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三藤】某年某地系列之--缠绵(上)6.30更新13楼 - 三+藤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var STYLEID = '1', IMGDIR = 'images/default', VERHASH = '500', charset = 'gbk', discuz_uid = 0, cookiedomain = '', cookiepath = '/', attackevasive = '0', disallowfloat = 'register|sendpm|newthread|reply|viewratings|viewwarning|viewthreadmod|viewvote|tradeorder|activity|debate|nav|usergroups|task', creditnotice = '1|零花钱|个篮球,2|交易币|sd经费', gid = parseInt('50'), fid = parseInt('52'), tid = parseInt('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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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藤】某年某地系列之--缠绵(上)6.30更新13楼

本帖最后由 kathymuji 于 2012-6-30 17:09 编辑

新人拜坛
初来乍到
请多包涵

Kathymu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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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藤】某年某地系列之--我有嘉宾

这是发生在某个年代,某个地方的某个故事。

剑气划破夜色长空,震碎耿耿如带星河迤洒一地破碎星芒。

剑影撩动犹如回风流雪,无边落木萧萧下。

持剑的人,一面舞剑一面饮酒,酒已尽、坛已空,剑芒未绝,但见他振臂一掷,酒坛坠入火堆,爆出熊熊火焰。

但闻剑鸣吟啸入九天,眼前惟见风动影来,持剑的人与手上长剑渐渐合而为一。

剑如其人,灿烂、夺目、危险。

「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说话的人懒洋洋的倚着榻,一手拍开酒壶封泥,仰首畅饮,不多时,酒水淋漓沾襟,这才酣饮而足。此人顶着一张痞气俊脸,正是人称京华第一纨裤的闲散亲王,三井寿。

「拔剑。」话音与剑气同时破风而至。

「今晚只喝酒不斗剑。」三井无视就欲劈面的剑气,咧嘴扯过一抹痞笑,「赏你一坛爷的寿酒,来一口。」

话落剑至,持剑男子一剑疾刺而来,彷佛和酒坛子有甚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非要劈了不可。

「喂,哥哥我请你喝寿酒,不喝便罢,还想谋杀亲夫,唉唷!哇哇哇!!!」三井虽满口胡缠,但见他拎着酒坛从榻上跃上横桌,再一个轻巧转折上了窗台,斜着身子靠着檐墙,手上的酒坛稳妥如故,一滴酒水也没洒了出来。

望着这个左看似无赖,右看像痞子,横看竖看不怎么样却又难掩皇族气概的挚友,持剑男子眼底掠过一抹叹服,他最清楚眼前人的心性、秉赋与才情……那一年初遇之际,他们以剑佐酒、以酒交心。

正所谓,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然而,他与他同样的心比天高,同样的命难由己。纵有一腔理想,江山也与他们无关,所能指点的仅是裱着虚有其表画框的画卷山河,触指一碰便碎。

「满嘴胡话。」持剑男子佻达一睐,溢声轻哼,剑锋直挑三井抱坛的一双手掌。

剑芒迅如闪电,三井赶忙松脱了抱着酒坛的一双手掌。须臾之间,持剑男子已然飘忽而至,接过三井『失手』的酒坛,手腕一提,将坛口对准了口,张口狂饮。

「他妈的居然来这招。」手上的酒没了,三井似乎不怒,嘴上虽大大咧咧,眼底却倾泄了浓郁似酒的倾慕。

三井望着持剑男子为酒气蒸腾的绯色酡颜,酒不自醉人自醉。

眼前此人是属国禀赋最高的王子,有着当世第一美男子的美称,翩翩浊世、颓若玉山。却因为属国质子的身分而有志难伸,然而,身分的尴尬、处境的艰难,只能困住他的身体,却摧折不了他的心志。

他与他,虽说表面上一个是亲王,一个是质子,但是,骨子里,亲王仅是个空有王号却无实权,还遭禁锢的藩王。他和属国的质子,名位虽异,本质相同。

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与他,是同一种人。

两人相遇的时刻,除了剑和酒,还有琴和书,在彼此的眼瞳深处望见了另一半的灵魂,自此之后,半生难解的忧郁,不再只有寂寞如影随形。

痴痴地望着这一抹饮酒的侧影,三井酣然而叹,眼前这个知己,就算落拓到了极处仍见风雅,亦雅亦狂、亦儒亦侠,如此风骨、天上地下也唯有藤真健司一人而已。

「多谢你的寿酒,酒鬼。」藤真剑眉一挑,似笑非笑。

三井闻言哼了一声,一屁股往案上一坐,翘起一双二郎腿晃个没完,「嘿嘿,早说要请你喝寿酒,哥哥我甚么不多酒最多,你要喝多少有多少,犯得着抢吗?瞧你猴急,这是抢酒还是楷油啊?」说着,唇角上挑,一张俊脸看来痞气十足。

听三井越说越浑,藤真眉峰一动,晃着蓄意留了一口酒的酒坛,微微一笑,「抢?对上你,我需要抢吗?」

「嘿,你当我抢不过你?」

「你是抢不过。」

三井盯着藤真手上晃着的酒坛子,嘴角笑意愈炽,「狂妄,不过…对我的味。」话音稍落,三井整个人宛如箭弓上搭着的羽箭,迅疾如电的一晃,墙头上的长剑已经轻巧的落入手中,他运腕一转,剑柄入掌的一瞬,猛地暗自运起内劲震飞长剑剑鞘,剑刃劈头就往藤真的面门斩去。

三井剑招未至,藤真已然拔剑以对,振腕送出一记杀着。

四目相接,长剑对舞。交锋的双剑,越打越快,交错的眉眼,却愈发柔和,两人见招拆招,丝丝入扣,不知不觉间,从比剑而舞剑,再由舞剑而剑舞。

斗了不知多少回合,两人剑势陡变,只见藤真长剑砍向三井下盘,三井右足跃起踢向藤真剑身。藤真随之剑刃一提,劈向三井腰胁,三井以腕带剑,剑锋斜转疾刺藤真的剑锋。刹那间,双剑斫击,剑身抵着剑身,眼眸对着眼眸,藤真的眼中只有三井,三井的眼中也只有藤真。

他们之于彼此,是知己。
古来知己最难寻,谁人能知心中事,而他们,却有幸遇见彼此。泯除了身分、捐弃了立场,他和他不愿摔琴绝弦,唯愿生死许之,不离不弃。

眼底交换着默契,两人嘴角各自扬起融融笑意。随后,两人相交的剑身一推,同时借力飘了开去。

三井让藤真一笑闪了神,长剑一歪,正好劈中适才藤真蓄意留下一口美酒的酒坛子,『匡啷』。

就见地上一片片的酒坛碎片还漾着粼粼酒渍水光,浓烈的酒香登时四溢。

「你犯规,谁让你笑,存心让人走神,你害我打坏了酒坛,你怎么赔我?我可是寿星耶!」三井一面说,一面欺身上前,一把扣住藤真手腕,满脸无赖。

藤真也不是省油的灯,气定神闲的笑了,「这有何难?我全身上下都是酒味,比刚开了封泥的酒还浓,我赔给你。」

面对飞来艳福,三井没想到藤真如此干脆,顿时愣住,「健司,你喝醉啦?」

藤真大眼眨了眨,勾起一抹明媚如春光的浅笑,「醉了好,酒壮英雄胆啊!」语末,他的唇厮磨着三井的唇线。

「就知道你猴急……」三井贼兮兮贱笑。

「真是话痨。」藤真宠溺的冲三井又是一笑,随即捏住三井下巴,将三井欲语还休的废话全塞回唇齿之间,舔吻着三井润泽的嘴唇,如饮醇酒。

吻得良久,三井搂着藤真的腰,长腿一伸,便将怀中的人绊倒,形成了『美人在怀』之势。

「没想到,你一醉就乱性了。」三井不只身体要得便宜,口头上的便宜也不能少。

藤真一听,刚才比剑的长剑不知何时握在手上,剑锋不偏不倚的抵上三井的颈子。

「喂,刚才已经过了百来招,你还来啊?」

藤真醉眼乜斜睨着三井,「冲着你今天是寿星,我加送一百招。」说着,直起身子,挽起剑花。

「寿星不要这个礼物,我要刚才的『美人在怀』。」三井开始耍赖。

「赢了我,就给你。」藤真酡红的俊脸,晃过一抹挑逗之色。

凝望着藤真,三井越看越难耐,眼下只有一念,就是将这挑逗人的家伙死死的压在身下,为所欲为。然而,他太了解藤真,纵使醉了,还是醉得很难缠。

「哪有人送礼送得这么不干不脆,我是寿星,我说了算。」

「原来,你没本事赢我。」藤真笑得狡黠。

「混蛋,看谁赢不了谁?」三井气得跳脚,拾起扔在地上的长剑,劈头就往藤真一阵乱砍。

击剑之声再度回荡于两人之间,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棋逢对手,胜负难分。

藤真栗色的发丝划过三井的脸颊,三井粲然的笑靥亦从藤真眼眸处闪过,在如潮的人事来去,在诡谲的政局藏闪,活着的世间没有甚么是不变的……逝者如斯,而未尝往已;盈虚者如彼,而卒末消长已。当沧海成桑田,盘石化细沙,他们之间是否可以不变?

藤真在转念之间忽然闭上了眼,手掌一松,扔开了长剑。

三井见此变故,陡然一惊,手上长剑劲势太强已然无法收手,只好猛地煞住了脚,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俯跌直坠。

打横一只手伸出来,阻了三井的跌势,但是适才硬生生收剑的后座力太大,所以本欲扶起三井的藤真反而让三井的拉力一扯,两人双双跌倒在地。

面对藤真突如其来的弃剑行径,三井怒不可抑,开口劈头就是一阵骂:「搞甚么?你知不知道刚才那样有多危险,要不是老子手脚快,你现在身上肯定多了个透明窟窿。」

「若是死在你手上,倒也是死得其所。」藤真微微一笑。

「你说甚么?」三井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个『川』字。

藤真伸手抚上三井的眉宇,喟然一叹,「三井……」

「到底怎么了?」

「天地曾不能以一瞬……我在想,我们之间,是否也如此?或许,停在这一瞬,就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藤真的笑容透着一股苍凉之意。

「你读书读傻了吗?」三井咧嘴一笑,抱住藤真,把他的脑袋按在怀里,「再说,我们管甚么一瞬还是一刻,眼下在一起便是。」说着,吻绵绵密密的落在藤真的眉、藤真的眼、藤真的鼻、藤真的唇……

四唇相接,极尽缠绵,就在藤真被吻得浑然忘我之际,三井陡然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先是顺了口气,接着便贼兮兮地再度缠上藤真,「嘿嘿,刚才是谁说要把自己送给我当寿礼的?!」

三井嘻皮笑脸的的模样看起来一如平日一般欠揍,但是,这副痞相此刻看来却让他觉得可喜可亲……藤真的目光温柔如春水,佻达一笑,「得了便宜还卖乖。」

「胡说,这是我应得的寿礼,你就认了吧!」三井的手搭上藤真的肩,稍一使劲,便将藤真扣在怀中,像是拥着最珍贵的馈赠。

两人对视而笑,夜凉如水,好风如梦,一方天地便是琅环福地,天地一瞬亦谓之永恒。

至于寿星与寿礼的后续,夜未央,情未央……

(全文完)

我沙发哦,美好的古文小甜蜜哦,楼主是新妹纸吗,此文会是一个系列啊,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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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 甄诚亚

我是新人
多谢亲的鼓励,这个文应该会是一个系列。
很高兴你喜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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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甄诚亚 于 2012-6-18 18:03 编辑

回复 3# kathymuji


   加油呢!加入117312986我们的QQ群哦,认识更多朋友,我是小亚,新妹子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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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顶一个
要继续写哦,很喜欢你的文字,很喜欢你笔下那个痞痞的三井,很深情的藤真
三命,藤殿是儿婿,藤三永远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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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也阿水~
阿水终于把这篇绝好的文发到坛子里来啦~!
这种古风我最喜欢了,觉得好纯粹,灭哈哈。
还有里面的武打动作,哦也,真是写得好好哟~
阿水要加油,灭哈哈,强烈期待后文!
回到这里有种回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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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6# 流欢三爱

你是群里的梦梦,对吧!!(我没记错吧!!~~)
梦梦,谢谢你的喜欢和鼓励~~
我会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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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4# 甄诚亚

我在贴吧ID是muji饮水,叫我阿水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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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5# 雨暗

谢谢小雨亲,总是这么热情的小雨,谢谢你的打气~~
当时在贴吧发文,没有想太多,最初只是单纯写一篇三井的生日贺文,不过,接下来应该会让它发展为一个系列(笑~)
希望小雨亲可以持续支持,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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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地系列之--缠绵(上)

这是发生在某个年代,某个地方的某个故事。

话说这一日,客居异国为质子的藤真,一身青衫,独自坐在已然被秋风催红的枫林。眼前是两坛已经见底的空酒坛,正当他准备拍开第三坛酒的封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公子——公子——出大事了。」

藤真缓缓地抬起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管家神情慌乱地冲了过来,手上还不停挥舞著一封信,人一到藤真面前,已是急得满面通红,「公子,王爷府上派人送来急信,说王爷重病在床,让您速去。」

藤真自然知道管家口中的王爷是谁,便是京城当中称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头号纨裤王爷,三井寿。

管家的话听在耳里,却彷佛没听进心里,藤真兀自拿起酒坛拍开封泥,扯了抹淡笑,「这家伙又无聊了。」

「公子,自打我们来到湘北客居,王爷和您向来相善,你们交情非比寻常,如今王爷重病,公子怎么还有心喝酒?」

藤真偏过头朝管家眨了眨眼,「骗人的。」

管家一脸不信,手朝大门方向比了比,「怎麼会?刚才送信的小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还说王爷病到连话都说不清楚,只是不断喃喃念著公子的名字,这怎麼会是假的?」

「这家伙就爱做戏骗人,嘿嘿。再说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依我看,这家伙康泰著呢!」藤真说完,仰头就是一大口酒。

「可是公子……」

「放心,他好得很。我说,你就接著看下去吧!」藤真无所谓的耸肩一笑,摆了摆手便要管家退下。

「是。」管家莫可奈何的回过身,只好拿自家公子的话去告诉外头还等著公子的王府车驾。

※※※

三日后

日落月升,仍旧是一人独饮於枫红满园的庭中,藤真饮罢了手边的酒,抽出腰上长剑。唯见三尺剑光,剑光冷冽,持剑的左手一挥,剑身在月光下巍然而颤。藤真的右手捏起剑诀,荷著长剑的左手勾画一道弧线,带起一片花影。

花前月下,藤真犹如庭间散步的手舞长剑,舞剑自娱,正当他剑尖一挑,掠起了飘坠而落的枫叶,一声又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唤硬生生地阻断了藤真的剑势,陡然收剑回头,恰好对上管家惊慌失措的面容。

「公子,真的出大事了。」

藤真没好气的看了管家一眼,「又怎麼了?」

「公子,那个…王爷他……他…死了!!!」管家手上拿著讣闻,脸上已经是惨白一片,满目通红,哽著声音说:「公子,这回是王府送来凶信,没想到王爷真的……走了……呜呜呜…王爷还这麼年轻啊!」

藤真眉头紧皱,趋前从管家手上拿过讣闻,脸色难看,「我倒要看看这家伙又搞甚麼名堂?」说著已拆了信封,取出折成凶信信符形状的信纸,展读。

健司吾妻妆次:

余已久不见爱妻,想念与日俱增,多次盼爱妻前来探视,奈何汝心如铁石,置余之生死如罔闻。为夫久不见汝,思念愈盛,於是形消骨瘦,黯然神伤,惶惶不安,以致食无欲、寝难安。

然思念已成蚀心之症,日前念及爱妻,一时心痛如绞,乃呕血三升,昏死於庭前。待神智稍清,思及爱妻风姿绰约,忧心恐有登徒子欲亲芳泽,至此心念更乱,终成缠绵病榻之躯!

事已至此,无须复言,倘爱妻惦念夫妻恩爱一场,尚存半分亲爱怜惜之心,便早来探望。

寿寿夫君顿首


阅至最末一字,藤真顺手将『讣文』撕得粉碎,手一扬,碎纸如花瓣飘洒於空中,他嘴角阴恻恻一笑,这表情让一旁的管家陡然一惊,忍不住退了两步。

「公子,您怎麼把信给撕了?」

「替我备马。」

管家先是一愣,随即二话不说地转身替自家公子准备马匹去了。

当管家牵著马来到藤真面前,藤真二话不说地翻身上马,手上马鞭『啪』一声拍打在马臀上,催动胯下坐骑四蹄奔飞。

白马如流星般急驰在大道上,藤真仍不断加速催著马蹄,素来俊美的面容绷得死紧,夜风从他耳畔呼啸而过,他暗自咬牙低咒:「三井寿你这个混蛋,我倒要看看你死了没?」

另一厢,遣人送了『讣闻』的苦主,据说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吊著的三井,此刻正大大咧咧地仰躺在榻上,一手搧著蒲扇,一边抖著脚嚷嚷:「喂,酒怎麼还没来,我快要被酒虫『馋死』了。」

「就来了。」就见一个粗鲁汉子从门外走来,顺手就将一坛酒朝三井扔去。

三井眼明手快的接住酒坛,直起身子朝汉子瞪了一眼,「去你的,没瞧我正病著。怎麼我身边伺候的都是你们这些糙爷儿们?」

「是谁嫌娘儿们烦人?」汉子咧嘴便是一笑,没上没下的回顶三井。

「去去去…瞧徳男你这张脸我会病得更重。」

「别说我没劝告你,藤真公子可没这麼好骗,你喝这麼多酒,小心穿帮。」

三井猛地又是一大口,白了德男一眼,「穿甚麼帮?」

「你不是让木暮在信里写著你病得快死了,可你看看你这模样,活蹦乱跳的一个大活人,哪有一点『死相』?你这样是要骗谁啊?」

「哎呀,藤真哪这麼好骗?一时三刻还不会来,等会儿我让木暮来帮我再写两封信,再附上一条吐血的手绢甚麼的,我想他收到就差不多会来了。」三井一面说,一面贼笑。

「你干嘛老跟藤真公子玩这种游戏?」德男搔了搔头。

「说给你这大老粗听,你也不懂。总而言之,这是情趣。好了好了,别吵我喝酒。」三井正准备将德男赶出房间,就在此时,由远而近传来一记熟的不能再熟的声音。

「死透了吗?三井寿!!!」

说话的人脚下步伐迅捷如风,推开王府大门、走过正厅、绕过弯延的回廊,直直朝三井起居的卧房走去。

三井听著越来越清晰的声音,连忙将手上的酒坛往德男的怀里塞去,「快点把酒藏起来啊!」然后,三井朝身左身右伺候的人使了个眼色,三步并两步跳上床,装病去也。

「三井大王爷,闻你病危,我特地给你送终来了。」藤真一脚踹开三井的房门,扑鼻而来是一屋子浓得化不开的药味。闻此味道,藤真不由得心下一紧,放缓了口气,「三井?」

连叫了两声无人相应,藤真皱著眉头,只见房里四墙窗户紧闭,空气中漫著一股病恹恹的气息。藤真心头一阵起伏不定,难道三井真的身患重病吗?念及此,藤真不免忧心忡忡,脚步与他的心跳同步加快,绕到了里间,压低了嗓音轻唤:「寿,是我,我来了。」

终於,榻上传来一声呻吟,有气无力的说著:「你去吧!我乏了。」

榻旁的人已经泣不成声:「王爷,呜呜呜……」

藤真缓步来到榻前,朝榻旁伺候的管家问了声好,管家头一抬,发现来者是藤真,立刻安慰得老泪纵横,「藤真公子,您终於来了。王爷总算等到您了…」

藤真从管家手中接过药碗,微微一笑:「让我来吧!」

躺在床榻上的三井见装病奏效,赶忙朝管家丢个眼色,管家怎麼不知道自家王爷诡计,便顺坡打滚的退了出去。

待房中只剩下自己和三井,藤真上前一把扶握著三井苍白得过分的右手,「怎麼会病成这样?你真是的,病得这麼沉,还有心思写那甚麼劳什子讣闻瞎胡闹?」藤真扶起三井,让他靠在自己胸前,另一手托起药碗,正准备一汤匙一汤匙的亲侍汤药。

正偎靠在藤真身上消受美人恩的三井,对著那凑上嘴唇的汤匙,幽幽地别了开脸,「我不想喝。」

「病了怎麼能不吃药?」

「嘴巴苦,不想吃。」三井刻意说得有气无力,一副随时都可能断气似的。

没想到三井病况如此沉重,藤真心下一酸,倒也不忍勉强,放下药碗,双手环抱著三井,「怎麼会病势来得如此凶猛?诊断出是甚麼病症?」

「我这病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怪病……唉。」三井又是一阵嘘叹。

「大夫怎麼说?难道真的束手无策吗?」藤真搂著三井的手臂收得愈来愈紧,密密地将三井嵌在自己的怀里,他无从想像自己的生命如果不再有三井,会是何等荒凉?!

「方法也不是没有……只是…」

「只是甚麼?」

三井大大的叹了口气,「只是,药引难求。」

闻言,藤真便觉仍有一线生机,忙问:「甚麼药引?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为你寻来。」

三井偏过头,一张白得如纸的脸皮,霎时之间精光四射,藤真一时不疑有他,只想从三井口中得知究竟是甚麼药引?

「你真的愿意?」三井满脸冀盼。

藤真点了点头,「只要能医好你的病,不管再难,我都愿意替你去做。」

此话听在三井耳里,乐在三井心里,他的双手猛地攫住藤真双肩,眼中闪过一抹狡狯之色,「健司,药引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藤真立刻觉得不对,照理说,重病之人哪来这麼大的力气?哪来如此灿亮的眼神?於是,他随即放缓了口气,笑问:「我是药引?」

「是罗!大夫说我得寻个真心人,然后…」三井话还没说完,就见藤真突然推开自己,弯身朝床榻底下摸索,不一会儿,藤真的手上多了一坛已经开了封泥的酒。

藤真笑眯眯地望著三井,晃了晃手上的酒坛,「难怪我刚才就觉得不对劲,怎麼这药味儿中隐隐藏著酒香……原来,你把酒藏在床下!你不是病得快死了吗?怎麼还能喝酒啊?」话才说完,藤真老实不客气地喝了一大口。

「啊喂,那是我私藏的十八年陈酿花雕,你好歹给我留一口。」三井急得连病都不装了。

「重病之人不宜喝酒。」藤真怡然的拍掉三井的手,当著三井的面将半坛子好酒喝了个尽。

眼见私藏好酒被喝得涓滴不剩,三井一反常态的没有出手抢夺,反而大被一蒙的将自己闷在被中生气。

三井此举倒让藤真意外,本以为这家伙应该要气得跳脚,接著连病都不装的和自己大打出手,没想到却是如此反应,藤真拍了拍三井,「喂,生气啦?」

「我是生病。」

藤真忍俊不住,嗤笑出声:「你装病不累,我都看累了,起来和我喝两杯。」

蒙著被子的三井气闷不已,「我是真的病了。」

「我最近又想了几招剑法,正想找你比划比划,喂招后,给我点意见。」

「你除了关心酒还有剑,你还关心甚麼?」三井的声音听来更闷。

「当然有,前阵子牧绅一又来信与我论学,我们一番鱼雁往返争论不休。这几日还没时间抽空回信,但我对他所提的天理和人欲之说却有了别样领会,过两日再写信回他…」藤真说起学问,又是一长串。

三井越听越是气沮,猛然掀开被子坐起身,一把握住藤真的手,将藤真的手往自己的额头上放,垮著脸闷闷地说:「藤真健司,我生病了!」

就见三井一脸彷佛吃不到糖的孩子一般,藤真心下暗自偷笑,面上仍旧山水不显,「病了就快点躺著休息。」

「这样躺著不会好。」

「那你想怎样?」藤真饶有兴致的瞅著三井。

「你刚才答应我,要做我的药引,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三井死死的握紧藤真的手,眼中又闪过一抹狡狯。

「哦……」藤真嘴角微微扬起,露出暧昧的浅笑,「那你说,这药引子该怎麼做?」

三井冷不防的扣住藤真手腕脉门,藤真没想到三井会突出阴招,随著三井施力愈重,藤真只觉手臂酸麻,酸意从手腕延伸而上,一时之间,顿觉整条膀子酸软无力浑不似自己的手。

瞬间的兔起鹘落,藤真一眨眼便让三井压制在下,三井贼兮兮地朝藤真露齿一笑,「健司爱妻,可是你自愿做药引的。大夫说,我这病是要找个真心人,以人做药,和我三天三夜合体双修,这样我的病就可以『药到病除』了。」

只见三井咧嘴痞笑,笑得一口白牙闪得藤真背脊一阵发凉,这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下流胚子,满脑子全都是乱七八糟的黄色废料。藤真心下暗骂,嘴上口气却温柔似水,「我看你病好了一大半了。」

「好了一大半,还有一大半没好呢!爱妻,咱们就来修个三天三夜。」三井一面说,双手已经开始拆解藤真的腰带。

「王爷好雅兴。」

「啧啧,这时候还称甚麼王爷,来,叫一声相公听听。」

藤真湖蓝色的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顿时心生一计,俊脸上的笑容又柔了几分,语气也是平日少有的温和,「既然如此,为了你的身体,我自然是奉陪到底。不过,你还病著,自然由我这『药引』来治愈你,嗯?」

就见藤真一脸笑意盈盈,三井立时心痒难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正准备大享艳福之际,藤真的手忽然环上了三井的腰,另一手扣著三井的肩头,借力使力,将三井从上往下一扯,用力一个过猛,顺手便将三井的上衣给扯落了。

两人自此换了位置,藤真左手扣住三井下巴,二话不说的便将嘴凑了上去。

「唔……」三井还未及反应,藤真已然狠狠地吻住他。

身处被动之势的三井怎麼会甘心屈居人下,当下右手迅捷拍出,直直往藤真左腕切去,同时屈起左腿,攻向藤真最重要的『下身』。

藤真吻到此处,忍不住别开脸啐了一口,早猜到三井又来这招,身体往旁一侧,顺势滚下床榻,随即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使了一招虚招闪过三井的一记飞踢,藤真滑如游鱼地躲过三井连续三掌攻击,人挨到桌侧,脚尖挑起一张椅子,快狠准的朝三井的方向砸去。

三井痞气一笑,一脚踹烂椅子,右手成鹤爪之形对准藤真咽喉,照脸便是一掐。

「今日肯定要领教你高招,看看你又练了甚麼本事?」面对三井妙招纷呈,藤真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嘿嘿,好啊!等会儿你若输了可就得乖乖随我摆布。」三井嘴上贱笑不绝,手上出招却没有丝毫缓势。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你一掌我一劈,你来我往,不相伯仲,就见一个打著赤膊,眉梢眼角全是不服输的傲气;另一个则是长衫飘飘,一双湖蓝色眼瞳闪耀著过人的锐气,两人彷佛打上瘾了,绕著寝间争斗难休。

闹腾了大半天,房中的家具桌椅已经在两人拳脚招呼之下,成了一截截无用的废材。而房中传出来的阵阵巨响,也让房外一干伺候的仆厮面面相觑,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众人将求援的目光投向德男。

「看我干甚麼?」

「德哥儿,还是您进去瞧瞧。」一个小厮搓著手,说出每一个人的心声。

德男被众人推上梁山,心不甘情不愿地在推开房门前先从花农手中抢过铁耙,这才缓缓推开房门,才一开门,就见一样不明形体的物事朝自己飞扑而来。

德男为求自保,随手挥出铁耙,只闻一记巨响,这才意识到手上的的铁耙分毫不差的招呼在三井的后脑勺上。

三井让后脑勺一记意料之外的敲击痛得乱了手脚,同时间,藤真的一记铁掌迎面而来,正中前胸。三井无法接受竟然因此落败,忿忿地回过头,瞪著自己护院,「德男,你这混帐,居然敢偷袭主人。」

「王爷,我无心的。」德男两手一松,铁耙登时坠地。

三井看看德男,又回过头看看藤真,头冒金星的吐出最后一口怨气,「你们串通的……我一世英明……」话还没说完,三井整个人往后仰倒,正好落在藤真怀里。

德男一头雾水的看著藤真,又看看不醒人事的三井,「藤真公子,你们这是怎麼回事?」

藤真一手搂著三井的腰,另一手朝德男比著『禁声』的手势,「嘘,你家王爷应该是病发了。」

德男傻愣愣的望著藤真将三井一把抱起,往里间的方向走去。同时,德男不敢置信的再三揉了揉眼睛,他似乎看见向来温文尔雅的藤真公子嘴角有一抹异样的上扬,那笑容和猎场中叼著猎物的狼有几分相似,於是,德男忍不住颤了一下。

随后,里间传来藤真的声音,「德男,你家王爷就交给我照料吧!你下去吧!」

「公子,再一个时辰就是晚饭时间,需不需要……」

「晚餐就不用送了,亥时再送宵夜便可。」

德男虽是丈二金刚摸不著头,但想想这藤真公子与自家王爷是过命的交情,并且藤真公子素来言出必行,和自家王爷乱七八糟的行径一比,自然是藤真公子的话令人信服。於是,德男不再多言,当即朝里间方向扬声:「就麻烦藤真公子了。」

「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家王爷。」藤真的手指滑过三井精赤著上半身的胸膛,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

随后,侧耳听闻德男离开房间,阖上房门的声音。

藤真缓缓地俯身靠向昏过去的三井,一口气吹上了他的鼻尖,「我这就来做药引子,小寿寿…」

於是,从晚饭前的一个时辰一直到亥时三刻,三井的房门,再也没有人进出过。

故事未完,下回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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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阿水,这篇我在贴吧见过你搬过来,挺好的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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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支持啊,你写的这么好,我在贴吧一看到就很喜欢。这是我最喜欢的两个人,所以我希望大家用自己的才华和文字赋予他们更多的生命力,也希望你能一直喜欢他们,写出更多漂亮的作品(明显后者是重点,狗腿的锤锤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大家也都很喜欢你的作品的,哈哈
三命,藤殿是儿婿,藤三永远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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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地系列之--缠绵(下)

子时,王府中几个健仆扛著一张楠木大桌率先送进了三井的卧房,再一会儿,又见几个仆厮往房中送进去一道又一道宵夜餐点。不多时,楠木大桌已然摆妥了满桌的餐点。

端坐一旁的藤真朝伺候的小厮们微笑,「差不多了,你们都别忙了,下去吧!」

这王府上下大小仆厮都知道藤真公子是王爷至交,所以,对藤真所言不敢违逆,躬身说著:「是,小的们先退下了。」

藤真点了点头,「都休息去吧!」

待下人后脚跟一跨出房间,藤真遂一撩袍角,潇洒地往布满菜肴的楠木大桌旁的凳子一坐,顺手端起一碗还冒著热气的厚粥,撑起牙箸,夹起一筷子酱菜送入口。

「这酱菜的味道真好,是京城百年老铺六必居的酱菜吧!这酱菜佐粥,吃来甚是爽口,你也来吃啊!」藤真吃一口赞一口,眼神往床的方向瞟去,眼底透著一抹掩不住的笑意。

而藤真眼神所及处,梨花木大床上,三井正背对著藤真面向内壁,拉过棉被将自己裹得像颗粽子似的,绞著被角呜呜咽咽,浑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副不堪受辱的节妇模样。

喝了几口粥的藤真,听著三井做作的呜咽声,忍不住皱了皱眉,摇了摇头,「子时了,你别嚎了。你这是王府不是鬼宅,你这声音夜半听来…」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一颗枕头朝自己扔来。

三井见枕头没砸到藤真,犹未解气,「你这小没良心的,趁人之危,呜呜呜……呜呜呜……」

杀猪似的哀号一声续一声,藤真无奈地放下手上的碗筷,移步来到床边坐下,见三井变本加厉的越嚎越来劲,重重一叹:「你别嚎了,大不了我跟你道歉。」

三井哀怨的瞪了藤真一眼,「道歉就算完啊!这种事情光道歉顶个鸟用?」

见三井这副模样,藤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只好接著哄:「咱们一起吃,没你一起吃,我吃来也不开心。」

难得见藤真按耐著性子讨好,三井登时心下一乐,转念又想若让藤真哄两句就没事,那自己岂不吃亏,於是,继续不依不挠的哀嚎:「哪有心情吃?呜呜呜……」

「真不吃?」藤真俊眉微挑,耐性已被磨得差不多了。

三井头摇得如波浪鼓,撇了撇嘴,「不吃。」

「好,那就别吃。」藤真起身,不打算再跟三井瞎耗。

「喂,你怎麼这样就算了。我真是遇人不淑……呜呜呜……呜呜……」三井稍微收势的哀号声再起。

「你想怎麼样?」

「欺负人……太欺负人了……」三井七情上面唱作俱佳。藤真看在眼里,这才惊觉三井当王爷太可惜了,凭这唱念作打的功底,绝对是梨园头牌。

「那你要我怎样?」藤真复又坐回床边,两手一摊,一脸无奈。

「你要负责。」

「负甚麼责?」

「我这辈子都赖你头上了,你可不能撒手。」三井猛地起身,一股脑扑进藤真怀里蹭个没完。

「从我们认识第一天,你就赖著我一直到现在。」藤真叹了口气。

「那……我哭太久口好渴,你端杯茶给我喝。」三井满脸无赖的朝藤真眨了眨眼。

藤真耐著性子从茶几上茶壶斟了一杯水,一杯水送到了三井面前,「拿去。」

三井蓄意别了开脸,一脸故作害羞地笑著,「人家要你亲口餵我。」

此话一出,藤真听见自己神经断裂的声音,嘿嘿一笑,手中的陶杯瞬间在掌中化为飞灰。

「爱妻啊,你怎麼瞒著我练了这金刚指神功?」三井眉开眼笑的赞美著,嘴角的笑容带著三分痞气。

藤真不打算跟无赖缠斗,更遑论是一个财高势大的无赖,这是无赖中的无赖,与之应对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无视。藤真懒得再费唇舌,正准备起身闪人,身后的三井突然大喝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如扑羊饿虎般朝藤真压过去。

没想到三井突然发难,藤真变招极快,一回身就准备照脸往三井那张笑得依旧很欠揍的脸挥出一拳,然而,拳路在半空中硬生生给凝住了,藤真想起三井先前让自己折腾了一晚,心下一软,这一拳却是怎麼都揍不下去。

高手过招,本就不容须臾迟疑,藤真刹那的停顿,反让三井取得了先机。

三井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地搂住藤真的腰,以全身的力量压了上去。这一招『泰山压顶』说来没有丝毫技巧,更遑论甚麼武学风范、宗师气度,浑似个市井泼皮用来与人恶斗的无赖招式。

藤真让三井这不可阻挡的劲道一压,后背重重的撞上床板,『咚』一声后脑勺同时撞上床架,一时之间只觉全身骨头都要让三井这一压给辗平了,杏眼圆瞠怒视三井,怒斥:「你干甚麼……唔…」

三井的唇死命地贴著藤真的,四片嘴唇吻得难分难舍,直到藤真胀得满脸通红,一口气从胸口往上涌,他奋力别开了脸,猛地狂嗽出声。

见此情状,三井连忙拍著藤真背脊,忙问:「怎麼了?」

面对三井关怀备至的面容,藤真纵有牢骚,一时之间也无处撒气,只得莫可奈何的吁了口气:「你啊……你说你,这次装病又是为哪桩?三天两头胡闹,亏你还是个王爷,我瞧你哪像个王爷,京城中最纨裤的子弟也迈不过你。再者,你明知道我身分暧昧,我虽在湘北客居,但是,质子的身分让我不能不慎……你老是这麼胡闹,不替自己想,也多少替我想想……」

望著藤真拢著愁绪的眉眼,三井的心随之一抽,讪讪一笑,「健司,我就是单纯想你了。唉,其实,我这王爷的处境跟你并无二致,你也知道。」

「我自然知道,所以,才会劝你,这性子也该收一收。」

「我若一收,那我们岂不更难见面。」三井嘴角一翘,带著几分任性。

三井任性的神色落在藤真眼底,藤真不禁复叹:「我真替你担心,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会让你遭祸的。」

闻言,三井顿时眉开眼笑,拿著鼻尖磨蹭著藤真的嘴唇,贼兮兮地笑了,「担心我,就留在我身边啊!」说著,三井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俊朗的脸上镶嵌著一双胜似朗星的俊目,微弯的笑眼,弯成一条横跨银河的桥,在满天繁星下绽放著绝伦的光芒。藤真与三井眉眼相对,鼻端萦绕著三井的气息,那是冬日暖阳的味道,让人一靠近就觉得温暖。

「健司,留在我身边。」

「我没理由……」藤真的婉拒还没说完,三井的手指已然贴上了唇,不让藤真说下去,将话头接了过来,「我喜欢你。」

「我明白。」

「那你呢?」三井不仅要藤真的『明白』,他还有更多的冀求。

「我的心意你还不清楚吗?」藤真冲著三井莞尔一笑。

「你从没亲口对我说。」三井拿出缠字诀来对付藤真。

「我意恰与你意同,这样还不清楚吗?」

「我不要听甚麼两心相知,暮暮朝朝这一类有说没说都让人听不清爽的话,我偏要你直说。」

面对三井的任性,藤真只能两手一摊的没辙,谁让他偏偏喜欢上这人,他笑著叹了口气,伸出手,环住三井的颈子,嘴唇贴上三井的,低诉:「我也喜欢你,非常喜欢你,再没有人像你这样牵引我全部心神……」爱语化在相接的四唇之间。

一旦起了头,燎原的情感就无法轻易收束。从最初蜻蜓点水的浅吻,两人的鼻端充满著彼此的气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形势逐渐失控,就像对峙的两军,谁也不让谁,都想攻城掠地,都有著先一步占领对方的冲动。

唇、舌、齿,越来越紧密的纠缠,两人死死抵著对方,无法自拔的疯狂吻著。

眼中模模糊糊的泛上一层雾气,分开的瞬间,藤真大口喘著气,胸口随之起伏不定,眼底流泄著藏不住的意乱情迷。

束发的带子已散,凌乱的头发散落枕被之间,三井的手指穿过这把栗色柔软的发丝,「健司,打从第一次见你,你就一直在我心里,只有随著时日,越来越深。」望著藤真的眼眸,透显著平日少见的认真,三井定睛将目光冻结在藤真脸上,对藤真,从第一眼见面就确定了,藤真就是他期盼了二十五个寒暑的那个人。

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
有智有谋、有胆有识,同时又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身为人质的身分与处境,让藤真在政治上难伸大志、在生活上屡遭磨砺。但是,这些没有摧折了藤真的腰杆、没有消磨了他的心念,这麼多年来,藤真一路走来,始终如一,慷慨豪迈且深沉大度,坚持原则亦能审时度势。
这就是藤真,卓尔不群,独一无二。

「健司,留在我身边,永远留在我身边……」

三井的眼神,比十八年的陈酿花雕更醉人,藤真捧著三井的脸,将额头抵向他,「寿,我走不了……打从见到你这双眼睛的一瞬间,我就走不了了……」语末,藤真吻上三井眉心,嘴唇顺著三井线条分明的五官密密细吻,呼吸之间全是三井的气味,再不会有一个人如三井一般越过他的身分与处境,直接看见了他的本质,这是他的三井,他的知己、情人与亲人。

第一次,三井从藤真口中清楚的明白,藤真对自己的情意,他欣喜如狂,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上扬,「要从你口中听到这麼肉麻的话真不容易,嘿嘿。」接著,三井扣住藤真的腰,侧身一翻,顺势而上,俊眉一挑,没等藤真反应过来,俯身吻向藤真锁骨,沿著锁骨的弧度缓缓而下,亲吻停留在胸膛之上,张开嘴,熟稔的一口含著胸前的突起,轻吻啮咬。

恰到好处的力道,令藤真觉得又麻又痒,那游移在肌肤上的吻,像是一把火,点燃了他全副身心,所有的理性随著三井的触碰一点一点的消融。

三井的吻不知何时落在耳畔,呢喃著只有几不可闻的密语,同时,三井那双因长期练剑而长著薄茧的手滑过藤真最暧昧且禁忌的异色地带。

一切都是自然的,两个人的身体结合成最缠绵的姿势,在一来一往的律动中谱出最和谐的节奏。流泻的长发缠卷成结,栗色与墨蓝,在融融烛光下,揉合成了一抹最艳丽的色泽。

发与发交缠,汗与汗相融,不分彼此,没有你我,超越了肉体,凌驾了精神,亿载千年,亘古缠绵。

生死许之,恩爱不移。

※※※

一晌贪欢,三井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天色将明为明之时,顺手往身旁一摸,衾被尚留余温,但伊人已杳然无踪。

「健司?」

四下环看,他不认为藤真会不告而归,披上外袍正欲唤人,窗外却传来舞剑之声,三井往窗边凑去,就见藤真在庭前舞剑。

随著藤真挑剑、回旋、跳跃等动作,宽大的衣袍随风飘摆,看在三井眼里,自有一番醉人风情。三井入了迷似的凝望著藤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让藤真的一句话给唤回了神。

「你醒了?」

回望藤真含笑相对的面容,三井拨了拨散在颈间的长发,不无赞赏的笑了,「明明先前累昏了,现在居然还有办法舞剑,体力真好。」

藤真俊眉一挑,「你以为我是你吗?」

听藤真此言,三井不甘示弱的抽出挂在墙上的剑,手脚俐落的凌窗而出,「孤芳自赏多无聊,何不如比翼双飞?」

藤真嘴角扬起浅笑,以剑作掌,长剑一挺,剑刃趋前往三井的颈子探去。

见此招式,三井咧嘴痞笑,不闪不避,倒让藤真在得手前,回剑收手。

「怎不动手?」收剑的藤真,略带挑衅的眉眼透著笑。

「且不忙。」话音才落,三井后发先至的一手搭上藤真持剑的手腕,扼住腕上脉门,一用力,就将藤真带进怀里,另一手环上藤真的腰,痞气一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既然如此,我何必动手!」

「得了便宜还卖乖。」藤真的措辞很挑衅,口吻却甜得沁密。

三井闻言,仰头一笑,「你占我便宜,我占你便宜,我们互占一辈子。」

一辈子能有多长,他与他都不知道。

此时,东方的天色已然泛白,拂晓将去,晨光将至,两人相视一笑,抬首望著同一片天空,当两手交握的一瞬开始,彼此尽皆了然,一辈子,从这一刻晨光……开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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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1# 甄诚亚

谢谢小亚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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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2# 雨暗

这个故事还有后续
正在努力编织中
希望七月份可以更新新的内容
谢谢小雨一直以来的鼓励和支持(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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