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流三/泽仙】赤子(作者:栀子,4月23日更新第43章,奥真的耐上了三,停更催文~) - 三分天下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var STYLEID = '1', IMGDIR = 'images/default', VERHASH = '500', charset = 'gbk', discuz_uid = 0, cookiedomain = '', cookiepath = '/', attackevasive = '0', disallowfloat = 'register|sendpm|newthread|reply|viewratings|viewwarning|viewthreadmod|viewvote|tradeorder|activity|debate|nav|usergroups|task', creditnotice = '1|零花钱|个篮球,2|交易币|sd经费', gid = parseInt('50'), fid = parseInt('51'), tid = parseInt('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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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明天会怎样,只要现在还拥有,就不顾一切的握着抓着,哪怕让彼此都会伤痕累累”
或许只有一根筋如流川,才能这样的不顾一切,而想得太多在意的太多的人,往往会思虑太多后果想得太透彻,反而失去了勇气,躲掉那些可以预见的痛苦的同时,或许也失去了自己本可以拥有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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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仙道当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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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会有作为敌人面对的一天么?作为被卷入战争的人,无法反抗自己的命运,仙道显得如此悲情,为何我总有种仙道要be的感觉,这样奋不顾身的投入到别人的战争中去,没有牺牲是很难唤回对于真正正义的坚持吧?
突然很期待泽北的角色,不知道该是怎样的出场和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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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啰嗦一下,栀子大人笔下的流川真是耀眼啊~
超级有气场的~~相比起来,仙道显得悲情而且气场不强,这种情况当受我可以理解了~(不知道为啥突然想到孔雀里的死仙道了=‘= 怨念啊怨念)
只要三井是受,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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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三井看着流川和松本和力把快艇放下了海,心中顿时涌上了难以言喻的伤感,虽然已经有一定的心里准备,但是还是不甘心啊,他们真的只有离开一种选择了吗?真的要抛下亲人和故乡离开了吗?不过……他也许会和流川去一个没有硝烟没有纷争的世外桃源吧。

        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三井想象,流川催促着他下了快艇,快艇发动时他回头望去,那孤零零的渔船在大海中显得那么渺小,他看见老松本向他们挥着手,大喊道:“一路顺风。”还有仙道,这个年青的海军军官脸色苍白,满是落莫、萧瑟,挣扎着倚在船沿目送着他们。
       
        快艇像海鸟一样掠过海面,留下一道长长的白浪的痕迹,很快,这一切就都看不到了,前后左右都只剩下茫茫无限的蔚蓝色水的世界,日本列岛呵,如今我是真真切切离开你的怀抱远去了……
       

        快艇并没有行驶太久时间,两人来到一片散布着几座珊瑚礁的海域,流川停下船从背包里掏出指南针和航海图来仔细确认了一下方向,“是这里了!”他果断地说,然后取出一支烟花一样的东西点燃了,用力抛上了天空,那东西发出一声尖锐的哨声,呼啸着在天空划过一道红色的烟雾,不一会,远处也升起了相同的讯号,三井的心不由紧张而猛烈的收缩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流川驾驶快艇向那信号升起的地方驶去。不一会儿,三井看见一座巨大矗立的珊瑚礁后面转出一艘银白的军舰,迎着他们慢慢驶了过来……
       
        三井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太阳的光线反射在金属的军舰上,发出刺眼的亮光,令他头晕目眩,他赫然看见了军舰上高高飘扬着中国的国旗。

        三井只觉得胸口似乎被用力撞了一下,眼前似乎罩上了一层白雾,使得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梦魇一般虚幻起来。血管的声音突突在耳边剧烈的响着,伴随着仙道凄厉声音:“这是叛国罪,这是叛国罪……”。
       
        “你……要到那里去?”他好不容易才能开口问流川,声音已经止不住的哆嗦。“到中国去!”流川淡淡的说,却转过脸不去看他。“是,我就猜到你要到中国去,我认了……”他露出一个无奈的苦涩微笑,他说: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军舰,你想干什么?不是说离开日本是不愿意去当侵略者所以要避乱于世吗?为什么却和中国军队搅在一起?”三井质问。
        “我可没有说过要避乱于世,我的字典里从来不会有逃避。”流川悻悻的道,顿了顿他用毫不犹豫的口吻说:“军人崇高的职责是守护和平,我的老师告诉我,在中国,已经有义士组织了联合纵队到东亚群岛与日本军队做战,我要去加入他们。”他指着那军舰,目光中闪烁出渴望的光芒,说:“我的老师就在上面,他来接我,并且会替我安排好一切的。”
       
        那军舰越来越近了。可以看到几个年青的军官和一群水兵争先恐后的拥到了甲板上,挤在护栏边激动地向他们挥手,兴高采烈地喊着:“……流川枫……流川枫……”
       
        那一年三井二十二岁,似乎一贯喜欢叛逆,父母的为他规划的未来一律不要听,只是挣扎着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但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种种的不听话都只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戏弄的唯有自己父母。而他所爱的、不顾一切追寻的这个男人,这个叫流川枫的男人,却准备背叛和戏弄整个日本……
       
        三井呆怔怔的看着流川,他想要大笑,却觉得应该大哭,末了这两种表情似乎都不合适,所以他只好机械的愣在那里。流川也不再理他,待军舰象小山似的耸立在面前,上面放下扶梯,流川拉了他的手攀上军舰,他机械的跟着,每一步迈出去腿都象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机械地跟着流川踏上甲板,看着那群异国军人围着流川,象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相互拍着肩膀,握着手,打着招呼,然后看见一个稍微年长些的的军官热烈拥抱了流川。而流川虽然还是冷着脸,看着这人目光中却充满了一种陌生的热切和信任,那些三井似懂非懂的汉语听起来叽叽喳喳,令三井觉得被抛入了一个无比陌生的世界,然后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流川他们把目光转向了自己。

        “三井,过来啊!”他听见流川在叫他,愣了片刻,也如梦魇一般踩着虚浮的步子走了过去。
       
        “这是李榛少校,我在美国的教官。”流川兴致勃勃地向三井道:“他就象我兄长一样。”     
       
        仿佛要印证他的话一样,李榛亲热地揉了揉流川的黑发,然后打量了三井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欢迎,三井君,流川总爱提起你,欢迎来到中国。”他的日语非常标准,声音醇厚而磁性,三井心中突然涌起了深深的恨意,这个叫李榛的中国军官,笑容温熙和蔼,他向他伸出手,看起来该死的英俊……
         
        中国人?为什么偏偏是中国人?在近二十年来,日本经济急速衰退,而他们的邻国,那个幅员辽阔的中国却在快速成长为世界经济霸主,虽然他们的政府一向以和蔼宽厚的形象在世界行走,到处宣扬和平的口号,但是他们国家军事力量的日趋强大……
        三井无法去握李榛向他伸出的手,他心中怀着的是一种复杂而盲目的恨意。对方越优秀,他就觉得越可怕。流川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他在催他同他敬爱的教官打招呼,但是他不明白,这是他的教官而不是他的,对于一个可能带走他的人,三井怎么可能会喜欢呢?是的,三井明白,终有一天,流川会因为这个叫李榛的军官和他所代表的那种狂热信仰而死。
栀子大,看过来:黑帮、破流,黑帮、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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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是单纯的私奔避世呢,三井应该相当失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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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天,流川会因为这个叫李榛的军官和他所代表的那种狂热信仰而死。

流川并不是简单的为了狂热的信仰甘愿献身的人吧,为此而牺牲也是只代表流川的个人信念刚好与这群人的相和,没什么能够阻止他按照自己的念想来行为,流川枫简直是个万能又完美的人,不,本来就是。

小艇离开松本和仙道以及中国军舰出现的镜头,真让人印象深刻,非常有画面感,栀子大的文笔让人忍不住的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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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三井……三……”
“啊……怎么了?”三井说,蓦然发现自己的声音象从另外的世界传来那样不真实,他发现流川已经用一只胳膊圈住了他的肩膀,他有些奇怪。流川皱着眉有些懊恼的道:“你看起来象要晕过去了一样……”
“怎么会?……”三井想笑,却觉得脸部好像麻痹了。
        “也许是有些晕船了……”李榛关切的说,三井瞅了他一眼,竟然从他温和的笑容里发现了嘲弄。
        “晕船?”流川疑惑的看着三井,他可不记得三井的身体脆弱到会晕船,笑话。
        三井极力控制住心中的郁闷,勉强笑了笑道:“是啊,我是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因为紧张吧,毕竟我不象你们当兵的……你知道,我是第一次坐军舰……这,实在是太酷了……”
流川虽然怀疑,但还是关切的道:“那么去舱房休息吧。”

“我带你们去吧。”一个个子高高长相俊朗的年轻军官自告奋勇的挤过来,李榛笑了,对流川道:“这几个家伙都是我们空军学校的高材生,听说你在美国创造的成绩,都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非要和我一同来接你。喏……”他拍拍刚才说话的那个年轻人“他叫陈渭,空军少尉,他是你的忠实拥趸。”流川正色道:“不敢当!”陈渭已经握着他的手,连连说:“认识流川中尉是我的幸运……”

三井瞅了他一眼,青年少尉脸上挂着纯朴笑容,一双大眼睛显示出一种小牛似的单纯。“愣头愣脑……”三井小声嘀咕,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了德男,他的拥趸总是为他摇旗呐喊,在他胜利时流着宽宽的眼泪……这个人也是,在以后他将把能为流川效力当成最大的幸福吧。

陈渭领两人去舱房,一路上不忘喋喋不休的介绍军舰上的设施,流川认真的听,三井却耷拉着脑袋心不在焉的样子。为他们安排的是一间虽然不大却布置得很简单舒适的卧室,陈渭兴致勃勃的说:“军舰上,设施比较简历,两位将就歇一歇,明天到岸就好了,不过也可以洗热水澡,床也算软……”他还要再说,三井已经倒在床上长长打了个哈欠,陈渭一愣,脸色有些红,连忙道:“那么我走了,一会吃饭再来喊二位,好好休息吧。”流川道了谢,陈渭就离开了舱房。

舱房里一下就安静了,沉默了片刻,流川说:“三井,你的态度很不礼貌,我不喜欢。”三井翻了个白眼,冷冷的道:“不要忘记你是个日本人,你对那个中国人言听计从的样子也令我很讨厌……”
流川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李榛麽,他是个很好的人……”顿了顿,他幽幽道:“在非洲战场,他从死人堆里把我背出来……”
三井一愣,回头看着流川,舱房昏暗的灯光下,流川的眼睛里有什么他看不懂的情感,他说:“那时我们中了埋伏,陷入敌人的阵地,我们小队的人几乎都死了,人打散了,我也受了伤,以为自己要死了。李榛其实已经撤到安全的地方,为了救我,他又拼命的跑了回来,他在沿途背出了四个伤员,最后找到了我……”三井怔住了,呆呆注视着流川,流川也看着他,慢慢的说:“你想象得出吗?到处是硝烟,炮声不断,流弹四下飞,我们这些新兵已经昏了头,李榛一趟一趟的跑,因为总有人倒在地上向他求救,他扛着他们拼命的跑,很疯狂是吧?他每一次从安全地带丢下一个人然后又马不停蹄的跑回阵地,大家都以为他疯了,可他真的是又回去了,每次都抢回一条命,直到是我……”

三井的心象重重撞了一下,他喃喃道:“你已经经历过真正的战争?不是演戏?我以为你一直在学校的……”流川嘴角浮起一个嘲讽的微笑,说:“你知道我初到美国时上得是西点吗?是陆军,我们了不起的政府在我们三年级时把我们送到非洲,说是提前适应战场……李榛是我们在西点的教官,他主动要求陪我们去非洲,对他来说,我们这些学生就象他的孩子一样,他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回来后我才转到空军学校的。”

三井说不出话来,半晌,他缓缓伸出手,抚上流川的胸膛,低声到:“你伤在那里?还疼吗?……”
流川握住他印在自己胸前的手,淡淡的到:“已经过去了……”顿了顿,他说:“所以我希望你对李榛好点……没有他,今天我不可能站在你的面前。”
三井垂下眼,半晌才几不可见的轻微点了下头。

       
        两人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就倒在床上睡觉,流川很放松很安心的样子,片刻就沉沉的睡了,一点也不象一路上警觉的样子。三井心内怫然,虽然累,却辗转了半天才勉强合了合眼睛。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流川已经显得很有精神,晚餐虽然简单,但气氛却很热烈,那些军官兴高采烈地围在流川那里交谈,说着什么鹩式机怎样操控才能左右平稳摇摆,米格27战斗力强还28战斗力强,美军是不是真用大量F35替代了F22等等……
       
        三井索然无味的吃自己的晚饭,末了李榛郑重地取出一份文件打开递给流川,道:“我国空军真诚的欢迎流川枫中尉到我们的空军基地指导工作,新港第11号空军营地飞行中队队长,你愿意在这个岗位上一展你的才能吗?”流川猛的抬眼看向李榛,李榛也正目光炯炯的注视着他,流川的墨黑的眼眸似乎闪烁了一下,随即正色道:“我很荣幸。”李榛意味深长地微笑道:“从今天起,我们真地成为战友了。”流川道:“这正是我一直期待的。”
       
        周围的军官们怔了一下,然后都热烈地鼓起掌来。李榛指着陈渭说:“这小子是11中队骨干飞行员,如今你是他的队长了!”陈渭挤过来,握住流川的手,因激动和热切涨红了脸,半响才蹦出一句“太高兴了!”流川微微一笑道:“我也是!”李榛拍着他们的肩笑道:“这真是我最愉快的一天了!”他变戏法似的从桌子下面摸出两个酒瓶,脸上露出一个恶作剧的表情道: “虽然不符合规定,但有酒才算庆祝,来,大家喝一杯。”众人都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年轻人特有的期待和兴奋,争先恐后的拿来喝水的杯子。李榛打开酒瓶,一股醇厚浓郁的酒香在席间蔓延开来,大家都赞叹起来,李榛向流川笑:“为了今天的日子,我可是连私藏多年的家底也拿出来了,知道你能喝,不过这种酒你怕也不会常见,醉了我可不负责。”流川撇了撇嘴道:“想灌醉我,怕你的酒不够喝的。”

        三井在一边,却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掐了一把,不由紧紧捏住了拳头,任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他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他们全都高大英俊,相貌堂堂,他们是空军的栋梁,他们生气勃勃,满怀征战沙场的凌云壮志,他们和流川是一样的人,他们的世界是一群雄鹰的世界,可是,他们不是日本人,和他们在一起,流川似乎也成了陌生人……
       
        他觉得再也不能在这个船舱里呆下去了,转头走了出去,出去了一看,他却愣住了,终于想到他是在异国的军舰之上,周围是看不见边际的茫茫大海,他能到那里去呢?哪里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栀子大,看过来:黑帮、破流,黑帮、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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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什么时候能找到自己的理想呢?什么时候有自己的道路呢?流川光芒万丈地走在前面,是不是应该小心谨慎在他身后?还是应该像一个独立的人,去战斗去追求去实现?
现在,对于他而言,连方向都没有,又如何信心百倍坚定不移地走着,散发出强大的赢家气场?
看完之后,好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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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周围静悄悄的,过道顶上亮着若明若暗的白炽灯。
        三井凭着记忆慢慢向甲板摸索,打开舱门的一瞬间,他感觉到比舱房里强烈得多的晃动,一股凉凉的海风迎面吹来。
        他站住,适应了一下平衡才继续往外走,甲板上有来回巡逻的水兵,看到他,哨兵友好的点点头。
       
        三井想到他是在异国的军舰上,心中还是有些发紧,这毕竟是一处对普通百姓来说相当神秘的所在。
        他不知道是不是该和哨兵解释一下他只是想到甲板透口气,可是人家懂日语吗?汉语他是磕磕绊绊,难道说半生不熟的英语?他在心里自嘲的苦笑。
       
        他摸索着倚到船的围栏上,周围静极了,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脏沉闷的咚咚跳动,和流川出逃的一路上,他设想过了千百种稀奇古怪的冒险经历,但结束都是他和流川从些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此刻,他发现自己是多么幼稚,他看不见他和流川的未来,眼前只有迷雾一片,五年时光恍如隔世,把他们分在了两个不同的,遥不可及的世界里……
       
        “三井君……”突然有人喊他的名字,在漆黑不见五指的空气里这声音吓人一跳。三井猛的回过头,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竟然是李榛。
        三井大感意外,硬着头皮任由李榛站到他的旁边,黑夜中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三井心中便安定了一点。他觉得李榛似乎笑了,他听见他用一种轻松的调子慢悠悠的说:“看来三井君是打算独自做一个黑暗中的观察者啰。”
        三井一怔,李榛转向他,即使是脸被黑暗笼罩,眼睛却更像一对熠熠闪烁的流星,他说:“流川就象一柄绝世的战刀,和他匹配的应该是一把绝世的刀鞘吧,可是三井君你,却未必想做一把刀鞘吧?”
        黑暗中,三井的心突然一痛,似乎被锐利的爪子一下子就那么撕裂了……
       
        李榛转过头,缓缓的说:“我给你讲讲在美国的流川是怎样的吧。”他不再逼视三井,声音也变得柔和,他说:“三井君,你知道吗?流川在军校五年,是和其他人不同的。西点规定年满十八岁才可以报名,而流川跨进西点大门的时候不过十五岁半,还是个孩子,即使在日本政府保送的特招生里他也是最小的。
        但是没有任何规定和任何人因为他才十五岁半就给他照顾,一切都是平等的,荣誉如此,苛刻的考验也如此。
        但是流川选择了荣誉,这就意味着他必须强迫自己长大……
        我在流川二年纪的时候认识了他,我亲眼看见他在格斗课被四年级的高手打倒然后又爬起来坚持向人家挑战,然后又被打倒,却再次爬起来……最后直到他再也爬不起来,被教练送到医务室。
        不过那是他最后一次被人打倒,两个月后他击败了当初打倒他的四年级生,从此在西点再无对手。
        后来他参加了特种兵的训练,那是有一半人要被淘汰的训练,不过流川成功了,在莽莽丛林里靠吃蝙蝠和蛇生存下来,并且出色的完成了任务,我想这也是必然的吧……
        在三年级的时候他们日本学员被他们的政府送到非洲战场去了,那是真正的战场,而他们那些人严格说来都是孩子啊……
        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政府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流川
        “……后来我到空军学校去做客座教练,我马上向学校推荐了他。人家看了他的资料就非常喜欢,几乎是免试录取了他,他到空军学校后也没有让人失望,他依然是最优秀的。”
        李榛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热忱,即使周围有冰冷的海风在呼啸,黑夜也掩饰不住他脸上的光彩,提道流川时,他仿佛是在谈及一束从雪山峻岭流泻下来的阳光。
        “现在他要再次面对战争,他知道战争就是流血、死亡以及随之而来的贫穷、饥饿、理想的幻灭。你们的国家已经到了非彻底变革不可的地步了,流川不想成为战争机器,他希望用自己的努力能拯救国家。”
       
        “以他一己之力吗?”三井淡淡的问,尽力在黑暗中忍住了一丝冷笑。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果大家都觉得拯救国家是政府,或是其他什么伟大人物的职责,那么这个国家也就没有希望了……”
       
        “李少校!”三井冷冷的开口,就那么突兀的打断了李榛的话。李榛一怔,看着这个有些单薄的青年,第一次发现他瞪起双眼的时候竟显示出一种和他消瘦的身体不相符的傲慢;火光,一种和流川类似的火光在他眼里蔓延,竟看得李榛一愣。
       
        “李少校,我很尊敬你,因为流川是这么要求的。”三井慢慢的道,声音不大,却是一字一顿的,显示出一种不容质疑的决心,他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流川成为一个优秀的军人,和你的指导是分不开的,流川和我都应该感谢你。可是现在的流川,已经不像个日本人了,这也是拜你所赐吧,我不敢说这是好还是坏。只是你不要忘记了,日本的前途是我们日本人的事情,我们国家的出路在那里,应该由我们自己人说了算吧。”
       
        可能是因为月亮突然从乌云中露出,李榛清楚的看见了他满脸的倔强。他尖锐的说:“我们日本至今为止,也经历了很多的天灾人祸,但都靠自己的努力度过了,如果我们不是勤奋而团结,而是象某些懒惰而散漫的民族一样,我们早已经灭亡了。”
       
        李榛只觉得一股小小的火苗在胸口嗤的燃烧了一下,他冷冷的道:“没有那一个民族是懒惰而散漫的,只是世界上却有极少数的国家喜欢把侵略当成国家的出路。”
        三井愣了一下,脸一下子涨红了,几乎象被刺了一下的小猫耸怒起来,李榛等待他张牙舞爪的大喊起来,可是他张了张口费力的吞了吞口水,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李榛心中一动,周围是漆黑一片的大海,面前这个青年的身影看的不甚清楚,他穿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在黑暗中显出影影绰绰的寂寞,他似乎脸上泛起一个嘲讽的影子,他突然低声道:“你不喜欢日本人对吗?在亚洲,大概没有人喜欢我们日本人吧。”
       
        李榛有些意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竟被触动了一下,他迟疑了片刻说:“不,我想我没有民族偏见,在西点,我手下的日本学生大多数都是单纯的孩子,很谦虚也很勤奋。”
        “是吗?”三井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淡淡的说:“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谁又能说得清绝对的对错呢?我想我是不了解流川的,也许从来也不曾了解过……”
       
        “不过即使东京沉没,我们也会活下去……”
        他嘴角勾勒的笑容仿佛是在对自己讥笑,又仿佛是在讥笑这无常的命运。
       
        良久,他低低的道:“你会关照流川对吧?”
        “那是自然……”
        “那么再见了……李少校……”
        “再见……三井君”
栀子大,看过来:黑帮、破流,黑帮、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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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三井,你是要怎样去面对着命运?要再次出逃么?再见,李少校?……
突然很喜欢李榛,还是心里无法避免的对祖国君的爱啊……
这果然是一个最日本的青年人,三井,如同无力面对的每个人……
我是一个好孩纸,请不要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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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以前写的文和现在好不一样啊……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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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三井回到舱房,发现流川已经回来了,正靠在床头,一双眼似睡非睡,也不知是发呆还是思考。
见三井进来,流川转过头,用一种低沉而魅惑的调子向他道:“过来……”

昏暗的灯光给简单的家具投下浓重的阴影,整个房间漾浮着一种欲说还休的沉默,三井吸了口气,慢慢挪了过去,流川抓住他的手,只一拖,就轻而易举的把他压在了身下。三井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酒味,他半眯的狭长凤眼也有些微薰,里面明显闪烁着灼热的火焰,三井觉得嗓子有些发干,勉强轻声问道:“你喝了多少?醉了?”流川含含糊糊的道:“醉不了,一点白酒而已……。”
三井哼了一声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喝酒的?”
“西点,那些美国佬总爱拿人死灌,我不能怕了他们吧?喝着喝着也就习惯了……”
“这你也要逞能……”三井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你以后还是少喝……对身体不好……”
“……恩……”流川言不由衷的随口应道,头开始发沉,他有些不耐烦的皱起眉说:“你怎么怎么啰嗦?”三井哑然,只好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周围静默的空气使得心跳的声音分外清晰。


流川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三井,五年前,他甚至没来得及和喜欢的人解释告别就离开了日本,之后他曾有次机会短暂回国,他匆匆去找他,但命运开了玩笑,他们没能相遇,五年了,他无数次想打电话给这个人,无数次又放下话筒,该对他说什么呢?什么是应该对他说的话呢?最后就丧失了与他通话的勇气,倒是热心肠的仙道,从日本的同学那里不断打听,不时把他的消息传递给他,让他的心灵在孤寂与迷茫中得到一丝安慰。

如今他已经在他身边,愿意陪他一起走他选择的道路,那么,他还有什么是可奢求的呢? 他只看见三井眼波流动,似乎充满着一种挣扎和绝望的神情,但流川委实是醉了,他所说的“一点白酒”实际上有十余杯之多,酒精使得他脑子忘记了思考,情欲却在他胸口蒸腾,他情不自禁的伏身吻住三井的嘴唇,那种柔软的触感电流一样击中他的心,他一面加深亲吻,一面解开三井的睡衣,白皙的胸膛袒露出来。

昏暗的灯光下,肌肤白得有些触目,小巧的乳尖绽放出梅花似的嫣红,流川用舌尖轻轻舔了这朵花一下,三井的身体就小小战栗了一下,流川湿润的嘴唇覆上它,辗转反复的吮吸舔舐,三井崩紧了身体,低低的呻吟不由自主的溢出口边,流川抱着他,触摩他的皮肤,那肌肤是温暖的,肉体有自己的意志,手顺着肌肤描摹着他身体的线条,在也没有多余的东西。

流川几乎是有些急切的直接进入了三井,朦胧间三井似乎喊了声“好痛……”但是流川已经无暇顾忌了,他感觉着三井温暖的身体在自己身下颤抖,世界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咫尺,细听之下可以听大海的声音,大海的呼吸和着细碎的呻吟,身体摩擦的声音在这不大的房间流动,他们似在这房间里穿行,而这房间里的一切也从他们身体里穿过。

两个人拥抱着,赤身在外,周围太杂乱了,是那种静谧到了极点的杂乱,呼吸声也大得惊人。流川在说着什么,三井看着他的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扑在他身上象吞噬一样亲吻他,三井感觉到流川灼热的呼吸落在自己肩头,他扬起头,目光渐渐游移到床头,突然就看见流川的手枪挂在那里,心中象被狠狠击中了,他僵在那里,不错眼的盯着那枪,手指用力绞住了床单,完全没有理会手指被勒到了麻木。想干什么,想干什么,那一瞬间他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大脑在轰鸣,似乎听到了嘭嘭嘭的枪声,看到了鲜血横飞的凌乱场面。

良久,他突然一下子象从噩梦中惊醒,周围一下子归为平静,刚才那骇人的想象掠过大脑,他浑身一个机灵,冷汗唰的就下了。

夜已经很深了,被三井调到最暗的床头灯仍然亮着,以便可以抵挡沉重的黑暗。海浪的声音已经远远退去,三井耳畔传来均匀平稳的呼吸,流川已经睡熟了。
三井觉得喉头似乎被什么硬块哽住了,他尽力的吸了几口气,挣扎着从床上直起身来,流川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只要沉沉熟睡,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到他的美梦。
三井转过身,借由昏暗的灯光如痴如醉的看着安静的流川,这个流川,似乎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流川。

他突然发现,从他与流川重逢以来,他还没有机会这样毫无顾忌的把流川仔细端详。
他伸出手,慢慢抚弄着流川有些凌乱的额发,流川脸上的轮廓比记忆中更深了,高高的眉骨和直挺的鼻梁都显示出一种军人特有的刚毅,嘴角也长出了狰狞的线条,但流川始终是个出色的美男子。
比起从前,他的肩膀更宽阔了,胸膛也更厚实,手臂上坚硬的肌肉似乎隐藏着无穷的力量。他的身体上隐约还有未退的伤痕,也许终身都不会退去吧。
三井知道,流川已经是个经过血与火淬炼的成熟男人,只有他安稳的睡颜才依稀显示出当年那个把头枕在他腿上睡得无忧无虑的十五岁少年……
那时,夏天温暖的空气包围着他们,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美好而单纯。

“寿……”流川迷迷糊糊的在梦中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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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三井在清晨被流川唤醒,他缓缓睁开眼,眼睛有些酸胀,他眨了半天眼才看清楚周围的一切,流川已经洗漱完毕,整个人都显得很精神,他已经穿好了衬衫,正在把领带套到脖子上,三井看得出他穿得是很正式的墨兰色军礼服。
“我来吧,我来帮你系。”三井直勾勾的看着流川道。
流川顺从得走过来,三井从床上直起身来,一丝不苟的替他系着领带。
“以后要少喝酒,多为自己的身体想想……”三井轻声道。
“嗯……”
“天冷的时候要记得加衣服,不要象小时候那样天阴下雨都只穿件T恤就到处乱跑……”
“嗯……”
“每天都要记得吃早点……”
“你怎么那么啰嗦?打算从现在就开始管我啰?”流川皱起眉,三井一怔,低下头勉强笑了一下。流川站起身来,走到衣柜前面替三井拿出衣服,递给他道:“赶紧起来了,船已经到了港口,李榛他们已经在等我们了。”
三井接过衣服默默的穿上,流川看着他,轻声道:“别老想着我,大清早还是挺凉的,记得穿上厚些的夹克。”

晨曦的港口笼罩着一层薄雾,来接他们一行人的专车早已等候在此,众人下了船,李榛正要招呼他们上车,三井突然拉住了流川。
“你有钱吗?”三井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流川一愣,不假思索的道:“日元在这里不流通。”
“哦……”三井咧咧嘴,转向李榛等中国军官问:“那你们有人民币吗?”大家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下意识的开始翻兜里,多多少少都翻出一些来,陈渭还愣头愣脑的问了一句:“够了吗?”
三井不客气的一一接了,一面道:“多少都可以,这算是我跟大家借的,过些日子各位向流川中尉还吧。”
流川莫名其妙的问:“你要干什么?”
三井淡淡一笑,:“我要走了,没钱怎么行,我可是什么行李都没有带就和你跑出来了。”

流川愣了几秒,沉声问道:“你说什么?”
三井抬头看着他,脸上仍然是淡淡的,他慢慢道:“我说我要走了……”
“去那里?”
“回日本……”
“已经封锁边界和港口了,回不去的!”流川的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声音也提高了。
“那就随便到哪里去!”三井几乎是尖叫般的大喊起来。
流川闭了下眼,“为什么?”他问,低沉的声音更象是隐含着无数危险的咆哮。

“流川,我们在前面等你们。”李榛打断他们,连忙把一干面露惊诧和好奇的军官们招呼到车上,流川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直盯着三井,三井目送着军官们离开,对李榛点了点头。

沉默了半晌,流川强压着怒气勉强道:“你别闹了,现在可不是耍脾气的时候……”
“我不是耍脾气,我是认真的!”三井直视着流川的眼睛道,流川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三井苦笑一声,又道:“我现在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你离开我五年,为了这五年我不顾一切地跟你走。但跟你走的结果就是我被抛到一个叫做流川枫的荒岛之上,周围是一片陌生的海洋,只要活着,除了做流川枫的女人再无其他。除了做为流川枫的女人活着,我什么都不是了,什么都不是……”他机械的重复着,嘴边流露出深深的嘲讽。

“可是他~妈~的我连这也可以不在乎的!”他低吼道,“为了你,我差点连自尊都可以不要了,可是你不爱我,你爱的只有你的信仰你的主义……”他抬眼看向流川,流川原本就白皙的脸愈来愈苍白,知道这一次终于是他伤到了流川。

但他吸了口气,继续道:“而且你爱就爱吧,可是为什么要爱到糊涂呢?也许你的想法是美好的,可是因为你太理想主义了,所以你已经有些痴呆了,真的流川,你怎么可以想象得出用背叛的方式来拯救国家呢?你是帝国军人,却跑去为其他国家效力,只因为你对你老师的盲目信任……”

“你说的不对!”流川不由自主的喊了起来:“我本来是要去联合纵队的,可是他们现在的力量还太薄弱,他们甚至没有一架飞机,你明白吗?我是战机飞行员,我现在去那里是没有用武之地的,所以我到我老师的部队去,那只是权宜之计,而且李榛他会帮助我,他在尽力争取中国对日本的帮助,你知道吗?日本并不向你想的那样,首相的那一套,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的……”

“谁信?你说的这些谁信?至少我不信”三井冷冷的道。流川一愣,突然就无法再说什么。
“我等了你五年,就算等不来一个爱人,至少不能等来一个国家叛徒吧。”三井慢慢的说,所吐出的字每一个都象一把匕首刺向流川。

流川只觉得指尖很冷,已经冷到麻木,而且这寒凉还在一点点向心脏蔓延。他注视着三井,这个人,曾经在他打算孤独上路的时候选择和他在一起,温暖了他整个心灵,却又在他以为两人可以从此长相厮守的时候说要离开他,让他体会到如坠冰窖的寒冷,他心中隐隐地一下一下的疼痛,似乎中仍立刻扯断心弦才能得到解脱。

片刻,流川突然笑了,一向表情冷淡的他笑容就像冰峰上盛开的雪莲花,这笑容却令三井打了个冷噤,流川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的道:“原来在你心中我就是个国家的叛徒啰?为什么是你,其他人这么看我无所谓,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你……”

三井无言以对,他低下头,不敢想流川一贯冷淡的脸下隐藏着多少失望与愤懑,他感觉到流川微微起伏的胸脯和捏紧的拳头,半晌,他勉强开口道:“流川,也许事情还有转机,只要你不这么固执,你无非是不想被人当成侵略者,可是,可是,你想想,我们日本也许会给那些贫穷的国家带去新次序的,虽然等级不是很高,可是他们也总是有了次序了呀,就象我们日本一样,人人都知道自己的位置,这不也算一件好事吗?你如果这样想想,心中就不会那么有负罪感了吧,这样我们也许还可以一起回日本……”

“白痴!”流川几乎是吼了起来,三井浑身一颤,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流川怒道:“你以为自己还生活在上世纪吗?无知!自负!你懂什么叫侵略吗?就是拿着武器闯到别人的国家去屠杀别国的人民,掠夺别人的财产!那种所谓的次序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除了我们日本人,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人民想要这种次序!想想上个世纪的那场战争,我们是为什么会失败!……你今后还想堂堂正正的承认自己是日本人今天就跟我走……”

“够了!够了!”三井尖声叫道,他掩住耳失控的喊道:“我不想听你的大道理,你已经被中国人洗了脑,我只要你跟我回日本……嘿,为什么你不肯,其实你是不想去打仗吧,你害怕杀人,也害怕被人杀……”

“你看人太浅薄了三井,杀人和被杀值得可怕吗?你不曾眼睁睁的看着同学在你面前被炮弹炸成齑粉,看着战友被打中肺部咳着血在你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也不曾面对面的把一梭子弹打进敌人身上,任他的血和脑浆溅了你满脸……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生死,什么叫战争,什么叫国家前途……”

“我曾经以为你变了,不过至少你的固执倔强没有变……为什么你不肯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嗯?因为你其实也知道你的这番话是令人羞愧的吧,”流川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但是三井仍然没有抬头。
“你真的是个大傻瓜!”流川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

三井飞快的抬头瞪着他,下一秒已经抬手重重的向流川脸上抡了过去,流川也没有躲避,那一记耳光在清晨薄雾蒙蒙的海港响出无比清脆的声音。三井看着流川雪白消瘦的脸颊,上面的玫瑰色的指印象失控的花朵,三井的眼泪唰唰的就流了下来。
“你跟不跟我走?”流川冷冷的说。
“不!你跟我回日本!”三井嘶吼道。


流川静静的注视了他一秒,冷冷地说,“那我们各走各的路吧!”然后转身向远处等待的车队走去。

“流川!”三井猛得抬起头,冲着他的背影喊,声音里是隐藏不住的绝望,“你真的要一意孤行?回来,我们去世界任何地方也可以,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回来……求求你……”

流川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脚步缓缓道:“我的选择绝对不会半途而废,也从不需要别人理解。”

他坐进最后一辆车里,面无表情的道:“开车”。

“那三井君怎么办?难道真留他一个人?”李榛小心翼翼的道,“他已经不能再回日本了……”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流川冷笑道。“他既然有勇气离开我,自然也已经做好了独自在异国他乡生存的准备,我又何必瞎操心呢?”
他的拳头紧紧握着,指甲深陷在肉里,“你说过,有些人为了信仰,可以不要金钱,可以不要女人,甚至可以不要生命,我想,现在的我,也算是没有什么可以抛弃了吧?”流川苍白着脸,声音象铁块一样冷硬。李榛沉默半晌,勉强道:“你还年轻,流川,也许还会遇到适合你的人……”流川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道:“不可能,他是我一辈子的执念,到死都不会让我解脱。”
李榛无言以对。

自始自终,流川都没有再回头向孤零零的三井看上一眼。

三井一直垂着头,远处的汽车绝尘而去,他的心也一点点沉到谷底,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爱国热情和所谓的觉悟会突然这样膨胀开来,如他所说,他始终是个日本人。他们的爱情,最后还是败给了他们的信仰……

清晨的港口笼罩着清冷的薄雾,这异国的土地在三井眼里显得如迷梦般不真实。无论如何,流川还是又一次改变了他的命运,他抛弃了他的亲人,他的前途,一无所有的,在这陌生的世界茕茕孑立,从此开始他形影单调的挣扎。
  
  “至少这次,这次是我选择离开……”他喃喃自语道……

许多年后三井回忆起这段往事,还是会觉得诧异,当初为什么会离开流川呢?这就是年轻吧,那些现在看起来匪夷所思的理由,那时却觉得那么的天经地义。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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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与爱情的对决么?这是信仰与信仰的冲突啊,三井,信仰与爱情并不冲突的啊,为何为谁赢谁输而执着呢?
我又又确定了我对这个流川的爱,那段对话三井似乎几番将他逼入绝境,他的应答每次都让我感到震动,那是一个真正以所追求者为信仰并决意施行的人能够说出的话。
流川,你所无法想象的是一般城市青年对你所追求的信念的理解程度,作为一个经历过硝烟在战争中濒临过死亡的人,可以有很多的道理将给旁人听,三井却始终作为一个旁观者啊,他无法理解,只能以事实加以说教吧……
我是一个好孩纸,请不要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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