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13

冬天的海是深沉的，深蓝近黛的海水层层拍打着礁石，水浪一波接一波，声音也是一次大过一次。而礁石在浪退的时候，露出了千疮百孔的身体，好像一个无法承受时间风化的巨人，怜悯的看着在世间挣扎的人们。
这里既不是暖风细沙的海滩浴场，现在也不是观海旺季，可是三井还是停下车，很随性的把睡得正熟的流川从副驾驶拉下来，一起站在空无一人的海岸公路上，欣赏这一片寂寞的深蓝。
    三井有些懒散的靠在围栏上，而流川却站得笔直，一点看不出旅游休闲的状态，反而更像伺机而动的猎豹。斜眼看了看流川，三井悠哉道：“拜托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个样子啊，我好不容易放假退休，干嘛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现在是休息时间，没有任务，我可是下了很大功夫才帮你请下假的，珍惜一点。”流川闻言，回望了三井一眼，紧绷的身体终于有些松弛。三井满意的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往嘴里送一支烟，滑动打火石想点燃烟草，可是海风太大，连续打火几次都被吹灭，三井也是越挫越勇的人，仍然不放弃的拨动打火石。
    当他眼睛快要对成斗鸡眼时，一旁的流川实在看不下去了，心里叹口气，来到三井身前挡住呼啸的海风，接过三井手里的打火机，纤长苍白的手指拨动打火石，淡蓝色的火焰从喷口放出来，香烟前端变黑卷曲，慢慢升起烟气。
    三井陶醉的深吸一口烟，笑道：“小子有点眼色啊。”流川翻了个白眼，心里很想说少抽点烟，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白痴。”。三井笑笑，不以为然。而之后两人再无对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大海的潮起潮落，享受难得的平静。
    流川突然问三井：“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三井嘴里叼着烟，青雾使得他的眼神有些迷离。想了一阵，三井看着海面，笑道：“我要找个海边的沙滩住下，那里要热到哗哗冒汗的天气，要有必须每天带墨镜的阳光，还要有很多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和喜欢冲浪的小伙子，然后我就开个酒吧，卖点橙汁和鸡尾酒，还要出租一些冲浪板，狠狠宰游客和新手。最后呢，再找个当地老实本分的姑娘，平平淡淡也安安全全的活到老死。”
    流川脑子里想象着三井所说的场景，有些不敢相信的转头看向在公司叱咤风云的第一人居然会有这种想法。而此时的三井正眯着眼睛笑，一如两人初次见面那样的英俊潇洒，只是眼角的鱼尾纹使流川意识到岁月的变迁。
    自己和三井搭档多少年了？有八年了吧。
    自从流川记事以来，自己就是在一个小岛上居住，周围生活着一群同龄的小孩子。每个人都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有的只是个刻着名字的铭牌。他们每天要学习各种知识，接受各种训练，似乎这是他们生下来唯一能做的事情。当然他们也有考试，虽然有时测试很难，但是大家都很努力的去完成，即使没有成功，教官也只是摸摸他们的头，不说什么责怪的话。这种行为似鼓励也似激励，使得每个孩子更加卖力的投入训练和学习当中，相互鼓励，一起向往为那传说中的公司，一起幻想小岛外的世界。
    小岛闭塞，却给了流川自认为最美好的童年，然而一切持续到他十九岁就全部改变了。因为那令人敬仰崇拜的教官将他们聚集到一个仓库里，毫不犹豫的抬枪打死他最器重的学生，然后告诉他们：
    “杀光所有人的那个才能活着，现在开始吧。”
    之后流川就没有了记忆，不知是不想回忆还是根本不值得回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教官带着还是满身血污的他上了直升机，来到一栋摩天大楼，紧接着坐在最顶层办公室门外的排椅上，一切都是浑浑噩噩的过去，自己像个局外人，灵魂浮在空中，观察这个令他陌生的世界。
    杀光自己从小亲密无间的朋友们不是一件令人感觉很好的事情，流川当时只觉得浑身冰冷，想缩在一处默默取暖，不过他只能坐在毫无人气的金属座椅上，看着白炽灯光下刺眼的大理石地面，尽量将头埋在双膝之间，这样的姿势能让他多少感觉心里不空。
    这时，流川听见电梯叮咛一声，一个男人出现，大踏步的向办公室门口走去，不过这都不是流川在意的。他现在在意的是同伴们临死前绝望的眼神。
    男人走到排椅前，向自己的教官打了声招呼，声音深沉有几分磁性：“R.J，这是新来的？”教官熟念的一笑，回道：“是啊，资质不错。对了，John最近怎么样了？”男人答道：“死了，骨灰都撒到海里去了。”教官叹口气，语气好似天气突然变坏一样轻松：“是吗，那真是遗憾，他是个好学生。”
    流川心有所感的抬头看向男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相貌英俊，仪表堂堂，短发在灯光下闪着独特的蓝光，应该很讨女人喜欢。如果不是在此人身上嗅到一股淡淡的醒甜气息，流川只会觉得男人是个手握千金的贵公子。不过，令流川厌恶的是，这人说到自己搭档死了，居然一点遗憾的表情都没有，甚至带着几分庆幸。
难道人命就这么不值钱吗？流川心底冷笑一声，转而暗暗佩服公司的洗脑教育：即使这么自责，自己还是没有反抗的意图，甚至已经有些适应了，还真是悲哀……
    胡思乱想一阵后，流川才发现教官早已不知所踪，而刚进办公室没多久的男人从办公室中出来，大步来到流川身边坐下。流川冷冷的看了男人一眼，对于这种不珍惜朋友的人，心里很是不屑一顾，而对朋友的愧疚又深了一层。男人没说什么，靠在椅背上准备抽支烟。秘书Sara连忙阻止：“三井，注意一点，这里可是有孕妇的呢。”
    原来他叫三井，和我一样是个日本人啊。不过这个发现并没有让流川增添对三井的好感。
    三井嘿嘿一笑，有些顽皮的对Sara挥手示意：“哦，抱歉啦。”说完将做工精细的金属烟盒塞进衣袋里。然后他对一直沉默不语的流川道：“你没什么可自责的，好死不如赖活着，而且你那些朋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死法。有些事啊，早就注定了。”
    “你懂什么？”流川语气里有着抑制不住的厌恶和愤怒。三井挑挑眉，心想如果自己再说下去，这个倔强的小子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拳头，即使明明知道打不过自己。
    “别总以为你是世界上最惨的人，最起码你还没死。还有，以后对我要用敬语，我现在可是你以后的师父兼搭档。”说完，三井毫不顾忌的狠揉了流川还粘着血块的黑发。虽然流川很不服气三井的那句话，但是这双手却有种神奇的力量，让流川惴惴不安的心渐渐平稳下来。
    “作为师父，我今天告诉你一点，算是咱俩的第一堂课：永远不要对任务目标产生同情心。”
八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这段时间里，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但又发生了很多事的，比如Sara没生下孩子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炸的粉身碎骨，之后boss办公室门外换了一个叫彩子的日本女人；比如自己的教官R.J告诉过流川，John是不堪忍受多年的伤病而选择死在任务里，自杀对他而言算是一种解脱；比如流川在进公司五年，才第一次见到那个老奸巨滑的boss；还比如流川慢慢得知公司从来不聘请外面的员工，三井也理所应当的是小岛出来的人。

假面13

啊……本来想说一些话，但还是不说了……免得露馅

爱之炎

13童鞋好口耐~
原来流三是这么初相识，不过流的心理和语言还蛮流川的，关键是三总是表面不在乎、心里却很有想法~

zhaozhao_0202

这文小三好有终极boss像><
于是，这么暗黑绝情的话像是谁写的？小夜夜？

假面13

三井和流川在这里不是什么大能，只是普通混饭吃的人，boss当然不是他们，放心吧。毕竟两人对于公司而言，还只是无名小卒而已。

摩羯旦旦

三三美好安静的理想，和惨淡血色的现实，真是太鲜明，太残酷的对比。。。如果BE的话，这个文应该会更具有震撼力，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HE。。。

辛意

回复 19# zhaozhao_0202


    我阴笑着说，我知道假面13是谁~~~XD

假面13

回复 22# 辛意
……

摩羯旦旦

回复 22# 辛意
我还是坚持那个猜测，不过我还是不能完全肯定，我不要内部消息，我要享受猜马甲的乐趣~~~

beatrix007

经过本人的比对，同意旦旦的看法，赤西瓜，就是你！

以及，我表示，绝对不是我。（你是来混乱的么？说对了。。）

假面13

这回我来更新……

假面13

清晨，阳光和煦，使得有些寒冷的冬天多了几分暖意。一群麻雀落到雪地上，探头探脑的，开始找着食物。街上行人依旧，上班的，上学的，闲逛的，而教堂里却显出些许冷清来。或许是三井和流川来的时间太晚，此时的教堂里已经没有什么祈祷的虔诚教徒，神父也回到休息室稍作休息，诺大的教堂只有他们两人而已。
    教堂很大，内室装修富丽堂皇，经常保养的壁画油彩鲜艳生动；玻璃彩画洁净透明，上面的圣母低垂着头，一派悲天悯人的风骨；肃穆的福音颂歌从隐蔽的音响里传出，风琴的沉重使每颗漂浮的心降落到安全的净土。这一切让放荡不羁的三井不禁沉默，甚至认为小声低语也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他怕自己的回声太大，惊扰到这里暂留的神明。
    三井缓步走向教堂前方的忏悔台，抬头仰望棚顶教廷的美丽壁画。壁画由门到忏悔台一点点渐进：地狱中水深火热，罪大恶极的灵魂痛苦的在火焰和冰窟里徒劳地挣扎，撕心裂肺地哀嚎，而头顶尖角的魔鬼却是笑的肆意，露出锋利的獠牙，兴奋地挥动手中的三尖叉，张大自己的骨翼，四处纷飞，好似说着你们有罪，生来就有罪！使得人间的对生老病死有着恐惧的人们对地狱避之不及，对前方遥遥无望的天堂心存着难言的向往。每个人表情各异，离地狱近的人们阴险贪婪，离天堂近的人们安详平和，甚至已有不少灵魂得到天使的帮助，脱离苦海，来到到处鸟语花香的天堂。圣主耶稣身披白色麻袍，双手合十，低垂着那双看穿未来的智慧之眼，平静地看着下面沉沦在欲望之洋的灵魂。主的圣光普及到身旁的七位六翼天使，天使们纷纷拿起手中的海螺号角吹奏起来，指导迷途的羔羊走向献祭于我主的神圣道路。
    为看这个壁画，三井在忏悔台上转了半个身子，最后目光很自然的由圣主散发圣光的头落到台前墙壁上挂着的受难十字架。十字架为古铜色，耶稣带着糅杂痛苦与坦然的复杂表情，手脚钉在十字架上，无声的诉说着犹大和世人灵魂的堕落。
    三井忽然想，如果自己死了，会去往何方？不过很快又嘲讽的一笑：这还用问吗，自己罪大恶极到够格当个魔鬼了，染满鲜血的堕落灵魂，天堂？太遥不可及。
    公司里曾经流传这样一个笑话。如果让员工们集体去教堂接受神父的洗礼，只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变本加厉，反正自己已经杀了不少人，注定死了去地狱，还不如多拽几个，显得自己有面子，说不定还能成为魔鬼；还有一种就是杀人变得畏首畏尾，学会了手下留情，动摇了对公司的忠诚，然后他们被公司辞退，最后被自己曾经的同事清理掉，理所应当的也去了地狱。
    真想不通那小子为什么非要来这里，忏悔吗？可笑啊，我们早已失去了这份资格。
    想到这里，三井转头看向坐在木质长椅上的流川。此时的流川双眼半睁半闭，一向的昏昏欲睡的面无表情换成了难以言表的茫然失措。他似乎感受到三井的关注，抬头看向三井，原本灰暗的凤眸添上了一抹亮色，目光里满是依赖与信任，看得三井心里一阵阵发虚，使得他很想大声喊出来自己其实根本不值得信任，这次假期也只是为了监视，甚至除掉你，别用这种眼神，我早已承受不起……
    三井心虚地转过头，避开流川那双可以穿透人心的黑眸，却再次对上了受难十字架上耶稣那双充满矛盾的眼睛。看着主悲悯的眼神，即使三井知道这目光不仅仅是为了他，还是轻轻说出一句似感叹又惋惜的话：
    “如果没干这行的话，他应该是个善良正直的好孩子吧……”
    像流川这样的新人，并不是进了公司就可以直接成为正式员工的。他还要接受其他测试，最后由接手的老人写综合评价报告，表明新人是否有存在价值。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当成垃圾扔进焚烧炉，反正小岛从不缺人。
    两人成为搭档后，三井特意接了不少不同类型的任务，想看看这个新人综合水平如何，而流川也相当漂亮的独自完成了订单，这让三井有些欣赏流川的能力，觉得流川就是天生干这行的。最后，三井决定接一个替外国黑帮干掉纷争之后下马，在逃十年的前任大佬一家，算是流川最后一项测试。
    那天的日期，三井倒是忘了，只记得那时残阳如血，悬挂在看起来灰蒙蒙的天幕上，有几分说不出的诡异。两人开车来到一处极普通的两层小房子面前，房子外墙是由白色和紫色的外漆错落有致拼接起来的，显示出主人向往温馨恬淡的性格，这也许只是他的向往而已。
    下了车，流川步伐缓慢的穿过花园，双眼来回打量着周围的情况，然后再悄悄的用铁丝打开门锁进去。
    这时三井才下车。他并没有急着进门，而是有些悠哉的逛着花园。地上铺着廉价的草皮，一边还有一个欧式的喂鸟水池，似乎表明这位大佬还没有摒弃欧洲人的浪漫。看了看四周，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狗哨，放到嘴边吹了起来，细微的声音从哨子里传出。不一会儿，一只金毛大犬吐着舌头，有些讨好的向三井跑来。三井见状，满意的笑了笑，蹲下身子，伸出手来，开始细致的抚摸起大狗茸茸的皮毛，顺着脊椎从狗的后脑摸到后背，最后在颈上找到一点，极为精准的掐断狗的脖子。大狗连哀鸣都没来得及，就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三井感受着生命的流逝，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把狗尸体摆成小憩的样子后，这才进了房子。
    总的来说，流川的效率一直都很快。等三井进去的时候，女主人已经瞪圆眼睛，面带恐惧的倒在起居室沙发旁，额头心口均有弹孔，鲜血染红了波斯风格的羊毛地毯，而男主人此时应该在楼上的卧室里，为倒班而休息。  
    流川应该上楼去干活了吧。
    这样想着，三井有些无聊的进到起居室，开始欣赏这家主人的品味。他毫不在意的跨过那还留有余温的尸体，在房间里四处乱看却没有乱摸，因为没带手套会留下指纹。即使是职业杀手，也难保不出什么意外，而被当做牺牲品。
    虽然这位大佬在逃跑之前，卷走了一大笔钱，但是室内的摆设和装饰并没有什么昂贵的气息，反而是平静的家庭味道，甚至沙发上还残留一些爆米花的奶油味。墙上挂着仿的星空，浓烈的色彩透着一股死气，显然是哪个街头画手的拙劣之作。仿画下面摆着一个小小的鱼缸，有些发绿的水里游着两尾黑色金鱼，而鱼缸旁边有一个反扣在桌面上的相框。三井拿起来看了看，笑了笑，悄悄的将相框塞进衣袋里。
    这时，流川从楼梯上下来，将带有消音器的枪放入外套中。三井走向流川，说道：“怎样？”流川沉默地点点头。三井笑道：“不错，走吧。”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门突然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两人一惊，迅速散开，在门两边找到最合适的掩体。三井从后腰掏出枪，将消音器戴在枪口上，转头看到窗外有校车开走，心里再次哀叹：一切都是命啊。
    果然，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背着书包推开了门，长相与任务目标极像。小女孩看看四周，嘴里大声的喊着妈妈爸爸，却没有回应。她疑惑的眨了眨蓝色的大眼睛，把书包扔在地上，准备走进起居室，而流川正躲在起居室的门旁边。三井对着流川使了个眼色，流川则皱起眉头，脸上露出罕有的挣扎。
    眼见小姑娘走到流川身边，三井无奈的暗叹口气：这坏人就让我做吧。
    他直接从楼梯后面现身，对着小姑娘喊了一声：“嗨！”小姑娘闻声回头，迎接她的是两个高速旋转的子弹。
    倒在地上的小女孩，额头心口各一枪，血慢慢的从创口流出，大眼睛刚好盯着正低头看去的流川。然后流川再抬起头，看到三井的手枪冒着硝烟，神情有些茫然，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三井利落的把枪收起来后，对流川说：“快走吧。”
    之后两人开着车，从容的离开现场。一路上，三井想自己做的其实很对，即使留这小女孩一条命，又能如何？父母死了，她能去哪？估计在看见尸体那一刻，她的未来已经没了。与其在残酷中苟活，还不如在幸福中死去，况且外面并不安全……
    最后流川将车停到一条河边。太阳早已落山，远处高架桥上车灯不断，川流不息，显得没有路灯的河边有几分寂寥。三井出了车子，点了一只烟，看着河面上月影，不知在想些什么。紧接着，流川也下了车，来到了三井身边。
    三井吐了口烟，对流川说道：“总结一下今天的行动吧。”流川低头不搭话。
    “首先，身为专业人士，你要充分了解目标的资料。目标以前特别喜欢养狗，最多时养过十多条大丹犬。即使他隐姓埋名，这个嗜好也未必会扔掉。而狗呢，是个很敏感的动物，容易感知危险，所以下次先把狗干掉，再进去，免得功亏一篑。”三井顿了一下，特意看了看流川的表情，可流川的留海太长，再加上夜色朦胧，根本看不清楚什么，只能依稀的辨别出那张紧抿着的薄唇。
    三井心里再叹一声，把口袋里的相框扔到地上，相框上的玻璃立刻碎了，上面的三口全家福随风飘动。  “还有，做任务的时候不要留下指纹，很麻烦。而且，你扣上，不代表公司看不见，不代表雇主看不见。我们这次任务是什么，你说。”
    流川一动不动，轻轻地回答道：“灭门。”
    “很好。”三井将烟头弹进河水里，火星消弥于水中，“今天我给你上第二堂课，永远不要怜悯任何人，不然下一个被怜悯的就是你。”
    流川不回答，很久之后，才猛地抬起头，脸色愈发苍白，一双在月色下盈盈发光的黑眼紧盯着三井，冷声道：“你杀了那么多人，难道不会觉得背后发凉？”
    三井先是愣了一下，转而笑了起来。笑容略带嘲讽，好像听见什么极天真的笑话：“背后发凉？别把感情浪费在这里了，不值得。”
    流川皱紧了眉头，不屑道：“你，真恶心。”三井满不在乎的耸耸肩：“随你怎么想，以后你也会变得这么恶心。”
    流川哼了一声，转身离开，而三井看着流川离开，心里百感交集。
    其实当时三井有心放过女孩。把相框拿走，黑帮的人来检查时，也许就不会发现女孩的存在。
    可惜天不遂人愿啊。

金眼夜明灯

一般大家都是写杀手怎么杀人，可是13同学用一种很含蓄的写法，既写出杀手的缜密，又没写出血腥夺了本文感情的风采……
好吧，我就是这么钟爱暗黑文……你是瓜瓜吧……

摩羯旦旦

教堂的描写真的超有感觉，就连我这个宗教信仰薄弱的人，都产生一种肃穆感。
不过看到杀人的片段又觉得很悲哀，特别是三井把小狗摆成小憩的样子。。。他们天生就是善良的孩子啊。。。

假面13

回复 29# 摩羯旦旦
其实杀手也是普通人，有太多作品赋予杀手很大的能耐，其实也就是工具，逃脱不了命运，我想这文的结局应该是bad 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