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月更党】【SD主流三辅众CP】暗门 52(10月30日更新 说好的H呢~~~) - 灌篮高手耽美同人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var STYLEID = '1', IMGDIR = 'images/default', VERHASH = '500', charset = 'gbk', discuz_uid = 0, cookiedomain = '', cookiepath = '/', attackevasive = '0', disallowfloat = 'register|sendpm|newthread|reply|viewratings|viewwarning|viewthreadmod|viewvote|tradeorder|activity|debate|nav|usergroups|task', creditnotice = '1|零花钱|个篮球,2|交易币|sd经费', gid = parseInt('20'), fid = parseInt('44'), tid = parseInt('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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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和你一样的事???三井站在原地,呆呆的立在那里,仔细的品读着刚刚老人的那句话。。。是的,几乎是一样的事,都是在玩弄人心,当初木暮的死就和自己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只要一想到这里三井的心就总有一种被人死死的揪着的感觉,这种游走在良心与所谓正义之间的挣扎让三井痛不欲生,可那种执拗的性格,又或者应该说是偏执的信任着追逐着自己所谓的正义。似是注意到三井脸上那瞬息之间变化的表情,老人将背缓缓的靠向身后的椅背,又说道,


  “明白了?”

  三井不言语,终是像没了力量一样颓然坐下,眼睛死死的盯着脚下那一方地板,低语道,


  “你早就知道是吗?”


  北野似乎并不惊讶三井的这番话,玩味的看着三井,初次见到这孩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北野已经忘了,然而多年之后的今天再次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的,健康的,孩子的时候,还是有这一种说不出的喜欢,是的,年轻就是这孩子最好的筹码。总觉得这孩子与自己有这些莫名的相像,虽是相貌不同,但是那眼中无法遮掩的敏锐与聪明却是如出一辙。就如同自己的生命在另一个个体上无限期的延续着,继而得到无限的生命,北野实在是很享受这种感觉。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


  说道这里北野突然停顿了一下,而后又继续说道,


  “知道为什么是集体自杀吗?”

  听到这里三井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自杀?集体自杀??有预谋的集体自杀???这些字眼未免和自己从小所认知的了解的事实有着太大的出入,一时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而老人似乎是看出了三井此时的不明,笑着又说,

  “我想你应该清楚,心里越脆弱的人,越容易被设下心里暗示。”


  点点头,这一点三井明白的很,一个人的心里承受能力的大小完全取决于这个人内心的强大程度,比如流川,比如自己。但这些又怎能解释老人所说的有预谋的集体自杀???

  “其实要给一个人下心里暗示很简单。当然,像你这种除外。”


  老人将移动着轮椅,似是想要靠近桌子附近,三井见状,连忙站起身,走上前,推着老人的轮椅,老人笑了说道,


  “那些估计到死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一直都在给他们下心里暗示,很简单,告诉他们一些所谓的正义而已,让他们为了自己所秉持的正义去做一些疯狂的事,就如同那次叛逃。”

  三井突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老人。那些家伙?这种轻蔑的语气,不屑一顾的表情,与完全无所谓的态度,自己很明白那些所谓的家伙,就是自己最初的家人,自己和流川的家人,自己和流川的父母,以及当时自己所信赖的全部世界。一种前所未有的怒意让三井再也无法保持自己一直所秉持的冷静,真的很想一把抓起老人的衣领大声的质问他。而老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拍了一下脑门,说道,

  “诶呀,我还真是。”


  说道这里忽然哼笑着有说道,


  “毕竟他们替我养了你那么多年。”

  无疑这句话带来的冲击要比先前老人所说的任何话都要打,什么意思?什么叫替我养了那么多年??三井伸出手臂,一把抓住老人的衣襟,似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将老人从轮椅上硬生生的拉起,大声吼道,

  “什么意思?什么叫‘替你养了那么多年’?”

  无力的双腿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老人全身如同瘫软一样任由三井死死的抓着,然而那双眼睛却似是透出了些玩笑的味道,

  “和他一样的从动呢,真是经不起一点的玩笑。”

  说完,老人又干笑了两声,这笑声在三井听来有着说不出的讽刺意味。

  “当年,安西那只老狐狸,想要借流川的手来分化我WFS势力,那个老家伙明白的很,我的势力向来不在他的制约范围内。他开始收拢流川,然而那个笨蛋,哈,也就是你的‘父亲’还真的就相信了那老家伙所说的正义。”

   老人说到这里刻意的停顿下来,用手扭了扭自己的领扣,说道,

  “松开,弄死了我,真的就没有人会告诉你实情了。”

   三井轻叹一口气,手缓缓的松开,老人的双手把住轮椅把手,小心的坐下,咳了两声,清清嗓子又继续说,

  “流川那个笨蛋,如果他自己想要离开,我大可以轻易的解决掉他,谁知道这家伙竟然给我在组织里面笼络起人心。”

  说道这,老人又停了下来,这么简单的几句会被他一阵停顿一阵又说起,弄得三井越发的暴躁不以,而老人似乎却以此为乐趣,看着三井脸上瞬息变化的表情,笑着又说道,

  “当然如果只是他,我大可以处理掉。不过,当时我找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方法。蛊惑他,或者说是玩弄这个人的思想,颠倒他一直相信的理念。我依次的找到了他笼络的成员,我曾经说过,内心不够强大的人都是容易被暗示的人,很容易的,我便将那些成员收复在手中。而流川竟然全然不知。”

   三井好像在一瞬间用尽了力气深吸了一口气一般,而后又缓缓的吐出来,说道,

  “那你所说的集体自杀是怎么一回事?”

  老人似乎不以为然,说道,

  “啊,那个啊。不觉得他们的所谓行动实际上就是一次集体自杀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三井呆立了好长时间,终于在确定了自己能够捋顺思维之后,三井终于说道,

  “这就是你说的正义?这就是那么多人,或者说是我一直所相信的正义?”

  老人似乎并不想要争辩什么,点点头。三井闭上眼睛,扬起头,似是在想着些什么,老人盯着三井的侧颜,认真的看着,忽然口中摸摸的说道,

  “还真像。。。”

  三井似乎没有听见这些,终于,他肯将视线转移向老人的脸,看着老人的眼睛,缓缓的说道,

  “所谓正义。。。”
一个长得像苦瓜的西瓜非说自己是哈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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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推开门,伴随着“吱呀”一声,三井似乎能感觉到些许灰尘落到自己肩头,微微的皱了皱鼻子,将门带上,环视四周,阴冷,昏暗,说不出的压抑。深褐色的家具,和已经褪了色的木质地板一起构成了一张色彩不是让人很舒服的画面。加下的木质地板吱吱作响,室内的一切都只能让三井想到腐坏,崩溃这两个词而已。

  “喵~”

  猛然间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摩挲着蹭着自己的腿,三井低下头,一直黑色的猫儿正用脸不住的蹭着三井的腿,间或发出如同撒娇一样的叫声。略有几分诧异的三井轻蹲下身,抱起了猫儿,放在怀里,一边环抱着它一边继续前行。向前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听见几声奇怪的响声,三井立在原地,静静的听着,是的,碾压的声音,车轮碾压过模板的声音。怀中的猫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在三井的怀里不老实的乱动这,张牙舞爪的摸样。

  “这猫儿不喜欢被人这么抱着。”

  三井猛然抬头,正对上老人投来的视线,并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那种冷漠或者是阴蛰,简单的就如同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一样,那样的平常。三井有些惊愕于自己所见到的老人,一直以为那样一个能够写出那些心理学著作的学者一定是一脸的冷漠,看破人性弱点,并且对人类社会的喜怒哀乐都没有过多的反应,甚至近乎于完美的神一样的化身,却全然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信奉的“精神导师”竟然是这样以为看上去慈祥的老人。

  老人玩味的看着三井脸上瞬息变化的表情,而后又笑着一边推着轮椅轮子,一边说道,

  “没想到是我这么一个老头子?”

  “没!”

  三井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答案冲口而出。是的,老人的形象虽然和自己一直所在脑海中勾勒的大有不同,但是那双眼睛中所透出的光芒却让自己无法忽视。

  “来,座。”

  老人似乎并不在意三井奇怪的表现,将轮椅转过来,面向三井,以便自己能够更好的抓到三井瞬息间的各种表情变化。

  三井坐到了正对着老人的黑色皮革沙发上,调整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有些惶恐,又有些紧张,不知所措,似乎刚刚进门之前那个满怀信心和勇气的人不是自己一般,自己对这个老人有着说不出的恐惧感,老人的一言一行都能够或多或少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他身边的人,大概这就叫气场吧,三井想。自己在这个人面前不敢有任何一丝的松懈,生怕自己的一个小动作就出卖了自己,三井明白的很,自己那点读人心术的杂学都是在老人的著作上学到的,此时面对着这么一个人物还真是让自己心里说不出的紧张,而且只要一想到组织,想到曾经的杀戮竟然都是源于这么一个看起来慈祥的老人对人性的玩弄,更是让三井不禁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老人笑了,三井此时脸上的表情,让自己产生了一种想要逗弄他的冲动,长久以来,自己教育出来的孩子都是像赤木抑或木暮那般听话,有分寸的完美人选,可现在这孩子竟然毫无保留的用最原始的方式来面对自己的审视,不得不说是难得。

  “怎么?和我共处一室这么让你无法忍受?”

  “没。只是。。。”

  说着三井鼓起了所有的勇气,终于抬起头面对这老人,正对上了那双眼睛,老人此时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那意思似乎就是在等着自己的下文,三井微微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只是有些不知应该从何问起而已。”

  猫儿从地板上一跃而起,丝毫不费力的跳到了老人的腿上,老人的手落到猫儿的身上不住的抚摸着,口中说道,

  “问吧。”

  三井似乎在想这些什么并没有接下老人的话题,是的。自己和流川一直所在坚守的正义,公正实际上在老人这里又会是何等的结果呢。低头想着,却怎奈老人忽然伸出手拍了一下三井的膝盖,这一动作无疑让三井一惊,慌忙的抬起头,对上老人的眼睛。

  “呵,不错嘛,长得很结实。”

  如同自说自话一样,忽然又停下,老人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说道,

  “当初没让你留在身边真是错误的决定。”


  三井似乎并不在意老人的这句话,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输出来,终于在确定了自己的决心之后,三井低声问道,

  “请您告诉我当年事情的真相,究竟是谁利用了谁,又是谁背叛了谁?”

   猫儿似乎不舒服,懒懒的抻了一个懒腰,从老人的膝上跳下。老人并不理会,也不答话,而是推着轮椅靠近桌旁,然后笑呵呵的看着三井,伸手拿起桌上的照片说道,

  “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或者是流川家那个小鬼一定会找我问起这件事的”

   这句话再明显不过,原来自己和和流川的人生可能自出生之日起就已经和老人和组织联系在一起了,逃也逃不掉的命运。

  “你就那么想知道,那么急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拼命的点着头,三井再明白不过,就算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但真相终归是真相,自己的意志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意义。

   叹了口气,老人死盯着三井的眼说道,

  “如果说,我告诉你当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叛逃或者暴动,而是一次有预谋的集体自杀呢?”

   如同猛然间被人打了当头一棒,三井虽是曾经在脑中幻想过无数次的真相,但无疑都没有现在这一刻从老人口中听到的答案更有冲击力。

  “自。。。自杀?”

  “对,自杀而已。就那么简单,我仅仅几句话就可以改变一些人的命运而已。”

  说的是那样的不以为然,人命原来在这老人看来是那样的无关紧要,一时之间,三井竟控制不住的颤抖,是的,颤抖,一时间,关于木暮的死,关于掺杂在这个故事中的许许多多的人的命运的走向,三井终于好像找到了答案一样,终于终于,三井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整个人好似不受控制了一般,猛然间站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大声说道,

  “窥探他人的内心很有意思吗?将他人的生命玩弄于鼓掌之中很有乐趣吗?!生命不是用来玩乐消遣的!!!每个人都有其存在的意义。”

   说道这里三井却忽然停下,就那样原地站着,半天没有再说话,人的生命都有意义,那么现在自己和流川所玩的这一场关于人命的游戏是不是也表示自己变成了和北野一样的人。

   北野并没有惊异于三井刚刚近乎于歇斯底里的质问,而是淡然笑了笑又说道,

  “怎么,意识到了什么?”

   见三井不答话,老人又笑呵呵的说道,

  “才发现吗,你现在在和我当年做着一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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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木暮电脑里的加密文件,三井的背颓然的靠在椅背上,头向后仰着,慢慢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只觉得一颗心被人死死的揪着,也终于明白了安西一直所说的真相都是什么。

   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袭向三井,闭上眼睛,却仍旧能看见满目的疮痍,一如当年逃离时所看到的一般,有那么一瞬间三井竟然不能确定自己和流川所走的这条路究竟有没有终点,是不是注定了要这样往复在无尽的迷宫之中永远找不到方向。

   桌上的电话很不是时候的响起,三井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一把抓起桌上的电话,电话那头赤木说道,

  “三井,我已经到了报社的楼下。”

   轻微的叹了一口气,三井缓缓的说道,

  “好的,我这就下楼。”

  说完挂断电话,顺手抓起放在桌上的包,快步走向门口,却在即将出门的那一瞬间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翻身折了回来,将木暮电脑中的文件拷贝到了自己的硬盘中,随后彻底删除了木暮电脑中的这份档案,关机,出门。三井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加有勇气,似是所有的力量在这一瞬间都爆发了一样,三井当然明白自己这走这一趟自然有着特殊的意义,有些事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道明白的,既然赤木有所行动找上了自己,那何不顺着他,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车门被拉开,迎上来三井的一张笑脸,赤木点头示意了一下便不再说话,三井坐上车来,并不理会赤木的漠然,反倒是饶有兴趣的打趣着说道,

  “怎么今天忽然想起我了?独家新闻?”

  赤木对三井并不是很了解,听了这话更是有点摸不清楚三井这小子到底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便也不搭话漠然的开着车。

  见赤木不理会自己,三井淡然的扯开了一个笑,然后继续自说自话一样说道,

  “难不成是赤木课长对木暮前辈的死还有所顾忌?”

  三井这一番话毫无疑问刺到了赤木的痛点,赤木虽是不说话,但是三井还是准确的抓住了他眼神中闪过的一丝伤感。车内两人不再说话各自怀着心事想这些什么。终于三井拄着下巴靠在车窗旁看着窗外的街景,有一搭无一搭的说道,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一直以来你所坚守的正义实则是一个可悲的玩笑,你会如何选择。。。”


   赤木依旧没有回音,安静的开着车,三井依然靠在车窗旁,车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两人都不说话。终于过了好久,似是想了半天之后,赤木并不看三井,口中幽幽的说道,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将用我的生命来诠释我所崇尚的正义。”

   听了这话,三井一愣,转而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赤木的肩膀说道,

  “你这种人还真是~~”

  并没有说下文,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赤木。赤木看了三井一眼也大笑起来。终于像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赤木,三井一边揉着笑疼的肚子一边说道,


  “对,愚忠!!就是愚忠嘛!!!”

  赤木似乎并不反对三井的形容,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那如果是你呢?”

  一瞬间三井的表情凝在那儿,笑容仍停留在脸上却消失了本来的意义,车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三井闭上眼睛抿着嘴,似是在考虑着什么,忽然又睁开眼睛,脸上那抹笑容消失了踪迹,说道,


  “如果我被自己所信奉的正义背叛的话,那么我就自己杀出一个正义,创造一个属于我的正义!”


   说完,两个人对视了一瞬,继而又哄堂大笑起来。


  

   终于车停在了一座宅子外,隔着铁门,三井能够看到里面的花园,喷泉,城堡一样的建筑。看着这些,三井不说话,但是心里却清楚的很,那张照片怕是就是在这座宅子里拍下的。见三井不再说话,赤木问道,

  “怎么?”

  摇摇头,说道,

  “果然。。。”

  两人都不再说话,下了车,跟在赤木的身后向宅子走去,大门两旁的保镖见赤木带人进来似乎也并不惊讶,欠身为两人引路。终于走到了宅子的门前,引路人将门拉开,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示意二人。赤木似乎习以为常的走了进去,三井紧跟在他身后。身后的门又再次关上,站在这栋宅子里竟然能够嗅到一丝腐败糜烂的气味,三井不喜欢的揉了一下鼻子。


  赤木回身拍了一下三井的肩,说道,

  “你自己上去。”

  完全明白赤木是怎么想的,自己有必要走这一遭。三井笑了笑,笑容并不灿烂,甚至看起来有点牵强,他伸出拳头,用拳头顶了一下赤木的肩膀说道,


  “难为你了。”

  说完转身向老旧的木制楼梯楼梯走去。目视着三井走上楼梯,楼梯发出“吱呀呀”的响声,赤木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明白了刚刚三井在车上所说的话,而今自己将三井引来见老爷子,会不会是让他也步上了木暮的路,一种前所未有的罪恶感袭向赤木,他突然大声喊道,


  “三井!”


  楼梯上的人,转过身来看着他,声音轻轻地,

  “怎么?”

  那一句已经在嗓子眼儿里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赤木攥紧了拳头,好像是用尽全身力量一样,终于他张口说道,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会选择和你一样的路!”


  不知三井有没有听清楚,赤木却没有了再说一遍的勇气,只能看见三井对自己扯开了一个笑,笑的是那样没有防备,似乎这世界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心一样。赤木努力的想在三井脸上读出些含义,却看不透他的心思,耳中只能听到三井轻轻的说了一声,


  “谢谢。”


  看着三井走上楼梯消失在拐角处,赤木的肩膀颓然滑下,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赤木明白,也许自己正是在期待着,期待着三井创造出一个真正的正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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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川放下电话,从外廊阳台走回办公室,推开门正撞见无聊的来特搜课寻求欢乐的藤真,并没有过多的表情,点了一下头,流川径直从藤真身边经过回到会议室。藤真看着流川走远,脸上的,笑意越发的诡异,想了一会儿之后忽而招手唤来了正在一旁靠着墙翻看报纸的洋平,


   “您叫我?”

    洋平放下手头的东西急忙跑了过来,

   “流川枫最近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藤真用手摆弄着自己胸卡,张口又说道,

   “最近表情丰富了许多啊。”

    洋平揉揉脑袋不假思索的说道,

   “嗨,这小子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经常会有走神儿的时候。”

    听了洋平这话,藤真勾起一个笑,说道,

   “哦?我嗅到了一丝味道~”

    洋平不明就已的看着藤真,眼里写满了迷茫,藤真也不急于解释,而是拍了拍洋平的肩膀说道,

   “难为你了。。。”

   说完转身向特搜课的门口走去,白色的长大褂随着他的走动在他的身后上下的浮动着,勾勒出他的体型分外的好看。洋平呆视着藤真走远的背影,看了半天喉结上下运动吞下口水,说道,

   “美人。。。”
   


   “流川!”

   仙道推开办公室的大门,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在流川旁边坐下,然后说道,

   “水泽死了呢,到现在凶手都没有被抓到,最近几天总监的脸出奇的黑都快赶上头儿了。”

  
   流川也不搭言,知道仙道这个笨蛋的毛病,只是向沙发的另一侧挪动了几分,仙道似乎并没有接收到这个信号,又向流川靠近了几分继续说道,

   “诶,你不觉得最近连环凶手安分了不少嘛。”

   流川被仙道烦的没有办法,仙道这种人,你骂他他也会对你报以一脸的温柔笑意,所以你骂他胜之不武,你打他吧,这个高的个头还真费劲,并且有失身份。所以对于仙道这种人流川枫总结出了一套对付他最有效的方法。只见流川枫站起身,走到门口推开门,对着外屋说道,

   “南,仙道说他有话对你说。”





   
   三井离开疗养院之后并没有直接去警署,打算回到报社整理一下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坐在办公桌前,前前后后的仔细又品读了一遍老人刚刚说的那番话,‘不是我想的那样’哪又是什么,究竟谁才能给自己的完整的答案。正在想着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伸手接起,随口说道,

   “你好。”

   “三井吗?”

   “请问您是?”

   “特搜课课长赤木,你有时间吗?”

   三井一愣,自己和赤木说不上熟悉,真有些想不出究竟他找自己会有什么事。不过还是说道,

   “恩,怎么?”

   “一会儿我去接你,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说完赤木挂断了电话,三井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电话,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曾经坐在自己背后的那个位置的木暮也说过一样的话,想到这三井回头望了一眼木暮的桌子,空荡荡的,那个一直以来坐在自己身后,和自己背靠背的人已经远离了自己的生活太长时间。看着木暮桌上的电脑,三井的脑中突然蹿出了木暮最后和自己说的那句话,电脑!似乎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三井连忙将木暮的电脑打开,打开加密文件找到了当初木暮想要交给自己的东西。


   三井的手有些微颤,虽然事已至此,早已深陷局中可心中似乎却还存留着一丝不忍,是不是双击两下之后打开的就是事情的真相,是不是看到的会是一个灰暗不堪,血肉模糊,让人脊背发寒的答案。痛苦的闭上眼睛,刚刚安西说的话又一次浮现在脑中,真相吗?所谓的真相又是什么,当初我看到的是什么。终于稳定了下来,不再迷茫,三井的眼中看不到了刚才的那一瞬的迷茫,是的,答案,一直以来要的不就是最最简单的一个真相吗。

   打开文件夹,又回头看看四下无人,三井索性坐在了木暮的位子上,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那所谓的真相。
   
   
   赤木缓缓的放下电话,刚刚自己接到北野老师的电话时真的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三井寿,这个早在加入自己调查组之前就已经被自己彻查过的小记者究竟是有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引得北野老师对他的注意。走到床边,点燃一颗烟,狠命的抽了一口。一直以来对于木暮的死自己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能释怀,总觉得如若不是自己当初的那通电话,也许现在木暮还和自己并肩站在同一高度,看着自己脚下一众的挣扎在生死边缘线上灵魂,是不是也能在瞬间体味到讲别人的人生抓在手里,命悬一线的感觉。

   “木暮,如果是你会不会也作出同样的决定。。。”

   望着窗外的一切,终于似是想通了什么一样的赤木,将手中的烟掐灭,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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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井呆立在安西老师身边,一时间竟又不知道应该从何问起,十几年前的所有故事,一直演绎到了今天,中间穿插着很多走进故事又走出的人,闭上眼睛回忆起和这些人,和那个人,和整个事件的点点滴滴,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在三井的胸中生成。是的那个人,三井明白,全世界都可以抛弃流川,离开流川,背叛流川,唯有自己不可以,绝不可以,没有什么原因,只因为是一直根上分开生长的两支芽,彼此只有对方,他们的世界没人有资格进入。闭着眼睛,脑海中想的都是那个人以及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终于,三井睁开眼,死死的注视着老人的双目,说道,

   “那个幕后的人究竟是谁。”


  老人似乎是早有预料一样,笑呵呵的看着三井,忽而又将视线移到海面上,说道,

   “还真直接,想来这个问题困扰你许久了吧。”

  说完,也不等三井回答,又自言自语一样说道,

   “你从小生活在WSF的世界里,但是你接触的只是最底层的执行人员,怕是连高层的名字你都没有听说过吧。”


  说到这里,见三井点点头,老人又笑着继续说道,

   “实际上WSF是一只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组织,同样,我作为警视总监并没有任何权利对他们进行监管,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以一种自为一体的内部法则来解决问题。当然,这些都是在发生那件事情之前。”


   安西停顿了一下,本是站在他身旁的三井已经蹲坐在地上,认真的听着,老人用手拍了拍三井的肩,继而又抹了抹他的头发继续说道,

   “WSF的嚣张气焰,一直让高层头疼不已,但是却无奈与在有些我们警视厅,不能露面的问题上,WSF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正所谓黑吃黑嘛。而你当初所见到的叛逃也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听到这里,三井周身一颤,整个人如同被人当头打了一棒,竟半天没有缓过劲来。‘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又是什么样,究竟是为什么,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安西认真的品读着三井脸上那瞬间的表情,继而玩味的扯开一张笑脸,脸上的肉都随着他的动作不住的颤动着,

   “你也许对于你是什么时候被抱到流川家的没有印象,但是你确确实实是在那个家庭中长大,在一种看似很和谐的气氛中生活,那时候你根本看不出来成员们之间的暗流涌动。流川的父亲WSF中一直倍受期待,极强的行动力与缜密的思维,使他在组织中一直是处于顶尖的位置。”

    说道这里老人忽然叹了一口气,却又抬起头幽幽的说了一句,

   “但是再优秀也不过就是一颗棋。”

    三井听着,脑海中却想起了流川,一样的优秀,一样的完美,绝佳的运动神经与近乎没有漏洞的缜密思维,还真是和他父亲一样。

   “WSF的头目,北野。”

    听到这里,三井一个激灵,起身站了起来,双目死死的注视着安西老师,老人似乎并不意外笑呵呵的说道,

   “怎么样想不到吧?”

    真的想不到,这个名字他太过熟悉,一直以来都存在于自己记忆的深处的名字,想不到竟然被老人提起。北野,那个被称为“鬼才”的犯罪心理专家。记得儿时就曾听流川的父亲不止一次的提起过这个名字,但是那时太小的三井并没有对这个称号留下过多的记忆,渐渐的长大后也读了许多那个人的著作。三井打心眼里对他佩服,北野无愧于“鬼才”的称号。这么多年来,三井的一些思想甚至事行为方式都或多或少的在他的著作中寻找着自己的理论依据,可以简单的说,北野就是三井思想上的导师,对于这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否定的。可现如今从安西老师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三井却不知所措了。原来一直以来在幕后将自己将流川的人生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竟然是被自己奉为人生指南的“鬼才”北野。怪不得一直觉得自己和流川的所有行为都似乎被人看穿,一种赤裸的暴露在对手目光下的感觉一直笼罩着自己和流川。一瞬间三井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安西老师会说出那样一句话‘你长大了。。。朝着我最不想看到的方向长大了。。。’猛然之间终于明白了这一切的缘由。


   见三井紧盯着自己,却又不说一句话,墨蓝色的双眸看不出意思感情,看不清他的思想,眼前的男孩儿成长的太快,已经脱离了自己早在他出生开始便为他画好的成长路线。老人深吸了一口气,不仅仅是三井,很多人都已经脱离了当初原有的生活轨迹,不仅仅是三井和流川,就连自己和北野不也都是偏离轨迹的棋嘛,人是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的,不仅仅是棋子,下棋的人也一样。安西轻叹一声,苍老的手附上了三井的手,不断的摩挲着,半晌却又停了下来,轻拍了两下三井的手,说道,


   “好自为之。你斗不过他的。”

   三井不答话,还在想着些什么,老人见状也不再言语。安西明白的很,自己与北野下了一辈子的棋,不禁输了棋也输了很多东西,到头来被逼到了这个境地不可不说是有几分凄凉的。


   一老一少两人在海滩上呆立了好久,都不再说什么,三井扶着老人轮椅的把手,站在老人身后,看着面前那一片海,眼中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墨蓝色的眼眸就如同一片汪洋大海,让人彻底迷失其中找不出头绪,风吹动乱了三井的头发,伸手理了理,轻轻叹出一口气。转到老人身前,三井蹲下,似乎想了好久刚刚下定决心一样,三井紧抓着老人的手,因为他相信如果注视着一个人的眼睛并且紧紧的握着那个人的手就一定能和他心灵相通。一句话到了嘴边刚要说出口,却听见远处有人在叫自己,连忙站起身回头望去。不远处晴子向自己跑来,待到老人身边,晴子微喘着,用手够了够耳后的头发,说道,

   “已经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担心死我了。我们回去吧,天有些凉了。”

   三井露出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定义的一个笑容,推着老人的轮椅,一边走一边说,

   “真是对不起啊,我刚刚真是忘记了时间。”

   说到这里,突然用手拍了拍老人的肩膀说道,

   “我明白,我还会再来看老师您的。”

   说完不再言语什么将轮椅转交给晴子。晴子朝三井礼貌性的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转身推着轮椅向疗养院的方向走去。三井目送着晴子和老人的背影,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了好多,想起了许多许多童年时候的故事,从海上吹拂来的风的味道并不好闻,但三井深吸一口气,一个念头在胸中升起又落下。三井朝着晴子和老人的方向忽然大喊了一声,

   “我还会来看老师的~~~下次不止是我~~~~我会带他一起来的~~~!!”

    虽然离得很远,但是三井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到老人的肩微微僵了一下,晴子推着轮椅继续向前。虽然自己刚刚的行为看起来像个神经病,但是三井竟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颓然倒在沙滩上,任凭海水拍打着自己的身体,风吹乱了头发,漠然的看着已经呈暗红色的天空,闭上眼睛,连气息都变得不可寻了一般。三井就这么在沙滩上躺了半天之后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一样做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说道,

   “我想我们都弄错了。。。”
一个长得像苦瓜的西瓜非说自己是哈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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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流川枫,三井寿,呵,这两个小子,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

   老人将自己的轮椅移动到桌旁,视线落在桌上的那副照片上,看了一会儿之后又闭上了双目,猫儿也舒适的在他怀里来回乱蹭。终于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老人突然睁开眼睛,满是褶皱的脸上一瞬间似乎是写满了兴奋,自言自语的念到,

  “安西,你差不多也该动手了吧。”

   老人明白的很,自己和安西这出棋已经下了太久,一直以来自己所做的这些无非就是想要引得安西沉不住气,但竟然没想到这个老家伙和自己玩起了花样,失踪是吧,一失踪就失踪了将近十年,这十年间,自己失去了最有利的对手,对自己来说这并不算是一件好事。老人轻叹一声,将那副照片拿到跟前,盯着看了半天之后说道,

  “你个老东西,没了你我玩的都没劲了。”

   说道这里忽然停住,端详了照片半天后又自言自语起来,

  “别说,这小子跟我还真像。”



  “水泽被发现了?调查报告怎么说?”

  三井终于结束了和流川那神情的一个吻,注视着流川的眼睛问道,

  “没有被当做连续案件处理,交给宫城他们刑侦一课了。”

  流川似乎并没有在乎那么多,手依然勾在三井腰间,眼前的三井竟然会文自己这个问题,让他多少有点始料未及,以前的三井对于这种事情总是避之不及呢,现如今竟会主动的来关心起这个问题,让自己真的是有点惊愕。

  面带微笑的对着流川那一张呆呆的脸,三井似乎起了玩性掐住流川的鼻子说道,

  “怎么这个表情,不用为我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说完挣脱开流川的怀抱,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说,

  “我出去一会儿,晚上你不用等我了。”

  刚要转身却感觉到来自那个人的力量,流川扯住三井的手,表情严肃的说,

  “不要自己去做危险的事情。”

  三井笑了,那个笑容却让流川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一切都和他的寿毫无关系一样,三井说道,

  “知道了。”

  说完,三井转身离开了阳台,流川一直面对着三井离开的方向注视了好久,终于在确认无法看到三井的身影的时候,收回视线,用手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衣领,刚刚三井为自己扣好的扣子,也回到了办公室内。


  三井并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安西老人所在的海边疗养院,因为来过几次,所以也就没费多大力气,在休息区找到了正在晒太阳的老人。三井快步走过去,来到晴子身边说道,

  “我来看老师。”

  三井还是穿着那条有些发白的牛仔裤,简单的T恤衫,背着一个书包,那模样像极了一名大学生。晴子朝三井微笑了一下说道,

  “那我就把安西先生交给你了。”

  说着蹲下,给老人盖好了毛毯,在老人耳边轻声说,

  “一会儿我就回来。”

  说完,对三井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便转身跑开了。

  三井推动着轮椅,将老人推到离休息区不远的沙滩上,就这么一老一少两个人却并没有说什么,确切的说,三井也并没想要问什么。终于,三井停下轮椅,绕道老人面前来,蹲了下来。海风带着咸腥味吹了过来,三井索性一屁股做到了沙滩上,然后回头四处望了望,对老人说,

  “老师。最近发生了好多事。”

  说到这里似乎是故意停顿一下,隔了半晌见老人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三井轻抿了一下嘴唇,转过头,面对着大海,捡起身边的一块碎石,向海里用力的扔去,只听‘咕咚’一声,三井又拍拍手上的沙子,说道,

  “前一阵子,流川遇到了危险,如果我晚到一会儿他可能就没命了。”

  似乎并没有想给老人以说话的机会,三井双手交叉在脑后,躺在沙滩上,忽然说了一句,

  “其实我就是想知道十几年前我看到的是不是真相,事到如今我已经不能相信我自家看到的听到的究竟是不是所谓的真相。”

  老人依旧不为所动一样不言语,眼睛和三井一样望向远方,终于三井站了起来,在老人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请你告诉我。”

  三井就这样一直低着头弯着腰,看着脚下那一小块沙子,海风在耳边吹过,很舒服,有时候甚至三井回想,等这一切都了结了自己一定要和流川在海边买一栋大房子,两个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一边等待着老人的回应,一边这么想着三井自己都觉得自己最近一定是不正常了,竟然真的对这个声称患有老年痴呆症的人抱有希望,就算他没有患病也不一定会对自己说真话吧。就这样想着,忽然感到一双手排在肩上的力量,猛地抬起头,对上老人的目光。

  “你为什么就要抓住过去不放呢。。。”

  三井一愣,抬起头正对上老人的目光,就好像当年一样,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三井想从老人的眼中读出些什么,但是无果。。。终于三井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站起身,说道,

  “您。。。”

  老人笑了笑点点头,肥胖的身体上的肥肉随着笑而乱颤着,老人看着三井,那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终于老人收起笑容,双手滚动着轮椅的轮子向前。三井连忙上去扶住把手,一老一少两人在海边漫步。


  “你有很多话想要问我吧。。。呵呵。。。”

  老人目视着前方,口中说道,

  “是,很多。当年有很多话想要问,而现在有更多的问题不明白。”

  “呵呵。。。是吗。。。”

  “恩。。。”

  老人见三井忽而没了动静,转过头去看三井,却发现,此时的三井执拗的咬着嘴唇。老人轻笑道,

  “怎么?”

  三井哽咽了两下,海风吹过来,从脸上扫过,也将多余的情感一并带走。

  “为什么。。。如果早点让我知道真相,也许就不用死那么多的人,也许我们都可以好好的。。。”

  老人沉默了一下,闭上了眼睛,似乎想了半天,说道,

  “你长大了。。。朝着我最不想看到的方向长大了。。。”

  三井沉默不语,停下推着的轮椅,坐在沙滩上,看着海面,忽然转过头问到,

  “为了他,也是为了我自己,我必须改变。”

  老人将头转向三井,又将视线移到了天海相接的地方,看着远方,终于老人说道,


  “说吧,你想问什么。。。”
一个长得像苦瓜的西瓜非说自己是哈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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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这些年来一直被那个梦魇折磨着,中村始终无法忘记那天发生的事,虽然自己对那件事一直是守口如瓶,但最近知晓了藤本等人都已遇害的消息,让他再也无法像以往一样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待当年的事件。这些天来一直都忧心忡忡,藤本死了,松本也死了,当年参与其中的人都已得了报应,那会不会下一个就是自己,对于这一点,中村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承认的,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小心行事,生怕给别人留下任何一点的口舌谈资。事实证明他也确实做得不错,得到了别人可能辛苦一辈子也做不到的位子,有着幸福的家庭,温柔的妻子,听话的孩子,这一切本都应该像他所想象的一样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发展下去。

  见中村面如土色,三井将杯中的咖啡喝尽,说道,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前辈你不必当真。”

  听了三井这番话,中村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人揪着却又在最高点被松开,狠狠地摔向地面,一颗心恨不得摔成几瓣。强打着精神,中村死死地攥着手机的杯子,问道,

  “呵,你从哪里听来的?莫非你认识安西?”

  三井听了这话笑了起来,末了说到,

  “哪有,不过是听传的他人口舌之言而已。”

  说完三井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在和中村擦身而过那一瞬间,中村分明听见三井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说道,

  “安西老师他过的不错哦。”

  随着门被从外面观赏,中村一个人呆立在办公室内,望着三井离开的方向注视了许久之后,终于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样快步走到电话旁,

  “喂!!你,你不是说没事嘛!!现在都找到我头上了!!”

  “呵,当年你自己做的决定,现在人家来找你还了,怎么你还想推托?”

  “喂,那怎么办!”

  “喂!!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盲音,中村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转椅上,手里依然死死的抓着电话,嘟嘟的声音这时显得尤其的刺耳,中村就这样呆坐了半天之后忽然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样疯狂的按下一串电话号码,

  “你得给我提供保护!!要不然,要不然我把你所有的勾当都捅出去!!”



   老人放下电话笑了笑,声音沙哑。这个中村怕是狗急跳墙了吧,竟然想要来威胁自己,还真是不自量力,有些人这辈子就注定是棋,他们最好的下场就是为人所用。如果中村能够安分守己的过自己的日子,守着这份秘密,他不是不可以考虑给他们以一辈子的安稳的,但如果像他现在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竟妄图以此来要挟自己,呵,简直就是自取灭亡。老人笑着,按下了赤木的电话,


  “给我做掉中村。”

  “明白,老师。”


   再次动作轻缓的附上猫儿的背,口中轻念着,

  “流川枫,三井寿。。。”



   三井从经济日报社刚离开后,直接便去了警视厅,一进特搜课的门竟发现众人都不在,想了片刻走向里面的会议室,果不其然,众人都在,应该是在开会,想来自己这个时候进去并不合时宜,三井又缓缓的带上了特搜课的门,走到13层的阳台,风很大,吹的人脸生疼,掏出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点上,猛地抽一口,吐出的烟被风吹散开来,形成了一些诡异的形状。三井将双臂拄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出戏已经演了太久,是不是该是时候结束了?从14年前的那个夜晚开始的纠葛故事,牵扯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有多人深陷其中,多少次想要抽身离开却发现自己竟没有全身而退的资格,自己和流川同那些人一样,说不准自己究竟是谁的棋,而自己一直执着的,相信的真相,是不是也是所谓的真相,究竟什么才是真,自己已经说不清楚了,事到如今看过了满目的尸体与鲜血,自己竟有些坦然的玩着这出游戏。三井清楚的很,自己不是一个多么贪心的人,在这出游戏中自己想要的不多,只要自己和流川能够全身而退就好。本来自己一直都习惯了流川对自己保护,或者说是照顾,给了自己一个满是光芒的温室,幸福的假象,自己也一直打算就那样生活在其中,守着两个人的幸福。但是在见到被水泽折磨的流川之后,在知道了流川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态来面对这事的始终的时候,自己竟好像找到了长久以来所寻找的答案一样,终于下定决心站在流川身边和他并肩战斗,绝不会留下彼此,绝不会让对方感到孤独,‘这个世界上我们还有彼此’,大概自己想要告诉流川的就是这句话吧。既然下了决心,将自己和那个人都已经赌在了手里,也是时候该去了结这一切了。


  这样想着,忽而听见了门被推开的声音,转头望去,流川正站在自己身后,对那个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的人扯开一个笑,感受到他的温柔。三井走到流川身边,将流川衬衫上没有扣好的口子一个个扣好,接着又用手轻轻的抚平了胸前的褶皱,嘴里说道,

  “怎么?”

  “水泽的尸体被找到了。”

  依旧是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流川说着双手在三井的背后交叉,把他围在自己怀里说道,

  “是我杀的人,和寿没有关系。”

  三井似乎觉得好笑一样,哼了一声,说道,

  “都快结束了。”

  说着三井双手抱住流川的头,自己仰起头,附上流川的唇。感到了三井的温存与主动,流川的双手更加用力的将三井紧紧的桎梏在自己怀中,用力的吸吮着三井的唇。



  “喂。。。你往那边点。。。”

  洋平向左边挪了挪,一边动还一边不情愿的说,

  “你个大屁股。”

  也不理会洋平的吐槽,仙道死死的注视着正在忘情的亲吻的两人,全然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后的南。

  “仙道彰。你给我过来。”

  说着扯起仙道的耳朵,拉到一旁。见仙道一脸‘兄弟救命’的表情对着自己,洋平选择继续观望,终于仙道被南烈拉走之后洋平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口里默默地念叨,

  
  “兄弟,好自为之。。。还是咱单身好啊。”

  南烈双手交叉在胸前,简单的白大褂穿着他身上很好看,

  “你是不是缺爱!!你没事去看人家干嘛!!”

  仙道蹲在地上一脸坏笑的听着眼前的人列数自己的种种罪行,终于似乎是忍不住了一样,用手搓了搓自己的鼻子说道,

  “还不都是因为好久没有运动了。”

  凭着南烈对仙道的了解,他可以准确的说,仙道彰有两个习惯性动作:一个是一脸烂笑,笑的跟不要钱一样,整个一副请君来搞的模样,用南的话说就是如果把此时的仙道放在警署门口一定有人以为他们这里是幼稚园而不是警署。另一个则是毫无征兆的揉搓鼻子,外加掏耳朵。这两个动作都有着各自的含义,前者代表着仙道一定是有了什么鬼主意,一般这小子心虚的时候都会是这幅模样,不过想要让他心虚比让他肾虚还难。而后者代表的则更加简单,欲,不管是食欲还是什么欲,一般在这种时候,仙道都会不断的揉搓着鼻子和耳朵。而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仙道一脸贱笑的对着你揉搓鼻子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南都会想起动物最原始的本能,而这种情况的最终下场要么是仙道被自己踹飞,要么是自己在床上静养三天。。。

  这样想了半天,终于南意识到自己此时的模样正是在毫无疑问的刺激着仙道的第二个习惯,眼前的仙道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一只手勾住自己的腰,另一只手还在不断的搓着鼻子,一边搓一边说,


  “前辈你是明白的。”
一个长得像苦瓜的西瓜非说自己是哈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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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阴暗的房间里,厚厚的窗帘严实的遮挡着窗子,似乎没有给阳光以任何一点能够刺穿阴霾照亮房间的机会。摇椅咯吱咯吱的作响,一只猫儿动作轻巧的跳上摇椅。落地钟的钟摆左右摇动着,看得人心里说不出的也跟着慌了起来。

  
  一直苍老的手撂下电话,便将手附上了猫儿的背,动作轻缓的抚摸着,猫儿享受一般的在老人膝上来回的挪动着。忽而老人的动作停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扯开嘴露出了一个实在是算不上好看的笑,声音嘶哑的,如同在自言自语一样轻声低语道,


  “你玩过火了,流川。”

  
  流川枫躺在自家床上,听着三井在厨房忙活的声音,转头将视线移到了落地窗户上,阳光洒进来,满满的一室阳光,温暖幸福的不似真实,可闭上眼睛流川依旧是无法将那个满脸血污如同罗刹一样的三井从自己脑海中抹去,危险的,暴虐的,诡异的三井并不是他的寿,也许自己所迷恋的那个温柔的,善良的,敏感的寿早已经蜕变不见了,现如今的三井让他流川枫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依旧是一样的充满爱意的笑颜,但却好像缺少了什么,多少次想要猛地拉住他的手臂,想要张口问三井,却又消失了那种勇气,他流川枫究竟要以怎样的立场来面对眼前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爱人。


  “你醒了??起来吃东西吧。”


  三井进入房间,见流川已经醒来,一边走向窗边,将白纱一样的窗帘撩开一边又说到,


  “伤好的差不多了吧。我一会儿要去报社一下,你自己去警署好了。”


  似乎不想留给流川说话的机会一般,三井说完这些,停下手头儿的动作,转身又走出了房间。目视着三井一直离开房间,流川终于站起身,走到窗户旁,阳光照在脸上,洒在身上,舒服的很,流川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而后睁开,猛地拉开玻璃门,一阵风吹了过来,带着阳光的味道。流川枫贪婪的嗅着这味道,是的,他的寿,他的寿正是这个味道,阳光的味道,有时还会有淡淡的洗发水味。似乎心满意足的流川走回房间,却不见了三井的踪影,想到刚刚三井说的话,便也没再多想,走入卫生间。


  好些天没有去警署了,说了自己生病了,但是这个借口编的让流川枫自己都汗颜,就算别人不多想,那个和自己认识了将近十年的大嘴巴仙道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果然,流川枫刚刚步入特搜课的大门,就见仙道和洋平两个人冲上来,一左一右的站在流川枫身边,仙道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流川枫半天,转头对洋平说道,


  “我就说吧,这小子是犹如超人一样的存在,怎么可能会生病!”

  洋平的脑袋如同捣蒜一般的点了半天,又说道,

  “可不是嘛,他们说你病了我们都不信!”

  并不想和这两个笨蛋多纠缠,流川枫向办公室内走去,眼尖的仙道注意到了流川还不太利落的动作,嘴角忽然挑起一丝笑意,眼睛眯缝着,轻声说道,


  “原来如此。。。”

  不明所以的洋平呆呆的看着仙道在一边自言自语,说道,

  “怎么??”

  仙道露出一个很诡异的笑容对着洋平说道,

  “纵欲过度”

  说完便也进入了办公室,洋平站在门口,一个人回味着刚刚仙道那句话,终于半晌之后洋平猛地一拍脑门儿说道,

  “完了,完了,真不正常了。”



   三井离开家后并没有如他所说直接去了报社,而是去了关东经济日报社,站在一楼大厅里,三井按下了小莫的电话,没过多久便见小莫急急忙忙的从电梯间跑了出来,来到三井身边说道,

  “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

   三井轻笑一声,说道,

  “我们到这边谈。”

   两人坐在大厅的休息沙发上,三井说道,

  “我手头有一个case,我有些地方想请教一下你们主编,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我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一下这位大前辈。”

   小莫有些哭笑不得的张口答道,

  “什么嘛,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走,学姐领你去便是。”

   说着两人站起身走向电梯间,一边走着小莫一边说道,

  “你应该知道吧,警署现在压着不让报道的连续杀人案,听说死的都是和十几年前的一起案子有关的人。”


   三井安静的听着,也不答话,就这样跟在小莫后面,又听小莫说道,


  “谁要是能吃下这个case绝对是前途无量~~啊啊啊,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轮不到我~~”

   三井的声音轻轻的如同底笑一般说道,

  “你是听谁说的??”

  “我们总编啊~这几天他总是神经兮兮的,前几天去找他看稿子,一进门就见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而且不断的说着什么‘不会找上我吧’之类的,便和他聊了几句,才知道的。”


   说到这,小莫忽然转过身,狭小的电梯间内突然就安静的能够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小莫打量了三井半天后说道,

  “唉,学姐我是得不到这个报道了,你小子知道就好了,不要多嘴和别人说哦!”

   三井点点头,虽不说话,但是大脑却在急速的运作着,这起连环杀人的案件,照理来说听仙道他们提起过,是总监特批的,绝不会有其他外人知晓案件的侦破过程,那这位总编究竟是如何得知内幕,并且能够预感到危险的袭来的的?

   电梯门打开,小莫领着三井来到了总编办公室门口,两人打过招呼进入办公室。中村主编那肥胖的身体说是用卡在转椅中也毫不为过,抬起眼皮看了小莫和跟在她身后的三井一眼,又将眼睛眯缝成一条线一样,张口说道,

  “哦?这不是小莫的学弟吗?”

   他说话的时候,下颌和颈部的肉连在一起颤动着,那声音似乎是通过这样的运动而挤出来的一般。三井回答道,

  “我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总编您。”

   中村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量来支撑他的身体,终于站了起来,走到三井身边打量了一下说道,

  “说吧。”

   小莫见状,对三井使了一个眼色,说道,

  “那我先出去了。”

   说完小莫离开了总监办公室,从外面带上了房门。中村总编见小莫出去,挪动着身体走向咖啡机旁,打了两杯咖啡,递给三井一杯。接过咖啡,喝了一口,三井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让中村总编听清楚,说道,


  “前辈,我想您应该认识一个叫做安西光义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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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有时候有些眼泪是无法流出的,有些感情是说不出口的,有些爱是只有在被逼到悬崖边才会真正意识到最在乎的什么。三井止不住的颤抖着双肩,怀里死死的抱着流川,眼中含着泪,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能张开嘴巴微喘着似乎空气也已经稀薄在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支持着他一般,而流川的手却轻轻的附上了三井的手臂,干裂的嘴唇微张,轻声说道,

  “我没事。”

  似乎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般,三井那双几近幽深的或者说已经阴沉的双眼再次蒙上了星光一样,闪烁着,继而如同再次找到了确定了希望一样,将怀抱里的流川的脸紧紧地贴在自己脸颊上,不住的说,

  “没事。。。没事了。。。”

  
  站在一旁的水泽冷眼的看着两人相拥的模样,他那灰白的脸上竟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说到,

  “上演温情戏码吗??”

  似乎没有听见水泽的话,三井低下头轻吻了一下流川的唇,干涸的,带着血丝的,苍白的唇。流川很是惊讶,纠结在一起的眉舒展开来,记忆里的三井是绝不会主动送上吻的,那个别扭的寿,而今怎又会这般的主动,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流川执拗着用手想要撑住地面坐起身来,却怎奈三井竟死死的抱住自己,一丝也动不得,只得靠在三井怀中。


  三井低下头轻吻了一下流川的唇,抬起头,眼中竟是看不见底的黑暗,说不出的冷漠,漆黑的双眸中竟透着些许的戏谑一样,竟看得水泽不禁周身一颤,这般冷漠,危险,怎么看来都和刚才那个急忙跑进来一脸的担心的文弱记者形象没有一丝的关系,不过水泽也并不在乎这些,他心里明了的很,流川,流川枫是他自己的,是他水泽一郎的,这世界上没有人有那个资格站在流川身边,没有。在确定看来自己心中的这份自信后,水泽笑着说道,


  “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我也不屑于知道,流川前辈是我的,注定是我的。我劝你最好省省力气,没有好果子吃的。”

  三井却不为所动,听了这话放声大笑,笑声好似要穿透天空的阴霾一样,笑的是那样轻狂,竟好像不将任何事放在眼里一般,罢了说道,


  “你的?呵~他流川枫是你这辈子永远无法企及的山峰,你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只配站在他脚下仰头膜拜他,而那个注定要与他一同站在山顶傲视天下的人不是你。”


  说罢,三井竟走向水泽,走到水泽身边在他耳边低语道,


  “那个人是我,只会是我。”


  说完猛地一脚垫在水泽腹部,硬生生吃了这一脚的水泽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腹部,伸手想要去拾起跌落在地上的电击枪,三井却似乎早有准备,猛地抓住水泽的腿,狠狠地向后拽去,力道之大竟让水泽瞬间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三井的表情狰狞戏谑的看着跌倒在地面色苍白的水泽,一拳打在水泽脸上,跨坐在水泽身上的三井似乎此时已经被一种无形的手控制了一样他的拳头如同雨点一般密集的打在水泽的身上脸上,一开始水泽似乎还有反抗的力量,不断的推踹着三井,但是慢慢的他挣扎的力量开始变弱,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感包围了水泽,现在坐在自己身上的绝不是人类,绝不是一个正常人,称之为鬼也绝不为过,只有受过噬骨的痛的人才会明白那是怎样一种让人几近疯狂的状态。


  三井的双眸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眼睛睁得很大,露出了大部分的白眼球,布满了红血丝,嘴角上扬,扯开了一个大大的笑意,但是笑的是那样令人不寒而栗,几乎能够看见他的犬齿一般,拳头一起一落的打在水泽脸上,渐渐的也沾染上了水泽的血。水泽终于不再反抗什么,而是将头扭向一旁,死死的盯着靠在一旁的流川,眼神里充满了, 爱意与不舍,而这一切却似乎被三井都看在了眼里,如同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三井用眼神快速的在四周扫过,终于似乎找到了什么一样,从水泽身上站起,走向废墟,不久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估计应该是废墟里的建筑废料。走到水泽身边,三井将巨石举过头顶,忽然松手,石头不偏不倚的砸在水泽的头上,血和着一些不知道什么的白色东西溅满了三井干净的衬衫。此时的三井站在废墟之上,脸上带着血迹,不出声音的笑着,扯开的嘴角似乎能够看见全不的牙齿一般,他的肩在颤抖,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恐惧,颤抖的频率渐渐的慢了下来,三井似乎觉得不够过瘾一样,再次弯下腰搬起那颗石头,此时的水泽已经没有了动静,三井再次举起石头,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将石头砸向水泽的头,一次,两次,三次,直到水泽再也没有了反应,而他的脸也已经分辨不出模样。

  三井的脸上身上也沾满了对方的或者是自己的血。动作终于停下的三井站起身来,仰头看向废墟上空露出的那一小块天空,阴霾的天空,积压了许久的大雨,几乎压在人头顶的气压,一切都和14年前一样。终于,三井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回过头,笑着看向流川,嘴里轻声的呢喃道,


  “不放手,绝不放手。。。”


  流川枫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见这样的画面的,当年是,现在也是,当三井沾染着满身的血渍,回过头对自己淡淡一笑的时候,自己就清楚的很,他和他的寿都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到从前那种他一手安排的看似平静祥和的生活中了,他的那个温柔的,善良的,与世无争的,只想平静度日,只想说出真相的,三井不见了,眼前这个犹如跌入鬼道的罗刹一般,沾满了别人的血,一脸诡异的笑,眼神里写满了自己不明白的爱与恨的三井,让自己爱也不是怕也不是,纵有万般的思念与爱意却在面对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面前再也说不出口。


  流川用手臂撑起身子,靠精神力量支持着自己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人。三井向流川慢慢的走来,终于走到流川身边,蹲下,用手轻轻的去抚摸流川的脸,手上的血沾染到了流川的脸上,三井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用手不住的反复的摸着流川,终于,将他抱在怀里,嘴里不停的重复着,

  “没有人能伤害你,没有。”

  聚集依旧的乌云似乎不想离开这片废墟的上空,终于积压不住,下起了倾盆大雨,落下的雨滴打在三井的身上脸上,冲刷着他沾染的血污,似乎要清洗掉他所有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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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因内容问题,已经放置于河蟹区。。。请大家移步。。。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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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安田叔~”

  下班时间水泽早早的从经济调查科出来跑到了五楼等着安田叔下班,果然时间一到就见安田叔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皮质包,瘦骨嶙峋的身体包裹在灰色的风衣里,就好像执拗着要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一样别扭。水泽深呼吸了一下尽量扯出一个自认为最亲和的笑容跑上前去,

  “哟,水泽啊!”

  安田叔听见声音回过头见是水泽忙露出一个再温和不过笑容,或许他是习惯了这种没有含义的表情,任何事只要用笑脸以对就绝对不会错,这就是安田叔的生存之道。

  “安田叔,我想看一下你们科的一份报告,和最近我查的那案子有些关系。”

  听了这话安田叔也没有多想,一口答应下来,本以走出办公室的大门却又因为水泽的一句话折返回去打开大门笑呵呵的对水泽说道,

  “快,进来吧。”

   站在门外的水泽看着将包放在沙发上然后转身脱去大衣去给自己倒水的安田叔,竟然有一瞬间动摇了,竟开始怀疑自己走的路,水泽一直自认为是世界上最了解流川枫,最熟悉流川枫,并且也最爱流川最能理解他的人,但是在这一瞬间竟动摇了自己的想法,自己这样为了他可以与世界为敌究竟能不能换来流川的真心。。。


  见水泽站在门外发呆,安田叔上前一把将水泽拉进屋内说道,

  “年轻人怎么婆婆妈妈的,要找什么??”

  呆愣了一会儿,终于平复自己内心的种种波涛汹涌的水泽又再次展开了一个他最善用的笑容说道,

  “啊,就是那个。。。”





   流川一个人开车回家,本打算去报社接三井一同回家的,却怎想接到三井的电话说是有事情会晚点回家,听到这话的时候流川在极力的让自己克制,不要发作,不要动怒,三井寿他是一个独立的人,独立的个体存在,不是自己宠物可以任由自己呼来喝去,对于这些流川枫都是明了的,但是还是感到了一种被忽视,被遗忘,突然很害怕三井的目光会有一天从自己身上离开。流川枫狠狠的握着手里的方向盘,脸上的表情虽是没有多大变化,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是有增无减。脑子里混乱的很,流川枫讨厌被这种烦恼控制,但是大脑却和他较劲一般在回想着从下定决心要找到一个正义开始的所有故事。更加拼命的踩油门,就好像只有这种方式才能缓解心中的痛一样。

   是的,黑暗的公正,一种没有光明却像是黑夜的眼睛,照亮了黑暗的世界,那些公然的正义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在看不到的地方不负责任的散发着诱惑的希望,虽是微弱却又那么多笨蛋为了所谓的光芒倾尽所有,而自己想要的有是什么??流川知道自己正是黑夜中的人,暗夜中的影子,抬头仰望那光芒只会灼伤眼睛,自己睁开眼所能看到的是满眼的血红,遍地的尸体,无望的挣扎与恶意的笑容,人们想要什么,能得到什么,能给予什么,自己还拥有什么,流川枫都不知道,既然正眼看见正义的光芒只会伤害自己,看着所有真实的存在见到的只是满目狼藉血流成河,那个他宁可选择闭上眼挥起刀,索性跟着自己的感觉杀出一个自己的世界,给自己,也是给三井一个可以睁开眼睛看的世界。


  正想着手机却震动起来,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接起电话,

“喂?”

“前辈。”

  听出来打电话的是水泽,流川枫不多言,说道,

“怎么?”

  听出了流川的不耐烦,水泽将医用手套摘下,连着刀一起卷入了事先准备好的证物袋内,用肩膀和脸颊夹着电话说道,

  “学长,解决了。”

  流川枫愣了几秒钟,终于又开口道,

  “恩。”

  “学长,我今晚能见你吗?”

  水泽的手放在嘴边,用力的咬着自己的拇指,不长的指甲咬得咯咯作响,眼神明显的没有焦距一样看着眼前,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些什么声音不大,但是很有力量,虽是询问的口气,却没有给流川一点回旋的余地。流川想了一下说道,

  “不能。”

  似乎没有做好准备一样,水泽的身体狠狠的颤抖了一下,咬指甲的力度又增加了不少,表情诡异得让人摸不透,水泽就一直保持着那个诡异的表情良久又自嘲的笑道,

  “哈。。。是啊,学长又怎会多看我一眼呢,是我无理了,只要能待在学长身边为你做事就好。。。”

  说完竟像是小孩子要哭泣一样将头深深地埋在胸前,流川有几分不耐烦的对着电话说道。

  “喂??”

  终于水泽抬起头,眼睛血红,声音沙哑,对着电话笑了一下说道,

  “没什么,那学长明天见。”

  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流川将手从耳旁移开,看着手机,他不是不明白水泽对自己的感情,只不过是懒得去管罢了,谁爱我和我爱谁是两码子事,流川枫并不在乎这个,可是他不知道有些人却将这件事当做了生存的全部意义,比如说水泽。

  挂断电话水泽跪在地板上,面前躺着的正是安田叔的尸体,自己和安田叔讨论案件到很晚,安田叔很是高兴说水泽很有自己年轻时候的好学劲,非要拉自己去喝酒,喝道后来竟醉的任由水泽将他背回家,酣睡中的安田叔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一命呜呼了。水泽跪在安田叔面前,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看,闭着眼睛头耷拉着,手还死死的攥着电话,终于他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在玄关穿上鞋子,一切都熟练的如同要上班去一样,掏出口袋里的手绢垫在手上将门打开,回过身对着安田叔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流川枫掏出钥匙回到家,显然他并没有将水泽的话放在心上,到家依然如同往常一样脱去外衣沐浴后穿着体恤衫坐在沙发上看这报纸,他并不关心水泽的想法只要他不跳出自己的棋局就好。然而从安田叔家离开后水泽竟犹如失了魂魄一样全然将自己的方向交给了一双脚,直到站在自己家门口才意识到原来已经回来了,进了房间,放下包习惯性的第一件事走到望远镜旁,想要在那个小小的圆形世界里找到流川的身影,水泽很喜欢这样的圆形世界,就好像流川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是自己的私有物一样。对于这一点水泽一直是颇为自豪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可以窥探到这样的流川,那样的流川,生活中的,工作中的,形形色色的流川枫在水泽心里如数家珍一样的被他视为最珍贵的记忆。想到这些竟不由自主的扯开一个笑,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的种种不甘,水泽就是这样的人。对于流川有恋人这件事水泽是知道的,不过他不在乎,他有这个自信,所有陪在流川身边的人都是过客,只有自己,只有自己能这样一直一直看着他,而现在能替他做事,将来也必定能站住他身边与他感受属于他的世界,对于这些水泽从未怀疑过。从回到家就一直站在望远镜旁的水泽早已经忘记了时间,在他看来时间不过是无聊的无法控制的无形物,又何必去在意呢。圆圈圈的画面里,流川枫站了起来向门的方向走去,见流川枫走出了自己的圆形世界水泽焦急暴躁的一把将碍事的白色窗纱拉开,但是依旧什么都看不到,一种抓心挠肝的焦躁感让水泽倍受煎熬,狠命的向望远镜内望去,却依旧不见流川的身影。用手勾了勾领带,似乎领带现在也紧的要命,只觉得呼吸困难,一只手抓着领带,另一只手将额前的碎发档起,脸色也变成了不健康的苍白,唇一开一合的狠命呼吸着,眼睛充血了一样布满了血丝,水泽此时此刻的摸样活像被刺激到痛处,敏感的,神经质的病人。


   画面中又出现了人影,水泽仔细的看,竟然发现不是流川,而流川竟然也慢悠悠的进入画面,那一瞬间,水泽的表情僵住,满脸上写的都是不可思议,这样的流川,满脸的幸福感的流川,虽然没有笑但是眼睛里的温度如同火一样灼烧着水泽。是的,这样的流川,原来流川也会有这种表情,就像自己晚上睡觉独自一人解决问题时幻想的那样,流川走过去抱住那人,而后两人深情的一吻,水泽终于再也无法控制的一拳打在玻璃上,离开望远镜不想再看见,不想去承认,但是刚才那个画面却如同烙印进了大脑一样,是的,自己想要的正是流川的这个表情,自己见过的流川都是冰冷的,无情的,纵使窥视到了他生活中的模样又能怎样,他的那些笑,那些表情都是为了那个人而已,与自己何干。颓然坐在地板上,不经意的又将手指放入口中狠命的嗑了起来,水泽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充血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要看穿一切一样。
   
  
   电话忽然不是时候的响起,响了半天水泽才反应过来,抓起电话,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仍旧在嘴里反复的咬着。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是听见了水泽焦躁的呼吸声,安静了一会儿竟笑出声来,干哑的声音刺得水泽耳朵生疼,笑了许久那人说道,

  “戳到你痛点了?”

   水泽没有搭话,只是越发用力的咬着指甲,那人想是笑够了说道,

  “你不是一项很满足吗?怎么?饥渴难耐了?”

   见水泽这边没有声音,只有吱吱的咬指甲的声音,那人又说,

  “证明给世界看看他究竟是谁的。”

   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但是那人的最后一句话却始终在水泽的脑袋里不断的重复着,并且声音越来越大,

  “对。。。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

   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一样的水泽利落的站起身,眼睛虽是充血却充满了兴奋,整个人亢奋的如同刚刚打了兴奋剂一样在屋子里不断的旋转,一边旋转嘴里一边高喊着,

  “我的,我的。。。”
一个长得像苦瓜的西瓜非说自己是哈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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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三井??”


  被身边的人推了推,三井缓过神来,刚刚的一瞬间有点失神,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又说不好,莫名其妙的周身发冷,会是什么事情,三井不知道。早上被小莫叫了出来,那家伙说他有一个新的采访,正好顺路经过中央日报,所以叫上三井,两人一起去采访后再吃午饭。坐在小莫的车里,听着她一直在自己耳边嘟嘟囔囔的,三井有些无奈的掏了掏耳朵,也正是那时候,忽然身体一个激灵,不知怎么一种不受控制的颤动感袭遍全身。

  “喂,三井,一会儿我们头儿也会去,你就说是我同学就行了,我介绍给你认识。”

   小莫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

  “谁啊?”

  “业界的大前辈哦~~!!”

   看着小莫一脸的自豪就好像在说自家人一样,三井顺着他的话题继续说道,

  “大前辈?”

  “是啊,中村暮一,糟老头一个,不过文字评论相当的犀利,你可以学习一下哦。我引荐给你认识。”

  见小莫一副激动不已,用介绍人的身份自居的状态,三井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认识一个前辈也没有什么,点头答应下来,闭目养神的想着些什么。



  经济报道的采访很是无聊,小莫果然还是一样,只要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定然是全神贯注的,见她一副恨不得将采访人吞进肚里的摸样,三井无聊的后面的沙发上东张西望,正四处看着却对上了一束目光,本能的提高了警惕性,那眼神的紧张程度丝毫不亚于紧绷神经的自己活着流川枫,嗅到了同类的兴奋感让三井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所有感官全部兴奋。终于找到了那个人,原来自己和小莫所在的小型会议室的玻璃墙外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微胖的肚子向前挺着,悉数的头发在头顶胡乱的卷成一个形状,好像随时有盖不住头顶掉下来的可能,眯缝着的小眼睛和双层的厚眼袋,颈间的叠层肉,让三井说不出的恶心。

  那人见三井对上了自己的眼睛,好像是出自本能一样将几乎被肉埋藏了起来的眼睛挑开,好像费劲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嘴巴一张一合的呼吸着,老鼠眼睛一样死死的盯着三井,半天又露出一个笑,扯开的笑容不是很好看,也许说成是肌肉的一个收缩动作更加贴切。三井礼貌的点了一下头,转回头来,总觉得有些面熟,但是还说不出来的感觉,刚转回头就见小莫站起身来和被采访者握了握手,脸上还带着一副胜利者的笑容,估计这个家伙肯定有是从人家口里逼问出什么来了,果然见人家走远小莫立刻回过头来,扯住三井的衣服说道,

  “喂,喂,大CASE,让我抓到了~~!”

  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的三井只得拉起嘴角的肌肉笑了笑说道,

  “你采访结束了?我们走吧。”

  小莫笑嘻嘻的将本子放入包内,对三井转头说道,

  “不急,我们总编在那里呢,走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一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的三井急忙回头看向玻璃墙外的人,见那胖子已经走了进来,小莫张口叫道,

  “总编,这个是我的高中后辈,三井”

  那胖子对自己点了点头,三井急忙伸出手自我介绍到,

  “初次见面,我是三井。”

  胖子又是点点头,脖子上的肉随着动作一抻一抻的,三井觉得有些好笑,就听胖子说,

  “啊,你就是三井啊。”

  一边说着一边走进,走到三井身边停下仔细的大量了一番说道,

  “不错很犀利的眼神,我喜欢。”

  说完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终于三井明白了,为什么刚刚会有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原来这个人自己不仅认识而且舒适,甚至小时候抱过自己,世界还真是小的可以,三井心里自嘲的笑了笑说道,

  “中村前辈对吧,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小莫的后辈我一定关照。”

  不再说话,三井就这样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小莫和中村两人的对话,终于小莫好像想起来了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三井说道,

  “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怎么样??”

  中村没有说话,却盯着三井,有几分不安的三井张口说道,

  “我忽然想起来我办公室还有一些资料没有整理,改天吧。”

  说完对中村鞠了一躬又说,

  “实在是对不起。”

  中村笑着拍了拍三井的肩膀说,

  “年轻人嘛,工作为主,快去吧。”

  三井抬起头对小莫挥了挥手,跑出了会议室,上了电梯,直到电梯门和死那一霎那间,三井依旧感觉中村的目光好像一直黏在自己身上一样,恶心的很。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三井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喂?我想我找到那个人了。“



  
  放下三井的电话,流川枫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工夫,本来自己也想早早的做掉中村,但是水泽的半路杀出来多此一举的做掉了松本无异于是打乱自己原本的计划,案件调查的有效期限是15年,过了这个期限就算自己再有把握抓住了凶手,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只要一想到这里流川就会有一种噬骨的痛,说不出的郁闷,难道自己和三井这十几年的痛就将这样无疾而终?每每想到这些流川的心里都有一种难以压制的火气在灼烧,临死的边缘人类究竟会选择怎样的方式来救赎自己,流川不知道,但是有一点他很明白他要那些人还这十几年的债。。。


  对于水泽的突然出现多多少少是打乱了流川复仇的脚步,不过换句话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现如今很难再找到像水泽一样听话并且终于自己的棋了,流川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对他态度好一点,也许只要好那么一点点就可以让他死心塌地的为自己所用。可水泽的眼神让流川有时会觉得有几分的熟悉,或者说是似曾相识,一种病态的,迷恋的,渴望的,纠结的,饱含爱意却又无处发泄的,种种这些交杂在一起让水泽的存在有了一种不确定性,或者说是矛盾性更加准确。


  流川枫一直都明白自己是怎样的人,绝不是心慈手软的人,绝不会因为一些事情而放弃自己的初衷,他流川枫一直都是这样只要是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就绝不会在成功之前罢休,既然想要找一些替死鬼来阻挡调查的进度,就比如会把一些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就算是纵有万般的无可奈何也没有办法,在选择世界,选择正义,选择人性的,和选择三井这杆天枰上,他流川枫的心永远都是在三井的一方。在脑海中思前想后的搜刮了一圈,流川枫终于将这个替死鬼的位置给了那个人,就算心里有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法再改变什么,毕竟死再多的人也抵不上一个他心里的三井寿。


   拿起电话,流川的眉毛纠结在一起,似乎在苦恼什么,终于又好像下定决心一样按下号码,

  “学长,想好了吗?”

  流川也不和水泽多言张口说道,

  “安田叔。”

  话筒那头水泽好像反应了很久后终于说出一句话,

  “你说的是那个5楼民事纠纷处理办公室的老好人安田叔吗??”

  “恩。”

  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水泽说道,

  “好。”

  流川刚刚要挂断电话,忽然听见水泽在电话那头说道,

  “虽然知道我不该问,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学长为什么要选择安田叔,比他罪孽深重的人多得是,为什么单单选中他?”

  是啊。。。为什么单单是安田叔,脑海中有浮现出小时候安田叔一只手抱着自己,另一只手牵着三井的摸样,曾是那样的幸福,但是谁又能说什么,安田叔看似老实巴交,但是又有几人知道他也是组织的一员,或者说是曾经重要的一员,后来却沦落到了在民事生活处理办公室的课长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组织里的人不认可他,而正常的警署生活中上下级也都不买他的帐,流川曾经亲眼看到过一次,在电梯口刚刚走出来,见到对面走来的人正是安田叔,不过经历了这十几年的风霜雨露估计自己的摸样他也已经认不出了,五十几岁的安田叔瘦的好似只有一副骨头而已,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深深地眼窝里竟然有时候看到的只有一篇暗影,脸颊两侧的肉干瘪的凹了下去,眼皮耷拉着几层重叠在眼睛上,额头上有明显的几道皱纹的痕迹,头发灰白一片,弓着腰。才五十几岁的安田叔却成了这幅模样,这多多少少让流川有些意外,毕竟十几年前在自己的印象里安田叔是那样一副意气风发恨不得指点江山的摸样,在自己心里那样的人才是值得尊敬的而再次看到安田叔的时候那明显就是一个被生活被时间打磨的没有意思棱角,或者说是被硬生生的削去了棱角的石头,抑或说是废料更加贴切。


  就这样想了半天之后忽然想起刚刚水泽的问题,流川枫张口说道,

  “没什么,就当是杀鸡给猴看。”

  水泽在电话那头“哦”了一声,也没有再多问什么便挂断了电话。


  流川枫一个人站在13层的外廊阳台上,收起手机,想起刚刚的一切,想起三井,想起安田叔,想起十四年前,想起那些死在自己手上的人,想起曾经的一切,终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一个长得像苦瓜的西瓜非说自己是哈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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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跟着水泽走下楼,流川一脸的不情愿都看在水泽眼里,心里明白的很,流川是不屑于和自己为伍的,不情愿的和自己站在一起,甚至连说话都懒得和自己多用一个字,但对于流川的种种表现,水泽非但没有表现的愤恨不平,甚至连一点点在意的表现都没有,一脸笑意的对流川不停的说各种话题,终于被水泽烦的没有心情的流川,靠在楼梯间的墙壁上,说道,


  “说吧。”


  水泽一愣,没想到流川会这么直接的切入话题,脸色一变却又转眼间恢复自然,笑道,


  “前辈好心急呢,也不说夸奖人家一下。”


   连看都不看水泽一眼,流川觉得楼梯间的空气都因为这个家伙的存在变得不再清新,不答话,流川向楼下走去,水泽站在原地看着流川的背影,果然前辈还是和以前一样,连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你才会看我一眼,你才会赞赏我一句,我做了这么多。。。只求你看看我。。。看我一眼。。。


  跟着流川一路走出的警署大楼,走到一家街边咖啡馆中坐下。水泽熟络的和身边的服务生打招呼,流川也不多言语,静静的看着这小子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水泽点好餐,双手合十著在桌子上,说道,


  “学长,这么多年来你都不曾多看过我一眼。。。”


  说完露出一个笑脸,很是灿烂,一脸阳光的对流川接着又说道,


  “不过我不在乎的,学长过的好就行了。至少我以前是这么认为的。”

   流川“哼”的冷笑了一声,说道,

  “现在呢?”


  “最近忽然明白了,如果你过的不好,我就会出现来让你幸福。”


   水泽一本正经的直视着流川的眼睛说道,


  流川枫略有不耐烦的挪了一下坐的姿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说道,


  “你找我就是这事?”


  “学长,你不想听听松本的事?”


  水泽将身子前倾到流川面前,声音忽然沉下说,


  “也许学长你不知道。。。我监听了你的电话卡。”


  流川的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并不代表他的内心没有波动,刚刚水泽的一番话让他不禁心里一颤,水泽那张脸显得越发让人厌恶恶心。

  见流川不做声,水泽继续说道,

  “其实很简单嘛,学长完全可以将这种事情交给我做的。”

  说完比划了一个动作,口中小声的嘟囔着,

  “一刀毙命。”

  流川枫终于肯抬起眼睛认认真真的观察眼前的这个人,这个追逐着自己的踪迹这么多年的人,究竟是什么力量让他肯在暗地里偷偷的看着自己看了这么多年,又是什么力量,什么给了他勇气让他肯在一瞬间改变走出来面对自己。水泽并不逃避流川枫的眼神,依旧是一脸笑意的对着流川,见流川盯着自己看,笑着笑着又说道,


  “前辈你就算让我现在去死我都心甘情愿。”


  流川站起身来,不想再和水泽多说一句话,向门口走去,水泽坐在座位上并不急于追上前去,嘴里却默念着,

  “你会回来求我的。”

  
  看着流川的背影消失后,水泽掏出手机。


  “北野老师,我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


  

  回到警署,进入电梯,流川枫一拳狠狠地敲打在电梯间的墙上,说不出的愤恨,自己竟然对水泽的监听丝毫不知,竟然毫不知情,流川枫从来都不是一个感情外露的人,但是此时此刻却急于想要找到一个出口,一种无时无刻都在被人窥探的感觉让他快要发疯,急忙的掏出手机,想要给三井打电话,想要马上听见三井的声音,但是却在拨通号码的一瞬间想到了水泽说的话,如果电话被监听了也就相当于是将三井扔至在水泽的窥视之下,难保三井不会成为水泽的下一个目标,挣扎了许久,终于重新将手机放入口袋,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在电梯到达13层那一霎那间他又重新变成以往为大家所熟悉的冷漠的,优秀的,完美的流川枫。


  “14年前的签发命令,我们已经全部调取出来了,另外关于总监的下落,至今不明。”


   土屋手里拿着一份报告书,说完又将影印件递给了身边的其他人,仙道接过一份,看了几眼之后,说道,


  “查一下14年前和前几个被害人的档案签发日期靠近的几分档案如何?”


   在得到赤木的点头默许后,坐在电脑前的泽北迅速的查找起来,土屋坐在他身后的椅子上,两人的眼睛都一刻不离的注视着显示屏。流川枫一瞬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14年前吗??又是14年前,自己是不是有些变得软弱了??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着这些话语,整个人也变得脆弱起来,正在流川枫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板苦苦挣扎的时候,泽北忽然大叫一声,


  “有了,这里。”

  众人迅速的围拢到泽北身边,随着鼠标的滚动,几份文件出现在显示屏上,众人屏住呼吸,土屋轻声念叨,


  “找到了,一共13份档案。”

  洋平抱着一份被害人资料凑了过来,一边对照着电脑上的记录一边说道,

  “有了,有了,伊藤佑也,藤本树人,原田次郎,都在诶,还有那个松本。”


  说完立刻回头对赤木叫道,

  “头儿,重大发现啊,果然和前任总监由关系,这些人全部都是当年他签发的档案。”

  南看了一眼电脑上的记录,说道,

  “我们的范围已经缩小了。”

  “是啊,主动权这回终于转到我们手里了。”

  流川枫不做声的坐在一旁看着众人,眼见众人已经将范围缩小到了13人,自己又不能有任何行动,自己的任何一丝动作都有可能引来水泽的乱来,而他乱来了之后究竟会说什么是流川完全无法控制的。流川枫讨厌这种感觉,很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就像自己越来越掌控不了三井,越来越控制不了事件的走向一样。

  猛然间,流川站起身,走向门口,仙道见他向外走去,喊道,

  “喂,你干嘛去??”

  流川不做声的举起手中的手机晃了晃。

  进入楼梯间,流川靠在墙边上,拨通了号码,

  “喂??学长?????”

  “恩。”

  “啊啊,您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联系水泽是迫不得已,现在已经缩小了范围,如果不将圈子扩大那么将很容易的查到当年的事情,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了,流川终于如同下定决心一样说道,

  “替我做件事。”

  电话那端传来了水泽欢呼雀跃的声音,转而慢慢的又冷静下来,终于又说道,

  “我知道学长要做的事,告诉我是谁就好了。”

  这样的回答让流川有几分惊愕,不过马上又回归到以往的冷静说道,

  “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笑说道,

  “这条命都是可以给你的,又岂在乎这些。”

  流川枫不再多言,说道,

  “晚些时候我会告诉你。”

  水泽的声音依然温柔的如同他的笑脸就在眼前一样,答道,

  “那我就等着前辈的电话,无论是什么事,什么人,只要是前辈要的,我一定做到。”

  挂断电话,流川很明白,水泽现在已经成了自己的一步棋,抑或自己也是水泽的一步棋,自己在拿自己做赌注,究竟会有怎么样的答案揭晓自己无从得知,已经下定决心要扩大13人的可能被害人,就需要有人做出牺牲,此时的流川已经不仅仅是在斩杀自己心目中的恶人,做到自己所一直崇信的正义了,此时此刻自己的决定可能意味着一些无辜的人卷入其中,但是为了保住自己,为了保住三井,为了还三井一个可以说真话的权利,他流川枫愿意这么做。

  流川蹲坐在楼梯上,掏出了平时不怎么抽的烟,点燃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幽幽的吐出来,口里念叨着,

  “不归路。。。”
一个长得像苦瓜的西瓜非说自己是哈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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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水泽一郎哼着歌走入电梯,今天是他的流川前辈和他“约会”的日子,他又怎能不兴奋,一直以来在水泽心中流川前辈都是一种近乎于完美的存在,完美的不似真人,强大的让人无法抗拒,也许流川枫都已经忘记了与水泽的第一次见面,但水泽记得很清楚,就算时至今日回想起当时都还会脸红心跳。
  那时水泽刚刚进入警校,才一年级的他就已经初露锋芒,在各个项目上都表现非凡,被评价为最有潜力的新星,那时候心高气傲的水泽经常去靶场练习射击,每每这个时候总是会身边围着一圈的同学,多半是奉承自己的,有时候甚至会有一些高年级的前辈来看自己射击,那时水泽的态度多半是不屑的,心里有时会觉得警校也不过如此。直到那一次,水泽一如既往的在靶场射击,状态还不错,正准备向身后的人显示自己绝佳的枪法时,转头竟然发现身后的人没有一个在关注自己。愤恨的四处寻找众人视线的焦点,终于在那人群之中看见了那个让自己此后再也无法转开视线的人。上身着白色衬衣,下身灰色长裤的流川枫,站在人群中,只是打扮的稍显整齐就显得那样的好看,完美的近乎不是人类,水泽愣愣的看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完美的存在,如同教科书一样标准的射击动作,身体美丽的弧线,冰冷的脸庞,整个流川枫的存在都散发着一种让水泽无法抗拒的魅力。只是那惊鸿一现,只是那一瞬间,一直自视不凡的水泽一郎觉得自己终于明白自己是为何要降生为人,为何要在人世中历经坎坷,原来都是为了与这个人相遇,只有这个人。从那以后疯狂的开水追随流川枫的脚步,无论流川枫是去练习还是去上课,水泽都会尾随其后,没有想过要他多看自己一眼,只要让自己更在他身后,偷偷的陪着他就好,水泽知道自己要的并不多,也知道流川实际上根本就不知道又他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但是水泽并不失望,只要能在流川身边就好。然而在流川毕业后,水泽的人生终于又回归了平淡,灰白的生活,没有一丝的波动,那个时候水泽才明白原来仅仅是偷偷的看着他已经不能再满足自己,一种噬骨的痛让水泽终于意识到要得到流川,一定要得到流川。


  有时候水泽甚至会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遇见流川枫,如果没有看见流川枫的眼睛也许自己就会是另一种状态。但都是如果,对于与流川的相遇或者连相遇都算不上,只能说爱上了流川枫,对于这一点,水泽丝毫不后悔,这个人是自己存在的意义。


  “北野老师。”

  “哦,水泽啊。”

  “老师,谢谢你,我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

  “呵呵,我只是提点你一下,还是你自己聪明。”

  挂断电话,水泽站在警署的洗手间内,看着镜中的自己,又四下望了望,见周围没有人,用手拉了拉衬衣领子,对着镜中的自己一笑,动作轻柔的向镜子靠过去,将唇附上了镜中的自己,用力的亲吻着,眼中竟含着泪,泪水顺着脸慢慢流淌下来,终于结束了深情的一吻后,水泽擦了擦含泪的眼,用手不断的抚摸着镜中的自己,口中喃喃的念着,


  “学长,学长。。。吻我。。。”


  北野挂断电话,用手摸了摸躺在自己身上抻懒腰的猫儿,沙哑着嗓音哼笑了一声,看向放在桌面上的一份资料,水泽一郎的个人档案,粗略的看了几眼,不禁哼笑出声,果然还是个小毛头,单纯的愚蠢,不过自己还是最喜欢这样的人,越是单纯的人越好利用。用手狠狠地拍打了一下猫儿的身子,将它扔在地上,拿起桌上的电话,

  “给我盯住水泽。”

  挂断电话,北野拿起桌上的相片,端详了好久之后,终于说出一句话,

  “我就陪你玩玩。”



  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去看过安西老师,三井早早的就到了疗养院,在走廊里遇到晴子的时候热情的打了个招呼,晴子对三井也是有所了解,不再忌讳什么,将三井领到了安西的房间门口,转头对三井说,

  “你有些日子没来了呢。”

  三井一笑,淡淡的说了一句,

  “最近发生了好些事情。”

  “哦?”

  又笑了一下,三井说道,

  “也没什么,我这不是来看老师了吗?”

  晴子轻轻一笑,侧过身,推开了门,轻声呼唤道,


  “安西先生,有人来看你了。”

  说完对三井点了一下头,回身离开了。见晴子走远,三井推门而入,阳光照射的整个房间暖意洋洋,安西老师坐在轮椅上,在窗子边背对着门口,三井走过去,蹲在安西老师的轮椅旁,拿起一条毯子为安西轻轻地盖上,然后拉住安西的手,如同自言自语一般低声说道,

  “木暮死了。”

  一阵风从窗外吹了进来,撩动窗纱摆动,扫过三井的脸颊,三井抬起头看着老人的脸,想要从上面寻找出一些答案。老人依旧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并不多加言语,三井拉着老人的手不禁用力,又说道,

  “你知道我再说什么,难道你就一点不难过。”

  依旧注视着老人的表情,终于三井如同被激怒了一般,猛的站起来,走到老人面前,俯下身去,双手狠狠地抓住老人的肩膀,阳光从身后打过来勾勒出三井身体的弧度,他愤然的吼道,

  “你究竟在怕什么~~!难道还想让更多的人丧命?”

  狠命的抓着老人的肩,对上老人那双无神的眼睛,终于三井如同被打败了一般,双腿发软的跪在老人面前,眼中全是泪,手紧紧地抓着老人的手,口中不断地重复着,

  “为什么,你不站出来,当年没有,现在也没有,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

  三井暗蓝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眼中的泪如同止不住一般不断地滑出眼眶,泪水砸在地板上,摔出几半,满腹的怒气无处发泄,憋闷在心里,三井只觉得如若再不说出来,再不说出真相自己怕是也要发疯了。跪在地上,三井死死地抓着老人的手,眼中含着泪盯着老人的眼睛,口中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求你了,你如果也不想再后悔就站出来吧。难道你被悔恨折磨了十几年还不够吗??”

   跪在地板上的三井终于站起身来,将老人的轮椅推到阳台,一同站在阳光下,三井俯下身,在老人耳边低语,

  “已经十几年了,我不想让木暮白死。”

   说罢,从包内掏出一张照片,塞在老人手中,说道,

  “别让我再失望。”

   说完,三井转身离去,走到房间门口,手附上门把手那一刻又好似抱有希望一样回头看了看老人,终于低下头痛苦的闭上眼睛,拉开门,离开了房间。


   风吹动着窗帘,拂过老人的手,一滴泪砸在了手中的照片上。
  

   特搜课,早上例会,赤木黑着一张脸,走入办公室,环视众人一眼,说道,

  “调查陷入了瓶颈。目前掌握的证据只能证明现在解决案子的关键在前任总监安西光义身上。仙道,流川,你们两个去调查安西总监究竟在哪里。”

  一句话说完,土屋突然看向赤木,赤木点点头,土屋又说道,

  “各位不觉得犯人的每一步行动都比我们要快吗?从案件开始我们就一直被犯人牵着鼻子走。”

  洋平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没办法,我们现在根本确定不了犯人的目标范围啊。”

  南插话道,

  “也许我们可以查一下那一年总监到底签发了多少命令,逐个排查。”

  洋平瞪大了眼睛,看着南,不可思议的样子说道,

  “天,总监一年签发那么多命令,难道我们逐个去查??”

  泽北口中咬着一支棒棒糖,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你,我,南还有土屋,四个人一起嘛。”

  洋平祈求的看了一眼赤木,见赤木没有一点要改变主意的意思,终于认命的点点头,不再说话。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流川正坐在办公室里,准备给三井打电话,忽然特搜课的门开了,水泽露了一个脑袋,见流川枫在,立刻窜了进来,冲到流川枫身边说道,

  “前辈。”

  心里厌恶到了极点,流川冷着一张脸说道,

  “我没有让你来这里。”

  “等不及了嘛。”

  说着,水泽用力的勾住流川的手臂,如同触电一般,流川猛的甩开水泽的手,走向洗手间,听见里面洗漱的声音,水泽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仙道在旁边看着一切,见流川进了洗手间,走上前去说,

  “他就是这个样子。你是?”

  水泽努力的挤出一个笑说,

  “我是经济调查科的水泽一郎。仙道学长。”

  仙道一愣,没想到水泽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水泽又说,

  “我也是警校毕业的,经常能够听人提起您和流川学长的名字呢。”

  大概了明白了怎么回事,仙道说,

  “他就是那个样子。”

  流川走出了洗漱间,也不理会水泽向门口走去,见流川离开,水泽也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特搜课。仙道见两人离开,忽然一把抓住旁边的洋平说,

  “难道流川也有情况??”

  洋平苦着一张脸,被仙道扯着衣服动弹不得,只得说,

  “可能吧。”

  仙道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南忽然走到仙道身后扯住仙道的耳朵说,

  “你管好你自己。”

  立刻换上一副笑脸的仙道,冲过去抱住南的腰说道,

  “前辈,我们去吃饭吧。”

  看着眼前两人一打一闹的走出办公室的门,洋平抱着一叠子的文档呆立在屋里,终于说了一句话,

  “不会就剩下我一个了吧。”
一个长得像苦瓜的西瓜非说自己是哈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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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一只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墙上,手劲之大将靠墙边的书桌上的一杯水硬生生的震的溢出了一些洒在桌面上。环视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床正对着的落地窗阳台上,放着一只望远镜,房间内没有开灯,能够清楚的听见一阵呻吟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嘶吼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你是我的,是我的,为什么你都不看我一眼。。。为什么。”


  一个人影颓然的跌坐在大床上,如同痛苦一般的狠狠抓住自己的头发,声音低得几近听不见,也许是因为手劲过大,可以清楚的看见他手上的血管凸起的痕迹。


  “不会有人配得上你,只有我。。。只有我。”

  
  流川将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走入电梯,最近三井的情绪很低落,这点流川是知道的,但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决定走了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回头了,不仅仅是在说三井也是在说自己,对于这一点两人都清楚的很。电梯升上了11层,走出电梯间,打开房门,发现屋内竟是一片漆黑,习惯性的呼喊那个人的名字竟然无人应答,流川打开屋内的灯,空无一人,看来三井是出去了,说不出的愤懑,流川整个人狠狠地载进了客厅的沙发中。抓起旁边的电话拨打三井的号码,想不到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在和老同学在一起,流川枫克制着让自己尽量心平气和的放下电话,三井有什么同学他会不清楚?只是来得太突然实在不习惯于任何人来分享他的三井,不可以分享绝对不可以。踱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一切,是不是应该试着给三井一些自由,是不是自己要求太多,从未给过他任何的诺言,有的更多的则是约束。平日里流川并不是一个经常会思索这种问题的人,不过今天是个例外,最近三井的种种表现让流川不得不去想这些,三井变得让自己所不熟悉,那时而冷漠又时而阴沉的表示实在是不适合他的寿。

  正在想着些什么,忽然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走到门口从门镜中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正站在门口,

  “先生,您的邮包。”

  流川记不得自己有邮件,愣了一下后忽然反应过来也许是三井的,将门开了一个缝隙,一张年轻人的笑脸迎了上来说道,

  “流川先生,请您在这里签个字。”

  刚刚接过笔的流川一愣,周身紧张起来如同动物最原始的本能一般,冷冷的说道,

  “你是谁”

  门口的年轻人愣了一下,立刻换了一副表情,笑着迎上来,想要将流川开的小小的门缝撑大一般一样,挤入了门中说道,


  “不愧是流川学长呢~还是一样的敏锐。”

  一边说着一边不住的打量着流川,见流川冷着一张脸,立马又笑道,

  “难不成学长忘了我??我也是警校毕业的,我叫水泽一郎。”

  见流川还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水泽又迎着笑脸说道,

  “学长,在警校的时候我就很崇拜您呢,我现在是经济调查科的。还请前辈多多关照了。”

  流川不说话,但是一张臭脸摆明了他的厌烦。流川并不想听这个所谓后辈的喋喋不休,急于将门关上,而水泽则挤在门缝中间,就是拼命地不让流川关上门,终于流川一拳打在了水泽的脸上,低语道,


  “不要装作和我很熟。”

  一句话说完,立刻转身要将门带上,忽而又想起来什么一样转身说道,

  “还有,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说完关上了们,水泽站在走廊中,手中抱着纸盒箱,呆立了一会儿,颓然的向电梯口走去,进了电梯按下按钮,口中却在低语着,

  “前辈。。。”

  “前辈的手触到我了。。。”

  “前辈,让我来爱你吧。”

  
  将门关上回到客厅的流川枫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终于想起来好像曾经真的有过一个叫做水泽一郎的学弟在警校的时候总是缠着自己,不过那时候也并没有在意,没想到竟然现在追到了警署来。

  水泽一郎出了流川和三井的公寓楼,穿过一条横到,进入了另一栋高层,没过多久流川的手机响了起来,正在浴室沐浴的流川用浴巾大概的围了一下身体,走了出来,拿起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接听起来,

  “喂?”

  “学长。”

  反应过来是水泽,流川皱了皱眉,没有再说话,正准备挂断电话,忽然听水泽说道,

  “学长好漂亮。身材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立刻明白过来的流川拿着手机的手狠狠的用力,关节已经发白,快步走到落地窗旁将纱帘拉上,对着电话大吼道,

  “警告你,不要惹我。”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忽然水泽说道,

  “是我做的。”

  流川一愣,水泽又说道,

  “松本是我杀的。”

  见流川那边没有动静,水泽用尝试性的声音询问道,

  “学长可以见一面吗?”

  半晌,终于流川说道,

  “明天中午。一层大堂。”

  说完挂断了电话,流川回到浴室内,看着镜中的自己竟然有些不熟悉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成了这幅模样。

  
  水泽兴奋的挂断电话,再次走到望远镜前,已经看不到流川的身影,他的房间关了灯,拉了窗帘。有几分扫兴的水泽回到房间内,打开衣橱,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扔了出来,如同一个即将赴约的女子一样,在镜子前走来走去,换着不同的衣服,嘴里哼唱着歌,兴奋恨不得跳跃起来一样,终于他好像下定决心一样,穿好衬衫在镜子前面转了几圈之后停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用手不断的抚摸着镜中自己的脸,口中不停的说着,

  “学长,流川学长。。。”




  三井左摇右摆的走入电梯,按下按钮,靠在电梯间的墙壁上,心中暗暗骂道,


  “小莫那个笨蛋,还真能喝。。。”

  终于到了家门口,三井在口袋里找了半天钥匙,正在低头忽然眼前的门开了,流川听见了三井找东西的声音,看见三井站在门外,便将门打开一把把三井抱在了怀里。本来就喝的晕晕沉沉的三井经流川这么狠狠地一抱,只觉得头晕眼花,恨不得一下子栽倒在地,觉得腹中翻江倒海,捂着嘴巴,一把将流川推开,冲向了洗手间。


  听见洗手间内传来的干呕声,流川皱了皱眉,走进厨房,接了一杯水递给三井。吐的几乎脱力的三井,接过水漱了漱口后,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向卧室走去,流川上前扶住三井,却见眼前的人也不张开眼就任由自己抱着,流川叹了一口气,半拖半抱的将三井弄回了卧室。

  “狐狸。。。”

  流川正在给三井解扣子的手停滞了一下,三井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叫过自己了,上次叫自己狐狸好像还是儿时的事情,小时候三井总是喜欢说自己的一双凤眼很像狐狸。想到这里流川手上的力道不禁弱了几分,将三井的衬衣脱掉,给他盖好被子,环抱着怀里的人入眠,感受着三井身上的温度,以及他一点一点向自己怀里靠拢的力道。流川枫眯缝着眼睛,脑海中却还在想着白天发生的事。
一个长得像苦瓜的西瓜非说自己是哈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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