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三藤】弗兰啃斯坦(三井生日贺/0528第五章 天冷睡觉别踢被子 - 三+藤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var STYLEID = '1', IMGDIR = 'images/default', VERHASH = '500', charset = 'gbk', discuz_uid = 0, cookiedomain = '', cookiepath = '/', attackevasive = '0', disallowfloat = 'register|sendpm|newthread|reply|viewratings|viewwarning|viewthreadmod|viewvote|tradeorder|activity|debate|nav|usergroups|task', creditnotice = '1|零花钱|个篮球,2|交易币|sd经费', gid = parseInt('50'), fid = parseInt('52'), tid = parseInt('20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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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看过弗兰肯斯坦原文,这篇就是我的弗兰肯斯坦了!故事的背景看起来就是很科幻很历史,以及看你开头说的话,嗯,还得是虐+BE是不小一更文好勤奋,给朵小红花藤殿一出场就这么劲爆,三井接下来会怎样爱上弗兰肯斯坦呢?看了很多藤三,真心觉得三藤好值得期待的说。虽然回帖的人不多,但还是有几个童鞋追乃的文滴!我这零回帖作者也努力填坑呢,所以小一千万不要坑掉哦,否则我会代表论坛抽打你哦!(你滚)这种电影画面感的叙事手法很喜欢,对你印象深刻的就是那篇宫三文,文笔很棒,乃大学是学啥专业的?哈哈,跑题了。
你三分球的弧线是我永远的信仰。我还是非常的爱灌篮高手,我会一直守着这个坛子,并且把自己的爱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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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连夜跋涉至德国的三井并没能在第一时间见到沃尔德曼教授,教授的助手莱拉小姐招待了他并且帮忙安排了一处干净的住所。在漫无目的又满腹心事地在因格尔施塔特闲逛三天之后,三井才再次见到了莱拉。
“我向教授禀明了您的来意,但教授却固执得像头牛……”莱拉的英文带有很重的法国腔,需要卷舌的发音显得十分俏皮可爱,然而此刻的三井却无心欣赏。
他有些烦躁地打断了莱拉的话:“他不愿意见我?我跑了这么远来找他只是想请教两个问题,他却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要不是那个该死的瓶子……”
似乎是听到了自己想要听的内容,莱拉终于松了口气,一直紧抿的薄唇也露出了笑意:“沃尔德曼教授说,只要您提到‘瓶子’,就让我转告您一句——为我引路的神灵,您何时才能带我去见那恶魔,从而赐予我日夜渴望的安宁?”
三井微微颔首,面露痛苦:“教授这句话什么意思?我不相信神灵。”
莱拉小姐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诧异地瞪大了双眼:“先生,您说您不相信神灵?”
看样子是套不出更多话了,三井叹了口气,将语气尽量变得柔和:“是的,亲爱的莱拉小姐,既然教授不愿意见面那我再呆在这儿也只是自讨无趣。”
“很抱歉。”
“不,您无需向我道歉。顺便说一句,我不相信神灵,但我相信恶魔。”

当沃尔德曼教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餐桌前时,三井暗压下心中的怒火,笑着打趣道:“先生,我想您应该是一位神学教授。”
沃尔德曼来的匆忙并未携带雨伞,他用手帕拍了拍毛呢外套上的水珠,动作缓慢地取下脑袋上的那顶十年前非常流行的深棕色羊毛毡宽边礼帽。
“尊敬的沃尔德曼教授,您想吃点什么?”三井微笑着将菜单推到了沃尔德曼面前。
即将年过七旬的老人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随着面部肌肉的颤动全部挤作一团:“斯图尔特先生,像你这样喜欢‘先发制人’的年轻人已经不多啦。”
三井耸耸肩,收敛几分笑容。好在这个老教授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棘手,他只知道自己那个蹩脚的假名不是吗?
老人并没有在意三井的表情,而是徐徐道来准备已久的故事:“斯图尔特先生,那份手稿属于可怜的维克多·弗兰肯斯坦。”
“恕我直言,我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作为一个科学家来说。”三井吃干净了盘中的最后一点食物。
“不,弗兰肯斯坦并不是一个科学家,我知道你一定会因他的研究及成果对他本人的身份产生怀疑,但请您相信我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沃尔德曼双手十指相扣紧握在前,三井知道这位老人正处于情绪激动中。他伸出手按了按老人的手臂,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答复。

沃尔德曼喝了一口低度数的餐前酒,舔了舔自己略显干燥的嘴唇,继续说道:“弗兰肯斯坦是十多年前我带过的一个学生,他和你——斯图尔特先生一样,眼睛里都燃着求知的火焰。”
哦,所以你才会如此轻率地把我丢进这个漩涡?三井默默地腹诽。
“他对死亡非常感兴趣,可以说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后来他参透了死亡的秘密,便开始着手准备这个邪恶的实验……”
“等等!”三井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内容,“斯图尔特先生参透了死亡的秘密,是什么秘密?”
“雷电、化学试剂和尸体。”
“这听起来更像是巫术而非科学,您果然是一位神学教授。”三井觉得自己的耐心正在一点一滴流失。
老人灰蓝色的瞳孔陡然紧缩:“不,我是一名化学教授。雷电代表着物理和化学,化学试剂是纯化学,而尸体则代表着生命,是创造一个人的基础。”
“好的吧……”三井妥协了,毕竟他根本不懂得怎么样去创造一个人,他只想提出自己的疑惑,“您为什么又愿意同我见面还毫无保留地告诉我这些呢?”
“因为你对莱拉说的最后那句话——我不相信神明,但我相信恶魔。”老人说罢紧紧地闭上了双唇,三井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撬开这张化学教授的嘴。

三井找到了沃尔德曼教授任职的学校,并且施展一些小手段套出了一大堆当年有关维克多·弗兰肯斯坦的讯息。他甚至还被一位热心的女士引荐据说当年教过弗兰肯斯坦的克普兰教授。当然,这是一场很无趣的会面,克普兰教授在三井刚提出第二个问题时就表现出了强烈的不耐烦情绪,同时挥起手中的教鞭将他赶出了办公室。
三井觉得这一整间学校都挤满了古怪的老头,那个叫做弗兰肯斯坦的肯定也是个古怪的疯子。
当初的弗兰肯斯坦究竟造出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能让所有人都闻之变色?三井回到旅馆之后就躺在床上开始计算起自己目前可以动用的资产,他终于下定决心屈服于好奇心和求知欲准备按照笔记来行动。沃尔德曼见过他,克普兰也见过他,但没有一个人阻止自己干这件事不是吗?就连一句隐晦的警告都没有。三井做事从不区分有意义还是无意义,他只在乎有趣或是无趣。

他租下一整间废旧仓库,在备好所有必须的化学试剂之后,他也干起了和当年弗兰肯斯坦一样的勾当——蹲守墓地和停尸房,还有屠宰场。他按照笔记上所记载的步骤一步一步行动,不心急也不拖沓,按照他觉得应该按照的步伐。有些细节部分三井甚至根据自己的所学而做了改动,期间除去这间仓库,他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沃尔德曼所处学校的图书馆,尽可能地把所以有关书籍都找了出来。他还去骚扰过克普兰教授好几次,并且死缠着对方讲解了好几个关键问题,每次直到同样年过半百的暴躁老头挥舞着小木棍开始口齿不清地大骂时三井才会悻悻而去。
一整年的时间眨眼间逝去,当这个实验接近尾声时,三井收到了沃尔德曼教授寄来的一封信。
“你得为你即将见到的东西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三井打了个哆嗦,他甚至有那么一刻怀疑过这个神经兮兮的老头是不是一直蹲在仓库的角落里监视自己。

“什么叫做‘注入生命的火花’?”三井看对方满意地把酒瓶往怀里揣时忽然问道。
谁知闻言克普兰教授脸色突变,表情瞬间变得无比狰狞,三井无法想象一个人类如何表现出圣经故事里才有的恶魔的形象,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但眼神却没有丝毫退缩。他沉住气,提高声音再次问了一遍:“什么叫做‘注入生命的火花’?”这是整个实验的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神迹。”简短的一个词混杂着唾液从克普兰扭曲的嘴中喷溅出来。
三井习惯性的捏住了太阳穴,如果不是早就知道这个老头是自然科学教授,他一定会像当初调侃沃尔德曼一样取笑他——您是神学教授罢,最神神叨叨最啰嗦的那种。

三井最终也没能想明白这个问题,这是一个阴沉的雨夜,滚滚雷声在云层中炸响,连续忙碌数日的三井没能抵挡得住困意,趴在装有尸体的箱子前沉沉的睡去。
睡梦中一直有一个粗哑可怖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救救我,救救我吧!我仿佛觉得那怪物将我攥住,我拼命挣扎,昏倒在地上……”梦中的三井回到了小时候,他低头看看自己晃荡在半空中的腿,抬头发现周围都是毫无印象的陌生人,他又将目光聚焦回正前方,一个简陋的小舞台开始初具模样,一个中年男子在舞台上艰难向前爬行,他的喉咙里传出一阵阵呜咽,好似悲鸣。三井很肯定那个男人就是弗兰肯斯坦,那么他造出的那个“人”在哪里?
梦中的三井觉得男人的呜咽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黑色的恐惧织就一张大网,将他包裹起来,他痛苦地挣扎想要摆脱这一切,直到网逐渐有了温度……那是一种更加具体、细腻的触感!三井猛然惊醒,近在咫尺的距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正瞪着大眼睛直直地注视着自己。

栗色的短发,俊美的五官,深褐色瞳孔清澈得如同稚子,而且他白得是如此的不自然!

“呃,这位先生……”三井低头一看瞬间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响,这位长相颇好的年轻绅士居然什么都没穿。
“先生,出了什么事吗?”三井按下心中的怒气,转身想要找一条毛毯之类的东西先给对方御寒遮羞。然而此刻的他根本无法动弹——他的四肢被八爪鱼一样的对方紧紧抱住,三井后知后觉地想到原来刚才梦里那个网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先生,请您先放开我,如果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您联系警察局的人。”陌生人似乎听明白了三井的话,身手灵活地跳回地上,但他的眼神却时刻不曾离开。
三井不认为自己这间大仓库被装扮得很像流浪汉收容所,他的大脑在快速处理着信息,根据经验判断,三井认为对方应该是一个磕了药的年轻人——这并不奇怪,最近伦敦(听说巴黎也是)都流行起了各种稀奇古怪的药品,据说尝一口便可飘飘欲仙,体验到常人难以体验的快感。三井从不去尝试那些他不清楚化学成分的药品,他可不想哪天裸着死在垃圾堆里。
也许我该劝劝这位年轻人。
三井从临时卧室里抽出一条毛毯担在小臂上,在转身往实验区走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我的天哪,那真的是误闯入仓库的年轻人吗?
那真的不是——我所造出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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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萨维尔夫人去世的消息一周之内就传遍了整个英国社交圈,三井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一边往嘴里塞烤虾一边和脖子上的领结较劲。他能很清楚地听见周围那些教养良好的女士们用手遮住红唇之后发出的惊呼以及随之而来的窃窃私语,三井一贯秉承着既不讨厌也不喜欢的态度来参加这种社交活动——当然,工作所需,还得顶着一个假名。
身材矮胖,两鬓花白的克莱瓦尔先生从餐桌的另一边绕道而来,伸出了那只湿润肥厚的手,三井竭力抑制住胃部的翻滚,只扯了扯半边的嘴角,挤出一个不太像样的笑容:“克莱瓦尔先生,没想到能在这样的场合遇见您……”
“不不不,能亲眼一见年轻有为的斯图尔特先生才是鄙人的荣幸。”
三井不得不承认比起自己尚欠火候的官腔,老克莱瓦尔滴水不漏的笑容毫无疑问更胜一筹。几句例行的寒暄之后,三井找了个得体的借口转身离开了这座隶属于罗·沃尔顿名下的豪宅。一出门他就扯下了令人厌恶的领结,顺便解开了衬衫领口的那粒纽扣。三井望了眼略显空旷的街道,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随后隐匿其中。

任务是两天前收到的,某个爱尔兰富豪托中间人联系到他,询问能不能帮忙偷一封信,在看到对方开出的价格之后三井拍着胸脯笑道我还可以帮您再顺一支镀金的羽毛笔。在得到肯定的承诺之后,神通广大的爱尔兰人给予三井一个名为“斯图尔特”的纺织厂厂主的假身份,三井甚至还实地考察了一番,在花费一个小时才转完整个厂区之后,他确信自己这次的任务不会简单。
什么样的人会需要去偷一封信?那是一份怎样的信?
当中间人再次找到趴在酒吧木桌上的三井时,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咧着嘴笑嘻嘻地抢先说道:“你放心,我只负责偷信,不负责读信。”

丧夫数十年并无子嗣的萨维尔夫人的葬礼由她的弟弟罗·沃尔顿一手操办,三井毫不费力地拿到了邀请。一栋豪宅没有什么时候比正沉浸在或真或假的悲痛中时更放松戒备,三井再次轻易得手,当他双指捏着厚厚一封信件小心翼翼往怀里揣时,门外一阵不寻常的声响让他猛然紧张起来。三井尽可能轻地推开门,一张惊慌失措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这是一个明显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人,穿着得体,两鬓花白,但后脑勺上的头发几乎还保持着全黑。
“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三井先发制人的同时,眼睛已经死死地盯住了老人怀里紧抱着的那个造型诡异的方形木塞玻璃瓶,里面似乎还有一堆杂乱无章的稿纸。
老人脸上的惶恐在数秒之后悉数褪去,只剩灰蓝色的瞳孔里还留有几分,他缓慢地扬起下巴,并不算粗壮的手臂直直抬起,动作坚定地把方形玻璃瓶举到了三井的面前,三井敢用十个英镑打赌,此刻,剪裁得体的西装之下对方的身躯正在微微颤抖。
正当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数个乱七八糟的念头之时,老人低沉缓慢的声音已然响起:“毫无疑问,这个装有魔鬼的瓶子正是你所寻之物。”

一个激灵,三井终于得出结论——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头应该是某个大学里神神叨叨的老师,很难对付的那种。

而来人随即便验证了他的猜想。
“沃尔德曼教授,莱拉小姐还在楼下等您。”来者是一个陌生人,三井出于礼貌向他点点头。
“好,我马上来。”被称为沃尔德曼教授的老人恢复到了普通年长者龙钟的状态,在陌生人的搀扶下一步一缓地走下楼梯。
三井抓了抓额头的碎发,思索几秒之后将方形瓶瓶塞打开,就这样抱着瓶子走也太不方便。他掏出了里面被麻绳裹着的一卷纸张,并将其塞进外套的另一个口袋。

任务圆满完成且事后并没有牵扯出风波,三井猜想自己偷得的信大概只是一封普通家书,他还适当的发挥了一下自己超强的想象力,构造出一个卷入爱尔兰和英格兰两大家族的爱恨情仇悲喜剧。即使出生在富裕家庭,三井从小也没怎么看过几出完整的戏剧,那些站在舞台上咿咿呀呀的玩意儿只会让人头疼,不过,他对一切新奇的事物感兴趣,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走上了这样一条不法路,他也不知道。三井完美地继承了父亲自由散漫的个性,加上家中一切事物都由年长的哥哥代劳操办,所以他暂且还不会为自己的生计和未来发愁,今朝有酒今朝醉。三井喝完了瓶中的最后一口酒之后,侧卧在出租屋内呼呼大睡起来。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三井胡乱用水抹了把脸,换了身还算干净的衣服,然后钻入常去的那家酒吧寻找乐子。今天桃花运不错,在只花费了一杯酒的时间他就吸引住了整间酒吧最惹眼的美女,一手揽住对方纤细火热的腰肢,三井弯了弯嘴角冲着姑娘扯出一脸痞笑。在出租屋内一阵激烈的翻云覆雨之后,三井将头埋入姑娘白花花的胸脯,贪婪的嗅着最后一口香气。
是夜,月朗星稀,在把玩了一会儿姑娘额前的卷发后,三井套了条外裤,赤裸着上半身坐在窗台上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今晚的夜色美得如同你的头发。”床上的姑娘不知何时醒来,笑盈盈地说。
三井不置可否,只是跟着一同笑出声来。这是他第一次听见别人赞美他的头发,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三井被阳光照醒时,身旁的姑娘早已不知芳踪。他随手往嘴里塞了点早餐,在正准备套上外套时,那卷早已被遗忘的纸忽然从口袋里滑落出来。三井弯腰捡起纸卷,解开了麻绳——反正也是无聊的一天,干吗不打开“装有魔鬼的瓶子”寻求一下刺激呢?
那是数十张写有密密麻麻文字和数学式、化学式的纸张,三井大致扫完第一张之后就开始眉头紧皱。很显然,这是一份科学实验笔记,作者的笔迹虽然凌乱但依旧可辨——他在造一个人,没错,他在尝试用化学试剂和死人的骨架造一个“人”!
三井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谢当年逼着自己学习新兴科学知识的父亲,十几页的实验笔记他第一遍就看懂了大约百分之五十,而且不得不承认,作者狂乱的语句和设想已经完全将他吸引其中。即使是在资讯四通八达的巴黎和伦敦,他也从没听说过哪个疯狂的科学家正在做这样伟大的实验!三井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急匆匆地跑下楼买了几份薄饼和一杯咖啡,然后紧紧地锁上大门开始了连续三天不休不眠地解读。

这并不是一份完整的资料,很多化学试剂原作者只用了他自己才能理解的代码符号书写,还有很多现成的混合化学试剂,三井根本弄不清其中的成分。最要命的是作者所描述的在墓穴里探究人体腐烂之谜的过程也只是一笔带过,三井一边咬薄饼一边恨恨地感叹道:天才,这可是最关键的部分啊!
三井与生俱来的求知欲与好奇心让这份手稿沾染上了无穷魔力,闷在出租屋内的整整三天时间里,不论吃饭睡觉还是上厕所他的手上都攥着其中一张纸或者一个公式。直到颇为担心的房东贾斯廷先生敲响木质门板,才把三井从这份狂热之中暂时解救出来。
“哦,上帝,孩子你这几天都经历什么?”热心肠的贾斯廷先生满脸惊恐地看着这个往日里风度翩翩的年轻人。
三井心中默想再不济也就是两只黑眼圈和一脸胡茬而已,他又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袖口,好的吧,还要再稍微加上一点酸臭味作为调料。
“我正在做一些研究。”为了不使对方怀疑,三井如实回答道。
房东先生越过三井肩头看见了满床满桌画满了涂鸦的稿纸,点头道:“看得出来,三井先生。”三井疏于休息的大脑没能在第一时间阻止他靠近贾斯廷先生,突如其来的激动语调和肢体动作更是令对方措手不及:“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亲爱的贾斯廷先生!”
“是是是,我能理解,可是你也得休息啊。”被一把熊抱住的房东差点没站稳,踉踉跄跄地直直往后退了好几步。
“好的,如您所愿。”三井咧开嘴,一个无声的大笑。

在房东强制性的出门透气之后,三井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进行了为期一周的研究,他还是卡在了那个难点上——尸体腐烂的秘密。从小到大所学的知识告诉三井,人体没有什么永生和不死之谜,人类和动物在这一方面并无区别。他很清楚人体的死亡过程,不论从化学上来说还是单纯的解剖学上来说,即使关于“人体发生死亡时是否会见到走马灯一样的人生回顾”这一问题的争论从未停止,但他知道除了这些主观感受和精神层次方面的东西之外,人的死亡已经毫无秘密可言。全世界有数以千计虔诚的基督教徒,可惜他不是其中之一,他不相信什么宽路和窄路,也不相信基督台前的审判。
在这一点上,温柔娴淑的母亲并没能说服执拗的父亲。
“他不过是众多离经叛道者之一。”三井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父亲说出这句话时的神态和语气。

三井再次出门回来之后便开始收拾行李,并将那十几张笔记小心翼翼地夹在了柔软的衣物中,他要去德国,去因格尔施塔特,去见将这个“装有魔鬼”的瓶子交予自己的老人——沃尔德曼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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