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流三】拿什么拯救你(长篇完结+番外)BY:超强电波 - 三分天下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var STYLEID = '1', IMGDIR = 'images/default', VERHASH = '500', charset = 'gbk', discuz_uid = 0, cookiedomain = '', cookiepath = '/', attackevasive = '0', disallowfloat = 'register|sendpm|newthread|reply|viewratings|viewwarning|viewthreadmod|viewvote|tradeorder|activity|debate|nav|usergroups|task', creditnotice = '1|零花钱|个篮球,2|交易币|sd经费', gid = parseInt('50'), fid = parseInt('51'), tid = parseInt('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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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凌晨两点 军部医院。

三井站在死者面前,死者全身已被细细搜查,却没有任何发现。

“将军,”铁男走进,轻声报告,“确认是军部K147团的武藤盛泽少校,编号HT22463,职务是团部参谋,主要负责K147团文职工作。”

一个作文职的参谋……身上没有携带任何东西,那么他为什么要半夜翻墙外逃?是惧怕将要到来的殊死激战吗?不,不会这么简单。

三井围着武藤的尸体转了一圈,视线忽然停在武藤的脚掌,一个核桃大小的黑色三角……“暗夜之神”?

封存的记忆被忽然唤醒,那个擅长暗杀、爆破、卧底,夺走了藤真性命的组织!这么说来,‘暗夜’确实没有完全毁灭,混入军界内部的成员依然成功的潜伏了下来,伺机和维亚迪军队里应外合……等等!里应外合??那么现在外逃,必定是要送出重要的情报,而现在最重要的情报就是……三井的心脏剧烈狂跳起来。

医院的军医已经奉命来到,恭敬的垂手侯在身后。

“马上解剖尸体,解剖结果向我当面汇报,不许外泄给第二人。”三井吐出一句话,转身疾步离开。

交待铁男守在门口,关好门,三井几乎是冲到安西办公室中央,吊顶灯柔和的光线下,办公室里一切如常,他快步走向墙角的保险箱,转动密码锁,拉开金属门,作战计划好好的躺在里面,三井小心翼翼的取出纸张反复检查……没有异常。难道又是自己过度紧张了?

1小时后,轻轻的叩门声响起,铁男探身进来:“将军,结果送过来了。”

军医站在三井桌前,呈上一个塑料袋,“将军,是在死者体内发现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异常。”

三井举起塑料袋左右端详……微型胶片。他疲惫的挥挥手,“谢谢,你可以走了。”

“铁男,叫军部影像技术专家来。”

其实已经猜到了胶片的内容,只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会真的发生,三井忽然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险恶的漩涡之中,参与方案制定的指挥官十几人,之中是否有暗夜的卧底,有武藤的同党?谁可信任谁不可信?迷乱的像弥漫四周的浓雾。

但不管怎样,人被打死了,作战方案总算没有泄露出去,万幸,万幸,万幸……三井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已浑身冷汗,后怕不已。

如果方案外泄,自己就是帝国的罪人。

胶片内容被连夜还原出来,果然是偷拍的作战方案内容。三井下令对此事绝对保密,敌军即将兵临城下,时间万分紧迫,已经来不及仔细追查。但武藤能进入安西办公室打开保险箱偷拍到作战方案,令三井感到了自己身边危机四伏的巨大压迫感。

“流川……”三井心有余悸的对流川说,“还好武藤被击毙了,否则……我怎么向帝国交待?”流川温柔的搂住三井的肩膀,传达着自己无声的安慰和关怀。

配合作战方案在上午按期传达了下去,三井对这份凝结着所有指挥官心血的计划很有信心,现在的自己,不单是为帝国而战,也不是为总统府而战,而是为军人的荣誉而战,为安西老师未竟的心愿而战,为离开的藤真、樱木、仙道而战。

三井亲自巡视着城内各处要塞据点和作战部署情况,一天很快又过去。再过1天,帝国空军援军就会飞来,地面也会增兵,敌军也会逼到伊特纳尔城下,计划中的地面作战就会开始……三井在睡梦中握紧了拳头,撒曼和维亚迪最后的较量,伊特纳尔这一仗,一定要赢!

房门响动的声音,三井马上睁开眼睛,流川站在床前,高大的身躯显出深深的疲惫,心情似乎极其焦躁烦闷,和平日里镇定自若的他有些不同,他这几天忙的几乎没有和三井说过几句话。

“回来了?几点了?”三井翻身要坐起,心疼的看着流川。

“别,躺着,”流川按住三井,“快4点了。”两人朝窗外望去,天色依旧暗黑,又一年春天黎明前的黑暗。

“破译出来了吗?”三井忽然想起情报,轻声问道,流川沉默着摇摇头。三井心里掠过一丝诧异,是什么密码,居然让如此出色的流川一直无法破译?难怪他情绪这么低落。

三井叹了口气,握住流川的手:“算了,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地面配合作战。”反正一旦战斗打响,作为军人,不管是文职还是武职,全部要走上火线。

“你太累了,明天不要出去巡视了。”流川的眼神透着心痛。

“你也累啊,睡一会吧。”三井轻轻把流川拉倒在床上,流川有点孩子气的把头靠在三井肩窝里,胳膊环上三井的腰,好像在寻找安全感一样,转眼就发出了均匀的睡息。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们依偎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左拥狐狸,右抱小三,背上背着个仙道彰……
将流仙三道路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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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帝国军总发急电,破格任命三井升为准将,全权负责维亚迪军务,等待援军到来。总统坎丁尔政府艰难的压倒了反对党意见,决定三天后向维亚迪继续增兵,同时派出空军支援,命令维亚迪境内驻军做好准备,配合地面作战,显然已经押上了最后的赌注。

伊特纳尔的军力依然强壮精良,本就是帝国军界人才汇集的地方。三井改在安西的办公室里办公,召集军部全体指挥官,连夜部署了地面作战计划和对援军的配合方案,准备倾全力出击。“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上。”这是作战计划最终确定后,三井对所有指挥官说的最后一句话。会议一直开到凌晨,计划方案被小心翼翼的锁进了安西办公室的保险箱,第二天一早将被传达至军部各部,保险箱密码只有全权负责作战部署的三井一人知道,连流川都没有告诉。

三井下令军部加强戒备,严密盘查和监视一切人员进出,发现可疑之处必须立即上报。丝毫疏忽都可能导致致命的后果,形势危急的非常时期,已容不得任何小小意外的发生。

三井和流川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流川还能勉力支撑,三井却已疲惫不堪。

“凌晨1点了,回去睡,今天还算早。”流川走进安西办公室,握了握三井的肩。

“一道回吧,明天就要把作战方案传达下去,很多事要忙。”三井揉着额头,拉住流川的手。

流川温暖的眼神现出一丝歉意:“我还不能走。”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情报处的情报分析员报告:“流川上校,刚刚截获敌军电报,密码似乎有不同,您是否要看看?”

流川立刻转身,对三井轻声说:“你先回。”说完疾步朝门外走去。

三井呆立在原地,苦笑一下,铁男已在门口等候多时,刚硬的脸上神情坚决:“将军,请回去休息!”三井无奈的摇摇头,顺从的朝门外走去。

关掉吊顶灯,厚重的铁门“咔搭”一声自动锁紧,安西办公室里重归寂静,三井和铁男缓步走下楼梯后,走廊里的灯静静熄灭,一片漆黑。

漫漫长夜里,整个办公大楼,甚至整个军部都静了下来,为即将到来的激战养精蓄锐,只有三楼的情报处灯火通明,还在不分昼夜的破译着情报。

两个黑影忽然出现在楼内顶层安西办公室门前,其中一个用一根细铁丝不费吹灰之力打开了门,二人身形一闪,消失在门里。

黑影悄无声息的摸到办公室墙角,铸在地上的保险箱边,昏暗的手电亮了起来照向地面,一个黑影立即蹲下身体,跪坐在地上,耳朵贴近保险箱,他戴着薄如蝉翼的手套,全神贯注的集中了全身的听觉和触觉;老式的机械式密码保险箱,32位密码,极其高难度的挑战。另一个人默默退后几步,屏住呼吸,像生怕惊扰了同伴。

一分钟……又一分钟……跪坐在地上的人额头已渗出汗水,却顾不得拭去,所有的感觉都凝聚在了耳朵和手上。

终于他朝同伴挥手,保险箱的门被轻轻拉开,绝密的作战方案正静静躺在里面。一人脱下衣服铺在地上,将作战方案放在衣服上,手电的光线调强了一些,两人从身上各摸出一架微型相机,借着光亮,迅速将整个方案内容拍摄下来。完毕后,作战方案被重新放进保险箱原来的位置,关闭箱门,取出相机里的微型胶片藏在身上。他们最后检查了现场,确定没有任何疏漏后,拉开门闪身离去。整个过程不到20分钟。

转眼两个人影已到了楼外角落,手电和相机被扔进墙根下绿化带茂密的灌木丛中,他们无言的碰了碰拳头,分别朝不同方向走去,转眼就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夜幕一片漆黑,军部里只有守卫森严的哨兵睁着警惕的眼睛四处巡逻,雪白的强光源探照灯在军部四处上下左右来回扫动,织成一张密集的光网。

一个黑影鬼魅般出现在军部高墙之下,熟练的掏出绳索抛上墙头,然后像灵活的壁虎一样游上绳索,缓缓攀爬上去,转眼就到了墙头,他掏出特制的钢钳,冒着生命危险刚想剪断墙上的金属网,雪白的探照灯无情的扫射过来,将他整个人暴露在一片强光之下!

“什么人?”站在高处的哨兵发现了异状,急忙吹响警哨,尖锐刺耳的哨音在整个军部回响,警卫巡逻队飞快朝出事地点跑去,密集的枪声响起,黑影最终中枪跌落在地,他挣扎着掏出怀里的东西塞入口中,狠命吞了下去,就一动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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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三个月后,维亚迪的春天已经来临,帝国却似乎没有走出寒冬。

军部会议室里坐满了各部军官,安西转过身,朝他们扬起手中的一叠加急军报:“这么多地方,这么多人,这么强大的火力,忽然在各个地区发动军事攻击,这是怎么回事?!”

流川仔细阅读军报,眉头越锁越紧:“将军,这些信息情报处从未截获过,都是全新记录。”

“特里杜省、奥戴塞丝省、克坦堡卢省、恰坎布省……”三井猛的抬头,“这是维亚迪境内位于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的地区,如果被他们得手,一定会继续进逼,逐步缩小包围区域,最后的目标是伊特纳尔!”合围战术,像桶箍一样越箍越紧,直到发出致命一击。但这需要大量的军力物力支援,否则一旦一角崩溃,被敌人突围而出,就会打乱全盘计划,战局将会瞬间扭转。

先锋团新任团长清田信长显得不可思议:“他们这么有信心?”

“看来是蓄谋已久,可恶!”另几个军官接口道。

“这几个地区如今都处于险境,”安西挥动手臂,“先从离我们最近的恰坎布省开始,马上派兵支援,我已命令附近区域的驻军赶去。三井,你准备一下,和清田中校随时出兵,人手由你和流川全权调配,随时向我汇报。流川,你要密切注意最近的情报,不要漏过任何可疑线索。”安西神情凝重,“传令外省驻军加强防范,所有人今天开始一律取消休假,留守本部待命!”

“是!”全体军官起立敬礼,迅速散去。

三井,流川……现在我手上能用的人,只有你们两个了,安西仰头,发出一声愁叹。

求救的军报雪片一样飞来,三井第二天就动身,率先锋团在内的两个团前往恰坎布省支援。

流川不分日夜的办公,一边紧张的情报处组织收发情报,一边将军部及外省驻军的人员调配重新划分整合,以应对瞬息万变的战局。平静了好一阵子的伊特纳尔军部,忽然变得万分忙碌。

三井在恰坎布省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他亲自上阵指挥冲锋,经过一昼夜的激烈交火,终于在敌军坚固的包围中冲开一个口子,接应了城内的撒曼守军,但敌军的顽强也超出了他的预料,撒曼军队同样伤亡不小,但总算夺回了恰坎布省,撕开了合围局势。

流川看着军报,眼神平静,他了解三井的作战经验、勇猛和智谋,这样的结果在预料之中,所以流川甚至没有显现出什么喜悦,况且眼下还有太多的事情等待他处理和安排……已经多日没有走出军部大楼的流川揉揉眼角,继续办公。

三井率部刚刚返回,还没顾上喘口气,加急军报又铺天盖地飞来,这一回陷入危急的地区更多,敌军像从天而降,像从地里涌出,转眼就攻下好几个城市,城内守军措不及防,被击的溃不成军。一个月后刚刚收复的恰坎布省又被攻陷,再次形成包围态势,而且有越收越紧的架势。

安西将军不得已请求帝国增兵,赶来的援军却意外的被阻截在边境,一时难以进入维亚迪境内,境内敌军接连攻占要塞城市,并不断把点连接成线,像铁桶一样紧紧向内逼近,又过了不到两个月,边境的援军和圈内的撒曼驻军已被完全阻隔开来,距离越拉越远,援军只得暂时撤回。

安西将军日夜布置作战部署,苦苦支撑,原本花白的头发全部变得雪白,作战部不分昼夜的开会研究战局,但敌军每到一个城市就攻陷一个城市的闪电速度,奇迹般的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庞大的军力,令所有人深感恐惧,敌军使用了全新通讯密码,给情报破译造成极大困难,而久久得不到外援的恐惧,也像块巨石一样压在每个人心头,他们迟早会打到伊特纳尔来吗?

当一切顺利时,即使身体劳累,仍然可以斗志昂扬;当一切陷入困难,即使身体强健,意志却变得消沉,疲惫成倍袭来,未曾产生过的质疑和厌倦,开始悄悄弥漫在军部和下层士兵之间。之前自己在维亚迪做过的每一件事,立下的每一个战功,如今都成为沉重的十字架压在心里,伊特纳尔正在慢慢变成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城。

三井站在安西办公室里,焦虑的看着疲惫不堪的安西,眼前的老人显然已撑到极限,三井真怕下一秒钟他会倒下。
       
“将军!”军部秘书推门匆匆闯入,“敌军已经越过最后一道防线,逼近鹿特泽市!”鹿特泽市是伊特纳尔省的屏障,军部派兵在那里严防死守,一旦被攻破,伊特纳尔危在旦夕!

安西恼怒的抬起头:“帝国那边还没有回复吗?”秘书拿出另一份电报,迟疑着,“刚刚收到的电报……坎丁尔总统……现在被国内反战派激烈弹劾,据说会随时下台。国内已经爆发了大规模反战示威游行,要求帝国从维亚迪撤军。”

安西眼前一黑,三井急忙上前扶住,“老师,您没事吧?”安西缓缓喘过气来,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他看向三井,目光平静如水,“三井,我们在这里……是走到头了……”

“不!老师,您别这么想!我们能……”三井急切的安慰着安西。
               
安西缓缓摇头:“作为军人,应该准备好承受一切结果。我只是……该如何对维亚迪境内的驻军交待……他们背井离乡,来这里为帝国效力,却没想到……就算死,也该把尸骨埋在自己的国土上……而现在的我们,却恐怕再难回去了。”安西痛苦的闭上眼睛,“我也曾想过,会有这一天……毕竟……我们才是强行闯入的外来者,面对整个国家的力量。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维亚迪人。”

三井震惊的看着心目中强大如山的恩师居然在此刻崩溃,从前的教诲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一时说不出话来。

当夜,安西中将在办公室溘然长逝,对他来说,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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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个月后。

仙道即将启程回国,送行的三井和流川心情沉重,沉默无语。三井已不禁红了眼圈。

“别这样啊三井,我受不了。”仙道笑着搂住三井的肩膀,“我会生活的很好,我的家乡靠着大海,我家有个美丽的庄园,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每天提着鱼竿去海边钓鱼,啊……”他夸张的仰天长叹,在这寒冷的冬天里,他迷人的笑脸令人如沐春风,却惹来三井狠狠一拳,“你这混蛋!”三井的声音轻轻颤抖。

流川拉开三井,平静的望向仙道:“保重。”

“你们也是。”仙道微笑着看向流川,语调中无限深意:“你,好好照顾三井。”

三井的脸红了起来,仙道,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流川点头,男人间的承诺坚定如山:“我会。”

仙道跳上已经发动的军车,摇下车窗最后看了看亲爱的朋友,微笑着挥手道别。温暖英俊的笑容像闪光的印记,烙在了三井心里。

三井,流川,请原谅我这样的决定,如果我说,我的心和你们一样在剧烈的疼痛,你们是否相信?我相信你们会了然,因为我们是……永远的朋友。

多年以后,三井才渐渐明白,仙道是他们之中最幸运的人,因为他是仙道,所以才能全身而退。而自己、流川、藤真、樱木,都是这个棋局里的输家。

晚上,三井公寓

“寿,你在找什么?”三井自从送走仙道后,回来就一直翻箱倒柜的找什么东西,房间里被翻的乱七八糟。

“几年前我们几个有一张合影,怎么找不到了?”三井揉着自己的头发,很是苦恼。

看着三井烦躁的脸,流川心里微微泛起苦涩。

“啊!想起来了!”三井忽然跳起来,把挂在墙上的一个镜框翻了过来,镜框夹层里掉出一张照片,“在这啊!”三井宝贝的捧着照片,流川凑过来,那是一张有点泛旧的照片,三井、藤真、樱木、仙道四人的合影,看上去都是刚刚二十出头的年龄,对着镜头笑的无比灿烂耀眼,简直可以参加选秀大赛。

“好多年了……记得是樱木和我打赌,要偷走这张相片,我就藏在这里。”三井笑了起来,“藏的我自己都忘了,蠢材!”看着照片上已经离开自己的朋友,三井的笑容渐渐凝固。他走向房间一角,打开衣橱,把挂在橱里的衣服推到一边,橱内一块墙壁滑开,墙壁里嵌着一个小小的保险箱。

“保险箱?”流川从来没有发现过,有点意外,三井从不会把工作带回公寓。

“不是公事上的东西,打算放私人珍藏的,可从来没用过,因为什么珍藏都没有。”三井耸耸肩,拨动着保险箱上的密码锁,转动箱门上的握把……打不开。

三井转过身,神色沮丧的看着流川:“太久没用……忘记密码了……我想把照片放进去。”

“摆在外面吧。”流川不懂三井的用意,三井漫不经心:“不,以后我不会再看,”他转过头,“不想再看了。”

流川暗暗摇头,既然不想再看就干脆扔掉,何必当宝一样锁起来……口是心非的三井寿,真拿他没办法,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别扭的家伙。流川叹口气,认命的上前轻轻推开三井,示意他安静,把头伸进衣橱,耳朵贴上保险箱,眯起眼睛,灵巧的手指轻轻转动密码锁……只一分钟,他抬起头站直身体,轻而易举的拉开了金属小门。

三井呆住了,扑上来亲昵的搂住流川:“嘿,小子,你还会这手?”

流川有点好笑又有点宠溺的看着三井带点天真的表情,这么简单的保险箱,对自己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我帮你重新设密码,别再忘了。”

“好。流川……”三井举起手里的照片,眼神忧伤,“以后,我只有你了。”他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流川,“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永远。”

流川俯下头,轻轻吻住了三井:“我答应。”

接吻渐渐变得激烈,本就温暖的房间里温度好像越来越高,三井从未如此热情,搂住流川的脖子向床上倒去,把他用力拉倒在自己身上,手指在流川身上来回游移;流川低低呻吟了一声,扯开三井的衣扣,低头在光滑的皮肤上一路吻了下去,大手抚上三井下面,一把握住他的坚挺,大力摩挲……三井仰起头轻轻喘息,双手无意识的揉搓着流川乌黑的头发,他需要流川,前所未有的……需要流川的爱,以确定自己所拥有的那份真实。

两人像溺水一样沉浸在激情的世界里,仿佛没有明天一样的一次次抵死缠绵,对彼此交付了全部身心,换回一波又一波灭顶的快感。

枫,这一刻起,我再没有了退路。只希望你记住:今后我做的一切,都与对你的爱有关。我爱你。

寿,你不知道,我本就没有退路。只希望你记住:今后我做的一切,都与对你的爱无关。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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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噩梦果然回来了,梦里一直有人哭泣,惨叫,怒骂,大片大片的鲜血不知从哪里泼来,带着阴沉的呜咽之声,像哀怨的诅咒,而这样的梦,总是能唤醒自己内心深处极力回避的某些感触和彷徨……

三井从睡梦中腾的坐起,大口喘着气,额角流下冷汗。身边的流川被惊醒,急忙起身把他抱住:“做噩梦了?”

三井痛苦的抱住头,深深叹息,片刻,流川端来一杯温热的牛奶:“喝掉,安神。”三井顺从的一气喝干,只要不再做这样的梦,喝药他也愿意。

流川靠在床头沉默着,忽然缓缓说道:“仙道不对劲。”

三井愣了楞,点点头:“是,今天他很反常,平时他绝不会这么冲动。”

流川沉吟着:“好像是……对什么都不在乎了。”

三井一惊,担忧和恐惧涌上心头,前一天仙道决绝的背影又浮现在眼前,仙道……


军部办公大楼 三井办公室。

三井惊怒的盯着悠然立在自己面前的仙道:“你说什么?辞呈?”仙道若无其事的点点头。

三井站起身,猛的揪住仙道的胸口:“混蛋,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仙道从军校毕业后就被一致看好,是公认的军事天才,进入军部后更是左右逢源,可谓前途无量,提出辞职简直是自毁前程。三井实在不敢相信,处事一向成熟稳重的仙道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门被轻轻推开,拿着文件的流川站在门口,讶异的看着两人。

“流川你来的正好,仙道这个混蛋,居然……居然……”三井像看到救星一样转向流川,“快帮我劝劝他!”

流川走上前,轻轻拉开三井揪住仙道的手,探询的看向仙道。

“流川,我正要去告诉你,”仙道露出一贯的迷人微笑,“我已经向将军递交了辞呈。”

流川目光一凛,显然也十分震惊,但马上又松弛了下来,似乎已有准备。

“将军不会同意,帝国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三井握紧了拳头,无论如何接受不了。

“是,将军没有接受我的辞呈。”仙道的笑容慢慢隐去,“可三井,你知道,这不会改变什么。”

天才仙道彰,做事一向深思熟虑,但一旦下定决心,就绝不会动摇和退让,不管面对的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藤真和樱木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你也要走……”三井颓然的垂下头,喃喃自语。

仙道神色平静,似乎对这个问题已思索过千遍万遍:“我累了。”

他深邃的目光缓缓投向窗外,七年了,在这里,自己没有回国一次,当年带着所有人的期待考进帝国军校,以为找到了心中的梦想,现在才发觉……那不是自己的梦想,从来都不是。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花了七年才看清自己的内心,时间长了点,但万幸还不算太晚。如果再过几年,投入更多,失去的也会更多,会更难以取舍,也就更难有离开的勇气。

曾经引以为傲的帝国,如今在心里已褪去了华丽闪光的镀金外壳,露出了内里的狠毒脆弱,在至高无上的帝国利益面前,一切都只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而我,只是不愿亲眼看到这局棋最终全盘溃败的那一刻。

仙道收回了视线,把双手搭在三井和流川肩上:“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在走之前,我要第一个告诉你们,也请不要阻止我。时间是……一个月后。”仙道转身,像往常一样优雅的朝门口走去。

“仙道!!”三井叫道,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悲伤,“是不是因为藤真和樱木,是不是因为处决的那批嫌犯?是不是因为这些年……”

仙道的脚步顿了顿,“都是,也都不是。”他意味深长的侧过头,“你们或许也该想一想,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想清楚了才不会迷茫。尤其是你,三井。”门在他走出去的身后,轻轻关上。三井和流川立在原地,相对无言。

安西将军终于无奈批准了仙道的辞呈,执意要走的人,终究是勉强不来。仙道辞职的消息震动了整个军部,令大家目瞪口呆。但天才仙道无论在哪,无论做什么,都会是顶尖人才,对这一点所有人都深信不疑。只是“五角大厦”如今缺失了三角,令人微觉悲凉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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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天,伊特纳尔市郊刑场,589名嫌犯马上将被处决,军部校级军官奉命全部到场观刑。

寒冬,空中阴云密布,飘着大片雪花,地上已覆盖了厚厚一层白雪。凛冽的北风像小刀一样刮在脸上,生疼生疼。三井走下军车,黑色军靴,浅灰军装外面披着一件深灰色军大衣,竖起的衣领几乎触到了后脑的军帽。

刑场边搭起了临时看台,上面已经站满了军部同僚。三井缓步登上看台,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起的仙道和流川。

流川穿着一件黑色军大衣,衣扣如平时一样系的一丝不苟,同样竖着衣领,高大挺拔的身材傲立在寒风里,像座巍然不动的山,白皙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峻疏离,仿佛冷眼旁观着身边的一切。

仙道也披着黑色军大衣,刻板威武的制服式大衣,偏偏被他穿出了玉树临风的俊逸和洒脱,这是只属于仙道的味道,英气而不逼人,刚毅却不粗犷,极其诱人的男性魅力,却又散发着致命的温柔。如果不是他此刻漠然冷淡的眼神,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大众情人。

三井沉默着挤到他们中间,心里略感安定。

一批又一批的嫌犯被押了出来,他们人人衣衫褴褛,身上血迹斑斑,步履踉跄,极度虚弱,哀嚎声此起彼伏,不时有人悲愤的大喊:“冤枉啊,我没有罪,冤枉啊!长官……”接着就被押解的士兵狠狠一枪托击倒在地,有的人倒地后再也站不起来,被一路强拖过去;还有的人显然受过酷刑,完全无法站立,一开始就被粗暴的在地上拖行。

人群里居然还有一些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少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惊恐到极点的眼神令三井转过头不忍再看。

安西将军的专车缓缓驶来,安西下车,亲自主持行刑。

扫射的枪声密集响起,撕心裂肺的哀声响彻云霄,仿佛人间地狱……

行刑完毕,横七竖八的尸体铺满地面,鲜血将原本一片洁白的地面染成满眼的血红,惨不忍睹。

流川的手一向很热,三井下意识的靠向流川,握住他的手想得到一点温暖,却意外的发现,此刻流川的手和自己一样,无比冰冷,而且对自己伸过去的手毫无反应。

身边的同僚忽然开始鼓掌,很多人亢奋的喊出“威武!万岁!”好像刚刚结束了一场伟大的战斗。安西的专车在一片欢呼中驶离了刑场。

三井、流川、仙道却始终沉默,三井忍不住在想如果藤真和樱木还在,他们会怎样?藤真绝不会为这样的行径喝彩,不,即使是战场上杀敌无数的樱木,也不会。

这不是荣耀,这是帝国军人的耻辱……三井在心里默默说道。

士兵们已开始清理场地,一具具尸体被扔上卡车运走,去不知名的地方草草掩埋,就此销声匿迹,任亲人爱人如何呼唤,再不复回来。军官们也开始依次走下看台,准备回部。

“赤裸裸的屠杀!”一个坚定清朗的声音忽然响起,三井吃惊的回头,仙道!

军部同僚们纷纷诧异的停住脚步,看向说出这句话的异类,仙道不为所动,高大的身材比平时更加挺直,瞳孔里似乎有两簇小小火苗,引来一片低低的质疑之声。但仙道平日里在军部交游广泛,人缘极好,是三井他们几个里最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因此大家只当他一时糊涂,摇头散去。

流川拉住仙道,声音透出严厉:“别多话,回去再说!”三井担忧的环顾四周,祈祷刚刚的情形不要传到安西将军耳朵里,他有不祥的预感,多年不见的噩梦,马上就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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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老师。”三井站在安西身后,恭敬的叫道。       

安西转过身来:“今年的局势似乎开始不平稳,异动在增多,总统府压力很大,”他沉吟着,“你也知道,国内反战派一直反对帝国在维亚迪投入这么多军力,如果维亚迪出现动荡,坎丁尔总统很难面对民众。”安西疲惫的舒了口气,“总统府要求我们,在维亚迪实行更加严厉的政策,对一切破坏分子格杀勿论,绝不留情。我已经交待了流川在情报上要更加仔细,同时你也要盯紧,不要疏忽大意。”

三井垂下眼睛,有点僵硬的敬了军礼:“是!”

“流川,”晚上,三井躺在流川怀里轻声问道,“安西老师也找过你了吧,形势,好像又开始变化了。”

“是,听说逮捕了很多人,刑讯室每天有人拖进拖出。”流川最近忙的要死,似乎正在思索着艰巨的工作,神情凝重,目光深沉。

三井翻身坐起:“有时我忍不住在想,我们这样拼命,到底为了什么。”

流川把他拉回到自己怀里:“你又想多了,身为帝国军人,这是使命。”

“我的心中,只有帝国,我的荣誉,就是忠诚。”三井语带嘲讽的念出这句话,没有瞒过流川的耳朵,流川皱起眉头,“寿,别这样。”

“我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8年前,”三井举起双手细细端详,“刚服役,就遇上霍科瓦省暴乱,那时维亚迪人闹的可真凶,有模有样,我的枪击中了那个人的头,脑浆都迸了出来……”三井冷冷笑着,“我作了几个月的噩梦,很没用吧?老师总是教训我不能心软,可是……有时我真的没办法……也和藤真樱木他们说起过,其实大家都差不多,只是后来逼着自己去习惯罢了。”

三井猛的顿住,藤真,樱木……他们已经不在了……他们是为什么不在的?

看着忽然沉默不语的三井,流川眼神复杂,忧虑又开始一丝一丝涌上心头。       

一个月后,军部办公大楼。

三井难以置信的看着手里的文件:“589名嫌犯,全部……处决?”他忽然抬头逼视晴子,“这真是安西将军送来的?”晴子有点敬畏的点头,三井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推开门大步离去。

“老师,这些人和以前我们抓的人不同,只是嫌疑而已,没有确凿证据,怎么能够处决?”三井震惊的看着安西,“请您三思!”

安西无奈的摇摇头:“三井,你还不明白这里的用意……帝国为什么能在维亚迪维持近30年的统治?靠的就是刚占领这里时实行的铁腕镇压,像狂风骤雨一样毫不手软,于是在那之后,维亚迪的局势才渐渐稳定下来。”安西的眼镜片寒光一闪,“但这一年开始,反抗势力又在抬头,是因为形势平稳,我们放松了戒备,于是才有了赫坦鲁省的叛乱。现在,又是开始杀一儆百的时候了。”

赫坦鲁省叛乱……樱木……三井痛苦的闭上眼睛。

“我说过,维亚迪是否稳定,对帝国国内局势有巨大影响,所以我们绝不能有任何差错。”安西挥挥手,“命令已经传达给了参谋部,明天就会执行,你不要再说了。”安西的语气渐渐严厉,“三井,你是帝国军人,要时刻牢记这一点。”

三井颓然退出了安西的办公室。

办公大楼地下层的刑讯室,仿佛又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三井怀疑自己出现了什么幻听幻觉,他慢慢靠在墙壁上。

“三井!”仙道出现在身边,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三井无力的摇摇头,撑起身体:“你去哪?”

仙道顿了顿,轻声而坚决的说:“我正要去找安西将军,”他迟疑了一下,“谈明天处决嫌犯的事情。”

三井惊讶的看着仙道,马上又明了了,他欣慰又心痛的握了握仙道的肩膀:“回去吧,不用去了。”

仙道有点诧异,却立刻反应过来:“你去过了?”
       
三井黯然点点头,眼神流露着深深的无奈。

仙道的神情严峻起来,一向带着春回大地般和煦笑容的脸上变得高深莫测,使这个平时温和优雅的男人瞬间显出一股凌厉迫人之势。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握了握三井的手,轻轻说:“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

看着仙道远去的背影,高大俊挺,风度翩翩,却不知为何令三井感到一丝决绝的气息,一向敏锐的直觉又袭上心头,仙道,藤真和樱木已经不在了,难道……你也会离开吗?
左拥狐狸,右抱小三,背上背着个仙道彰……
将流仙三道路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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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本天才神勇无敌!”……“小三总是这么啰嗦,对本天才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看我一手拧断他们的脖子!”……“哈哈哈哈哈,狐狸,我们来一对一!”…………………

无边的黑暗,樱木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自己拼命想拉住他,声音却越飘越远,消逝在可怕的一片漆黑中……

三井艰难的睁开眼睛,流川正轻拍着他的脸,神色焦虑,“还好吗?”

自己晕过去了……这么说……刚刚不是在做梦吗?明明应该是一场噩梦才对……三井绝望的闭上眼睛……樱木……

“将军要你过去。”流川拉起三井,不管怎样,事实都要接受和面对。

安西办公室,安西仍然静立在窗前,三井垂首站在他身后。

“三井,樱木中校不幸殉国,我非常遗憾,但你应该明白作为帝国军人的使命。先锋团今后更需要强有力的引导,所以,你肩上的担子会更重。”

“是,老师。”三井静静退出,感觉自己已到了极限。

先锋团团部办公室。

先锋团完成了歼敌任务,已经回部复命,全团伤亡不大,但樱木和水泽阵亡,令全团上下悲痛欲绝,哀声一片。

三井坐在樱木的办公桌前,眉头紧锁,樱木身经百战,三井怎么也不相信他会这样轻易的丢了性命,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后面详细的军报推断了当时的情况:战斗很快顺利结束,叛军弃城外逃,先锋团进城分头清理战场,樱木、水泽和其他3个人忽然遇到一股像从地里冒出来一样的叛军猛扑过来,樱木他们寡不敌众,撤进附近的掩体回击,对方的火力很强,狂轰滥炸,接连扔进的手雷在掩体内连续爆炸,等到其他人赶来歼灭了那股敌人后,发现掩体内几个人无一生还……

三井摇晃着起身走出办公室,向军部医院走去。

樱木安静的躺着,他的脸部奇迹般的几乎没有受伤,依然带着与生俱来的英挺阳刚,仿佛睡的安详。

三井轻轻揭开盖在樱木身上的白布,已经清理干净的伤口依然惨烈,爆炸造成的外伤处处可见,三井的目光一寸一寸细细移过樱木的皮肤,忽然停在腰侧的一个小小孔洞,和周围触目惊心的伤口相比,这个孔洞毫不起眼,一般人根本不会留意甚至无法发现,三井凑近,仔细观察着孔洞的深度,又伸出手指测了一下直径,“点45……”他喃喃自语……

熟悉枪械甚至远远胜过了解自己的三井无比确定:这个不起眼的孔洞不是炸伤,而是近距离射击形成的……枪伤。

爆炸确实会致命,或许樱木也确实死于爆炸,但先锋团很多士兵证实,入城之前樱木没有受伤,如果军报的推断是对的,樱木身上不该有枪伤;就算是敌军打进掩体的子弹,正面迎敌的樱木应该正面中枪,怎么会打在腰侧?如果掩体内几个人都死于爆炸,那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掩体内爆炸前,樱木已经中了枪……

三井的心跳渐渐加快,头痛欲裂,这一次,是不是又是自己敏感多疑?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现这样的事情……三井无力的扶着墙,慢慢挪出了太平间。

医院大门外,流川静静伫立,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看着三井:“我去先锋团,他们说你在这。”

三井望着流川:“你不去看看樱木?”流川面色沉重的摇摇头:“不。”

三井猛的扑进流川怀里,撞的他踉跄了一下,流川扶住三井的肩膀:“我们回去。”

流川关住自己办公室的门,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三井:“寿……振作点。”

“流川……”三井不断的发抖,“抱紧我……”,流川立刻收紧了手臂。

“樱木……身上有枪伤!我看到了!流川……”三井抓住流川的手,急切的看着他的眼睛。

流川一愣:“什么?”

“相信我,我肯定……”三井拼命摇着头,“我了解樱木,他不可能那么轻易就……他中了枪,他爆炸前就中了枪!是当时在他身边的人,掩体里那几个人里的一个!一定是!我们要查出来!”三井咬紧牙,神色决绝,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不能让樱木不明不白的走。”

流川痛心的看着三井,樱木朝气蓬勃的脸庞浮现在自己眼前……但查出来又如何?樱木……还是不在了……

“寿……那几个人都死了,现场也早就破坏,死无对证,怎样追查?”

“可以的!医院应该还保存着子弹,我知道是点45的手枪,去查那几个人的配枪记录,看是谁的配枪口径和领用的子弹,先确定这个人,然后追查来历……”三井的神情阴狠冷酷,“军部里有内鬼……就算人死了也要挖出来,否则今后会损失更多。”

流川看着三井,和一年前藤真殉职时不同,三井这次非但没有崩溃,反而越发冷静镇定,这样的三井,令他无比欣赏,无比钦佩,也无比忧虑。

“好,我们秘密汇报将军,但你答应我,”流川握住三井的手,“这件事非同小可,对谁都不要说。”三井微微苦笑:“我答应你。”他把头缓缓埋进流川怀里,“流川,我们走在这样一条路上,究竟为了什么?”

流川搂住三井,仰头无言。

下午 军部医院太平间。

军医停在门外,向身边的医工问道:“谁在里面?”

医工神色黯然:“流川枫上校,特地抽空赶来的,要送先锋团几个人最后一程。”

安西中将果然下令秘密彻查,随樱木一道阵亡的有四个人,是水泽一郎、一个尉级军官和两个士官,配枪为点45口径的是水泽和尉级军官,参谋部派人花了几个月时间秘密调查了他们的背景,甚至连对水泽也没有放松。结果却令人失望,两人都是来自撒曼帝国普通家庭身世清白的军官,履历毫无瑕疵,调查到此再也无法继续,只好成为军部档案室束之高阁的绝密悬案。

三井对此气结,暗自发誓一定要追查到底,决不放弃。       

仙道听到这个结果后,一言未发的笑笑,只是那笑容比哭泣更加令人心碎。

天气渐渐转冷,冬天的脚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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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三井办公室,晴子推门而入:“上校,安西中将签批下来的急报,赫坦鲁省出现叛军攻击,安西中将命令先锋团前去增援。”

三井接过军报快速翻阅,赫坦鲁省是伊特纳尔的周边小城,一向稳定太平,因此守军很少。这股叛军仿佛从天而降,利用夜间撒曼守军戒备放松,奇袭攻城,显然是有备而来!但军报显示叛军人数也不多,只要派精锐人手过去,应该没有问题,樱木率领的先锋团是安西手中最有力的王牌,显然是老师心里的最佳人选。

三井拿起桌上电话:“转先锋团樱木中校……樱木吗?有块骨头喂你吃……啊!!我的耳朵!!你别喊这么大声,听我说完……赫坦鲁省有叛军攻击,安西中将已经下令先锋团增援了!对,你马上准备,即刻出发!”

放下电话,三井不禁摇头,听到有仗可打的樱木,就像野狼看到肥羊一样激动亢奋,这一年来的太平显然把他憋坏了……“战神樱木……”三井微笑道。

兵强马壮的先锋团全副武装,在校场整齐列队待命,人人脸上带着摩拳擦掌的振奋神情,樱木带出的先锋团,像他一样勇猛无畏,骁勇善战;樱木身着迷彩服,腰间束的紧紧的,显出健美强壮的倒三角体魄,威风凛凛,英气勃勃。他身边的副官水泽一郎,是去年流川主管军部人事后,特意从外省驻军调过来配给樱木的,年龄不大,作战经验却非常丰富,果敢精干,对樱木又无比崇拜和死忠,仙道曾经打趣说,水泽对樱木甚至比铁男对三井还要忠心,引来樱木得意的大笑。

虽然不算大举出兵,但三井和流川还是特意赶过来送樱木动身。

“不要轻敌,别只顾着往前冲,记得随时观察四周环境!”三井习惯的叮嘱。樱木满不在乎的笑起来:“小三又开始啰嗦,本天才一手就能拧断他们的脖子,等着瞧!”

流川从不多言,只是捶捶樱木的胸,樱木回击一拳:“狐狸,回来一对一,这次一定不会输给你!”

樱木低头看表:“时间到了!”他挥手示意,先锋团开始登上军车,准备出发。

“水泽,跟紧樱木团长!”三井还是又嘱咐了一句

水泽回身敬礼,即将到来的战斗使得他的眼睛闪闪发亮:“是,上校!”

樱木大大咧咧转身朝军车走去,头也不回的边走边挥挥手,背影潇洒帅气,水泽紧随其后。

长长的军车队伍急速驶出了军部。

“三井!流川!”仙道急跑过来:“樱木出发了?”

“刚走,你怎么才来?”三井瞪他一眼,又给他一脚,“难得樱木憋了一年才有仗打,出征前你都不现身!”

“参谋部有事绊住了。”仙道英俊的脸上有点沮丧,转而又释然了,“送不送都一样,不过是让他小心点,他又从来听不进。”

“回去吧。”流川急着回去,三人慢慢走出校场。

两天后,清晨。

三井埋头在文件里运笔如飞,晴子忽然推门闯入,脸色苍白的像纸一样:“报告上校……”

三井头也不抬:“放下吧,我会处理。”

“上校……”晴子的声音在剧烈颤抖,好像狂风中的落叶,随时会被撕碎。

三井抬起头,诧异的看着失态的晴子:“赤木少尉,你……”

晴子全身都在无法抑制的抖动,颤巍巍的递上一份文件,“先锋团的……军报,叛军……已全部歼灭。”

三井意料之中的微笑,放下手里的金笔:“好事啊,樱木这家伙还真能干。”

晴子盯着三井微笑的脸庞,神情悲戚:“樱木中校和水泽中尉……不幸牺牲。”

三井似乎没有听懂,满头雾水的问道:“你说什么?”

晴子深吸一口气:“樱木中校和水泽中尉牺牲……安西中将请您马上去见他。”

三井腾的站起身来,好像远处传来的炸雷突然在自己头上炸开一样,瞬间失去了全部意识,肺里的空气都被挤了出来,胸口有烈火在猛烧,三井呼吸困难,他恍惚的伸出手想扶住桌子,却身体一软,缓缓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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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看着流川从走廊另一边走来,无比熟悉的身影竟然令自己脸红心跳,三井惊讶为何自己从来没有注意到,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得这么美好?天是这么蓝,水是这么清,花是这么艳,眼前是自己爱的人,这个正走向自己的极其英俊的男人。男人……男人又如何,这世界上居然存在自己爱的,又爱自己的人,三井已经觉得不可思议,觉得是个奇迹,觉得万分感恩了!流川,我第一次坚定的相信上帝,因为你,我终于相信,我……不是被上帝遗忘的孩子。

“你还要看多久?三井上校。”流川看着面部表情千变万化的三井,眼里带着隐隐笑意。

三井从短暂的恍惚中回神,大为羞恼窘迫,马上把自己调整到办公状态。

流川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引三井进来,把一叠文件扔在桌上,三井顺手拿起翻看:“‘钻石城’……又是新出来的组织?”流川“嗯”了一声,淡淡道:“还未成气候,不过总归要小心。”

这个“钻石城”有点似曾相识……三井翻阅文件的速度慢了下来,眉头皱起,捏着纸张的手指微微用力,这是他思索时的习惯:“流川,你觉不觉得,这个‘钻石城’很像一年前的‘暗夜之神’?”

流川心头一凛,“暗夜之神?”

三井指着文件:“他们的手法和‘暗夜’如出一辙,行动神出鬼没,不顾性命……”

“‘暗夜’已经瓦解了。”流川表示异议。

三井轻轻摇头:“流川,敌人,永远不会被全盘消灭。”他站起身来踱到窗边,漫无目的的向外望去,背影矫健挺拔,却笼罩浅浅哀伤,“我一直没说出来,其实,有时我会觉得‘月圆除鹰’那次行动似乎太顺利了一点,顺利的有点不像真的。”

流川深思着看向三井:“根据?”

“没有根据,只是直觉,”三井神情凄苦,“但我怎么可以这样认为?健司就是在那次行动里走的,如果一次令我失去兄弟的行动还被我认为是顺利,是不是很荒谬?”

流川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从后面拥住三井:“别再去想,别忘了那次的线索也是藤真发现的,哪怕你不相信我的判断,至少也要对藤真有信心,他是多出色的情报人员,他不会错。”流川轻轻抚摸着三井的头发,“‘暗夜’已经瓦解,你也好好的活着,这些,都是对藤真最好的回报。”

三井转身看着流川,露出一个忧伤而欣慰的笑容:“是,你说的对,是你和健司的准确判断让行动那么顺利,我太多疑了。”

“你太重感情,”流川把三井拉进怀里,温柔的抱住他:“也太敏感,这是优点也是缺点,我只希望你能简简单单,开心的和我在一起。”俯下头,流川深深的吻住三井,把他越抱越紧,双手也不安分的开始在三井身上上下游移,两人的呼吸急促起来……“寿……我想……”动情的流川,声音如此性感,透出浓烈的情欲,下腹的火苗越蹿越高,下意识的想按倒三井。

“疯了你,在办公室啊!”三井拼命挣开流川的手迅速退后到安全地带,“寿……”流川不甘心的上前一步,三井瞬间撤退到门口拉开门:“叫我三井上校!”,飞速跑掉了。

流川站在原地,嘴唇上还余留着三井甜蜜清爽的味道,他有些失落,又对解开了三井的小小心结而感到……如释重负。

夜晚来临,这一次,流川没有再让三井逃掉,白天的不甘与遗憾,在一次又一次火花四射的激情缠绵里,全部得到了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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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慵懒的两人依偎着挤在流川床上,三井困倦的闭着眼睛,初次亲密接触,流川不太懂得控制,只是一味进攻索取,折腾的三井差点散架,果然自己的格斗不如他,三井有些恨恨的想着,嘴角却忍不住绽出一个笑容。

流川搂着三井,带着激情后的满足与回味,原来……曾经以为愚蠢而多余的情感,竟是如此美好,怀里的人让自己格外充实和安心,自己的人生里,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三井渐渐睡着了,胳膊动了一下,无意间抚过流川的腿间,三井睁开眼睛,皱着眉头重新摸过去,“你也有疤?”三井支起身体,移开流川的腿,好奇的仔细看去,流川大腿内侧靠上的位置,核桃大小的一块皮肤微微隆起,浅浅的红色,看样子是年代久远的旧伤,愈合的很糟,但因为太隐秘,不仔细观察根本不会发现。

“刀伤。”三井一眼就看出来,“很深啊,怎么会伤到这里?”

流川漫不经心:“小时候闹别扭。”

“……”三井无语的笑起来,摸着流川的脸,“原来你脾气这么坏,不顺心就自残?”

“所以,不要惹我。”流川一把抓住他不安分的手,眯起眼睛,一语双关。

三井抽回手,有点难为情的垂下眼睛,但转眼又高兴起来:“流川,跟我讲讲你小时候,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是谁说的爱情会让人智商变为零?平时果决雷厉的军人,一旦陷入情网,居然也像八卦大婶一样开始对芝麻大小的琐事大感兴趣。

“不记得。”流川微微转开脸,果然像个闹别扭的小孩

三井慢慢躺回去,双手枕在头下,幽幽的说:“你也不愿回忆小时候吗?和我一样。”

“那你呢?你小时候?”流川反问道

“我啊……”三井看着天花板,“除了训练还是训练,累到晕倒,累到呕吐,还是训练。安西老师把我带大,你知道。”三井闭闭眼睛,脸庞染上一层淡淡的痛楚,“那种苦,你们这些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会懂。”

流川低着头,刘海遮住了眼睛,似乎在听着三井讲话,又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过会他轻轻舒了口气,重新搂住三井:“别想了,现在,你有我。”

“是,我有你,”三井深情的看着流川,眼角微微泛红,“以后别再伤害自己,要是你一闹别扭就划自己一刀,我可受不了。”

“再也不会。”流川翻身压住三井,有力的大手重又抚上三井光滑而富于弹性的身体,“你还不困?那……”

“放开,就算来也该我在上……唔……”三井的抗议淹没在流川激烈的热吻里……

天幕上已繁星点点,空中清风习习,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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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多年后,流川依旧清晰记得三井听到自己即将留在伊特纳尔军部时的表情,大脑短路一样,迟钝,震惊,怀疑,探询,确定后眼里一闪而过的狂喜,和装作无所谓的拍拍自己肩膀:“小子,好好干!”三井脸上的笑容不断加深,“我好好活着,连藤真那份;你好好工作,连藤真那份。”

樱木上前捶了流川一拳:“死狐狸,以后又能一道打球了!”

仙道由衷微笑,他也喜欢和欣赏流川,“藤真走了……但你来了,”仙道甩甩头,洒脱的样子不知会迷倒多少女人,“无论如何,流川,我很高兴你能留下。”

“四角大厦”的魅力没有被打破,因为流川的加入,反而越发坚固。当然也有人感叹,就算藤真上校不在了,他却永远独一无二,叫“五角大厦”才更加合适。

渐渐的,藤真终于也不再是他们之间的禁忌话题,可以被坦然的提及、追忆与思念。

“暗夜之神”由于主要成员全部落网,受到致命打击,虽然偶尔还有小动作,却再没搞出什么大花样,除掉了这个心腹大患,撒曼帝国在维亚迪的统治似乎越发的稳固。

流川接任伊特纳尔军部情报处处长,他文武全才,极富谋略,卓越的能力令所有人都大加赞赏,即使不苟言笑,寡言少语,依然成为众多士官的偶像和军部女性的梦中情人,半年后就晋升为上校。除了全权负责情报,还接管了军部其他核心部门,比如军部人事调度管理等工作,一时风头无两,甚至有人猜测安西中将是否会指定他为自己的接班人。

日子过去了将近一年,很多东西悄悄发生了变化。比如三井和流川不知不觉中,越走越近,成为众人眼中绝对的好友,吃饭,打球,办公,朝夕相处,形影不离。

三井推开流川办公室的门:“晚了,去吃饭?”迎着三井耀眼的微笑,流川心里瞬时洒满阳光,他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只知道每天见到三井,是自己最晴朗的时刻,但这又令流川莫名的烦躁和恐惧,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超出自己控制之外的陌生情感,带着神秘危险的气息。流川不喜欢这样,无数个不眠夜里辗转反侧时,也一再告诫自己绝对不能这样。

“最近形势还算太平,你怎么还那么忙?”三井边吃边说。

“表面太平,也不能放松警惕。”流川一贯的冷静。

“切!”三井不屑的哼了一声,“明天休息日,要不要去射击场?”

流川吃饭的节奏顿了一拍,“不要!”回答的干脆利落,因为在射击场上流川一直无法打败三井,再说每次仙道和樱木都会同行……

“去嘛!”三井毫不放弃,“仙道和樱木都有事情,没人陪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好。”在反应过来之前,流川已经冲口而出,流川不动声色,心里却对自己感到无比震惊和气恼。三井的脸庞顿时亮了起来……流川,流川,什么时候开始,即使只是叫着他的名字,都会令自己这样开心。


“砰!”“砰!”军部射击训练场。

三井和流川模拟实战情形,快速射击着飞速移动的靶标,靶标上的红点不断被击中,显示着射击者高超的水准,三井甚至连百米精度速射都弹无虚发,举枪时的神情冷静阴狠,令同是射击高手的流川一直颇感压力。

“其实我不喜欢枪,”回去的路上三井忽然说,“不喜欢,但真是奇怪,居然被我玩的这么好,”银色配枪在三井手里像变魔术一样被极其熟练的颠来倒去,就像活动自己的手指一样自然,看的人眼花缭乱,“枪也会通灵,如果只拿它当工具,就不会打的那么准,像我这把,我睡觉时都要摸摸它,开始是逼着自己,后来就习惯了,它好像也知道我的心意,从不落空,再到后来……叩动扳机的一刹那就知道会打中,”萧索慢慢浮上三井的脸,他眯起眼睛,“真是讽刺,明明厌恶,却又对它有了感情,却又不得不依赖……”

孤独的,寂寥的……在黑夜里逼着自己反复摩挲配枪的三井……流川凝望着三井的侧面,同样的神情他似乎见过,是差不多一年前三井提起星星的时候,那时的三井还只是令自己微微失神,而此刻眼前的三井却令自己有上前拥抱,甚至……有吻下去的冲动,吻去他的孤寂,吻去他的忧伤。一向镇定过人的流川,心跳猛的快了半拍,一直极力克制的情感似乎在瞬间就会喷薄而出,流川感到自己的定力到了极限。他一言不发的加快脚步,朝公寓走去,三井回过神来赶在后面,忽然很纳闷为什么自己总喜欢对着流川讲心里话,那家伙明明从来都没反应。

走上楼梯,流川径直要进自己房间,三井赶快跟了进来关好门:“怎么了你?没打败我不高兴了?”三井一心打破流川的沉默,逗他说话,“唉,其实我也只有射击比你强一点,其他的体能,格斗,我都不如你啊。”三井笑嘻嘻的凑近流川:“要不来格斗训练,好不好?”说完轮拳捣上流川胸口,流川下意识的迎上去一把抓住,瞬时把三井的手反剪在背后。

“来真的啊?”三井没想到流川来真的,带点诧异的笑起来,“嘿,小子,你怎么了?”
三井轻轻转身,握住流川的手,想让他松开,流川却顺势握紧了三井的手,乌黑的眸子直直看入三井的眼睛,带着慑人心魄的魔力。

三井愣住了,眼前的流川,眸子里丝毫不见平日里的冷冽淡定,反而燃烧着熊熊火焰,玫瑰色的嘴唇越发鲜红,散发出不可思议的魅惑,三井像中蛊一样呆立着,慢慢的,慢慢的,他被流川拥入了怀里,流川缓缓收紧了手臂,像要把三井嵌入自己身体一样,紧紧抱住。

三井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拥抱,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像电流一样,瞬间从发梢通到脚底,三井丧失了全部思考能力,头脑阵阵眩晕。

良久,流川松开手臂,握住三井的肩膀,三井脸上依然带着迷惘,傻傻的样子无比可爱。

“傻瓜……”流川不知在说自己还是三井,抬起三井的下巴,流川狠狠吻了下去。

三井的唇柔软温热,流川轻轻舔过三井光洁的牙齿,探入三井口内吸吮,和他激烈交缠。两人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不由自主的在对方身上抚摸,同样身为军人,风格是同样的干脆简洁,直奔主题,动作不经大脑发出,而是完全出于本能的互相揉搓,挤压,拉扯,流川吻着三井的脖颈,有力的手指撕开了三井的衬衫伸了进去,肌肤的极佳触感令流川再也忍无可忍,三井渐渐招架不住他狂野的进攻,被压倒在床上。

交缠在一起的嘴唇终于暂时分开,性感健美,蕴藏无限活力与激情的年轻身体已是裸裎相见,流川凝视自己身下微微轻喘的三井,面色潮红,呼出的气息热热的拂在自己耳边,眼神湿润迷离,仿佛不明白即将发生什么,又仿佛在无言的召唤,巨大的吸力使流川无法抗拒,只能让自己更深的沉沦下去,攻陷进去,才能确定那份真实……

流川进入的一刹那,三井终于明了:原来自己已如此深陷。

无论是堕落还是救赎,这一刻,我要和你在一起。
左拥狐狸,右抱小三,背上背着个仙道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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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两天后。

流川推开三井办公室的门,三井正和小山一样的文件奋战,清爽利落的短发,飞扬入鬓的剑眉,坚定明亮的眼神,握着金笔的手指果决有力,写出的签批潇洒大气,落字力透纸背,一如平日的三井寿。流川在心里微笑了一下。

三井抬起头,淡淡看着流川:“‘暗夜’一直是你主持审讯的,怎么样?”

流川扬起手里的报告,“他们撑不久。”

三井翻看着报告,满意的努起嘴角:“抓到的都是大鱼,上帝果然与我们同在。”

流川有点讶异:“你信上帝?”

三井意味深长的笑笑:“不很信,但上帝比帝国更加强大,不是吗?”

流川看着三井,若有所思:“我还以为你的信仰是帝国。”就像无数撒曼军人一样。

帝国?三井一愣,随即漫不经心的笑笑,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轻轻摇头:“我也曾经这样以为。”

我也曾经,以为自己的信仰是帝国,真的是吗?但如果不是,那究竟又是什么?

“你的左手?”流川换了个话题,那天三井一拳打碎了镜子玻璃,后来缝了好几针。

三井扬起包扎的厚厚实实的左手,随随便便晃了几下。

流川眼神一闪,抬手指向三井的脸,线条优美的下巴左下侧,多了一个疤痕,不大却显眼。

“碎玻璃?”流川反应奇快。

三井满不在乎的点点头,“男人这点疤算什么,膝盖也有,作战时伤的。”他玩味的摸着下巴上的疤,眼神飘忽了一下,投向远处,“何况,它让我记住该记住的人。”他不自觉的引用了初见面时流川的冰山名言。

三井不知道,自己这道疤在流川眼里看来,非但没有影响他的俊美,反而更给他增添了别样的魅力。

流川回过神来,站起身走向门口。

“去哪?”三井在他身后问道,不知怎么,看到流川自己会很安心,流川走开,则有点小小失落,或许是自己的脆弱心情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流川转过头侧对着三井,侧面线条完美无缺:“‘暗夜’的收尾移交给你,”他顿了顿,“我迟早要回辛嘉李省。”

三井呆住了,好像忽然闭气,有些微的晕眩,胸口烦闷不已。是的……不管是谁,不管怎样珍惜,终究留不住……这不是很正常吗,流川本来就是借调过来的,他这么出色的军人,辛嘉李军部一定还有很多工作等他回去处理,没什么,这真的没什么。

“流川中校。”晴子敲门进来,“您在这啊,安西中将请您。”       

流川走出办公室,没有回头,三井神情凝重的缓缓坐回皮椅继续批阅文件,像个机器人。

安西中将办公室,流川静立在安西面前。

“流川中校,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你对将来有什么规划。”安西微露笑意。

流川静静答道:“为帝国效力到最后一刻,就是我的未来。帝国军校校训,我始终铭记在心。”

“很好,流川中校,”安西慢悠悠的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你的调令,藤真上校殉职后,情报处长的位置空缺,我知道流川中校也是情报人员出身,又在‘除鹰’计划里表现突出,这个位置非你莫属。”安西朝椅背靠去,“调令已发到辛嘉李省,给你一周时间回去交接,一周后,正式来伊特纳尔军部报到入职。”

安西鼓励的看着流川:“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流川中校,希望你在伊特纳尔成长为帝国最顶尖的军人。”

流川依然平静如常,如往常一样标准的立正敬礼:“是,将军。”

走出安西办公室,流川来到走廊窗边,淡淡眺望着远处。

终于,我终于可以留在这里……仰望窗外碧蓝天空,流川在心里发出无声的呐喊。

安西拿出抽屉的另一张纸,轻轻撕碎,那是原本写给帝国军总,建议将三井破格升为准将的推荐信。

踱到窗边,安西想起三井回来后对自己述职那天的情景。

三井仍然对藤真的意外殉职显得无比悲伤和自责,甚至听不进安西的开解。

“三井,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是敌人,是否会对我开枪?”看着意志颓废消沉的三井,安西缓缓问道。

三井迷惑而痛苦的望着安西,摇摇头:“不,老师,我……绝不会。”

“给你5天假期,过后恢复工作,去吧。”安西叹了口气,他太了解三井,也料到了他的答案,虽然他由衷希望三井给出另一个回答,那个自己期待的回答。

三井,虽然天资非凡,有勇有谋,是难得一见的俊才,但是这么多年了,他的心为什么还是不够硬?善良和心软会成为他晋升之路上的绊脚石,这个孩子就是不明白。
左拥狐狸,右抱小三,背上背着个仙道彰……
将流仙三道路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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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伊特纳尔军部。

藤真下葬那天,军部几乎所有女性都哭红了眼睛,但为国献身是藤真家族历来崇尚的最高荣誉,并以此为傲。

他的墓碑安在牧绅一墓旁,作为战友、亲人和……爱人,永不再分离。

三井没有继续参加对“暗夜”被俘成员的审讯,但根据已掌握的资料证明,落网的全部是组织头目,生擒17人,击毙1人,这次行动毫无疑问使“暗夜”受到毁灭性重创,“月圆除鹰”计划完成的干净利落。撒曼帝国总统府致电军部,下令嘉奖立功者,三井和流川作为行动主要负责人,转眼在军界成为传奇人物。

藤真的意外殉职也令安西中将遗憾不已,但和铲除“暗夜”相比,这个代价并不算不能接受。葬礼后,安西给了三井5天假期,命令他5天后恢复正常工作。

流川很晚才回到公寓,一眼就看到守在三井门前的铁男,流川推了推三井的房门,门仍然紧锁,整整3天了,回来后三井除了去安西将军那里述职,没有对任何人讲过一句话,葬礼后更是把自己关在房里,甚至连樱木和仙道也没法敲开他的房门。

“回去休息,铁男上尉。”

铁男看了看流川,无言的立正敬礼,转身离去。

流川在三井门前静立许久,“就像很多东西,怎么挽留也留不住。”,三井那天的话忽然响在心底,流川想自己有点明白了三井的意思,三井,似乎早已预见到,自己生命里珍惜的人,最终都是留不住。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是神色疲惫的樱木和仙道,他们已经来过无数次,希望能见三井。

“还是不出来?”仙道轻声问道,流川点头。

“干脆把门砸开,我只一拳就……”樱木握紧了拳头,仙道拉住他:“他会自己走出来。” 仙道无意识的摸着墙壁,“给他点时间,他会走出来,我们只是悲伤,三井却一定还有……自责。”

“自责什么?这是个意外!”樱木心痛的捶了一下门,眼圈忽的红了。

“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三井寿有多死心眼吗。”仙道轻轻叹气,无可奈何的摇着头,好像是对三井,也好像是对樱木。

“你们回去,这里有我。”流川低低开口道,流川总是能让人奇妙的感到踏实。

房门忽然打开了,三井像幽灵一样出现在门口,短短3天他已憔悴的不成人形,头发蓬乱,目光迷离,腮帮深陷,下巴上疯长了一片青黑的胡须,死水一样的眼睛,默默看着门口呆立的三人。

“小三你……”樱木摸摸三井的额头,“你瘦了好多,有没有休息?”他把三井推进房间,仙道和流川赶快跟进去,“咳咳,好呛人!”房间里烟雾缭绕,满是烟味,浓重的令人窒息,樱木捂住鼻子推开窗,挥舞双臂拼命扇着空气,“你不会抽烟的啊,要不是本天才赶来救你,估计你早被呛死了!”

“三井,你……”仙道想上前扶住三井却又犹豫,担忧而探询的眼神,仿佛三井是一碰就碎的瓷器。

“小三……”樱木慢慢停下了夸张的大叫和动作,声音低沉起来,背对着三井的强壮身躯轻轻颤抖。

有些事,有些人,无论怎样回避,尽管无比残忍,终究还是要面对。

流川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死一样的沉寂:“三井上校,请节哀,藤真上校殉职不是你的错,不必自责。”

樱木和仙道有些愕然的看向流川,他们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截了当的提起藤真,这是否会刺激到三井现在那极度脆弱的神经?流川不为所动,三井需要的,正是这样的直接。

三井仿佛听不懂流川在说什么,眼睛恍恍惚惚,梦呓一样,“不是我的错……那究竟,是谁的错……”

“这只是个意外。”流川上前一步,语气镇定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又怎样……健司死了,就在我面前……流出黑血……”三井缓缓转向樱木和仙道,“你们没看到……健司就倒在我面前,是我……是我……”,三井看着自己的双手,“我让他一直跟着我……他却跑去最前面……我没拉住他……我以为没事……那些人已缴了械……”

“小三!”樱木已经忍不住呜咽出声,“别这样,这别样小三!”

“不!是我!都是我的错!”三井揪住樱木的衣领大吼,“你们为什么不怪我?明明是我害死健司,明明是我!明明是我!”他的嘴唇剧烈颤抖着,“我居然……眼睁睁看着我的兄弟死在眼前,是我的错,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三井猛的转身,一拳捶向墙上的镜子,整块玻璃爆裂开来,碎屑四溅,三井的左手顿时鲜血淋漓,樱木和仙道急忙上前,扶住三井摇摇欲坠的身体。

流川上前一步,一把拉起三井:“你这样又能如何,时间倒流?逝者重生?”他的语气忽然格外严厉,“记住,藤真上校希望你快乐的活着!”

三井如当头棒喝,藤真那微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以后……要快乐……活着……连我的……那份……”

三井绝望的摇着头:“不……哪有什么快乐……从来就没有……”。

“会有。”流川握紧三井的肩膀,“好好活着,只有这样,他的牺牲才有意义!”

三井茫然的看着流川,微微摇头,眼神却渐渐松软下来,20年没有流过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顷刻奔涌而出,压抑许久的痛苦总算爆发出来,三井终于失声痛哭。藤真,我的兄弟,如果事先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宁愿抓不到“暗夜”……我们究竟,正走在一条什么样的路上……

流川把三井的头抵在自己肩上,高大的身材屹立如山,三井的眼泪顿时透湿了流川的衣服。

“健司……”樱木也呜呜的哭了出来,战场上铁血勇猛的战神此刻哭的像个孩子。

仙道轻拍着樱木的后背,像从前藤真的温柔,一向云淡风轻的英俊脸上是难言的悲伤,他仰起头看着天花板,把眼泪忍了回去,“健司……”他喃喃念道。

紧紧抱住三井,流川心里从未有过的充实,他知道,走出这个阴影的三井会更加坚强,这令他欣慰,也令他忧虑,极其矛盾的感觉,复杂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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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二天,月圆日。

上午又安排队员去海滩,开短会作最后部署;和安西中将通话30分钟,中午之后和另外72支分队分别联络,确认情况进展,分享情报线索,三井的喉咙讲到快要冒火,月圆之夜的重头戏就要上演!

傍晚,三个隐蔽点的店主被不着痕迹的请走,化装成店里小弟的队员接管了小店,像往常一样营业到晚上,按时打烊;店主们从被带走的那刻起,他们连同住处家人全部移交给本地驻军严密监听监视,直到分队离开。

夜里十点,海滩已空无一人,做好全部准备的队员们按计划分成三组,三井、流川和铁男各带一组,进入隐蔽点开始埋伏,藤真被分入三井一组,对此他耸耸肩表示服从。

月亮像平时一样在夜空中升起,这是每个月它最圆最美的时刻,白纱一般的暗淡银光笼罩了海滩,一分钟……又一分钟,没有人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或许激烈枪声马上响起,更或许苦守一夜一无所获,无功而返。

零点了,已经两小时过去,海滩上依然一片安静,只有起起落落的潮汐声音,巨大浪花被推到岸边,转瞬又落回去,发出阵阵轰鸣。透过窗缝,三井紧盯着海滩,难道真的会空手而归?他看看身边的藤真,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亮,显然也十分紧张和期待。

几个黑影像从地里钻出来的一样,忽然出现在视线中,身手之快甚至令三井没有发现他们来的方向,紧接着,又是几个黑影,接着又出现几个……

来了!怎么会这么巧,居然真的是这一区!!!

三井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腕表轻轻“嘀”了一声,紧接着又一声,这是流川和铁男发来的信号,他们也看到了,并且做好了战斗准备!三井在腕表上按了两下回复,马上低声吩咐队员:“准备!”队员们谁都没有动,准备早已做好,只要一声令下,他们随时出击!

海滩上已聚集了20人左右,10分钟内再没有人来,昏暗的月光下,他们摆出一个神龛一样的匣子,排成几排,面向大海屈膝跪倒,双手伸向空中,任一波波涌来的海潮打湿了衣服,入定般久久不动。三井知道,这是在祭拜海神。流川和藤真果然料中!

现在是最好时机,一旦祭拜结束,或许马上就会有快艇来接他们顺海路走掉,三井不再等待,低声道:“气弹!”早已侯在窗前的队员立刻操作事先已装好的小型发射装置,“正前方210米,完毕!”

“放!”三井低吼一声,一枚鸡蛋大小的毒气弹“呼”的一声射出屋外,飞向正在祭拜的“暗夜”成员!几秒种后,轻微的爆裂声在人群正中心传来,高浓度的毒气汹涌散出,正在入神的“暗夜”成员瞬间身体麻痹,头晕目眩,不支倒地!

同一秒,三组人马同时冲出隐蔽点,举枪向已经倒地的人群冲去,月色昏暗,带着防护的队员们转眼已从四面包抄过去,枪口纷纷指向敌人头部,藤真冲在最前面。

几乎一枪未发就结束了战斗,毒气的威力不会致命,却能长时间麻痹身体,失去活动能力,“暗夜”成员在眩晕中被缴械捆绑,一个个扔到地上,整个抓捕行动只用了不到三分钟,三井收回配枪,狂喜的和流川击掌,流川也摘下面罩,神情振奋。

“按时间推测,30分钟内应该有船来接应他们,要不要继续伏击?”流川问道,三井稍作思索:“他们一定会随时联络,一旦联络中断会马上调头返回,这个消息封锁不了太久,还是先离开,免得夜长梦多。”

流川点点头,铁男已在吩咐队员清点被俘人数,收队押人,藤真摘下面罩,呆立在地上,脸上似喜似悲,喉咙中轻轻哽咽。流川略一迟疑,上前扶住他的肩头,吐字前所未有的清晰温和,声音比平时略高,带着奇异的力度:“藤真上校,请冷静。”藤真转头看着流川,眼神渐渐和缓下来,恢复了平日的镇静优雅,他反手覆上流川的手,紧紧握了握,表示感激。

流川难得一见的温柔和藤真凄美的神情令大家微微一愣,就在这时,一个“暗夜”成员被队员从地上拎起,起身的一刹那他无力的身体忽然爆发式的挺了挺,胸口寒光一闪,径直朝几米外的藤真飞去,三井和流川眼前一花,藤真已倒在地上!

三井大惊,连忙上前扶起藤真,一只薄如蝉翼的小小飞刀穿透了防护衣,深深插入藤真胸口,伤口已流出黑血,显然刀上带有剧毒,“暗夜”成员被缴了枪,这枚暗器的机关却藏在胸前,令人措不及防!

“健司!你怎么样?”三井摇着靠在自己怀里的藤真,焦急的喊着,藤真呼吸急促,脸上却浮起了笑容,流川迅速蹲下,解开身上的药包为藤真施救,藤真微弱的开口:“不……用了,有毒,无救……”他的眼睛转向三井,“这样……也好……我……可以见……到牧了……”

藤真,从来无所畏惧,即使是意料之外的恶果,还是泰然接受。

“你说什么混话!来人,快把他抬回去!”三井眼睛充血大吼道,“健司你振作,我们回去,马上就会好的,会好的……”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三井……兄弟……你……总是不……开心……记住……以后……要快乐……活着……连我的……那份……”藤真的声音已细不可闻,星星一样闪亮的眼睛渐渐黯淡……黯淡……慢慢闭起,一滴泪顺着美丽的眼角流了出来,唇边却凝着一丝笑意。

“不!!不!!!健司!!!”三井彻底崩溃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打了个漂亮的胜仗,怎么转眼健司就倒下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铁男愤怒的捏住放暗器者的下颚,那人已经中毒,刚刚全力一击已撑到极限,他的嘴巴像死鱼一样被捏开,艰难的呼吸着,脸上却现出一丝狞笑,仿佛在嘲笑敌人的无能为力,这就是以暗杀撒曼帝国军官为组织最高准则之一的“暗夜之神”。

“混蛋!!”铁男怒骂道,恨不能立刻把他碎尸万段,但没有命令,这人的性命只能暂时留着。

三井放下藤真的尸体,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藤真的脸,右手缓缓摸向腰际,“砰!”,他看也不看的忽然抬手一枪,好几米开外的人眨眼间中枪倒地。子弹从他张开的口中那狭小缝隙直直打进,扭曲的脸上,还残留着诡异的笑容。

这是流川第一次见识三井的枪法,又快,又准,又狠。

清冷的月光依然洒向大地,海滩已恢复平静,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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