回过身来,流川已经静静地睡着了,他默默地看着他,光线很暗,他并不能特别清析的看到他的眉眼,但这朦胧的夜色使他产生一种类似于梦境的无畏,所以他才有勇气看了他很久,并且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了他垂在额前的黑发。


第二天一早,仙道不见流川像往常那样早早就乘三井还没醒就起来勿勿梳洗吃早点,然后又赶在三井醒来之前跑回他床边去守着,卧室的门还安静的关着,仙道想了想,还是蹑手蹑脚地走去轻轻打开了门,然后他怔住了,他看到三井在床上睡得正熟,而流川躺在他身边,黑发绒绒的头靠在他肩上,一只手保护似的横过他胸前搂住了他,仙道的唇边慢慢浮起一丝说不上是笑容的表情,他沉思了半天,还是选择了不动声色的静静退出去并关上门,然后他走到厨房去做早餐。

上午还是如常的平静过去了,下午流川说要处理点事情便离开了,待三井休息了一会后,仙道走进卧室,坐在他床边陪他,三井叹了口气,不耐烦地道:“我倒底睡了多久,几个世纪了吧,我觉得自己身上已经长满了蘑菇。”
仙道笑笑,一边削苹果一面道:“你现在下床还会头晕啊,不然我倒是不反对你起来活动活动。”
三井嘀咕道:“我好闷啊……”
仙道一块苹果塞进他嘴里笑道:“那你想干什么?”一面凑过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三井苍白的脸上微微泛红,一面轻轻嚼着苹果,唇上由于汁水的滋润而泛着湿漉漉的光泽。仙道伸手拨弄着他的头发,靠近他耳边轻叹道:“快点好起来,不然我就忍不住想干点什么了?”
他呼出的热气令三井耳边一阵酥麻,一阵久违的热流从腹部涌起,轻笑道:“你想干嘛……”一面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
“你不要勾引我喔……寿……”仙道叹息着,覆上他的唇,三井轻咛了一声,微微开启唇齿让他的舌头滑了进来,两人纠缠在久违的热吻当中,良久,仙道缓缓放开他,笑着嘀咕了一句,“你身上有消毒水的味儿。”然后把唇凑上他的脖颈,辗转着亲吻起来,三井微微喘息着闭上了眼,伸手回应地爱抚着他的头发,仙道在他锁骨处用力吮吸了一下,三井不由轻声惊叫了起来,仙道叹息了一声,把头埋在他胸前抱住了他,良久不见他的动作。三井睁开眼拍了拍他的头问道:“怎么了,彰……”

仙道的声音有些郁闷,他说:“你生病的这段日子,我却觉得离你好远……”
三井沉默了片刻,努力压抑着自己不由自主的忧郁和疲惫,淡淡地道:“我不是就在你身边吗?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仙道冷笑了一声,并不抬头,用嘲讽的轻谩调子说:“怎么会辛苦,有人一直替我守着情人,我轻松得很呢,每天做做饭就行。”
三井皱了皱眉,有些尴尬地道:“你不要这样子说话……彰……”
仙道抬起头,看着三井的眼中有一丝苦涩,“你知道,我并想抱怨,这两个星期内我几乎忘了单独踏进这间卧室是什么感觉,每天晚上我睡在书房,而他躺在你的床边……”他吸了一口气,竭力的保持语气的平静,“甚至和你同床共枕……”
三井“哦”了一声,红晕从两颊扩散到了耳根,他飞快地低下了头。

一种羞愧的感觉爬上了三井的胸口,片刻后他有些颤抖地握上了仙道的手,恳切的看着他道:“我爱你……彰,从来没变。”顿了一顿他又嗫嚅道:“彰……你别想太多,流川他,其实很单纯,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我。”
仙道“呵”得笑出声来,连日来苦苦压抑的烦闷破茧而出,他再也按捺不住的反手紧紧捏住了三井的手腕,声音也大了起来:“我当然知道他担心你,长久以来,他就没对你死过心,我并不在乎,真的……可是,他真的是那么单纯吗?你不知道他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又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你……”
“不要说了!”三井也提高了声音,脸上也染上了一丝薄怒。
“不要怀疑流川!没有他的成全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他救了我的命,他为我做出的牺牲我会记得一辈子,仙道,你如果真爱我,就应该和我一样,对流川充满感激,而不是……杂七杂八的想些其他的,那不但是侮辱了流川,也是侮辱了我对你的感情。”

仙道怔怔的看着他,良久,他微微一笑:“我懂得的,寿,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对不起……我是,我只是有些烦躁罢了,你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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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說起來,不是兩個不同結局(因為都是流三結局),
而是小三心態的改變有略做修改
原版回到流川的身邊純粹是出於報答流川
修改後回到流川身邊,似乎多了願意和流川重新開始得那一份愛

貌似是這樣,
因為我是多年之後重溫野花,覺得有那麼一點不同^^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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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71# alice


    a酱好,乃有中文昵称么?这样比较好打、好称呼~
要是这么说有可能乃会觉得是两个结局~
后来栀子大再发这文时,偶问过,三虽然对仙念念不忘,但是也不是对流没有感情,应该是爱情和报恩对半,或者报恩的心情多些而已~
但是,确实是后来三打算和流重新开始,毕竟流对三的意义也绝不亚于仙,虽然偶这个流三亲娘这么说,多少有点儿丧失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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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中文名字~
那麼叫我小A也是可以的(還是論壇已經有人叫小A=  =?那麼大A也沒關係)

原來是作者只是想寫清楚一點三井的心境阿~
那麼我就釋懷了
畢竟原版讓我感覺真的只有報恩(儘管故事中還是有流露對流川的情感)
害我糾結了好久阿~~(因為太喜歡裡面的流川了T__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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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73# alice


    那就叫艾丽森好了,偶私自的音译乃的名字~
以后就也可以和偶一样了,乃就叫“小艾”好了,的确坛子里已经有不少小a了~
是啊,这篇文看似写的比较多的是仙三,其实捧红了流三,多少人看着文都死心塌地的爱上了流,甚至觉得偶三号不争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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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打开门的时候突然愣住,他看见的是在床上拥在一起接吻的两人,他的脑袋轰的一下,血立刻冲上了头脑,只有一个声音在胸中怒吼:“有人吻了我的寿!有人吻了我的寿!……”
不假思索的,他低吼出声:“你在干什么?”
仙道和三井同时一惊,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下一刻流川已冲了过来,一把把仙道从床上扯了下来,往后使劲一甩,几乎令他马上就摔倒在地,流川一回身,看到的就是三井布满红晕的脸颊和湿润的双眼,以及他略为凌乱的头发和敞开的睡衣,他白皙的颈子和精巧的锁骨上各有一块鲜艳的红斑……
他扑过去揪起仙道的领子,狠狠一拳向他脸上打去,怒骂道:“混蛋!你对寿做了什么?”

“流川!”三井惊叫起来,眼见他的第二拳刚刚挥出,仙道飞快的伸手架住了他的拳,他第一次眼中闪着火焰直视着流川,流川一怔,仙道的嘴边溢出了鲜血,他却毫不理会的笑了起来,“流川枫,你凭什么打我,我吻我的情人,和我的情人亲热,好像与你无关吧。”流川愣住了,仿佛有人一下子劈开了他的颅骨,猛然灌进了一盆雪水,令他从头到脚蓦然间凉遍了,他突然意识到三井已经和他分手了,已经成了仙道的情人……
仙道的话如同一把重锺敲上他的胸口,他全身都无法克制的疼痛起来。

仙道哼了一声,用力挣开他的钳制,不再向失神的流川和惶恐的三井看上一眼,转头大步离开了卧室。到了客厅,他的坚强就再也伪装不了,腮边象针扎一样一跳一跳的疼,他颓然的坐在沙发上捂住了脸。
“寿……我们真的还能在一起吗?……”他喃喃的道,心中一片迷茫。

三井见流川一言不发地呆在那里,心中充满焦虑,“流川,流川……”他喊着,不顾一切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刚一下地,一阵巨大的天眩地转和着头痛就向他袭来,他呻吟了一声,脚一软向前倒去,流川猛地回过神来,连忙飞快的扶住了他,把他抱回床上。“流川,流川”三井顾不上头痛,坐直了身体急切地看向流川:“你没事吧?”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痛惜,流川突然像一个受了委曲的孩子一样紧紧抱住了他,“寿……寿……你真的不再属于我了吗?”他悲痛的道。

三井怔怔的由他抱着,良久,他苦笑起来,缓缓道:“流川,我不值的……不值你这样为我。”
“什么?”流川慢慢推开他,像要从他眼里发现些什么似地直盯着他,三井脸上是一团悲哀和深深的忧郁,他低下头竭力压抑住自己的颤抖道:“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不……”流川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握住了他的肩膀,良久,三井还是抬起了头,他直视着流川的眼睛,目光清澈而又坚定,他缓缓道:“流川,有些话说出来我怕伤了你的心,但是如果不对你说,就等于是欺骗你……”流川愣愣的看着他,只觉得一颗心逐渐下沉,但是他无法阻止三井说下去。

“这些天我一直烦恼,为着你和阿彰,你们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这辈子可能也报答不了你们,我常常在想,如果我要死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为你们而死,因为那样我会非常满足非常快乐。我拼尽全力也想令你们都快乐,但是我,只怕我的心不能分成两个。我喜欢你,流川,你就象我的亲人,从我20岁甚至更早就陪在我身边,我也愿意和你在一起,那时我离开你,心中非常难过,责备自己,怎么狠心为了自己的理想离开自己的爱人,我原来以为是我三井寿够男人够坚强。但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并不坚强,在感情上我几乎是个弱者,我和阿彰在一起,最初只是想和他一起逃离原来的生活,但是和他生活的越久,我就越在乎他,见他高兴了我就说不出的欢喜,他烦恼了我就苦闷得恨不得去代替他难过,我一心一意只想为他做些什么,我学会了做饭收拾屋子我去找工作赚钱,只为了他能安心的做他喜欢做的事情。我想如果一天阿彰不快乐了,而灵魂可以出卖,我会毫不犹豫地卖了我的灵魂只为换回阿彰一天的笑容。
我是爱他的,是真正的爱他,要我离开他,我简直不能想象……”

流川静静的看着他,慢慢的道:“你是想说你对他的是爱情,而对我的只是亲情?所以你可以离开我而不能离开他?”

三井低下头,“枫……忘了我吧,去找个好姑娘,找一个一心一意对你好的姑娘,组织个幸福的家庭,就象樱木那样。我希望你能够快乐,这是我对你唯一的愿望,如果我听到你快乐的消息,我也会感到愉快。”

流川定定地注视着他,良久,他慢慢地道:“谁也不能替我决定我的感情该给什么人,包括你也不能……”三井抬起头看着他,流川脸上那孩子般的彷徨无助已消失得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贯的刚毅和冷淡,他向三井伏下身去,用手托起了他的下颌,令他不能逃避的直视着他炯炯的目光。

“你看着我吧,三井。”他低低的道,“你看着我现在的样子,我已经不是你那个只会打篮球的学弟,我是元坊组的流川枫!只要我想,我可以令仙道彰这个人从世界上彻底消失而不会留下任何非意外的破绽,我也可以把你带走,永远困在我的身边而无法有任何怨言。……”三井呆呆的看着他,流川的双手慢慢移到他的头上夹住了他的两鬓微微用力,“当然我更想用我的手夹住你这任性残忍的小脑袋,把你脑中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和想法挤榨出去……”他说,眼里是三井完全陌生的野兽般的凶狠。
片刻之后流川的手慢慢往下移到他的脖颈,三井只感到他的大手一点点在他颈上合拢,渐渐令他有些喘不上气来。而流川却把头伏到他肩上,压抑的声音令他的每一根神经都抖了起来。

“有时我真的恨不得就这样把你掐死!一了百了……”他咬牙切齿的道,却令人无法分清他是在恨还是在怨……

“可是我不能……因为我爱你……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爱上你……”

屋子里回荡着这个男人绝望的声音,那从灵魂最深处涌出的落寞和不甘象镜中折射的一样四面八方打击着三井疲惫哀痛的心灵,有一刻他简直想要扑过去抱住流川,对他说他错了,他不该对他说那些绝情话,他要告诉他他在乎他,一直在乎他,就和在乎仙道一样多。但他还残存的理智阻止了他,他知道即使选择是痛苦的,他也必须选择,否则这感情将撕裂他们三个;他已经背叛过了流川,他不能再负了仙道……
他也知道他不能对悲伤的流川表示一丁点的怜悯,因为流川是如此骄傲,即使在绝望中也宁愿选择独自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舔舐他的伤口。所以三井他自己即使心如刀搅头痛如裂也只能咬着牙选择沉默。

果然,流川渐渐抬起了头,他还是没去看三井的脸,只是缓缓吻了吻他的头顶。轻轻道:“算了寿,我是不应该逼你的,我虽然从来不相信鬼神,但是从现在起我会诚心的向佛祈求,这样也许有一天你会回到我的身边。”

他扶三井躺下,用与他冷硬的神情不相符的温柔动作替他盖好被子,然后他站直了身体,淡淡地道:“我要走了,很快地回日本去,我想,这也是你的希望吧。”他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挺直了背脊走了出去。
三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觉得心中像被切成了两半,然后他不声不响的昏了过去。
栀子大,看过来:黑帮、破流,黑帮、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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