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花流】痛（2011花道生日贺文一，短篇完结） 樱木花道, 流川枫

帆儿

还是决定了么？想方设法地舒解心里的那片隐秘的疼痛……
还是痛。
你黑色的头发。怎么也忘不掉。

夜幕降临，回家的路上，寂静的街道。樱木从身后抱住了流川。
忍不住了。
[白痴，做什么？]
怀里的身体僵直了一秒钟，声音里却听不出任何变化。
[不知道。]
红色的脑袋埋在了白皙的脖间。硬硬的发根扎得流川一阵颤抖。
不要走掉。不要离开。
两个少年，一个拥着，一个被拥，在阵阵秋风的夜里，静得像连在一起的雕塑。

[狐狸。狐狸！]
挣开梦魇，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漫天的繁星。
夜还未过去。
流川已经离开了三百六十五天。
樱木依旧活力四射地在体育馆里奔跑跳跃。
只是所有人都说，樱木，成熟了。

为什么那么长的时间，我都在讨厌你？
为什么讨厌你了那么长时间，才发现我爱你？
可是，来不急了。

流川用手背抹掉下巴上的汗水。
他的对手是一个身高一米九的黑人。手臂上拱起可怕的肌肉，下身粗壮。身体笨拙，动作粗鲁。
这种人打什么篮球？
流川运球，轻松闪过。球进的同时，被一手肘撞到了脖颈。
疼。
太疼了。

骨头有伤。新伤旧伤，都有。
必须调养，物理治疗。
医生的一句命令，流川开始休息。
睡醒的时候，扭头看到窗外蓝澈的天空。
这个时候。日本的学生，应该放暑假了吧。

帆儿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睫毛正被人亵玩。
混蛋。谁。
穿过冗长的梦境，流川被残忍地弄醒。
可睁眼看到的，却是那无论在那儿都张扬无比的红发。
[狐狸，你睫毛真长。]
白痴。
白痴来了。

洋平曾问樱木：明知道没有希望，为什么还要去？
连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想去就去了。
不就是美国。
樱木的世界，向来不需要复杂。

他们有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樱木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樱木开始照顾流川的生活。
依旧每日争吵。
流川伤的是脊椎，嘴巴依旧毒辣。
[大白痴。]
[臭狐狸！]
[大笨蛋！]
[病狐狸！]
毫无营养的争吵，却不动手。
流川动不了，樱木不敢动。

夜里的公寓，流川睡在床上，樱木睡在床下。
然而流川的床垫却在樱木身下。
脊椎受伤的人，要睡硬床板。
樱木伤过背，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流川睡得很不舒服。
樱木睡不着。

[狐狸，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么？]
对着黑夜自言自语。
连呼进肺里的空气，都是清冷的。
那个人。
那个喜欢的人。
他听不到。

帆儿

[……为什么？]
半响，有人问道。
樱木惊诧。流川竟没有睡。
他瞪圆了眼睛说不出话。犹疑是梦境。
[为什么喜欢我？]
半晌之后，流川不依不闹地继续问道。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喜欢流川？
谁知道呢。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眼神，头发，说话的语气。
一开始无比讨厌的东西，某一天在心里沸腾。
喜欢他。喜欢他。喜欢他。

[喜欢……就是喜欢。]
没有答案。虽然问题是樱木自己问出来的。
可他是问给自己听的。
没想到，流川在听。

心里燃起了另一种希冀。在流川骂出[大白痴]的那一刻。
[狐狸……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与平常不同，毫不霸道的语气。
可毕竟是霸道的要求。

沉默很久的空气中。樱木的心一点点地沉下去。
又是，不回答么？
就如当初，那个夜晚。
被自己从身后抱着，不挣扎。却不做任何回应
就那样被自己抱了很久。
流川枫……

[白……痴。]
刻意拖长的声音。这便是回答。
浑身突然被打了鸡血，樱木跳起来，翻身坐在流川的床沿上，双手狠狠地按在流川的两侧。樱木俯身看他。
黑夜里，流川的眸子，如星光一般。
盯着自己，亮得惊人。

就这么低下头，吻了那片唇。
柔软，冰冷。
轻轻地吻着。没有深入，却不想放开。那么爱惜地触碰着。
眼睛却酸了。
涩了。
大颗的泪滴到了白皙的面颊上。
一滴一滴。滚烫的。

帆儿

我喜欢你啊，流川枫……

吻着心爱的人。可是浑身冰凉。
直到一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温热的。
直到身下的人，微微张开了嘴。
樱木瞪圆了眼睛，看到的是流川像刷子一般浓密的睫毛。

回应……
回应了。

回到神奈川的樱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好像有两根线牵着他的嘴角，往他的耳朵上拉。笑得合不拢嘴了。
所有人都惊奇地望着他：
樱木花道，你恋爱了？
洋平耸肩：
真是好结局啊。

为什么当时会预想那样坏的结局呢？
因为都是男人么？
还是……觉得之前一直做让流川讨厌的事情？
看他不顺眼，叫他臭狐狸，和他打架？
……
不对啊。
现在还是看他不顺眼，叫他臭狐狸，和他打架呀。

只是，在经过安检的时候，流川握住了樱木的手。
[白痴。来美国。]
[我等你。]
约约，狐狸的告白。

对感情。流川很懵懂。

白痴的拥抱让他心悸。

没有人知道流川什么时候喜欢上樱木的。
这是个永远的谜。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