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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发表于 2012-2-1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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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两个人的审判
“你就是仙道彰？小池先生没搞错吧？”大镇调查团的成员们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个在镇长家彬彬有礼待客热情的青年，实在无法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嫌疑犯。“呵呵，没错，我就是仙道彰。镇长！请为我们的客人准备一杯阿彰特制咖啡！”仙道真是极尽坦率，“无法相信我就是嫌犯么？这样先入为主可不好哦！人命关天的大事可不能凭印象去判断。我可以因为冤屈受到几天不公正的待遇，已经死去的生命可不能原谅你们的妄断。再说彦一是个那么好的孩子，我也不希望他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啊。更何况要是杀人者还潜伏在咱们镇子上，对手无寸铁的居民来所可真是危险的存在呢！”仙道微蹙着眉毛，往日倒八字的形状变得稍稍水平了一些。“是啊，是啊。这样的命案实不相瞒在神奈川县还真是少见呢，我可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么残忍的方式。”调查团附和着。果然是像三井曾经说过的，大镇上的官员不过是衣衫华丽的枕头，肚子里填满的都是稗子，毫无主见毫无用处。“那您恐怕不是信徒了，”仙道恰到好处地笑着点醒他，“听说经书里可是有故事说先知到来之前，邪恶的势力要杀很多很多人呢！我们的教会就是担心这样局面的发生才把我关起来的。”“哦，那还真是不知道。”大家纷纷摇头，“真是荒诞的故事。”
“喂，仙道彰！”三井从外面走了进来，肩上负着一片灿烂，“你之所以被世俗的权力关押可不是因为我们教会的怀疑，而只是因为你杀了我们镇上的无辜的善良的居民一名。经书荒诞与否好像都不关你的事，你要是再这样散播亵渎的言论，我可真不会客气了。而且，不要把死者和你的关系说得那么亲近，好像你不会对亲近的人痛下杀手似的。”
“呀，一直被偷听了呢！”仙道搔搔头，“不要这样默默地关注我嘛，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你太自作多情了，仙道彰。只怪你说得那么尽兴，打我一从大门里进来就听到你的高谈阔论。”
“三井，别这样咄咄逼人。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你怎么就判定人家是杀人凶手？”经过繁复细密的制作过程冲泡成功阿彰特制咖啡的小池镇长，正端着托盘稳妥妥地从内屋走出来，“来，喝杯咖啡吧。”
“不喝！”三井气愤的坐下来。“镇长，你怎么能任凭他的使唤呢？让你冲你就冲啊？对待一个嫌疑犯可不用这么客气吧？！”“这有什么关系，三井，”小池也摇晃着汤匙在杯子里画圈，“这个真不错的！可是仙道走了这一路博采众长的结晶啊！”
“喂！”三井的情绪可以用暴怒来形容，这群混蛋到底在做什么？！尽管当时在向镇长请缨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是今天看来之前所做的一切心理准备全都白费了，仙道轻盈盈笑眯眯人手一杯的阿彰特制咖啡比他的一切口舌来的都实在。三井决定单刀直入。于是他决意抛弃这些兴致勃勃喝咖啡的白痴们。
“仙道彰，我问你，前天中午，也就是相田彦一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睡觉。亲爱的牧师，这你应该最清楚了，我在梦中可是正与你幽会呢。”
“嫌疑犯，注意你的措辞！”三井自欺欺人地认为已经修炼成功面对仙道的金刚不坏之身，“还有谁能证明你在睡觉？”
“除了咱们两个人之外就没有人了。约会嘛，当然是越秘密越好了！”
“也就是说杀害彦一，你有相当的作案时间吧。”
“这样啊……真是伤脑筋呢！”伤脑筋的仙道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是你又怎么证明我拿起了长枪刺进了彦一的脖颈呢？”
三井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到现在，从仙道出现到彦一死亡再到自己大吼着要他接受神明的裁判，他的一切论断不过是根据十年一次修订的旧经神谕和传说中的先知的故事。至于切实的证据，他也并不是没有寻找，只是那些都是世俗裁判的程序，与以经书裁判的宗教方式决然不同，他根本无法在意也无法实施。但至少今天，裁判者却是世俗权力的代表。
思索再三他终于开口：“仙道彰，我所习惯的宗教裁判所的程序和你要求的证据和正义是不同的。我没有具体的证据来证明你如何拿起长枪，走到庭院，刺死了房东家的儿子。我一向是根据宗教来判断，经书是我的信条，传说也是我信仰的部分。但今天，即便是从纯粹的客观出发，我也可以确切的告诉你，你有强烈的嫌疑。首先，自你来此地之前，我们的小镇一直相当的平静，你来之后不到两天发生了这样的案件；其次，你有强大的魔术或者巫术，我无法断定你是不是控制了人心，但可以肯定你有超出常人的能力可以做到将沉重的长枪刺透人的身体；最后，死的人是你们寄居的人家，你有充分的机会去施行你的杀人计划，他们也给你了充分的信任让你有机可乘。当然，这都是我的臆测。但是，同时你也要谨记，即便你可能无法受到追究，你也无法洗脱自己的嫌疑。”
“绝妙的辩驳！可敬可叹！”仙道边赞叹着边摇着头拍着手，仿佛这样的推理和自己没有分毫的关系。“可是这终究于我还是没有任何作用哦。首先，小镇之前有没有过凶杀案和现在出现了凶杀案，到底和我们又没有关系有什么关系，这些单凭推测可不好妄下论断；其次，我只是个变戏法的，所谓的魔法师不过是我乐意给自己找到美好的名号而已，而至于魔法，你们的宗教不是已经彻底否定了魔法巫术的存在么？忠于信仰的人恐怕不应该相信呢！最后，对于那些给我充分信任的人，正是因为他们给予我的恩惠，我才更不好下手吧？亲爱的牧师，你说呢？”
三井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
“而且，你忘记了一点，亲爱的三井，是有人能证明我清白的，那就是……”他离开自己的座位，凑到三井的跟前，眼睛里全都是暧昧，“真正的凶手。”。
“仙道彰，我奉劝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经过一天所谓的审讯，案件调查没有任何进展，三井则耗尽了口舌奋力思索，但终究还是没有适应世俗的审判，没有拿出世俗的证据。调查团在不停地品尝阿彰特制咖啡，小池镇长则一直在忙前忙后泡制蒸煮，看上去一番其乐融融的景象。三井心里暗骂着，请求无所不能的神将这些混蛋踢回家去。然后，在三井终于停止和仙道的斗智斗勇之后，团长下令释放嫌犯开拔回城，从来到湘北到下达指令不过十二小时。据说是他非常确信仙道的清白，因为内心不纯的人无法创造出这样口感醇厚悠长的饮品。三井于心后退一万步提出适当限制仙道人身自由的请求也被无情的驳回，只得眼睁睁看着仙道轻而易举的获得对峙的胜利。他的怀疑和激动简直成了一场闹剧，仿佛是一个孩童，妄想着末日。大家对他表示了无所谓和不以为然之后欢乐地退去，只剩下苦口婆心的牧师仍然为自己的担忧所困扰。
第二天，将尽正午，日头正在接近三天前彦一遇害的位置，天空也一扫前两日的阴霾，一如当时那般清亮。大家在互相恭维了前途和一天内的交情，感谢了对方的关心和照顾之后，终于要分别。三井却只剩下对他们速速离去的祈祷。终于，在目送了调查团在原野上消失的背影之后，牧师和变戏法的正面相对，无法更加坦诚。
三井泰然看着对方，认真和绝情的神色如此冷峻，“仙道彰，就像你说的，无人能证明你的清白并不代表你的有罪，无人能证明你的有罪也不代表你的清白。我不会放弃对你的拯救，以我宗教的方式。而你，仙道彰，敢不敢对着良心发誓，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杀死彦一？”
“亲爱的三井，”仙道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回应道，“我以自己的良心起誓，以那把长枪杀人的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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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一下只是为了吐槽自己，终于来更文了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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