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古风月文】【三暮/牧藤(少量南藤)】吻火(11.11更112,终于完结了!) - 完结区 - 灌篮高手耽美同人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var STYLEID = '1', IMGDIR = 'images/default', VERHASH = '500', charset = 'gbk', discuz_uid = 0, cookiedomain = '', cookiepath = '/', attackevasive = '0', disallowfloat = 'register|sendpm|newthread|reply|viewratings|viewwarning|viewthreadmod|viewvote|tradeorder|activity|debate|nav|usergroups|task', creditnotice = '1|零花钱|个篮球,2|交易币|sd经费', gid = parseInt('20'), fid = parseInt('23'), tid = parseInt('1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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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71# 暮冰朝雪


    小一快要死在高考的车轮下了T_T

话说前一段时间打开坛子一直没找到这文,还很纳闷,后来才知道被转移这儿来了……

小雪加油更文好勤劳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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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69# 暮冰朝雪


    关键老师都懒得理我了···· T T 这更苦逼,我查了一下午资料,还是收获甚少·····

    问个问题~ 冰雪,你觉得,面对抉择,当然是最重要最重要非选不可的情况,牧叔会舍弃藤真吧?你觉得?我真心认为····
牧绅一的外形+牧绅一的内涵+藤真的内涵=某丰穷极一生梦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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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73# 尾崎丰


      还用问嘛,文章开头不是已经说,牧叔为了皇位,娶了几百个秀女,气走了藤真了嘛……
博爱党,监督大儿子,彰彰小儿子(*☆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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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这些是表面的啦,我是觉得,内心最重要~~
可总觉得牧叔内心里,藤真虽重要,却绝对不是最重要的~ 看跟什么相比,比如权利神马滴····
牧绅一的外形+牧绅一的内涵+藤真的内涵=某丰穷极一生梦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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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72# _blacklist


    嗯,我最近也在忙着大学毕业的事,所以比较忙~不过文是之前的存稿,所以更新不碍事~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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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73# 尾崎丰


    呵呵,我的导师也是,论文全是“自己琢磨”~
嗯,牧藤部分是采用倒叙的,最开始的时候已经说了牧叔叔放弃了藤真。用倒叙来写的话,会给读者打个预防针,这样的话不会有人说我太虐……被拍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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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75# 尾崎丰


    回复 275# 尾崎丰


   
嗯~ 这些是表面的啦,我是觉得,内心最重要~~
可总觉得牧叔内心里,藤真虽重要,却绝对不是最重要 ...
尾崎丰 发表于 2012-3-12 10:27



    写了好长一段居然没发出去,伤心……
简单写一下吧,其实我和你的感觉是一样的。阿牧是个极度渴望胜利的男人,那种渴望胜利的目地,有的时候我几乎觉得他只是为了“常胜”。
原著中有一个情节我始终不能忘记,就是湘北VS海南的时候阿牧揽住武藤对他说,即使犯规也要阻止樱木射篮。而事实上阿牧也是这么做的,他用很明显的犯规姿势阻止了樱木——我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觉得阿牧实在是很可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因为现实中很多人会迫于身份做出一些符合身份的虚与委蛇的事情来,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不“丢份”。而阿牧完全没有这么做,他只要成功。

再回归这篇文,我觉得权力对阿牧来说,不要求特别大,但是必须要有的,这是阿牧保障自己的武器。而藤真的存在,会威胁到这一点,于是他们之间产生了冲突。对于权力而言,很多人觉得是累赘,还有人觉得有趣有面子,但阿牧会觉得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没权力就觉得被威胁,就担心活不下去。而藤真,最最夸张的,顶多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吧(前面提到过他是好帮手,所以我就不用衣服来形容了)。兴许那时候阿牧没意识到藤真的珍贵,真把他当一件衣服也说不定。
你说阿牧是要命还是要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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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75# 尾崎丰


      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人生在世,本就不可能什么都能拥有的,总要选择一个。
      要做王者,只有狠心,会选择情人而放弃天下的,就不是帝王牧了。
博爱党,监督大儿子,彰彰小儿子(*☆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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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78# 暮冰朝雪


    拿手换名~ 至于买家是谁···没所谓~~
    算了,谈下一话题吧····否则咱俩真成后妈了······
牧绅一的外形+牧绅一的内涵+藤真的内涵=某丰穷极一生梦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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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牧藤)

无法相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神兵,藤真激动的双手都在发抖。鼓起勇气取下红色的宝剑,藤真发现剑身虽轻,硬度却是无人能比。

“阿牧,这可真是一把绝世好剑。既能保证挥舞流畅,又有火焰能量的助益……这把剑正适合我这样擅长身法连击的武者啊!”

阿牧微笑着对藤真说:“你再看看那一把宝剑呢?”

听到阿牧的话,藤真更加兴奋起来。连忙小心将红色宝剑放回原处,然后用尽全力才挪动了那把深蓝宝剑。

“啊,阿牧,你快帮我一把,我没办法把它取下来了!”

阿牧伸出手来握住剑鞘,藤真这才得以空闲好好打量这把剑。深蓝宝剑其重无比,抛去重量并非等闲之辈可以掌控不谈,就连层层围绕的冻气也足以让敌人胆寒。

这把宝剑虽然没有剑锋,却是和火红宝剑一样不可多得的绝世神兵。欣赏完了阿牧手中的神器,藤真忽然发现自己心爱的人与这把宝剑是如此的契合。

“牧哥哥!”这个新发现让藤真震颤不已:“我觉得这把宝剑很适合你,它简直是为你而设立的!”

阿牧点点头说:“是的健司,墙上的这把宝剑也很适合你。今天我带你到这里就是想要让你看到这组神兵。”

……

“这组神兵的名字是冰凰炎凤,是一组上古神剑,我们的祖先曾经使用过它们。在使用的时候如果灌注内力,就会发出退敌寒气或者火焰。如果使用的两人心意相通,就会产生更为巨大的能量。”

阿牧说到这里,轻轻在藤真的唇上吻了一下,他望着藤真的双眼饱含深情。

“健司,我爱你。我希望我们可以像这一对宝剑一样,经历了这么多的年月还可以在一起。我阿牧何德何能,能有你这样的完美的爱人陪伴。能遇见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我真应该感谢上天。”

“健司,你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吗。我想和你一起拿起这对宝剑,治理这个国家,平息所有战乱,然后捍卫我们的幸福!”

藤真被阿牧炽热的目光盯到害羞。他垂下头,靠在阿牧的胸膛。拥抱着这个让自己深深爱慕的男人,他轻声地表达着对他的情意。

“你这个傻瓜,还是等到我们都双双躺进棺材,再来感谢老天爷吧。”

阿牧俯下身,动情地亲吻着藤真的双唇。闭上双眼,他的心头在微微发颤。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此可爱如此迷人,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心里边会感觉到踏实和幸福。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吸引自己至此,能让自己完全忘记自己!

一吻结束,把藤真紧抱在怀里。虽然自己重复这个动作已经有了几十年,但阿牧依然兴奋不已。

“健司,你好迷人,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又让我想要你了。”还未做出反应,藤真就被阿牧打横抱起。

……

“健司,你在看什么?”抽掉藤真手中的信纸,阿牧顺势将藤真压住亲吻起来。他的心里突然有一丝不快,因为这封信不是自己写给藤真的,藤真居然在看别人写给他的信!

有什么人会给藤真写信,那个人是自己的情敌吗!阿牧想着想着心里便有些光火,他把手探进藤真的裤子,揉搓起那个脆弱的部位。

“不要嘛!”藤真连忙闪躲阿牧的进攻,怎么这个家伙看起来非常可怕的样子。

“健司,你在看什么,是别人给你写的信,那是别人写给你的情书吗?”感受到心爱之人脆弱的部位在慢慢长大,阿牧有些惩罚性地不再继续动作了。

“那……那是南烈的信,我才拿到手里还没开始看,你……”

南烈的信!阿牧的脑中闪过一道白光。之前的一些不愉快的记忆又返回脑中——在自己和他在山洞分开的那些日子里,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南烈会给藤真写信,他们在信里都说了些什么!

阿牧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眼睛去瞟那封信,但是他直觉地知道藤真肯定会不高兴他这么做。

俯下身去啃咬藤真的耳垂,看着藤真情动时的妩媚样子,阿牧的心里升起了妒意。

“南烈他对你都说了什么,他见过你这样的风情吗!”

“你……”在阿牧的挑逗下藤真已经有些意乱情迷,他并没有把阿牧的话完全接收。而阿牧也一不做二不休,迅速进入藤真的身体,占有了他的全部。

激情过后,藤真倦极睡着,而阿牧重新起床去读那封信。信上仅仅是寥寥数语,但却让阿牧的心头染上一层阴霾。

看着藤真沉睡的可爱模样,阿牧的脑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问题——他们应该也相处过几日,南烈有没有见过藤真睡着时全无防备惹人怜爱的模样?还有藤真长长的睫毛、柔滑如同丝缎的皮肤,南烈又没有见到?

“你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握紧双拳,阿牧愤恨地咬牙,不知道心里为什么会起了这股邪火。

……

下了早朝之后藤真便与南烈见了面,他们约在宫外的一间茶楼。看着南烈正在悠闲地喝茶,藤真有些搞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来找自己。

他依旧有些清冷的味道,没有表情的脸上有一丝寂寞和孤独。什么,寂寞?

想到这里藤真更加搞不懂南烈,看到南烈放下了茶杯,藤真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特别想见你,从你穿走我的衣服逃出我的马车那天开始。”南烈抬起头突然直视藤真的眼睛,微厚的嘴唇里正在吐出让藤真目瞪口呆的话。

听了南烈的话藤真更加疑惑了,听着后半句怎么想怎么觉得是来寻仇的,听着前半句感觉又怪怪的。

“哦对了,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都想知道你的‘凄绝’到底解了没有,看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倒不错,应该是没事了吧。”

说到这里南烈又为自己斟满了茶,而藤真悄悄缩回自己的左手。无论是手背和掌心都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痕,几十年后这个痕迹也没有任何要消退的样子。

显然藤真的动作也被南烈看见了。还会痛吗,南烈平淡的语气竟然让藤真觉得有种这个人其实很温柔的错觉。

还痛么,藤真试着用左手握拳。其实那个伤口早就已经长好,只不过伤痕处当时被缝合在一起,所以没有知觉。很多年了,他已经习惯了。

“藤真,你说我们会成为朋友么?”南烈直直地望着眼睛,他话语的直接和他眼神的热烈完全一致:“我不知道朋友是什么,但是在你离开我之后我总是会想起你。你为阿牧挡住匕首那刻的倔强眼神让我至今难忘,回想起你的眼神时,我除了会对你的胆量和深情敬佩有加之外,还会觉得我竟然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

南烈在说出刚才那些话的时候情绪微微有些激动,他白皙的脸上微泛着激烈红,不过他马上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藤真,你和阿牧现在还在一起么?”

藤真点点头,是啊,自从那一次之后他们就身心相属了。

“藤真,我迫切想要知道你和阿牧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感觉。这几十年来在想起你的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变得跟以前很不一样,但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为什么。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完全搞不懂自己。”

“我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我匆匆赶完魔族的所有政事就来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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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牧藤)

藤真没有说话,他的感觉有些怪异。在他的印象里南烈是一个相当冷静相当自持的一个人,但为什么他给自己的感觉就是,他很需要自己,抑或甚至是,他对自己有些眷恋?

“不过见到你之后我觉得好多了,好像问题的答案也不怎么重要了。”

南烈的语气突然有些如释重负,感觉到南烈放在自己身上专注的目光,藤真也开始疑惑为什么自己始终不能把他当成敌人。

相反,和南烈相处的时候,自己居然会觉得很自在。他们聊了很多,包括各自的生活。

“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了,这一次只有我一个人来,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你。”

藤真点点头,与南烈一起消失在夜色中。时为黄昏正值喧闹,没有人发现那个清冷男子竟是魔族王尊。

而藤真对他们的相见也没有抱更多的想法。因为他要走进自己的将军府时,听到侍女和宫人议论自己与阿牧的恋情。

不过是以色媚主,不过是欺君罔上,但却像钢针硬是踩进了他的心里,让他透不过气。

男人之间的感情是不被允许的,而且也是暧昧而又惹人注意的。他不介意被人这样说,因为他爱阿牧。但是,如果阿牧被别人这样说……他是一国之君啊!

藤真忽然有些害怕了。

藤真的双手发抖起来,他不敢迈进属于自己的府邸,甚至连害怕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好多场景,有宫人在阿牧身后嚼舌根的刻薄表情,有史官记录历史时刻下夸张文字的刺眼,有阿牧为此郁闷无奈甚至狂怒的狰狞……好几种场景重叠在一起,最后却变成了阿牧离开自己的决绝神情。

这一晚,藤真像是一个永远都要不够的孩子一样缠着阿牧与他身心相属。激烈云雨之后,听着阿牧低沉而又规律的心跳声,藤真第一次失眠了。

……

为了顾及阿牧的脸面,在公共场合藤真还是与他保持距离,而且就连去将军府的次数,藤真也不断要求减少。阿牧以为藤真只是觉得不好意思,便直接让他搬到日月殿,这样他们就可以不受拘束地住在一起了。

但是天长日久阿牧也发现有很多人在议论着藤真,这让阿牧非常不开心。

他不希望这些流言威胁到自己的帝位,也不希望藤真会因此不快。

大臣们纷纷暗示阿牧娶妻立后,语气由最初的劝谏变成了现在的强迫。

阿牧不喜欢这种被强迫的感觉,阿牧知道他们的心里都在打什么算盘,但是因为这件事,他每次看到藤真的时候心里都会有一根刺。

尤其是看着那个可爱男人依旧像个孩子一样的信任自己,阿牧有一种莫名的烦躁。

近日来神族边界战乱,更是让阿牧焦头烂额。还未吃午饭,他踱着步子来到练武场——这个时候的藤真突然在这里。

看着藤真的炎凤在他手中画出和火焰一样美丽的弧线,阿牧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以前想要拥有权力,为了是保护自己以及保护好健司。但是真正拥有了权力才知道,神尊的权力永远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因为自己是神尊的身份,他无法抛开这个国家,无法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更加无法抛开这个职位——因为他知道失去权力之后无法自保的悲哀。

藤真忘我地练习着三井教给他的招式,藤真的眼眸中流淌着专注的色彩,他红润的唇在微微上翘,而动作如同舞蹈般一样完美。轻盈的身姿、连招的流畅和绝佳的身法是他的特色。

一旦失去权力——藤真连如此自在的练功机会都没有了。阿牧没有叫住藤真,而是用眷恋的眼神继续看着,他的心被藤真的笑容刺痛了,似乎那笑容仅此一次以后就再也不见了。

……

“健司你爱我吗……”在藤真放下剑的那一刻阿牧的怀抱突然拥了上来。阿牧的言语透着凄凉,让藤真如此动容。

“爱,从来都没有不爱……”藤真紧紧拥住自己的恋人,试图去消除他的不安。这个看似坚强可靠的男人,只有自己才知道他其实经常会流露出孩子气。

“牧哥哥,我已经把师父教给我的洗髓神功的内功练到第十层了。我会继续努力的牧哥哥,这样我就可以为你征战杀敌,为了减轻忧愁了。请你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我会很……”

“健司……”一种负罪感从心中升起,阿牧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他只有拥紧藤真。

看到爱人的情绪这样激动,藤真连忙松开阿牧,带他到树下休息。静静地凝视阿牧紧皱的浓眉,藤真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把它们抚平。

“牧哥哥,是不是最近边疆又出了问题,魔族的士兵又来捣乱呢?”

阿牧无意识地点点头,心中的郁结让他忘记掩饰自己的弱点。

“牧哥哥,那么这次我去为你平定边疆战乱吧。神族边境总是出问题,这次我去帮你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嘻嘻,他们以后就再也不敢侵犯了!你就不用这么烦心了。”

阿牧点点头,好吧,这样也好,就同意他去了吧。不知从何时开始,每次见到藤真时,心里的那根刺都在隐隐作痛,尤其是看到他迷人无邪的笑容时。

……

颁旨之后阿牧便躺下了,他的身边没有那个人。那个人兴奋地告诉他今晚要收拾东西争取明天就出征,看着他快乐的样子,自己却高兴不起来。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阿牧觉得自己特别头疼。

“健司就这样去了,去了战场……”他知道今后很久他都会一个人在这张床上度过,一想到这里,阿牧便觉得一种无边的寂寥笼罩着自己。

从明天开始,健司就要过上刀口舔血的生活了,这让我怎么放心得下……最近又听到宫人在背后嚼舌根,但是自己总不能杀光天下的人……

阿牧翻了个身。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做了神尊之后并不觉得自己获得了幸福。为什么他做了神尊之后还是要活在他人的眼光里,他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太不公平!

是的,这一切都太不公平!用尽千辛万苦得到帝位,对百姓和官员尽职尽责,但最后还要被宫人嚼舌根子,死后还不知道刀笔吏怎样将他刻画成一个昏君!

想到这里阿牧忽然想把这张床都掀翻——此时他的眼前又出现了藤真精致的脸孔,但他却情不自禁地恨上这个人。

是的,因为爱他,所以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因为爱他,所以选择了做神尊。然后……然后最终自己会因为爱他,沦落成百姓和官员口中的昏君!

“他为什么不……”一道冷光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逝。他从床上惊坐起来,却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你在想什么,牧绅一,健司他为了你的忧愁出生入死,你怎么可以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回来。”

……

接下来之后的几十年里,阿牧不让三井出征,反倒不断派遣藤真出战。这几十年来他们聚少离多,在藤真刀口舔血的日子里,阿牧吃不下也睡不着。

这是为什么呢……阿牧看着挂在墙面上的冰凰,它已经很久没有被取下来了,但与它相配的身姿却是好久都没见到了。

“如果冰凰也有心的话,它会不会想念炎凤呢……”阿牧仰望着这把剑,就像看到了自己心爱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藤真胜利凯旋归来的时候,他与他相拥热吻,然后身心相缠。他与他在这张床上度过了一个火热的夜晚之后,看到他熟睡后的样子,阿牧心里的那根刺又会活络起来。

过不了多久,阿牧就像着了魔一般又将藤真派遣出去。

每次看到藤真望着自己充满自信的笑容,阿牧便抬不起头。而在他低下头的时候,曾经闪现过的那道冰冷的光就又出现了。

“他为什么不永远留在那个战场上呢……如果是这样自己就再也不会为了这个人牵动自己的心肠了。”

可是当他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夜夜难眠。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阿牧都在重复着这样的傻事。他经常在藤真的位置躺下,然后把头埋在被子里寻找爱人的气息。

好想大声开口说爱你——但是在他们缠绵的夜晚里,阿牧再也无法说出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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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牧藤)

身边的这些老臣又开始游说自己娶妻立后了,这让阿牧大为光火。但对于别人议论自己狎玩男宠这件事情,阿牧觉得实在忍受不了了。

而藤真不在自己身边的夜晚,让自己分外难熬。思念、寂寞、恐惧和无法发泄的欲(河蟹)望纠结在一起,啮咬着阿牧的理智。

阿牧恨透了自己。他恨这个迷恋藤真的自己,恨这个无法不去理会他人眼光的自己,恨这个希望爱人永远留在沙场的自己。

今日总管挑选一百名秀女进宫,阿牧全数收下。将自己的欲(河蟹)望全数发泄之后,阿牧倦极而眠。可是在梦中,他见到了藤真清澈的闪着仰慕自己光芒的紫色眸子。

猛然从梦中惊醒,阿牧披上一件外衣便推开殿门狂奔出去,不顾秀女和宫人的急唤。

拼命地奔跑着,阿牧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逃避什么,但他想用尽全力逃开。终于,他停下来,与他相对的,是一轮清冷的明月。

那清冷的明月高挂夜空,此时变成了他和藤真唯一共同拥有的东西。

但是,阿牧却觉得它像一个人的眼睛。像是藤真信任的、温情的目光。那道目光像明月一样陪他渡过黑暗,虽不能照亮整个世界,但却只有他陪在自己身边。

“健司,对不起……”

悔恨的泪水汹涌而下。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他掩住脸哭泣了起来。边疆的爱人在用自己的性命来为自己消除烦恼,但自己却在这里风花雪月,做着对不起他的事情。

……

吩咐总管将这百名秀女安排好后宫的位置,阿牧开始考虑是否纳妃,而这是藤真出征的第二天。

下朝过后阿牧打算去后宫发泄一下自己,但总管通报三井求见。

依旧是老样子,三井径直走入书房行了一礼,然后阿牧斥退左右。私下里,他们一直保持好朋友的关系。

“神尊殿下,为什么不直接派我去铲除这些山贼,而是要健司去?”

三井实在想不通,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很久了。于情阿牧应该舍不得自己的恋人去沙场赴死,于理自己的武功比藤真强出不知多少,为什么阿牧偏偏要藤真去偏远山区铲除山贼。

看着三井急切的表情,阿牧突然有些心虚。

“朕留下你在都城,是因为朕登基不久,觊觎神尊之位的人很多。我想,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在都城保卫朕和各位爱卿的安全了。”

可是——三井差点要脱口而出了,可是他是将军不是侍卫啊。日月殿内有宫城副将,也有精锐部队,怎么会需要自己呢。况且藤真这次去的是穷山恶水之地,怎么能让他这个师父放心?

发现阿牧的目光忽明忽暗,三井突然觉得事有蹊跷,而阿牧在对自己隐瞒。聪明地住了嘴,三井离开了书房,阿牧的心里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次的一大批山贼危害范围甚广,就连地方官都拿他们无可奈何,不知道健司会是什么样子。

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精灵的美丽面孔,阿牧的脸突然变得冷酷起来。他的耳边又回响起了自己听到的闲言闲语。

“你知道吗,神尊半夜从后宫跑出来了呢……他真是中了那个七王爷的毒了呢。”

“哎呦,你快别说了,人家是妖狐化身。真是奇了怪了,也就神尊那样子能被他迷住,不爱女人偏爱男人,是不是那里有缺陷啊。”

尖酸的话语比比皆是,仿佛魔音穿脑让阿牧崩溃。马上赶到后宫秀女的居处,阿牧狠狠地发泄着自己的欲(河蟹)望。

在欲(河蟹)望到达最高点的那一刻,阿牧的眼前又出现了藤真的幻影,但他却想把他撕个粉碎。

……

经过了几个月的行进,藤真终于赶到山贼作乱的山头。打量了一下周遭环境,藤真便感到一阵担忧。

四周已经没有人烟,高山陡峭,而山贼将寨子安在山顶,实在是易守难攻啊。

已经叫侦察兵出去打探了,藤真叫部队安营扎寨,自己也走进营帐里歇息。

多天的跋涉让藤真非常疲倦,但藤真丝毫不敢松懈,因为这是阿牧交给他的任务——对于阿牧交给他的征战任务,他每次都会特别认真地完成,不管战役多么的难打。

其实对于这件事情,他是有一点私心的。他希望自己能够多多为神族征战立下功劳,这样就可以为文武百官所接受,就不会有人认为阿牧是被色相迷惑的昏君。这样,阿牧就不必再为流言而烦心。

真想给自己的脸上来几道伤口啊——藤真有些愤懑地想着。精致的面孔让自己看起来并不像个杀敌千万的将军,但正是因为阿牧也会喜欢这脸孔,才会留到现在。

想起了师父担忧的神情,藤真不自觉地笑起来——师父你不用担心啦,我会奋勇杀敌,不会死在战场上,因为我还要回来见我心爱的人啊!

是的,有好几次藤真都受了重伤只剩下一口气,但正是因为他整颗心都系在阿牧身上,求生欲望极度强烈才让他活到现在。

但戎马生活还是在他完美的皮肤上烙下不完美的痕迹。凯旋后阿牧会深情地亲吻他身上的伤痕,仿佛那是阿牧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一样。

想起阿牧的深情,藤真的双眼变得温柔。

……

经过侦查兵的查探,附近有一支魔族的精锐部队埋伏在此,但是不见动静。

“魔族也来凑热闹了。”藤真暗自思忖着。几日后是山贼头目下山劫掠之日,可以趁此机会攻上山头。

是利用他的小儿子威胁他招降好呢,还是用自己的武功征服他呢?山贼平乱与以往不同,山贼虽说是暴民,但极讲义信,如果可以招安收为己用,两方都免了一场灾难。

沦落为山贼无非是为了讨一口饭吃而已,所以最终藤真决定用自己的武功征服他们。

不料藤真带着十名精锐上门挑衅时,因自己的容貌受到了山贼头目的调戏。

“哎呦,这是哪家的小媳妇,来了给哥哥我做压寨夫人吧!”

藤真最讨厌别人把自己当成女人一般看待,于是两方大动干戈。直到动起手来藤真方觉不对——山贼们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箭术却是异常精湛。自己只带了十名精锐,他们的车轮战实在让人吃不消。

看到下属一个个倒了下去,藤真也觉乏力。自己的腿上和肩膀上各中一箭,连击的速度实在无法发挥出来,只能靠着炎凤的威力硬撑。不想与山贼头目缠斗,藤真转身准备杀开一条血路回到营帐再从长计议。情况一刻耽误不得,因为山脚下还埋伏着魔族的军队。

但这个山贼头目也着实可恨,看到藤真已经体力不济,于是借着出招的机会吃了藤真不少豆腐。藤真一脚将他扫倒,而趁着藤真转身提气准备逃跑时,山贼头目在藤真的背部结结实实地砍了一剑。

藤真完美的动作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他像一个断了线的纸鸢一样栽倒在地。

被山贼团团围住,藤真在心里大叫不好,看来这一次要栽在这里,只好等着副将带领士兵杀上来……但是如果魔族精锐趁此机会攻陷营帐烧光粮草怎么办,藤真想想都觉得自己脑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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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牧藤、南藤)

看着倒地的藤真,山贼头目露出猥琐的笑容。吩咐手下把藤真抬到自己房里,突然来报又有一支队伍杀上了山。

“看来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啊。”慑于藤真先前的武功,山贼头目吩咐手下只是把藤真绑好就来参战,而藤真在一个角落观看着。

来的人居然是南烈和他的部下。

奇怪了……藤真睁大了眼睛。他们魔族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君主吗,上一次在山洞遇见南烈,这一次却在此处又遇见了他。

南烈负手而立,和自己几十年前见过的样子没有任何分别。看到南烈藤真无意识地将身体向内缩了缩,他并不害怕见到南烈,但是他直觉地觉得见到这个男人之后,会发生什么自己无法控制的事。

果然是冷血杀手南烈啊,不过几十招就已经卷走了山贼们所有的武器。山贼头目还在惊诧自己为什么这么快就失败,南烈早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我知道你们落草为寇有自己的苦衷。我是魔族魔皇南烈,若你们愿意投降招安,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叹了口气,看着山贼头目被招降收编,藤真的心里有些不高兴,这么好的肥肉竟然被南烈叼走,他觉得自己没有为阿牧办好这件事情。

吩咐副将将山贼收编然后带回魔族安顿,南烈的眼睛定格在了藤真的脸上。在藤真面前缓缓蹲下,南烈的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炽烈。

“你好,藤真将军。你是山贼头目的战利品,那我是不是该连同你也一块收编了。”

你要干什么……藤真打量着这个一脸认真的男人,他微厚的嘴唇里不像在和自己开玩笑。

“你不想去治治你的腿伤么?”看着藤真望着自己眼中流露出的戒慎,南烈忽然笑了:“对了,还有,你很可爱。”

……

像一百年前一样,南烈面无表情但非常认真地为藤真包扎伤口。藤真趴在床上,而南烈坐在他的身边,看着副将指挥山贼下山。

“不想跟我聊聊么,我又救了你,我们已经有五十七年零三个月没有见面了。”南烈解开腰带上挂着的酒壶,仰头饮下一大口。

你这算是救了我么,你明明是……本来想反驳,藤真忽然想起山贼头目猥琐急色的样子,倒真的觉得没什么好反驳的,只好伸出手去拿南烈的酒壶。

“哎,受了皮肉伤的不能喝酒。”南烈马上闪过藤真伸出的手:“你和阿牧怎么样,嗯?”

藤真没想到他一开口就会问这么私人的问题,只好回答自己心里的话:“还,还好啊……”

南烈皱起了眉,藤真看到他的表情里渗着怪异,更加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这次在这里相见,而且目的都是招安山贼,藤真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为了缓解气氛,藤真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南烈,你们的国家也太不珍惜你这个君主了,为什么招安山贼要你亲自来,万一……”

南烈挑了挑眉,这个家伙是在关心自己么,那么他会体会自己现在这种有些说不清的感觉么?

“我觉得招安山贼这事情还是我亲自来做会比较好。毕竟这些人以后可以为我所用,心里也踏实些。其实我很少亲征,上一次还是在山洞里遇见你。”

“那几次天门镇战役,我听说主将都是你。阿牧也当真狠心,居然把你派到刀光剑影的地方为他平乱,你背部的那道伤口两个月之内不会好。”

听着南烈的话语,藤真突然有点不舒服,因为心里最脆弱的那根弦忽然被拨动。

难道他有别的选择吗,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沦为别人口中以色侍君的妖邪吧。

……

“你是在不开心吗?”南烈俯下身几乎要贴在了藤真的脸上,他认真地观察着藤真表情的变化。

忽然南烈着了魔般,他弯下身,轻轻地将自己的嘴唇印在藤真的唇上。他没有深入挑逗藤真,但藤真被他严肃的表情和温柔的触感吓了一跳。

“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对你做出这个动作,自从在山洞遇见你我就忘不了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以前的我总是很喜欢杀戮,或者喜欢征战,但是现在看到你,我觉得它们根本就不重要。”

南烈的话听起来一点都不是像在开玩笑,藤真专注地看着他,搞不懂他为什么会对自己渐生情愫。

“别这样看我,我也不知道。你在山洞里保护阿牧坚决的眼神,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之后我发现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让我特别注意。我不知道你和阿牧是怎样相处的,但我真心希望,我们可以像现在一样,你在我的身边,我们在一起聊天,聊些什么都好。”

南烈闭上眼睛,托起藤真的下巴小心地亲吻他的唇,就像在品尝美味的珍馔。

藤真没有拒绝,但他真的不明白南烈为什么会对他产生这方面的情感。他拒绝不了南烈,但他知道自己不爱他。他觉得自己把南烈当成朋友,对自己来说南烈是一个让人安心的存在。

“藤真,如果我可以把你当成战俘的话,我真希望能把你带回去。”离开了藤真的唇,南烈一字一顿地说:“可是我还是不能这么做,我想要征求你的意见。我知道你的嘴里会说出拒绝的话,但我又说不出祝福你和阿牧的话。”

藤真咬了咬下唇,他觉得自己的心里隐隐一痛,但他却不想去知道为什么。

……

告别了南烈,藤真回了都城。这一次自己出师不利,并没有招安或者剿灭山贼,被南烈占了先机。

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对阿牧有愧。阿牧对自己这样信任,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但这次他却没能完成。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失败,对阿牧造成名声上的坏影响呢?

回到都城之后,阿牧依然对自己像之前一样细心和疼惜,这让藤真更对自己的失败而不能释怀。

感受到温热的吻落在自己的背,藤真小声向阿牧致歉:“对不起,牧哥哥,这次我没能把这件事情办好……”

阿牧连忙出声安抚藤真。亲吻着藤真背后的狰狞伤痕,阿牧不是不心虚的。其实该道歉的是自己,把心爱的人派去战场上送死,他无论如何不能原谅自己。

而且百名秀女他已经收下了,最近也正准备纳妃,这件事情藤真迟早要知道,他不知道怎么对爱人解释。

直觉告诉他,藤真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会有很严重的后果。阿牧的心里有点后悔,但他知道他没有别的选择。

为了自己的神尊之位,他必须这么做。

很快沉沦在阿牧的温情中,藤真忘记了自己,而欲望得到餍足的阿牧却依然清醒着。看着藤真依旧这样信任和崇拜自己,阿牧心虚地起了床。

“总管,带我到书房去,纳妃的名册我还没看,这几天就把这件事情办了吧。对了,据说离海附近有海贼出没,总管有没有合适平乱的人选?”

总管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藤真这个以色媚主的家伙他自然是瞧不起的,现在神尊殿下刚刚开始宠幸女人也准备纳妃,怎么能被这么一个狐媚子给破坏。

“哦,你推荐藤真将军么,那好,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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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火

卷三:江翻海沸

第六十一章(牧藤)

醒来后的藤真看到阿牧不在身边,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穿好衣服之后他想要随意走走,现在已经是快到晚上了,他想和阿牧一起共进晚餐。

脑海中出现方才亲热时的甜蜜,藤真觉得面颊发烫。这一次的阿牧格外热情,但对自己却非常温柔。

真的是很幸福呢,看到向下沉的夕阳藤真这样想着。他向阿牧的书房走去,其实他也不知道阿牧在哪。

问总管阿牧在哪,总管居然会答不上来,藤真笑笑,向着日月殿的深处走去。里面是曾经的后宫,虽然荒废了很多年但是景致一直很好,藤真和阿牧经常在那里聊天谈心,或者在夕阳下共进晚餐,从来不会有人敢打扰他们。

走过一座假山,藤真的脸红了红。有一次在假山脚下他们都彼此热情高涨,于是就……幸亏那时没有别人。

继续向深处走去,却发现对面的宫殿都亮着灯,藤真感到很奇怪,于是走了过去打算瞧个究竟。

“啊,殿下您轻点,人家,人家承受不住……”

原来是有人在此处偷情,怪不得灯都亮着。藤真觉得面皮发烫,虽然自己和阿牧已经……但是听到这样的声音,他还是觉得非常尴尬。

想到这里藤真便准备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找自己心爱的人。但他突然对刚才的话感到奇怪。

“等等,殿下?”

……

这样想的藤真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阿牧的样子,他觉得一道闪电劈中了自己,让他在原地动弹不得。这位殿下会是谁呢,难道是……除了他之外可以被称为殿下的人,只有那个五皇子吧。

这里是后宫,没谁敢随便进来的吧……藤真越想越觉得奇怪,便向声源处走去。

“啊,啊……殿下你好棒,再深点,再深点,啊……!”

藤真皱着眉,强忍着那些露骨的话语。他只能听见一个女人情动时高亢的叫喊,但听不到其他声音,无奈,他只好向窗户挪动了一下,用手指戳破那层窗户纸。

他觉得这样做实在是太不道德了,但如果不这样做他无法安下心来。

藤真凑近一看,床前的帘帐已经被拉上,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有两个人在纠缠,但是地上掉落的衣物藤真熟悉极了,因为那正是他们缠绵时藤真亲手脱下的!

觉得血液“呼”地一声冲上脑际,藤真觉得自己的头突然特别疼。身体不受控制地冲了进去,藤真直接破门而入。

凭借自己的直觉直接冲入那个房间,在看着那微微颤抖的帘帐和床之后,藤真突然感觉到极大的恐惧,不敢再前进了。

在此同时,有一个非常不客气但是藤真非常熟悉的声音从帘帐里传出来,那个人的话语像刺刀,一下一下剜着藤真的心脏。

“滚,没看到朕现在正在忙么,你是哪个殿的!这个殿的宫人难道都死光了吗,怎么会放着别人进来!”

所有的宫人侍卫慌忙走进卧室,对着纱帐死命地叩头。

……

见到此景,藤真的眼圈红了,他知道现在这张床上的男人就是自己最爱的那个人。他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

紧咬着嘴唇不想发出声音,闭上眼睛,藤真开口:“罪臣藤真健司,有眼无珠惊扰圣驾,罪臣立刻去刑部领罪。”

藤真这句话出口,他突然感到里面的人也抖了一下。然后是那个熟悉的臂膀拉开帘帐,他见到赤(河蟹)裸的阿牧正跨坐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他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表情写着极大的惊讶。

而藤真清楚的看见,阿牧那个曾经无数次把自己送上云端的部位,正有半截插(河蟹)在那个女人的身体里。露出的那半截闪着淫(河蟹)荡的光芒,藤真知道那是他们交融在一起的体液。

这一刻藤真面如死灰,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眼前一下子模糊了,眼泪似乎再也控制不住了。干嘛要拉开这帘帐呢干嘛要拉开它呢,这样自己还可以抱着一丝幻想,认为那床上的人不是自己心爱的人……

“殿下,干嘛要停,人家想要,人家想要你嘛……”藤真的耳边传来的女人娇媚叫声,像一把火点燃了他心里的所有怒气。

顾不上周围还有其他宫人在场,藤真直接到了阿牧面前,用尽全力赏了阿牧一个耳光。

“牧绅一,你他(河蟹)妈的真是让人恶心!”

“啪”的耳光声响亮而清脆,然后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竟敢打阿牧的耳光,没想到他在阿牧的面前这样受宠。

感觉左手有点痛,而心里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藤真再也撑不下去,转过头去就要离开。

而阿牧本来还带着愧疚的心理,被众人当面甩了一巴掌也怒从心起。感觉自己的脸上挂不住了,阿牧恼羞成怒地大吼一声:“不许走,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忤逆的臣子!来人啊,把他给我押下去重罚!”

宫人和侍卫面面相觑,敢打神尊巴掌的人毕竟极为受宠,他们才不敢动一根寒毛。只好念着阿弥陀佛,把他“押”出门外然后就放开了他的双臂回到各自的位置。

……

回到自己的宫殿后藤真怒火攻心,抱着棉被哭了整整一个晚上,到了深夜还吃不下饭。

耳边突然响起下午阿牧在自己耳边低喃的爱语,藤真忽然觉得胃里一阵恶心,连忙跑到茅房呕吐起来。

拍着自己的胃,在发现自己呕不出东西之后,藤真缓缓挪到了卧室。倒在自己的床上,近日发生的事情全挤进他的脑海。

班师回朝,然后今天上午回到日月殿。下了早朝阿牧便缠着自己亲热,睡醒后发生了这件事情。

藤真又想起全身赤(河蟹)裸的阿牧与那个女人上床的情景,尤其是那埋在女人身体半截的部位。以前在他们亲密的时候,藤真从来不敢看那个地方,总是会因为害羞而闭上眼睛,没想到,倒是在那里看清了。

那贲张的部位如同紫色的巨龙一般,上面还因为残留女人体内的湿液而泛着亮光。

“啊……!”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藤真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这一切是为什么,他们明明那么相爱,为什么自己班师回朝之后,一切都变了。

为什么会这样,那个人是阿牧啊,是他深爱的曾经许诺他一生一世的阿牧啊,他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藤真不敢再想了,他怕自己真的会认为阿牧是不爱他的,他怕自己会认为在自己辛苦征战的时候,阿牧就是这样与其他女人风花雪月的!

眼泪再次肆无忌惮地流下来,藤真抱着被子哭到崩溃。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这一夜阿牧竟然没有回来,房间里依然保持着自己睡前的样子。

藤真再一次心凉了。此刻他多么希望阿牧能在自己的身边,抱着他对他说,亲爱的我错了,我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爱你,我爱的人一直以来只有你。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即使是假的他也愿意去相信,甚至他可以对那件事情视而不见。

但是,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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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牧藤)

浑浑噩噩地下了早朝,也许下意识是想要回来的时候看到阿牧,藤真故意走的很慢,而且还在外面兜了一圈再回来。可是他收到的却是更多他不想知道的东西,诸如他昨天大闹后宫的事件和他打了神尊一巴掌的事件已经传遍了整个朝廷。

这一路上,藤真都能感受到路人对他的异样眼光,还有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无可抑止地传入他的耳中。

但其实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不介意自己被骂的有多难听,此刻他只想见到阿牧,见到那个让自己快乐也让自己痛苦的男人。

跌跌撞撞地跨进自己的宫殿,藤真走了好几圈都找不到阿牧,倒是看到三井在自己的书房等着。

藤真一下子扎进三井的怀里,满溢的委屈让他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哦,健司,不要哭。”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藤真哭的三井吓了一大跳,连忙伸出手轻拍他的后背安抚。他知道藤真在为何事伤心,因为他也听说了。

而且让三井不敢开口的是,今天他下朝无意中听到阿牧准备纳妃的消息。

为藤真倒了一杯水,三井轻拍藤真的背,柔声说道:“健司,你不要难过,阿牧是神尊,也许他有自己的安排。”

藤真抽搭了一下,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三井:“师父,你也听说了?”

看着藤真惹人怜惜的样子,三井觉得心痛极了,但他不敢说出实情。

……

“师父,如果是你的话,你爱上了一个男人,你会因为惧怕外人的眼光而选择别人放弃他吗?”

当然不会……但是话到嘴边三井住了口,过了好几秒钟三井才勉强张了张口说道:“会!也许……也许我会。”

“你说谎,一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你不会!”藤真咬着下唇,情绪有些激烈地反驳道:“我也不会,但是阿牧会!昨天,昨天我……”

说到这里,藤真又哭开了,吓得三井连忙把他抱在怀里安慰。

对于这件事情,三井是有一定了解的。阿牧是一个爱面子的人,藤真不介意闲言闲语但是他会介意。而且正是因为他的神尊脸面,昨天被藤真抽了一巴掌,现在一定也是气得不行。

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充分说明阿牧因为流言的事情而烦心,所以才会想起纳妃。

目前的状况对藤真而言非常不利,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三井很明白这个道理。就算藤真不介意这些流言,最终也会被朝臣和宫人的舌头压死。但对于这件事情,三井觉得自己实在无力。

“健司,你先不要哭,这件事情阿牧应该也有自己的打算,你应该听听他会对你说些什么。听听他的解释吧,你现在可能伤心的太早了。”

看到三井温和的表情,藤真这才止住了哭泣。看到藤真似乎不再哭了,三井连忙带藤真出外散心。但三井却一直不能开怀,他在想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

而这几天的阿牧虽然一直都在后宫中渡过,也没有忘记那天的事情。尤其是他在和秀女们缠绵之后都会忍不住想,健司在干什么呢?

首先是内疚。这个事件本来就会对藤真造成很大伤害,但是他不知道藤真会这样发现这件事情。然后是愤怒,那天藤真在后宫甩自己的一巴掌,让自己在群臣和女人们面前特别没有面子,一直到现在他还觉得心里不舒服。

但他就是无法忘记那天藤真盈满眼泪面如死灰的样子。在他的记忆中,藤真永远都是在笑的,他那么可爱,那么迷人,似乎永远都不会为什么事情难过,但那天,他知道他落了泪。

过了一晚上阿牧本来也已经消气了,但在上朝时还是听到了让自己讨厌的闲言闲语。

阿牧觉得自己要疯了,他几乎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神经质了。现在的他变得很在意别人口中说出的话,只要看到远处有人,他就会竖起耳朵来听别人在说些什么。只要看到两个人凑在一起,他就会觉得他们是在笑自己狎玩男宠。

于是好容易才被压下来的无名火却越烧越盛了。

已经选定了纳妃的人选,过几日就要昭告天下了。这件事应该有个了结,阿牧暗暗的想。

可是他不想对藤真开口说这些事情。他不想告诉藤真自己的担心和恐惧,不想告诉他自己如何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想告诉藤真自己虽然爱他但莫名地想要逃开。

是的,每次看到藤真,他都会莫名地想要逃开,尤其是那对清澈的眼睛,像镜子一样让他无法遁形。

……

既然不想见到他,就派他去作战吧。藤真是个烈火情人,如果他知道自己纳妃,一定会把后宫掀翻的吧。

而且如果他这次……自己也会了了这桩心事的吧。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男人让他如此心痛,如此牵动他的神经。

拿起笔来,阿牧开始拟旨。其实此刻他真的很不愿意对着这张看起来特别单调的锦帛,而是想把藤真紧紧拥在怀中。摇摇头,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他不想再为这个男人失去理智,从而威胁到他现在拥有的东西。

他的心里很矛盾,越是想排除藤真在心里的位置,脑海中越是浮现出藤真迷人的样子。

拟好了圣旨,阿牧迟迟不敢要求总管去宣读圣旨。他不知道藤真看到它的时候,会露出怎样复杂表情。

几天过去了,虽然这几天阿牧都是在与秀女在后宫放浪形骸,但一旦冷静下来,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藤真。

想见他,但是越来越提不起勇气。起初的时候为了自己丢面子而生气,但现在只剩下满满的内疚。

不知道藤真有没有原谅自己呢?阿牧向着藤真的住处走去。

……

这些日子为了藤真的事情,三井也是烦躁不堪。尤其近日阿牧已经昭告天下自己不日就会纳妃,只是藤真每天都窝在自己的宫殿里不知道而已。

看来纳妃的事情是没得商量了……三井在日月殿正殿门口徘徊着想道。自己已经暗示了阿牧几次,但是阿牧装作全然不知。他把自己派到日月殿门前镇守,这让三井非常不高兴。

自己是将军不是侍卫啊,三井在心里不满地哀叫了一声。只有在和宫城副将轮换了之后才有时间去见藤真,但他现在连带藤真出门散心都不敢。

今日在轮换的时候,神尊传旨要求在日月殿和后宫加派更多的人手,以保证未来嫔妃的安全。三井吩咐了宫城把这件事情办好,就去了将军府看望藤真。

走过去,远远地三井便听到了两人的争吵声。

“健司,你为何要这样咄咄逼人,你明知道我纳妃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自始至终我都只爱你一个人啊。”

“健司,我许你一生一世从来都不是假的,但是我从没有说过……我从没有说过我的身边只会有你一个人。”

“够了,牧绅一,你不要再说下去,我听着恶心。但凡你若有一点爱我,都不会这样伤害!”

藤真控制不住情绪的怒吼让三井实在担忧,阿牧有神尊的自尊这张面皮,两人已经谈成这样,有不欢而散的趋势。

藤真是怎么知道纳妃这件事情的?三井想不透这件事情。

如果按照现在的状况谈下去,两个人一定都不会让步,矛盾还会更大。三井直觉地想要进去安抚藤真,但是心里又痛了一下。

这事情的前前后后,是阿牧做错了,他背叛了恋人,藤真什么都没做,但为什么忍耐的要是他?可是阿牧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阿牧了,藤真如果不能委曲求全又能怎样呢。

迈进两人吵架的内殿,三井对着阿牧行了一个大大的官礼,面无表情地说道:“神尊殿下,臣已经吩咐宫城将军整顿日月殿和后宫的防御部署,现在已经完成,请神尊殿下前去验收。”

说完这番话的三井抬起头来,阿牧此时正值盛怒,找到了三井这个台阶立刻抛下一身怒火拂袖而去。三井跟上阿牧的步伐,小心吩咐宫人照顾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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