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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追风筝的人是一本好书啊,羊羊你真有勇气,话说你这个文要是都要受板砖那我就该被劈死了,呵呵,回头再详细看,我要去上班了,亲一个
三命,藤殿是儿婿,藤三永远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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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枫井暖羊羊 于 2012-5-22 18:16 编辑

【二】人间的遭遇有她的规则

已经看不见孤儿院了,可小三井还是趴在后挡风玻璃前呆呆地望着:“我要是有一个会打篮球的弟弟就好了。”不知道他是在跟妈妈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知子笑了,却没有说话。她把头靠在座椅背上,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回忆着孤儿院负责人告诉她的关于流川枫的一切。


过了一个星期,知子又带着小儿子到孤儿院做义工。三井一下车就大步跑向小球场。果然,流川已经在那儿打球了。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一对一;又是三井一球小胜;又是流川不服输;又是二人约好下次再比。晴朗温热的初夏午后,两个大汗淋漓的孩子并肩坐在树荫下喝水、休息。三井开心地讲着学校里的新鲜事,流川坐在一边默默倾听,卷翘的睫毛好像蝴蝶翅膀一下上下扇动。树叶和着微风奏出了一阵阵轻柔的小调,调皮的蜻蜓和优雅的蝴蝶伴着夏天的旋律围绕着两个孩子翩翩起舞。

该回家了,知子却找不到儿子了。她估计阿寿应该还在和流川枫打篮球,于是就到球场去找他们。还没走到球场,她已经看见儿子背靠着一棵树睡着了,他的肚子上还放了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待知子走近一瞧,原来是流川枫枕着自己儿子的肚子也睡着了。知子笑了。她轻轻唤醒孩子们,一手拉着一个向前院走去。在流川的印象里,被大人这样拉着手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他抬起头看看那张美丽安详的侧脸,幼小的心忽而被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给填满了。

“流川君,你愿不愿意到我家去,做我的孩子,做阿寿的弟弟?”临行前,知子蹲在流川面前,用双臂轻轻环着男孩儿的肩膀。

流川咬咬嘴唇,垂下了漂亮的睫毛。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起头看看知子又看看三井。摇头,流川坚定地摇头。之后他默默地转身离开,没再回头看知子也没再回头看三井。

回家的路上,小三井还是趴在后挡风玻璃前望着被车子越落越远的孤儿院,那个清瘦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妈妈,流川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们回家?”三井的声音有些委屈。乌云把夕阳遮了个严严实实,不见一丝孱弱的光线,好像快下雨了。

知子摇了摇头,“这样的孩子才更让人心疼啊。”她一边说一边轻抚着儿子的头发。


流川知道长在孤儿院里的孩子都盼着能被一个家庭收养,过上“正常”的家庭生活。可他并没有这样的期盼。对于他来说,“家”这个概念不代表温暖,不代表亲情,不代表幸福。流川曾经的“家”只是一个冰冷、充满了争吵和家庭暴力的地方。父母感情不和,各自都在家外有情人。如果只有爸爸或者妈妈在家,那么小流川通常都是酒醉父母的出气筒。如果哪天碰巧两个人都在家,那么流川就必定要见证一场火星撞地球似的争吵甚至厮打。

流川从小就有发音障碍。多年之后一个医生说,如果父母能在他小的时候给他足够的帮助、耐心和辅导,那么流川还是有希望进行简单的语言交流。可他的父母谁都没有把心放在这个“不会说话”的孩子身上。就这样,流川错过了学习并练习发音的黄金时期。就算到了该上学的年纪,小流川也没有被父母送到特殊学校。小小的流川没有玩伴,除了他在家里翻出的那个瘪了气的篮球。隔壁一位好心的伯伯帮他给篮球充了气。从那之后,篮球就成了小流川最好的朋友,因为篮球愿意跟他玩儿,因为篮球听得见他在心里的倾诉——既然你们都不爱我,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可这是个难题,流川不知道答案,篮球也不知道。答案在多年之后被揭晓:“他们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让我好好爱你。”

在流川十岁这年,把吵架和打架当成家常便饭的父母终于决定离婚。但是他们谁也不愿意带着这个不会说话也没有表情的儿子生活。就这样,十岁的小流川被送到了孤儿院。流川喜欢在孤儿院的生活。在这儿,他不是任何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他的一日三餐有人照顾;他打篮球出了一身的汗还有人叫他去洗澡、去喝水。一位在特殊学校教手语的老师也来孤儿院做义工。她特别耐心地教小流川手语,教小流川识字。在这座孤儿院里,十岁的流川枫终于有了自己对幸福的定义,一个初步的定义。

或许一个十岁的孩子还不懂什么叫“心灰意冷”,但流川的确不愿再走进一个所谓的“家庭”了。他宁可每个星期都在篮球场等着三井来跟他一对一,哪怕一周只有一次。


又过了几天,孤儿院的一位负责老师来问流川愿不愿意到三井夫人家去做客。小流川像尊雕塑似的站在那里,一脸困惑地看着老师。“三井夫人就在会客厅等着你呢。跟我去看看吧?”说着,她向流川伸出了手。流川眨眨眼睛,把自己的手递给了老师。

“流川君,你好!今天我家有个小型的家宴。我想请流川君去参加,好不好?”知子走到流川面前,弯下腰双手扶着他的肩膀。

知子温和慈爱的笑容让流川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他轻轻点头,又一次垂下了长长的睫毛。

坐在豪华梅赛德斯的后座上,知子一手搂着流川的肩膀一手把一路上经过的地方指给他:“那里是明哥哥念书的大学;那边爱姐姐上学的地方;寿哥哥在那所学校上学;我常带孩子们去那个公园散步;看到那边的高楼了吗?那是我丈夫办公的地方。寿哥哥最喜欢那个游乐园,下次带流川君一块去好吗?……”说着说着,知子感觉自己肩膀上一沉,低头一看,流川已经靠在她身上睡着了。

小流川从深度睡眠过度到半睡半醒是因为他感觉到有人在抱自己。“老公,轻点抱,轻点抱。别吵醒他。”他好像听到了三井夫人的声音。“知道啦。山口,快把我的外套盖在他身上。”一个陌生的男声在流川耳边响起。自己是在做梦吗?或许吧。在梦里,他被人抱得很紧,而且身上被盖上了一条很暖的被子。小流川毛茸茸的脑袋在那个宽阔的肩膀来回蹭了两下;他还下意识伸出手搂住了那个人的脖子。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梦境。这样的梦境并不坏。

流川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身上盖着一条很精致的羊毛毯子。他坐起来,揉揉眼睛,轻轻“嗯”了一声——三井正坐在床边、双手托着下巴看着他。“你可真能睡。你再不起来,我就快饿死啦!”小三井伸手揉了揉小流川的刘海。

流川茫然地朝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天边的火烧云染红了玻璃,也染红了屋子里的一片墙壁。三井背着光,他的轮廓也染上了从窗口传过来的温暖红色。“你也饿了吧?赶快下楼去吃饭吧。大家都等着你呢。”说着,他拉起流川下楼洗手吃饭。

原来,今天是三井爸爸的生日。三井爸爸听妻子说起跟小儿子很玩儿得来的那个孤苦男孩儿,也很想见见这个孩子。知子也想借这个机会让流川多和三井家的人多接触,所以他们决定请流川过来一起给三井爸爸过生日。

这是一次温馨的家庭庆生。三井爸爸在妻子和儿女的围绕中许下了心愿。十岁的流川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有爱的“家”才会是温暖的。就在这一刻,小流川居然有些羡慕小三井。

饭后,三井夫妇和孩子们带着流川参观这座豪宅。一楼的书房、客厅、视听室,二楼的卧房,三楼的游戏室、健身房和屋顶的天台。知子拉着流川的右手、三井爸爸拉着流川的左手。“流川君,你看,这里是寿哥哥的房间,就是你刚刚睡觉的那一间。我和爸爸住在那边。明哥哥和爱姐姐在寿哥哥对面。隔壁的那一间你可能会喜欢。想不想进去看看?”知子带流川走到了小三井隔壁的门口。流川的心里第一次涌起了迎接惊喜的冲动。他对知子点了点头。

房间的格局和小三井那间一样,落地窗、大衣橱、书桌、大床。“流川君,这个房间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从阳台这里也可以直接到隔壁寿哥哥的房间。”知子拉着流川走到阳台。晚风徐徐,温暖而干燥。和知子一起站在阳台上的小流川觉得自己的心被风吹得有些痒、有些涨。“你看,后院也有一个篮球场。流川君如果愿意的话,可以经常过来和寿哥哥打篮球啊。”

还不等流川想好该点头还是摇头,三井爱以圣诞老人的口吻说:“流川君,房间的棚顶有惊喜哦。”小流川懵懵懂懂走进房间抬头一看,棚顶画着一个由几颗星星组成的图形,旁边还用花体的英文写着Capricornus。“流川君的生日是新年那天吧?那就是摩羯座啦。这个图案就是摩羯座。这个星座棚顶的福利阿寿可没有哦。”三井爱一手拉着流川,一手指着棚顶的图案。流川看看正在跟他解释星座含义的三井爱,又转过头看看站在一边听得兴致正高的三井寿,他猛然感到自己的心变成了一个在热气作用下越升越高的氢气球。

知子也走了进来。她蹲在流川面前双手轻轻握着他瘦削的肩膀。“流川君,我知道让你一下子就接受我们有些太难为你了。不过只要你愿意,你可以随时来这里住些日子,跟寿哥哥打篮球也好,跟我和姐姐去逛街也好,去明哥哥的校园参观也好,或者去爸爸的公司看看也好。不管你选择住在哪里,我们都愿意做你的家人,我们都愿意照顾你。”说完,她轻轻吻了一下流川的刘海。

小流川早就不记得在以前的家里有谁这样温柔地和他说过话了;他更不记得自己的妈妈什么时候这样亲过他。他能感觉到从知子手心里传递到他身上的暖意,那是一种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温暖和关怀。眼前这个女人心甘情愿这样把他捧在手心里,纵然他与她、她的家人间没有一丝血缘关系。原来,世界上还有人愿意这样在乎他。流川又转回头去看小三井——他正使劲朝小流川点头。终于,流川伸出细长的双臂环住了知子的脖子,毛蓬蓬的黑发在知子耳边蹭来蹭去。爸爸和大哥相视一笑;三井爱和小三井四掌相击:“YEAH!”

正式收养流川之后,三井爱问妈妈为什么不给弟弟改姓三井。知子说,生、养都是恩。既然是他们把小枫带到这个世界上,那让小枫继续用他们的姓,继续用他们给取的名字也算是一种报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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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没人先发这么多~

其他的偶再继续改~

好吧,偶下午滚过来数板砖~
美哉!我流三从来肾不衰~高举火把登上菊花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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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枫井暖羊羊 于 2012-5-22 19:09 编辑

【一】隐形的纪念躲在心里面

春末夏初是萨尔茨堡【注1】一年中最美好季节的开始。湛蓝的天空笼罩着一片宜人的绿色,巴洛克式建筑群悠闲地享受着和煦的阳光和清爽的山风,碧蓝的萨尔茨河柔情细腻地缠绕着这座山城,音乐声、孩子们的嬉闹声和教堂的钟声愉快地交织在一起、随着蜿蜒起伏的山峦飘向远方。


在城郊的一座传统巴洛克庭院里,三井寿正坐在后院的咖啡桌旁写稿。这位年轻的自由撰稿人最近刚刚在一家报纸开了自己的时政评论专栏。他在写一篇阿富汗的时局评论。凉爽的晨风轻轻翻阅着咖啡桌上的一本书,晨光被不均匀地涂抹在书的封面上,隐约发出一片亮光。三井的视线落在了书上。这是一本小说。他伸手拿起小说,一下翻到了夹着书签的那一页。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几行熟悉的文字上:“……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说出了人生的第一个字。我说的是‘爸爸’。他说的是‘阿米尔’,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三井的思绪随着晨风飘回到他14岁的生日会上。那天12岁的弟弟把他在手工课亲手制作的陶瓷笔筒送到三井手里,白瓷笔筒上画着枫叶的图案。“寿。”他第一次说出了三井的名字。向来表情单一的弟弟脸上带着一丝虔诚的笑意。事实上,除了他自己的名字“流川枫”和“爸”、“妈”、“哥”、“姐”之外,“寿”是弟弟惟一能发准音的字,HISASHI。

“三少爷,小少爷醒了。他找不着小说了,有点不高兴的样子。”管家山口从别墅里走了出来。这是三井家的度假别墅。三井觉得萨尔茨堡是个能给人灵感的地方,于是他就躲在这里写稿——更主要是他要躲避爸妈安排的那些如地毯式轰炸一般的各种相亲。那一场接一场由相亲带来的短暂约会或者恋爱属实让三井感到心力交瘁。做软件工程师的弟弟流川枫也跟着三井来到了萨尔茨堡,所以爸爸妈妈干脆把管家和仆人派过来照顾两个儿子。

“谢谢山口叔叔。我去看看他。”三井拿起小说起身走进别墅。


三井敲了敲流川房间半开着的房门,“枫,早上好!我能进来吗?”

叫流川枫的高大青年转过身来冲三井点点头。流川穿着一套蓝色的短袖睡衣站在离窗户不远的书桌旁找着什么。窗帘完全拉开了,阳光柔和地倾泻在流川白净的皮肤上,配上他的蓝色睡衣,这个清瘦的年轻人看起来倒像是立在阳光里的一尊骄傲的青花瓷。

“枫,你在找这个吧?”三井把那本小说递给流川。流川点头,伸手接过小说。他把小说拿在手里轻轻摩挲一下,抬头用乌黑的眼珠看着刚把小说还给他的哥哥。

三井轻轻一笑,“我昨天写完稿路过你房间的时候看见这里的灯还亮着。进来一瞧,你已经拿着书睡着了。我最近在写关于阿富汗局势的评论,忽然又想再看看这本书,所以替你关灯的时候就借用了一下。不好意思啦!”说着,他伸手揉了揉流川额前乌黑的刘海。

流川轻轻摇头,浓密的长睫毛在漆黑的眼珠前使劲开合了两下。很多年了,他一直都是这样跟三井说“没关系”。

“赶快去洗漱换衣服吧。琴子阿姨说一会儿就开饭了。”三井笑着拍了拍流川的肩膀,转身出去了。

流川又低头看了看小说封面,蓝天,白云,高高飞翔的风筝,静立在远方、默默注视着风筝的高山白雪,两个男孩亲密地搂着彼此的肩膀,其中一个男孩手里还拿着一个风筝。这本小说叫《追风筝的人》【注2】,流川最喜欢的小说。他把小说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目光流连过的文字碰巧与刚刚三井读过的一样。“寿。”流川轻轻说出三井的名字,那声音仿佛冰块掉进了一潭平静的湖水。他把小说放在书桌上,迎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轻轻扬起了嘴角。


流川枫人生的拐点发生在他10岁那年。六一儿童节这天,三井财团的总裁夫人知子带着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到她平时做义工的孤儿院陪那里的孩子们一起过节。只要三个孩子有时间,知子一定带着他们来孤儿院一起做义工,她要让孩子们学会如何爱别人,也学会怎样才能被别人爱【注3】。那一年,她的大儿子三井明18岁,女儿三井爱15岁,小儿子三井寿12岁。三井夫人每次来都给孤儿院的孩子们带很多衣服、玩具、书籍和文具;她还会吩咐自己的三个孩子带着小一些的孩子们做游戏或者讲故事。

三井明和三井爱都在帮着妈妈和孤儿院的负责老师布置六一节派对的会场。12岁的三井寿被排除在了准备工作之外,因为妈妈、哥哥和姐姐都说他不会帮忙,只会捣乱。小三井倒乐得逍遥自在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打会儿篮球。于是小三井带着几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男孩走向篮球场。

“碰、碰”,孤儿院里的露天球场那边传来了一阵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小三井快步跑过去一看,原来是个清瘦的男孩儿在打篮球,一个人。宽大运动服随着男孩儿的跑动而来回晃动;额前纯黑的细碎刘海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格外苍白。令小三井惊讶的是,纵然这个男孩儿看起来有些瘦弱,他的奔跑、跳跃和投篮都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小三井经常随妈妈来这里,可他却从来没见过这个男孩儿。“他是谁?”小三井问身边的一个小伙伴。

小伙伴说这个男孩几天之前才来的。他叫流川枫,今年十岁。“最近才来的?”小三井开始纳闷。这个小孩儿是怎么变成孤儿的呢?几个男孩七嘴八舌地告诉他,流川枫的父母离异之后就都有了新的家庭,可谁也不愿意带着他,所以他就被送到了孤儿院。“啊?”小三井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不能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种父母。“因为他不会说话。”一个小男孩小声说。“其实他也不算哑巴。老师说他有发音障碍,他只能说清楚自己的名字和‘爸妈’而已,其他的音他都发得含含糊糊的,谁也听不清楚。他又没有表情,所以我们都不太跟他玩儿。”另一个稍微大一些的男孩儿又做了进一步解释。小三井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个正在极其认真打篮球的男孩儿: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与篮球的交流里了,丝毫不注意也不在乎周围的一切。12岁的三井寿忽然有了这样一个念头:周遭的一切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流川枫在乎的,因为从来就没人在乎他。从这一刻起,“凄苦”这个词正式出现在了三井寿的人生字典里。

“况”的一声,流川枫投篮不中,篮球重重地砸在了篮筐上弹开了。球滚到了三井脚下。他弯腰捡起篮球,笑着对流川说:“你好,我叫三井寿。我们一起打篮球吧。”

流川用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抱着篮球冲自己笑的男孩儿:他身高和自己差不多,棕色的头发被梳成了中分,两道剑眉和英挺的鼻梁让他看起来英气勃勃,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在阳光下显得很耀眼,就像他此刻的笑脸一样。当时十岁的流川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曾经对着自己这样笑过。他乌黑的眼珠左右动了两下,点头同意了。


没过多久,原本三对三的篮球比赛变成了小流川和小三井的一对一。没办法,其他的孩子都没他们打得好。插不上手的孩子们也不闲着,有的在当拉拉队,有的去呼朋唤友来看热闹。不多时,小球场边挤满了孩子们和老师们。站在一旁陪妈妈和哥哥看热闹的三井爱发现场边的助威团中形成了两大阵营:女孩子们都清一色地支持流川枫,而男孩子们就毫不吝惜地把自己的声援送给了三井寿。三井爱从没意识到自己这个宝贝弟弟有这么好的男人缘。不过后来她才知道自己并不全对,不是三井寿的女人缘太差,而是流川枫的女人缘太好——就算面若冰霜、表情欠奉,只要流川站在那里就足吸引所有处于6岁到60岁年龄段的女性。男孩子之所以都不遗余力地给三井加油是因为流川枫抢了他们太多风头,他们当然要大力支持能和流川枫叫板的人。

比赛结束,年长两岁的三井以一球小胜。流川不服。他一手抱着篮球,另一只手拉住三井的手一个劲儿地摇头。“还要继续比吗?”三井用那只空闲的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派对快开始了。改天我们再比赛,好不好?”说着,他摇了摇那只被流川拉紧的手。

阳光让三井脸上的汗珠散发出珍珠一样的光。流川看了看三井,漂亮的长睫毛抖动了两下,点头同意了。知子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拉着那个白净的小孩儿一起去参加庆祝派对,一起喝果汁,一起吃东西;看着他跟那个叫流川枫的小孩儿说话,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看着那个有发音障碍的漂亮男孩对自己的儿子点头或者摇头,她意识到自己家的阿寿终于进入了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的成长阶段了。

三井明和三井爱都是在差不多两岁大的时候产生了想要弟弟妹妹陪自己玩儿的念头。已经12岁的三井寿却从来就没表达过这样的想法。知子也理解小儿子不想要弟弟妹妹的心情: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早就习惯了被哥哥姐姐、管家佣人前簇后拥的养尊处优生活。可理解归理解,知子还是担心小儿子会被这样宠坏。她总带着小儿子来做义工的一个原因是要他学会爱与被爱;另一个原因就是想让他体会一下做哥哥的骄傲和责任。知子的老公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这位财团主席每次听到小儿子说不想要弟弟妹妹的时候总是生气加失望地说:“没出息!我看你长大后还能担当起什么!”其实,三井寿是三井爸爸最爱的孩子。但他也知道最小的孩子最容易被惯坏,所以他总是对小儿子特别严厉。

庆祝活动结束了,孤儿院的老师们和孩子们送三井一家人上车。“流川枫,下次我们再比赛!”小三井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冲小流川用力挥手。站在老师身边的小流川点点头,送给三井一个浅浅的微笑。多年以后,三井回忆往事的时候总说那是流川送他的第一个礼物。

车子开走了,小三井趴在后挡风玻璃前继续跟那个清瘦却倔强的身影挥手告别。日斜西山,那个身影被越拉越长;车子开得很快,那个身影变得越来越小。三井是在很多年以后才意识到他早已经把那个浅浅的微笑带着夕阳的温度一起留在了心里。



【注1】        萨尔茨堡,奥地利西部的一座山城,阿尔卑斯山的门户,奥地利的第四大城市。这里是莫扎特的出生地。经典电影《音乐之声》也是在这里拍摄的。

【注2】        《追风筝的人》(The Kite Runner, 又译作《追风筝的孩子》)。具体情况请参看百度百科:http://baike.baidu.com/view/332602.htm


此为电影海报。不过有一版原版小说也是用这张图做的封面。

【注3】三井妈妈的教育理念是羊羊根据苏菲玛索的一部叫《心火》的电影写的。
美哉!我流三从来肾不衰~高举火把登上菊花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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