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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金眼夜明灯 于 2011-11-13 16:34 编辑
（流三）将爱
第一章
三井寿18岁之前，人生属于自己。
与流川枫交往是一个意外，因为三井寿在此之前是个直人。三井寿自认为长得不错，家境甚好，又有小帮派，完全符合青春期少女们对于叛逆的向往，所以他从来不会因为没有女朋友而烦恼。情人虽多，但让三井动了心思的只有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篮球队的王牌——流川枫。
那年三井17岁，流川15岁。
在空旷的篮球馆中，流川与三井做一对一训练。篮球在地板上弹起又落下，最后停留在流川的手里。白皙纤细的手不安的摩挲着粗糙的球面，流川低着头，略长的留海挡住犀利的凤眼。三井奇怪流川为什么停下，但没有多问。一个快速的闪身，三井劈手夺下篮球，站在三分线上，翩然跃起，一个完美的三分球即将诞生。可正在这时，流川开口道：“学长，我喜欢你。”篮球远远的偏离了航线。
“你……你说什么！？”
“学长，我喜欢你。”平板的语气中饱含深情。
“呃，我是男的……”
“我知道。”
“呃，流川啊，如果你是因为那些流川命而对女人失去希望，那学长给你介绍些好女孩，性格好的、身材一级棒、会居家的……”
三井左顾右盼，心里早已没了主意：我靠，这都哪跟哪啊！？流川鲜有的叹了口气，一把拉过想要夺路而逃的三井，然后……然后三井就尝到了什么是强吻的滋味，还是被一男的强吻。但最后三井还是答应了流川，不是因为一吻定情这种俗套的戏码，而是他心中的另一番思量：自己马上18岁了，何不试试和男人交往，反正流川长得不赖。
人以一种玩的心态进入恋爱，最后往往会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即使是三井这种情场老手也逃不过去，失了身不说，还给了心。
可在甜蜜的爱情也会有终点，该来的总会来。
分手那年三井18岁，流川16岁。
那天是流川要去美国发展的前一天午夜，两个人坐在公园长椅上休息。之前流川在居酒屋被那群不良人士灌的很惨，此时他已是醉眼朦胧，双颊粉红，无力的靠在三井身上，与平时强壮有力的形象相差甚远。若是在平时，三井一定会调侃一番，不过现在的三井实在提不起兴趣，只是用手拨弄流川微长的头发。
夏夜的清风吹得树枝摇曳，耳边蝉鸣不断，一片宁静祥和之景。三井此时只希望时间就此停留下来，可以让身边人一直陪着他。流川似乎也很喜欢这种气氛，很配合的没有说话。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三井看见路边停了一辆黑色宾利。
“流川，我们，分手吧。”
流川腾的直起身子，醉意都随着那句话消弭殆尽。他定定的看着三井的侧脸，三井眼中的坚定让他意识到这次不是开玩笑。
“是因为我要去美国吗？”流川不是没想过去了美国，有可能和三井分开，但在他单纯的心里认为只要常联系就好了。
“流川，你还不明白吗？你我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你注定为篮球而生，而我只是把篮球当成游戏，即使我膝盖没有受伤，我也不会去。我将来注定……”说到这里，连三井都有些说不下去：不能让他知道，我答应母亲了。
“我不同意！”
“这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流川见状，立刻放下身段，柔声道：“我不会忘了学长的，会写信给学长的。”
“你不能因为儿女情长消磨了意志，我……也不能。”
流川半晌说不出反驳的话，他不明白为什么平时温柔的学长此时这么绝情。
“学长……”流川低下了头，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三井见此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重，毕竟流川家境不同与自己，即使平时流川再成熟冷静又强势，也不过16岁。这个年龄正是为爱奋不顾身的时候，哪会考虑未来，只希望与爱人长相思守。这时流川抬起了头，却让三井吓了一跳。这个倔强、冷漠和骄傲的流川枫现在已是泪眼朦胧，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这让三井大大的郁闷：喂喂喂，哭什么哭！明明是我在下面，怎么好像你是失身的那个！？想归想，但三井眼中的坚定开始动摇。
“学长……难道你要放弃我吗？”
“太平洋隔得不是距离，而是人心。你在美国，会发现很多神奈川没有的好东西，到时候你的学长也不过如此。我也就是个普通人。”三井说的是不可辩驳的事实，流川又不会说些甜言蜜语安慰不安的三井，只好默默坐在长椅上。其实三井心里也不好受，毕竟三井这时也不过18岁，难道他不想和流川永远在一起吗？
三井见状，心里一酸，只觉喉头哽咽。他心中自嘲：还玩玩呢，其实自己付出的一点也不少。平静片刻，三井伸手抚摸流川的脸，抹去马上溢出眼眶的泪水，低声道：“流川，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放弃任何东西吗？因为我没时间去放弃。可现在我想放弃，我真的没时间了，我不能连累你。明天之后，我就不再是三井寿了，而是……哎，多说无益。忘了我吧，我不值得。”
流川打开三井的手，坚定道：“那我不去美国了，我要陪着学长。”
“啪。”三井狠狠扇了流川一个耳光。他推开流川，然后站起身来，俯身看着流川。此时三井背着光，让流川看不清他的表情，耳边传来三井冷冽的声音：“流川枫，如果你还是一个男人，就给我去美国好好打球，别辜负安西教练的期望！”说完，三井转身离开，上了那辆黑色宾利。
“开车。”三井坐定，回头看着窗外早已泪流满面的流川，心中叹道：你要好好的……身边的黑衣保镖却递过一张纸巾，三井这才发现，自己的眼泪一点不比流川少。
妈的，今天三井寿彻底栽了。
翌日，神奈川机场。
湘北高中众人前来机场为流川送行。樱木拍着流传肩膀，大笑道：“臭狐狸，好好在美国打球，别丢本天才的脸！”流川拨开肩上的手臂，冷冷道：“大白痴。”樱木刚要发作，一边的晴子柔声劝阻，立刻让樱木平息下来。“流川同学，一定要在美国好好的，我……”话说到一半，晴子便红着脸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让樱木嫉妒不已。流川接过，鲜有的回话：“谢谢。”“流川，一路顺风啊！”彩子双手掐腰，而身后的宫城早已一脸痴呆。不过，流川心思不在这些人上，四处张望，希望人群中会出现一个蓝发、总皱着眉、嘴角带着桀骜笑意的学长。赤木见流川心不在焉，以为流川在找安西教练，于是说道：“安西教练想送你来着，但是身体不容许。”流川点点头，心道：他也许不回来吧。
东京，三井老宅。
云顿组各小组齐聚一堂，身着朴素黑色和服，正跪坐在大厅内。黑压压的一片人个个都是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此时却规规矩矩伏在地上叩首。众人之前，三井身着绣有火凤逐云图的黑色和服，正坐在榻榻米上，面对着即将卸任的云顿组组长三井玲子夫人，也就是三井寿的母亲。三井夫人面容美貌娇嫩，丝毫不见老态，只是双眼透着沉重与沧桑。她目光灼灼，巡视四方，威严至极，根本不似柔弱女子，而纤纤玉手握着一把黑色武士刀。此刀刀鞘上雕有与三井与三井夫人和服上相同的图案，浴火凤凰神采飞扬，游戏于祥云之间。“诸位，今日我三井玲子将卸去三井分家、云顿组组长之位，退居二线，就此削发。”说完，三井夫人拔刀，刀光一闪，妇人髻下特意留出的发丝散落在地。众人见状，叩首。旁边的侍从收起发丝，小心翼翼的将落发扎成一股，放在祭台上。三井夫人将刀还鞘，又道：“吾儿，三井寿就此接替职位。”说完，她直起身子，把刀递给伏在地上的三井寿。三井寿头颅触地，双臂高抬，接过凤云刀。
神奈川机场。
“流川，该登机了。”恢复正常的宫城提醒道。流川点点头，可还是不死心的东张西望。木暮见状，问道：“怎么了，流川？”流川想了想，忍不住问平时与三井关系甚好的木暮学长：“三井学长呢？”木暮呵呵一笑，道：“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木暮递给流川一封信，“三井说了，要是你提到他，就不这个给你，要是没有，就不给了。”流川一愣，翻来覆去端详白色的信封，信封上那熟悉的字体让流川又喜又悲：到飞机上看，臭小子。——三井
三井老宅。
三井站起身来，双手平举武士刀，大声道：“我，三井寿，从今日起，接任三井分家家长、云顿组组长之位，以后会为三井分家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和灵魂，忠心效力于三井本家，就此蓄发，直至卸任削去。”众人再次叩首，包括 三井身旁的三井夫人，喝道：“恭迎新家长！”
流川临上飞机前，再次给三井打了个电话，话筒那边依然传来一个优美的女声：“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有事请在嘀声后留言......”流川深吸了口气，郑重道：“学长......”合上手机，流川回头向朋友们挥挥手，走向海关，心中默念：再见，神奈川，再见，学长。
仪式结束，三井寿与三井夫人面对而坐，矮桌上的茶杯袅袅升烟。对于现在自己已是分家家长、黑帮老大的事实，三井寿直觉恍然如梦，很不真实，就好像流川第一次向他告白那次的感觉，而三井夫人一脸担忧的看着对着茶杯愣愣发怔的三井寿。
上了飞机，流川把行李放在行李舱上，坐在临窗的位置上。他疲惫的靠在舒适的椅背上，看了看椭圆形小窗外面的世界，掏出衣兜里三井的信
三井打开手机，看看时间，心道：臭小子应该在飞机上了，也不知道手没收到信。忽然看见手机屏幕上有留言提示，三井放在耳边听了起来。
‘臭小子，实在混不下去就回来吧。还有我呢。’
“学长，我是不会放弃的，绝不！”
第二章
三井家族自江户时代就已经是名门望族，一直暗中支持幕府，与天皇关系甚密。明治维新之后，三井家族建立赫赫有名的三井会社，在明在暗都是龙头老大。而二战之后，三井会社被迫解体，分为两支：一脉是三井集团，为本家；另一脉为云顿组；为分家。分家的职责就是守护本家的发展，三井寿则是三井分家的少主。
三井寿的父亲在三井寿5岁时，因保护三井玲子而遭人枪杀。之后三井玲子独挑大梁，以三井分家家长的遗孀的身份，接任大职，直至三井寿成年。三井玲子这些年为社团做出了杰出的贡献，道上的人都会尊称她一声“三井夫人”。不过，三井夫人在外强势，但骨子里还是一位疼爱孩子的母亲。她并不在意社团的未来如何，只希望自己唯一的儿子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可这个愿望显然是不现实的。于是三井夫人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三井寿成年之前，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但18岁以后，就要为家族效力。
此时，母子二人面对而坐，身上还未换下仪式上的和服，气氛十分庄严肃穆。三井夫人一脸严肃，道：“寿，以后你就不仅仅是三井寿了，而是三井分家家长和云顿组组长，平时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过一会儿，本家少主三井雄一会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三井点头道：“是，母亲大人。”三井夫人又交代几句后，面色变得柔合起来，道：“寿啊，我本不想问的。但你那个小朋友的事处理怎么样了？”三井平声道：“他去美国了。”三井夫人看见三井眼中的落寞，不由叹道：“我苦命的孩子，为什么非要来到这个家庭啊……”三井打断道：“妈妈，不用自责，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也该为您做点什么。至于流川，我原本就不抱什么希望。人总会变的，他会忘了我，我也会……忘了他。”说完，三井眉头一皱，将放于矮桌上的手机丢入庭院的鱼池中。
三井夫人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她太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外表桀骜不驯，飘忽不定，其实内在和他父亲一样温柔痴情，羞怯别扭。三井这次动了真感情，说忘记，哪有那么容易。
这时，和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家长、夫人，本家少主三井雄一求见。”三井沉声道：“请进来吧。”三井夫人皱皱眉，轻声道：“来得好快啊。”片刻之后，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拉开和门出现在三井眼前。三井雄一相貌秀美，典型的男生女相。三井看了看，心里唾弃：长得漂亮算个屁，是男人就应该长成本帅哥的样子，要不有流川的气势也行。
三井与三井夫人起立迎接，微微躬身道：“见过少主。”三井雄一却毫不客气，大喇喇的盘腿坐下，丝毫不见本家少主谦逊儒雅的风范。三井寿心中不悦，强忍着炎之男的脾气，也随着三井雄一一同坐下。三井夫人已经退居二线，自然不能陪同，向两人告退离开。
和室内，三井雄一一言不发，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三井寿，，而三井寿不予理睬，抱着凤云刀，闭目养神。毕竟和冰山流川在一起一年多，对于冷场，三井寿可比对面的小鬼有经验多了。
夏风吹过，和门上系的风铃叮叮作响。家雀落在郁郁葱葱的樱树枝上休息，叽叽喳喳的呼朋引伴。庭院内的竹筒蓄满了水，慢慢倾斜，打在浑圆的石头上，发出“嗵”的声音。和室内只有风铃声、鸟鸣声和竹筒声。时间在沉默中一点点流过，日头也从正中来到西边，夕阳黄色的柔光射进和室内，照在冷战的两人身上。矮桌上的茶水早已冷却，再也绷不住的三井雄一不安的拿起来，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三井寿抬抬眼皮，慢声道：“少主放心，茶里没下毒。”三井雄一闻言，开始剧烈的咳了起来，越是抑制咳嗽，咳声越是强烈。三井寿一脸好笑的看着故作成熟镇定的三井雄一，觉得这个小子也不是那么招人讨厌。
三井雄一咳得满脸通红，原本就秀丽的面容此时好似一小姑娘正在闹脾气，三井寿见此心中大悦。三井雄一缓了口气，对三井寿道：“分家家长果然不同凡响啊。”三井寿看了一眼有些发窘的三井雄一，回道：“多谢少主抬爱。”语气中恭敬却又傲气。
“呃，我叫三井雄一，前辈应该知道吧。过两年，我也要接任本家家主，到时请多多关照。”三井雄一换为正坐，恭声道。
“哪里，分家职责就是保护本家，应该的。“此时的三井寿身上完全看不出炎之男的姿态，反而更像流川的冷静沉着。面上无表情，三井寿心里乐开了花：啊哈哈，流川这冷面功夫果然好用啊，连这变态小子都被唬住了，不错、不错，再接再厉！
本家少主来访其实是为了试探新家长对于本家的态度。这几年，日本经济萧条，三井财团的产业缩水不少，而云顿组的事业却如火如荼，隐隐有脱离控制的意图。三井雄一见三井寿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反而自己被三井寿打压一番（是你自己的问题好不好），很是不服。他眼珠一转，忽然想出一个让三井寿失态的绝妙招数。
“啊，听说前辈的风流韵事不少啊，还是男女通吃呢。那个流川枫好像是今天去美国，前辈不去送送？”
三井寿一听，立刻失了老神在在的安逸神态。他紧皱着眉，嘴角勾起冷笑，然后将怀中刀重重的砸在矮桌上，桌上的茶杯随之一颤。鹅黄色的阳光照在一身英气、怒发冲冠（为蓝颜？）的三井寿身上，好似为他披上英武的黄金武甲，纤瘦的身材有种令平素胆大妄为的三井雄一不敢直视的力量。
“变态小子，你要是敢动他一下，我现在就立刻劈了你！”
从医学角度来讲，爱上一个人是一种神经化学刺激，递质传导至突触后膜，反应时间约为0.02秒，文艺一点的说法叫做一眼万年、一见钟情。于是，三井雄一就在这0.02秒内，实现了一见钟情的神经传递，彻底拜倒在三井寿的脚下。
时间似水匆匆过，三井寿接任家长也有五个年头了。
这五年来，流川很遵守承诺，每个星期都会向三井的学校邮信，逢年过节还会寄些礼物过来，三井评价：“这闷骚货……”可收到礼物的三井心里还是会很可耻的欣喜起来，浑身都轻飘飘的。三井总会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封封回信给流川，连邮票都贴好了，却从来不寄出去，只是和流川的信一齐放在一个木盒里好好保存。每次三井看到盒子，就会自嘲一番：哈，就差切小指给他了。本以为距离与时间会阻断这份感情，可是三井对流川的思念反而与日俱增：担心流川吃住好不好，与别人交流的怎么样，像一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瞻前顾后。
不过，直到两年前的某一天，信件再也没有了，而东京大学里的学弟学妹们再也没有见过，为了取信专门回到母校的三井学长。流川停止寄信这个现象让三井有些欣慰，但更多的是失望，那个木盒就被三井埋在了自家庭院的樱树下，算是埋葬了自己唯一的爱情。
虽然牧绅一在神奈川这种小地方上高中，但家世是十分显赫的。牧家世世代代均在朝堂政府供任要职，完全是一官宦家族。不过，即使是如此有背景的牧家也有不得不向他人求助的情况。
这天，牧家少主牧绅一一身深蓝色高档西装出现在三井老宅前。原本面容长的老成，这一身老气的打扮更是让牧成了一个中年人，不得不说樱木除了有篮球的天分外，还很有起外号的天赋。
身边的侍从敲了敲厚实的红木大门。过了一会，一个精神攫烁的老人打开大门，极有礼貌的对牧问道：“请问您是哪位？”牧上前温声道：“牧家少主牧绅一求见三井家长。”老人将牧打量一番，疑道：“听说牧少主应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怎么……”牧颇为尴尬的咳了一下，道：“我长得有些……老成。”老人立刻回道：“失礼了。”
牧家一行人随着老管家走进三井老宅。进入大宅后，牧发现这个沾染腥风血雨的黑道分家有如此风雅的情怀：小池、园艺、樱树错落有致的点缀在宅子周围，生机勃勃中又透着腐朽与孤寂，不由得让人生出“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感觉。
“我家少爷正在练剑，请牧家少主随我来，您的侍从我会安排好的。”牧家侍从不满这种安排，生怕自家少主在此出什么意外。牧皱眉，喝退左右道：“退下，别失了牧家的身份。”老管家微微一笑，道：“三井家不是什么不识抬举的小帮小派，牧少主大可放心。”牧点点头，回道：“见笑了。”管家摇头，道：“牧少主还是随我来吧。”
牧随管家来到大宅后身的剑道馆中。道馆很大，空气中飘散着汗水与木头混合的奇怪味道，并不难闻，却让牧起了郑重之心。墙上挂着一张笔锋十分张扬的剑字。而道馆正中立着一身穿白色道服，身形高挑纤细的男子正在奋力挥动手中木剑，隐隐传来“嗡嗡”的破空之声。这位三井家长此时背对着牧，牧只能看见家长束起的及背长发，发色是少有的深蓝色。牧见状心道：传闻云顿组组长必须蓄发明志，看来这是真的啦。
这五年中，云顿组非但没有因为三井玲子的卸任而走向下坡路，反而因为这个新家长更加蓬勃。在牧家，上位者对这位新家长评价极高：胆大包天，心细如发。这位新家长更是因为极高的剑术和神准的枪法，在道上人送称号：鹰眼。
“少爷，牧家少主求见。”管家躬身道。那人停下挥剑，右手将剑猛的一甩，木剑护在身侧，发出“嗡”声音。管家会意，轻轻地退了出去，只留下牧和家长。
“您好，我是牧家少主牧绅一，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牧刚说完，那人闻言立刻转身。双方看到对方的脸都是一愣，齐齐指向对方道：
“阿叔！？”
“湘北的！？”
三井寿本来长得有些老成，这五年面容却没什么变化，而发型与以前一样，只是发尾留长了而已，从正面看根本察觉不出他留了长发，不过气质较之以前沉稳许多，眉宇间带有些许疲惫，似乎曾经的炎之男已被磨平了棱角，让人不禁感叹时间的强大。现在的三井寿身上既强悍又脆弱，两种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又十分和谐的体现出来。
和室内，三井与牧面对而坐。
三井换去汗津的道服，穿上白底蓝云纹的和服，显得整个人清爽近人，根本看不出是个杀人如麻的黑帮老大。这一发现，让牧不寒而栗：以前那个动不动就骂人，总是被气得直跳脚的三分神射手三井寿已经不在了，现在眼前的三井寿是心机深沉的云顿组组长。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三井寿。
“啊啊啊，阿叔来我家干啥啊，是借盐吗？”三井也不正坐，懒懒的倒在榻榻米上问牧。他一见来访者是熟人，也不再去装什么流川模式，直接本色出演。
牧听的有些汗，立刻在心中收回方才的评价。
“三井，我来这里代表的是牧家，不是牧绅一，拜托认真一点。”
“知道了。”三井换了个躺的姿势，再问：“那请问牧少主来我三井家有何贵干，难道是来借调料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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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27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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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27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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