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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发表于 2012-4-30 19:2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流欢三爱 于 2012-5-8 21:08 编辑
第五章 鸟在笼中泫欲泣 剑在鞘中待时发
风，盘旋而过，擦过树梢，发出啸叫——这样的声音亘古不变，夹裹着不知那个世纪沉淀下的沙尘，翻腾着、流动着、挣扎着，掠时光的伤口。
风，吹拂过少年栗色的发梢，带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消失在渺远的天际。当你偶然沐浴到这带着清芬的风，你是否会知道，它从这里来。它带着少年眼里若隐若现的愁绪，轻轻地呜咽着。当你偶尔听到风的抽泣，你会不会问它，为何要哭泣……
看着重归寂寥的院落，少年垂下了视线。
那样一双眸子——细碎的蓝，像泛起波光的湖面；尖锐的光芒，像未曾沾血的剑刃；隐藏起的不羁，像试图将自己藏在树梢的猎豹——那样的眼神，自己也曾有过。
三井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他走错了路。
不，是他不知道前路在哪里，他只能在这像迷宫又像鸟笼的宫殿里盲目地打转，直到，磨秃了羽翼，磨平了利爪，磨光了尖喙。
“明南宫。”少年握紧了拳头，手指上的关节，在年轻的肌肤下，露出隐隐的白，“你究竟要将多少灵魂吞没？”
又是一阵风来，少年的衣摆飞扬起来，他仰起脸，轻轻闭上了眼睛。他在倾听，这，无言的风。
风过后，一切又是沉寂。
忽然，他睁开眼睛，静谧的瞳仁里闪过一丝光芒。
三步并作两步，他越下楼梯，朝着道场的方向，走了过去。
没有点灯的道场里，流川盘膝席地而坐。
他的面前，放着一把剑。黑色泛着磷光的剑鞘，就像剑的主人一般，想要压抑，却总也抹不去那耀眼的锋芒。
剑柄细而长，和一般的宝剑略有不同，这样的剑柄更容易掌控，也更容易发力。
而道场的角落，三井所使用的长剑，安安静静地沉睡着。
擦得光亮却伤痕累累的剑鞘——底部甚至有被火焰灼烧过的痕迹——静默地诉说着，它和它的主人，曾经多少次同生共死，曾经多少次并肩作战，曾经多少次绝处逢生。
看不到剑刃的样子，只能由那已被摩擦得光滑、透着汗水颜色的剑柄，一窥其真面目——这般宽厚的剑柄下，必然是承载着沉重的剑身。这种又长又略显笨重的剑，挥动起来更需气力，当然，杀伤力也更强。
静静躺着的两把剑，将各自的锋芒暗藏了起来，却又像两位沉默的讲述者，宣告着各自主人的性格。
沉静地坐着的流川，此刻忽然想起曾经的某个人说过，想要了解你的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和他的武器对话。已经观察过三井所用长剑的他，正试着将心里三井性格的拼图一块块拼凑起来。
寂静的等待，让向来安静的流川都忍不住有些急躁起来，三井这人是怎么回事，若说是不屑于和自己一较高下，那总也得想办法拿回自己的长剑吧——那看起来是曾经与他同生共死的武器啊，哦不，与其说是武器，不如说是战友来的更贴切。
就在流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道场那扇原本紧闭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了。
汹涌而进的光线，让他不由自主地垂下了视线。
门口背着光的身影幽暗且模糊，可是用不着辨认，流川便认出了来者：“藤真。”
反手合上门扉，藤真向前走了一步，蜜色的头发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起来更像是熟褐色，微微的光，在他的发梢上轻轻跃起。
走到流川面前，藤真也盘膝坐下，将流川的“黑霜”拿在手里把玩，视线上移，瞟了眼流川认真的表情，他忽地笑了一下：“你在等他？”
流川没有回应，闭上了眼睛算是回答。
“何必这么认真。”藤真修长而柔韧的双手一下将“黑霜”从剑鞘里拔出，锐利的剑锋在缺乏光线的室内，仍旧闪现出尖锐的光芒。
伸手，流川将双手覆上藤真的手，稍稍用力，便把出鞘的剑锋重新收回剑鞘里。
放下黑霜，藤真带着笑意的墨蓝色眸子对上流川的双眼：“它和你一样，耀眼的锋芒，是藏不住的。”
流川别过脸去，并没有答话的意思。
“是一把好剑，”藤真看了眼黑霜，又看了眼流川，“又何必隐去它的光芒。”
见流川还没有回应，藤真便接着说道：“少主，我想你若是等他，恐怕还得多坐一会了。”
“你见过他。”用陈述语气表达疑问，这是藤真再熟悉不过了的，这，似乎是流川家族的特性呢，呵呵……
“很像，真的很像。”答非所问。
这下流川似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开始在当场内踱步。
藤真也不再言语，只剩下，时间缓缓流逝的声音。
***
“妈的！流川你太狡猾了，我不管你是什么少主老主，让我在这个迷宫里转悠这么久，见到你一定要你好看啊啊啊啊啊！”一阵刺耳的咆哮外加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过去，接着是匆匆折返的声音，在接下来的一瞬间，道场的木门被重重地推开了，两页沉重的门扉敲在木墙上，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刺眼的光线下，一个强壮的身影双臂撑在门框上，正“呼呼”地喘着粗气。
见到流川悠哉哉地站在道场里，又气又急的三井伸手一抹额上的汗水，暴躁地怒吼道：“流川枫！把我的剑交出来！老子已经没有耐心陪你玩了！”
流川瞥了一眼仍然坐在地上的藤真，伸手往角落里一指：“在那里。”
“算你识相！”三井气呼呼地大踏步向自己的长剑走去，经过流川身边时，余光看到了盘膝而坐的藤真。
痞相取代了怒气冲天的表情，三井对流川挑了挑眉，翘起一边嘴角笑了：“你小子不错啊，逗着我在外面跑来跑去，原来自己在这和小姑娘谈情说爱来着。”说着，好像很熟识般拍了拍流川的肩膀。
听了这话，藤真也没反驳，只是淡淡地笑。
一闪身，流川避开了三井的自来熟，这轻巧的动作在藤真眼里看来是那么的僵硬。
见流川这么不给面子，三井也懒得多话，径直朝自己的长剑走去，弯腰，将剑握在手里，起身，就想离开。
“慢着。”流川平淡地说，“想拿走剑，赢过我。”
“哈？”拿到了武器的三井全身上下散发出无人能及的霸气，“脚长在我身上，我要走还是要留，哪用你说了算？”说着，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流川也不阻拦，而是俯身将黑霜拿起，仍旧是平淡似水的语气：“你走也可以，只是以后不能再使剑。”
听到这话，三井住了脚步：“凭什么？用什么武器，是我的自由罢？”
“史上最好的剑，都在此宫内。”流川定定地看着三井的背影，“没有好剑，做个剑士也无趣。”
听了流川这话，三井如他所欲地转过身来：“你这家伙的话真难理解，但是我知道你们明南郡里聚集着国内最佳剑士和铸剑者，所以我猜你刚才话里的意思是，我若是胜过你，我就可以在你这选上一把最好的佩剑？”
点头，仍是云淡风轻的表情。
“哈哈哈！”三井仰头大笑起来，“那么，来吧！”说着，他一把抽出长剑，将伤痕累累的剑鞘往身后一扔。三井拿在手里的剑，虽然叫不上名来，可它粗厚的剑锋上烁起的耀目的光，和它的主人，倒是极为相称。
流川也抽出黑霜，将剑鞘交给藤真。一直坐着的藤真站起身来，拿着剑鞘默默地走到场边，虽没出声，可他确实在刚才流川的嘴角看见了一丝笑意。
欲知胜负如何 且听下回分解
【注】流川对三井说赢过自己便可选剑的灵感来自于《海贼王》里卓洛选剑的那一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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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嘞!.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