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牧藤】喧嚣(8.04更新/其物如故,其人不存) - 灌篮高手耽美同人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var STYLEID = '1', IMGDIR = 'images/default', VERHASH = '500', charset = 'gbk', discuz_uid = 0, cookiedomain = '', cookiepath = '/', attackevasive = '0', disallowfloat = 'register|sendpm|newthread|reply|viewratings|viewwarning|viewthreadmod|viewvote|tradeorder|activity|debate|nav|usergroups|task', creditnotice = '1|零花钱|个篮球,2|交易币|sd经费', gid = parseInt('20'), fid = parseInt('44'), tid = parseInt('1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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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embryo 于 2012-1-27 12:09 编辑

坐个沙发
待编

我心碎了。。。。
他再也听不见终场哨声了再也听不见篮球砸在地面上的声音了。。。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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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说为毛每次倒霉的都是监督桑- -
什么病了聋了……不公平嘛
让牧聋一个我看看……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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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流川这次被批准了五天的假期,在像日本这样的国家篮球队队员其实算是比较轻松的工作。流川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代表国青队与俄罗斯国青队打比赛时的惨象,自己队中的中锋身高才能正好压制住对方的小前锋,而且对方身体的强壮简直让人汗颜。流川几次像打IH赛一样持球突破冲进禁区,最后都是被丢垃圾一样丢出来,连犯规都骗不到。

高中一年级的全国大赛面对泽北荣治时都没有迸发出的绝望在那一场比赛悉数爆发,然而流川的性格是倔强的,即使对方将分差拉开到三十分开外他也不会放弃。当年自己想去美国时安西教练只说“等你变成日本最强的高中生再去吧”,现在看来即使是日本最强高中生在世界篮坛上也仅仅是个笑话。
最后那场比赛毫无悬念的以日本队告负结束,赛后流川直接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他躺在担架上,看着寥寥无几的观众缓缓地退着场,只觉得眼前一片刺眼的白光,等到他恢复意识也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情了。

流川归队之后还像往常一样沉默寡言,只是暗地里把肌肉力量训练放去了前几位。在篮球场上最不爽的事情有三,一是扣篮被盖,二是持球被断,三是突破被撞。流川知道自己若不加紧肢体力量的训练,那么这三种最丢脸的事情都有可能在自己身上发生。然而流川打篮球究竟图的是什么呢?仅仅是为了面子?这当然不可能,只是这个问题流川自己想了很多年也没想通。只要触摸到篮球的那一瞬间心跳节奏会变得不一样,那么流川就不会放弃篮球。
也许,只是最单纯的热爱罢了。
所以当一年前父母吼出“你想打篮球就不要再回这个家”的时候,流川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家是吃饭睡觉的地方,总有一天会失去,但失去篮球,这个流川还没敢想过。

流川被美菜子叫醒之后坐在床上清醒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挂着一脸迷迷糊糊的表情坐去了早餐桌前。
“牧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美菜子隔着一间通透的房间,一边晒衣服一边对流川说道。
流川把面包塞在嘴里,就着一大口牛奶吞了进去,点了点头。他想牧绅一可能去找藤真了。
“小枫你待会如果要出去的话记得把煤气阀门关一下,我在上面炖了点鱼汤。”
“知道了。”流川终于咽下了所有的面包。
美菜子双脚已经出了门,想想还是有点不放心,又转身回头朝着屋内嘱咐了一遍:“一定要记得哦!”
“嗯!”流川不得已加大了声音。

牧绅一驱车来到了东京,奉小泽九月的命令去DMAT取资料。东京总部这里的队长姓福田,在首次得知对方姓名的时候牧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年陵南高中的那个厚嘴唇长相糟糕的得分手。然而眼前这个福田却是一副斯文样,只是头顶早已光秃,泛着怎么也抹不尽的油光。小泽曾告诫过牧,说福田看着一副好人样其实都坏到肠子里去了,牧当时并没有过多地去在意这个人,因为他们和DMAT的关系说白了就只有灾害信息共享这一层。
但在牧独自来东京要过几次资料之后,他就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起当初小泽九月说过的话。
例如现在——
牧快速翻阅着对方递过来的文件夹,指着约有十公分厚度的夹脊,轻声笑道:“我们每次来都能有很大的收获啊,真是太感谢贵组的支持了。”
福田被牧的眼睛盯得有些发毛,只能一边敷衍地笑着一边悄悄使眼色叫秘书赶快送客。

牧刚坐进车子里小泽的电话就来了。
“资料拿到了?”
“拿到了,还是和往年一样,他们可是藏了不少东西啊。”
“那是,要不然我才不会每年跑来看福田的脸色呢。”
小泽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牧透过话筒听见了好几个女人的声音。
“你在什么地方?”牧没憋住,还是问了出来,说实话,小泽也算是有女朋友的人,即使那女人很要强有时还会对小泽耍狠,但毕竟人家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跟着过来了,作为朋友,牧不希望小泽在年近四十的时候还搞出作风上的问题。
谁知这个问题就像是丢进了无底洞,牧坐在黑暗暗的地下室里捏着手机等了两分钟,电话里只剩下几个女人的尖叫,小泽早已不知躲去了哪儿。
牧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件事要真烂了也怨不得自己。这样自我安慰着发动了车子。

待回到神奈川的组里,牧才从几个女同事那里得知,小泽今天请假根本不是什么作风问题,而是下定决心去女朋友家提亲了。
“什么下定决心啊,我看是被女朋友拖过去的还差不多。”一旁一直埋头在图表堆里的女士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插嘴纠正道。
牧绅一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参与这种女人之间的辩论,便径直拿着讨来的资料进了小泽的办公室。
“从DMAT要来的?”刚刚插嘴的女士眼疾嘴快,一下子把大家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去了牧的手上。牧点点头,为了满足大家的求知欲更是将文件夹举得老高,让个子矮的也能看到。然后就是不出意料的满堂哗然。
“我靠他们也缺德了,当PF平台是空气啊!每次有资料都珍藏,留着卖钱啊?”
“中央防灾委员会到底管不管这事啊?年年如此!”
“……”
最近大家正在做灾害预警前的资料分析,正巧内阁府那里又催得紧,所以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死死的几乎一碰就断,牧明白要给大家一个适当的发泄时机,而眼下正是。在上至首相下至市町村官员,上至中央防灾委员会专家下至DMAT看门的大叔被统统骂过一遍之后,组里的空气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畅快。大家又干劲十足地埋头苦干起来。

就在牧叹了口气庆幸着终于能安静一下的时候,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副组长滨野的声音突然从他的右肩处传来:“阿牧啊,来我办公室一下。”
牧站在滨野的办公室门口犹豫了下。他从小到大怕的人不多,但年近六旬的滨野绝对算得上一个。说起来滨野算是牧的老师,牧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听过滨野的课,进组之后也是先跟着他练手的。滨野在外人眼中和蔼可亲,但牧深知他的严厉,在很多方面这个老家伙都很固执。像牧每次都要亲自确认废墟下有没有幸存者这一习惯也是在滨野的教育下养成的,滨野玩得来各种新型的搜救设备,但他始终更相信自己,相信人。

靠近副组长办公室的几个组员翘首望着里面的动静,但因为是毛玻璃,所以看不太清楚。正在他们互相咬耳朵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已经开了,牧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只是走了几步,牧又转身退了回去,这次门没关,所以靠近门口的几个组员终于听清楚了牧绅一和滨野的对话。
“抱歉,今天下午我想提前结束工作。”牧的声音很低沉。
然后是滨野难得的爽朗的笑声:“你去吧,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小泽问起的话也由我来应付。”
牧朝着对方深深地鞠了一躬。

牧刚一离开,滨野就拿着手机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天台上,拨给了小泽。
小泽正在女友、岳母、老妈、姐姐众多女人之间周旋,头昏脑胀,一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还以为是哪里发生了地震,一声“好了你们别闹了!”镇住了四个女人,然后揉着眉心接通了电话。
“小泽啊,你的婚事确定好了没?”电话里的老人笑得很开心。
小泽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只好自己掐了一下自己的人中:“您老有什么事吗?”
“哦,你昨天不是说阿牧最近有心事吗,我刚刚疏导过他,看样子也是感情上的事情……说不准这次阿牧会比你小子效率高哦……”滨野这里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掐断了通话。滨野含着笑意站起身来,望着窗外街道上的车流,暗想年轻人的事自己也只能帮到这一点了。

滨野第一次看见小泽的时候,对方还是个愣头青,第一次出任务就差点被石棉烧死,于是不放心便每次都带着他冲第一线,但是是自己动手,让小泽观摩。大约过了四五年小泽才渐渐上手,能自己独立处理一些较为棘手的情况了。在看到小泽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年纪渐长的滨野又感到了寂寞。他已经很少被派去前线,组里留他也是希望他能把经验传授给年轻的组员,只是滨野发现新进的组员越来越没有韧劲,便辞去了组长的工作专心去了大学里讲课。
一周讲两堂课,其余时间在全国各地转悠,去那些曾经救助过的地点转转,看灾后重建工作开展的怎么样,再去一些活跃的地震区看看,挖挖泥土,摸摸火山,测测地下数据,推算着大概什么时候又会来一场什么级别的地震。
本来离灾害救援这一块已经很远了,但牧绅一的出现硬是把滨野又从十万八千里之外给拽了回来。滨野很喜欢牧,就像当初喜欢小泽一样。当他顶着满头白发笑呵呵地出现在当时已经荣升为组长的小泽面前时,差点把对方吓得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滨野弯着嘴角,眼睛周围密布着深刻的皱纹。
“我决定了,再带一个人!”
老人是这么说的。

牧徒步走到了车站,车站的积雪尚未融化,残存的白色星星点点地点缀着冰冷的路面。感觉到寒意之后的牧将双手插回了上衣口袋,抬头,正对上藤真健司的目光。牧就这样愣在了原地,不知该怎么摆表情怎么开口,只是心中暗自诧异,原来此刻站在这里见到他,是需要这么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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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之前一章的【东扇岛】指内阁府与东扇岛地区(Higashi-Ogishima)相关中央机关合作建设的跨区域灾害管理基地。
2、【DMTA】:日本灾害医疗援助队
3、【PF平台】:灾害信息共享平台,常见的拥有标准化信息格式的信息共享系统。

PS:牧绅一和组员之所以会气愤DMTA,就是因为他们很多内部资料不愿意拿到PF平台与其他机构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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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一!!!乃竟然写牧藤了!!!
我真是说不出的激动啊!
要知道在三受泛滥的坛子里还能出现心爱的西皮文是多不容易啊!
而且还是新文啊!!!
俺现在要去上课鸟
等俺晚上回来好好看乃这篇文
先占个位表达下内心的喜悦与激动啊
其实我最近森森地萌着牧受
。。。
我会告诉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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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0# 喜蔻蔻


    蔻蔻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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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藤真收到尾田涉发来的短信,刚推开门就看见了牧绅一,他有些诧异,却又不知这份诧异该不该放去脸上。藤真细细地端详着牧的脸,暗自乐道这张脸果然十年都不会有大变化。然后,他看见牧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呼唤出了他的名字。
“藤真。”
“牧,好久不见啊。”藤真弯起嘴角,勾出一抹微笑。虽然这对于他来说依旧是寻常的寂静。
牧正欲继续开口,藤真却先说了句并抱歉低下了头。衣服口袋里的震动表明有信息,而当藤真看清手机屏幕上的“荒木”字样之后,脸上的笑容立刻转换为无奈。
【藤真前辈快来四号道七号站台救命!】
荒木是两年前跟着尾田和自己一起退出救援队的一位后辈,因为年纪小,在家里又是老幺,所以遇事慌张没有主见是常事。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大家的庇护下成长的,尾田曾多次骂过他,骂的很难听,但小朋友擦了擦眼泪一转身就又恢复原样。

牧就这样看着藤真脸上含蓄而又丰富的表情变换。
牧觉得现在的藤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温柔,和当初在球场上的锐气完全不同。他不知道这么多年藤真经历了什么,是什么能把藤真健司变成这样。

“抱歉,我还有事,要不牧君下次再来吧。”说这句话时藤真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非常寻常的事情。
牧却一下子怔住了,他痴痴地望着藤真,喉咙深处被巨大的压力顶着,说不出话来。这是藤真在下逐客令?牧在来的路上想象了数千万种他们相逢时的画面,藤真的微笑、藤真的穿着、藤真的话语……但惟独没想到藤真会这么干脆的让他离开。哪怕叫自己在这冰天雪地里等一等也好……
“那你就先去忙吧。”纵使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但牧的表情依旧保持克制。

藤真点点头,连一个回头都没有给他,就径直走进了火车站台。

还未走进七号站台藤真就已经看见了黑压压的人群,可以想象得出此刻一定也是十分嘈杂。他用力拨开了一条路走去了漩涡的中心。
“出什么事了?”刚一开口,一个黑色的影子就朝着藤真扑了过来。
“藤真前辈你总算来了!他们发生口角我怎么劝都不行!”荒木趴在藤真的肩上,可怜兮兮的样子。
藤真自然听不到他说的话,只好拎着对方的制服衣领先把他的脸正对着自己。荒木抹了把眼泪,把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一遍。并且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藤真有些头疼,说实话,他很不擅长对付吵架的人。吵架双方一般都火气大,讲起话来速度也快,藤真大多数时候并不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但这个第一时间在劝架之中又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你必须有足够的理由让双方先冷静下来,远离火药桶,这样事情才能得到进一步解决。

正当藤真无比纠结之时,一双手稳稳地贴去了他的腰上。藤真一惊,撇过头,正对上尾田那张严肃的脸。
“荒木这小子真能添乱,你先回去休息,我来处理。”
“嗯。”藤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对着变成夹心饼干的荒木小朋友挥了挥手,并不出意外地看见了他眼中闪闪亮的泪水。尾田就站在荒木身边,隐隐透露着年长的稳重,就像当年在救援队指挥大家救援时一样,能让所有人安心。

“我看藤真是把你宠坏了,出什么事都把他拖来当灭火器!”事情处理完之后尾田开始对荒木进行常规教育。
荒木捂着被尾田揍过一拳的脑袋,低着头一边道歉一边默默地吞着眼泪。
半晌,被揍得缓过神来的小朋友轻声开了口:“因为在我印象中藤真前辈一直很厉害嘛,当初在救援队也是战无不胜的,所以形成条件反射了……”
尾田安静地听着,吸尽了最后一口烟。
“战无不胜,若真是战无不胜他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嗯?什么意思?”荒木跳起来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
尾田撇过脸看看他,一巴掌又拍了过去,幸亏荒木反应快闪了过去,后背才没有遭殃。他劫后余生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尾田的手劲大,被这样打一下基本上就是非青即紫。

牧并没有注意到停在院子里的母亲的车子,他有点失魂落魄。等到他站在玄关处换鞋子却不见美菜子来拿外套的时候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喊了声“我回来了”,等来的却是眼睛有些红肿的母亲。
牧当时就愣住了,怔怔地站在原地:“妈,怎么了?”
“流川的母亲来了,和她吵了一架。”看样子愤怒的顶点已过,母亲的语气并没有很激动。
牧叹了口气,再抬头的时候,拖着行李箱的流川枫正站在牧母亲的身后。
“谢谢伯母的招待。”流川清冷的声音一出,屋内又匆匆忙忙冲出来两个妇人,一个是美菜子阿姨,一个是流川的母亲。一时之间三个女人两个男人全部挤在了这一平米左右的玄关处,其间还夹杂着各种咒骂和哭泣,自己的母亲在和流川的母亲争吵,美菜子想要劝架只能提高说话的声音。牧绅一看着唯一保持沉默的流川,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

“闭嘴!”牧心情很不好,所以这一声怒吼中气十足,把原本喧闹的空间划开了一道大口子。
看到一切终于安静下来之后,牧首先拖着流川枫的行李,把他带回了客厅。流川的母亲和牧的母亲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能跟着乖乖地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牧绅一一旦发怒,那种沉默的气场能令人窒息。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牧缓缓地开了口。
“友子他们想要把小枫带回去。”牧的母亲先开了口。
“没错!小枫本来就是我们流川家的孩子,这样住在你们家算什么?”流川的母亲也不甘示弱。该来的总是要来,当初母亲把流川收留下来的时候牧就想到了这一天。
而此刻处于事件中心的流川枫正倚靠在墙上,有一眼每一眼地瞥着窗外的树叶。他与这种嘈杂的氛围从来都是格格不入。
“流川枫,你的意见。”牧想把问题引导向最正确的方向,流川的去留终究还是应该由流川自己决定。
流川收回目光,看了眼牧的母亲,又看了眼牧,缓缓道:“我走,但是不会回家。”
“那你去哪儿?”从头到尾一直不被儿子正眼相看的流川友子已经带着哭腔,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这一年多没来找他并不代表对他就没有感情。然而事实上,流川对家是没有太多感情的。他的世界很简单,阻止他打篮球的只能被归为“敌人”一方。

其实从小到大流川和家人相处的虽不算融洽但也绝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彼此之间关系降至冰点其实也就是一年前那场争吵,流川的父亲情急之下吼出的那句“你想打篮球就不要再回这个家”,流川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了篮球,但他内心也受了伤。原来对于这个家庭来说,他仅仅是这点分量,只是因为自己坚持打篮球就能被赶出家门,而且没有一句挽留。
流川是在母亲的眼泪中拿了一大包衣服出门的,母亲留给他的最后的印象也只有那几滴眼泪,当时她就站在门口,一句挽留也没有。
而现在,这个女人又在他面前哭着喊他回去了,流川不敢回那样的家,他现在只剩下篮球了,不能把最后这点自由也扔掉。
有时候,流川枫简直偏执得可怕。

牧知道自己劝不了流川枫也劝不了情绪激动的两个妇人,只能开口先让流川枫挨过这个晚上。他相信等大家情绪都缓和下来之后,事情才会变得不那么棘手。
天色已晚,美菜子在收拾好客厅散乱的物品之后轻声说道:“牧先生,有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她在担心流川枫。
牧明白他的意思。
待整座屋子全部静下来之后,牧深吸一口气,直接躺去了沙发上。他的头脑很混乱,下午与藤真见面的每一幅画面全部在脑海中舞动着,耳边也一直是他最后那句“抱歉”。牧想藤真怎么变得这么温柔了?但是这种温柔为什么对着自己就变成了刀子?他想念了那么久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当年那个对着自己大叫“我喜欢你啊”的张扬少年又去了哪里呢?

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啊……
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啊……
我喜欢你啊……

“见到藤真了?”流川冰冷的声音硬生生打断了牧的思绪,他坐起身来,但满腔的悲伤依旧没有减退半分。流川终究是个玲珑剔透的人,他居然能猜到自己的内心。
“见到了……”牧还想再说些什么的,但最终还是收了口。
流川望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摸来了两罐啤酒,朝着牧丢了一罐。牧抬头看着流川,无奈地笑了笑。流川极少喝酒,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会喝酒,看样子今晚他也是和自己一样,心中烦乱到了极点。
牧仰头猛灌了一大口,嘴角还溢出了许多。流川看着他这副颓败的样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见过就不要再去了,他现在生活的很好。”
“哦?”牧盯着啤酒罐,笑出声来。
“嗯,即使他听不见了。”
啤酒真是难喝的东西,流川说罢抿了一小口,心中再次认定了这个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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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尾田涉回到家时发现藤真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尽可能小心地绕过横亘在狭小空间中的凳子,走进了厨房,在艰难的行进途中他还弯腰捡起了一条毯子。
其实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尾田记得藤真刚进救援队那会,因为人数问题所以藤真独占了一整间房,其结果是尾田去进行内务检查的时候差点被满屋子乱扔的东西气死。在外人看来藤真是个很自律对自己要求严苛的人,但实际上在日常生活中他很随性。尾田第一次是铁青着脸怒吼着叫他把东西收拾干净的,藤真听话得把房间收拾了下,但等到第二天尾田再来突击检查的时候一切又恢复了令人不忍直视的原样。

“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跑来救援队干吗?不想呆在这儿就给我滚!”尾田的吼声把整栋楼的新队员都震了出来,大家趴在门框外不敢出声。即使藤真平时人缘不错,但新进队的这帮子菜鸟谁也不敢惹到尾田队长。
藤真什么也没说,只是埋着头开始收拾。
没有训练任务的藤真那天穿着白色的衬衫,质地很好的衣物服帖地贴在他的背脊上,勾勒出一根流畅而又坚毅的线条。尾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喉咙一堵,心中爆发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他大步上前直接拽着藤真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逼迫他正视自己。
藤真先是很诧异,眼睛瞪得圆圆的连眨一下都忘记了,但没过几秒他就反应了过来,扑哧一声笑得满脸灿烂。
尾田没料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只是下意识地猛地一用力,将藤真甩出了好几米远。失去平衡的藤真直接磕去了床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趴在门口看热闹的新人全被吓坏了,反应比较快的几个也顾不上像门神一样站在那里的队长了,立马冲了进来跑去扶起藤真,看看他有没有事。
“撞傻了吗?”尾田站在原地,冷冷地问道。他的声音永远带着慑人的魄力。
“没,还没傻。”藤真面无表情地爬了起来,声音虽然不高但同样有力。

和藤真在一起经历过大大小小数十次危险的场面,但不知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只有这个片段会一直不停地在脑海中回放。尾田站在厨房里,看着一盘被烧成黑炭的鱼,弯着嘴角默默地想着。

不知是有幸还是不幸,流川几乎碰上了所有有关牧绅一和藤真健司的重大事件。比如这次牧绅一听说藤真失聪之后的歇斯底里,又例如之前那场让他感到很疑惑的游戏。
他清楚地记得彩子兴奋地站立起来,古灵精怪的眼睛转了两圈之后缓缓说道:“下面就由8号和15号接吻!”
现场顿时掀起一片嘈杂和欢呼。其间还夹杂着起哄的口哨声,流川甚至觉得此刻自己的耳朵似乎还在隐隐地刺痛。
当时现场的喧嚣持续了很久,最后却只有黑着脸的牧绅一捏着15号纸条站了起来,事件的另一方却没有任何动静。大家渐渐不安分起来,三井第一个跳起来大喊:“谁是8号?8号站出来啊!”
但依旧只有起哄的人,没有站出来的人。
樱木克制不住了,转身开始抢流川捏在手里的纸条,一边抢还一边嚷嚷着:“哈哈肯定就是你这只狐狸了,快点承认吧,本天才早就看出来了!”
流川记得自己给了樱木一句大白痴,但对方并没有知难而退。
“不就是和中年人接吻吗,没什么好害羞的哈哈哈哈……”
就在流川忍无可忍的关头,一直坐在他对面的清田突然被三井拽了出来。

“啊啊啊真的不是我啊,我怎么会变成8号的呢?”清田几乎是躺在地上打滚,闭着眼睛哭喊着不愿意被三井拖走。其他人一看三井一人不行纷纷加入进来,最后终于从清田的手里抠出了那张几乎被捏成废纸的8号纸条。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清田继续大声地哭闹着,最后还是牧绅一走过去把他拎了起来。
全场又是一阵口哨和尖叫。
看见牧那张严肃的脸清田就安分下来了,噙着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家老大。
牧叹了口气,回头望向彩子:“彩子,亲额头算不算?”
彩子被牧瞪得赶忙点头。
随即在清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牧就直接凑了上去,在清田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现场沉寂了两秒之后哄堂大笑起来,可怜的清田最终红着脸直接大叫着冲出门去,而牧却是依旧一脸镇定地坐回了原位。

人聚在一起就喜欢玩无聊的游戏。流川对现场热烈的气氛并不感兴趣,于是他的眼神也四处游荡着,最终游去了藤真那里。藤真的位置就是清田的旁边。流川和藤真并不算熟识,两人在球场上的位置不同,所以流川对他也没什么兴趣。但此刻现场的气氛明显有些不对劲,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呢?除了刚刚那个无聊的游戏。
似乎是注意到了流川的注视,藤真很快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微微地笑了一下,点到即止的微笑。
也就是藤真收回笑容的那一刹那,流川恍悟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别扭,因为藤真的眼神不对,和大家几近狂躁的眼神不一样,清冷如水。而且——
“牧,我喜欢你啊。”
当初这句大家都听到的话,是不是还算数?
流川瞥了一眼敞开的拉门,他最终选择相信清田。8号纸条的确不属于他,恐怕只是被人掉包了。

但是——
既然当初有那么大的勇气告白,今天又为何选择逃避?

流川觉得藤真健司和牧绅一都是太复杂的人。

把一切都收拾干净之后尾田关了客厅的灯,只留下一盏床头的小灯。他脱去外套,俯身吻了吻藤真的额头。失聪之后藤真就十分惧怕黑暗,尾田清楚地记得做康复训练的那段时期藤真的狂躁,他几乎把身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边砸一边吼着一边流着眼泪。
当时的尾田最害怕藤真自残,总是第一个冲进去跟在藤真后面捡拾器皿的碎片。当然他没少挨过打,但也都忍下来了,他舍不得藤真这样,更舍不得去打藤真。他知道藤真肯定很痛苦,突然听不见了任谁都难以接受。听不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会对外界产生未知的恐惧。不知道别人在背对着你说什么,不知道别人大声吼着什么,不知道躲避身后对你鸣笛的汽车,不知道在废墟中有被困者激动地向你呼救。

藤真健司不可能再作为一个普通人像往常一样生活,更不用说参与救援了。

这么多年尾田见识过很多从废墟中被挖出的支离破碎的人,有些被发现时甚至连内脏肠子都流了出来,但尚有一口气,血在汩汩的往外流,嘴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声音。尾田能冷静地把肠子塞回对方的腹部送去担架上,更能用沾满鲜血和胆汁的手抓着面包直接啃食。但他无法面对这样的藤真。

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藤真才逐渐恢复过来,开始渐渐地愿意与外人沟通说话,也愿意走出医院去附近转转了。但尾田清楚,藤真之前一直带着的那种与生俱来的锐气没有了,全部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被磨灭了。藤真慢慢地变得更加安静,更加温柔。
事发一年之后他带着藤真转来了车站工作,荒木也跟了过来。藤真很聪明,只用了一周的时间就适应了这份工作。他听不见车子进站的哨声和警铃声,但他能在背对着车道看不见指示灯的情况下知道有车进站。尾田还特地改造了一下控制室,将里面一些原本没有指示灯和显示屏的设备从新进行改造,方便藤真的读取。

虽然远离了救援队惊险高负荷的日子,但尾田涉很满足自己能够拥有一个现在这样缓慢安定的生活。
很满足,只要藤真能够安睡。

冬日七点钟的阳光是出乎意料的柔和,之前还未融尽的残雪也已不见踪迹,全部转为了晶莹透亮的薄冰。藤真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控制室的设备,披上外套准备出门去站台转转。刚一推开门,就看见了穿着长外套直直地伫立在那里的牧绅一。
也许是早上脑袋还尚未完全清醒的缘故,藤真大脑有些空白地愣在了原地。
昨天的见面可以算作巧合,那么今天呢?
十年前没有给我答复,十年后你来又是为了什么?

“藤真。”牧像昨天一样先开了口,一样的内容,但声音多了些颤抖。
藤真也像昨日一样微微一笑,那个笑容似乎定格了很久,在牧正准备走过去的时候,藤真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关上了门。
牧再次愣在了原地,就像昨天那样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几秒之后,他冲向控制室,疯了一般地开始砸锁。他憋着一股劲,脸通红,他也不喊,因为他知道藤真听不见了。他来只是想见藤真,他只想打开这扇门。他不知道藤真为什么这样躲避他,他只想打开这扇门见到藤真。
牧太过用力,抓着铁质门扣的手直接砸在了粗糙的墙面上,渗出了细密的血珠。此刻牧根本顾不上手,转而开始用身体撞门,一遍又一遍,拼尽全力。他能感觉到身体内部几乎令他晕厥的疼痛与压抑,但他停不下来。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大家在离牧大约三米开外的地方围成了一个弧。不少人都认为撞门的这个人一定是一个歹徒,因为他的表情太恐怖了。
有个经常坐车的大爷突然喊了起来:“里面是藤真那个孩子啊,你们赶快报警啊。”说完直接扑过去要拉开牧,几个中年男子和穿着校服的男生见状也跑了过去,胆子大的抱住了牧绅一的腰,还有几个开始试图将他按到在地上。牧挣扎着,终于发出了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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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一的文字,往往就一个感觉——好痛啊~~~
不过痛一下子之后,很醒脑也是达到效果···

怎么没继续了?
牧绅一的外形+牧绅一的内涵+藤真的内涵=某丰穷极一生梦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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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真的很不錯
尤其是流川在遇到藤真,呼喚籐真但他沒有反應的時候
我的心真的被揪了一下
很想知道後續呐
希望樓主大人有空可以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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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跪求更新。。。。。。。。
看的我揪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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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关键出没有了是不是不更了好想看后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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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藤真来到这里  第一次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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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双壁控啊~~~
不知道为什么牧藤的文那么少 呜呜~
喜欢楼大这种平静的叙事方式,希望最后楼大能给个HE
实在是不敢看虐文了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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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一撒嘛。。。呜呜,太虐了!!!!!!!!!!!!!!!我可怜滴藤真殿下
你坐在板凳上看球赛,看球赛的人在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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