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ALL三】后来(长篇完结,含番外) - 三分天下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var STYLEID = '1', IMGDIR = 'images/default', VERHASH = '500', charset = 'gbk', discuz_uid = 0, cookiedomain = '', cookiepath = '/', attackevasive = '0', disallowfloat = 'register|sendpm|newthread|reply|viewratings|viewwarning|viewthreadmod|viewvote|tradeorder|activity|debate|nav|usergroups|task', creditnotice = '1|零花钱|个篮球,2|交易币|sd经费', gid = parseInt('50'), fid = parseInt('51'), tid = parseInt('480')
返回列表 发帖
旦姐乃辛苦了,搬那么多文(还是长篇的~~~),偶来帮乃捏捏肩,嘿嘿

TOP

31.重创

  “彰,考虑一下吧,希望你能跟我回东京。”京极靖子说完,叹了口气,自行走出了门。
  仙道没有相送,他两手交握着,撑住额头,陷入了他一直以来苦苦回避的矛盾漩涡。井伊博太,他名义上的父亲,也终于要走向衰老和死亡了吗?仙道的思绪回溯到了十年前。
  仙道英介是日本建筑界一个传奇的名字,虽然他已英年早逝十年之久,但他留下来的作品,至今为未业界津津乐道。在仙道的记忆里,父亲仙道英介一直就是他幼年的偶像,他从小就立志将来做一名像父亲一样了不起的建筑设计大师。可是在他七岁那年,父亲却在现场勘查由井伊建设承建的一处厂房时,被掉下来的钢梁砸中,当场身亡。
  事后井伊商社和井伊博太本人都迅速做出了道歉和善后赔偿,但业内一直有传闻说井伊建设故意采用次品建材以降低成本,才导致的事故,然而却因为家属不主张追诉而草草了之。
  父亲去世不到半年,母亲就匆匆嫁给了同样丧妻的井伊博太,这样,仙道彰就成为了这位叱咤一时的商业大佬的继子。不可否认,井伊博太和他的女儿靖子都对仙道母子百般尊重和照顾,这点即使在三年后仙道的母亲去世,也不曾改变。然而在仙道的心里,名义上的父亲井伊博太,却是害死他亲生父亲的间接凶手,即使同住一个屋檐下,即使受到对方的精心培育和照拂,即时他告诉自己那一定只是一个没有预谋的事故,仙道仍然无法打开这个心结。所以在他不顾所有人反对,接受陵南特招,逃离东京后,就一直逃避回到那个所谓的家。京极恭次就是受到井伊博太的派遣,到神奈川来探望仙道,才使二人有了短暂的情缘。
  然而,现在他不得不再次回去,面对他的“父亲”,面对搁在心里十年的疑团,仙道感到胸口无比的沉重窒闷,他很想醉,很想不用再清醒的想这些令他痛苦的问题。
  ————————————————————
  三井来到西区环海路上的娱乐区,才后悔刚才没有问的士司机ice&fire酒吧的所在,现在眼前是霓虹闪烁,绵延两三里的海边娱乐休闲区,那个见鬼的酒吧到底在哪里呢?他拨打仙道的手机,却总是无人接听,这让三井越发的不安起来。
  没奈何之下三井只好拦住了一个迎面走来的男子,问:“先生,请问您知道ice&fire酒吧?”
  那个男人望了三井一阵,突然贼贼的笑了起来,伸手过来搭着三井的肩膀,吐过一口酒气,说:“想找乐子吗?不用去ice&fire,我就可以……”
  三井嫌恶的挣脱这个讨厌的家伙,继续向路人询问,可惜那些人的反应,不是用怪异排斥的眼光看着他,然后便快速闪人,就是一脸暧昧的跟他动手动脚。最后终于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匆匆给他指了一个方向,没等三井细问就跑开了。
  终于三井来到了ice&fire的灯牌下,他推开门就一头扎了进去。只见酒吧里灯光迷离昏暗,没有寻常酒吧那样震耳欲聋的音乐,只有一缕似幻似真的曲子在空间里游离回荡,被切割成一个个半独立空间的台子边上,有独自酌饮的客人,也有依偎搂抱的情侣,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男人!三井的脑海里顿时轰的晕开了,终于明白他刚才问路时种种遭遇的原因了,这是一个男同性恋酒吧!
  可是现在退出去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只好借着不分明的灯光,在许多奇异眼神的关注下,一个一个台子寻索过去。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歪在沙发里动也不动的仙道。
  “仙道,仙道!”三井一边拍打着仙道发烫的脸颊,一边压低声音呼唤。终于仙道睁开了眼睛,瞳孔里疲倦浑浊,不复往日的清亮狡黠,一看见三井就紧紧抱住,声音含糊中带着微颤:“寿,你来了,我就知道……”
  “哎,发什么疯你!醉鬼!”三井一边挣脱仙道的拥抱,一边努力扶他靠着沙发坐正。这时一个面目温雅的金发青年走了过来,轻轻问道:“你是彰的朋友吗?他今天和往常不一样,喝了好多酒,谁劝都不听,你还是带他回去醒醒酒,好好谈谈吧?”
  三井几乎使尽了浑身气力才把醉的一塌糊涂,几乎是挂在他身上的仙道弄到了路边等候的士。可是突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要把仙道往哪里运?
  试试先联系一下他的家人吧。三井从仙道的口袋里掏出了他的手机,打开通讯录一看,熟悉的人倒是不少,鱼住、越野、福田、田冈教练,还有自己的,以及一堆自己不熟悉的名字,就是没有一个类似家,或者亲属的称呼。
  靠,仙道这家伙难道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三井心下暗暗咒骂。拉回自己家肯定不行了,自己在父母那里已经是案底累累,现在再弄一个醉鬼回去,父母肯定要发飙。算了,最妥当的办法就是到铁男那里打搅一夜吧,他今晚可别带什么女人回来过夜才好。三井取出自己的手机,想先给铁男打个电话,以防他在外头happy家中没人,一看手机不由叫苦,原来他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算了,直接杀过去吧,听天由命了。
  三井悻悻的将手机放回裤兜,却触到兜里硬硬的一串东西,是自己的钥匙,但是上面却挂着流川枫留给他的公寓钥匙。流川枫已经去美国了,公寓里没有其他人,现在带仙道过去收拾残局,应该不会打扰到任何人。可是,那是流川枫留给自己的一个落脚点,随便带人过去,而且还是仙道,妥当吗?如果流川知道了,会生气吗?
  不容三井多想,身边的仙道又是一阵干呕。算了,就这样吧。三井心一横,招手拦下了一部的士。
  ————————————————————
  阿牧只觉得一阵剧痛,大腿上又是重重挨了一棍,他撑不住腿一软,跪倒到了地上。虽然阿牧高大健硕,身手不凡,地上已经躺了三四个被他打趴下的小混混,然而一直接受良好教养的他毕竟没有什么打架经验,在众人的围攻之下,终于是撑不住了。
  同样鼻青脸肿的阿龙恶狠狠地对着喘息不已,已无力还手的阿牧用力踢了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狞笑道:“不打了吗?你刚才弄伤了我的一只手,我现在也废你一只手,算是加上三井的利息,不过分吧,哈哈!”说完从同伙手中接过一根镀锌管,狠狠的朝阿牧撑地的右臂砸去……
  呸!阿龙朝已经痛的晕过去的阿牧吐了一口唾沫,心满意足的把手中的凶器抛在地上,回头招呼同伙:“走!”
  这时,一阵轰鸣的马达声迅速由远而近,阿龙回头一看,一群骑着机车的青年已经堵在在他们身后,为首的正是死对头铁男!阿龙脸色一变,赶紧带着同伙从街巷另一头逃窜而去。
  铁男见地上一动不动的躺着一个人,整颗心都揪紧了。半个小时前他接到手下兄弟的报告,说是三井好像在“醉三千”和阿龙遭遇并干上了,他深知阿龙的阴险毒辣,睚眦必报,就赶紧拨打三井的手机了解情况,可是三井的手机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不由的他更加担忧,赶忙带着兄弟干了赶了过来,却堪堪看见了最糟糕的残局!
  “三井!”铁男慌忙跳下机车,冲了过去把倒在地上的人抱了起来,一看那人容貌却呆住了,不是三井!
  “牧绅一!”铁男惊讶的脱口叫了出来,眼前这个鲜血淋漓,遍体鳞伤的男人,正是在小田原的海边,将三井送来又带走的牧绅一。为什么会是他呢?三井又到哪里去了?一连串的疑问让铁男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牧绅一显然伤的很重,尤其他软绵绵的右臂,肯定是受到了极其凶狠的击打,来不及先找三井了,必须尽快送他上医院。
  到了医院,急诊的医生一看阿牧的伤势,就神色凝重,说伤情十分严重,尤其是右手必须立刻动手术,否则可能就此残废,需要家属在手术通知单上签字。铁男不停的拨打三井的电话,可是始终没有开机。后来终于在阿牧的手机中找到了他家人的电话。顺利拨通,简单的说明了情况,不久就看到一个中年妇人和两个男子冲了进来,那个妇人一看见躺在急救床上的阿牧,就立刻痛哭起来。
  应该就是他的母亲吧。铁男心里忖度,趁无人注意,默默退出了急诊病区,他心里还一直牵挂着杳无讯息的三井。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TOP

32.心机

  妈的,仙道这醉鬼真是有够重的,累死人了,比打一场比赛好不了多少。三井反脚一踢把门关上,肚子里一通咒骂,把仙道往床上一扔,自己扑通坐在床沿直喘气。
  触目所及仍旧是记忆中的简洁素净,墙壁上海报中那飞翔灌篮的迈克尔?乔丹仿佛正用眼角的余光窥视者自己。三井觉得一阵的心虚。他知道流川把公寓钥匙留给自己,是有着深意的,而自己却把流川最排斥的仙道带到了这里来,实在是有些对不起流川。
  床上的仙道微微睁开了眼睛,挪过身体,伸手来攀三井的腰,嘴里含糊不清的呼叫:“寿,寿……”
  “鬼叫什么!”三井低声怒叱了一句,回头看着面色潮红,目光散乱,额角冒着细密汗珠,胸口不住起伏的仙道,本来是一肚子气的,此刻不由心中一软,嘀咕道:“你也有今天。”
  拉开仙道的手,再为他除去鞋袜,拉好被子盖上,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便到走到厨房去烧开水。
  似乎瞳孔上被罩了一层薄雾似的,看一切都模模糊糊,仙道终于略略拾回几分神智,开始审视自己此刻所处陌生的环境。床头柜上有码的整整齐齐的篮球杂志,对面墙上是MJ的巨幅海报,沙发边上的墙角里,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干净的篮球,嗯,这里的主人应该和自己一样,是一个热爱篮球的少年,难道,这是三井的房间吗?
  想到这里,仙道不禁心中一暖。是啊,最值得追逐和珍爱的感情不是已经在自己身边了吗,为什么还要去执意纠结那永远无法解开的疑问呢?与其去深深的怨,不如好好的爱吧……仙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仿佛一直堵塞胸间的窒闷刹那间消散了许多,头脑也慢渐渐清明起来。
  这时,床头的电话铃突然铃声大作。仙道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叫人,三井已经一个箭步从厨房窜出来,扑到电话前,迅速拿起来了听筒。
  “喂……”如三井所愿,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流川纯净而低沉的独特嗓音。
  “喂喂,流川,你这混蛋,去美国都多少天了?怎么电话都不打一个?你现在好吗?在哪所高中读书?进入篮球队了吗?”三井显然十分兴奋,连珠炮似的蹦出一串问号。
  “嗯,刚刚办好了入学手续。达拉斯的South Cliff高中,向篮球队提交申请了……”流川的语气还是如往常那样淡漠机械,实则他的心里正流溢着一股喜悦。刚才他莫名的就涌起一个念头,往自己的家里打一个电话,三井学长会在那里吗?虽然他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傻气可笑,因为此刻的日本,正是精彩夜生活开始的晚上,朋友成群且爱热闹的三井,又怎么可能呆在那早已人去楼空的屋子里呢?凭吊吗?感伤吗?那不是三井的性格。
  然而流川还是忍不住拨了这个电话,当电话那头传来三井风风火火的声音时,流川用力紧紧的握住了听筒。
  “学长在我家吗……” 流川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半晌才冒出这样傻乎乎的一句。
  “嗯,刚刚经过你家,就上来看看……”三井半捂着听筒,偷偷看了仙道一眼,脸上微微有些发热。他并不想对流川撒谎,可是眼下的情形,三两句又如何说得清楚。
  原来,这里竟然是流川枫的家!可是,为什么三井有他家的钥匙?为什么三井看起来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的样子?难道他们……虽然仙道阖着双眼假装仍处于半昏沉状态,然而三井的话他一字不漏的都听得清清楚楚。心底的种种疑问与猜想,让仍未全然摆脱酒精刺激的仙道在被子下紧紧握住了拳头。
  三井的瞳孔突然放大,他看见仙道慢慢睁开了眼睛,仿佛终于是醒了,正勉力支起上半身向自己靠过来,离自己的脸,离电话听筒不到一尺的距离,嘴里含混不清的话语听上去像极了暧昧亲昵的口气:“寿,你在给谁打电话……”
  轰!三井的脑袋仿佛一下子炸开了,糟糕透顶!为什么偏偏在这个当口,该死的仙道要开腔啊?!
  而电话那头的流川则是彻底呆住!为什么会有其他人的声音,为什么那个声音这样亲昵的呼唤着三井学长?为什么听上去这个声音又是如此的熟稔?流川强行克制住心里翻滚的情绪,心怀侥幸的问:“学长,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是,是……”三井的脸憋的通红,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在没有办法做到若无其事的跟流川扯谎,正在他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仙道又盯着自己的脸,仿佛很关切的说:“寿,你怎么了,好像脸色不太好?”
  是仙道彰!没错,是他的声音!流川握紧听筒的手开始难以抑制的轻颤。除了自己的家人,他从来没有让三井以外的任何人,进入自己私密的房间。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虽然他和三井只是平淡的相处,正常的相拥而眠而已,却已经是自己心底至今为止最可宝贵的记忆。他将钥匙留给三井,就希望他能够跟自己一样,好好的珍惜这一份缘分和记忆。然而,自己刚刚在他身边消失才几天而已,他就已经带了别的男人侵入了他们共同拥有的空间,偏偏还是仙道!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两个人,在他的房间,究竟在干什么呢!只是这样想着,流川就觉得心头一阵阵的冰凉,似乎整颗心都被扔在一个空茫的黑洞之中,绝望和痛楚交替袭来,他仿佛没有听到电话那头三井正在急切的一声声呼唤着他的名字,木然而沉重的放了听筒。
  电话那头终于只剩下了忙音,三井目瞪口呆,流川就这样挂断了?他肯定是听见了仙道的声音,他肯定在心里胡思乱想了。哎,怎么会这么倒霉啊,三井愁的五官都皱做一堆了,用力往自己的额头狠狠拍了好几下。
  “寿?”该死的仙道还在一边小心翼翼的呼唤,而且是一脸无辜的茫然。三井不由怒从心头起,腾的扑上床去坐在仙道身上,揪住他的衣领一阵大力摇晃,牙齿咬的格格响:“仙道彰,仙道彰,你害死我了!”
  “我做了什么了?哎呀,寿你这个姿势……”仙道哭丧着脸,活像一只正被主人欺负的纯洁无辜的小白兔。
  三井一看,仙道正在自己身体下面使劲的扭动挣扎,两个人最要命的地方,正隔着一层棉被彼此摩擦,登时大窘。这时厨房水壶的鸣笛响了起来,三井红着脸,气呼呼的跳下床去直奔厨房。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温柔狡黠的笑容正从仙道英俊的脸上掠过。
  寿,你不要怪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你。流川,你也不要怪我,在你选择去美国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弃权了。爱情很坚强,也很脆弱,如果你一任它独自面对时光风雨人事飘零,又怎么有资格幻想有朝一日还可以采摘那甜美的果实?只有好好去呵护,好好去经营,我不在乎过程需要多么用心,我只要那最动人的结果,谁也不能阻拦。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TOP

33.梦的坠落

  把仙道请走了之后,三井踩准了父母去上班的空档,一边朝自家的方向走去,一边在肚子里酝酿着中午如何跟父母砌辞狡辩昨天晚上的行踪。他沮丧的叹着气,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夜不归宿,而且好巧不巧的手机都没电了,好容易在父母心里稍稍建立起来的有志青年形象,恐怕就要这样给毁了。还有流川枫,他肯定是误会自己和仙道有什么了,得怎样跟他解释呢,偏偏电话又没有来电显示,根本联系不上他。哎,都是仙道这个瘟神害的。
  大老远,三井就看见自己家楼下停着一辆机车,机车上靠着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嗨,铁男!”三井高兴的跑过去,铁男转过身来,三井呆住了,铁男的神情看起来很疲倦,而且脚下是一地的烟头,显然他已经在这里等候许久了。
  铁男一见三井,二话不说就跨上机车,然后抛了一个头盔给三井,回头简短的丢给三井一句:“上车。”
  “什么事啊?”三井有点懵了,他这都还没又跨进家门口呢,又要走?
  “那个牧绅一被阿龙打伤了,在医院。”
  “什么?!”三井彻彻底底的呆住了。阿牧被阿龙打伤了?难道昨天在他离开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吗?不容他思索和追问,铁男已经发动了机车。
  ————————————————————
  “绅一,你老实跟妈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雨宫玲子的坐在牧绅一的病床边,心疼的看着到全身上下几乎到处绷带的儿子,又气又急的问道。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群混混会找上我,我完全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是谁送我来的医院。”阿牧苦笑着说,他现在感觉全身都疼的要命,特别是右臂,除了疼痛的知觉之外,几乎连动都动不了一下。心里暗自庆幸,幸好昨天三井先走一步,否则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怎么可能?没有过节的话,他们为什么打你,还有,你到那种地方去做什么?”雨宫玲子不死心的追问,儿子这回伤的这么重,她不可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算了。
  “行了,玲子。”雨宫雄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示意她不必再问,“也许就是那伙流氓认错了人而已。绅一现在最需要的是治疗和休息,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可是爸爸……”雨宫玲子还想争辩什么,医生推门走了进来,雨宫玲子赶紧站起来,问道:“医生,绅一的伤势怎么样,要紧吗?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吗?”
  “从初步检查的结果来看,令郎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好好静养就可以了。不过……”医生顿了顿,看了床上的阿牧一眼,有点为难的说:“他的右臂属于粉碎性骨折,最少要留院治疗一个月左右。虽然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但是,以后最好都不要从事太剧烈的运动。”
  “医生。”阿牧突然开口问道:“篮球,篮球可以吗?”他的语气没有什么波澜,仿佛只是在问一件很寻常的事,但是雨宫雄之和雨宫玲子的心同时揪紧了。
  “最好不要。你的臂伤太严重了,纵然痊愈,在力气和灵敏度上也会差一点,而且如果剧烈的碰撞,很容易让它再度受伤……”
  “也就是说,不能再打篮球了吗?”阿牧静静的,缓缓的问出这句话,而他的眼神却如同站立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人一般,流露出恐惧。
  “可以这么说。” 医生耸了耸肩,十分抱歉的说。
  雨宫父女望着牧绅一,不敢说一个字,甚至连呼吸都格外小心,他们都在等待着这个从小都视篮球如生命的孩子,在听到这个噩耗后,会有怎样令人心碎的爆发,他们更加没有心理准备,要怎样去安慰这个绝望的孩子。
  没有他们料想中的痛哭和呼喊,阿牧只是一动不动的静默了许久,许久,在雨宫玲子终于担忧的喊出一句“绅一”之后,报以母亲一个苍白的微笑,慢慢的将僵硬的身体靠回身后的床架,轻轻的吐出了一句:“明白了。”
  “阿牧!”三井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看到一屋子的人都回过头来望着他,只好讷讷的说:“对,对不起,我太急了……”
  雨宫雄之对三井点了点头说:“三井君,你来的正好,你陪绅一说说话吧,我们先出去。”说完拉着犹自踌躇的雨宫玲子,退出病房。
  “阿牧,你怎么样?”待房间里只剩下了他和阿牧,三井赶紧拖了张椅子,在病床边上坐下,“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被阿龙……”
  “嘘——”阿牧抬起尚能活动的左手,捂住了三井的嘴巴,“小声点,我妈妈他们还不知道。”
  “嗐,这个时候了你还替我隐瞒什么?”三井把阿牧的手从自己嘴巴上扯了下来,紧紧握在自己手中,他感到阿牧的手似乎在轻轻的颤抖,不禁担忧的问:“阿牧,你很痛么?你的伤是不是很重?”
  “没有什么,只不过医生说我要住一个月的院,不能参加开学典礼了而已。”阿牧摇摇头,对三井笑了笑说,“真是遗憾啊,我的大学生涯不完整了。”
  三井将阿牧的手用力握了握,恳切的说:“你放心,这一个月你的工作我会替你做,而且只要没有课,我就会来医院陪你。”
  “真的吗?”阿牧的眼睛突然变得分外明亮,蜡黄的脸上也涌起了一抹血色。
  “当然!”三井使劲的频频点头,说:“你是因为我才受伤住院的,我一定会讲义气,放心好了!”
  讲义气么?阿牧的心头泛起酸酸涩涩的滋味,自己在三井心中,也许永远只是一个讲义气的对象而已。而篮球,这个陪伴了自己十多年从未离开自己的忠诚热情的伙伴,难道从此再也碰触不到了吗?神奈川的王者,难道从此从篮球场消失了吗?所有的欢呼、追逐、荣耀、梦想,一切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了吗?
  从阿牧看似平静的脸上,三井看不出丝毫情绪的变化,可是从手上分明传来灼热的温度和不正常的颤抖,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阿牧,阿牧?”三井忍不住轻轻叫唤,阿牧终于回过神来,勉强对三井展颜一笑,说:“对不起,我只是有点累了。”
  三井赶紧站起身来,把阿牧的床摇下去,轻轻扶着他的头在枕头上放好,然后替他掖了掖被子,柔声说道:“那你睡一会儿吧,我就坐在这里陪你。”
  在那一瞬间,阿牧突然有了拥抱眼前人的强烈冲动,如果他可以一直这样陪在自己身边,那自己愿意拿任何东西去交换!此刻,这种感觉在阿牧的心里是如此的真实而清晰。可是,阿牧很清楚,三井现在这样温柔耐心的陪着自己,只不过是出于义气和歉疚而已,又有什么意义呢?
  阿牧终于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习惯了,有人在身边,我睡不着。”
  “这样啊。”三井只好站起来,揉了揉阿牧的头发,说:“大叔你乖乖养伤哦,我明天再来看你。赶紧好起来,一起打篮球!”
  “好……”阿牧点了点头,三井注视了他一会,见不再有声息,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阿牧一人,闭着眼睛,他仿佛还能听见全国大赛上那震耳欲聋的呐喊,而掌心还依稀留有三井的温度和触感,可在一切,都离自己而去了。泪水终于从阿牧的眼角滑落。在他的记忆中,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在什么时候哭过,并且以后也绝对不会再哭了,而现在,就让所有的情绪都肆意一回吧。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TOP

34.真相

  “咦,你可以走路了吗,看来恢复的不错。”藤真看着自行从床上慢慢踱到沙发坐好的阿牧说,并且把随身带来的一个大袋子放在了柜子上,“这里是校徽、校服、课程表以及这个学期的课本。对了,这个我也帮你领了。”说完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递给阿牧。
  阿牧接过来来看了一眼,就随手搁在了茶几上,淡淡的说:“我没有打算加入篮球队。”
  “什么?”藤真正在打算给阿牧削苹果,听到这个话,大吃一惊,一个箭步踏上前来,弯下身子,双手撑在茶几上,直直的盯着阿牧眼睫微垂的眼睛,问道:“你是说你不打算加入篮球队,难道你不想打篮球了?为什么?”
  阿牧侧着头回避藤真逼视的眼光,平和一笑,说:“这是我和妈妈一早约定好的。到了大学就专心读书,然后多抽时间学习公司的业务,准备将来继承外公的事业。”
  “阿牧,我认为你的坚持和求胜之心,让你不会因为任何理由而放弃篮球。”藤真伸出双手扭过阿牧的头,强迫他的视线和自己碰撞,沉声道:“不正是因为这样,你才总是把胜利从我身边抢走吗?我一直以为,即使有一天真的不能再打篮球了,你也会坚持到最后一刻才说不。告诉我阿牧,究竟为了什么?”
  阿牧把藤真的手轻轻拉下,苦笑道:“别问了藤真,总之我不可能打一辈子篮球。运气好的话我也许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建造师,运气差的话就只能是一个庸俗的商人了。现在和以后放弃,有什么区别么?”
  藤真凝视着阿牧,仿佛像他的脸上看出他心底的真正想法,良久,藤真突然说道:“阿牧,是不是因为你的伤势,不允许你再打篮球了?”
  “藤真,你果然是我认识的人里头,最聪明的一个。”阿牧叹了一口气,说“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这样……好吧。”藤真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望着阿牧。他从来没有机会从这个角度,俯视眼前曾经一直凌驾于他之上的男子。然而此刻,从阿牧的身上,他全然感受不到往昔那光芒四射的霸气、傲气和锐气,似乎他的周身都散发着一股疲惫的空茫之感,藤真觉得自己仿佛也感染了这种英雄失路般的悲凉,于是他勉励使自己绽出一个明朗的笑容,对阿牧说:“不过,我希望你还是不要放弃,因为没有牧绅一做对手的话,藤真健司也难以发挥出全力呢!”
  “藤真……”阿牧被藤真的话一震,不要放弃,如果还有希望的话,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也不愿意放弃自己心中所爱的,一切。
  “阿牧。”头一回,藤真觉得自己象兄长一样,拍了拍阿牧的肩膀,和颜悦色的说:“有些事,就让朋友和家人和你一起分担吧。有时候太坚强了,不一定是好事哦。”
  ————————————————————
  三井工工整整的在社团加入申请表格上写下了“三井寿”、“篮球队”的字样,然后小心翼翼的折叠整齐,放到了上衣口袋中,对在一旁整理书籍的长谷川说:“我上班去了,中午一志你自己吃饭吧,我下班后要去陪阿牧。”
  “好。”长谷川轻声答应。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他和三井交流的时间并不多,这两天开学之后,三井总是繁忙的往来于学校和他兼职的公司之间,有时候甚至回到宿舍了还趴在电脑前工作。每当自己劝他早点休息,他总是说:“不行啊,我要连带阿牧的那份也做完哦。”
  长谷川原先以为,三井只不过碰巧在阿牧外公的公司找了一份兼职而已,看来还有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三井看起来比以往更认真更有活力,然而长谷川却时常能够从他的眉目间,捕捉到旁人难以察觉的忧思。他不想对此刨根问底,他觉得自己能够做的,就是尽量承担宿舍的共同内务,然后不远不近的陪伴在三井的身边,在他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看到自己,而不需要的时候,又不会打扰到他。
  
  “社长。”三井敲敲了虚掩的门,走进雨宫雄之的办公室,把手中抱着的一叠文件放在他的面前,说:“这些是这三天以来网络上的应征稿子。对了,阿牧说那个署名A?S的神秘设计师需要特别注意,我另外给他的作品做了一个专辑,有一些是从设计师网站上找到的,之前没有见过的,您过目一下。”
  “辛苦你了三井君。”雨宫雄之取下鼻梁上的眼睛,揉了揉眼睛,说:“你应该是开学了吧?如果觉得时间紧,就不必常来公司,倒是方便的话多去陪绅一说说话,我怕这个孩子心里的压力太大了,毕竟不能再打篮球对他来说,是从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
  “您说什么?”雨宫雄之的话让三井刹那间呆住了,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说,阿牧不能再打篮球了?!”
  “嗯?三井君还不知道吗?”这下轮到雨宫雄之对三井的反应感到诧异了,“难道这些天了,绅一都没有告诉你吗?医生说他的伤即使痊愈,以后都不适合再打篮球了。”
  “没有,没有啊,他从来没有告诉我啊……”三井喃喃自语道,这个突入起来的噩耗,让他的心头登时为一股强大的悲哀冲击着,笼罩着。这样的感觉他并不陌生,就如同两年前膝盖重伤的他,只能拄着拐杖,望着球场中奋力搏杀却仍旧一败涂地的队友,却自己只能充满无力感的站在赛场的暗处。
  “三井,三井君?”雨宫雄之充满疑惑的呼唤着眼前茫然失神的男孩,三井没有答应,只是怔怔的立着,面色苍白。雨宫雄之终于担忧的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正要说话,三井却突然转身跑了出去。
  不能再打篮球,不能再打篮球!三井一路狂奔,他听不见周围的所有声息,只有雨宫雄之的话在头脑中盘旋奔突。对于一个热切的爱着篮球,并且曾经站在荣耀的巅峰,享受着篮球所带来的快乐与梦想的少年而言,不能再打篮球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三井寿更清楚!他只不过是因为信心失落,梦想成空就沉沦了两年,命运对他还是宠爱的,让他在两年之后还能拥抱火热的赛场和美丽的篮球。可是阿牧呢,他将永远永远都不能再打篮球了么?这样残忍的真相!
  而这一切,全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那荒唐过的两年!阿龙是自己在自暴自弃的两年里惹下的祸患,而苦果却让无辜的阿牧承担了!
  三井寿,三井寿,都是你害的!是你犯下无法补偿的错啊!三井狠狠摔倒在了地上,从擦地的掌心传来一阵剧痛,他没有站起来,而是就这样伏在冰冷的水泥人行道上,将头埋在手肘间,任凭泪水无声的流淌。
  一双脚靠近了他,一个人在他身前蹲了下来,一只大手按在了他的发间,一个粗沉得桑颖在他头顶响起:“傻瓜,哭有什么用呢?”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TOP

35.只是补偿而已

  三井费力的抬起头,看清了蹲在他身前的男人,“铁男!”紧紧抓住铁男的衣袖,他无声的哽咽终于化为肆意的恸哭。
  铁男拉起三井的手掌,满是尘土的擦痕间已见鲜血渗出。不禁皱眉说道:“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注意你,果然是很让人不放心啊。”
  “铁男,阿牧他不能再打篮球了!都是我害的啊!”三井攀着铁男站起来,抓住他的肩膀大声叫喊,声音中充满了痛楚,最后终于还是无力的垂下了脑袋。
  “有点打架应验的人,看他那个伤势,就知道了……”铁男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三井起伏的脊背,说:“别说傻话了,怎么是你害的呢,还是想想有什么办法补偿吧。”
  “补偿,我能怎么补偿呢?”三井的眼睛里尽是无能为力的悲哀。突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三两下撕的粉碎,往天空中奋力一撒,碎屑如落雪般纷纷扬扬,三井惨淡的笑起来:“呵呵,我能做到的补偿,就是陪着阿牧,永远不再打篮球!”
  “混蛋!”铁男用力摇晃着三井的身体,低吼道:“你以为牧绅一不告诉你真相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你最后陪他一起放弃篮球?你不打篮球了,他就会觉得高兴吗?”
  “铁男,你说,我该怎么办。”三井的脸上挂着苍白苦涩的笑,全无主意的望着铁男,如果这样的痛楚再次降临在自己身上,他完全有勇气去承受和面对,可是此刻他所体验的煎熬,要远胜于两年前的那次坠落。
  “怎么办?我们也去把阿龙那家伙打到断胳膊断腿怎样?如果觉得还不解恨,就干掉他?”铁男嘴角一挑,流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意。
  “铁男!”三井忍不住叫道,铁男是在是太扯了,“这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是没有用。”望着生气的三井,铁男粗犷不羁的脸上神情有些柔化,说道:“去抱怨过去,去痛恨自己,都是没有用的三井,现在有用的事,就只有去帮助他。”
  “帮助他……”三井喃喃道,似乎心底在长时间的挣扎思索,铁男一言不发的等候着。他知道此刻,如果三井不能在内心说服自己,战胜自己,那么所有的言语都不过是陈词滥调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忽然三井抬起头来,握紧拳头,在铁男的掌心用力敲了一下,仰起头说道:“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让阿牧放弃篮球。即使他真的不能再打篮球,我也要帮助他实现其他的梦想!这是我唯一可以补偿的。”
  “说的好三井。”铁男宽厚的手掌轻轻包住了三井的拳头,“不过,我希望对牧绅一的歉疚和同情,不要让你勉强自己做什么违背本意的事才好……”铁男的高眉深目间隐现着一抹担忧。
  “你说什么?”三井对铁男的话感到十分不解。
  “算了,你以后会明白的。”铁男摇了摇头,说道:“你是要去医院吧,送你。”
  ————————————————————
  “阿牧。”三井和铁男走进病房的时候,阿牧正坐在床边翻看着报纸,阳光透过窗玻璃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他健康的皮肤上泛起一层薄薄的柔光,那一刻三井觉得这样阳刚的静默,是他见过的最温暖的画面。
  阿牧听到三井的呼唤,回过头来,舒展出一个明朗的微笑,说道:“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怎么不去跟新同学聚聚?”看到三井身后的铁男,先是一愣,随即向他点头致意:“多谢你送我来医院,我向接诊的医生问过了。”
  “不用,碰巧遇见而已。”铁男的语气和神色都很淡漠。
  “嗐,都还不熟呢,没意思。”三井道,“我看天气这么好,想带你出去晒晒太阳。”
  阿牧嗤的笑出声来,说道:“当我小孩呢三井,看护的佣人都被我赶回去了,我现在一切行动自如。”
  这时,走廊上响起医院工作人员招呼各个病床取午餐的声音,见阿牧站起身来,三井连忙道:“我去拿。”说完拿了餐具走出病房。
  “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铁男突然说道。
  “还好。”阿牧客气的回答,感觉眼前这个男人,正对自己保持着刻意的疏远和冷淡。
  铁男冷哼了一声,淡淡的说:“也许反而是因祸得福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阿牧皱了皱眉头,铁男不仅态度奇怪,连说话都似乎弦外有音。
  “三井他已经知道了。”铁男的脸上又浮起带着调侃和讥讽的笑容,说道,“牧绅一,我看你也是个汉子,应该不会让三井拿自己来赔偿你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饶是阿牧一贯修养和脾气都甚好,也不禁有些气恼了。
  “你自己好好把握分寸吧。”铁男说完,拉开门就要出去,迎面碰上了正拿着饭菜进来的三井。三井讶异的说:“这么快走了吗?”
  铁男哈哈一笑,说道:“你不会也这么快走的吧,难道要我等你吗?”说完砰的带上门,扬长而去。
  “这家伙,真没礼貌哩。”三井嘀咕着,搬了张椅子,坐到阿牧身边,打开了手里的餐盒,说:“你的伤不方便,还是我喂你吧。”
  “三井,你这个样子,让我,让我觉得——”阿牧被三井弄得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觉得什么?”三井舀了一勺饭,傻呵呵的问道。
  “觉得你真像一个罗嗦的女孩子!”阿牧抢过勺子,塞进了自己的嘴巴,边嚼边含糊的说,趁三井半张着嘴发呆之际,顺手夺过了餐盒。
  “啥?你这人真不值得别人好心对待啊,自己就吃吧你!”三井悻悻的把椅子拉的远远的,然而却还是专注的看着阿牧吃饭。
  “阿牧,太阳真好,我们出去走走吧?”阿牧吃完后,三井边收拾餐具边对阿牧说。
  “好啊。”看着三井忙来忙去的身影,阿牧觉得这样的时光,真是安详快乐的有些奢侈,此刻他几乎暂时忘却了那个巨大打击所带来的痛楚,而专注于这奢侈的享受。
  三井一手托着阿牧的左臂,一手绕过他的背,搀扶着他走到阳光灿烂的庭院中。虽然隔着厚厚的冬衣,阿牧却仿佛能够感受,到从三井紧贴着自己的身躯传来的温度,耳边传来三井不时“小心”、“慢点”的柔声提醒,阿牧多想就这样拥他入怀,共同沐浴这天地间最和煦温暖的阳光。可是他又觉得这样的念头是卑鄙的,此刻的三井,仅仅是为了对自己的受伤,表示一份歉疚和补偿而已吧?
  三井扶着阿牧一起在一张木椅上坐下,伸手揉了揉自己左腿的膝盖,轻轻叹息道:“到了天气很冷的时候,这里还会觉得有些痛呢。”
  “你的膝盖怎么了?”阿牧关切的询问。
  “两年前的旧伤啊。当时好几个医生都认为我不能再打篮球了……”
  “那,后来呢?”阿牧的心不由的一紧。
  “后来?后来我自暴自弃的混了两年不良。可是,即使被判定不能再打篮球,两年里我还是一颗烟也没有抽,也一直坚持做复健。” 三井侧头望着阿牧,缓慢而认真的说道:“虽然我没有勇气面对,但是我的心里其实一直不甘心放弃的。”结果,我又回到了球场上,结果,我们赢了翔阳,赢了陵南,还差点把你们海南逼入绝境,阿牧,你一定比我更坚强,比我更爱篮球,对吗?”三井的眼眸里闪动着希冀的神采,凝视着阿牧。
  “三井,你,你知道了?”阿牧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他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担心三井为此而陷入愈加深刻的痛苦与内疚之中。
  三井揽住了阿牧的肩膀,将下巴搁在他宽阔的肩上,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阿牧,如果你就这样放弃了打篮球,我的痛苦会比你更多。无论如何,试着一起努力好吗?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陪在你身边,做你永不离弃的朋友!”
  近在咫尺的呼吸与温度都是那样的真实,让阿牧终于克制不住将这呼吸与温度的主人压入怀中,此刻,他不仅确定和正视了自己心底的隐秘,也明白了铁男那番怪异言语的真正含义!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TOP

36.天才归来

  三井刚从医院回到宿舍,就接到了木暮的电话。说是樱木花道已经顺利结束了康复治疗回到学校,安西教练召集大家明天到他家一聚,算是迎接樱木的归来。
  虽然已经从湘北高中毕业,但是在湘北篮球队的那近半年,却是三井高中生涯最快乐难忘的时光。队友们都各自考到了不同的大学,以后这样的相聚机会怕是越来越少了吧,于是三井爽快的答应了。
  “小三,你迟到了哦!”三井一进门,樱木就给他兜肩膀来了一拳,三井顿时龇牙呼痛,“痛死人了,樱木,你还是那么野蛮!”
  樱木哈哈大笑道:“不是本天才野蛮,而是小三还是像以前那么体弱,哈哈哈哈!”
  三井一边揉着肩膀,一边给了樱木几个大白眼,说道:“你的背伤完全好了吗?打篮球没有问题了吧?”
  “嘿嘿,当然,本天才可是有康复之鬼的称号呢!”樱木挠着火红脑袋,洋洋得意的说,几个月不见,他那招摇的红头发已经长出了寸把长,“可不像小三你,一点点小伤就废掉了两年哦!”
  “靠!你个红毛猴子,不损我会死啊!”三井跳了起来,搂住樱木的脖子,在他的红脑袋上重重凿了几下。其实,他相当的羡慕樱木。大条的神经、充沛的体力、单纯的目标和不需要任何根据的绝对自信,让他无论是追女孩子还是打篮球,都能那样的单纯热烈、义无反顾,将自己每一分的时间和精力都挥洒的痛快淋漓。不像自己,时常会陷入矛盾的情绪漩涡中,曾经那样狂热的挚爱和痛恨有关篮球的一切。而现在则一边坚信自己是一个正常的男孩子,一边却在仙道和流川之间摇摆不定,弄不清楚自己感情的状况。
  “这就都到齐了,呵呵呵。”安西教练招呼大家围着桌子坐下,桌上已经摆满了安西太太准备的点心和水果。宫城、彩子以及现役的湘北队全体,在静冈读大学的木暮,已经终于考取深泽体大的赤木都到了。
  “这次请大家过来,主要是庆祝樱木同学的康复归队。”安西教练微笑着说,“另外,刚刚收到流川枫从美国寄回来的录影带,正好大家一齐看看。”
  “哦,是吗?倒是迫不及待的很想看看流川在美国的表现呢。对吧,赤木?”木暮高兴的说道。
  “切,那只爱炫耀的狐狸!有什么了不起,以本天才随时也可以去美国!”樱木一边埋头跟一个鱼卷作战一边大声嚷嚷。
  “樱木花道,吃东西时别喷的到处都是,恶心死啦!”左手边的宫城横了樱木一眼,说道:“就凭你这丁点实力,还想去美国,起码早了一万年啊。而且晴子可没有意思想去美国哦。”
  樱木哼了一声,大声说道:“晴子去,我就去,晴子不想去,本天才也不去!”坐在樱木右手边的赤木狠狠朝他后脑勺拍了一记,怒道:“闭嘴,别拿我妹妹胡说八道!”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樱木的话却像一颗石子丢进了三井的心湖。樱木是那样单纯的喜爱着晴子,而流川枫,他在向自己表白的第二天,却独自飞去了遥远的美利坚。三井一直觉得,自己钦佩流川能够义无反顾的抓紧梦想,尽力高飞的勇气和力量,然而为什么心里却有些凉凉涩涩的呢?
  安西太太从书房取来了一卷录影带,放进了播放机,大家都兴致勃勃的坐紧了观看。录音带记录的是流川所在的高中和另一所高校间进行的练习赛。在一群高大强力的白人和黑人少年球员中,流川的表现仍旧那样出色,进攻凌厉,防守稳健,和队友之间的配合也很默契。最后流川所在的校队以明显的优势取胜。除了樱木还是满嘴的不服气之外,大家都对流川的表现十分赞叹,三井心中望着画面中独自坐在板凳上默默擦拭汗水的流川,心中感叹自己确实一生都无法飞到他那样的高度,可是为什么他看起来仍旧是那样的孤独不合群呢?难道在美国,拥抱着火热的篮球梦想,流川仍然不够快乐吗?
  “教练,安排一场比赛怎么样,让大猩猩、眼镜哥哥和小三都回来,再把翔阳那个替补的,陵南的刺猬头,还有海南的大叔也叫来,算是本天才的复出赛!”樱木自信满满的提议。
  “你的复出赛用得着这么大的阵势吗?你以为你算什么呀,花道!你只有吃和打架比较厉害而已。”宫城用筷子敲了敲樱木拼命抓东西往嘴里塞的手,嗤笑的挖苦道。
  “什么?小宫,你可别忘了,由于本天才的缺阵,你们在冬季选拔赛输的有多难看!”樱木立刻反唇相讥。
  “教练,我同意樱木的建议。”一直不说话的三井突然开口:“如果赤木和木暮没有问题的话,其他的人我负责联系。”
  “哈哈哈,还是小三最了解本天才的实力了!”樱木咧着嘴大笑。
  “好吧教练,我们可以尽量调整时间,可以再在一起打一场球,我也很期待呢。”赤木说道。
  “不过教练,我希望时间能够安排在至少一个月以后,可以吗?”正当大家都满有兴致的时候,三井却提出了令众人意外不解的要求。
  “为什么啊小三,你真是一点儿都不干脆,本天才可等不及了。”樱木不满的嚷。
  “不用着急啊樱木,我们就让三井同学和宫城同学来安排好了,呵呵呵。”安西教练向三井点了点头,给了一个了解的眼神,安抚樱木道。
  “对了樱木,流川说这个留给你。”三井想起一件事,从口袋取出钱包,抽出一张卡片,扔到了樱木的面前。
  “什么东西?哼哼,那个臭狐狸肯定没有什么好心眼。”尽管这么说,樱木还是好奇的捡起来翻来覆去的看。
  “哇!东京都寿司的自由享年卡啊!”坐在一旁的宫城一把抢了过来,眼睛都亮了,“花道,你不要的话就送给我好了。”说完涎着脸伸手便去拿。
  “就是可以到东京都寿司连锁店的任何分店一年之内随便吃不用再另外付钱的卡。”三井飞快的甩出一句又长又复杂的句子。樱木睁大眼睛琢磨了半天,终于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赶忙用力的从宫城手中将卡片抽了回来,大叫道:“小宫,你这个奸诈的家伙!哼哼,要不是我受伤,流川也不可能参加全日本青年军的集训和篮球之旅,他送一点点东西给本天才也是应该的!”
  “花道,你真好意思要流川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饭毕,彩子帮忙安西夫人把东西收拾好之后,大家就纷纷向安西教练告辞,各自回自己的家或学校。三井很想向安西教练打听一些关于流川的事,然而话到嘴边,还是无法自然的说出口来。
  “三井同学,请你稍等一下好吗?”三井站起身来走向玄关之际,安西教练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是的,教练。”三井恭恭敬敬的坐回原位。
  “流川同学在美国的这段日子,你们都有联系吗?”安西教练给三井斟了一杯茶,温和的问道。
  “没有……”安西教练的提问让三井感到心中一窒,但还是照实回答。
  “哦?在临去美国之前,流川同学坚持要和你一起参加篮球之旅。我以为你们一直都会有联系。”安西教练对三井的回答也感到有些意外。
  原来自己可以参加篮球之旅,竟然是出于流川的请求?难道他是为了去美国之前,可以和自己共同度过一段篮球时光吗?可是,除了留下偶尔的回忆之外,还有其他意义吗?三井心里对自己苦笑。
  安西教练起身到房里取了一个东西放在三井的面前,是一个牛皮纸封套,上面用日文写着几行字,三井一看,是自己的地址和姓名,地下还有一行落款,竟然是来自美国的达拉斯。
  “是这样的。”安西教练微笑着解释道:“我拆开流川同学寄来的录影带包裹时,发现里面还有一层封套,上面写的是三井同学的地址。我猜想他原本是打算寄给你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寄给我。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让你知道一下。三井同学,流川同学不是一个擅长交朋友的人,我希望至少他跟国内的好朋友之间,不要有什么误会才好。”
  “教练,请问您是什么时候收到这个包裹的呢?”三井翻着手中的封套,看着流川枫刚劲有力的字迹,低首轻轻问道。
  “从邮戳看,应该是半个月前发出的。”
  半个月以前,那么就是自己带仙道夜宿流川家的时候,果然,他还是认为自己和仙道之间发生了什么令他不愉快的事,这个混蛋,实在是小心眼,三井心中一阵恼火。
  “如果你们想联系的话,封套上有流川同学的地址和电话呢。”见三井一会儿垂首低眉,一会儿扬眉瞠目,虽然猜不到他心中到底想什么,但安西教练还是好意的提醒道。
  “谢谢教练,我知道了。如果您没有别的指教,我就先告辞了。”三井略一迟疑,还是把封套折好收进了背包,接着向安西教练道别。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TOP

37.爱的三岔口

  看着牛皮封套上那一串数字,三井手中拿着手机,已经把那一串数字输了又删掉,删掉了再输入,就是没有拨打出去。其实他很想跟流川枫解释清楚,那一晚误会的来龙去脉,录像上流川落寞的身影和寂寥的神情,现在还在三井的脑海里盘踞。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忿,既然流川如此轻易的就不信任自己,就这样猜想自己和仙道,就随便他好了,他三井寿凭什么就要打电话给他解释?
  三井气呼呼的拉开抽屉,把封套丢了进去,砰的一声用力关上,低声咒骂道:“爱怎么想随便好了,死狐狸!”接着把手机往枕头边上一抛,重重把自己抛到了床上。就听到隔壁的长谷川喊过来一声:“三井,在拆房子呐!”三井哼了一声,枕着胳膊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时耳边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又跳又叫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仙道。三井没来由的心情又更恶劣了一层,接通后立刻没好气的说:“干吗?”
  “呵呵,听上去寿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哦。”听筒里传来仙道温柔感性的声音,自从那夜宿醉得到三井的照顾之后,仙道就这样亲昵的称呼他了,无论三井怎么表示反对,他都坚持不改,渐渐的三井也习惯了。
  “有事说,没事挂机!”一想到仙道此刻肯定脸上又挂着他那痞而不邪,人畜无害的招牌笑容,三井就觉的气不打一处来。
  仙道沉默了几秒,三井总是这样随意自然的就跟自己发脾气,从来不在自己面前克制和掩饰喜怒,这让他觉得很温柔,很窝心,于是他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决定,说道:“寿,约会一次好吗?”
  “约,约会?”三井差点跳了起来,大声嚷道,隔着墙壁长谷川似乎窸窸窣窣的又有些动静,让他赶紧压低声音,说道:“找别人,没空陪你玩!”
  “寿,别拒绝,明天我就要回东京一趟了,可能不会马上就回来。”仙道的声音依旧耐心温柔,焦躁的三井并没有听出那温柔之下,有着一丝的萧索和忧虑。
  “回东京?”三井一听,立刻坐了起来,诧异的问道
  “是啊,家里有些急事,一定要回去呢。”仙道淡淡说道,“我一个小时后过来接你好吗?”
  “等,等一下!”三井赶忙道,“我可没空,我要去医院,阿牧今天晚上要拆石膏了。”
  “寿,我好几次约你,都说要去医院陪阿牧。”仙道委屈的说道:“怎么可以怎样对待我嘛,阿牧只不过是寿的一个普通熟人而已。”
  “哼哼,你也不过是我的一个普通熟人而已。”三井闷哼道。
  “寿,我们怎么一样呢,我们一起过夜了,我们也接过吻了,而且还……”三井几乎可以猜想到仙道此刻在电话那头的表情,不由的面红耳赤,叫道:“闭嘴,闭嘴!再扯淡我,我,我就跟你不客气了!”
  “呵呵,寿害羞了么……”仙道发出一阵轻笑,接下来却收敛了原先促狭玩笑的态度,认真的说:“寿,回东京以前我真的很想见你一面,你可以去医院,多晚我都等,我保证不会做让寿不高兴的事,好吗?”
  面对仙道少有的认真态度,三井的倒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了,他一直都是一个不擅长对朋友说不的人,沉默了片刻,终于轻声回答道:“那,好吧……”
  
  看着纱布一圈一圈的从阿牧的手臂上取下,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悬着一颗心,三井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护士的动作。
  由于扎久了石膏和绷带,阿牧原本粗壮健实得胳膊看起来有些苍白,医生小心的握着阿牧的上臂慢慢屈伸,又拿了一个橡皮球让他试着紧握,阿牧稍微一用力,橡皮球就瘪了下去。医生满意的说:“看来恢复的要比预期中的好的多呢。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再过十天左右,你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吗?太感谢您了大夫。”大家都感到又惊又喜,特别是雨宫玲子,连连对医生道谢。
  “令郎的身体健壮,平时又锻炼有素,所以伤病的恢复能力也比较强。”医生微笑道:“而且最重要的原因是病人这段时间的心情愉快,积极配合治疗,因此康复的效果才这样好。应该感谢的,是令郎自己和你们家属才是。”
  “这样说来,最应该感谢的是三井君了。”雨宫雄之对三井微笑颔首道:“是三井君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和鼓励,才让绅一这样顺利的好起来。”
  “不不,社长您言重了,我,我只是在做一个好朋友都会做的事而已……”雨宫雄之的话让三井又是一阵惭愧,讷讷的不知该如何对这位不明真相的祖父的致谢,作出合适的反应来。
  “外公、妈妈、前田叔叔,你们看我已经没事了,而且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阿牧对环绕病床周围的家人说道。
  “哦?你怎么不让三井君早些回去休息呢?”雨宫雄之发出一阵宽厚的笑声,打趣道:“看来还是年轻人之间比较谈得来,外公可是老啰。”
  “外公,我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还挤兑我。”阿牧被外祖父捉弄的哭笑不得,只好说道:“那好三井,你也回去吧,明天周一还要上课。”
  “不要紧,晚上我没什么事,也不习惯早睡。社长和阿姨先回去吧,我再等一会儿走。”三井赶紧说道。
  “好吧,那就拜托你了三井同学。”雨宫玲子客气的向三井道谢后,大家就都回去了。
  “阿牧,我真的很高兴。”众人一走,三井就兴冲冲的坐到床沿,小心的托起阿牧的右臂,喜孜孜的说:“以我的经验,只要接下来好好做复健,要再打篮球也不成问题吧?”
  阿牧突然伸臂绕道三井的颈后,用力一勾,没有防备的三井一下子跌到了阿牧的胸前,只听他哈哈大笑道:“最少,现在我的臂力已经恢复了哦。”
  “喂喂,别乱来啊!”三井着急的嚷道:“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拜托小心一点行不行!”然而因为害怕碰痛阿牧的伤臂,三井不敢大力去拉扯,只好乖乖的趴在他身上,任对方的手臂就这样搂住自己的颈背。
  三井稍稍撑起身子,不让自己的重量压住阿牧,一抬头却直接和阿牧的眼光碰个正着。只见阿牧方正英挺的脸上,正流露着温情而有些迷惘的神情,柔化了原本的粗犷硬朗。而眉骨高耸,眼眶深陷更使他的双眸看起来如两泓深潭,而现在这两泓深潭中满溢着似乎以不是平日那且沉静且凛冽的水,而正跳跃着两点明亮而炙热的火焰。这样的阿牧,让三井感到陌生,却又充满了说不出的魅力,刹那间三井觉得心神一阵恍惚。
  “其实,有时候我并不愿意就这样痊愈了。”阿牧突然说道:“因为这可能意味着我们这段时间以来的快乐相处,就要结束了。”
  “不,不是这样的……”三井想摆脱这样暧昧而扰乱心神的姿势,无奈阿牧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他也只好放弃了不敢用力的挣扎,“还有篮球啊,我们还要一起打篮球。阿牧,我不会让你放弃篮球的。”
  “然后呢?我们怎样?”阿牧缓缓将另一只手掌轻轻抚上了三井的脊背,感觉到他在自己掌下突然一下的轻颤。三井,你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是么?
  “三井,这样抱着你的感觉,真好……”阿牧在三井的头顶轻轻叹息。
  “然后?然后什么……”三井结结巴巴的问道,阿牧口中吐出的热气,让他的头皮感觉到令人心魂荡漾的暖意。他不敢再去看阿牧的眼睛,经历了流川和仙道的情感攻势,他对情爱之事终于不那么迟钝了。阿牧的态度让他心跳不已,隐隐已是有些怀疑,然而他却不敢往深入里去猜想。眼前的阿牧,似乎要比流川直接许多,要比仙道磊落许多,让三井顷刻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
  正当三井在这样暧昧的氛围中无所适从之际,口袋里的手机适时的响了。阿牧也只好放开了控制住三井的手。三井迅速取出手机一看,正是仙道,赶忙接听并故意说给阿牧听似的快速说道:“仙道吗?我没事了,半个小时后宿舍楼下见。”不等仙道接话茬,三井就匆匆挂机,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总算是将心情稍稍平复,接着对阿牧说:“仙道找我有点事,我,我先走一步,你好好休息,改天再来看你。”
  “好,你去吧。”阿牧微笑着向三井点了点头,目送他匆匆逃离病房。他并不后悔自己今天的言语和举动,甚至即使三井仍旧没有明白的话,他也会再找时候,清清楚楚的告诉三井自己的心意。他牧绅一从来都是一个光明磊落,直来直去的人,他绝对不会逃避自己的情感现实,他会去努力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更加会用心的去尊重和爱护有关三井的一切。
  三井几乎像逃跑似的溜出医院,如果不是自己神经过敏的话。阿牧刚才的意思是,很喜欢和自己在一起,并且将来也是?这算是给自己的初步告白吗?流川和仙道,已经够让他心乱如麻的了,如果再加上一个阿牧,他简直是要头皮发麻了。就算他能够接受自己被男孩子喜欢的事实,可眼下的状况也实在是太混乱了。三井的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TOP

38.礼物

  远远的三井就看见仙道颀长的身影在自己楼下徘徊。
  “你好快啊仙道。”三井看了看手机,只不过才过了二十分钟而已。
  “傻瓜,我从一个小时前就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不过我真没有想到,寿会主动约我呢。”仙道的双手插在兜里,腋下挟着一个A4大小的文件袋,唇边漾着柔柔的浅笑望着三井。
  “是吗……”三井不禁有些感动,虽然仙道给他的感觉,是充满不确定的诱惑力,让他觉得既危险又刺激。可是无论如何,从来也没有人像仙道那样,对自己表现出那样无边的包容和耐心。
  “难道寿也是一路跑来的吗?真是令人感动啊。”见三井面颊上泛着浅浅的红潮,呼吸稍有些急促,仙道宠溺的用手替他擦拭去额角发际间渗出的细细汗水。
  三井头一偏,避开了这个在路人看来一定过于亲昵的动作,又有些心跳加速,不知道是为了眼前的仙道呢,还是刚才在医院时阿牧那令人尴尬又迷乱的言行。
  “呃,找我有什么事呢?”为了让自己尽量看起来一切正常,三井赶紧找了一个话题。
  “先找一个地方坐坐吧。”仙道轻轻把手搭在了三井的肩膀上,很自然很温柔的,并不似他平素表现出来的那样带着轻佻游戏的动作,竟令三井一刻间也不忍心去拒绝,只是嘟哝道:“我可不想再去你那个什么该死的ice&fire!”
  “放心,我才不会把你往那里带呢。”仙道忍不住笑道:“我可不想我的寿被其他男人给盯上。”
  三井不禁在心中又叫了一声苦,自己不仅已经被其他男人给盯上了,而且恐怕还不止一个男人,状况可真是糟糕透顶。
  仙道带着三井来到一个公园僻静处的露天茶座,灯光足够明亮而不刺眼,藤制的座椅令人感到家一般的舒适,轻轻飘荡的古典音乐和醇而不涩的茶香足够让人的身心得到彻底的放松。
  “这地方不错,看来你还有点儿品味,仙道。”三井由衷的赞赏道,还没等仙道表示得意或者谦逊,他又紧接的冒出了一句让仙道哭笑不得的话:“改天可以带长谷川来坐坐呢,那家伙太缺乏浪漫细胞啦。”
  “寿,我明天要回一趟东京,两三天内可能不会回来。”仙道的眼睛有些氤氲深沉,语气虽然轻柔却透着认真,“有一些重要的事,必须去处理一下。”
  “哦。”三井随口答道,他知道仙道是来自东京,所以他认为仙道不过是回一趟家而已。
  “寿会想我吗?”仙道眨了眨眼睛,问道。
  “不会!”三井想都不想,毫不含糊的回答。他倒不是故意气仙道,而是觉得自己肯定不会想。流川都离开那么久了,自己也就是偶尔想想罢了,而且就是想起,也是生气居多。18岁的三井寿,有着丰富多彩的生活和大把大把的朋友,以至于他还没有学会如何去恋爱,如何去思念,如何去忧郁。
  “听起来真是叫人伤心啊。”仙道扯了一个半真半假的苦笑,说道:“为了让寿时时刻刻的想我,我决定临走前把握最珍贵的礼物送给寿。”
  说话间仙道拉起三井搁在茶桌上的寿,把自己手中的文件袋温柔而郑重的放在三井的手上。
  “是什么?”三井疑惑的打开了袋子,抽出了里头的一张卡纸,好像是一张喷绘的风景图片。
  然而目光接触到纸上的画面时,三井却觉得仿佛一股强烈的自由与温暖的感觉扑面而来,这种太美好的感觉来自于画面中那波涛轻荡的大海,大海上湛蓝的天空和翩飞的白云,以及海岸远处那一丛有着青色屋顶,白色石阶,宽敞露台和一个标准篮球场,四周有致的分布着小灌木和木石桌椅的两层楼的漂亮房子。看起来没有城市水泥森林的冰冷嚣杂,也没有乡村小屋的幽僻简陋,刹那间三井对这一画面竟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在记忆中寻找着线索,却又实在想不起来几时见过。但这画面中流荡着的无与伦比的温情与博大的融合,让三井深深为之倾倒。
  “好,好漂亮……”有些失神的三井喃喃道,“这是哪儿?”
  “寿喜欢吗?”仙道噙着微笑望着三井沉静而迷醉的脸,轻声问道。
  “喜欢,很喜欢!”三井由衷的赞叹。
  “是家啊。”仙道伸隔着桌子轻轻握住了三井的手掌,说道:“是为彰和寿设计的家,彰希望有一天,能够和寿一起,住在这样的家里。”
  虽然周身仍旧荡漾着薄薄的春寒,但是仙道的掌心却踏实而温暖。尽管三井刚刚接触建筑设计不久,却能从这画面中感受到设计者那强大而真实的诚意和向往,难道,这就是仙道内心深处的真正渴望的表达吗?
  “仙道……”顷刻间,三井似乎也被这样的想法所深深震撼,一时间忘记了抽回自己的手,仿佛就这样和眼前的男子执手相望,是天地间最自然和最温情的事了。自由和温暖,何尝不是三井心中的希冀呢?
  三井回来的时候,长谷川正在客厅看电视,节目是一个偶像肥皂剧,剧中的几个男女角色正在你爱我我爱你的眼泪和拳头乱作一团。
  “一志,这种片也看。”三井咧了咧嘴,作出一个“呕”的样子,说道:“真没看出你有这个嗜好。”
  “我最近有点失眠好不好,这个催睡好。”长谷川哼了一声。
  三井将包往茶几上一扔,却仍把装着画的文件袋抱在手上,在长谷川的身边坐下,试探的问道:“嗯,一志,你有没有同时被几个人告白的经验?”
  “怎么?今天晚上仙道跟你告白了吗?”长谷川的眼睛仍旧盯着电视,淡淡的说。
  “什,什么?”三井被他的话刺激的差点跳起来,长谷川怎么知道的?
  “猜对了吗?”长谷川依旧不动神色的模样,“从7点半起仙道就在楼下转悠,这个楼里认识他的就我跟你,他没可能等我,自然就是等你了。”
  三井红着脸争辩道:“别,别乱说,我是指女孩子,女孩子!”
  “废话!”长谷川终于把遥控器一丢,侧过头来盯着三井怒道:“我要是有女孩子告白,能天天在宿舍等你回来?”
  “嘻嘻,一志,你别说的自己跟别人抛弃的可怜虫似的。”三井望着长谷川的神情,忍不住嗤的笑出声来。
  “事实上就是这样,我在你心中没地位。”长谷川又哼了一声,心里有些嘲笑自己,大概他也只敢借着这样玩笑的机会,来表达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
  然而三井却没有顺着他的玩笑继续下去,而是愁眉苦脸的仰头靠着沙发,看起来确实心思重重的样子。
  “如果你自己决定不了的话,就让对方替你决定吧。”长谷川忍不住说道。
  “什么意思?”三井坐直了身子,瞪着长谷川,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电视里的经典台词啊。”长谷川指了指电视屏幕,说:“意思就是日久见人心,最后谁对你最好,就是谁了。”
  “切!肥皂剧就是肥皂剧!”三井失望的躺了回去,皱着脸嘀咕道:“还最后呢,我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啊……”
  “很简单啊。”长谷川又似漫不经心的说:“跟那些女孩子说,你只喜欢男人,她们保管就不来烦你了。”
  什么?!为什么长谷川的话总是这么刺激人啊。三井差点没忍住就要尖叫的跳起来。他强压住心中的激动,偷偷窥视长谷川,发现他仍旧在跟肥皂剧作战,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终于心虚的悻悻走回自己房间。
  在三井关上门的同时,长谷川也关掉了电视,苦笑着自言自语道:“算了,我还是暂时不给你添烦恼了吧……”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TOP

39.回到东京

  藤真盯着阿牧的脸好一阵子,突然严肃的说:“阿牧,我发现你今天实在很不对劲。”
  “哦?”阿牧顺着藤真的视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讶异的说:“难道我的脸上有花?”
  “没错。”藤真重重点了点头,说道:“准确的说,是一脸的桃花。阿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只有一个词形容最贴切,发情。”
  “哈哈,你说的对。”阿牧不仅不以为忤,反而笑道:“我昨天刚刚向我喜欢的人表白了。”
  “三井寿吗?”藤真嗤的一声冷笑,“一早料到了。”
  “咦,你怎么会知道?”阿牧的脸微微一热,大感意外。
  “一志说,三井这段时间不是到公司为你外公效力,就是到医院为你效力。我、高砂、清田几个人合起来到医院的次数,还不到他一半。要说你们没奸情,那才怪了。”藤真不屑的撇撇嘴,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阿牧,我一直以为,你告白的对象应该是我才对。”
  “藤真,你真的是太聪明了。”阿牧哈哈大笑道:“所以我不敢跟你告白哦,你这样的人精我吃不消。”
  “嘿嘿,幸好花形不嫌我聪明。”藤真洋洋得意的说:“他可比你够眼光和胆量多了。”
  “哦?这么说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吗?”阿牧眼睛一亮,饶有兴趣的问道。
  “废话,难道我等你一辈子?美得你!”藤真白了阿牧一眼,用刚削好的苹果堵住了他的嘴。
  “恭喜你们了,真是顺利啊,我的问题还很大呢。”阿牧叹了一口,眉宇间尽是难色。
  “什么问题?”藤真笑嘻嘻的说道:“还没有和三井做过,觉得心里不踏实吗?这有何难,改天我让清田拿些录影带给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阿牧被藤真的话弄得啼笑皆非,“我是说,喜欢三井的人不止我一个。”
  “可以理解啊。三井那样义气的像个小侠客,单纯的像个大白痴的男孩子,本来就招人疼,尤其是那种害怕另一半太精明的男人。”藤真仍旧锲而不舍的捉弄和打击阿牧。
  “藤真健司,你要是实在觉得没话说了,现在就可以从这扇门走出去,没人拦你。”阿牧终于被他惹得有些光火了,板着一张黑脸硬邦邦的说道。
  “阿牧,其实问题不在于三井有多少人喜欢。”藤真终于收敛起了嬉皮笑脸的态度,恳切的说道:“问题在于你自己啊。”
  “我?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阿牧对藤真的话感到疑惑不解。
  “阿牧,问题不在于有多少竞争者,而在于你有多少决心和勇气来争取这份感情,懂吗?”藤真逼近阿牧的脸,盯着他的眼睛道:“比如,以你的出身和家世,你敢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和反对,义无反顾的爱一个男孩子吗?”
  “那么藤真,你敢吗?”阿牧反问道。
  “笑话,我为什么不敢。”藤真骄傲的仰起头,眼睛中闪烁着决然的神采。
  “那你凭就什么认为我不敢?”
  “很好,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
  东京医院神经内科的特别加护病房。京极靖子领着仙道彰推开了病房的门。
  仙道望着眼前这个形容枯槁,僵卧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眼皮略略有些翕动的老人,这与他记忆中纵横捭阖,果断老辣的商场老将井伊博太相差实在太远了。尽管由于对父亲之死的疑问难以释怀,使他和这位名义上的父亲有着深深的隔阂,然而此刻,仙道也不禁心生伤感,无论如何,他抚育和栽培了自己许多年。
  “爸爸,阿彰回来了。”京极靖子伏在父亲的耳边轻声说道。
  “叔叔……”仙道终于战胜了心中的犹豫,开口呼唤。
  井伊博太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浑浊无神的眼眸突然掠过一丝光彩,露在被子外的手也有几根指头轻轻抖动。仙道心底暗暗一声长叹,终于还是上前握住了这个老人的手,安慰道:“叔叔,你别着急,好好养病吧,我没有那么快走。”
  “爸爸,听见了吗?阿彰说他愿意留下来。”靖子在父亲苍老的额头上轻轻抚摸了几下,说道:“我会把你的想法告诉阿彰的,您放心好了。”
  井伊博太努力的抖动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失败。于是他勉励微微一颔首,表示理解了他们的话。
  “叔叔他,有什么想法?”仙道不明白靖子话中的涵义。
  “爸爸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够留在东京,帮忙运营井伊商社,毕竟爸爸一病倒,彰就是家中唯一的男人了。”靖子解释道。
  “不是还有恭次吗?他在商社工作很久了,业绩还很优秀不是吗?而且,我觉得神奈川很好……”仙道实在不愿意涉足井伊家族的事,而且也无法放开让他惦记的那人。
  “彰,对爸爸和我来说,恭次是外人。”靖子的语气透着几分冷硬,让仙道感到有些意外。
  “可是,我也姓仙道……”
  “可是,你也是我弟弟,无论从法律和感情上讲,都是!”靖子拉起仙道的手,脸上流露出错综了脆弱和坚持的神情,说道:“现在,我能够依靠的信任的,只有彰了。”
  “靖子,我愿意帮助你。”仙道不禁动容,但他仍旧十分抱歉的说道:“可是,我一定要回神奈川,那里有我喜欢的人……”
  “不要紧,井伊商社正在和神奈川的天衢工程合作一个项目,恭次已经谈好了初步的合作计划,只要彰愿意帮忙,一切慢慢来都没有关系。”
  坐在电脑前点击着鼠标,屏幕上过着一张一张精美的建筑设计图片。仙道的脑海中又浮现了下午和井伊博太见面的情形。是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唤起了他的怜悯呢,还是对三井的爱恋让他心中的温情多过了冷漠,总之,他觉得自己不那么猜疑和排斥井伊博太了,甚至靖子所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尤其让他觉得感动。
  “寿,莫非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了你吗?”仙道微笑自语,电脑屏幕上演示的图片,正是他送给三井的那一幅“家”,让他突然有了立刻想打电话给三井,听听他声音的冲动。
  这时,身后传来门把转动的轻微声响,仙道一皱眉,心想是谁这样没有礼貌,未经允许就擅自要进入他的房间。
  从门缝快速闪进来的是身穿睡衣的京极恭次!
  “彰,还没有休息么?”京极似乎并不在意仙道脸上的愠色,直接拉了把椅子,靠近仙道坐下。
  “难道你不觉得,在这里我们尤其应该保持距离吗?”仙道冷冷的说。
  “彰,你不要生气,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谈情说爱,而是有重要的事。”京极也敛去了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什么事?”仙道感到有些意外,以自己对京极恭次的了解,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和说废话的人。
  “听靖子说,你已经答应了介入井伊商社的运营,并且帮助处理神奈川那边的业务,是吗?”京极看起来确实很郑重严肃且小心翼翼。
  “算是吧。”仙道淡淡的说:“不过你没必要担心什么,我不过是一个高中生,不会在商社内跟你争权夺势的,我只是为了安慰靖子。”
  “彰,你以为我为了这个才和你谈的吗?”京极冷笑道:“我是不想看着你这样卖力的为井伊博太效劳罢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仙道眉毛一扬,虽然他对井伊博太也并不亲近,然而京极恭次的态度却更令他反感。
  “你不妨先看看这个吧。”京极恭次从睡衣的衣襟内取出了一个不大的文件袋,丢在了仙道面前的电脑桌上。
  仙道拿起文件袋,倒出了里面的东西,是厚厚的一叠新旧不一的文件和照片。仙道一言不发的翻看着,开始他的神情还算沉着冷静,可是随着翻看的内容越多,疑问、惊讶、悲伤、愤怒各种表情一一袭上了他的脸。最后仙道忍不住霍的站起身来,颤声向京极问道:“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
  “彰,我说过我们是一类人,不仅指的是是同性之爱,我们更加有着相同的命运和敌人。”京极望着激动的仙道,唇边牵起了一个冷漠而残酷的笑容。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TOP

40.恩怨

  算起来加上今天三井已经有一周没有去医院看望阿牧了。每天放学后他不是跑到篮球馆练球,就是躲进公司的办公室干活。其实他也很想知道阿牧现在的情况,可是自从那天阿牧不明确的向自己告白之后,三井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再去面对阿牧,见到阿牧之后该说什么,该采取什么态度,是装傻呢,还是回避到底?
  三井也曾渴望过有一段美丽浪漫的恋爱,甚至偷偷幻想过经历一次恋爱,让自己从男孩子蜕变成男人。可是,计划的对象是女孩子呀,而且是一对一的专意恋爱,可不是现在这样跟好几个男孩子扯不清的糊涂账。一想到这些,三井的头都要大了。
  今天篮球馆被其他社团征用了做活动,他没法再赖在篮球馆练球了。看着一张一张从打印机吐出来的图纸,今天公司可以做的事眼看也要做完了。做完之后呢?三井再也无法为自己找到不去医院看阿牧的理由,甚至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做不仅很懦夫,而且没义气之极!
  “三井,你果然在这里。”三井正对着机械运作的打印机发呆,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三井惊然回头一看,阿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阿牧,你,你出院了?”看到阿牧,三井着实吓了一大跳,他不是应该呆在医院的吗?
  “从医院溜出来了,跟你学的。”阿牧低声一笑,在三井对面坐下,说道:“这几天你总躲着我,所以干脆我来找你好了。”
  “没,没有啦,是这几天篮球队安排的训练比较多,而且公司……”三井期期艾艾的辩解。
  “我问过秀山小姐了,公司这几天没什么事,尤其是我们这边,大部分是可做可不做的。”没等三井说完,阿牧就笑着戳穿了他,让三井又闹了一个大红脸,局促不安的搓着手。
  “三井,我想知道,那天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阿牧似乎并不给三井逃避的机会,直接拉起了他的手,包裹在了自己宽厚的掌中。
  “明,明白……不,我不……”三井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终于他还是放弃回答,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阿牧。
  “明白还是不明都没有关系,我可以清楚的再说一次。”阿牧的手掌用力紧了紧,倾了身体靠近三井,柔声说道:“三井,我喜欢你。”
  “可是我……”三井挣扎着想分辩什么,却被阿牧抬手轻按住了嘴唇,截住了他的话。
  “我知道,有很多人都说过喜欢你,流川、仙道,也许还有我不知道其他人。”阿牧的语气温柔而坚定,“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你的心意。三井,如果你完全无法接受我,你可以直接说出来,我绝对不会对你有半分的勉强和记恨,我们依旧可以做好朋友。但是,如果不是这样,请你也给我同样的机会。比如你愿意和仙道出去,就不要再躲着我,行吗?”
  三井沉默了,这样清清楚楚的表白,是流川和仙道都不曾给他的。究竟阿牧在自己的心里,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三井此刻并不能清晰的回答,但有一点他自己也很明确,就是装傻也好,逃避也好,他就是没有想过直接拒绝阿牧。
  “阿牧,我,我是个男的……”三井用几乎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挣扎的吐出一句话来。
  “呵呵,你担心这个问题吗?”阿牧的手掌上移到三井柔顺的短发间,似鼓励又似安慰的稍稍用力揉了揉,微笑着说道:“只要你不在意,我不怕把自己的感情晒在太阳底下。”
  除了拒绝阿牧之外,三井实在想不到自己还有话可以说。可是拒绝他吗?这分明不是自己心底的真实意愿,正如他不曾拒绝流川和仙道一样。难道自己真是一个情感的贪婪分子吗?三井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对自己的怀疑和厌恶。
  “行了,我说完了。”阿牧突然站起来,走到三井身边。三井觉得这个身高和自已相仿,然而却要壮实沉稳许多的男人,凭空的同时给自己以无边的压迫感和安全感。而此刻阿牧正说出一句让早已方寸大乱的三井更加心惊肉跳的话:
  “现在我要吻你了三井。三秒种之内如果你没有拒绝,就表示我可以正式追求你了……”接着,那个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迅速在自己耳边数过一二三,没有等三井回过神来,已经被阿牧大力拥进怀中,很快的,自己的呼吸就已沦陷在对方灼热的唇齿间。
  阿牧的吻不像仙道那样温柔、技巧而充满诱惑,他火热、有力而霸道,宣示着彼此间的承诺和拥有,一如他大开大合却霸气十足的球路。顷刻间,三井宛若迷失般的既不能推拒,也无法配合,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不知任阿牧吻了多久,直到他喘息着终于放开自己,并在耳边轻笑道:
  “呵,不行了,再这样下去,可要糟糕了……”然而却依恋着怀中之人,久久不肯放手。
  “阿牧,这,这是办公室呀……”三井终于是说出了一句让他自己听起来都觉得糟糕透顶的话。
  “没事,下次,我一定换个合适的地方……”听到阿牧笑嘻嘻饶有深意的回答,三井气恼的几乎没咬掉自己的舌头。
  ————————————————————
  “差不多所有当年西岩工业园区事故的相关材料都在这里了。”京极恭次说道:“是我这些年雇佣私家侦探多方搜集的。这里每一份文件,每一张照片都有清楚的来路和详细的旁证,这些材料都证明了,就是井伊博太和人勾结,故意使用不合格的建材,才导致你爸爸的死。如果彰认为有问题的话,可以一一去查实。”
  “我当然会去查实!”仙道用力握着手中的材料,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只警觉而剽悍的豹子,幽深而冷锐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京极恭次,“现在你先回答我,你给我看这些是什么意思?既然是你多年前就找人搜集的证据,那么你的目的肯定与我无关了?”
  “彰,你很聪明。”京极由衷的赞道,可是他的脸上却尽是痛苦悲愤的神色,“你知道么,我爸爸就是那次事故承建方的负责人。他完全不知道井伊博太和他手下勾结的事。事故发生后,井伊商社把责任都推给了我爸爸,终于使他倾家荡产,名誉扫地。不久之后,就丢下老婆孩子自杀了!所以彰,我们有共同的仇人!”
  京极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话语中所包涵的怨毒,却让仙道感到不寒而栗,他尽力控制住情绪,让自己看起来足够沉着冷静,问道:“这么说,你想方设法进入井伊商社,和靖子结婚,甚至和我……哼,都是精心的策划了?”
  “你只说对了一半,彰。”京极的声音和看着仙道的眼神都稍稍有些柔化,说道:“你是意外,你绝对不在我的计划中。遇见你,爱上你,是我自己都没有预料到得事。”
  “那你给我看这些材料是什么意思,而且不迟不早,偏偏是这个时候。”仙道冷哼的一声,“如果是要报仇的话,我没兴趣,现在的井伊博太和死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彰,这样就够了吗?”京极又激动起来,冲到仙道跟前压住了他的肩膀,低吼道:“远远不够!我一定要让井伊博太在活的时候,就尝尝被人算计,失去一切的滋味!”
  仙道突然站起来,用力拍开京极的手,反手叉住了他的脖子,居高临下冷冷望着他,咬牙道:“我警告你,你若是以为,可以拿我当做你复仇的棋子,这算盘你就打错了!”
  “没错,彰,我是希望你能够配合我的计划,和我一起剥夺井伊博太的一切。难道你忘记了你爸爸是为什么才死的吗?他是那样优秀的一位设计师!”看见仙道似乎激怒起来,京极反而冷静下来,试图进一步的劝说仙道。
  “呵呵呵,报仇只是你的一个借口而已。”仙道死死盯着京极恭次良久,突然不怒反笑起来:“想要拿走井伊商社,占有井伊家的财产,才是你最终的目的吧?恭次,我说的对吗?”
  “可是,跟井伊博太从我们身上夺走的一切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京极激动的分辩道。
  “闭嘴,别把握跟你相提并论!”仙道嫌恶的放开手,顺势一搡,把京极推倒在沙发上,冷笑道:“你不怕我把这些都告诉靖子吗?”
  “那样的话,只会加快井伊家身败名裂的速度而已。”京极摇了摇头,并不在乎仙道的威胁,“而且,世人还会指着鼻子骂,你是一个认贼作父的懦夫!”
  见仙道闻言一愣,原本冷锐的眉目间似乎有些松动,带上了些不易擦觉的颓色,京极进一步劝说道:“彰,我不勉强你现在就跟我合作,你只要对神奈川的业务保持沉默就可以。你一定要相信,我不仅希望和你分担,而且愿意和你分享我的一切!”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TOP

41.仙道的秘密

  傍晚时分,放学的三井走过快到宿舍前的一条小巷子时,突然从后面伸过一只有力的胳膊,拦腰抱住了他。曾经的打架经验让三井不假思索的转身就是一拳直奔身后之人的面门。
  “寿,这就是你欢迎我回来的方式吗?好特别呀。”那人的手并没有放开三井的腰,而另一只手却迅速准确的抓住了他的拳头,扭到了三井的身后,这样一来,两个人的身体几乎就是没有缝隙的完全贴合了。接着三井就看见了仙道那张风神俊朗又带着促狭笑意的脸。
  “仙道彰,拜托,这可是大马路!你给我放规矩点!”三井一面又羞又急的挣扎,一面用脚使劲踢着仙道的脚踝。
  “嘻嘻,那就这样好了。”仙道说着把三井用力一带,几个大步就闪进了旁边的小巷子,却没有放开三井,反而把鼻子往他的耳际脖间一阵乱拱。
  “干什么,仙道你是狗么?”三井只觉得脸颈间的敏感肌肤,在仙道温热的呼吸和发丝撩拨间,一阵一阵的微痒,让他觉得既舒服又怪异,一边躲闪一半嫌恶的骂道。
  “寿既然都说了不想我的话。”仙道笑嘻嘻的说:“我就闻闻看有没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三井的心不禁突突直跳,不仅因为此刻和仙道过于亲密的接触,还因为仙道的话让他想起了昨天阿牧那个火热霸道的吻,心里居然升起了一种仿佛“对不起仙道”的念头,着实把他自己也给吓了一跳。
  “寿还没有吃晚饭吧?”难得仙道没有把挑逗的动作继续下去,而是温柔的抬起头来询问三井。
  “没,没有……”三井赶紧深深呼吸几口,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伸手往仙道的胸口一撑,在两人中间拉出了一些距离。
  “走吧,一起吃晚饭。”仙道拉了三井的手就走。
  “慢着,上哪吃?”三井使劲的想抽回自己的寿,同时警觉的问。仙道常去的那个ice&fire已经留给他足够的后怕。
  “上我家,我从东京给寿带了很多美食回来。”仙道笑着说。
  “慢着,你家?”三井盯着仙道,慢吞吞却坚决的吐出两个字:“不去!”仙道大马路上都敢动手动脚,自己到他家去,那会发生什么可就保不齐了。虽然三井承认自己的想法有点龌龊,但对于仙道,这一点绝对须防范于未然。
  “寿放心,到我家是吃饭,不是吃你。”仙道看着一派警觉的三井,不禁觉得好笑,调侃道:“而且流川枫的家你都愿意去,干吗就不敢去我家?”
  如果说世上还有一个办法对三井是万试万灵的话,那就是激将法了。于是三井就这样被仙道拐回住处了。
  和流川住处的简洁,以及阿牧住处的周到比起来,仙道的蜗居可以用舒适来形容。皮鞋和球鞋并没有被收进鞋柜,而是随意的摆在入口处,衣服也是随随便便的搭在沙发扶手上,但却很干净。篮球被搁在了书桌下,而健身用的哑铃却在落地窗边。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无拘无束,让人格外放松。
  仙道把从东京带回来的食物放在微波炉里加热后,便和三井一起坐下来用餐。三井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却毫不领情的刺激着仙道:“你也就这个水准了,只能吃现成的,要论厨艺,流川可比你强多了。”
  仙道闻言放下餐具,眯起眼睛盯着三井,带着危险暧昧的笑容说道:“是吗?可是我比他强的方面多了,寿如果不信,一会儿吃饱了我们可以试试。”
  三井的脸登时一阵发热,不敢再接话茬,只是哼了一声,便低头跟食物作战。
  看着三井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少有的温顺模样,仙道的心中充溢着满满的温情,祥和的,平静的,煦暖的。寿,只是这样爱着你,就足以让我愿意放下心中所有的负担,你的天空是这样的高远清旷,满是明朗的阳光和自由的空气,我绝对不会让它沾染上一丝的污浊。
  “吃完了,马马虎虎饱了。”三井满意的拍了拍肚皮,自觉的站起来收拾餐具,一如他在流川家时那样。
  “不用忙,都是一次性的,放这里就行。”仙道从厨房拿了垃圾桶出来,帮着三井把用过的餐具都到了进去。三井一抬头,就看见仙道正噙着微笑望着自己,笑意和神情都温暖平和,全无往日的攻击性和挑逗性。一时间倒让三井有些看的出神了。
  “寿,到我房间来。”三井这才注意到虽然落地窗是半开的,通往阳台、厨房的门都是开着的,然而房间的门却一直是紧闭着,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协调。而说话间仙道正拉着三井的手,便要旋开门把。
  “等一下!到房间干吗?有话就这说!”好奇归好奇,然而该有的警觉三井还是不曾丢掉的。
  看着三井仿佛毛都要竖起来的模样,仙道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安抚他道:“寿,我给你的印象就这样差劲么?放心,我只是决定把我最大的秘密告诉寿,从此,我们之间,就没有秘密了……”仙道的神情温柔却认真,而他的话语更加激起了三井无边的好奇心,于是,二人推门而入。
  当走进房间的那一瞬间,三井差点没有惊异的叫出声来。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张工作台之外,几乎再无其他陈设,四堵白墙上铺天盖地的全是大大小小的图纸,有些还只是线条,有些已经是完稿,全是各式风情的建筑物。
  “寿,我的爸爸曾经是一位很出色的建筑设计师,可惜他很早就去世了。”仙道拉着三井的手靠近那些图纸,用手轻轻抚摸着,声音有些渺远而伤感,“我从小就希望能够像他一样,成为一个建筑大师,所以我一直在自学建筑设计,这些都是我的作品,寿喜欢吗?”
  仙道回过头来对目瞪口呆的三井说道:“我最用心,最满意的作品,已经送给寿了,我希望有一天,可以把它变成现实……”
  然而让仙道没有想到的是,令三井惊诧到无以复加的程度的,不只是眼前这些充满感情和灵气的设计作品,而是作品下的签名:A.S!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TOP

42.少年一志的烦恼

  三井最近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收集天衢工程和井伊商社旗下建筑公司合作的最新项目——神奈川青年活动中心的设计方案公开征集的投稿作品。而在众多网络设计稿中,雨宫雄之和公司的设计主管们最欣赏的,就是那位署名为A?S的神秘作者的两个方案,甚至让三井在网络上搜集所有A?S的作品做成专辑以供研究。原来这个A?S竟然就是仙道!
  这是公司的机密,三井终于按捺住没有告诉仙道,然而三井的心里此刻却忍不住的想,如果只有十七岁仙道,作品可以为这个大工程所采用,哪怕部分采用的话,对于他的设计师之梦,将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开始!他一定要设法帮助仙道!
  这时,仙道从身后环住了三井的身体,用下巴轻轻磨蹭他的发顶,声音温柔而充满希冀,“这不仅是我的梦想,是我对爸爸的承诺,也是我对寿的承诺。将来我一定要给寿最好的生活,我们也一定会有那样一处海边的房子,寿工作和不工作都可以,嗯,对了,还要有一群小孩……”
  一开始,三井也觉得心头流溢着感动,可是越听到后面越觉得不像话,终于忍不住回头推开仙道,冲他翻着白眼道:“去去,什么孩子,你生?”
  仙道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哈哈大笑起来,眼里闪烁着顽皮的神采,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么说,寿是愿意和我有共同的家,有共同的孩子咯?至于谁生的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试着讨论讨论……”说着又攀上了三井的身体动手动脚起来。
  三井大窘,一阵手忙脚乱的拍掉仙道的爪子,力量和体力不如这帮家伙也就算了,最近就连口才,似乎也明显的落于下风,不但阿牧、仙道,就连看着老实的长谷川,随随便便的也能用话把自己噎个半死!
  随后,在三井的要求下,仙道还是让他回家了,也没有坚持非要相送,这反而让三井觉得欣慰踏实,无论如何,先前充满危险暧昧气息,总是不断挑逗他的仙道,近来明显对自己多了几分尊重与认真。
  ————————————————————
  漫长的治疗期终于结束,阿牧顺利出院了。然而这天三井又一整天的课,课后篮球队还要训练,就没有和大家一同去接阿牧。
  热火朝天的训练结束了,三井和长谷川一起到浴室冲凉。微暖的水流从头顶上充满力度的直冲而下,三井打了一个激灵,仿佛有些酸疼的筋骨肌肉都在这一瞬间舒展了许多。
  “真是舒服啊!”三井闭上眼睛,使劲的搓着自己的头发和脸,发出惬意的叹息。
  “三井,你今天看起来劲头十足,手感很热啊,防都防不住你,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好心的事?”长谷川背对着三井淋浴,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嘿嘿,一志,不是我夸口,你有防住我的时候吗?”三井心情愉快,洋洋得意的说道。他这两天确实觉得心情很舒畅,似乎做什么事都格外有精神,是因为对仙道的进一步了解呢,还是因为阿牧终于整个儿完好的出院了?大概都有一些吧。
  长谷川哼了一声,把水拧的更大了,不去理会三井。
  “对了,一志,你一会儿是回家还是回宿舍?”三井突然问道。
  “回家,干吗?”长谷川瓮声瓮气的回答道。
  “哎,真是可惜了。本来还想麻烦你帮我把衣服和球鞋拿回宿舍,我想去看看阿牧,他今天出院了。”三井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三井,你最近怎么总是阿牧阿牧的,你们的交情很好吗?”长谷川终于忍不住问道,“我可记得原来你们湘北可是败在海南手下呢。”
  三井不禁脸上偷偷一热,赶紧甩了一捧水到面颊上,口里嘟哝道:“有什么,你们翔阳还不是败在我们湘北手下,我俩还住一个屋呢。”
  “呵呵,这么说,在你心里,我和牧绅一,是一样的了?”长谷川低低一笑,声音混合着哗啦啦的水声,使得三井听的并不十分真切。
  “啥?一志你还在记恨那场失败吗?真没度量啊!”三井一愣,随即大声笑道,从背后伸臂勾住了长谷川的脖子,讨好的说道:“嘻嘻,你回家不是顺路会经过宿舍吗?帮帮忙,把我的东西拿回去吧?嗯?”
  肌肤已经被水流冲洗的舒适而敏感,再加上这一下毫无防备的裸裎接触,长谷川登时全身一震,仿佛全身血液都要飞速集中在身体的某个部位,登时头脑一片空白,偏偏三井还在身后用手捏起了他的肩背,嬉皮笑脸的说道:“帮个忙啦,我这就帮你搓搓背哈,一志大哥!”
  长谷川慌忙抓起挂在门后的浴巾往身上一裹,飞也似的冲出了淋浴房,躲进旁边的更衣室,大声喊道:“你自己拿回去,我,我,我可没空!”
  “不肯就不肯,跑这么快干嘛,真是的……”三井一脸的不解,喃喃自语道。殊不知隔壁更衣室的长谷川,同样正一脸困扰和痛楚的看着自己要命的生理变化,肚子里一阵的叫苦不迭。虽然他不想再给三井增添麻烦,可是他的麻烦又有谁来管呢?
  
  回到宿舍,三井刚刚晒好了洗净的衣物,手机就响了,果然是阿牧。
  “嗯,到家了吗?真是不好意思啊,今天球队有训练,所以没有去接你出院。”三井的口气带着些歉意:“医生有说什么吗?”
  “放心,一切都挺好,只好按医生安排的复健疗程做就可以了。”阿牧低声一笑,立刻转到了他感兴趣的话题上来:“三井,为了庆祝我出院,你有什么表示没有?”
  “表示?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我都帮你做了,还不算表示?”三井大概知道阿牧要的是说什么,一时间不知道回答什么合适,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三井,给我一个约会如何?就我和你。”阿牧还是那直来直去的性子,并不给三井打马虎眼的机会,径直就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三井沉默了半晌,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觉得尴尬,各种念头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突然灵光一闪,爽快的说道:“可以!但地方我定!”
  “咦?答应了?”三井如此爽快,反而让阿牧觉得诧异,问道:“那时间呢?”
  “就这个周六吧,地方我周五通知你。”
  “好吧,三井,希望这是一个值得期待的约会啊。”阿牧放下了电话,心头被好奇和兴奋缠绕着,泛起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TOP

43.火热的约会

  倍受期待的周末终于到来了,阿牧从半小时以前就开始就抱着双臂靠在宽大舒适的办公椅内,笑眯眯的望着仍旧在电脑前面忙碌的三井。虽然三井努力的想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电脑屏幕上,可是仍旧感到两道热的怕人的目光总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无可奈何的说道:“阿牧,你能不能找点事做,别老在那用眼睛戳人。”
  阿牧哈哈一笑,终于站起身来踱到三井背后,伏下去差不多把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三井背上,手指频频点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图纸,说道:“这个A.S好像让你忘记了一件非常要紧的事哦。”
  三井眨了眨眼睛,流露出一丝的茫然,说道:“什么事?”
  “怎么可以这样!”阿牧仿佛有些生气了,突然双手插到三井腋下,一用力就把他整个人从椅子里拔了起来,随即自己坐了下去,把三井分开双腿往自己膝盖上一搁,随即手臂牢牢的圈住了他,沉着脸道:“不是说好了,今天商量明天约会的事吗?”
  三井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对对,你不提醒我还真忘记了。”
  “什么?居然说忘记了?好过分!先罚一个!”阿牧半真半假的怒道,趁三井还没有回过神来,手已托住他的后脑,将脸庞压向自己,猛的攫住了三井的嘴唇,就是一阵大力的碾磨吮吸。阿牧的吻谈不上什么熟稔的技巧,但却野性火热的不容抗拒,但三井醒悟过来必须要反抗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完全被阿牧惊人的力量控制住,徒劳的挣扎除了在两个身体间制造惹火的摩擦之外,根本无法使自己得到丝毫自由,而阿牧的手更是肆无忌惮的撩起了三井的外衣,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开始上下摩挲他的脊背。
  “嗯,阿牧,快,快放开……”三井发觉自己的身体居然也迅速的热起来,原本推拒的手不知不觉得已绕到阿牧的脖子上,仅有的一丝清明神智也在这个漫长的热吻中载浮载沉。而这样对坐相拥的姿势,使二人都明显的感到对方正在宣示着欲望的部位。当三井终于发现这危险的信号时,挣扎在在阿牧的唇边呢喃道,双手也往对方的肩膀上撑着,努力的想站起来。虽然此刻他的体内同样欲望汹涌,但是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放任更是危险的。有时情@欲是可以轻易超越了人的理智,控制了人的身体,甚至忽视了爱与不爱的界限。
  阿牧并没有对三井再用强,而是依依不舍的最后在对方的唇上轻轻擦过之后,就顺势让三井站了起来。不是他不想要的更多,而是他理智的坚持这一切至少必须发生在三井愿意只属于自己一人的时候,他不想用欲望去替代感情。
  三井侧着身子站着,避开了阿牧依旧□氤氲的深瞳,跺着脚气恼的说道:“这可是公司,你别动不动就,就,可恶!”
  “你可以随时喊停,但是你不能阻止我要,寿……”阿牧轻笑着回答,第一次亲昵的叫出三井的名字。三井恍然一个错愕失神,仿佛仙道那一声声正经的,不正经的,顽皮的,深情的“寿”又回荡在耳边,他的头微微一侧,眼光所到之处,赫然又是电脑屏幕上那一整幅署名A.S的作品,不由的呆住了。
  “寿?”阿牧见三井呆若木鸡,便轻轻询问式的呼唤,想把他从神游中拉回来,他以为是自己刚才唐突的举动,让眼前的男孩子还处于神思纷扰。
  三井用力甩了甩头,尽管他现在还无法理清感情的乱麻,但是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于是他拉了椅子不远不近的在阿牧对面坐下,微笑道:“好吧阿牧,明天上午9点,在公司对面的小公园等我。”
  阿牧闻言,略略有些失望,这是两人的第一次约会,阿牧再不浪漫也不希望地点在那人来人往,耳目众多的街边小公园。他刚想开头说什么,三井已经抬手制止了他,说道:“讲好的,地点我定。还有,你记得穿好运动衣和鞋子哦。”
  “咦,为什么?”阿牧对于三井的安排,感到相当困惑。
  “嘿嘿,那里有个篮球场,你不会陌生吧,明天我们一对一。”三井阳光灿烂的笑脸之下,分明还流露着一丝阴谋得逞的得意。
  
  虽然和自己设想的约会有些出入,但是阿牧的心情还是很好。毕竟能够和三井一对一对抗,也是件很有趣的事。他知道三井的良苦用心,是希望能够振作重新拿起篮球的信心和勇气。其实那么久没有摸篮球了,单单是想到篮球触地时那一下一下有力的节拍,阿牧就觉得兴奋不已。所以当他一大早就一身整齐的运动装,脚步轻快的穿过客厅时,雨宫玲子就叫住了他。
  “绅一,你这是要去哪儿?”雨宫玲子担忧的说:“你的伤才刚刚痊愈,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知道吗?”
  “嗯,放心,我只是约了三井登山。”阿牧脚步不停的丢下一句话,一转眼人就已经消失在客厅门口了,不久庭院中就传来了汽车引的擎声。
  “看来这两个孩子的感情很好呢。”在一旁正翻看报纸的雨宫雄一满意的说道:“自从三井君进了公司,绅一整个人比从前有活力多了,呵呵。”
  
  虽然这样的约会也不错,但阿牧可没打算让三井就这样轻易的过关。所以当三井抱着篮球精神抖擞的站在阿牧面前时,就听见阿牧说:“加一点彩头怎么样?如果我赢了一球,你就让我吻一下。”
  “什么?”三井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为什么阿牧总是想到这些,都快赶上那个随时随地都能对自己上下其手的仙道了。
  “那怎么行!”三井立刻抗议道:“如果你赢了十球八球的,不是,不是……”
  “放心,如果我真赢了十球八球的,我们就干点别的。” 阿牧笑吟吟的脸上分明就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神色。
  “哼,少得意,还不知道是谁会赢呢。”三井的脸一红,一半是羞恼一半是气恼,眉毛一挑,重重的拍了几下球,大声道:“我先进攻!”说完就像一只下山的小豹子似的便要运球冲上来。
  阿牧也迅速收敛了玩笑的态度,球场上的三井,可不像现实中,是那样一个可爱又好对付的大孩子,如果掉以轻心的话,一个不小心可是会被他打败的。就算是受过伤,阿牧也没想这么快就丢掉神奈川王者的称号。
  阿牧巨大的身躯挡住了三井的进攻路线,三井迅速的变换脚步的方向,想从阿牧的身体左右突入,可是都被阿牧即时的跟上防守。三井突然变换了拍球的节奏,不仅不再向前突,右脚反而向后踏了一步。
  “想射三分吗?”阿牧大声道:“没有这样容易呢!”便展开双臂紧贴三井着压了上去。
  “哼,是吗?”在后退的脚跟还没有点地的那一瞬间,三井蓦地收回了脚步,身体一蹲低,闪电般的从阿牧刚刚胳膊上举的腋下钻过,双臂扬起,指尖轻松,只听刷的一声响,皮球应声的入网。
  “我不是什么时候都想射三分的。换你进攻了,大叔。”三井把反弹的球捡起来,塞进阿牧的怀中,洋洋得意的说。
  “有点意思呀。”阿牧也振眉笑道,很快的,三井的抢先入球让阿牧的脸上心头同时涌起了斗志。
  长时间的休养并没有让阿牧的动作有任何迟滞的感觉,而且不愧有着怪物的称号。三井觉得光是阿牧的身形和进攻的气势,和带起的那一阵风就让自己充满了压迫感。在没有其他队友的情况下,原本是控卫的阿牧,完全就是一台高效的运动机器,利用他强力的身体素质、娴熟的运气技巧和势在必得的求胜之心,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冲向对方的篮筐。三井利用速度抢先站在了有利的位置,如果阿牧再一直往前冲,就是一个绝对的带球撞人。可是阿牧停止的脚步,托着球高高跃起,目标是不远的篮筐。
  在这里就想射篮吗?又是想比力气!哼,就是比蛮力,我也不会怕的!三井几乎和阿牧同时起跳,右手高高扬起,拍向阿牧手中的球。可是当三井的胳膊快要碰到阿牧的右臂时,一个念头猛然在三井心头闪过,让他脸色微变,硬生生的让自己的手臂一偏,二人几乎是擦手而过,而同时,阿牧已经稳稳的将球射入了篮筐。
  篮球滴溜溜的滚到了场边。阿牧走过去俯身拾起,走到兀自有些发愣的三井的身边,正色道:“为什么了避开呢?你应该可以截到的。是不是因为我右手受过的伤?”
  三井接过球,微低着头默默无言。的确,电光石火的那一瞬间,他想到的,就是阿牧的伤势。他虽然很想鼓起阿牧的斗志,告诉他继续打篮球不是幻想。但是如果再度弄伤阿牧,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来比赛就得来真的,你不能总怕伤害到我,那样你就不可能使出全力,我也不会完全投入,如果比赛的双方都不能全心全意的投入,那么这场比赛,就没有意义了,不如说是一场游戏。寿,我对游戏没有兴趣,你呢?”阿牧的大手落在了三井的肩上,似乎话外有话。三井默默咀嚼着阿牧的言语,抬头目光所及之处,正是阿牧的似有无边深邃的漆黑的双眸。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TOP

44.危险来临

  “铁男,你不能去!”铁男已经发动了机车的引擎,可是却被德男牢牢抓住了车把,眼前这个一向对自己惟命是从的兄弟,此刻正瞪着眼睛,一脸决不妥协的望着自己.
  “放手,德男,别婆婆妈妈的。”铁男皱紧了眉头,不耐烦的骂道:“我又不是第一次飙车了,干嘛这么紧张?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飙车?你这只是飙车吗?分明就是赌命!”德男大声吼道,眼睛急的发红,表现出铁男完全陌生的狠劲。
  铁男一愣,沉默了半晌,终于缓缓道:“没错。但这是最后一次了,赢了这一回,我就不用再赌了,或许就会做一些让你们放心的事。”
  “可是,万一你输了呢?而且,就算是赢,也有可能,可能——”说到心头最恐惧之处,德男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死死的抓住车把不放。铁男脸一沉,张手箍住了铁男的手腕,大力的就往外扯。
  德男力气比不过铁男,眼看就要被他扯脱,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好,我去找三井来阻止你!”
  铁男闻言面色大变,放开了德男的手腕,却一掌重重甩在了德男的脑袋上,骂道:“我警告你德男,不准告诉三井!”
  “为什么!除非你不去,否则我一定要找小三来!”德男抗声道,说着就去口袋掏手机。
  铁男见状,从机车上翻身而下,揪住了德男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拎起来往旁边的墙壁使劲一按,瞪着他咬牙沉声道:“三井现在过得很好,人家是大学生,还有了喜欢的人。和我们不是一类人了,别去打扰他,懂不懂,你这只猪!”说罢用力把德男一搡,大踏步的转身骑上机车,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德男望着铁男迅速消失在都市水泥森林的背影,喃喃的说道:“可是,他说过,我们现在也是朋友啊……”
  
  随着最后一球干净利落的落网,在这场约定好15球8胜制的对抗赛中,阿牧终于1球赢了三井。
  “啊哈,我赢了哦,赌注拿来!”阿牧高兴的把篮球往脑后一抛,张开双臂扑过来就要来拥抱三井。
  “干嘛干嘛,别过来,汗淋淋的恶心死了!”三井一面左右躲闪一面皱着眉头大声叫道。
  “咦,不是说好了,赢一球就吻一下的哦。”
  “谁说的,那是你定的赌注,我可没答应!”
  “怎么,寿要耍赖吗?”
  “哼哼,我就是耍赖你又能怎样!”
  于是二人一边斗嘴一边玩着追逐游戏,到底还是刚刚经历了一场不轻松的对抗赛,最重终于两人都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到场边的条椅上,对视了一下,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多日以来一直压在他们心头的隐忧终于在此刻一扫而空。
  阿牧看着正在用毛巾大力擦拭着头发的三井,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撒在他湿润的肌肤和发际,让此刻的他看起来像一个纯净而生机勃勃的发光体,正向周身辐射着热力。头一回,阿牧觉得除了篮球以外的世界,原来也可以这样精彩,这样值得他倾情的追逐和拥抱。
  “怎么了,阿牧?”三井转头之间就见阿牧正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不由得心里又一阵发憷,这家伙不是又在想他的赌注什么的吧?
  “寿,谢谢你,真的!”阿牧慢慢的抬起了一只手,三井刚想跳起来躲闪,发现它只是轻轻的落在了自己的肩上,而阿牧则泛起了一个诚恳的微笑,非常认真的说。
  “哈?大白痴……”三井没想到阿牧说出的是这样一句正经十足的话,愣了一霎,心中也趟过一股暖流,而随口就溜出了流川的口头禅。咦,流川枫?有一阵子没有想起他了,他现在怎么样了呢?舌头上弹出“大白痴”的时候,流川的神情抑郁的影像也同时在心头掠过。
  正当三井心神恍惚之际,方才一本正经的阿牧又突然伸过手臂拦腰抱住他,嘻嘻笑道:“一起小睡一会儿吧?”说着顺势往草地上躺下,没有防备的三井被阿牧的体重一带,一个仰八叉的摔在了他的身边。
  三井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的赶紧坐起来,骂道:“搞什么,也不看看地方!”
  “怕什么?所有的人都会认为,我们不过是运动之后在休息而已。”阿牧哈哈一笑,又伸手去拉扯三井的背心,心中登时大乐,其实他并不是一个总是习惯开玩笑的人,但和三井在一起的时候,总忍不住的想捉弄他,喜欢看他又羞又急的模样。
  果然,他又成功的惹来三井在他手上一阵乱拍。两人正在一个嘻嘻哈哈,一个低声咒骂的拉拉扯扯之际,从三井的背包里突然传出了一阵手机铃声。
  “电话!电话!”三井赶忙叫道,阿牧也只好意犹未尽的放开了手,三井如蒙大赦似的,连滚带爬的抢过去从包里抄出了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崛田德男。
  德男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于是就到亲戚开的一家汽车维修站工作。由于朋友几个工作的工作,上学的上学,所以大家见面玩耍的时间,反而不如高中时代那样自由而频繁。
  所以三井赶紧接听,兴奋的叫道:“喂喂,是德男吗?你小子最近很忙啊?”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确是德男焦虑的声音:“小三,你现在在哪里?”
  “嗐?怎么了?”三井听出了德男的不对劲,忙问道。
  “铁男,铁男他要出事了!”
  德男焦躁急促的回答让三井大吃一惊,忙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铁男他和大冢那伙人约了赌生死距离!”
  “铁男他——”三井没有控制住自己大声惊呼出来。他从前也经常跟着铁男去飙车,知道生死距离是飙车族最危险的赌博方法。就是参与赌博的飙车双方都以最高时速冲向悬崖、断沟等危险地带,能够在离危险地带最近的距离停下的为胜者。虽然往往赌注丰厚,但很少飙车族敢玩这样危险的游戏,而玩过很多都受了伤甚至送命。
  三井偷偷用眼角瞥了瞥阿牧,见他也正一脸关切和疑惑的看着自己,便压低声音对电话那头的德男说道:“我在武石中学这边的城市公园,你现在过来接我,马上!”
  见三井匆匆收线,眉目间似有忧色,阿牧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你的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事。”三井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不像太紧张的模样,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铁男那家伙跟他的女人打起来了,玩走私呗,德男让我去劝架。”三井扯了一个慌,这样危险麻烦的事,他不想再一次让不相干的阿牧卷进去,然而铁男是他的朋友,他自己却不能不管。
  “这种事,一定要去吗?”阿牧看起似乎并没有怀疑,但仍旧不太放心。他并不是看不起三井那群混社会的朋友,他也看得出来他们也是有血性讲义气的男人,可是在阿牧的内心深处,总不希望三井和危险、阴暗的事有任何关联。
  “不要紧啦。”三井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说:“遇到过很多回了,每次我都能搞定,放心好了。阿牧你先回去吧,一会儿德男就过来接我,真是对不起,我们另外找时候再练习吧。”
  “没关系。”阿牧笑笑,说:“我在这陪你等朋友吧,他来了我再走。”
  “嗯。”三井不再说话,轻轻蹙着眉,在心里焦虑的盘算铁男是不是已经开始了那危险的生死赌局,等一会儿应该怎样才能劝阻得了他。
  “三井,三井!”大约十分钟左右的静默之后,离球场不远的公园路边传来了德男的呼喊声,三井蓦地抬起头,见德男正跨在机车上大力向自己挥手,马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抓起地上的背包往阿牧身上一扔,丢下一句:“先寄放在你车上!”便飞快的朝德男跑了过去。
  “真的不要紧吗……”望着三井急匆匆远去的身影,阿牧低声自语道,心头的担忧又开始滋蔓。
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TOP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