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南藤】 Jueves(20121114更新修改后的第5章) - 伤痕の绊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var STYLEID = '1', IMGDIR = 'images/default', VERHASH = '500', charset = 'gbk', discuz_uid = 0, cookiedomain = '', cookiepath = '/', attackevasive = '0', disallowfloat = 'register|sendpm|newthread|reply|viewratings|viewwarning|viewthreadmod|viewvote|tradeorder|activity|debate|nav|usergroups|task', creditnotice = '1|零花钱|个篮球,2|交易币|sd经费', gid = parseInt('50'), fid = parseInt('53'), tid = parseInt('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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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非常谢谢你的药草茶。这真是一个惊喜。”

南烈又看了一次手上的这行日文,字迹非常流畅,看得出来,写字的人写得很快,那字体简直像是从钢笔里泻出来的。南烈将写着字的纸放在书桌上的一堆稿纸上,小心地用那本已经被自己翻烂的《日西西日字典》压住。近来风很大,有几次出门忘了关窗,回来便看见桌上的纸散了一地。

南烈看了看表,时候还在,但考虑到街上游行的队伍可能堵了交通,他觉得还是早出发为妙。于是南烈将摊在桌上的笔记本和书匆匆塞进自己的挎包里,匆匆地出了门。头天晚上,他还特意预习了一下今天的课程,虽然他怀疑今天的课程会因为抗议游行而自动取消。但由于他无法联络到S大的任何学生,因而不得不顶着太阳去学校碰碰运气。

街上早已被游行的队伍堵得水泄不通,前行的速度堪比蜗牛。热烈的口号声和呼喊声在耳边此起彼伏,南烈举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沸水里,一阵阵热浪不断向他袭来。周围人的激情并没有对他造成情绪波动,南烈丝毫不想加入到挥舞着手臂喊口号的人群中。他不是不同情爆炸遇难者,也不是不希望天下太平,只是作为一个日本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夹在里面。

在别国谈政治,总是那样尴尬。少多管闲事,昨天餐厅的中国老板还狠狠地叮嘱店里的职员。

但犹豫了几秒钟,他决定加入。和平,爱,为什么......充满激情但没有什么逻辑的口号从自己的嘴里喊出。他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想要做做样子讨好西班牙人,或者安慰自己,而是他知道如果不加入喊口号,不让自己忙起来,他的思维便会不自觉地滑向方才遇见的故人。

藤真健司,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这个名字曾一度占领了南烈的头脑、情绪、思维,甚至梦境。在高二那个炎热的八月结束后的许多个月,他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忽然想起他,想他现在在做什么,想他究竟会怎样想自己。他曾认真想过是否应该搭上新干线去一趟神奈川,然而他觉得,只要就这么生活下去,一定会有再见到机会,不在球场上,就在球场的看台上。到那时,他会变得比过去更强。这种想法,是这么强烈,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南烈甚至觉得这是他头脑中唯一的想法。

现在想来,南烈觉得一切是那样渺远,那样的不值一提。

高三冬季赛,虽然尽了最大的努力,还是输给了大荣。南烈并不意外。但令他意外的是南龙生堂的生意忽然资金周转不灵,而父亲竟一时糊涂欠下了巨额高利贷,母亲则因为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这一切发生在高考的那个春天。因为高三的夏季赛和冬季赛都没能在全国舞台上大展身手,没有名牌大学向空有“大阪第一得分手”的南烈抛来橄榄枝。联考之后,南烈的成绩倒也足够读个大学,但没有了体育特长生的奖学金,学杂费不得不家里自掏腰包。

那一年,距离樱花开放还有几个礼拜的一个晚上,父亲提着一瓶烧酒来到南烈的房间,一坐下来便自顾自地喝个不停。南烈知道,父亲有话要说,但不喝足够多的酒,他没有办法说。沉默地看着同样沉默的父亲,南烈说,老爸,我想去外边打工。

哪里?
外边。
外边哪里?
不知道,欧洲什么的吧。
这样啊......也好。

几个星期后,载着南烈的飞机,便在一路的颠簸后降落马德里。南烈并不傻,在他开口对父亲说他想要到外边打工的时候,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放弃了,失去了什么。

那是一整个曾经设想的未来。

但是南烈下边还有一双正读小学的弟妹,都不是学习尖子,都不是体育苗子,将来的一切无疑是要家里出钱承担。这就是命,南烈抓起父亲带来的烧酒,一饮而尽,而后拍拍父亲的肩膀。

在父亲看来,他大可不必不远万里来到人生地不熟的欧洲,在日本,只要辛勤工作,酬劳也未见得低。但南烈了解他自己,他没有他表现得那么坚强。他不能允许那个曾经设想的未来像幽灵一样一直飘忽在周围,然而日本的街道,日本的天空,日本的海岸线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被忽然剥夺的一切。

既然已经失去,那么,不如再彻底地走远些,将自己放逐。

自从离开了日本,藤真健司便从他的生活中隐去了。理智上,他没有忘记自己尚未来得及道上一歉,尚未来得及跟藤真来一场真正的一对一的较量,他曾对此无比期待,但情感上,他觉得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离开了日本,离开了篮球,那个曾经的世界已经彻底地远去了。这就好像今生不能还前世的债,来生不能偿今生的债一样,一局终了,一笔勾销。

三年前的那个春天,南烈长大了。藤真健司不过是童年的一件往事而已,荡不起一丝涟漪。

真的荡不起一丝涟漪了么?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早上当藤真健司走进自己务工的那家餐馆时,自己的第一反应竟是快逃。为什么当小李让自己出去会会同乡时,自己拼命地拒绝?为什么在回家的路上,在那些停留的十字路口红绿灯下,自己将手上的那张纸看了一遍又一遍?

南烈苦笑了一声,跟着周边的人,把口号喊得更响亮了。游行的队伍中到处都举着标语,爱,和平,为什么,一条条横幅随着人们挥舞的臂膀而上下波动,从上面看去,就像海面上涌起的波澜。

次回预告:
再次重逢。你以为命运能让你们就这么天涯陌路?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打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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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
小南哥,你好可爱~~~~
小南哥,你好别扭,好可爱。瓜叔不淡定了。。。
老眼昏花的瓜叔再次看串行了。。。=  =“大阪第一得分手”——大阪第一的分手。。。
南龙生堂——资生堂。。。


我疯了。。。我要再去配一副眼镜。。。
嗷嗷嗷~~~


散花,小七乃可算回来了。。。

PPS,此人已疯。。。
一个长得像苦瓜的西瓜非说自己是哈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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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因特殊原因,原定于今天下午在225阶梯教室的当代西班牙文学概论取消。 教务办公室”

果然不出所料,藤真看着教室门上贴着的告示,无奈地摇摇头。挤在涌动的人流中,千辛万苦地回到了学校,连查教授邮件的时间都没有,便匆匆赶到阶梯教室。虽然明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多半要放学生去街上游行,但真的看到这条简洁模糊的告示时,藤真仍是一阵恼火。早知道他根本不需要匆忙赶来的,但仔细一想,自己除了回来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本来可以在中餐馆多逗留一会儿,怎料到头来竟是自己落荒而逃。

藤真调头朝着楼梯口走去,昨天就是在下楼梯时被弥漫的黑烟给呛晕过去的,这会儿下楼梯,仍是心有余悸。藤真掏出自己的手机,想给同来的几个日本学生打个电话,看他们是否已经平安抵达巴塞罗那。昨天晚上联系他们,本想让他们到医院把自己弄出去,没想到几个人却说已经在去巴塞罗那的路上。虽然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他们却一口咬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学校肯定放假。藤真说,都这么乱了你们还乱跑,可那几人说,大灾过后就是最平静的,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安全了,此时不玩,更待何时?

西班牙人的悲剧,倒成全了别人的狂欢。

藤真边打电话边走,忽然觉得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身子朝前倾了下去。眼看着就要硬着陆在底层的楼梯上,楼梯拐角处忽然转上来一人,跟飞扑过来的藤真撞个满怀。藤真只觉自己的锁骨撞在对方的锁骨上,一阵剧痛,而藤真的惯性带着两人继续向后退,直到被撞的人靠在墙壁上,当了藤真的肉垫。藤真感到怀里一阵柔软。

“对不起,对不起!”藤真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便用日文喊出了口,喊了两声发现脱口而出的是日文,又赶快切换成半熟的西班牙文,“Lo Siento! Lo siento!”

藤真和被撞的人同时抬起头来,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有半秒钟的时间,或许是几秒钟,地球仿佛停止了转动,如果地球没停止转动,那就是时间跳漏了一瞬,藤真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而后,一股奇异的暖流猛地窜遍了全身。

“南烈?”“藤真?”两人同时试探性地问出了声,就像司机在盘旋的山路上转弯前所发出的鸣笛。

借着从地上爬起来的一秒钟,藤真的脑子飞速地旋转着。他不清楚南烈是否在早上的偶遇中认出了自己,藤真打定主意,只要南烈不主动提起,他便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巧啊。”南烈揉了揉被撞疼的后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巧啊。”藤真也尴尬一笑,“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是啊,没想到。”南烈显然有些手足无措,他重复着藤真的话,眼睛不知该往哪里放。

沉默了几秒钟,他似乎找到些说辞,问道:“你在这里上课?”话一出口,似乎又有些后悔。

这个小小的后悔没有逃过藤真的眼睛,他猜想南烈大概是不愿意自己反问同样的问题,从他早上在店里打工的情况看,他肯定不是这里的全职学生。藤真不想让南烈难堪,但他觉得自己必须顺着南烈的问题往下问,因为这是唯一合乎逻辑的承接方式,于是他说:“是在日本上学,只是这学期在这边交流学习。你呢?你也在这里上课?”

“恩......”南烈迟疑了半秒钟,飞快地抿了抿厚厚的嘴唇,一副“一咬牙,豁出去了”的神情在脸上一闪而过,“怎么说呢......算是蹭课吧。”

“哦......”虽然早猜到答案,但藤真仍觉得异常尴尬,为了没话找话,他说,“那你今天是来上......?”

“西班牙当代文学。”

“课取消了。基本上学校今天已经完全放假了。”藤真耸耸肩。

“果然如此,早猜到了。”南烈抓抓头发,“那......走吧。”

南烈的一句“走吧”让藤真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邀他同行。还来不及分析出南烈的言外之意,藤真见他已经顺着楼梯向底层走去,便本能地跟了上去。

起初,并肩而行的两人异常沉默,那氛围就像酝酿着分手的恋人,明明话到嘴边,却谁也不愿先说出口。藤真偏过头去看校园外浩浩荡荡的人流,人流还是那么热情高涨,南烈低下头来,看道路两旁已经盛开的鲜花。伊比利亚半岛的春天来得总是这样早,日本的樱花尚未绽开,校园里已经是蜂蝶满园。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人便开始讲话。

或许是藤真先问了句:“你喜欢文学?”

“......”南烈不置可否。

“我看你来听文学课,所以......”

“嗯,文学听着能听懂些。不听文学,难道来蹭数学么?”南烈仍然说着遁词。

“对于热爱数学的人来说,未尝不可啊。”藤真噗嗤一笑,“虽然我本人对数学是没什么兴趣。高中时候就不怎么喜欢,微积分跟线性代数以后,基本上就没再碰过。”

“数学啊......哎,不记得了,高中的事情......”南烈抬起头来看了看从浓密的树荫下落下的阳光,“都忘了。”

“都......忘了?”藤真听了,默默地点点头,好像一瞬间承受了许多事情。

“当然也不是都忘了,”南烈有些词不达意地组织着支离破碎的语言,“只是不像以前那么在意了。难,简单,讨厌......甚至是喜欢,现在想来,感觉都差不多,可能是因为这几年......离开日本的缘故吧。”

藤真觉得自己不能完全理解这种前尘往事飘忽渺远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没有离开日本很久的缘故吧。熟悉的环境,熟悉的语言,甚至连高中熟悉的队友们都还常有联络,花形和牧跟自己读了同一所大学,长谷川打工的快餐店就在自己学校旁边。周遭的变化是如此之小,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未见得比高中时大了多少。

“话说回来,不记得自己过去喜欢的,那你总该知道自己现在喜欢的吧?现在该是喜欢文学的吧?”藤真道。

“现在.....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做。”南烈说着,自己冲自己点点头,仿佛对答案感到无可奈何却又还算满意。

藤真很难想象像南烈这样的人,居然会喜欢文学。他自己从小到大在父亲和伯父的引导下倒是读了不少文学书,父亲和伯父都是文学院的教授,指导起来也算是方略得当。藤真觉得自己鉴赏能力还算对得起自己所受的教育,但总的来说,他对文学谈不上热爱和痴狂。

藤真道:“也是,平时读读书,娱乐娱乐,也不错。”

“也没那么轻松。”南烈两道浓烈的眉毛微微蹙在一起,藤真那“娱乐娱乐”是针对自己而言,可南烈却以为是在说他,不由得变得认真起来。南烈并不想把事情搞得太过严肃,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总是很严肃认真地对待许多他过去几乎不会理会的问题。也正是因为这种奇妙的化学变化,它才开始每周跑到S大定时蹭课。

“这么说,你是认真的?”藤真倒一下子来了好奇心,“你想当作家?”

“也许吧。”南烈道,“有些事情,没想那么多。”

“你打算写什么?”

“小说之类的吧。”

“诗歌呢?”

“诗歌......不知道......”南烈说,“老实说,我自己都没读过几首。”

话一出口,一秒钟的对望,对望之后两人不由自主地同时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迅速陷入沉默。

沉默中,两人又继续前行,他们已经离开校园很久了,藤真的寝室原本在出门左手边,然而不知为什么,等他醒悟过来,他已经随着南烈朝着右手边的方向走了好远。

一边沉默着前向,一边反刍着南烈方才的话语。藤真意识到,到目前为止,南烈还没有给出任何一个斩钉截铁的答案。不是“也许吧”,就是“不知道”。看得出来,他自己也很犹疑。这不是很像自己么?藤真对自己说,对外他总是宣称将来要从商或者从政,虽然他从来都是自信满满、目标坚定的模样,但其实,每当夜深人静、劳累一天后问自己,他从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事情。他试图对自己进行提问,考验自己的真心诚意,但每次,对着那些自己提给自己的问题,他的回答总是闪烁其词的大概,也许,Maybe,A lo mejor。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不是很确定,我是说......自己究竟想做什么。”藤真对南烈说。

南烈望了藤真一眼,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些什么。把眼睛移开后,他又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影子,好像在玩味着藤真的话。最后他抬起头来,摇摇头,说道:“还是不一样。”

“怎么说?”

“到楼上去说。”

“?”
南烈指了指街边的一幢陈旧的联排:“我住在二楼。我一个人。”

“哦......好。”一头雾水的藤真这才明白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着南烈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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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啦!!!!上楼啦!!!!下一步是不是就是读作品了!!读着读着就读到床上去了!!!有木有啊!!!!

小南哥你真的是好可爱!!!!藤美人压倒他吧,压倒这个娇羞闷骚的小南哥吧!!!!!!!!
一个长得像苦瓜的西瓜非说自己是哈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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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GG, 迷茫却仍在拼命生活的南烈啊~ 欲说还休的南烈啊~ 你总是那么的性感~~
你以为离开了日本就能淡忘一切吗?记忆可以模糊,但对他的感觉会是越酿越浓的···
命运是善良多情的,再给你们一次重逢,千万不要再错过了,这一次放手,可没有后悔药可以买呦~~
牧绅一的外形+牧绅一的内涵+藤真的内涵=某丰穷极一生梦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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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烈欢迎小7归来~ 等得我好苦啊~~
牧绅一的外形+牧绅一的内涵+藤真的内涵=某丰穷极一生梦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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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我不是来催更的…真的不是 茶喝差不多了 南哥再给续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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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狂萌阿南,你那个BG文等不成了,先看看这个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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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我承认错误。。。我知道我不应该催文的。。。不过。。。
相较《洪潮》而言,我更期待这个。。。=   =
真的。。。不知道为啥看你这文的时候总是会莫名的想到那个电影“春光乍现”

PS,因为看到乃更洪潮了。。。所以。。。我替 “Jueves  ”呐喊一声。。。

就酱紫。。。
一个长得像苦瓜的西瓜非说自己是哈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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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我故事进展太慢,我就这风格

不要问我以后会怎样,我没有打算

不要问我什么时候更新,施主,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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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南GG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牧绅一的外形+牧绅一的内涵+藤真的内涵=某丰穷极一生梦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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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布:此文,坑。

我不是有意坑大家,但是真的灵感枯竭了,写不了了。这文就正式坑了,免得还牵肠挂肚的。

要真正结束一个文,才能重新开始另一个文。

みな、ごめ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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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坑了,不过。。。我还是要来表表我的爱~~~我喜欢乃的文。。。很喜欢。。。非常喜欢。。。=  =|||
话说坑了这个不要紧,只要你记得还有这个文就行。。。=   =。。。我奔去看洪潮了。。。

支持你!!加油,乃的文就是有质量!!!
一个长得像苦瓜的西瓜非说自己是哈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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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我会告诉你们我开始填这个坑了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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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原来的第五节我删了,这次是修改了的。原来那个结尾处我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鸟

南烈坐在租住的二层小楼的露天楼梯上,将香烟在晚风里点燃。烟火随风曳动,忽明忽暗,这让他想起母亲,和她在神社默默许愿时虔诚的身影。小时候,母亲总是牵着他那是还没有因为打篮球而长满茧的小手到家附近的神社里许愿。后来,任何时候,只要闭上眼睛静静地深呼吸,他都能从空气中闻到一丝香火的味道。据说这是头脑中的某个地方建立起了条件反射,几根神经因为过去绑得太紧,而无法区分彼此。

南烈对着春日的晚风吐出一个眼圈,眼圈在风里立刻被吹散。那种消散在风里的形态,让他想起母亲的去世,以及自己已经不存在的、过去所设想的未来。他记得,在过去,他一直想要问母亲一些问题,一些关于痛苦和信念的问题,但直到母亲去世,他也没有问出口。来马德里后的第二年,从电话里得知母亲去世的消息,南烈忽然想起那些他还没有来得及问的问题,丝毫不觉得遗憾;反正,在他过去所设想的、将来要做、但最终却又付诸东流的事情里,这不过是极为普通的一件。既不足以让他追悔莫及,却也不至于令他无动于衷。

挂了电话,南烈点起一直烟,将它竖立起来,插在合十的双手中,轻轻地鞠了一躬。那一年,他没有回国参加母亲的葬礼。
《爱要如何说出口》,高中时语文课,老师搞实验性教学,让每个学生都以这个标题,写一个短篇小说。单独辅导时,老师问起南里的构想,南烈说他想写的是一个关于“从来实现不了的许愿”和“永远分不出胜负的球赛”故事。老师说,这故事情节散漫,中心不够突出,虽然包装得很有现代-后现代主义风,却缺乏真情实感。是吗,我可不知道什么现代、后现代,南烈说。
《爱要如何说出口》,南烈没理会老师的意见,仍然按照自己的想法写了。结果被当做反面教材在班上诵读。老师的总结陈词是,这种散漫的风格无法震撼人心,是没有力量的写作。五年后,在马德里偶遇高中时的同学,两人谈起高中时那唯一的一次“实验性教学”,同学说,现在回想起来,唯一记得的倒是你那篇玩意儿。大概是因为被老师批判了的缘故吧,南烈说。

香烟在手里又燃了一会儿,而后兀自熄灭了。南烈就这楼梯处晕黄的灯光,读起那篇自己已经读过许多次的稿子。

"空气已经不多了,请慢些呼吸。他说。当他这样告诉我时,我竟还点着烟,右手轻率地弹着烟灰,嘴里吞吐着沾有往昔味道的烟圈.......”

"很有杜拉斯的风格",两个小时前,当南烈开始念第一句时,坐在沙发上的藤真插了一句。南烈抬起头来望了藤真一眼,没有说话,又低下头去。

他不知道杜拉斯是谁,这对他也不重要。

南烈继续念了下去,藤真这种随处加批注的作风也继续保持下去。Minimalism, Post-Modernism, Raymond Carver, Ishiguro Kazuo,这些南烈所不熟悉名词一个接一个地从藤真口中蹦出来,硬邦邦地砸在他手上所捧着的如婴儿一般脆弱的稿纸上。有好多次,他想要停下来,但惯性驱使着他继续向前,他发现自己无法将精力集中在自己正在朗读的作品上,因为他不得不随时准备对应藤真无心插柳插过来的批注。自己好像一个力不从心的老臣,怀抱国王临终时托付给自己的小王子,在叛军的刀枪中艰难前行。

终于,他停下了阅读。太阳已经西下,没有开灯的房间像逐渐沉没的船舱,南烈望着眼前的故人,找不出一句话来。藤真似乎预料到了南烈会停下朗读,他如水花一样随意飞溅的remark也停了下来。一阵沉默中后,南烈将稿纸放在桌上,望着窗外阑珊的灯光。

"你是认真的么?"藤真问。

"认真什么?"

"写作。"藤真说,"以你这样的风格写下去,只有职业作家一条路了。"

"是这样么?"南烈道。

"是这样。"藤真点头道。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南烈说。

“我回去了。”藤真说,“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有睡觉。我累了。”说完,藤真拿起自己的背包,下楼去了。

南烈将桌上的稿纸放回它原本该在的位置。“你还会再来么?”对着满屋充盈的空气,南烈用听得见的声音问了一次。藤真已经消失在夜色里,没有任何人来回答。
南烈又点燃一只烟,在帮父亲还清了最紧急的一批款后,手头有了结余,一有了结余,便染上了烟瘾。抽劣质的香烟,喝廉价的酒精,如果再加上睡低俗的女人,那人生可以想见的俗事便都凑齐了。南烈觉得自己很幸运,他对睡低俗的女人没什么兴趣,这样自己至少不会沦为最庸俗的人。

一个个烟圈在风中消逝,先是被吹得面目全非,而后便无影无踪。南烈往后一仰,睡在楼梯上,望着有些泛红的城市的天空,今夜没有星星。街上仍然不安静,时不时传来的叫声与喊声提醒着他,这是一座劫难中的城市,惊诧与义愤正充斥着马德里。作为一个与爆炸事件牵扯不大的异乡人,他再次感到了自己与周遭世界的格格不入。这种感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已经想不起来,他只记得这种感觉是如何一天天变大,一天天侵蚀了他。

刚来马德里的那段时间,他以为自己一心只想着帮父亲还债,越快越好,他埋头于餐馆的工作之中,旁的事情一概不去想。但后来他发现,自己满心装着的并不是父亲的欠债。对欠债的事情他似乎并不真的着急,仿佛在心里他已经笃定只要自己勤勤恳恳地工作,还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没有任何可担心之处。自从意识到自己对还债抱定的竟是如此悠闲的心态,他便不自觉地感到莫名其妙的“真空”,仿佛整个身子已变得轻飘飘的,即将飞离大地。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开始重拾自己读书时算不上特长的特长,写作。

南烈没读过多少书,这点他自己心知肚明,因而对自己所写的玩意无从判断。这非但没有令他感到不安,反倒使他心情异常平静,因为没有判断的能力,反倒可以不去判断,这让人一下子跳出了好与坏的桎梏,不再感到莫名的哀伤。有时他也会想起自己从小学到高中的篮球生涯,将那时的爱好与现在的爱好像对比,他忽而明白,虽然北野教练想灌输给他们的是所谓快乐的篮球,但在那些岁月里他时常对篮球带着一股无能为力的哀伤。现在他明白了,对篮球他已拥有太多自己的想法,想要一切归零,终究是枉然。太多的记忆、太多的思索,他背着太多的东西,他不是在与对手较量,他只是在于过去的自己抗争罢了。

而这一切在写作中是不存在的,在那里,他是他自己的君王。

藤真问他“是不是认真的”,其实他也这样问过自己。做任何事情只要做到一定程度都会开始思考它的意义,而南烈觉得自己压根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思考。他不知道所谓认真的写作究竟是什么,但他猜想,那样的写作里他肯定做不了自己的君王。为此他去学校蹭了文学课,教授的讲解证实了他懵懂的猜测。严肃的写作,也许他可以做到,虽然在事前夸下这样的海口显得太过狂妄。但到那时,他觉得自己会需要另一个他一窍不通的事来作为爱好,就如写作曾经之于那个没读过几本书的南烈。

他想象着另一种生活,在那种生活中写作是他的工作,而钓鱼之类的事情是他笨拙的爱好。如果一切真的变成那样,那为何不维持现状呢?南烈问自己。洗完和做菜是他的工作,而写作则是他一窍不通的爱好。这两种生活,本质上并没有任何区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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