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ALL三】后来(长篇完结,含番外) - 三分天下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var STYLEID = '1', IMGDIR = 'images/default', VERHASH = '500', charset = 'gbk', discuz_uid = 0, cookiedomain = '', cookiepath = '/', attackevasive = '0', disallowfloat = 'register|sendpm|newthread|reply|viewratings|viewwarning|viewthreadmod|viewvote|tradeorder|activity|debate|nav|usergroups|task', creditnotice = '1|零花钱|个篮球,2|交易币|sd经费', gid = parseInt('50'), fid = parseInt('51'), tid = parseInt('4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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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完结] 【ALL三】后来(长篇完结,含番外)

1.湘南海岸

  “走就走,以后别再来呀!”三井寿忿忿的扔下一句话,甩上了更衣室的门。其实赤木和木暮的退队他一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的,对此也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愤怒。他只是觉得遗憾,这段日子可以说是他17年人生中最快乐充实的了,他还想用这样的阵容再打几场比赛,可惜已经是不能了。
  算了,反正自己打篮球纯粹因为喜欢,因为快乐,他并没有赤木那样称霸全国的梦想,更加没有流川枫远征美国的野心。对于三井来说,接下来的日子里,有篮球,有比赛,就足够了。比如已经不远的冬季选拔赛。
  “可别输的太难看啊……”三井心中默默对自己说。他不像樱木花道那样有着盲目膨胀和没有根据的信心,他对球队现状看的很清楚。樱木因为背伤还在康复治疗中,肯定赶不上冬季选拔赛了。赤木和木暮的退出,使得球队的原有主力,只剩下他、宫城和流川。而翔阳和海南的三年级球员可是全体留下的。陵南本来就是以二年级球员为主力。相形之下,湘北的实力明显是弱化了。
  “还有三个月,强化锻炼一下,也许可以提高吧?”三井想着觉得有些头疼,使劲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他指的是自己的体力。经过之前的比赛,他对自己的技术和球感早已恢复信心,不再纠结于懊悔浪费掉的那两年。他也相信自己早已超越了国中时代,除了体力。他很快在心里给自己制定了训练计划。
  
  傍晚,夕阳柔和的光辉轻抚着波浪和沙滩,一天的暑热在海风中消散,还有游人海里游泳和冲浪,更多的人则在阳伞的阴凉中,或坐或躺在软软的沙地上休憩,周围分布着各式摊点,周末的湘南海岸呈现中活力与宁静的和谐。
  三井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有规律的喘气,身上早已汗水淋漓,漆黑中透着幽蓝的头发湿漉漉的服帖着,在夕色中闪着奇异的光辉。这是他给自己制定的体力强化训练内容之一,每天傍晚的长跑3000米,而周末则是5000米。嗯,没有一开始时候那么累了,说明训练还是有效果的,三井心中很满意。他拾起搁在沙滩上的背包,往不远处的淋浴房走去。
  痛痛快快的冲了一个凉,换上干净的衣服,虽然觉得有些疲惫,但更多的还是痛快的感受。走出淋浴房,迎面看见一个人,却让三井呆了几秒钟。来人胳膊下挟着一个冲浪板,身形高大魁伟,近乎于古铜色的健康皮肤水迹淋漓,他的容貌说不上俊美,却透着成熟和坚毅的气质,看上去很有威势,而湿哒哒正在往下滴水的头发,恰恰化解了一些他过度的阳刚和稳重,看起来倒有几分飞扬的模样。
  “牧绅一?”三井脱口而出。虽然并不十分熟稔,但三井不可能忘记这个让湘北吃尽苦头的海南大附属球队的队长。
  “咦?”对于三井的呼唤,牧绅一显然有些意外,但只是略略迟疑,他立刻泛起友好的微笑:“你是湘北的三井寿。”
  呵,这个家伙笑起来倒没有樱木说的那么老。想起樱木给牧绅一取的“中年人”、“阿叔”的外号,三井使劲克制住内心笑的YU望。
  “你来游泳吗?”牧问。
  “嗯,原来你喜欢冲浪啊。”三井敷衍着回答。毕竟让“敌人”知道他为了“提高体力”而来长跑,可不是一件什么有面子的事。
  “是啊,可以体力好一些。”牧回答的诚实认真,让三井一时有些气结。体力,在比赛中他们早已领教过了牧绅一的体力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时天空中忽然传来几声闷雷,不知何时阴沉沉的乌云已经遮住了半天天空。牧抬头看看,问三井:“怕是快要下雨了。你还要上别的地方吗?”
  “没有,我回家。”三井咕哝着,看来是有点倒霉,刚才还大好的天气,真是不可理喻的夏天啊。
  “你稍等一下,我换了衣服就来,我送你回家吧。”牧看起来很有诚意的样子。可是三井并不想接受“敌人”的照顾,尤其大家还不熟。
  “不用不用,我家近。谢了,再见。”三井胡乱应对了两句,就在牧绅一有些错愕的眼神中,赶忙快步冲了出去,希望能赶在着糟糕的雷雨来临之前,至少跑能到公车站。
  “这个大叔人到不坏。嘿,开车来的哩,有钱人家的小子。”三井在心里暗忖。可惜老天爷似乎不怎么给他面子,他还没有跑出两分钟,豆大的雨点已经不客气的打到他身上了。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本帖最后由 摩羯旦旦 于 2011-4-1 22:11 编辑

4.
  三井终于从浴室里出来了。其实他在里头磨叽了半天,同样在踌躇着一件事,那就是究竟要一如既往的放任大叔为所欲为呢,还是要按照最初的想法,把自救计划落到实处?
  前者?哦漏,情人节之夜的大叔,基本上就和月圆之夜的狼人没有什么两样;后者,那那那,那不是被大叔笑死,就是他自己羞死。
  所以,到浴室的空气终于热到他再也呆不下去了,三井还是没有拿定一个主意,也只好硬着头皮出来了。
  “寿?”回头一看三井,阿牧先是一呆,接着体内那团热火更加熊熊的燃烧起来。
虽然是二月的冬季,可是房间里有着充足的暖气,记忆中在一起的夜晚,三井洗完澡之后,总是习惯只套一条睡裤,甚至就是松松的在腰间围一条浴巾而已,通常自己只要三扒两拨的,就可以将他放倒——剥光——直奔主题。
  可是现在的三井,却穿着一套长袖长裤的睡衣,上面布满了姿态各异的维尼小熊。只松开一个扣子,露出一截在热气蒸腾之后,白里透红的修长脖颈,领口的下端若隐若现的,可以看见锁骨连接处的那个玲珑凹窝。幽蓝色的短发湿淋淋的,一簇一簇桀骜的竖起来,顶端好像还在散发着袅袅的热气。
  哦,这个样子,比一览无余更诱人,更撩人,而且可爱又美味,充满了新鲜感,阿牧的眼睛都看直了。
 “你,你在看书吗?呃,好像杂志拿倒了。”这样恨不得咕嘟一口把自己整个人吞了的目光,让三井原本就直扑通的心跳的更厉害了,结结巴巴的憋出一句话,半个屁股小心翼翼的挨着床沿坐下。 
  “啊?”阿牧低头一看,果然刚才自己慌里慌张的,把杂志给拿反过来了,不禁一阵尴尬,讪讪的有些 ,一抬头,正好撞到三井同样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于是,空气里充满了暧昧而又怪异的气氛。
  他蓄势待发的兄弟又不安分的跳了两下,好像在提醒阿牧,别浪费时间,该干嘛就干嘛。
  “哈,看电视,看电视,遥控器呢?”三井的眼睛一扫,就看见被子被某人的某个部位撑起的那个包,在看看阿牧那灼灼的眼神,赶紧干笑了两声,顾左右而言他的找起了遥控器。
  看电视?啊,那怎么行?三井的话让阿牧吓了一跳,连忙殷勤的掀开被窝,“快进来,别冻着了。”大手一拖,三井温热的身体就落进了他的怀抱。
  “寿……”触觉、手感一到位,铺天盖地的冲动差点又再一次成功的支配了阿牧,他的手熟稔的从三井的衣襟下方探了进去,粗糙而灵活的指尖立刻开始揉搓那柔嫩的部位。
  “嗯……”一开始还是很美好的,带着写些刺痛的快感,让三井逸出了带着颤音的呻吟。可是一想到接下来会怎么样,叫他怎么有心情去享受这短暂的前戏。
  阿牧的手掌从三井的肋下绕过,再沿着脊线往下抚摸,钻进他的裤头,又快又准的找到那个终极的目标。
  手指刚刚按上去,就感觉怀中的三井大大的抖了一下,“阿牧,你,你,你还没有洗澡……”三井想采用拖延战术。
  “等一会儿,一起再洗……”阿牧的声音变得低沉、磁性、含糊,这个调调三井再熟悉不过了,也就是说,他一刻也不能再等了。
  算了算了,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啊不,好几刀,来吧!于是三干脆大义凛然的闭上了眼睛。
  阿牧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衣服裤子往地上一扔,刚想直接切入正题。可是低头的那一瞬,突然看到三井那双目紧闭、双唇紧抿,眉头深锁,腮帮微颤的模样,天哪,整一个慷慨赴死的情状?!
  对啊,自己刚才还想过什么来着,怎么差一点又猴急的失控?难道六年来,三井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来跟自己XXOO的么?
  强烈的歉疚感让阿牧升腾的YU望火苗稍稍摇晃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用几秒钟时间快速回忆了刚才电视中的画面,然后俯身揽起三井的腰,低头,舌尖轻轻的从他耳垂扫过。
  嗯?麻麻痒痒的感觉让三井又是一个轻颤。感觉不太对头啊?平时大叔就是亲吻,也是直奔嘴唇,然后吮吸、碾转、啃咬,从来也不会这样温柔的舔舐。
  三井讶异的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了阿牧的头顶,他的双唇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颈窝,沿着锁骨的方向亲吻,还在颈窝用力吸了一下,同时拇指不轻不重的揉搓着三井的胸前,那陌生而强烈的刺激差点没让三井弹了起来。
  这这这,是大叔么?三井半张着嘴巴,真想把这个埋在自己胸膛上的脑袋,扳起来好好看个清楚?可是那脑袋在他胸前徘徊了一阵,又一路往下。
  睡裤被拉到了膝弯,双腿被温柔的分开,可是接下来的并不是三井想当然应该进行的那个步骤。
  “呵呵,寿也这么有感觉了么?”随着一句氤氲的调笑,一股柔软的灼热包裹住了自己,三井终于忍不住“哇”的叫出声来,用力揪住了阿牧的头发。
  啊,难道是自己初学初练,终于还是哪里做错了?被吓了一大跳的阿牧抬起头来,一脸恐慌的看着三井,“怎,怎么,寿觉得不舒服吗?”
  “没,别,别停,嗯……”三井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惊诧和快感都快让他的脑子短路了。
  耳边传来的呻吟声,以及三井此刻的表情,都太美妙了,阿牧好像受到了大大的鼓舞,浑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手、脚和嘴又重新回到了他要攻克的目标。
  【哔——】和谐时代,以下省略NNNNNN字,并且没有第二版本。
  三井被阿牧的节奏带动着一起摇晃着,虽然很舒服,可是已经很久了吧,自己全身上下可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终于阿牧停了下来,啪嗒,好大一滴汗落在三井的肚皮上。只见阿牧侧着头,脸上的肌肉紧绷着,仿佛在努力的隐忍着,并且眼光斜斜的往墙上看去。
  三井顺着他的视线,发现视线的终点是墙上的挂钟。
  “哎,怎么才二十五分钟呢……”三井听到阿牧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怎么了?”三井忍不住发问。
  “唔……”三井身体的挪动,让阿牧又是一个剧烈的颤抖,脸上的五官好像痛苦的重新排列组合了一遍,流露出孩子般的倔强神气,“哼,我一定可以坚持到半个小时的……”
  “什么?半个小时?”三井终于听清楚阿牧说的话,又好气又好笑,今天晚上这个大叔真是太奇怪了!忍不住往阿牧的脑门上重重拍了一下,笑骂,“就为了这个忍?牧绅一你有毛病啊?”
  “啊,寿!”突然的袭击终于让苦撑不射的阿牧破功,用力抱住三井,在最后一下的冲刺中一泻千里。

  “寿,你觉得……好不好……”抵着自己下巴的三井的脸上,是慵懒而满足的神气,就像一只刚刚吃饱了,然后趴着晒太阳的大猫。让阿牧胸口登时生起一股自豪感。可是,终究还是觉得不太有把握。
  “嗯,马马虎虎啦……”三井在阿牧的怀里拱了一下,伸了伸有些酸疼的身子。可是屁股却压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让刚刚被大叔折腾了快半个小时的部位一阵刺痛。
  “哇唔,什么东西啊!”三井一边呼痛,一边把那东西拿到眼前来,“咦,遥控器,怎么会在这里,害我找半天。”
  还没等阿牧去抢三井手里的遥控器,电视里头已经传出了声响。三井从被窝里探出了身子,才露出半个头,阿牧就感到怀抱里的人僵了一下。
  啊,要糟!这边阿牧心里头呼天抢地的叫苦不迭。那边电视里又传出了跟刚才他们现场实况相似的声响。
  “怎么会有……啊?哈哈……大叔,原来你……”三井的口中不停变换着各种语气,几乎让阿牧羞愤欲死。他牧绅一,二十五岁,风华正茂,体力充沛,需求旺盛,却要靠着“教学光盘”,现学现卖才能让情人满足,传扬出去,啊,不需要传扬出去,只要让三井知道,就够他把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别,别看了……”阿牧已经没有勇气去抢遥控器,只能趴在三井的颈窝边哀求。
三井没有回答,然而身体却擦着阿牧的胸膛,慢慢滑了下去。
  “寿?”阿牧刚刚发出疑问,却发现自己的肚皮被一个硬东西顶住了,然后三井的一只胳膊就蛇一样绕过了自己的肩膀,顽皮的在自己的耳边吹气,贼忒忒的笑着,“大叔,还有体力吗,再来一次?”
  “啊?”不是吧?再来一次?这不是自己的台词吗?还是头一回听见从三井的嘴巴里溜出来,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
  “哎,谁让你带来的节目,这么劲爆了,把我煽起来了,大叔你要负责……”三井的手已经不老实的直奔阿牧的下盘而去。
  “不不不,不是我带来的啊。”阿牧赶紧分辩。
  “嘿嘿,大叔你这次很有觉悟嘛,有前途。”
  “呜,真不是我带来的呀!”
  “少罗嗦,开始吧……”
  “寿,你,你确定要?”
  “等一下。”三井好像想起了什么,又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不会吧,难道寿要反悔了?胯下已经怒马扬首的阿牧,真是后悔自己的多嘴,这会儿如果收兵,他除了用强就只有撞墙了。
  三井光溜溜的从床边弯下上半身,然后是一个拉链被拉开的声音,三井好像在摸索着什么。正当阿牧好奇不已的伸长脖子之际,只听三井一声欢呼:“找到了!”
  “嘿嘿,大叔,这一回,照这个来……”三井把一本杂志塞进阿牧的怀里,一张脸红通通的,又是兴奋又是羞赧的样子。
  “是什么?”阿牧才往杂志封面瞅了一眼,又险些儿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封面上两个赤LUO着上身的俊美男子贴在一起,裤子倒是有穿,然而拉链已经一拉到底,眼看春光隐现了。
  “你,你竟然带这种东西来?”阿牧一面瞠目结舌的问三井,一面忍不住翻开了书页。哇塞,里面的内容比起刚才的光碟,其劲爆喷血的程度,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你能带我为什么不能带……”三井一个翻身,压住了阿牧的关键部位,两手猫爪一样的在他胸前挠着。
  “都说过了,那个不是我带来的……”
  “得了,谁信呀。大叔,难道你今天突然开窍,无师自通。”
  “真的,真的不是……”
  “老人家就是啰嗦,快点儿看,别浪费时间了……”三井一口咬住了阿牧的胸肌。
  “哇,你这样让我怎么看啊?”被三井再三撩拨,自制力终于到了临界的阿牧把书往身后一抛,一下子把三井扑在了身下,笑嘻嘻的说:“这一次,还是让我自由发挥吧?”
  “谁,谁说的?喂喂,别——”三井的叫嚷越来越小,终于完全被另一种声音所取代。
  墙上的挂钟响亮的敲打了十二下,宣告着浪漫的情人节之夜结束,新的一天开始了。然而,似乎完全没有打扰到床上两个人的美妙境界,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夜晚,还很长,很长呢……【完】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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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好痛啊,我的屁股快要摔成两瓣了。”三井揉着臀部,咧着嘴直哼哼。
  平时在媒体上看着有关的节目和报道,总觉得滑雪是一项多么潇洒而浪漫的运动,可是真正自己实践起来,才知道有多难。尽管阿牧已经很耐心加小心的指导他、保护他,三井还是结结实实的摔了好几个跟头。
  “你的屁股本来就是……”阿牧正把滑雪工具扔进后备箱,听到三井的话,回过头来顶了他一句,脸部的肌肉微微抽动,明显在忍着笑意。
  “啥?”三井闻言呆了一下,终于发现自己的语病,面颊一红,忍不住先笑出声来。
  其实大叔也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样,跟自己有代沟。在饮食、服装、运动等方面,大叔甚至可以算是一个潮人。虽然霸道,也不乏温柔,虽然严肃,也不乏幽默,而且对自己也足够的关心和迁就,只除了“那个方面”。
  阿牧伸过手来,绕过三井的后颈,扳过他的脑袋,印了一个吻在他的嘴唇上,然后在他耳边低语,“雪天的路很潮湿,系好安全带。”接着就认真的开车,不再跟三井说话。
  看着阿牧轮廓峻挺、神情认真的侧脸,三井偷偷舔了一下刚才被吻过的地方,心里不由叹息,唉,大概这就叫做人无完人吧。接受现实吧,六年不都过来了?
  想到这里,三井忍不暗自摸了摸放在脚边的背包,面皮一阵一阵的发热,觉得自己是在有些荒唐,竟然真的把那种东西给带来了。
  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阿牧高中时篮球部的队友,清田信长家开在雪山脚下的旅馆。
  原本阿牧让清田预留了旅馆最好的房间,可是到达的时候,清田才非常抱歉的告诉他们,因为现在是滑雪运动的旺季,来往住宿的客人太多,旅馆都住满了,他爸爸忙昏了头,不小心把预留的房间给租出去了。正好有两个客人刚刚退了房,他已经让服务员做了清洁,换了干净的被褥,只能委屈阿牧和三井将就一下了。
  三井是无所谓的,他本来就是普通家庭出身,高中混不良那阵子,街头、车站,甚至派出所都窝过呢。阿牧虽然觉得有点儿遗憾,本来想给三井一个完美的情人节之旅,现在也只好凑合了。
  这里白天尽管很热闹,但是到了晚上就没有什么娱乐了,两人用过晚餐就上了楼。房间虽然小了点,简陋了点,但令阿牧还觉得满意的是,干净,而且有一张很大的双人床。
  “我,我先去洗澡。”看见阿牧的视线一进门就往床上瞟,三井登时觉得气氛好像怪怪的,赶紧从那只他几乎不离身的背包里,掏出换洗衣裤,然后有些心虚的丢下一句话,就匆匆的钻进了浴室。
  阿牧把行李放置好,也觉得有点儿小疲惫,就靠着床头小歇一阵。三井的身形影影绰绰的映在浴室的玻璃门上,看着那个身影脱掉衣服、裤子,很快就传出了哗啦啦的水声。
  阿牧的心跳开始变快、变重,皮肤似乎也开始升温。按照以往的经验,接下来就应该做那件事了吧?何况今天可是情人节呢。
  可是,和往年那轻车熟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受不一样,此刻阿牧突然变得很紧张,而且总感到有哪里不对头?
  对了,终于发现问题点的阿牧,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目光往下移,停在了自己的胯间。如果是往年,这位兄弟现在早就已经意气飞扬、蓄势待发的等着三井了。而此刻,时间到了,感觉也已经上来了,可它却一反常态,软绵绵的趴着,一副一蹶不振的德行。
  不会吧?难道自己被三井沉痛打击之后,竟然患了XXOO恐惧症了吗?不不不,这绝不可能,不要想太多,等三井和自己都洗完了澡,钻进了被窝,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想当年第一次跟三井对上的时候,他们湘北四个人都没能扛得住自己的进攻,他牧绅一的战斗力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无论任何时候,任何地方!
  阿牧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找到了电视遥控器,还是先分散一下注意力吧,省的胡思乱想,影响发挥。
  遥控器按下,屏幕一闪,阿牧刚想靠回床头,可是两眼刚刚往电视上扫了一眼,一下子被煞住了,呼的坐了回来,直勾勾的盯着电视画面。
  两个CHI条条的男人拥抱在一起,互相摸索着、亲吻着,看起来一个如饥似渴,另一个如痴似醉,眼看已经进行到关键步骤了。
  太,太劲爆了吧?!没有想到在这个不起眼的旅馆,竟然还能收到这样的电视频道?阿牧觉得胯下的兄弟好像也跟他一样,充满的惊骇的跳了一下。
  不,不对,不是电视频道。阿牧发现了电视桌下面,信号灯闪动着的影碟机。刚才清田说,上午住在这间房子里的,也是两个青年男客,莫非,莫非他们也是……这个是他们忘记拿走了的?阿牧总算还没有被惊到失去思维能力。
  粗重而充满煽动力、诱惑力的呼吸声、呻吟声充斥了阿牧的耳朵,他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液,内心挣扎了几秒,终于还是把眼睛挪回到了画面上来。不管是正常还是非正常的男人,对这种“节目”,都没有什么抗拒的能力吧?
  切,那个攻君的身材、尺寸根本和自己没得比嘛。阿牧才轻蔑的一撇嘴,不对,为什么在自己的怀里,三井从来没有发出那样魅惑的声音,没有流露那样的陶醉的表情?咦,原来还应该……那样做吗?哇哇,这,这,这怎么可以?不过,另一只看起来好像很喜欢,很舒服的样子?怎么搞的,都活动了快十分钟了,还不切入正题?需要有这么多的花样吗?
  阿牧面红心跳,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视,神情从惊讶,到迷惘,到思索,再到恍然,等到他已经变成酱红色的脸上,终于露出会心的微笑时,才发现自己宽松的运动裤,已经被撑起了一个高高的小帐篷。
  灼热、肿胀、躁动,再加上刚刚获得的全新觉悟,让阿牧忍不住频频回头看着灯光晕黄,水声细细的浴室,真是有破门而入,就地解决的冲动啊。
  啊不,耐心,耐心,耐心是很重要的。阿牧总算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浴室那头收了回来,重新投入到电视中正交战得如火如荼的那两只上头。
  墙上的挂钟轻轻敲了一下。半点报时?哗啦啦的水声还在继续,三井怎么还不出来,躲在浴室里磨叽什么?
  感觉得自己的兄弟已经不耐烦的颤抖不已,阿牧差不多也坐不住了。咦?不太对啊,电视里那个攻君各方面都不够看的,没有想到耐力居然如此惊人,半个小时过去了,看起来还如日中天,雄风赫赫的样子。
  阿牧从来都对自己的体力很有信心,可是每次差不多也就半场篮球赛的时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自己竟然不如他?看来坚持的还不够,还不够啊……
  水声终于是停止了,心虚的阿牧赶紧慌张的关掉电视,把遥控器往床上一扔,抖开被子盖住自己的腰部以下,然后强忍着全身上下差不多要破体而出的热浪,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本旅游杂志,咬紧牙关,装模作样的看着。暗暗告诫自己,绝对,绝对不能再变成三井口中急不可耐、体力怪兽的样子了,一定要温柔,一定要耐心!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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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社长,社长?”一串女性清悦的呼唤把让阿牧恍然醒悟,抬头一看,他的秘书秀山小姐正站在办公桌对面。
  想到自己刚刚为什么而出神,阿牧不禁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又摆出一副端坐的姿态,“什么事?”
  “需要我帮您预订鲜花和餐厅吗?”秀山小姐笑眯眯的的问。
  “嗯?”秀山小姐的话让阿牧一时间有点转不过脑子来,又或者说,他刚才一团糟的脑子,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的思维能力。
  “再过几天,就是情人节了啊?”秀山小姐蔼然看着她年轻的社长,她以一个工读生的身份进入这个公司,做到社长秘书的职位,已经有十多年了,几乎可以说是看着阿牧长大,所以格外觉得亲厚,就是他和三井的事,秀山小姐也是一路看下来的。
  社长在其他方面都非常优秀,可是好像就是缺了那么点浪漫细胞,所以在这些事情上面,秀山小姐总忍不住时常要提点提点他。
  “呵,我差点儿给忘了。”阿牧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露出一个羞赧的笑容,黝黑的皮肤泛起了可爱的酱红色。
  “那,我帮您预订了?”看着阿牧偶尔流露出的孩子气的动作和神情,秀山小姐不由璨然而笑。她不需要问阿牧有什么要求之类的,因为她知道他从来也不会有什么富有创意的浪漫主张。
  “好的,谢了。”阿牧对秀山小姐点了点头,后者礼貌的告辞后就转身走了出去,才走到门边,阿牧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叫住了她,“秀山小姐,你等一下。”
  “社长还有事吗?”
  “唔,鲜花先定,餐厅么,就暂时先不要了。还有,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情人节前后三天的时间安排。”
  “是。”阿牧的吩咐让秀山小姐有些讶异,可出于职业习惯,她立刻答应了,并没有多问。很快的,她又回到了社长室,向阿牧回复,“除了2月12号那一天,预订去三浦半岛游乐园工地视察之外,13、14号两天是周末,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对了,13号中午您要和MHJ商业大厦的主设计师仙道先生餐叙……”
  “哼,不去了。”秀山小姐还没有说完,阿牧手中的签字笔又被他往办公桌上一扔,一下子蹦的老高。
  “不,不去了?”秀山小姐鲜有看到素来沉潜内敛的社长做出这样的动作,不禁呆了一下,也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您是想取消哪一个日程安排?”
  “三浦半岛游乐园的行程,你帮我和施工方协商,延期三天。”阿牧顿了一顿,原本就黑黝黝的面皮更加的阴沉,几乎是从牙缝里恨恨的挤出一句话来,“至于仙道彰,让他给我无限期的等。”
  “赫?!好吧……”社长今天是怎么了?秀山小姐是纳闷透顶,她一直就弄不明白,仙道先生是金牌的独立设计师,很多家公司都争着跟他合作,可是自家这位社长,却是屡屡给人家脸色看。
  秀山小姐觉得这样很是不妥当,可是她也不敢多说半个字,关于社长、三井先生和仙道先生之间的那点事,她是有所耳闻,但也无法知道个囫囵,只好暗自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
  仙道彰,仙道彰。一听到这个名字,特别是在这个时间,阿牧就忍不住的蹿火。回头算算过去的六个情人节里,仙道就从来没有间断过出幺蛾子,在他和三井之间制造出不大不小的事端,成心让他们的情人节过得不舒坦。
  总之,阿牧现在就是认定,三井对自己的诸多不满,必然跟仙道有着大大的关系!今年的情人节,他绝对要避开仙道这个搅事精,和三井度过一个太平而浪漫的情人节!
  阿牧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按照刚才突然得到的想法,拨通了电话,“喂,是清田吗?你是不是还在放寒假?还在北海道老家吗?”

  “三井老师,这个……”女生红着脸,把一个包扎着粉红蝴蝶结的礼品盒,塞进三井的手里,然而头也不敢抬的飞也似的跑开了。
  三井不用看也知道里头是什么,这个是他今天收到的第三份情人节巧克力了。

  自打他进了湘北高中上班,就好像转了运。做学生那会儿,围在他身边热络的转悠的,清一色全都是男的;而成为“三井老师”之后,不断的就有女生向他示爱。自己同性恋的身份早就曝光了,可是那些女生反而更加前仆后继的涌上来,似乎大有群策群力的,要把年轻英挺、俊朗飞扬的三井老师重新掰直了的意思。
  三井不禁要仰天长叹,当他还是“三井同学”那会儿,如果有这么好的女生缘,他堂堂炎之男,今天也不至于沦为那只体力怪兽身下的小绵羊。
  等一下,手中沉甸甸的礼盒和心中悲哀的认知,突然让三井想到一个更加迫切,更加现实的问题——再过三天,就是情人节?!
  哦漏!三井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身上好不容易刚刚恢复弹性的肌肉又开始拉警报。情人节,不就意味着更加猛烈的一波侵袭即将来临吗?
  因为大叔“庆祝”情人节的方式都是流水线式 的,每年过一遍:送花——吃饭——逛街——上床。

  尤其那最后一个环节,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大叔总是拿出十二分的干劲和力量来,仿佛像想告诉三井,他越卖力的做就表示爱他得越深,却完全没有发现那个被爱的人,在一遍又一遍乏味的运动中,被他折腾的连抗议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行,他一定要自救!可是,怎么自救呢?好歹牧绅一是三井寿正儿八经的男朋友,总不能说“我不跟要你过情人节,我不要跟你XXOO”这样的话来吧?这也太没有情义,太没有气概了。绝对不符合炎之男的行事风格。
  其实这个问题三井也不是没有研究过,也不是没有得出结论过。结论现在还在他的床底下藏着呢。那就是德男塞给他的一叠情SE杂志,还有同志专号的。里头可为是理论实践兼而有之,并且图文并茂,有全景有特写,绝对符合最新情景教学的理念。
  大叔不是不行,人家的底子是一流的,只不过是缺少学习和调教而已。可是,叫他怎么好意思拿到大叔跟前,然后对他说,我我我对你非常的不满意,你你你给我照这上面的来?他堂堂炎之男,可不是那种欲求不满,渴望男人雨露滋润的怨妇好不好?!
  这一边三井还在忿忿不平的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振动欢叫,一听那铃声,我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正是阿牧的来电。
  “大叔,有何指教啊……”三井愁眉苦脸的掏出手机接听,声音懒散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正常。
  他和阿牧分明感情是很好的,和大叔在一起的大多数时间分明还是很快乐的,可是现在却发展到只要一想到“那个方面”,他连接阿牧的电话都会心惊胆跳,没情没绪的地步。
  莫非在自己的身体里,男人可悲的动物性,终究还是占了人性的上风么?
  “寿,在学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的缘故,阿牧今天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温柔。
  “嗯……”
  “不是还在放假吗?”
  “篮球部寒假特训呗。”
  “过几天你有时间吗?”
  “什么事……”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还是不要早早的把话说太满的好,现在三井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警觉。
  “我想和寿到北海道的大雪山滑雪,怎么样?”阿牧低低的笑了一声,“过几天就是情人节了呀。”
  “啊?”虽然去滑雪也不是什么太新鲜的花样。但这话从日理万机又跟浪漫几乎绝缘的大叔嘴里说出来,已经是大大出了三井的意料了。
  “原本想带寿去更远一点,更有趣一点的地方,可是最近公司是在是事多,所以……”阿牧的语气恳诚的,已经让我们易感的炎之男,说不出任何不友好的话来了。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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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牧三】非典型情人节II

1.
  那家伙应该是睡着了吧?黑暗中,三井终于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一下身体。
  我靠,浑身上下没有一块筋骨肌肉是舒服的,三井忍不住龇着牙吸了一口冷气。
  可是,还没有等他安置好自己几乎快要散架的身体,一只热乎乎的手掌又从被窝里探了过来,擦过他的腰间,绕到了他的胸前,开始不老实的抚弄着。
  三井的五官顿时皱成了一团,心里叫苦不迭,又来了,又来了,到底这个大叔打算一个晚上折腾他几次啊!明天他还要起来上班不要?
  “寿……好吗?”热乎乎的口气喷到三井敏感的耳根,牧绅一低沉氤氲的声音又让三井的心跳开始不稳,可是身体的状况已经跟内心的意愿大唱反调了。
  “不好!”三井一咬牙,忍着酸疼,腾地翻过身来,目光炯炯,毫无柔情的盯着阿牧,伸手往他健实火热的胸膛一推,硬是在自己和他之间撑开了一段距离。
  “嗯?为什么?”被拒绝的大叔是从身到心的不高兴,干脆大手一伸,轻而易举的把体力透支的一塌糊涂的三井,整个儿拨拉进自己的怀里,凑在他耳边嘟哝,“难道寿不喜欢吗?”
  “你还说?”阿牧不问倒好,一问之下三井真是一阵的火大,抓起对方又在他胸前攻城略地的手,重重的咬了一口,然后就噼里啪啦的爆发了,“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啊,变态大叔,体力怪兽!而且技术又差,还不温柔,完全没有情调,只会一次一次又一次,而且每次都一样……”
  “停,停,别说了!”当年的神奈川篮球帝王,现在日本建筑界骄子的心,终于在情人一连串的吐槽中,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啊不,碎了一床。
  “哼。”见阿牧圈着自己身体的力道可算是松了几分,三井闭了嘴。
  终于说出来了,三井胸臆间一阵通透的畅快,爽啊!居然抱怨对大叔床上表现的不满,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可都是事实,哼哼。
  三井在阿牧的怀里转了一个身,把光溜溜的脊背对着他,抱着被窝肩膀一缩,闷哼了一声,“睡觉。”
  很安静,很安静。出乎三井意料的,阿牧再没有任何声响和动作。咦?莫非大叔居然被自己打击的谷欠望尽消,闷头睡觉了?
  内心多多少少开始有点觉得歉疚的三井,很想回过头去瞅瞅阿牧的动静,可是又怕再度把他撩拨起来付诸行动,自己明天怕是真的别想起床了。
  这边三井的心里头还在挣扎着,突然脑后传来大叔幽幽的声音,带着灰败颓丧的气息,三井所陌生的,“寿,我,我真的就那么差劲么?”
  “啊,你还真的在意啊?”三井一愣,想想也是的,都说身体、事业和性能力,是评价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三大指标呢,没有男人可以忍受被自己爱的人,指责在XXOO方面表现差劲的吧?
  所以,阿牧默。
  如果要三井摸着良心说句大实话,迄今为止,这方面最美好的经历,还是六年前和仙道在一起的那一次。仙道无论耐力、技巧、情调都是没说的,最叫人感动的是,人家还特别在乎三井的感受,耐心的开发他的敏感地带,耐心的给他预热和前戏,耐心的让他先满足,然后才……
  哪里像大叔,每回都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而且过程也就是进进出出的纯活塞运动,有时连体位姿势都不带变换的,等他自己爽够了,才形式主义的用手替三井解决一下。
  最要命的是,这个在床上极度单调和程式化的家伙,偏偏有着令人发指的体力,往往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三井几乎要崩溃!
  所以,天赋过剩、基本功不够扎实,技巧方面则是一塌糊涂,更加糟糕的是没有自我认识,缺乏上进心,明明大有潜力,却是前途渺茫。
  ——这是三井寿对牧绅一床上功夫的综合评价!
  “还算,凑合吧……”身后的默然,好像让三井听到了某人自尊心倒塌的轰然巨响,于是打了一个呵欠,随口敷衍了一句。
  话说这种事如果没有历练的话,短期内也是提高不了的吧?可是一想到阿牧一旦要真去“历练”,三井可就不是抱怨几句这么简单了,他一定会让大叔体会体会,什么叫做炎之男的怒火!
  所以,这个话题完全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
  三井细细的鼾声在耳边响起,阿牧沮丧的翻回了身子,瞪着天花板发呆,四周很安静,可是三井的话似乎还振聋发聩的在耳边回荡。
  怪兽,技术差,不温柔,没情调,每次都一样,说的真是自己吗,啊啊啊!
  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让阿牧原本意气飞扬的胯下兄弟,此刻软软的耷拉下了头,好像在配合着阿牧的反省。

  阿牧大学毕业以后,就接手了外公的建筑设计公司,虽然外公和母亲也没有立刻放手,而是扶持了他一阵子。但是凭着各方面都相当出众的能力,阿牧在把公司运作的是有声有色。短短几年,二十五岁的牧绅一已经成为神奈川,乃至日本建筑界有口皆碑的青年才俊。
  而三井毕业后则是接受了安西老师的推荐,回到湘北高中担任安西老师的助理教练,上任的第一年,就和安西老师一起,再次带领湘北高中篮球队打进了全国大赛,还历史性的进入了八强。前几天校长已经正式通知三井,明年安西老师打算正式退休,将聘请他继任主教练一职。
  至于两人的关系,刚刚曝光的那阵子,家里头也是反对的,好在阿牧和三井都很有主见和坚持,后来家人也只好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听之任之,最后到乐见其成了。
  虽然在日本,两个人没法正式注册结婚,但除此之外的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非常光明而美好。至少直到昨天晚上以前,阿牧都是这样认为的。
  在一起已经整整六年了,算起来两个人XXOO也有上千次了吧?难道一直就没有让三井快乐过,满意过吗?
  还是没法集中精神工作,可恶!
  阿牧气呼呼的扔下签字笔,往办公椅后一倒,用力的揪着自己的眉心。这个是他的习惯性动作,虽然三井常常告诫他不能再揪了,否则越来越深的眉头纹,会让他原本就显老的尊容,更加大叔没商量了。
  把三井追到手这一路下来可不太平,虽说铁男和长谷川是彻底被排除在外了。可是,人在美国的流川枫还是两天一个短信,三天一通电话的撵着三井,而且几乎从来不上网聊天的三井,上个星期装竟然换了一个带摄像头的显示器,为的就是和流川枫视频聊天?!
  流川总还算隔着一个太平洋的距离,而最叫阿牧恼火的,还是那个老是神出鬼没,猛不丁就在三井跟前晃悠的仙道彰,而且笑的那个花痴油滑劲,每每看的阿牧恨不得揪着仙道的朝天发,把那张英俊又碍眼的脸给他塞进抽水马桶。
  不过,尽管危机是潜在的,对手是强大的,可这么些年下来,阿牧对自己和三井的关系,还是一直充满了信心。
  然而昨天晚上三井的态度,却让阿牧的信心开始有点摇摇晃晃了。虽说男人是下半身指挥上半身,这样的评价是过分了点,但也不算太离谱。阿牧也清楚的很,和三井单独相处的很多时候,自己也总是上半身一动,下半身就跟着不安分,下半身满足了,上半身才会跟着神清气爽。
  可是现在三井的下半身已经开始抱怨了,那么不就意味着他的上半身也会跟着有所行动?
  想到这里,流川凛冽秀美的,仙道爽朗俊逸的脸,仿佛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穿梭。最后,被突然跳出的闲置的电脑显示屏上的大幅三井屏保取代。
  阿牧终于坐不住了,腾地挺直了身子,双手用力的抓住办公桌的边缘,瞪着电脑里头的三井。
  不行,一定要想点什么法子,为自己和三井制造一个甜美的气氛和浪漫的环境,消弭一下三井的怨气。还有,是不是真的要考虑一下,自己“那个方面”存在的问题了?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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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轻轻将三井的裤子拉到臀部,又卷起他的T恤,露出了一段漂亮的腰臀线,那健康的肤色明亮的仿佛让自己的视线都有些想躲避,长谷川的脸不禁微微一热,幸好三井正趴在床上,把下巴埋进枕头里哼哼唧唧的。稍稍收摄了一下心神,长谷川将药酒倒了一些在掌心,终于按上了那个令自己不敢直视的身体,沿着的腰臀部用力搓擦着。
    嗯,似乎感觉还好,虽然心跳还是抑制不住的加快,但是手上的节奏和力道却没有错乱,长谷川心里松了口气,对比起第一次和三井在篮球队浴室的裸裎相对,肌肤厮磨时那几乎令自己晕倒,忍不住落荒而逃的感受,要好太多了。难道是这么长一段时间的近身相处,自己已经逐渐习惯这样美好又失落的感觉?
    药酒擦完了,三井已经在自己的伺候下发出舒适满意的呻吟,长谷川为他拉好衣物,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行了,你休息一下,我去外头收拾收拾。”
    “一志!”三井从枕头里抬起头来,不好意思的说:“真是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笨蛋……”三井脸上的歉意看起来相当诚恳,完全不似平日里把自己支使的团团转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鼻端萦绕着药酒淡淡的香味,掌心仿佛还留有他肌肤的余温,望着那张流露着和好像害怕自己责怪的神情的脸,长谷川淡然一笑,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好一阵忙碌才把该擦的擦,该洗的洗,该归位的归位,收拾完残局的长谷川端起灶台上的压力锅,准备做晚饭。然而锅拿在手上感觉沉甸甸的,好像里头有东西,掀起锅盖一看,居然是半锅白花花的,至少看起来颜色质量都没有什么不对劲的稀粥?!
    长谷川一愣,难道是三井做的?他有这个水平?咦?这是什么?一抬眼长谷川看见灶台边上的墙上贴着一张纸片,上面写了几行字,赫然是放多少米,加多少水,浸泡几分钟,大火几分钟,小火几分钟等等。看着那力道遒劲却歪歪扭扭的熟悉字迹,长谷川不由莞尔,看来这家伙为了这一锅饭,还专门做了功课的。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把自己为了逃离,而编造出来的借口当真了?一时间,温暖与歉疚,欣慰与无奈,几种情绪同时在长谷川的心头萌生、流溢、交融,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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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午饭,长谷川靠在床头看书,四堵墙壁之外几乎一点动静都没有。往常总是把电视开的山响,还不时弄出乒乒砰砰稀里哗啦的声音,让长谷川不是敲墙警告,就是忍不住冲出去骂人的三井,连续几天都表现的惊人的安分,不再在宿舍滋事扰民,内务也抢着做,虽然基本上还是以乱七八糟收场,倒让长谷川觉得格外的不习惯。他将无法集中的思绪和视线从书本抽离,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白墙,干净的越发让人觉得清寂了,一股萧索寂寥的意味慢慢的将他淹没。几日来,不过是这家伙收敛了一下手脚而已,自己就已经难受到不行了。离开三井真的会让自己觉得自在舒适吗?
    正在长谷川神游之间,门外传来了卜卜的敲门声,轻快而有节奏,随即三井的脑袋从门缝塞了进来,小心翼翼的轻声呼唤道:“一志?”那乖巧斯文劲,让长谷川忍不住拧起了眉头。
    “干吗?”长谷川故意漫不经心的答道,希望自己随意的态度,能够让三井别再表现的那么别扭怪异。
    “啊?你在看书啊?那,没事,没事。”三井看见长谷川手中的书本,干笑着支吾了几句,漂亮的脑袋又迅速缩出了门缝,还轻手轻脚带上了门。
    只听门外轻微的窸窸窣窣了几声,很快的一切又恢复了极致的寂静,悄无声息。良久,长谷川还是忍不住起身走了出去。客厅已是空无一人,没有了那往日听惯了的砰然巨响的关门声,三井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自己都不知道。四下望去,客厅里整洁的不得了,东西都在它们该在的位置上丝毫不乱,就连门口的鞋子也摆放的整整齐齐。如果自己一个人住,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情形吧?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如此的别扭难受,好像一切都不对劲到了极点?让自己有强烈的冲动,想把眼前的所有都一股脑儿扫荡的七零八落,一如之前那破坏大王还正常的时候,该展现出来的那个模样。
    长谷川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把脚直挺挺的架上了干净的茶几,这个是三井先前的惯有姿势,而且没少吃自己的呵斥。总搁在茶几下的篮球已经不见了,难道说三井是出去打球了?他刚才进来就是为了叫自己一起么?
    宿舍的背后,有一个虽然陈旧,但设施倒也齐全的篮球场,以往三井只要球瘾一上来,就二话不说的拉扯自己下去打上几个回合,从来也不管自己手上有没有事做,或者是否此刻也同他一样有干劲。

    出门,下楼。从掩映的灌木丛中望去,长谷川果然看见那个和橙色球体一起起落跃动的身影。运球跑上半圈,停下,射篮,球进,在运球跑,如此周而复始,他年轻剽健的身姿,以及动作的规范、力度和流畅的感觉,都让长谷川觉得赏心悦目,可是为什么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感?究竟是三井那样投入却没有对手的感觉正诠释者孤独,还是自己的内心此刻正装着孤独呢?
    随着一个漂亮的空心三分球入网,皮球从篮筐落下,滴溜溜的滚出了边线,压过场边那茸茸的青草,穿过灌木丛的缝隙间,停在了长谷川的脚下,令他不由自主的弯下腰去,拾起了这个自己无比熟悉的球体,轻轻拂去了上面沾着的几根草梗,那深橙的颜色此刻看起来是这样的温暖,让自己也有了马上就想拍打着它在四方的场地上尽情奔跑的欲望。
    “一志!”场中的少年发现了他,又惊又喜的呼唤,正要朝他跑过来,却有停下了脚步,就这样不远不进的相望着,仿佛在等待自己走过去,又好像在因为什么而踌躇着。
    颠了颠手上的皮球,长谷川抬起胳膊就是一个超远三分球出手,皮球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掠过二人视线的上空,可是最后仍旧是一声遗憾的闷响。
    “哈,还不行呀!看我的!”长谷川的动作让三井活跃起来,用力拍打了几下篮球,迅速的退到半场线后面,起跳,射篮,同样是一个超远三分,而篮球却应声入网。
    “怎么样?”三井的笑容明朗灿烂,眉飞色舞的尽是得意之色。
    这才是你呀!长谷川心中默念,唇边勾起了一个冲淡却和煦的笑意,大步走进了场中,捞起了地上的篮球,状似不屑的嗤笑道:“拉倒吧,撞彩而已!”
    “谁说的,实力,是实力啊!”三井瞪着眼大声争辩着,眉毛又竖了起来,面色也微微泛红,连下巴那个小小的疤痕好像都不甘心的跳了几跳,这样熟悉的印象,让长谷川终于从心里都感到轻快的笑了出来。
    “笑啥?不服气是吗?那我们比试比试?”
    “比就比,这一次,我要把你的得分限制在5分以下!”
    “嘿嘿,一志你每回都这么说,可从来都没有实现过哦!”
    “……”
    剧烈的运动之后,两个终于感到疲倦的少年都仰面往青草地上一趟,肆意伸展了四肢,让春末微醺的风温柔的拂过汗湿的几乎肤与头发,带来一阵沁凉的爽意,身体和心头都有一种如同豁然开朗般的舒适。
    就这样吧,何必为自己和他找不痛快?自然而然的下去,未必就是不好的结果。而且,如果总去想那过于遥远而飘渺的事,那么还会剩下几分肆意和快意呢?长谷川在心里对自己说。
    “真是痛快啊。”三井闭上眼睛长长呼了一口气,“可惜,以后要跟一志一对一,只有在篮球队训练的时候了。”
    “三井……”
    “嗯?”
    “我,我暂时不会搬走了,剧社的同学说,找不到合适的房子……”
    “什么?”三井闻言,一骨碌的翻过身来,将双臂支在长谷川脖子两侧,迫近了他的脸庞,凝视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的问道:“暂时不搬了?那暂时是多久?”
    “不知道,反正,不会很快吧……”长谷川侧过头去,不忍心看那无比认真的眼神,故意懒洋洋的回答道。
    “噢耶!”三井发愣了几秒,似乎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扬起脑袋大声欢呼,甩动的头发扬起发间的汗水,纷纷低落在长谷川的脸上、身上。
    “太好啦!”欢呼之后,三井又扑通的仰天躺下,把头重重的砸在长谷川的胸腹间,后者若有若无的浅笑着,手指轻轻扫过他湿淋淋的黏在自己皮肤上的发丝。
    “一志?”二人就这样安静的休息了半晌,三井突然坐了起来,笑嘻嘻的望着长谷川说道。
    “什么?”
    “我肚子好饿,回去弄点点心吃吧?”
    “什么,这才几点?”
    “可是刚刚剧烈运动了啊,会饿很正常!”
    “好吧,上去泡速食面吃,我也有点饿了好像。”
    “不要,上次你做的乌冬面很好吃,做给我吃吧?。”三井嬉皮笑脸的一脸无赖惫懒,讨好的摇了摇长谷川的肩膀。
    接下来的事可以想象,刚刚剧烈运动完的长谷川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鼓捣着点心,而三井却在客厅里把电视开到震天响,时不时的还爆发出几声怪异夸张的叫好。正当长谷川心里暗自忿忿不平的咒骂着,却听咣当连带哗啦一声响,从厨房探出头去一看,只见茶几上的水果拼盘已经被忘乎所以的三井一脚踢翻在地,水果、瓜子和糖果撒落了一地。
    “三井寿,你别太过分呀!”长谷川终于爆发了,对着三井挥舞着铲子,咬牙切齿的怒骂道,眼前这个家伙这样迅速的就故态复萌,原形毕露,看来自己做的这个决定,会不会太早了一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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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长谷川三】春风不似去年时

上.
    因为教授临时有事,所以上午的课取消了。长谷川一推开门就看见牧绅一把三井寿圈在胸前,两人正靠在沙发上,欣赏着电视上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的NBA球赛。三井一如既往的手舞足蹈大呼小叫,而阿牧则一边安静的看比赛,一边用脸颊不时在三井的耳际脖间磨蹭着,似乎连自己开锁进门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虽然从去年春天新入学开始,自己和三井“同居”有一年多了,三井和阿牧的情侣关系也差不多维持了近一年,但和不管别人欢不欢迎,就时不时来串门的仙道不同,阿牧一直很少出现在宿舍,像这样和三井亲密的镜头,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闯入自己的视线。长谷川觉得心头一窒,失神恍惚间,蓦的听见咣当一声,脚下已踢倒了摆放在门边的爬虫气雾剂。
    这一清脆的声响终于惊动了沙发上的二人,循声望见了犹自杵在门口的长谷川,都赶忙放开或者推开对方,各自手忙脚乱的摆出一副端坐状。
    “打搅了,长谷川。”阿牧很快的恢复了镇定,礼貌的跟长谷川打招呼。
    “对不起。”长谷川静默了几秒,对阿牧点了一下头,撂下一句话,就匆匆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了房门,终于把那两个人影隔在了厚重的墙外,长谷川在床边坐下,默默无语的把背包里的衣服和书本一件一件的往外掏。都这么久了,自己居然还会觉得难受吗?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应该结束这无望的暗恋了,可就是舍不得让那个总是活泼跳跃的身影离开自己的视线。仿佛只要时时能够看见他明亮的双眸、幽蓝的发色,听着他开朗而带着点聒噪的声音,就足够抚慰自己那隐秘的感情了。而且这种感情似乎越来越变得卑微,缩小到自己都不愿触及的心的角落,至少最近一段时间,他不会再隔着一堵墙,一边幻想着隔壁的那个男孩,一边抚慰着自己青春的身体。然而适才被他们亲密的镜头猛的一个刺激,却惊然发现,不管怎样的渺小躲藏,它终究一直都在。
    “一志。”三井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声音尽管不大,却足以将长谷川惊醒,他顿时涨红了脸,仿佛被人窥探了难以明言的心思一般羞恼。
    “你进别人房间都不敲门的吗 ?”当话语脱口而出,长谷川才发现子自己的语气是那样的不友好。
    果然,三井好像一下子被吓住了,愣了好半晌才讷讷的说:“我以前也没有敲的,你进我房间,不也是不敲门的吗……”
    长谷川内心涩涩的苦笑,竟然迁怒于三井,这实在太不像自己了呀。而三井似乎并不十分在意,接下去说:“你今天上午不是有课吗?我本来不想让那家伙上来的……”他挠了挠头,面色微微有些发红,傻傻的赔笑着。
    “无所谓,这也是你的宿舍,你喜欢让谁上来,是你的自由。”长谷川本想顺势缓和一下气氛,给自己和三井一个台阶下,谁知冲出口的又是这样刺耳的一句话,难道自己再把握不好情绪,一切到了要失控的时候了吗?
   “不不,一志!”三井真的慌了神似的,连连摆手,急急的分辩道:“我知道你好安静,不喜欢莫名其妙的人来来往往,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了!”
    他真的那样在乎自己的感受吗?长谷川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甜甜的暖意,然而他很快就警醒的阻断了自己的念头,把心一横,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三井,我正想告诉你,我就要搬出去住了。”
    “什么?”突如其来的震惊让三井全然丢掉了刚才刻意保持的道歉的低姿态,一下子跨到床边,扑通一下坐下,用力扳过长谷川的身体,大声急切的问道:“为什么?你的家不是离学校很远吗?不许搬!”
    三井不容置疑的口气和态度让长谷川一度又来气了,用力挥开了他的手臂,粗声粗气的嚷道:“为什么不许搬?觉得再没有人给你拖地做饭洗衣服,会很不舒服是吗?你当我是什么?”
    “咦?”长谷川少有的冲动与激烈让三井呆住了,他眼中神色一黯,抿紧了嘴唇,仿佛快速忖度了一番对方的话,随即展颜勉强一笑,说:“原来是我太懒惰,让一志生气了?那我改好不好?以后我做饭,我整理房子?”
    近在咫尺的脸庞和明显刻意讨好的温顺表情,让长谷川瞬间有些招架不住,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没有啦。只不过我加入了学校的剧社,活动比较多,想和剧社的同学合住,这样平时排练起来比较方便。”
    “是哦。”听了长谷川的解释,三井有些颓然的放开了长谷川,叹了一口气,说道:“除了篮球,一志的理想是做一个了不起的编剧。剧社的活动也是很重要的吧。”
    看着三井一贯飞扬生动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失望又无奈的神情,长谷川的心里也觉得一阵隐痛,但他强迫自己保持沉默,显示出强大的无动于衷。
    “不过,没有这么急的吧?”三井仿佛突然之间又想到了什么,脸上又闪动着鲜明的希冀之色,嬉笑着说道:“记得合租的第一月房租是我交的,所以最后一个月应该一志交,怎么样你都要住满了下个月才可以搬走的,对吧!”
    看得出来,三井无论如何都不想自己搬走,自己在他的心里,还是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尽管和想要的不太一样。可是继续留下来的话,就要让自己继续挣扎着努力去伪装和平衡爱情和友情之间的差异,实在太难太辛苦了,就狠起心来自私一回吧。
    “嗯,好吧。”然而,望着三井那盛满希望,却又藏着些惶恐的明亮双眼,继续伤感情的话长谷川再也说不出口了。
=============================================
    春末夏初的雨,总是疏忽来去,风很猛烈的吹,看来不久之后就会有一场大雨。长谷川望了望阴云变幻的天空,脚步匆匆的赶路。当他刚刚走近公寓的大楼时,眼前突然一黑,一块柔软又潮湿的东西从天而降,罩在了自己脸上,用力扯下一看,长谷川登时傻了眼,居然是自己的内裤?不对吧,自己早上晨练完换下来的衣裤应该还在洗手间,通常都是晚上沐浴后,连同懒惰到家的三井的衣物一起洗的不是吗?而且自己都会在晾晒时把衣物夹得好好的,内裤飞落楼下这样的窘事,还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来到房门口,正准备掏钥匙开门时,长谷川心头的疑问迅速变作不安了,脚边是一大滩的水渍,而且从门缝里还有水流不停的渗出来,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长谷川来不及多想,赶紧开了房门,眼前的场景差点让他忍不住惊叫起来,卫生间的门大开着,水正漫过了门槛汩汩的往外冒。跨过水流站在卫生间门口往里一张,长谷川几乎要晕倒了,水龙头哗啦哗啦的被开到最大,桶里的水早就装满了,而拖把倒在一边,正堵住地漏,于是无处排泄的水只能四下流溢。
    长谷川赶紧扶起拖把排水,就听见厨房传出咣当一声,随即是三井哎哟的一声惨叫,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一般。当下不假思索的,长谷川又抢到了厨房门口,只见三井正抱着自己的一只脚龇牙咧嘴的跳着呼痛,砧板、菜刀、以及大大小小被切得乱七八糟毫无规则的菜落了一地。
    “你,你,你干什么呀!”长谷川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一志你回来啦?”三井对他咧嘴一笑,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形容狼狈却带着一丝得意的说:“我下午没课,正在准备晚饭呢。衣服我也洗了哦。”
    “晚饭?衣服?你?”长谷川瞪大了眼睛,状况他大致可以明白一些了,可是依旧无比的惊诧,指着门外,吃吃的问道:“那卫生间的水……”
    “嘿嘿,我正准备拖地呢,哎哟糟糕,水,水!”三井突然想起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跳了起来,飞快的冲出厨房。长谷川还没有回过神来,又听扑通一声巨响和另一声更为惊悚的呼叫传来,长谷川赶忙回头循声望去,原来慌不择路的三井一脚踩在水渍上,结结实实的滑了一大交,正跌坐在地上一声长一声短的哀号不已。
    一连串夸张的变故让长谷川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赶紧出去扶了三井起来,三井整个人都攀在他身上,一边搓着湿淋淋的屁股,一边哭丧着脸惨兮兮的说道:“呜,一志,痛死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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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在海边燃放绚丽的烟火直到午夜时分到达最高/潮,是神奈川情人节的传统节目。所以每年的这一天,海边随处可见互相依偎着,追逐着的情侣,亮丽的衣装、灿烂的笑脸辉映着绚烂的烟火,到处都充溢着鲜活浪漫的情调。
    和寿一起到海边来看烟火,待到午夜最大最美的那颗烟火升空的时候,一定也可以欣赏到他快乐激动地笑容吧?这原本是仙道的浪漫的打算,可现在烟火是在不远处一朵一朵的绽放着,三井也挨着他坐着,而仙道却感觉不到丝毫浪漫的气息。因为三井不仅一张脸又臭又僵,而且整个身体仿佛正向周围辐射着寒气,任仙道自诩在三井身边早已修炼的刀枪不入,此刻也是噤若寒蝉不敢有任何动作言语。
    仙道正琢磨着如何打破这个难受的僵局,因为以他的经验看来,阿牧和清田之间的情况,似乎不像三井想象的那么简单糟糕,仙道不会卑鄙幼稚的认为就可以这样趁人之危把三井抢过来。
正当仙道在肚子里转着心思之际,蓦地只觉头皮一阵刺痛,三井正揪着他的朝天发,将自己整个脑袋拉到面前,一双漂亮的眸子正杀气腾腾的盯着自己。
    “寿,你要干,干什么?”仙道一边抢救着自己的头发,一边陪着万分小心的询问道。
    “仙道,来接个吻怎么样?”三井突然咧嘴一笑,笑容美丽又邪恶,阴阴的吐出了一句差点让仙道惊叫出声的话来。
    “怎么?不敢么?还是不乐意?”见仙道张大了嘴巴没魂似的模样,三井不满的加重了肆虐仙道头发的力道,整张脸往前一贴,几乎要顶到了仙道的鼻尖,热乎乎的呼吸喷在仙道的已然紧绷的脸皮上,让仙道从皮肤直痒痒到心里去,登时心跳加快,体温升高。
    和三井接吻?这不也是他先前设计好,今天晚上一定要想方设法达到的目的之一吗?此刻那张因为生气而气血上涌,看起来分外饱满鲜艳的嘴唇正在自己的咫尺之前,仙道的理智迅速流失殆尽,心一横,正想就这样吧,便伸出手去欲将三井揽入怀中,却惊觉嘴上一热,三井已然重重压住了仙道的嘴唇,用力的吮吸碾压啃咬,与其说是在接吻,不如说是在自己身上撒气,不一会儿,仙道就觉得一阵淡淡的血腥气在自己的口腔中蔓延开去。
    “停,停!”仙道终于忍不住推开了这只发怒的小狮子,手背往自己嘴唇上轻轻一擦,果然见到几丝血迹,不由哭丧着脸说道:“寿,不是我惹你的好不好。”
    “气死我了!”三井气呼呼的站了起来,飞起一脚,扬起一大片沙子,又落了坐在沙滩上的仙道半头,然后回头瞪着忙不迭的拍打头发的仙道,恶狠狠地说:“还不是你,要不是你拖我出来过这个鬼情人节,我能撞见那两家伙?”
    仙道真是有苦说不出,他在肚子里大叫,就是你没有撞见,他们也是那样了呀。可是眼前三井那强烈恐怖的气场,让他哪敢说出口去。
    突然仙道眼前一黑,三井已经把他扑倒在地,一屁股坐在他的腰间,一手仍旧揪着他的头发,另一手伸进仙道的外套里头一阵乱摸,口中嚷嚷道:“录影带呢,你给我交出来!”
    “寿,寿,有话好好说,别这样——”正在火头上的三井力气倒是出奇的大,而且仙道也不敢真的使力对抗挣扎,只好一边躲闪一边讨饶。三井摸了半天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心头更加气盛,干脆将仙道整个上身拎了起来,粗鲁的一把剥掉他的外套,想进一步的搜寻。
    “三井寿!”忽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声响起,令二人同时停止的动作循声望去,只见阿牧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几步之外,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扭曲的五官,颤抖的身体,无一不宣告着现在的他,就是一只马上就要爆炸的火药桶。
    刚才阿牧匆匆离开了清田,周围寻找了一圈都不见仙道和三井,正急得不知所措之际,突然想起三井说要和仙道去看什么情人节烟火,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海边,在情人堆里好一阵搜寻才找到了二人,没想到却看见了这么精彩的一幕。三井正骑在仙道的身上,压着他要命的部位,一副急不可耐的德行撕扯着仙道的衣服,虽然现在不是光天化日,可是这也太嚣张太色/情了吧,是可忍孰不可忍!
    趁着阿牧还没有冲过来之际,仙道赶紧推开身上正因为突发状况而愣住的三井,站了起来,从裤兜你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方方正正包装的很漂亮的小扁盒子,塞到了三井的手中,拍了拍头上身上的沙子,笑嘻嘻的对三井说道:“这个就是我给你的情人节礼物,谢谢寿给我这样一个难忘的夜晚,嘻嘻。”说完就赶紧溜之大吉。他虽然喜欢逗三井为乐,也喜欢和他玩点真真假假的暧昧,可还没有傻到不识时务,不分场合的份上。
    终于看着仙道碍眼的背影消失,阿牧强压着怒火走到一言不发,兀自骄傲的扬着脑袋的三井跟前,沉声道:“怎么,你没有解释吗?”
    “我为什么要解释,应该解释的是你,大叔!”阿牧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正好把三井刚刚略为平静的怒火有给点燃了。自己跟仙道根本没什么,而他跟清田,哼哼,对了,怪不得去年篮球之旅的时候,清田死活都要跟阿牧分在一个宿舍,原来那个时候就有了奸情的苗头!
    “我?我怎么了?”三井的话倒让阿牧呆住了,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跟清田在餐厅里亲热的很啊,还送情人节礼物,当别人没有看见吗?”虽然三井觉得吃醋、闹事那是小女人才做的事,可还是忍不住把心头的疑问和怨气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清田?”阿牧一愣,将三井的话琢磨了好一会儿,仔细的回忆了一阵,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原来这家伙是误会了自己和清田,正在莫名其妙的吃醋呢。
    “笑个屁,你还好意思笑,给我闭嘴!”阿牧的态度让三井更加的窝火,诚然自己的确在吃醋,然而这个走私的家伙居然还敢觉得好笑?
    “寿,你误会了。”阿牧揽过了三井的肩膀,又习惯性的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清田今天一大早就跟女朋友因为一点小事吵架,吵翻了就说要分手。清田拉不下脸来跟女朋友道歉,就丧气的说要退出篮球队。这怎么行,他可是海南下届的队长啊!所以阿神就拜托我劝劝清田,那个礼物是我买了让清田送给女朋友道歉用的,你这个傻瓜!”
    竟然是这样?阿牧所说的朋友的急事,指的就是这个?三井望着阿牧的脸,从眼神和表情真的是找不出一丝说谎的迹象。
    “是么,谁信呢……”三井脸上有些发热,讷讷的有些不好意思,但嘴皮上仍旧死硬着。
    “不然你以为怎么样?”阿牧哭笑不得,又把三井的头发一阵乱揉,“要不要你打电话问阿神,问清田就算了,那是要面子的家伙,他会窘疯的。”
    “哼哼,就算是这样好了……”三井仍旧不甘心的嘟哝道,突然觉得手腕一紧,已被被阿牧用力握住,提到了二人眼前,自己的手里,正捏着仙道塞给他的那个小盒子,里面装的,应该就是自己想尽办法要弄回来的录影带吧?
    三井心中不禁叫苦不迭,如果阿牧没有走私,那自己和仙道的事要怎么搪塞过去?而且此刻手里的这个东西,是绝对绝对不能让阿牧看的,否则,否则——后果三井不敢再往下想了。
    “倒是你,跟仙道是怎么回事?”阿牧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又阴云密布,劈手夺过三井手中的盒子,咬牙切齿的说:“才真的叫做亲热呢,而且还送有礼物,什么鬼东西!”
    “别,别,没有什么啦!”三井大惊失色,连忙扑过去抢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盒子的外包装已经在阿牧的三扒两扯下给剥掉了,露出一个精致的铁盒子。
    “巧克力?切,也就这么一个俗玩意!”阿牧不屑的说道,将盒子在三井的跟前晃了晃,问:“怎么样,寿你是打算吃掉呢,还是丢掉?”
    居然是巧克力,不是录影带?他奶奶的,看来自己又被仙道那家伙给摆了一道,恼羞成怒的三井被阿牧一问,立刻大声叫道:“可恶!当然是丢掉啦!”
    “这还差不多……”阿牧满意的露出了笑容,给了三井一个大大的拥抱。
车子经过三井和长谷川的宿舍楼下,却没有停下来,三井连忙提醒阿牧道:“到了,到了!”
    “没到,不是这里。”阿牧不理会三井,继续往前行驶。
    “那是哪里?”阿牧的话让三井有些摸不着脑袋。
    “哼,找个地方检查一下,你到底跟仙道有没有做过什么。”阿牧瓮声瓮气的说道,不管怎么说,在这个日子,三井居然敢偷偷的跟仙道约会,还那么亲热,要不对眼前的家伙施以薄惩,以后保不齐还有没有更离谱的行为呢。
    “你说什么?我哪里有,有……”阿牧的话让三井的脸刷的就红了,虽说自己跟仙道出来是不对,可是大叔也想的太龌龊了吧?
    “嘿嘿,寿难道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阿牧突然踩了刹车,伸手搂过了三井的脖子,凑过脑袋去,笑眯眯的说道:“就这么白白虚度掉吗?”
    昏暗的车厢内,阿牧的眼睛显得明亮异常,正漾着说不出的深意,让三井的心跳登时漏掉了好几拍。
    第二天,几乎一个晚上被折腾不休,浑身酸痛的三井趁着阿牧去浴室淋浴之际,拨通的仙道的电话,“仙道,你这个臭小子,居然敢耍我,录影带呢?”
    “哎呀,我怎么会耍寿呢?不是说好了,一起看完情人节烟火,就把礼物送给寿的吗?可是我们都还没有看午夜烟火呢,所以,明年,明年好了!”
    明年?亏他说的出来!浴室里正传来哗啦啦欢快的水声,三井除了握着手机咬牙切齿的肚子里恶骂仙道之外,连嗓门都不敢太大。这下子他终于肯定了,这两个家伙,就是老天爷派来整他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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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当三井站在仙道面前时,几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家伙穿了一身簇新笔挺的休闲西装,越发衬的他的身型看起来是那么的倜傥挺拔,油光滑亮的朝天发更是梳得根根直立,活像一簇簇长势正旺的春葱。
    “你这是打算去相亲吗?”三井的五官都快皱成了一团,这家伙的德行也太招摇了吧,自己跟他一起出去,万一被熟人看见,还不被活活笑死。
    “嘻嘻,寿还满意吗?”仙道得意的捋了捋他的朝天发,摆出了一个看起来很潇洒的姿势,换来三井一个“想吐”的表情。
    二人来到了预定的餐厅,周围尽是一对一对要么款款对视,要么喁喁细语的情侣,三井觉得更加的不自在,加上仙道更是眯着一对桃花眼,对着都快能渗出蜜糖似的笑容直望着自己,让三井恨不得立刻掀起面前的餐巾结结实实的把这张分明很英俊,却看着很窝火的脸给盖起来。
    “请问二位想用点什么?”侍者递上了菜单,客气的询问道。
    “卤肉饭加味噌汤!”三井板着脸回答,着实让侍者傻了眼,哪有小情侣过情人节点这些的。而在三井想来,就是赶紧对付着快快吃完饭,再去看了那劳什子鬼情人节烟火,最后把录影带弄到手马上走人才是实在。
    “两份中国酱汁丁骨牛排,两杯甜酒,再加一份蜂蜜什果冰。”仙道点了餐,笑吟吟的望着气呼呼的三井,不知为什么,跟眼前这个仿佛浑身都是刺,左右都别扭的大男生在一起,他就是忍不住的乐,从身到心都愉快非常。
    食物送上来了,三井二话不说挥起刀叉叮叮当当的埋头大吃起来,那架势那动静,让旁边的客人都忍不住侧目。
    吃的太急的三井突然被噎住了,伸着脖子的直翻白眼,仙道赶忙递上红茶,站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背,笑道:“慢点儿,慢点儿。”
    三井“咕嘟”一声,使劲把喉咙口的食物吞了下去,涨红了脸怒道:“慢个屁,你也给我块点吃!咦……”
    仙道见三井的眼神突然一滞,登时收了声,表情也有些怪异起来,回头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只间两个高大的男生整并肩从门口走了进来,其中高半头看起来年长一些的那个男生还亲昵的兜着另一个的肩膀,不住的说着什么。竟然是阿牧和清田!
   仙道看看牧清二人,又看看三井,只见他已经微微蹙起了眉头,薄唇紧紧的抿着,脸上的神情又紧张又僵硬。这一下连仙道都大感意外,三井在今天被自己诓出来“约会”,那是带着五分真意,五分玩笑的意思,而阿牧和清田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阿牧和清田落座后,仍在不停的交谈,阿牧还时不时的伸手过去亲热的对清田毛绒绒的脑袋又按又揉,三井的心都拧起来了,要知道这也是阿牧和自己在一起时,最喜欢对自己做的动作。而记忆中从来都是上蹿下跳没个安分的野猴子清田信长,此刻居然也一派安静,低着头做出一副羞涩又温驯的姿态,连话都没多说几句。
    可恶!这不就是明目张胆的走私吗?牧绅一你好样儿的,平时装的专情又诚恳的样子,背地里居然还有这一手!三井心中的火登时腾地就冒了起来,完全忘记了他自己此刻也正在跟仙道玩走私。
    仙道见三井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眉毛都快倒竖起来了,明晃晃的两团火苗在眼睛里整烧的旺旺的,不由有些担忧,心下也猜疑阿牧和清田到底是这么一回事?要知道仙道虽然真心喜欢三井,也总爱逗弄三井,但从来也不希望他伤心难过,更加没有想过用破坏他和牧绅一之间的感情,来达到自己的心愿。
    “寿?寿?”仙道轻声呼唤着三井,拍了拍他搁在桌上却已经用力握成拳头的手背。
三井正看着阿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花花绿绿的小盒子,递给了清田,明显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而清田拿在手中,眉开眼笑的那个劲呀,连大叔那张黑脸上,也一下子堆起了笑容。三井胸臆间的怒火本来就已经到了行将爆炸的临界,给仙道这么一碰,仿佛登时拉着了导火线一般,突然反手大力抓住了仙道的手,刷的站起身来,拉着犹自云里雾里的仙道,蹭蹭蹭的大踏步朝那看起来正你侬我侬的二人走去。仙道尽管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也来不及仔细思考和分辩了,就这样踉踉跄跄的被三井扯到了牧清二人跟前。
    “二位好,这可真巧啊!”三井满脸堆笑的对着诧异的目瞪口呆的阿牧和清田招呼道。仙道的眼神迅速在三人脸上都溜了一圈,不由暗自叹息,可惜三井看不见,此刻他自己的笑容看起啦有多么的阴险,语气听起来有多么的刻薄。
    “哇!”清田明摆着是被大大吓了一跳,差点没从地上蹦到凳子上去,指着三井和仙道,面红耳赤,磕磕巴巴的叫道:“你,你,你们怎,怎么会在,在这里?”那神情就仿佛一个正在行窃却被人捉了个正的小偷。
    而阿牧的眼睛则死死的盯着三井和仙道整牢牢握在一起的手,本来就黑的脸色更加的阴沉,然后慢慢的把视线转到仙道脸上,一副“你活的不耐烦了吗”的神气,而仙道只能在心里大大叫苦,漫说阿牧的眼光足以在他脸上扎几个窟窿出来,就是三井握着他手掌的那力道,也跟一个绞肉机没什么两样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阿牧终于阴沉着脸问三井,须知他此刻是花了多大的涵养功夫,才忍住没有立刻跳上去把那两个人扯开,然后再顺便砸一拳头在仙道那张英俊的小白脸上。
    “这不跟二位一样么,嘻嘻。”然而三井依旧笑的不知死活,还故意往仙道身上蹭了蹭,亲昵的说:“彰不是说要去看烟火吗,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哈。”三井此刻的态度,如果换做平时,仙道一定会从心底都笑出花来,可现在他只觉得一阵阵的冒寒气和鸡皮疙瘩。
    “这这这,我我我……”头一回,伶牙俐齿的仙道明白了什么叫做有苦说不出。还在愁眉苦脸之际,三井已经扯着他冲出了餐厅,三井心里也很明白,再多呆哪怕一秒钟,不是自己要发飙,就是阿牧要揍人。
    “等一下!”被三井古怪的态度,弄的有些莫名其妙的阿牧终于回过神来,正当他要冲出去揪回三井,却被侍者给拦住了,侍者用客气的语气却寒着一张脸对他说:“对不起,先生,您的两位朋友还没有付账呢。”
    阿牧只好胡乱抓了几张钞票塞给侍者,回头对呆若木鸡的清田说道:“行了,就这样说定了,男子汉别婆婆妈妈的,拿出点勇气来,我先走!”说着一刻都不耽搁的冲了出去,四下望去,熙熙攘攘的都市人流中,早就消失了三井和仙道的身影。他心里几乎要抓狂了,那两个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竟然敢当着他的面,那么,那么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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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牧三/仙三】非典型情人节I

1.   今天这个日子,在三井寿过去十八年的生活中,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然而今年似乎有点不一样了。虽说两个大男生惦记着这个日子,仔细想想是有点儿不大对头,可是完全不当回事吧,好像也不太好,毕竟自己和阿牧的情侣关系已经维持近一年了。
    今年是2月14日,情人节!
    该怎么过呢?三井瞪着墙上的日历发了半晌的呆,终于还是决定把这个问题交给阿牧。如果阿牧没有什么特别安排,那么自己就依旧吃饭睡觉上课打球,如往常一样该咋咋的。正当三井这样寻思着,手机就在他兜里很是时候的又跳又叫起来。这样的日子,又这么一大早的,肯定是阿牧。虽然大叔说不上浪漫,但总还算周到,一年下来,尽管没有给自己制造什么特大惊喜,却也够得上一个挑不出大毛病的合格男朋友了。
    然而三井掏出手机一看,来电的却是仙道!即使自己和阿牧已经是公开的情侣,可仙道眼中的桃花,口里的情话,全身上下无处不在的电力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往自己身上招呼,但总能恰当好处的控制在引起自己强烈的反感,以及足够给阿牧对他挥拳相向的理由之前,就适时的打住,所以一年下来,三个人谁都拿谁没办法,渐渐的也就都习惯了。所以这个时候仙道来电话,虽说不在三井意料之中,却也绝不感到诧异。
    “寿?”仙道的声音听着还是那么温柔的令人有些恶寒。
    “说!”三井的声音却是硬邦邦的,因为他深知仙道就是那种只要自己给他一点点阳光,他就可以灿烂的把自己烤熟的家伙。
    “今天是情人节,寿打算怎么过?”
    “我怎么过情人节,要向你汇报?”
    “啊,不不,人家是想,能不能和寿一起度过一个特别的情人节呢?”仙道的脸皮与涵养,在三井面前,早就已经百炼成钢。
    “不能!”而三井的经验,就是对仙道绝对就要有啥说啥并且坚持到底,玩心眼的话自己肯定没胜算,而心太软的话自己绝对要吃亏。
    “真是可惜啊,人家还特别准备了一个礼物,准备送给寿。”仙道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是我最宝贝的东西呢。”
    “那,是什么?”如果说死要面子是三井的第一个死穴,那么好奇心强绝对就是第二个了,所以当这句话一冲出口,三井心里就已经先把自己给骂了一通。
    “是——那卷录影带,我和寿的——”仙道拉长了声音,让三井实在分辨不出来到底他是得意呢,还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儿歉疚?“放在我这里总是不太好,所以决定还是还给寿。”
    “什么?!”三井闻言几乎要跳起来,自己这一年来在仙道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挑逗”下,还能忍气吞声,除了那家伙多少还知道分寸之外,就是这卷录影带死死的制住了自己,无论如何他可不想阿牧知道自己和仙道有过那么一段激情四射的现场实况,“你的意思是,把录影带给我?”
    “是啊……”
    “那好,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拿!”这个礼物实在太诱人了,让一贯素知仙道本性的三井决定还是冒险相信他一回,哪怕只有1%的希望。
    “今天一整天有课呢。而且大家都说,情人节的礼物一定要情侣一起看过情人节的午夜烟火后,才可以送的。” 仙道的语气听起来无比的温驯诚恳,然而险恶用心却暴露无遗。
    果然在仙道那里,绝对不可能有那么便宜的事!短短的几秒钟,三井就在肚子里把仙道咒骂了千八百遍。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没奈何只好把心一横,呀一咬,恶狠狠地挤出一句话:“好,你划出道儿来吧!”
    “哎呀,寿的口气怎么听着好像要跟我决斗似的?”仙道嘻嘻一笑,说道:“放心好了,人家就是想跟寿吃一顿浪漫的情人节晚餐,然后一起去海边等着看情人节烟火,然后——”
    “然后你他妈的就把录影带还给我!”三井冲着话筒吼道,震得仙道的耳朵嗡嗡直作响。
    “一定一定!晚上七点我过去接寿。”在仙道嬉皮笑脸,奸计得售的最后拍板中,三井恼火的掐断了通话.
    三井使气的把手机抛进了沙发角落,又重重的把自己也给扔了上去。可恶,不管是篮球场上还是篮球场下,自己就从来没有赢过仙道一阵。只要过了今天,录影带一到手,要是不好好的把那家伙修剪修剪,他就不是炎之男三井寿!
    可是,跟仙道过情人节?这种事……咦?把思绪从录影带转到了情人节,自己的怒气似乎也没有那么盛了。想到即将跟仙道一起过情人节,三井的心跳不禁突突的加快频率,仿佛脸上也有些微微发烧。好像令自己生气,令自己反感的只是“怎么都斗不过仙道”这个事实,以及那卷可恶的录影带,却不排斥和他一起过情人节……
    想到这里,三井呼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使劲揪了揪自己的毛寸短发,三井寿,你不是这么没有节操的人吧?竟然盼着跟那家伙过情人节,你怎么对得起阿牧?
    对了,阿牧!真是糟糕透顶!自己一激动,居然把阿牧这一茬给忘记了。今天可是情人节,阿牧才是自己正儿八经的男朋友,难道等会儿跟他说,我今天晚上不能跟你共度情人节了,我要和仙道一起过?以阿牧的性情来看,揍自己应该是不会的,然而仙道的安危可就大大的难说了。
得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去稳住阿牧呢?三井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问题要比那卷还得十几个小时之后才能到手的录影带,更令他头大!
    正当三井使劲的拉扯心中那团乱麻之际,遭瘟的手机又在沙发旮旯里欢唱起来,三井抢过来一看,这回才真是躲不掉了,是阿牧。
    “喂?”三井小心翼翼的招呼着,努力不让自己忐忑不安的情绪暴露。
    “寿,今天是情人节……”阿牧果然提的就是三井最担心的那一壶!
    “是啊……”三井硬着头皮敷衍着,以自己的智商,预谋是来不及了,决定还是见机行事好了。
    “嗯,真是很对不起,我恐怕,不能陪寿一起过了……”阿牧的口气充满了歉疚之意,却差点没让电话那头的三井高兴地跳起来。
    “为,为,为什么?”三井激动地都有些结巴了,一边大呼老天开恩,一边还是询问着原因,毕竟他总不能此刻就大叫“太好了”,而且说实在的,刹那间的强烈精神放松过后,他的心头还是飘着一缕失望的。
    “一个朋友遭遇了一些事,需要我的帮助,很急的,所以……”阿牧的语气听起来确实无奈之极,而且交往以来,阿牧从来也不曾骗过自己,所以在三井心里,早就给阿牧和仙道分别贴了标签,分别就是诚实和狡猾。
    所以三井很干脆,很由衷的说道:“没有关系,阿牧你放心去吧,女孩子才在乎这样的日子呢。”
    “不!我也是很在乎的。”阿牧急忙解释,“我一直都在准备着和寿过一个有意思的情人节,我们已经有一周时间没见了,而且……”三井已经有了经验,只要想法一拐到那上头去,阿牧的声音就会变得低低的很有磁性,很诱人,很有暗示性。于是三井赶紧喊停,大声道:“行了行了,我知道啦,你去办自己的事吧,回头联系!”
    “呵呵,好……”阿牧又是一阵低笑,三井条件反射的身体发热起来,赶紧挂了手机,长长吐了一口气,有时候他都怀疑,仙道和阿牧,这个两个口口声声都宣称爱着自己的男人,分明就是老天派来整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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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铁三】初相识

   “那群小子很嚣张呀!为首的叫崛田,还是一个高一生而已!”阿龙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忿忿的说道:“上次在桌球馆因起了一些冲突,还把我的兄弟给打伤了。今天晚上算旧账,顺便给他们点记得住的教训,让他们知道在道上混的,也要认识一下前辈!”
    一个挺拔的身影背对着阿龙,斜靠在一辆气派的重型机车上,一头乱蓬蓬的半长发披拂在他厚实的肩背上,让这个身影看上去充满了压迫感,同时有一种奇特的落寞疏离的况味。这个人没有理会阿龙,只是闷闷的低头吸烟,指尖的星火在初降的夜幕中时明时暗。
    “我约了他们在武石中学附近公园的那个破球场见。”阿龙龇着牙恶狠狠的狞笑道:“那里宽敞又少人,真是一个不错的战场!铁男,到时候你可别手软呀!”
    长发男子用手指掐灭了烟蒂,随意往地上一抛,似乎完全不在意那灼烧的感觉,一言不发的翻身跨上机车。轰鸣的发动机声中,转眼就飞驰出百数十米远。
    “呸!拽什么拽,总有一天让你们都知道我是谁!”阿龙望着铁男几乎消失不见的背影,又恨恨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砰!”一记沉闷的碰撞声中,皮球从篮筐中弹了起来,落地、滚动,终于停在了三井寿的脚边。三井呆呆的看着那个他曾经从身体到精神都无比熟悉的橙色物体,真的已经完全不行了吗?膝盖的伤让他全然找不到昔日那无比熟稔的弹跳力度和节奏感。难道像医生说的那样,自己再也不能打篮球了?
    绝望的感觉迅速填满了三井的胸臆,并且很快扩散到身体知觉的每一个细胞,他极度的想把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从身体里赶走,他想呐喊、想狂奔、想痛哭、甚至想揍人,哪怕被人揍都好。
一阵刺耳的轰鸣声中,从身后射来了数道比球场灯光还要强烈的多的光束。三井回过头去,那令人难以忍受的强光让他嫌恶的抬手遮住眼睛。只见几辆机车正停在球场边上,每辆车上都坐着一个或者两个看起来不是奇形怪状就是面目可憎的家伙。
    “喂!你赶紧给我滚出这个球场,省的一会儿遭殃了怪哥哥没提醒你!“阿龙跳下机车,大踏步的上前搡了三井一把,恶声恶气的说。
    “凭什么!”三井傲然望着明显比他要结实粗野许多的阿龙,冷冷的说:“是我先来的,你们要是看不顺眼,可以自己滚蛋。”
机车上的不良青年们都嘘了起来,嘲讽着,咒骂着,都在取笑眼前这个看起来干净秀气,甚至还有几分瘦削的少年。
    而那个叫铁男的长发青年却没有出声,仿佛嘴角边还若有若无的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寻常人看到他们这一群机车党,不是战战兢兢,就是落荒而逃,而这个男孩子的反应让铁男感到既意外又有趣。
    “说什么呀臭小子,不想活命了么!”恼羞成怒的阿龙一把揪起三井的衣领吼道,另一手也没闲着,重重的冲着三井的小腹就是一拳。
    铁男不禁眉头一紧,迅速思量着要不要喝止阿龙。不知道为什么,初见面,这俊秀又傲气的少年就给他一种很特别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感觉呢?自认为是粗人的铁男说不上来。
    然而就在他沉吟之际,忽然听到阿龙一声哀嚎,身后的兄弟们同时也爆出一阵惊呼。原来三井在吃了阿龙一拳后,尽管痛的弯下了腰,却迅速的抬起膝盖,冲着对方的裆部就是狠狠一击,阿龙抱着下身跪在地上蜷缩做一团,而三井又奋力一拳砸在阿龙的背上,后者立刻翻倒在地。
    “他穿的是湘北的校服!”铁男身后的一人突然指着三井叫嚷,“肯定是崛田德男那一伙的!揍他,大伙上啊!”鼓噪声中,机车上的众人马上都熄火下车,大有要围攻三井之势。而那个身陷危险的目标不但不逃跑,反而傲然的俯视他脚下狼狈不堪的阿龙,露出一个似乎很痛快的笑容。
    “等等。”铁男一抬手,压止了众人,在他低沉却很有威势的喝令声中,原本群情汹涌,撸袖揎拳的众人立时停住了脚步,齐刷刷的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铁男纵身下车,朝三井走去。
    “要一对一吗?”三井的脸上仍旧挂着倔强傲气的神情,“算你这个老家伙有几分胆色!”
    铁男听到这一句话立刻懵了。老家伙?自己不过18岁而已,莫非看起来真的很老吗?铁男心中正郁闷着,脚下同时碰到了一个障碍物,这个障碍物似乎还会动的,低头一看,却是一个篮球。铁男不耐烦的抬脚一踢,篮球立刻飞出了场外。
   “妈的!你敢弄脏我的篮球!”本来倔强飞扬中还带着几分柔静的三井突然咆哮着跳了起来,抡起拳头直奔铁男的面门。
    出拳不快,不像一个常打架的。铁男一手又快又准的牢牢抓住三井的手腕,心中迅速对眼前这个好像红了眼的小兽一样的男孩做了一个判断。嗯?手腕也很细呢……
    三井涨红着脸用力挣扎了几下,没能摆脱铁男的控制,立刻左手和双脚也加入了战团。呵,完全没有章法,根本就不会打架,铁男心里一阵嘲笑,手上的力道稍稍加大并改变了方向,便把三井掀翻在地,将他的双手扣在胸前,同时用膝盖压制住了他乱蹬乱踢的双腿。
    “小子,回去告诉你们的头,别太嚣张了,像你们这样的嫩角色,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学校里吧,别学着强出头!”铁男俯身逼近了三井的脸,那孩子的眼睛虽然燃烧着不甘的怒火,却依旧很清很亮,好像一片妖魅纷乱的霓虹灯火中,两盏澄净的白色街灯。
    “你鬼扯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已经被铁男控制在身下的三井犹自大声叫道:“你乖乖的把我的球捡回来,否则我们不算完!”
    “嗤!”铁男发出一声笑,这个完全弄不清状况的少年居然让他突然觉得心情不错,以至于想就这样放过了他吧。在平时,铁男是绝对不会轻易就放过那些对自己冒犯无礼的家伙的。
    铁男松开了三井,站起身来,同时一把拎起了还在地上呻吟不已的阿龙,交给了同伴,淡淡的说:“你们自己解决吧,今天晚上我不想打架了。”说着纵身跨上了机车,用力踩下了油门。
    “休想走!”正当机车发动的那一瞬间,忽听一声怒吼,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三井已经一个箭步窜上铁男机车的后座,一手紧紧环住了后者的腰,一手则用力的拉扯着铁男的长发,一边摇晃一边大声叫嚷。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机车已经风驰电掣的绝尘而去。呼啸的风声与混乱的灯火在听觉与视觉中倏忽飞逝。一任三井完全不顾安危的在他背后又扭又捶,铁男依旧牢牢掌控者机车的方向和平稳,同时不知不觉的把车速加到了极限。也说不上什么缘故,他现在就有着想极速狂飙的欲望。随着机车的不断加速,身后之人的动静逐渐小了下来,最后双手也终于放弃了施暴,环上了自己的腰身。这样的速度到底让这小家伙也会感到害怕吧?觉察到三井的胸膛老实的贴上了自己的后背,铁男的心里觉得一阵好笑。

    三井仰天长长吐了一口气,面上浮现了一个五官舒展的笑容,然而笑容之下,似乎仍有一丝淡淡的忧悒之意。
    “老家伙,谢谢你了哦。”三井用手肘捅了捅刚刚点燃了一支烟的铁男,“这样飙车的感觉,还真是痛快啊!”二人就这样并肩席地坐在郊区的公路边上。
    铁男低声哼了一下,冷笑道:“就为了一个破篮球,你这样追着我不放,不怕被吃掉吗小子?”
    “篮球?”三井夸张的哈哈大笑,捡起地上的一粒石头,奋力的抛掷了出去,“篮球算什么东西?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石头随着一个漂亮的弧线,跌落在地面,最后终于滚下了对面的路基。
铁男侧头打量身边的少年,此刻才仔细看清楚他的模样。月色下他真实的肤色不太分明,但是面颊很光洁,剑眉飞扬,双瞳清亮,高而挺的鼻梁使他看上去说不出的孤傲,而一头幽蓝的头发柔柔的半覆着他扬展的额头。
    “喂,你叫什么名字?”铁男一刹那恍惚失神间,忽听对方开口发问。
    “铁男,你呢?”
    “我吗?三井寿……” 此刻,他的唇边分明又噙着那倔强中带着浅浅凄清的笑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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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后来(最终章)

  “阿牧!”三井一看见冲进房门的阿牧,便惊诧不已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却被守在一旁的京极恭次按住脑袋,强行压了回去,用枪点了点他的脑门,冷冷的说:“安分一点,否则我可保证不了会不会作出让你的小情人不痛快的事。”
  “寿,你不要紧吧?”阿牧焦急又关切的询问,转而对京极恳切的请求道:“京极先生,寿对公司的事完全不了解,不如你放了他,我来和他交换可以吗?”
  “别扯了阿牧,太危险了,你以为你的脑袋比我硬吗!”三井赶忙大声阻止阿牧。
  “闭嘴!”阿牧瞪着三井一眼,低声叱道,接着劝说京极,“如果你想要一个人质的话,扣住三井,也胁迫不了我外公和妈妈,让我换他过来吧!”
  京极看了看三井,又看了看阿牧,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仙道身上,冷笑道:“很感人呢,你的小情人们为了你,可真是什么都不顾了啊。”
  “恭次,你放了这个孩子。”靖子担忧而急切的试图劝说看起来状态已然相当暴戾的京极,“我已经请求了雨宫社长暂时不要报警,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说。”
  “靖子,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还真是看不出来啊。”京极冷冷的看着靖子,眼光中说不出的悲哀而讽刺。
  “不是的,是爸爸中风以后才告诉我关于你和彰的事。”靖子咬着嘴唇,强忍着行将滴落的泪水,用轻颤的声音说道:“恭次,我爸爸他,已经在昨天过世了!”
  靖子的话让京极陷入了无比的震惊,半晌说不出话来,突然爆发出一阵竭力的狂笑,“哈哈哈哈,真是可惜了,靖子,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骗到我吗!”
  “恭次,岩田律师带来了爸爸的遗嘱,你要是不信,可以拿去看。”靖子从岩田嘉的手上接过一份文件,走上前去试图拿给京极。
  “站住,别动!”京极一面用枪抵住三井的头颅,喝止了往前走的靖子,一面踏上前一步,伸手将文件夺了过来。
  京极快速的翻看着文件,脸色却瞬息间大变,有忿怒、有震惊、有怀疑,最后面如死灰一般,喃喃的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爸爸说当初为了骗取保险金,让公司走出困境,他间接害死最好的朋友仙道叔叔,是他一生都无法摆脱的罪孽,所成为以他才要收养彰,并且让你成为井伊家的一份子。他还写了这份认罪书,在他过世后公诸于世,宁可不要身后的名誉,只希望能够赎罪万分之一。”靖子的泪水终于潸然滑落,哽咽不已,“另外他在遗嘱中也说得很清楚了,将井伊家的所有产业均分给你和彰。恭次,我爸爸已经不在了,你收手吧,不要因为仇恨毁掉自己的下半生,我求求你了!”
  “呵呵,实在太荒唐了,竟然会这样……”京极面色苍白,神情错乱,仰天发出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惨笑。
  趁京极极度恍惚,注意力分散之际,阿牧突然冲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三井从椅子上拉了起来,随即利落的一个转身,将三井掩护在了自己怀中。
  眼前的突变让情绪和判断力都混乱不堪的京极条件反射的举起了手中的抢,扣下了扳机。一声爆响过后,只听阿牧一个闷哼,肩后已绽开一个血洞,鲜血立时汩汩涌出,然而胳膊依旧牢牢地圈住三井,不让他的身体暴露在京极枪下。
  “阿牧!”“恭次!”三井和靖子同时发出了两声惊恐不已的呼叫。
  “寿,你没事吧……”阿牧紧咬着牙关,给了三井一个“不要紧”的笑容,低声问道,然而前所未有的剧痛让他强壮的身体亦不住的颤抖起来。
  “靠,牧绅一你这笨蛋,你以为他手上是玩具枪吗!”三井反手抱住阿牧,一手的鲜血让他又急又怒,登时方寸大乱,几乎要哭出声来,“怎么办,怎么办?”
  “先送这个傻瓜上医院。”一直一言不发的仙道忽然蹲下身躯,奋力抱起阿牧,快步转身出门。
  “彰!”仙道的声音仿佛将情绪迷失错乱的京极从梦魇中惊醒,朝着仙道后背又举起了枪,一字一顿的说:“你过来,我们一起离开日本!”
  “不。”仙道不轻不重的吐出一个字,并不停下脚下的步伐。
  “恭次!”靖子突然扑上前去拦住了京极,双手牢牢抓住了枪口,嘶声叫道:“放手吧,我,我怀孕了,我们就要有孩子了呀!”
  “啊!”靖子的话瞬时让京极如遭电击般的呆住了,全然失去了所有反应的能力,靖子扑进了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了他的身躯,放声大哭,“求求你,忘记这些噩梦吧,我是爱你的呀!”
  
  “拿来!”数日后,仙道被三井在校门口截住了,三井板着一张臭脸向他伸出了手,一副“不交出来我们不算完”的架势。
  “什么?”仙道赔笑道,眼中却明显闪烁着贼忒忒的狡狯得意。
  “录影带!”三井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
  “啊,是这个啊。”仙道挠了挠夸张的冲天发,一脸无辜的说道:“我没有啊,恭次说他已经销毁了哦。”
  “仙道彰,你再给我装!”三井一伸手揪住了仙道的头发,恨声道:“我问过你姐姐了,她说早就已经交给你了!”
  “啊?是是,是交给我了,这不又到了县选拔赛,我一忙就把这事给忘记了。可是,我一拿到就立刻毁掉了啊。”仙道一边从三井暴虐的手中拯救自己的宝贝头发,一边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放屁!你这种人会老老实实的销毁录影带才怪!我警告你,趁早给我拿出来,省的挨揍!”三井恶狠狠地威胁道,恨不得立刻给仙道那挂着促狭笑容的俊脸上来上一拳。
  “寿,别这样,这是我要珍藏一辈子的纪念品啊……”仙道冒死吐出这句话,立刻兔子一般撒腿就跑,一溜烟就窜出了很远。
  “仙道彰,你给我站住,混蛋!”三井一愣,立刻回过神来,咒骂着追了上去。于是,两个高大俊朗的少年在街道上展开了一场令路人侧目的追逐赛。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上呀,流川!”三井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屏幕,一边嘴里大呼小叫,一边不停的挥手跺脚,“啊哈,射中了,三分球,真有我的风范!”
  “寿?”阿牧在三井身边坐下,摇晃着他的肩膀,轻轻叫道。
  “等一下阿牧,等一下。哎呀,被过了,笨蛋流川!”三井对阿牧的招呼心不在焉,一副精神完全贯注在篮球赛中。
  “气死人了!”被完全漠视的阿牧终于按捺不住,一下子把三井扑到在沙发上,瞪着眼睛怒道:“怎么,你和流川还有联系吗?”
  “啊?这个,这个,是他给我寄来比赛的录影带,我只不过是随便看看而已呀。”三井磕磕巴巴的解释,阿牧火热的眼神已明显带着危险的信号。“快,快起来,一会儿一志就要回来了。”
  “嘿嘿,这个你不用操心。”阿牧邪邪的笑着说:“藤真说了,今天他们举行翔阳老队员的聚会,不玩到半夜决不收兵。”
  “居然有这样的安排?一志都没有跟我说呢。”三井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似乎。
  “哼,这是藤真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阿牧在三井耳边呼呼的吹着热气,咬着他的耳朵说道:“三哥,本人从今天起,就是个成年男人了!打算怎么庆祝一下?”
  “那,那,那我们出去吃一顿吧,我请客?”三井心中大叫不妙,但仍试图做看起来希望不大的挣扎。
  “吃?你请客?好主意,我不客气了……”阿牧嘿嘿一笑,立刻开始行动,嘴唇在三井的耳窝拱了几下,便转移阵地啃上了他的嘴唇,而手也没闲着,三两下就将三井的T恤卷到了胸部,开始了温柔又热烈的攻城略地。
  “等一下,这,这可是沙发,弄脏了一志要骂人的。”
  “嗯,再让我亲一阵,就到床上去……”
  “我年纪比较大,应该我在上面,而且你的枪伤才刚好……”
  “早说过了,这种事,体力决定一切……”
  “喂喂,别乱摸啊,呜……”
  屏幕上的比赛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可惜刚才的观众此刻全然分不出丝毫可怜的注意力给它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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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局末

  仙道离开后,京极似乎颇守诺言,他虽然依旧留在房内,却不再骚扰三井,只是抱着双臂倚在窗户边上,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三井只能望见他线条俊爽分明的侧脸,看上去竟然十分安静,不见了先前的阴狠邪魅。
  三井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干脆不去理会,自顾在沙发上躺下,闭目休憩,一副“随便你”的态度。此刻他心中已然没有任何激烈的情绪,他相信他认为值得相信的所有人,所以愿意等待。陷在软软的沙发垫子中,三井觉得腰背和紧要处仍旧很酸疼,脑海中不禁又浮现了刚刚和仙道激情的一幕,看不出这个仙道平时一副悠哉从容的样子,居然那么能折腾,如果是换了跟运泥车一样体魄惊人的阿牧,自己的身子骨还不得散架了。莫名其妙的神游让三井的脸上身上都有些发热,不禁嗤的笑出声来。
  “你到很沉得住气。”京极突然开口说话。
  三井睁开眼睛,目光中似有不屑,冷笑道:“那你以为我要怎样,痛哭流涕还是跪地求饶?”
  “你猜彰现在在做什么?”京极似乎还颇有谈兴。
  “这个你应该比我有把握才对。”三井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呵欠,做出不乐意理会的样子,然而不知为什么还是忍不住接了话茬。
  “哼,我想他不是去找了雨宫家的人,就是直接去了警察局。”说着这样的话,京极的神色间竟然相当的平静。
  “怎,怎么可能?”三井着实被京极的话吓了一大跳,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心里快速盘算着应该如何稳住眼前个聪明又危险的男人。
  “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京极冷淡的看了看三井,依旧不急不缓的说道:“所以说,你也很了不起。”
  “那你还放他走?”三井被京极古怪的态度弄着十分迷惑,不明白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吗?”京极笑了笑,笑容里仍旧透着莫测,但至少三井读不出有明显的恶意,“因为只有这样,彰才会再回来。”他的声音懒散而空漠,让人觉得即使是这样说了,也是不带半分的希望。
  京极的姿态让三井沉默了,他的思维,他的人生经历都让他无法迅速准确的对京极的言行做出判断,按常理,在怎样的情形下,他应当没有必要再对自己矫造什么才是。眼前的京极,竟然让他生出了一丝同情之意。
  “既然你这样在意仙道,还做这种令他反感的事……”短暂的静默之后,三井还是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呵呵,这几年来我做的一切都是报复井伊博太那个老家伙,我为了这个目的,出卖自己的身体,出卖自己的灵魂,那种肮脏恶心的感觉,你这样的孩子是不会懂的。现在要我收手,难道以前的一切都是白费?”京极的笑声中又有了明显的戾气,凝视三井的眼神也逐渐阴狠起来,“如果有必要,我绝对不会对你手软的,你最好有这个知觉。”说完不再理会犹自错愕不已的三井,如同一个孤独的幽灵般飘然离开。
  ————————————————————
  仙道火急火燎的连按了好几下电梯按键,可是指示灯却显示着电梯仍旧是持续上行。
  “仙道!”正当仙道一咬牙,准备徒步冲上楼去时,一个急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方一回头,阿牧已三步并两步的来到他的跟前,用力按住了他肩膀,沉声说道:“你知道三井这两天三井在哪里吗?昨天我一直都联系不上他,既没有上学,也不在宿舍,所有的熟人都不知道他的下落!”阿牧的神情带着明显的焦虑。
  “阿牧,我有急事,一切回头再跟你说。”
  “什么事?”
  “业务上的事,跟你无关!”仙道没有耐心跟阿牧细说,掸开了他的手,大踏步的冲上了楼梯。
  “等一下!”仙道知觉眼前人影一闪,阿牧已经拦在了上方,厉声说道:“公司的事是和我无关,但是三井的事我必须知道,你知道他在哪里是不是?”
  “阿牧,寿被京极恭次扣住了!我必须想办法救他!”阿牧的追问让急迫万分的仙道干脆把心一横,道出了实情。
  “什么?”仙道的话让阿牧登时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三井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简单的说,就是为了胁迫我.牧绅一,如果你多阻我一刻寿就多一分危险,给我闪开!”仙道用力把阿牧一搡,便要抢上楼去,却被阿牧反手牢牢扣住了手腕。
  “既然如此,就应该先报警,我不能让你胡来逞强害了三井。告诉我,他在哪里!”阿牧说着掏出手机就要拨号。
  “千万不能报警!”仙道一把夺过阿牧的手机,他心里很清楚,一旦报了警,这件事就会成为公众事件,那么那卷录影带就会多了一分外流的可能性,那对于三井,绝对是可怕的灾难。
  “阿牧,相信我一次,为了寿,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绝对不要报警。”见仙道执意的恳求,原本一脸惊怒的阿牧也不禁为之动容,踌躇了数秒,终于首肯,“好吧,那我们先找外公商量一下。”
  当二人几乎是撞进社长办公室的大门后,却同时为里头的情形愣住了。办公室里不仅有雨宫雄之父女,而且正在和雨宫雄之说话的,赫然竟是一周前就回了东京的京极靖子,站在她身边的是一个阿牧陌生的中年男子。
  “京极夫人,真是太感激您了。”雨宫雄之握着京极靖子的手,恳切的说:“如果不是您,鄙公司无论是金钱还是名誉上的损失,都将是无法估测的!”
  “雨宫社长言重了。我只恳求您能够对恭次网开一面,最好以私人的方式解决这件事,就算给他,不,给我们一个机会吧!”靖子的面容充满了哀戚,语气亦是苦涩之极。
  “靖子,岩田律师!”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太令仙道惊愕了,和靖子同来的男子,正是井伊商社的法律顾问兼井伊家的私人律师岩田嘉。
  “彰,我爸爸他,已经去世了……”
  “啊!”靖子的话让仙道彻底惊呆!
  ————————————————————
  “恭次,我是靖子……”京极恭次握着手机从窗口望下去,对于门外发生的情况他似乎一点也不诧异,唯一令他意外的就是靖子的到来。
  “嗯,你上来吧。”京极面无表情的合上了手机,拉开大门对门外把守的人说道:“叫所有的人都撤走,不用再回来了……”
  三井的态度依旧镇定,但眼神中却充满了疑问。他不明白情况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但潜意识里料定,决定一切的时候到来了。
  “你想见的人,好像全都来了……”京极缓缓说道,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手枪,对准了三井。
  “雨宫社长,请您在此稍候,就让我和岩田律师先上去吧。”靖子对车内的雨宫雄之深深鞠躬。
  “可是,那实在是太危险了呀。”老成持重的雨宫雄之犹豫的说道,坐在后座的仙道突然开口:“靖子,我陪你上去。”
  “彰?”靖子的表情很复杂,既有惊讶,也有感激,甚至还有惭愧。
  “这件事一开始就跟我有关不是吗?我没有逃避的必要和权利。”仙道说话间一跨下了车。
  “等一下,我和你们一起上去!”几乎同时,仙道身边的阿牧迅速拉开了车门跳了出去。
  “绅一,你不能去!这件事与你无关,太危险了!”雨宫玲子连忙喝阻儿子。
  “怎么会无关呢?寿在上面啊,他对我很重要,妈妈。”阿牧给了母亲一个坚定的笑容,转身第一个踏进了别墅的大门。
  “绅一,绅一,你回来!”雨宫玲子焦急万状的欲跟下车,却被雨宫雄之拉住了。
  “玲子,这孩子的性子你应该很清楚,我们阻止不了他。让他去吧,这也是一个男子汉该有的态度……”雨宫雄之叹了一口气,既包涵了深深的无奈,也未尝没有对孙子的骄傲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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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爱与梦想

  “穿上!”三井将仙道的衣服砸了过去,自己则拉长了脸迅速收拾完毕,站起身来,仿佛一刻也不愿意在那张早已狼籍不堪的床上多呆。
  可是他双脚方一落地着力,身上某个部位陡然一阵钻心的疼痛。“哇!痛死老子了!”三井惨叫着跌坐回床铺。然而屁股刚刚碰到床垫,在一声对仙道的耳膜更具有杀伤力的哀嚎中,三井又抱着臀部从床上弹了起来。
  仙道见三井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虽然仍旧身处险境,还是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笑个鬼,都是你这混蛋!”三井面色一红,狠狠的瞪了仙道一眼,虽说刚才的事是迫不得已,可这家伙的表现的也太,太那个了吧!
  “寿,对不起……”仙道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想给三井一个抚慰的触摸,然而三井却马上躲避开了。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不过,你也别指望我会跟你说感激!”三井板着脸硬邦邦的说道,见仙道已经套上了T恤,可还是掩盖不了脖颈出被自己又抓又掐弄出来的红紫斑痕,不由又是脸一热。他也不想给仙道甩冷脸子,只不过这样才能掩饰自己心中的羞惭、尴尬以及不安。
  “可是寿,我却很感激你……”仙道的话是由衷的。有爱的欢/好和纯性的交/合,感觉是绝对不同的。三井不但顾及了自己的感受和需要,而且二人的契合程度和共同营造的极致欢愉,让仙道相信,在三井的内心深处,其实也是爱着自己的。只不过,既然三井已经做出了抉择,占据他心头最重要位置的既然不是自己,又何必给他的感情世界徒增纷扰呢?三井就是那样一个越简单就越快乐的人吧。何况,他也给了自己足以珍藏一生的纪念。仙道在心底默默的思量。
  “行啦,你赶紧让那个人渣放我们走,绝对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见仙道行动迟缓,若有所思的模样,三井恨恨的说。
  “寿,他手上有我们刚才,那样的录影带……”仙道见三井一脸忿恨正义的样子,不得不无奈的提醒他。
  “怎么,你害怕他流传出去吗?”对仙道犹豫的态度,三井感到很不满意。
  “呵呵,我早就是那样的人了,对我来说那根本无所谓。”仙道苦笑的说:“只是如果这个录影带被公诸于众的话,寿你知道你将要面对怎样的状况吗?不仅仅人人会非议你,轻视你,或许还会被禁止打篮球,再或许跟阿牧就没有将来了……”
  “我跟他本来就不一定有将来,我只不过是在努力把握和享受现在而已。”三井露出了仙道进入这个房间以来看到的第一个笑容,似乎带着些骄傲,又带着些萧索。
  三井接着说道:“可是让我明明知道那人渣要干坏事,而且是陷害阿牧他们家,还为了害怕自己出丑而什么都不管,仙道,我做不到!”
  “寿,你对他真的很好,很叫人羡慕呀……”仙道抬首望了望青空流云的窗外,无限唏嘘的说道。
  “不止是这样的仙道!这个工程是你第一个可能与公众见面的作品呀!”三井扳过仙道的肩膀,二人目光碰撞间,仙道看见那双墨蓝深瞳中闪烁着的热情,”还记得你送给我的那件作品吗?仙道你不仅很有才华,而且很有感情,不应该让那肮脏的阴谋玷污了你的梦想,否则将来就算你真的成为一个优秀的设计师,想起这样的事,也一定不会快乐的是不是?”
  在仙道的眼中,素日里的三井是单纯的、明朗的、飞扬的、倔强的,甚至带着顽劣的孩子气,让仙道完全忽略他比自己年长的那一岁,忍不住的想逗弄他、爱惜他、甚至保护他。却从未感受过此刻前这样坚决而成熟的三井寿,并且他的心里,不仅装着阿牧的感情的,同样也装着自己的梦想。
  “寿,我知道……”仙道心中一阵激荡,忍不住将眼前这个正无比期待和信赖的望着自己的男孩,再度揽入了怀抱。
  “真是精彩感人啊,怎么,二位还没有尽兴吗?”突然在他们身后想起来响亮的拍掌声,京极恭次不知何时已推门而入。
  三井一见京极,登时怒火烧心,踏上前一大步,正要有所动作,却被仙道牢牢的拉住了。
  “恭次,你的把戏也耍的差不多了吧,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仙道淡淡的说,脸上全然看不出他的喜怒,面对着京极,他已经恢复了平日的从容冷静。
  “从现在起,彰你可以来去自由,但三井寿不行。”京极恭次慢悠悠的吐出了一句差点没让三井跳起来的话。
  “怎么,反悔了?”仙道眉毛一扬,饶是他提醒自己此刻尤其需要镇定冷静,也不由的一股怒气直冲胸臆。
  “我只不过想留三井寿多住两日而已。等后天签了正式合约,立刻就放人。我保证这期间绝对不会碰他一个手指头。彰你要是不放心,随时可以回来检查。”京极一脸得意暧昧的邪笑,让三井恨不得直接冲上去一拳揍扁那张可恶的脸。
  “似乎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对不起,彰,因为对手是你,所以我不得不更加谨慎。”
  “不行,我一定要带他走!”仙道寸步不让,冷傲而坚定的态度,让京极一度失神,仿佛又看到了半年前那个决然的对他的请求说“不能”的少年,心底不禁一阵刺痛,冲动的抓住了仙道的双臂,热切的说:“彰,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我就放弃报仇,好吗?”
  “算了吧,恭次。”仙道木无表情的将京极的手扯下,淡淡的说:“就冲你开出的这个条件,我就知道你心里根本不可能真正放下。”
  京极凝视着仙道半晌,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声中尽是苍凉之意,“你说的对,我们实在太了解彼此了,不是吗?”说罢扭过头去不再看二人,挥了挥手道:“你走吧,彰,别讨价还价,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仙道看了看身边的三井,这一日的折腾,已经让这个原本昂扬英挺的男孩如今看起来很憔悴,不由十分痛惜,踌躇异常。
  “你走吧,仙道。”三井突然开口,唇边还带着明朗的笑意,目光清亮,微扬着倔强的下巴,仿佛此刻不是置身于险地,而是行将踏上火热的赛场一般,“别浪费时间了,记得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如果你做错了,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寿……”仙道被三井此刻的姿态和神情震撼了,怔怔的望着他呆立了数秒,终于脸上又漾起了三井所熟悉的,淡然舒展,似乎了然一切的笑容,轻轻的说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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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本章见河蟹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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