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流三/泽仙】赤子(作者:栀子,4月23日更新第43章,奥真的耐上了三,停更催文~) - 三分天下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var STYLEID = '1', IMGDIR = 'images/default', VERHASH = '500', charset = 'gbk', discuz_uid = 0, cookiedomain = '', cookiepath = '/', attackevasive = '0', disallowfloat = 'register|sendpm|newthread|reply|viewratings|viewwarning|viewthreadmod|viewvote|tradeorder|activity|debate|nav|usergroups|task', creditnotice = '1|零花钱|个篮球,2|交易币|sd经费', gid = parseInt('50'), fid = parseInt('51'), tid = parseInt('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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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85# 栀子


    偶理解流川搞过女银,但是这章偶觉得流是在怀念和三在一起的日子~
栀子大,看过来:黑帮、破流,黑帮、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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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两位,不要怀疑,小流子搞过女人……莫莫说小流子不可能不搞女人……汗……
好吧,虽然本文没有炮火女主角,但是重要女配角是一定会有的,她已经出场了,林姑娘的能量是很大的……

俺顶贴是因为这是俺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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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83# 沉没的王


    其实偶一直严重怀疑流川的那声春有可能是春天的意思,也就是说流川现在心心念念的还是开篇时和三井一起去赏樱的春天时的事情,甚至流川说出的那句话都是当时的话……
栀子大,看过来:黑帮、破流,黑帮、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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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完之后都要组织很久的语言描述看文的时候细致的感觉,但是我真的是个很容易词穷的人,有的时候那种微妙感就在心里晕染开,就是无法言说,不能表达……看到林春的时候,就担忧,千万不要爱上他啊,果然还是爱上了,而且,听到流川开口叫他的时候心底里那种感觉,栀子大描写的真的是入木三分!……然后看到泽北和三井相遇,就一直在想,不要认出来啊,不要认出来,结果还是认出来了……可是,值得庆幸的是现在这样幸福的人是泽北,坐在他们未能攀上的位置的人是泽北,才显得不那么尴尬……
话说,为什么上次更文我没看到呢?……
我是一个好孩纸,请不要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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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栀子 于 2011-12-28 22:31 编辑

29
午后的阳光庸懒而随意,已经是初秋了,天气清爽而温暖!冷饮店的生意依然火红,三进从站在柜台就几乎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虽然美国现在处在经济大滑坡的当口,又在对外作战,三井每天从41街区过来时都可以看见无家可归的流浪者露宿街头,衣衫褴褛的拾荒者在废弃垃圾旁苦苦求生,但在洛杉机的繁华街区却仍是一派华丽景象。

三井打工的冷饮店,各种昂贵的高档冰淇淋了仍大受青睐。乐队的前景不容乐观,克里斯一副超脱的样子每天埚居在家写歌,初子象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去找能演出的场所和经济公司;基迪和理查德除了演出,就是在挥霍不多的劳动所得,三井知道基迪已经欠了一笔数目不小的赌债,无论如何,似乎一切看上去都糟得不能再糟了,三井无可奈何地把白天的时间都用在了打零工上,如果乐队早到了无法维持的那天,有点钱怎样也要好些吧。

正忙碌间,又一拨兴致勃勃地顾客推门进来,一阵细密的喧哗,顿时从门口浸透到全店,三井也不由抬头看了一眼,那群男女中的几个青年男子都是醒目的2米以上的大高个,面孔正是市民们所熟悉的湖人队球星。
三井一怔,然后他清楚地听到有人嚷:“今天就由泽北请客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这帮馋嘴猫。”
三井百感交集地看着带着墨镜,留着整齐胡髯的泽北荣治一步步向自己走来,三井觉得眼圈有些热,连忙低下头,压低了嗓子道:“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

“唉,什么口味的比较好呢?我又不懂冰激凌。”大明星泽北烦恼地搔搔头,露出一个和他相貌不相符的困惑表情,转身去问自己落座的伙伴们。“你们要吃什么?”
“随便……”那些人乱七八糟地挥着手。
三井旁边一起打工的白人青年麦克兴奋地用手肘碰了碰三井,低声道:“看,泽北荣治!湖人队的泽北荣治……”
“哦……”三井低着头,心不在焉的含糊应道。
“到底什么比较好呢?”泽北还在这眼前五花八门地冰淇淋犯难。
“我们有一款冰激凌就叫随便”麦克连忙插口。
“真有啊?”泽北意外的抬起头。
麦克热情地道:“我能帮您吗?”
泽北感激地道:“多谢,唉,我又不经常吃冰激凌,实在不知道那些口味能令那帮家伙满意。”麦克热情地向他介绍着不同的冰淇淋,并适时地给他建议,泽北终于选好了冷饮,麦克一面把点单递给三井,一面连忙摸出本子递给泽北道:“我是您的球迷,能帮我签个名吗?”泽北微笑着点头,飞快地在麦克的本子上签上了名。

“二百元,谢谢!”三井打好账单,低声对泽北道。
“哦……”泽北掏出信用卡递给他,三井接了卡,打出单请泽北签字,泽北签了字,漫不经心的一抬头,“……亚洲人,是日本人吗?”他有些惊喜地看到三井,三井一怔,也不由自主地抬头,泽北瞪着他看了一秒,突然惊喜地大喊起来:“三井!你是三井前辈!”

蓦然的,那些似乎已如烟尘般消逝的往事一幕幕涌上三井心中,他瞪着泽北,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泽北已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象五年前那个被他讥笑为爱哭鬼的少年一样眼泪哗哗就流了下来。

“噢,上帝啊,泽北先生……”麦克看到这匪夷所思地一幕,几乎吓得尖叫起来,但所幸还记得手慌脚乱的给泽北递上了一张纸巾。泽北接过纸巾,一面抹眼泪,一面笑,“我是太高兴了,没想在美国能遇到三井前辈,真好啊……”他哽咽着到。

“荣治,还没好啊?”那个大嗓门的奥尼尔嚷着,不耐烦地跑了过来看个究竟,正巧看到泪流满面地泽北。
“天啊!你怎么啦?”他大惊小怪地叫嚷起来,抓住泽北的肩使劲地摇,“出了什么事?”他一叠声地问。
“没什么,没什么,奥尼尔,我遇到从前的朋友。”泽北连忙道:“从前的……”奥尼尔转过头盯着三井“日本人?”
“是啊,他是三井寿,从前一起打过篮球的。”
“三井……”奥尼尔抓了抓下巴,突然冲三井咧开了大嘴,呲着白花花的大牙诡异地笑。“三井寿,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和流川枫、仙道彰是一伙的吧,对了,就是流川枫,他说起过你,认识你很高兴!”奥尼尔自来熟地拍着三井的肩,力气大得打得三井一踉。
“你好……”三井站稳身子道。
“我对流川枫的印象很深刻,他也算是我的朋友啦,对吧,荣治,那,那个嚣张的小子,他从西点毕业了吧,现在在哪里呢?他们篮球打得不错,去当兵太可惜了……”
三井说不出话来,他无法向奥尼尔说任何关于流川的事情,那些只属于他和流川的痛苦而甜蜜的记忆,怎么能够向任何人述说呢!

“三井前辈,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有好多话相必你聊聊,不如我等你下班,咱们一起吃饭吧。”
“我……要到九点呢,你会等太长时间吧……”三井有些犹豫,这次意外的重逢令他始料不及,他竟有些害怕和泽北长谈。
泽北见他不答,连忙道:“三井前辈,你不要多虑,我就是很高兴遇到你,来美国几年,几乎没有见过从前的老乡,朋友就更谈不上了,自从流川君和仙道君离开后,我连日语怎么说都几乎忘记了。”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竟然有一丝苦涩,可是他是NBA的泽北荣治啊,无数人羡慕的泽北荣治……

“荣治,别难过,你还有我这个朋友嘛!”奥尼尔作出一幅夸张的悲苦模样搂住了泽北的肩膀。
“是啊,是啊!好在我还有你这个损友。”泽北被他皱成一团的黑脸逗得一乐,“我就不去打保龄了,只有你去做那班家伙的东了。”
“啊!”奥尼尔惨叫起来,“我可怜的钱包,荣治,你不去的话玛丽要伤心的。”“那不正好称了你的心吗?赶快去吧,玛丽是个好姑娘,赶快去加油吧!”泽北打趣道。
“你就那么想打发我走啊……” 奥尼尔苦着脸道,突然转头看着三井,一本正经的道:“他是想向你打听仙道……”
泽北脸色一红,愤怒地瞪了奥尼尔一眼,奥尼尔吐吐舌头,连忙举手做投降状,三井心中一动,有些歉然地道:“关于仙道,我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哦……”泽北呻吟了一声,眼圈竟然有些发红,眼里显而易见的失望让三井有些尴尬,仿佛是他亏欠了泽北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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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F~!
同求~请大大快让流三团聚吧~!
我是流川亲卫队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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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西历2020年3月,这一天正是春分,虽然海风吹来仍带有几分寒凉,但毕竟已经可以明显嗅到春天的气息了。新港海边一栋地中海式的白色小别墅前,几个年轻人兴致勃勃得在里种下一棵枝叶婆娑的花树。

“这棵日本樱看上去真是精神,等到明一定能开出漂亮的花。”空军少尉陈渭一边挖土一边喜滋滋的预言。“那是!林春姐选的树,一定错不了。”列兵阿波也充满信心的浇着水。两个年轻军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和他们一起植树的哪个女孩。

晨风和阳光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降临,在春季里,湛蓝的天空裸露在白云里,有一望无际的广阔。大地上豆绿、嫩绿、青绿各式各样的绿交织在一起,手一掬,空气似乎也是绿的。花,彩锦似的花就是这绿世界中的点缀,说不清有多少颜色,只看见这里一团粉,那里一簇紫,挤挤挨挨的,让清爽素净的绿热闹起来。

这个女孩子,十八岁的年纪,在西历2020年3月的春天里,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衬衫,一条简单的淡绿长折裙,一头乌黑的长发用单调的发圈在颈后束成了马尾。周围都是她精心打理过的植物,开着繁盛的花,而这个女孩子,伫立在一片繁花似锦中,如一支娇羞的半开水莲花,音乐一般,轻而易举的,就在一瞬间打动了人的心扉 。

“等到明年花开得时候,流川中尉,就会好了吧。”林春轻声道。陈渭和阿波一怔,一齐看向这个年轻的少女,原本兴致勃勃的脸上笼罩上一层乌云。
沉默了片刻,陈渭伤感的道:“流川中尉,还能再飞吗?”
“能!一定能!”林春蹙起秀眉,毫不犹豫地道。
“可是,他的左手一直都不能动,大半年了,看上去一点好转。”阿波低下头,眼圈有些红了。
“医学上看,他的手臂伤得并不重,子弹并没有伤及他的骨头和神经。只要他愿意,他的飞机能驾驶得和从前一样的好!”林春大声道。
陈渭和阿波相视一眼。陈渭鼓起勇气小声道:“关键问题就是他似乎不愿意,他甚至想忘掉飞行的感觉。”
“不要胡说!”林春愠怒的打断他,“陈少尉,你难道不是流川中尉最要好的战友吗?你怎么可以怀疑他!你曾经对我说过,流川中尉是你认识的最勇敢的战士,你难道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话吗?”
“对不起……我”陈渭嗫道,脸色有些发红。
“会好的,流川中尉一定会好起来的!”林春一字一顿地道。阳光照在她美丽的脸上,这个看似温婉的少女眼睛显示出一种无畏的坚定。陈渭和阿波不由心生敬意。林春的信心和勇气传递到他们心里,他们的疑惑也随之消失。

二楼的卧室上,流川枫中尉坐在落地窗前一张躺椅上,表情木然地注视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林春捧着一册书走了进来,她走近流川,轻声问道:“中尉,今天觉得好些吗?”回答她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林春不易察觉的轻叹了一下,却仍用轻快的调子道:“我给你念首诗吧,我们中国的汉诗。”她在流川旁边的小凳上坐下,抑扬顿挫的娓娓念道“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流川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却仍是如泥塑般不言不语。

林春并不知道,曾经也有人为流川吟诵过这首诗篇,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忧伤吟诵,在春季淡绿色的空气中,如花瓣飘飘摇摇。

微风轻轻拂动书页,发出哔哔叭叭的轻声,仿佛在为十八岁的林春如诗如画的美丽叹息。林春暗暗攥了一下手中的书页,书页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她低下头,弯弯地柳眉略略微蹙,如画的星眸笼罩着一丝薄雾似的忧愁,小巧精致的红唇轻抿着,却带上了一份与她整体的娇弱不协调的倔强。

但是流川却似乎从来没有注意过她的美,不,事实上林春怀疑他连自己这个人的存在都没有注意过,这个英俊的年青中尉似乎已经陷入了自我的深渊,看不见也听不到,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和举止才能触动流川,令他从封闭的世界走出。

林春曾亲眼看流川从死亡的边缘顽强的返回,作为流川主治心理医生的助理,这个成绩优秀的大学二年级女学生满怀敬佩的听完了陈渭等人讲述的流川的故事,用仰望英雄的目光热切地注视着那个从昏迷中苏醒,却陷入了另一场昏迷的冷峻军人。

但一个午夜梦回的时候,林春看见他在梦魇中睁开双眼,用痛彻心扉的声音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天很黑,却不知道什么人心血来潮在院子里放焰火,璀璨的焰火透过窗子,照亮了流川的脸,他的样子在林春面前仿佛光怪陆离的幻境。
“三井……三井……”流川瞪大着眼睛一声声地喊,如同一个濒死的人在呼唤他最后的救赎。
林春呆怔怔地看着流川眼角流出的泪,那些泪滴象五颜六色的水晶碎粒挂在他面颊上,那一刻,林春心中的流川从英雄的神坛走下,林春看到的是一颗孤寂而痛苦的灵魂,林春泪如雨下。

一个有过去的男人对于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就是毒药,如果这个男人还偏偏英俊不凡,比如象流川枫这样;他天生就是会让女人陷入迷梦的哪种鸦片,虽然他无意于此,可是他的冷漠竟然也会变成魅力,林春不可能知道曾经有多少女孩子在看见流川枫的第一眼就迷恋上他,可是她知道这一次她的心已被打动。

林春毅然向导师申请推迟了自己的学业,留在流川身边和阿波一起照顾他。军方对她的这一举动很赞赏,称她的所作所为是对爱国军人的最大鼓励,学校也批准了她的申请,阿波对林春举双手赞成,那一干和流川相处不错的官兵都非常喜欢她,美丽的林春成了流川身边一道最迷人的风景。

时间一天天过去,流川的伤势渐渐好转,但他的精神却始终木然,林春也曾迷茫,流川离找回自我的时间还有多久。但是她始终不曾怀疑,那怕要等十年、二十年,流川总会好起来的,而她也一定会陪在流川身边吧。那棵新栽的樱花寄托了一个少女全部浪漫的想象与希望。


林春放下书,微笑着向流川道:“中尉,我吹段笛子给你听吧。”她知道不能指望流川的回答,于是迳自站了起来打算去拿笛子。

“春……”她突然听见一个陌生却又令她温暖的声音在喊她,她愣住了,努力看了看四周,没有人,这间屋子里只有他和流川,她的心猛的抽紧了,一种麻麻的感觉开始从指尖向上蔓延。

“春……”那声音又响了一遍,低低的,但很清皙,林春呆怔怔地看向流川,流川的眼睛没有看她,仍是和刚才一样注视着窗外,从侧面的角度看他挺直的鼻梁和长睫毛,都有着极具诱惑力的优美线条,就在林春怀疑自己陷入幻觉的时候,她看到了,她分明看到了流川的嘴唇在动。
“……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走走吧……”她听到流川说。
林春怔了半晌,轻轻回答道:“好……我去叫陈少尉和阿波……”

她快步走出了房间,激动的心情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哗哗就流了出来,她哭出声音,跌跌撞撞地奔下楼去,心中有两个声音在迭唱:“他终于醒了!……”“他认得我,喊了我的名字。”她不知道这两个声音那一个更令她激动,只觉得胸腔鼓动得快要炸裂开来,一不留神就从最后三台楼梯摔了下去,“砰”得跌在地上。

“出了什么事……林春……”闻声赶来的陈渭和阿波看到林春倒在地上,不由大惊失色,林春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又哭又笑地向他们两人喊道:“流川中尉说要出去!”

“什么?”陈渭和阿波一愣,难以置信的瞪着林春,“流川中尉说要去散步……你们听见了吗?他说今天天气不错!”林春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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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大,想念《赤子》了,就赶快更新吧,流三两个分开太久了,要团聚了, 这大过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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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三井在雨水里行走的时候,竟然真的感觉好像衣服被雨水浸湿,冷风侵袭,巨冷无比……
一直到意识到关于篮球的梦想被生生绞断,三井才意识到这股力量并不是源于自己的选择,而是值得痛恨的,需要改变的。
这章是新写的么??栀子大会坑么???不要啊…………
我是一个好孩纸,请不要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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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更一章,好久没有写《赤子》了,突然想念了起来。

27
三井回到41街区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在明晃晃的光线之下,41街区的破旧丑陋暴露无遗。
他看见克里斯坐在公寓楼口的台阶上吸烟,他的破汽车随意的停在路边,一只流浪猫懒洋洋的钻在汽车底下睡觉。三井走了过去,克里斯看见他,冲他笑了笑,笑容绽放在他瘦削的脸上,温和却又异常的空洞。
三井觉得那双懒洋洋的灰蓝色眼睛看着自己,都会令自己有种莫名的心安,仿佛面对的是诚实可信的兄长。自己似乎有很多话想和克里斯说,又觉得克里斯必定是会理解自己的,但他又总是踌躇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坐在克里斯的身旁,呆呆地看着汽车下那只打呼的肥猫。

“我和初子打挠你们睡觉了……”克里斯似乎看懂了他,先开口说话了,三井一愣,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啊……没关系的……”

“你跑步去了?这样很好,说明你的心里还充满希望……”克里斯缓缓地道。三井怔住了,半晌,三井苦笑了一声道:“我还心存希望吗?可是,连我也不知道我在希望什么?”
克里斯沉默着,慢慢吸完了一支烟,阳光照在克里斯的瘦削的脸上,给他罩上了一层虚无的光晕,他的皮肤仿佛被光线穿透,整个人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而他的话语,一字一句也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他道:“乐队从前的吉它手名叫雷文,是个活泼的家伙,大家都很喜欢他,把他当小孩子来疼爱,可是他去了,死于车祸,乐队似乎就再也没有真正的快乐,雷文带走了大家的笑,到天国去了,再也不会回来……”

三井说不出话来,克里斯脸上还是那淡淡的微笑,三井却似乎看到了他痛苦到麻木的内心,他小心翼翼地道:“你爱他是吗?克里斯……那初子呢?”克里斯道:“初子是个好女孩,雷文死后她一心想让大家振作,其他人或许可以办到,但是我,我的希望已经没有了……”

他看着三井,灰蓝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怜悯,“三井,只要你爱的那个人还活着,你的心就不会颓废,因为他就是你的希望……”

三井怔怔地听着,心中有些半信半疑,这就是希望吗?爱,因为爱,所以就有希望……无论如何,毕竟他和流川虽然分隔万里,但都还活着……

三井去看了泽北的比赛,那天洛杉机下起了大雨,大批民众组成了庞大的游行队伍,和纽约、华盛顿的游行人群相呼应,抗议美国政府支持日本侵略东亚诸国的行为。

洛杉机的交通几乎阻塞了两个小时,湖人队和公牛队的比赛也受到了影响,队员们乘坐的大巴被堵在了路上,不过,在延迟了十五分钟后,比赛还是如常进行了。
泽北打得很好,三井看得出他和队友们也相处得很好,通过这段时间的关注了解,三井知道泽北是在大学三年级选秀加入NBA的。现在湖人队中另一个备受瞩目的新人中锋奥尼尔是泽北的同学兼好友,看来泽北已经溶入了美国这个社会,而这个社会也接纳了他。

三井想到远在战场的流川和仙道,还有不知下落的那些篮球队队友,当初那些满怀理想和天赋的少年,据三井所知,目前似乎只有泽北一个人是一路向理想走去,生活在美国灿烂的阳光之下。这就是现实吧,只有真正进入了社会,才能知道这个社会的艰辛和残酷,原来大多数时候,人,是身不由已的啊……

三井知道自己和泽北已是不同世界的人,他将以一个普通观众的身份默默看着NBA新星泽北荣治被荣誉和欢呼的人群所包围。
如果那个人是流川,如果那个人是流川……他不敢再想,再想下去无可抑制的伤感和绝望就会吞噬了他的心脏。

他曾经以为这个耀眼的球场是属于他和流川的,如今那个世界,那个篮球的世界已经离他和流川远去,就象是魔法衣橱关上了门,但是他永远都会记得他和流川曾经在里面快乐的生活……

三井的眼睛湿润了,他没有等到比赛最终结束就匆匆离开了体育馆,外面是无尽的黑暗,雨还在下。他踌躇着走进雨里。冰冷的雨点打在他脸上,象针刺一样。雨水顺着衣领灌进脖子,衣服很快就湿漉漉的一片,在冷风的吹袭下冷得令人不由发抖。

三井尽量裹紧了外衣,心中一路翻腾,有生以来,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陌生的恨意,是谁毁了他和流川梦想的世界,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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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虽然坚定,但他总归是人,也许有一天他也会突然就流下满眼的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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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了怔,忽然间有种想流泪的感觉,他曾经向往的世界,流川曾经向往的世界就这样在他以为已经遗忘的时候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
命运真是奇妙。喟然到只剩下这样的感叹……
最最落寞的时候不是看到自己有多落魄,而是看到当年一起奋斗在同样道路上的少年,攀上了所有人都曾经梦想过的峰顶,而自己却如此相形见绌,无地自容,没有方向……
我是一个好孩纸,请不要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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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洛杉机就象一座大溶炉,每天都接纳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心怀抱负的人群,在踏上这片土地时,克里斯、查理德和基迪这三个美国佬挥着双臂大吼大叫:“回家了!”
        初子也跟着又蹦又跳,三井通过一路上的观察,发现初子在尽力回避自己日本人的身分,三井每次叫她“初子”而不是艾玛时,她都暗地里皱眉。三井心中有些伤感,难到日本已经到了连国人都不愿意正视自己身份的地步了?
       
        侵略是侵略者的墓志铭,三井记起流川曾经说过,这场战争将摧毁国民的信仰和荣誉,现在他对这话已渐渐了解。难道流川离家去国,以日本人的身份对抗侵略者的日军是正确的吗?若是那样,他又为什么要弃流川而去?

        初子当初雄心万丈的要使乐队在洛杉机打出一片天下,事实上却困难无比。他们每天到各种酒吧去找工作,希望可以早点攒够钱去租一间足够大的仓库之类来练歌。
        洛杉机有多少富人就有多少成千万倍的穷人,有多少音乐经纪公司,就有多少成百千倍的企图与之签约的音乐人。炎热的夏季过去了,哥特还是只能在各色小酒吧里赶场的无名小乐队。

        吉它手三井寿在凌晨4:00才疲惫的躺到属于自己的床上休息,身体几乎就要散架,意识却顽固的清醒着。他再次在暗淡的月光下倔强的睁着眼打量着自己已经栖身了半年的住所,简陋、狭小的出租房:原本是个通间,被房东用簿簿的隔板分成了四个单间,三井这间还算运气,拥有半扇窗子,整个空间只比床大一圈。这样说是因为房间当中摆了一张双人床,四周就只够人进出了,床的两头各有一个小床头柜,三井的背包和琴盒放在地上,一面墙壁上有一排衣架挂衣服,这些就是全部家当了。

        乐队其他人的房间也和他大同小异,克里斯和初子住一间稍大一点,拥有一个立柜的房间,基迪和查理德各一个小间,隔板很薄,在靠近天花板的地方还有两指宽的缝隙,一个人在房间里做什么,其他人基本都能听个清楚。象现在三井躺在床上,就听见基迪和查理德窸窸窣窣卷烟的声音,一会儿,隔板上方的缝隙间就可以看到青蓝色的烟雾升起,大麻的味道也迷漫开来。
       
        基迪曾嘲笑过三井,说他根本不象玩摇滚的,他跟乐队混了大半年,除了头发留长了点,身上没有丝毫颓废的味道,他拒绝在身上打洞,纹身、化妆、带奇奇怪怪的配饰,总是一身衬衫加牛仔裤运动鞋,清汤寡水的学生似的打扮。他不喜欢彻夜泡吧,喝得烂醉,和女人或男人鬼混,他甚至决不碰嘻皮士们趋之若骛的迷幻药和大麻。他每天勤勤恳恳的练琴、写歌、演出,除此之外,在颓废在成风的世界里,他象清教徒一样干干净净的特立独行着。

        房间上空的青烟渐渐消散,三井也朦朦胧胧有了些睡意,正在此时,床头那边传来了床板叽叽咯咯的响动声。三井一愣,随即意识到是隔壁的克里斯和初子在做爱,虽然他们已经努力克抑他们的动静,但那些压抑的喘息声和呻吟声及喃喃笑语还是一点点传进三井的耳朵。
        他闭上眼睛,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象那些令人心跳脸热的情景,但是那些湿润而情色的声音还是一点点开发着他的欲望。他的脑海中难以抑制地出现了流川的身影,流川微微斜竖的凤眼似笑非笑,霸道却又深情款款的注视着他,流川的嘴唇轻轻摩擦过他的唇,在他耳边喃喃低语,流川有力的手臂环抱着他,纤长的手指一寸寸抚过他微凉的肌肤……

        “妈的!克里斯你们有完没完!”一声怒喝粉碎了三井的幻境,他几乎是一个机灵就睁圆了眼睛,原来是不堪其扰的基迪在猛砸隔板,他听到克里斯闷声道:“就好就好。”初子在吃吃的笑,查理德怪声怪气的道:“基迪就要着火了。”……三井已是睡意全消,只觉得这里的空气令他窒息,他再也待不下去,跳下床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凌晨的夜空漆黑一片,深秋的风寒意沁人,心中的焦燥却无法宣泄,三井在公寓楼下走了几个来回,烦闷的只想大吼几声。似乎是想逃离这压抑的黑暗,他开始跑步,哒哒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分外清析,渐渐的,他就跑出了所在的街区,向着更远的陌生的方向前进。

天大亮的时候三井觉得力气已经差不多用尽,他喘息着坐在路边一座建筑物的台阶上,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行色勿勿的从他面前走过。
三井注意到大多数人路过时都会不由自主向他这里看上几眼,他当然没有自恋到认为人们都是在看他,于是他回过身,便发现了他所在的是一个巨大的体育馆,馆壁上贴了巨大的海报:NBA巅峰对决,洛杉机湖人队对芝加哥公牛队,他怔了怔,忽然间有种想流泪的感觉,他曾经向往的世界,流川曾经向往的世界就这样在他以为已经遗忘的时候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

        他呆了半晌,慢慢站起来,慢慢走向那些眩目的海报,他又怔住了,在湖人队的明星阵容里他发现了一张东方人的脸。虽然已长大成人,唇边又留了一圈小胡子,但三井仍认出他那双有些孩子气的眼睛。三井眨了眨眼,仔细看了看照片下的名字,果然是他,3号位置——超级新秀,泽北荣治,三井笑了起来,这小子,果真是他,只有他办到了,NBA的梦想,只有泽北实现了呀……
栀子大,看过来:黑帮、破流,黑帮、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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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微粒在闪光,一切的一切都在静静的发生……
感觉好棒啊……虽然这个时候是分别的时刻,应该为此而感到淡淡的惆怅,但是三井的豁然是人突然看到了未来的光景一般灿烂起来,果然我还是三命啊!……
对于流川,尤其是栀子大笔下的流川我还是抱有坚定地信心的!只是感觉流川所承受的痛苦,已经因为读者对他的信心而被默默的淡化了……那是矛盾的中心对立的边缘啊!!!那个万能的流川该如何解决这样的对立呢??
我是一个好孩纸,请不要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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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夜晚的凉风一吹,三井觉得发涨的头脑清醒一些,鼻血似乎还在流,他掏出纸巾塞鼻子,正想向这些人道谢,那女孩子已奔到面前瞪着他,连珠炮似的嚷了起来,“喂!你为什么让他们打你,你傻了啊!”她吼:“三井!而且为什么你会在这鬼地方?”
        三井怔了怔,小心地问道:“你是?”
        “我是佳木啊!佳木初子,你大学同学!”
        “佳木初子!”三井大喊了一声,他记起来了,大学时同级的同学,那时他和初子似乎关系不错。不过这女孩只读到二年级就缀学了,听说是有次她见到一群美国来的流浪摇滚乐手,疯狂地爱上了其中一人,竟不顾一切跟着他们走了,据说要去追求理想中的生活。时隔两年见到她,三井不由感概万千。

        “你毕业了吗?三井,为什么会在这里?”初子又问了一遍。
        三井苦笑了一下道:“一言难尽啊。”
        “那你就打算在这里待下去了?还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初子继续追问。
        “啊……”三井张了张口却答不上话来。
       
        当初和流川分手后,他揣着不多的一点钱,也不知能到那里去,恍恍惚惚地晃到火车站,只向售票员道:“那里能最快离开中国就到那里。”
        售票员听着他半生不熟的汉语看着他空洞的眼神不敢多问,给了他一张车票对他说:“到站再转其他车。”他上了车,走了两天两夜,又转小型火车,最后是汽车,待来到这个叫莫里镇的地方身上已没有半毛钱。
        一筹莫展的他坐在Casita门口发呆,好心的老板没有多问就收留了他,他平时在酒吧工作,下班就在酒吧一间狭小破旧的阁楼栖身。他每天都尽量多工作,因为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会因思念流川而倍感煎熬,而前途则是他连想都没有勇气去想的问题。
        如今初子就这么赤裸裸地把这问题问了出来,他怔了半天,虽然明白这种行尸走肉的日子不能再继续下去,却仍不知该何去何从。

        初子看他的样子已明白七八分,突然就道:“不如你跟我们到美国去吧,也许能正正经经的把乐队发展起来?”
        “美国?乐队?”三井一时还不能明白初子的话。
        初子笑起来道:“你看我还没有向你介绍,我们是哥特乐队啊”她奔过去亲昵地挽住一个看不出多大年纪的留着长发和落腮胡的瘦削的男人向三井道:“这是克里斯,我们的主唱和歌曲主创者,现在也勉强兼职吉它手……”“我的男朋友。”她自豪的补充。三井便不由的向这个叫克里斯的男人多打量了几眼。初子又指着另两个人道:“那是贝斯手查理德,光头基迪是鼓手。还有我,键盘手艾玛,怎样?不错的组合吧?”
       
        三井有些吃惊,他依稀记得初子原来是声乐学部,很不错的花腔高音……初子又向克里斯道:“你不是念着我们需要一个吉它手吗?乐队没有专门的吉它手怎么行,在爵士系,三井的吉它可是弹得一级棒!”她不由分说从琴盒里拿出吉它递给三井道:“来,弹一个。”三井有些犹豫,勉强地道:“……好久没练了。”克里斯冲他微笑了一下,目光甚是和气,慢慢地道:“学院出来的人技法最过硬,很快就能上手的……”三井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什么时候也没说,他耸耸肩,接过吉它,坐在街边的石头上弹了起来。

        在比克划响琴弦的瞬间,受过严格训练的手指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一曲行云流水般《绿袖子》的在街上回荡,引得路人都不由驻足倾听。哥特的成员们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三井弹毕,大家都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克里斯向三井伸出手去,微笑道:“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跟他们去吧。”Casita的老板汤姆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他拍拍三井的肩道:“三井,走吧,这里只是个暂时的落脚点,该上路就上路吧!”三井抬起头,夜风在有节奏地吹拂,苍穹下广阔无垠,无数的微粒在闪光,一切的一切都在静静的发生……
栀子大,看过来:黑帮、破流,黑帮、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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